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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为谁而鸣】【完】【作者:宇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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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17 08:25: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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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8戒5空 于 2021-4-17 18: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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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暗黑四重奏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千百年来,白香山的这首《忆江南》向世人展现出了江南风物最为美好的一面,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而国际大都会上安市则更是江南炫目的一道风景。不过,丑就在美的身边,畸形靠近着优美,粗俗藏在崇高的背后,恶与善并存,黑暗与光明相共,正是这座处处展现着美丽与活力的都市,其中的一些角落也正流淌着污秽和毒腐,令人反胃作呕。

  二零零五年六月间某一天的凌晨五点,天还蒙蒙亮,一幢豪华会所的房间里,四个高矮粗细不一的雄性肉体像骑马一样同时催动着一副极力挣扎的美丽身躯。

  地上散陈着好几套用来掩盖丑恶面目的光鲜的外皮,除此之外,女性办公室套装、女性贴身衣物也被东一件西一件的抛落到各处,被扯断了一根肩带的宝蓝色文胸恰好被甩挂到了天花板晶莹透亮的大吊灯上,让整整一面墙壁都随之染上了和文胸相似的颜色。

  四个猥琐的雄性动物无一例外的发出爽快而又低沉的呓语,每个雄性的肉棒都深深插入在胯下女子的体内,不断地做着进出口活动。女子的口中塞着一只壮硕的阳具,壮硕到将她的口腔填充得毫无一丝空隙,两只特别发达的睾丸还不时地击打着女子姣好的下颚。再向下望去,女子两条修长的美腿被人为的掰开,菊户和阴道内分别插着一黄一棕两根肉棒,而将两根肉棒分开的不过只是会阴部那一层已被干得通红的薄薄的软组织。最后一只肉棒没有别的去处,不过这个难不倒风月场上的高手,女子的一双手腕被用领带紧紧绑牢,十指交叉紧扣着,那个身板最小的雄性动物就蹲在进行着口爆和钻穴的同伴之间,把肉棒插进了女子十指交叉侧面的腕缝之间,不一会爽得就将嘴张成了O型,看样子如此抽插带来的效果还不错。女子身下是四个当中最强壮的一个,因为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的身上,不过为了能将肉棒插入到女子菊户的最深处,承载这点痛苦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女子的身上到处都是浓浊的精液,就好像是从汤桶里捞起来的一般。有的是刚刚射在身体上面的,还能顺着身体的颤动而流动着,有的已经半凝固,至于那些失去了其中的水分变成了干涸的精斑之处,这种地方也绝不少见。

  「唔……唔……嗯嗯……呜……呜」女子的喉咙里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只能这样呜咽的嘶喊着,但这丝毫不能降低自身所受到的凌辱感,反而叫四个淫棍提高了轮奸的兴致。耻辱的眼泪自紧闭的美目中夺眶而出,却遭到了耳际间干涸精斑的阻拦以至于根本就不能流淌下去……

  「嗷,真没想到,沈科长的嘴真是极品啊,都射了这么多次还叫人软不下去呢,我家那母夜叉根本没得比,哈哈」正在口交中的男子如是说道。

  「曹区长,我早跟你说过吧,沈科长这浑身上下都是宝啊,嘿嘿」在腕缝中耕耘着的郑经理一边说一边淫笑不断,他是有官方背景的某投资的老总。

  「老郑你说的真对,以前老卢私下和我说过这事吧我还不信,今天亲身领教了这么销魂的美人马,绝对是极品!没说的,哈哈」曹区长官场纵横近二十年来可谓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但如今跟自己叠在一块的女子还真是第一次撞见。从半夜一点起,他就和身边的三个禽兽不停地轮插着女子身上每一处可供发泄的地方,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在这个女人身上哪一块区域自己射过几次。巨大的肉棒深入则和女子娇嫩的喉咙相刮擦,抽起则可以受到女子温热舌苔的刺激,阴囊中睾丸肿胀地厉害,尽管光是在女子的口中就已经喂食了三次,但他仍然未能达到兴奋的顶点。「要是这美人只供自己一个人独享的话,那该多好啊!哪怕自己天天纵欲到口角流涎四肢抽搐,那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世上哪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毕竟这个女人至少在名义上也是王柏的老婆,王柏的爹民杭区副区长王魁茂虽然一样不是什么好鸟,但至少还算顾及自己的老脸。他儿媳妇被自己玩弄的事情看来多半不知情,八成是王柏这个龟儿子急于求这些人帮他擦干净屁股而自己出的馊主意。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玩到如此美妙的肉体?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上了,就要上到底,这会儿在这小妞身上要不把自个卵蛋里的种子放干净老子就不姓曹!」

  抱着这样可怕而又淫邪无比的念头,曹区长加快了第四次口爆美女的速度,丝毫也不顾及阴囊下面的女子是否承受得住。

  「呜呜……唔……唔……呜呜呜……嗯嗯」被叫做沈科长的女子看来已经到达了极限,拼命地呜咽着,不过一切都只是徒劳,在这伙淫棍们没有将积存的精液全部喷射进来之前的话。

  「我们四个一起上,沈科长吃不吃得消啊?」说话的是正在沈科长下体中插干着的上安电气的章经理。他胆子最小,但霸占的体位却是最好,但郁闷不已的是,到现在为止他在女子的下体内还没射出过一次。

  「错那娘比(操你XX),老章你不要拎着客气当福气哈!我在下面被你们几个压的半死都没吭声,你一家头吃了独食还卖乖,不满意你就下来替我跑后门!」被国资委的黄主任骂了一顿之后,章总打消了疑虑,继续在深邃的长廊中抽插,不过由于先天性的短小,好像无论怎么努力也顶不到尽头。

  「噢噢噢!不行了……我又要开炮了……嗷嗷嗷!」曹区长激烈地来回晃动着脑袋狂叫着,把睾丸里所有的存货全部倾倒在了女子的食道内,直到过了一分多钟,才将龟头顶在女子的娇舌上沿逆时针方向扭了十几圈才依依不舍地拔了出来,带出来的残余精液混着口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了女子的头颈各处,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现出淫糜的光芒。

  就像窒息地快要死去了一般,像是突然找到了氧气管所在的女子顾不得还有大口大口的精液堵在食道中没有咽下去的境况而猛烈地呼吸。的确,像刚才那样再做下去的话,哪怕再持续个几分钟也必定会因为缺氧而导致不测吧?尽管此时有不少精液呛入了气管,下体各处还疼痛异常,但总算是无性命之虞了。

  「噢!要射喽!沈科长,来,接好了!」国资委的黄主任跟着也将大股的精液全部射进了女子的直肠内。由于直肠并不是储藏精液的正道,再加上黄主任垫在最下面,自然射出了多少就差不多地逆流出多少来,搞得整个阴囊都一片黏糊糊的。

  「操,你们占了好位置的就是射得快,嘿嘿!」郑经理笑着调侃着已经瘫痪了的两位「婊兄弟」。

  「我也快来了,沈科长,就射在你胸口上怎么样?你那件蓝色文胸已经挂天花板上了,多脏啊,我送你件白的,纯天然环保原材料制造,好不好?哈哈哈」「嗷,来了来了!沈科长!我来给你戴上新奶罩!」姓郑的淫棍虽然体格最小,但性能力却出乎意料地最是强劲。他曾创下过一夜将五名久经沙场的小姐全都干趴下的「傲人」记录,尽管已经在这名女子身上射了几次,但对他而言这根本就是牛刀小试,小场面得很。

  噗噗噗,矮子那异常强劲的精液像冲破了消防栓的水柱一样尽数倾泻在了美丽女子的胸脯和脸上,不仅将这两块娇羞领域弄得湿漉无比,还顺着女子的胴体向下流淌,更有些流到了还垫在最下层的黄主任的脸上,甚至是滴进了他的嘴里……

  「错那娘比!这哪个瘪三射的!?都到老子嘴里了!!」听了黄主任的怒吼,曹区长和郑经理无不歇斯底里笑得以掌击地,太他妈黑色幽默了这也。

  现在就剩下担任某基金领导的章经理还没完事,都怪家里的黄脸婆昨晚缠着他交了一夜的公粮,差点没把他给榨干,现在虽然插进了沈科长这么一个大美人的紧窄温热的下体中却无精可射,弄得他很是无地自容。

  「哎,老章你在这母马身上爽够了没有啊!?快点完事好吧?我还压在下面呢!」国资委的黄主任在心里真后悔怎么就他妈的邀来了这么一个怕老婆胆小如鼠的孱头来参加他们的群魔派对?

  「唉唉唉,老黄,你也不要总催老章了,催出病来就不好了」郑总很会看苗头,赶紧给两人打圆场。

  章经理又抽插了几十下,但还是没有一点射精的迹象,不得不沮丧地从浑身是精的女子身上爬起来,坐回到沙发上去。

  看见章经理移了位,黄主任也从女子身下钻起,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呜呜呜……呜呜呜……」

  女子仍然不住的哭泣着,的确,被四个男人轮番奸污,还将各自污秽的精液在体内射了个遍,这是怎样可怕的一种凌辱啊?

  「好了,沈科长,你也别伤心难过了,有些事情我们也没做的太绝」郑经理点起一根烟,吐出了两个烟圈道。

  「其实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你的任何私密照片,是你老公求我们帮忙替他擦干净屁股,说事成之后除了应得的辛苦费之外,再把你沈科长派来和我们交流交流工作,嘿嘿,我们其实也只是却之不恭罢了~ 」听见姓郑的道出了实情,女子登时犹如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老郑你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好讲出来?」章经理最胆小了。

  「呵呵,这事我不讲出来你当人家就不知道啊?咱们都跟人家老婆……沈科长那个了,再蠢的人也该猜到了,你还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似的,呵呵」郑总信心满满地说道,确实,事已至此,再蠢的人也该猜到了。他现在讲出来,主要还是为了暗示眼前的这名美貌女子,方便以后独自占有这位美丽不可方物的泄欲对象。

  「唉,老郑,沈科长这样难得的大美人搞一次就算了?快拿相机拍两张留念,以后拿着还能继续约沈科长谈工作不好吗?」曹区长很是无耻的建议道。

  「我的曹区长,点到为止好不好?现在中纪委查得那么紧,万一照片不小心外泄,沈科长也就罢了,你我难保不把牢房坐穿」尽管同为色鬼,郑经理看来还是比曹区长要来得谨慎。

  「我们看牢点不就行了?」曹区长显然不想就此简单放过眼前的这位大美人,将其掌控在手中,成为自己的禁脔,那才是他目前最想要的结局。

  「老曹哇,以后她老公王柏肯定还有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还怕见不到沈科长?再讲了,现在网络上厉害得很,没准照片一不小心外泄那就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想死也不要拖累兄弟们啊!」国资委黄主任看来也是个老江湖,深知网络的厉害。

  在两人的劝说下曹区长终于不情愿地放弃了拍照片来胁迫女子的想法,四条大灰狼各自套好了人皮,陆续离开了房间,郑经理站在床上跳起来把断了一根肩带的宝蓝色文胸从灯上摘了下来,放在鼻子上深嗅了一下,随即淫笑着将文胸揉成一团朝女子身上抛去,恰好盖住了女子的阴部,在摆出了一个V字形的手势之后,和其他三人一同离去,并将门随手关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招牌。

  沐浴在精液中犹如死尸一般沉寂的女子的指尖此刻微微动了动,套在修长腿上的沃福德15D天鹅绒连裤袜被弄穿了好几个孔,连裤袜的裆部早被撕的洞开,阴部耷拉着被扯断了一根肩带且揉成面饼状没法再戴的宝蓝色黛安芬文胸,秀丽纤细的足部虽然还蹬着黑色的玖熙中跟搭扣皮鞋,但鞋子里尽是淫棍们留下的滑腻精液,不清理干净是绝对无法出门的……

  当女子收拾好一切失魂落魄地走出会所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了,自己的车停在家里没开来,地铁虽过了早高峰,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副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去乘坐,最后女子带上了一副夏天常备在身的太阳镜,在会所门口喊了部出租车后随即消失在了会所保安的视线之中。

  钥匙插入锁孔之后,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女子正准备将那双檫干净了的玖熙搭扣女鞋放进鞋柜,从书房里传来一阵快慰且让笑声的主人心中大石得以落地的爽朗笑声让女子停住了即将要去拉开柜门的手指,「是是是,多谢曹区长、黄主任帮忙,哪里哪里,你郑总跟章总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样无以为报,哪像我家老爷子无动于衷根本不帮忙,是是是,小沈的事一句话,哪里哪里,只要几位哥哥高兴,小沈那边我私底下来安排,诶诶诶,不敢不敢,一定让各位领导满意,哈哈,好,挂了,再会」

  放下电话,男子大松了一口气,他兴奋地捋了捋冒出汗来的头发,双手抱在脑后,优哉游哉的拿屁股在转椅上转来转去。

  当第三次转过身来时,男子突然发现俏丽美貌的妻子就站在自己的身旁怒目而视着自己,「潞潞?你吓了我一跳,怎么,你没去我爸那里吗?」看见妻子并不答话,男子以为老婆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卑劣行径,他不知道所谓的帮了他忙的领导已经将他卖妻行贿的事情和盘托出,更不知道刚才的电话已经证实了姓郑的当时所言非虚。

  「啪!啪!啪!」

  三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了男子的脸上,男子被打懵了,「你干什么!?吃错药了!?」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我全听见了,你这个出卖老婆的混蛋!」女子哭着用拳头死命的捶打着自己的丈夫,每一拳都用上了最大的气力。

  「你发什么神经啊!」男子推开妻子,将她甩在了沙发上,女子手中的包则落在了沙发边上。

  「王柏你这个畜生!我要和你离婚!你再去找一个老婆去侍候你那些能帮你消灾解难的领导吧!」女子抓起了刚才被摔在地上的包,蹬蹬蹬地跑出了带精装修的家门。

  上安音乐学院是上安市闻名遐迩的一所艺术类院校,这一天学院的管弦系正在举行毕业考试,下一个上场的是该系05届最优秀的小提琴学生,他考试的曲目是小提琴名家李自立教授创作的《丰收渔歌》。

  边上伴奏的是钢琴系最优秀的学生蔡芸,小姑娘不但专业功底精湛,人也长得漂亮,即使在百花争艳的钢琴系里那也是顶尖的。

  在示意可以开始了之后,蔡芸敲响了伴奏的音符,紧跟着的是身旁男生的宛如黄莺出谷般的缓缓而出的轻柔弦音,这首曲子开场讲究舒缓,但重点考察了揉弦的技巧,不少经验欠缺的考生往往一开头就栽在这里。蔡芸的钢琴伴奏宛如叮咚的泉水,和男生的小提琴音声交相辉映,配合的完美无缺。

  进入到第二阶段旋律时,曲速渐渐放快,这一阶段除了要掌握好左手揉弦的技巧之外,对右手连弓的手法也做了一定的要求,但是看男生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蔡芸向他报以浅浅的一笑,配合得越发完美了。男生将琴上E弦舒缓的旋律和G弦上变换的手法相互融合,完全把渔民们喜获丰收欢喜的心情完整地表现了出来。

  跑出家门的女科长心都碎了,她先去了离家不远的第六人民医院,为自己全面做了一次妇科体检,结果出来以后居然好多项都达到或接近了警戒线。她想给自己心中唯一牵挂着的男子挂个电话,或者干脆就扑倒在他温柔的怀中尽情释放着苦涩的泪水,但她猛然想起今天是人家毕业的日子,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又怎能冒冒失失地去打搅他?无处可去的女科长最后只好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父母亲居住的小区,敲开了二老的房门。

  老太太门刚一开,就看见女儿哭得泪人似地,她吓坏了,忙叫唤着窝在里头看书的丈夫。

  曲子拉到第三部分,这时进入了小快板的阶段,这一段右手行弓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同时还要求演奏者表现出能代表个人特色的艺术表达能力,要求越来越高了。

  倚琴而立的男生和在键盘上运指如飞的女生相互的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不但把这首曲子的精髓完全的梳理了出来,还各自融入了自己对这首名曲的创造性的理解,乐器之王的钢琴和乐器之后的小提琴在两人手中进行着无缺的联袂,使得评委席上不少人暗地里叫了一声妙!

  收尾阶段的抒情广板则是轻松地为曲子画上句号,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但即便是如此,男生依然手法清峻的拉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潞潞,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你讲给爸爸妈妈听,我们为你做主!」女科长从包里拿出一张加盖了第六人民医院公章的妇科项目检查表,检测日期赫然就是今天,老太太接过一看,顿时跟着哭得昏天黑地,虽然上面各项妇科数据勉强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很明显的,这绝不是一个男人就可以在女人身上做出这些「成绩」来的……

  「妈!我不想活了!」

  女科长说完就一头栽了下去,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昏迷,老太太赶紧扶女儿到房间里,然后拨打120求救电话去了,而老头兀自仍呆呆地杵在客厅里,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作孽,作孽啊……」场下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绝,连满头鹤发坐在评委席首席的何老教授都近身过来,盛赞二人精湛的演奏功力。

  「古人说,听弦知音,你们两个小鬼配合得如此默契,是不是毕业后有什么其他打算啊?」老人家略带坏笑着问道。

  何老教授艺德双馨,是学院一致推崇的长辈,而且谈吐也很风趣,深得广大师生的好评。

  「我们?什么打算?」

  男生不解地看着何教授,似乎要说着什么,蔡芸见着这幅场景将头往下一低,伸出白皙的手臂紧紧地拴住了男生的胳膊,使得男生刚要吐出的话硬是被咽了回去。

  何教授欣喜地笑着,老人家最喜欢看到的便是琴瑟和谐的姻缘,笑声在三人头上久久地萦绕着……

  零 出匣

  时间回溯到二零零一年春节前,酒吧里的生意依旧红火,在潮人如织的各色红男绿女之中,一名衣着干净整洁却略显土气小提琴手显得十分的不搭调。

  明显还稚气未脱的琴手此刻拉的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曲子的前半因为过于忧伤哀愁,甚至还招来不少的白眼,似乎是在责怪这家伙破坏了这里的欢快的气氛,好在到了后半曲节奏明显的欢快了起来,加上充满了技巧性的揉弦和行云流水般的演奏节奏,渐渐地化解了刚才的气场,少年又接着拉了几支活跃气氛的曲子,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

  「呵呵,一帮俗人哪里配得上我倾情奉曲」

  少年嘴角轻蔑的微微上扬,然后收起吃饭的家伙,准备回家,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就被waiter小韩轻轻拉在一旁,然后递给他一杯加了柠檬片的薄荷茶,还有一张结账用的小信函,里面隐约地露出粉红色的人头像来。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刚才有位年纪相当轻咯女白领坐在角落里几乎看了你的全场,走之前吩咐我等你拉完之后拿这些给你。」小韩年纪不大,才过完二十一的生日,但却比才来不久的少年有着无可比拟的人生阅历,毕竟干这行四五年了,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

  少年没说话,又是嘴角微微一翘,他明白这是他的缺点之一,但他不准备改变自己的个性。他抓起酒杯将薄荷茶一饮而尽,柠檬的香气和薄荷茶的清凉直透眉心。

  「嗯,这茶还不坏」

  这是少年此时唯一的想法,然后突然快步走出了这间他一刻也不愿多待的地方。

  「哎,小秦,你等等,哎,你的钱!你的钱!」「这个小秦真死脑筋……」小韩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又继续开始了本色的工作。

  壹 拨弦

  酒吧出来不远处就是上安师范大学,简称上师大,是上安市排名还行的一所二本院校。沿着校门口的桂临路一路朝南再向西走到桂临西街,有一片房龄在二十年以上的已显陈旧的小区内有一间单居室,那里就是少年的窝,当然,是租来的。

  每到周末,少年都能看见如乌鸦一般的车流停在校门口的不远处,起码有超过一打花枝招展的女大生熟练地钻入,接着一溜烟的扬长而去。

  少年嘴角微微的上翘,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王阿姨好~ 」

  「诶侬好,小秦侬今朝哪能嘎早就回来了?」

  「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早点回来休息」

  「喔唷,拿年轻人啊要当心身体哦,钞票是赚不光的哦」「谢谢王阿姨,我先回去了」

  王阿姨本来是个老顽固,打心眼里瞧不起外地人。但她对小秦倒是蛮客气的。

  一来小秦的模样真是长得不错,看了就叫人欢喜,再加上小秦这小鬼的嘴甜得很,总是王阿姨前王阿姨后的。二来是因为王阿姨参加了街道组织的老年音乐进修班,但凡有空的时候,小秦都会指点她一二,兴致来的时候还会拉上一音半调的为她伴奏,这让她很高兴。

  和里委的王阿姨寒暄了几句之后,少年略显疲惫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楼道里。

  推开门,一股恶臭混合着酒酸味扑面而来,如果是正常人大概早就吐了一地,但少年似乎是早已麻木或者是习以为常了,他打开窗子,让寒风呼啸而入,虽然很冷,但也比窒息要来的好。

  看着烂醉如泥的酒鬼鞋袜不脱地躺在早上才重新铺好的钢丝床上时,少年清秀的脸上所展现的尽是鄙夷的神色。之所以没有把他一脚踹下床来,大概多多少少还是看在了血缘的缘故上吧?是的,酒鬼是他的生身父亲。

  寒冷的风将酣睡着的酒鬼吹醒了。

  「操你妈!把窗打开干什么!?想冻死我啊!神经病啊!?」说着抡起巴掌就往少年脸上狠狠扇去,白皙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红红的清晰的巴掌印。

  少年如望着寇雠一般望着眼前的这个肮脏的酒鬼,他愤怒的发抖着,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脸,而另一只则死死地拽成了拳头。

  「怎么?不服气啊?你个小王八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另一边的脸上,这一下打的更重,嘴角都给扇出了血来。

  「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再见!」少年拎起了琴盒,抓了一件晾在阴湿的房间内多日但尚未干透的大衣就飞跑了出来,「滚吧!滚了就别再回来!」酒鬼对着楼道里大声地吼叫着,随即「咣」的一声,用脚把门踹得锁上了。

  地处南国的上安市虽然冬天的绝对温度并不算太低,但由于临近海洋,湿气很重,因此往往在同样的温度下比北方要来的寒冷得多。寒风中少年佝偻着身子,不时扯紧着身上那件半湿的大衣,但保温的作用似乎作用并不明显。他现在只想找一个能够温暖自己身躯的地方,不至于被冻死。

  夜幕逐渐降临,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一片光亮璀璨夺目,只是这一切都不属于眼前的这位少年,陪伴着他的只有身旁那一把为斑驳琴盒所包容着的3/ 4小提琴,那就是他的全部。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认识是到了什么地方,除了下午的那杯薄荷茶,这一整天都未进食他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一个地下道,好饿呀,因为一直被忽视,年轻的肚皮早就懒得叫了,好在这地下道里人流还算多,再加上三五摆摊的小贩,温度也比外面高出几度,要不可真是杯具大了。

  少年颤巍巍的取出琴盒中的音乐伴侣,再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将琴弓搭在了四根琴弦之上,缓缓的拉动了起来。

  「选那首好呢?《流浪者之歌》吗?哼,现在拉这个未免也太轻贱自己了……那就试试看蒙蒂的那首难度很高的《查尔达什舞曲》吧?」虽然这首曲子不是经常地演奏,肯定会有拉错的地方,但此刻的少年就只想着要在饿昏倒下之前,再和掌管音乐的尤特碧女神道一声再会。

  本来应该是由钢琴伴奏的开头,被少年巧妙的拨弦完全的再现了出来,尽管还略显生疏。接着如水银泻地般的哀愁中却带着几分倔强的琴声缓缓而出,充满了整个地下人行道。哀婉的琴音缠裹着每一个路过的路人,不懂得欣赏的依旧不懂得欣赏,急速擦过,有些音乐细胞和修养的行人都渐渐地驻足倾听,分享着维托里奥·蒙蒂的这首浸满了心血的名曲。

  沈潞今天只当上午班,出单位用过午饭之后就去了母校旁的酒吧,那是以前她常常去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她和曾经相恋的男友相识、相爱,度过了一段甜蜜的幸福时光。不幸的是男友在大三那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生命,一下子叫她从幸福的山巅跌下了悲痛的谷底,从那天起她的学习一落千丈,不但英语六级未过,好几门专业课还都亮起了红灯,最后在同学们都忙着找工作时却不得不独自在补考和重修中度过灰蒙蒙的大四生涯,勉强的毕业了。

  本来学校就不是一本重点,加上后来成绩又是如此的糟糕,想找个好工作谈何容易。在父母的压力之下,沈潞决定去参加公务员考试,毕竟自己的亲娘舅就在煦惠区教育局当常务副局长,只要能够闯进面试,应该还是要比没有关系的考生多几分把握的。那时公务员招收走门路其实还是要比后面的年景要来得容易,也并无明确要求女性报考要符合诸如第二性征明显、乳房对称等引起哗然的规定,基于以上总总考虑,沈潞决定试试运气。

  经过一番拼搏顺利地杀进了面试关,再加上全家在娘舅那边下的大力气,沈潞最终拿到了录取通知,进了民杭区区政府机关任科员。

  在校的时候沈潞就是最最漂亮的女生,上安师范大学本就女生众多,一般学校的校花级到了这边也就中上而已,然而以沈潞一贯低调冷淡的作风,并没有太多的男孩子能够接近于他,除了那早夭叫她心碎的男友。那曾经鲜活的、热爱艺术同时又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生,就这么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沈潞抹了抹湿润的眼睛,毕竟逝者已矣,父母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不断地帮自己物色新男友,同在一个科室的科长王柏,就对自己相当有意思,还隔三差五的给自己父母打电话,明着是说关心新来的同志,事实上再蠢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出了地铁站,沈潞来到了回家必经的地下道,一阵似曾相识的琴音敲击着她的耳膜。蒙蒂的这首曲子哀伤却又带有昂扬,历来是沈潞钟爱的小提琴曲目之一,只是,这琴声似乎和今天在酒吧听过的演奏异常相似,连风格都是如出一辙。

  年轻的女白领快步追寻着奇异的琴音,穿过由十多个人组成的半弧形的人墙,迷茫又急切的眼瞳中映入的正是那位少年。

  「果然是他!」衣衫单薄的少年仍旧忘我的挥动着琴弓,地上是几张花花绿绿的小额钞票,看来是路人的施舍。「他怎么不回去,却在这里卖艺?」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虽然还强自咬牙坚持,但眼看就要到极限了。沈潞想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劝他回家去,但自己和这位少年不过只是萍水相逢,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这样说呢?

  《查尔达什》欢快的后半节戛然停止,人墙中有人鼓起了掌,有人放下了十元面额的钞票,少年把头低了下来,向这些听众深深地鞠躬。谁知,沉重的脑袋一旦低下,便再也没办法抬起,他重重的跌在了脚下的琴盒上,砸起的纸币在他的耳畔飞舞。

  「拨120啊!这里有人晕倒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拨120有什么用,人家医院要钱的,还是拨110喊警察啦!」另外一个人否定了先前那人的想法。然而说归说,却始终没见有人拨打电话。

  沈潞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翻盖手机,拨了急救号码。大约过了一刻钟,救护人员赶到了地下道,沈潞帮他们把晕倒的小演奏家搬上了救护车。

  「是你拨的电话吗?没人付费的话按规定我们是不收治的」一个白口罩冷冷的对沈潞说道。沈潞为难的看了看白口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沈潞咬了咬下唇,和白口罩一起跳上了救护车。

  贰 扬弓

  苏醒过来的少年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少年困惑的思考着,但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小伙子,侬醒转了?」病房里一名身穿绿色工作衣的护工一边拖地一边对着少年说道。

  「阿姨你好,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还不知道哇?」护工听出来了少年并不是本地口音,改用了带着浓重上安口音的普通话。「怎么来的,人家把你送过来的,现在像心肠这么好的小姑娘当真少见哦」

  「小姑娘?」少年诧异地思索着,「我有认识的小姑娘吗?」少年知道所谓的小姑娘是当地的叫法,年龄涵盖范围可以从幼稚园延伸到三十出头的剩女,但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还是和这所谓的「小姑娘」没什么交集。

  「那不是你女朋友吧?」护工阿姨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她正要说下去时,看见沈潞正朝这里走来,于是知趣的停住了下面的话,去别的房间搞卫生了。

  两人对视了好久,终于还是沈潞先开了口。

  「你好点了吗?」沈潞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很好,谢谢你把我送来」少年对着眼前的美丽女性点了点头。

  「嗯,没事,能,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因为……住院部需要登记」沈潞结结巴巴的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秦帆,秦朝的秦,帆船的帆」

  「……很,很好听的名字啊,那你……好好休息吧,医药费已经付过了,我,快到上班时间了,再、再见」

  沈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很尴尬,她转过了身,准备离开,却不料背后传来了同样断断续续的声音。

  「等等!您、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吗?还有,我该怎么把……医药费还给您?」

  「不、不用了,我该走了……」沈潞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虽然在医院的看护室里趴了一夜导致睡眠不足,但这并不妨碍年轻身体的快速移动,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了医院的大门,沈潞才发现今天是礼拜六,单位并不上班。彻夜未归,父母该要跳起来了吧?怎么办?沈潞从小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她不打算欺骗父母,所以在踌躇了一会之后还是决定回家,但把人送医院的事情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当被犹豫的脚步拖回自家门前时,沈潞不由得呆住了,客厅里爸爸妈妈正和顶头上司王科长在一起聊得正投入,当看见女儿回来时,双亲的眼神里竟然不是预想中的愤怒和责怪,反而是不可思议的欣喜。

  王科长在家里坐了好久,直到天色渐暗才起身告辞,在父母的暗示下沈潞一直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看着他钻进了黑色的奥迪A6扬长而去,才转身向家里走去。

  「潞潞哇,你一晚上到哪里去了?」领导一走,妈妈马上变了颜色,大声问道。

  「哎哎哎,老太婆,平日里总王婆卖瓜吹自己怎样怎样聪明,怎么现在没有脑子了啊?人家王科长今天一天都撑在这里,你还问昨晚潞潞去了哪里?真是搞不好了」

  沈妈妈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堆起了笑脸,拉住女儿的手,「囡囡啊,妈妈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看你们王科长多……」

  沈潞甩开了一脸谄媚笑脸的母亲,冷冷的说了句「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反锁了。而门外老两口有说有笑的,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即便是以最苛刻的审美要求来说,沈潞也算是个大美人。沈潞妈妈是上安市下层机关干部的子女,而爸爸却是祖籍在东北的外省人,所以似乎一身兼了南北方的全部优点,176公分的身高和清秀的面容不知招来多少同性间艳羡的目光,修长的肢体配以米黄色套装,再加上俏丽乌黑的短披肩发,在去单位第一天上班时便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般倾倒了一片。而科长王柏也就是从这天起开始动了心思的。

  和沈潞相似的是王柏五年多前在交大计算机系混完硕士后也是进了机关,但他老爸是民杭区区委兼副区长,县官不如现管,牌子明显比沈潞娘舅硬得多。朝中有人好做官,进机关短短一年后便提拔为副科,第二年正科,为了怕别人说闲话,在正科的位子上熬了三年多,再提为副处大概指指点点的没那么多了吧?

  三十岁的他早就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过王柏身边并不缺女人,风骚的、开始腼腆后来风骚的、高级小姐、学生妹,什么样的没经历过?不过像沈潞这样倾城又带些腼腆的下属倒还真没遇见过,如果能攫入毂中,哈哈……尽管王柏个头还不及沈潞,几年机关生活还让这个并未老去的男子长了块小将军肚,但这都不是问题,钱再加上权,无往而不利!

  「妈,王科长比我大那么多,我们不合适的……」「囡囡呀,你这就不晓得了,诺,男的大才懂得体贴人啊。再说人家王科长才比你大七岁,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啦?」沈妈妈的上安普通话语速奇快,讲着讲着不时还双手一摊,很有语言艺术表演功力。

  「他、他比我……还矮块豆腐呢……」

  「唉哟,这有啥啦,人家马上就是副处了,人家爸爸晓得伐?民杭副区长,跟你爸爸老家的副市长一个级别的!你要嫁过去,还想啥啦想?」接下来的两个月中,王柏频频向沈潞和沈家发动着求婚攻势,好女怕缠郎,好郎已断肠,在父母的压力下,其实更是在权势的软磨硬泡之下,美丽的国家公务员终于屈服了。

  春节刚过,婚期就定在阳历三月十八,周围的同事送红包的送红包,拉关系的拉关系,还有来取经钓金龟婿的,沈潞只觉着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天刚下班,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似乎是从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犹豫了一阵之后,沈潞还是接通了。

  「诶侬好,啥宁?」(喂你好,哪位?)

  有着外地血统的沈潞其实并不喜欢张口闭口就是本地方言,但机关里面多是本地人的子女,为了不和大家拉开距离,所以她总是一直扮着乖乖女的样子和以便大家打成一片。

  「……请问是沈小姐吗?」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没错,是那个男生,秦帆。「他怎么知道我手机的?噢!」,沈潞才想起来那天付医药费的时候留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你,好些了吗?」刚问完这句沈潞就觉着自己蠢得可以,哪有两个月了人家电话都打过来了还不好的?

  「我……我很好,那天真多谢了!」

  「……没关系」

  「沈……沈小姐今天有空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约您到上次那家酒吧和您谈点事情……」男孩结结巴巴的说着。

  「……这样啊……那好吧……那5点钟在那边见吧……」没等对方回答,沈潞就匆忙挂了机,「究竟那个男孩子会和我说些什么呢?」带着这个疑问,沈潞叫了部车,朝桂临路方向去。

  沈潞来到酒吧找了个地方坐下,看见秦帆正在那边拉着曲子,一看表,原来自己早来了半个小时。小韩还是照以前的样子端了杯柠檬薄荷茶送过来,坐下来听听琴也是不错的。

  这次的曲目是秦咏诚的《海滨音诗》,是一首描述海浪奔流的复杂乐曲,除了要有连贯的技巧之外,左手的揉弦和右手的连弓都是重中之重。倾听之中,沈潞随着优美的琴音似乎回到了大二那年的暑假,在厦门美丽的海滨和男友快乐的旖旎与无间。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秦帆演奏完对着台下鞠了一躬,沈潞发现台下的掌声虽然依旧稀少,却比上次无人喝彩要好了一些。

  「……让您久等了」当沈潞回过神时,秦帆已经坐到了对面。

  喧闹的地方透出了一片沉寂,并泛起了一阵涟漪。

  沈潞把装在信封中的三千块钱退回到秦帆面前,她知道这笔钱虽然不多,但对秦帆这样离家出走的年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沈小姐,这笔钱我必须还给您……」沈潞看得出他眼中的真诚,寄身于酒吧卖艺的年轻人为了凑齐这笔钱应该是已经竭尽全力了吧?她知道真正的男人必定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她不想伤害他,但她同时又想让他收回钱去,具体怎么操作,这个难度不算小。

  「其实……下个礼拜……我就要结婚了」秦帆听出来了,大概是说今后来这的机会很渺茫了吧?大概便是这样吧?

  「……恭喜!」这两字秦帆是从嘴里硬挤出来的,因为他现在心中的感情很复杂很微妙。

  「也许我没资格这么说,不过我知道你很喜欢小提琴,但在这里你很难有大的……进步,如果你去报考音乐学院的话……」沈潞没有再说下去,姑且不论读音乐学院的花费,单凭这么一个男孩赤手空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沈潞只是想给他一点安慰。

  「沈小姐,我想请求您一件事,可以吗?」秦帆眼睛湿润了,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母亲之外的女性而如此。

  「……你说」

  「我想……我想请您永远不要更换现在的这个手机号,可以吗?」「……您建议我报考音乐学院,虽然我没有把握,但我一定会去尝试。请您不要更换手机号码,我是想在我更有能力的时候,能把这笔钱亲手交到您手中,请您一定要答应我」怕沈潞不答应,少年赶紧把目的全盘托出,不过真的全盘托出了吗?秦帆现在连手机都没有,但他心里咬牙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有的。

  「好,我答应你,即使要换,我也会告诉你的」「请让我为您献上一曲,谨祝您和您先生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心愿已了的秦帆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阳光。

  「谢谢」

  「您想听哪一首?」

  「还是刚才的《海滨音诗》,可以吗?」

  海浪舒缓地从秦帆的五指间倾泻,晶莹的薄荷茶水中映出了乐手的决心和身旁那位听众入神的微笑。

  叁 呕哑

  日子转瞬即至,这天的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但婚礼一样顺利的举行。腾蛟起凤、高朋满座,冠盖满宾席,斯人独憔悴。

  夜晚下的新房内,王柏熟练地把自己剥了个干净,为了今晚的重头戏,他特意少喝了不少,为的就是能尽兴。但与此相反的,新娘却把自己灌得七荤八素,她觉得只有借助酒精的力量才能过好这一关,但她显然低估了科长同志那酒精考验并在保持先进性教育活动下获得的非凡能力。

  贴身的纯白色古今文胸被解开,肩带随之松下,滑落到迷人的肚脐上,展现在王柏眼前的是一对无瑕的粉耳兔,兔子的体型并不算特别丰满,但也盈盈可人。

  尤其是两只粉红色的短耳朵,面朝着自己似乎在召唤着爱抚。

  王柏扑了上去,把白胖的脸埋在了两只白兔的当中乱蹭,尽管酒精确实发挥了一些效用,但被一个男人将自己胸前的一只峰峦塞进嘴里吮吸,另一只也被抓在掌中揉搓,这种强烈的触觉冲击又岂是一点儿酒精所能麻醉得了的?

  沈潞渐渐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王柏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那是因为这个男人明显的进入了兴奋的状态。王柏掏出了翘的老高的生殖器,用手在沈潞的双峰间将刚才自己吮吸过后的唾液摸匀,这招在无数个相好身上屡试不爽,刺激非常,用在新婚的老婆这里怕也是一样。

  王柏跨在了沈潞的上身,两只粗壮的巨爪将沈潞诱人的胸部聚拢在了一起,因为高度的挤压,原本就明显的乳沟此时变得深邃了起来,再加上唾液的润滑,可以说现在是非常优良的乳交状态。王柏挺起巨大的棒身强行突入到迷人的乳沟间,巨大的龟头轻松地穿了过去,直捅到沈潞微微淌涎的下巴上,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不但叫沈潞觉得胸闷,下巴也被敲打的生痛。

  「老婆,你闭着嘴当然不觉得舒服,张开嘴含进去,那才其乐无穷啊」王柏淫笑着对沈潞说道。在如此美人身上施展自己的拿手好戏,真是人间快事。

  初经人事的沈潞哪里见识过这阵仗?以前和男友躲在阴暗处唯一的一次接吻后尚且脸红了半天,转瞬之间就被这个名为丈夫的淫棍骑在身上做着剧烈的乳交,还要自己用嘴衔住这犹如毒蛇脑袋一般污秽腥臭的龟头,强烈的羞耻感顿时涌了上来。

  「不,不行,你如果要……就正常……正常的来,这样不行……」望着沈潞惊恐不已的脸色,一刹那间就连淫亵下流的王柏也被眼前玉人可怜无限、楚楚动人的倾城之哀所震撼,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美貌的沈潞嘴里口爆,看着这位动人的老婆兼下属将自己黏黏稠稠的精液咽下喉咙直到全部流到胃里,让自己射出的种子在美女的胃酸中被分解、融化,那才是人间的至乐。

  谁知这女人就是死活不肯答应帮他口爆,王柏顿时感到兴致被浇灭了一半,机械性地继续套动着妻子深长的乳沟,即便是这样,沈潞都觉得已经是不知廉耻的极限了。

  「呜呜……唔……嗯哼……呜呜」

  沈潞已经开始后悔嫁给这么一个男人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一起压下来,柔弱的自己根本无法承担,为什么当时自己就不能更坚强一点直接拒绝?而到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从敏感娇嫩的胸口处传来了脉搏跳动的节奏感,沈潞惊奇的发现王柏淫亵的龟头已经肿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黑黝肥厚的囊袋猛烈地冲撞着自己已被拢得绯红的双峰,看样子王柏快感不断,就快要射了,可是沈潞却没有哪怕一星半丁的愉悦,只有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呼!老婆……准备好……要射了!噢!」王柏大叫一声,将被他骑在下身的沈潞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有想到某些男人在真面目下竟是如此的野蛮和不堪,还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姿势和动作。

  咻!咻!咻!好几股带有男性体臭的精液从乳沟中的肉棒前端飞射出来,瞬间就把沈潞如花似玉的俏脸给浇了个透,就连秀发上也完全不能幸免地粘上了王柏生殖器中倾泻的排泄物。

  王柏笑嘻嘻地用手指挑起了射在沈潞嘴上的一大滩精液,然后把它涂抹到两只美丽挺拔的乳房上面,粉红色的蓓蕾在沾满了精液大手的揉搓之下已经变得绯红,颈子和胸部不一会儿就被涂抹得银光透亮,像是涂了厚厚的一层油似的。

  「王柏,你下来,好重……我……我吃不消了……好疼……」沈潞哭着哀求着自己的丈夫。

  王柏淫笑着答应了,既然这女人不肯为自己口爆,那么就只有切入正题了。

  身材相当颀整的沈潞有着一双白嫩若藕的修长美腿,眼下正是三月天气,40D的宝娜斯肌肤色包芯丝连裤袜将本就魅力无限的美腿塑造的更加完美。望着床上美人充满了诱惑力勾火的玉腿,才刚刚射完一次的肉棒立刻就翘了起来,而且似乎比先前还要坚硬的多。

  沈潞腰间的连裤袜被王柏褪到了大腿中间,娇羞的私处立刻就暴露在了下流丈夫的眼前。并不算浓密的阴毛根本无法遮盖住粉色的肉门,肉门下面是犹如花蕾一般紧闭着的淡黄色菊眼,王柏凑上去仔细一看,十几道浅浅的褶皱纹围绕着菊眼的中心呈放射性的散开,这美妙的图景简直和某个岛国的国徽十六瓣菊如出一辙,真是前所未见的艺术品啊!

  王柏伸出了长而灵活的舌头,在沈潞的菊眼处忘我的舔舐着。虽说此处本是排污泄垢之所,不过由于沈潞平时非常注意生理卫生而一直处理得非常干净不带一丝污秽,所以这也是王柏不但不抵触反而欣然张口品尝的重要原因。

  毒舌穿过菊门,朝着从未被开启过的密境中挺近,为了能够钻得更深些,王柏将舌头沿中间对折卷成一个空心圆柱,不断地往幽暗的菊户里刺入。

  「不、不可以……进去……那不是……放开我」王柏对沈潞的反对置之不理,反而将毒舌刺得更深。为了能充分湿润菊户以方便待会的肉棒进攻,王柏将自己的唾液经由卷成空心圆柱的舌头注入到仍然还是处女的深渊之中,仅仅是湿润周边还不够,唾液的量必须要多,这样才能注入到直肠里去。

  眼见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之后,王柏抱起因醉酒而瘫作一团毫无反抗能力的沈潞,然后将她翻转过来,使其保持着一个标准的背后插入式的姿态。

  龟头在菊眼处慢慢的摩擦,这是为了让上面的唾液把肉棒也好好地润滑润滑。

  全部工序都已完成后,王柏下肢迅猛地往下一送,「啊!」在沈潞的一声惨叫中,王柏半根粗壮的家伙已经戳了进去,剩下的半根在双手不断地分离菊眼的努力下全部插入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你饶了我吧……好不好……好疼……真的……我不行……做不得……」沈潞疼的泪水直流,不住的央求丈夫停止这种乱来的举动。

  王柏正抽插得起劲,哪里会听得进去?只见他呼吸越来越浑浊,插干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已经再次进入了射精的倒计时。

  「真棒啊老婆!没想到插你后面是这么爽,哎……好爽……」现在王柏爽得的连脸居然都扭曲了。

  沈潞早已痛得死去活来,双手再也撑不住两人的重量,瘫倒在了床上,但身后王柏却丝毫没有降低插干的速度与力量。可怜的沈潞难忍剧痛,不得不张开美丽的嘴将丝质罩被咬在嘴里以缓解疼痛,凄惨的脸上全都是泪水。

  「诶嘿!诶嘿!」王柏规律性地喊着进攻的口号,卵蛋已经开始沸腾,很快就要到发动总攻的时候了。身下的沈潞已经疼得出不了声,她只盼望着这场名为洞房春宵实则是惨无人道的奸淫能快点结束。

  白皙的臀部上已经映出了好几道鲜红的掌印,这是王柏大力抓握而留下的痕迹,在持续不断的抽插中,王柏的堤坝终于决堤,宛如钱塘江水一般的滚烫精液迅猛地射进了沈潞那已经很受伤害的菊户之中。

  「噗!」因为大气压的缘故,王柏将肉棒从沈潞肛门中抽出来的时候发出了响亮的音声,一道亮晃晃的精水跟着涌出,浓稠米汤一般的精水缓缓的顺着肛门向会阴处流去,随后又陷到了阴户的凹陷之中而扩散开来。

  沈潞已然只疼得剩下半条命,然而她明白最重要的环节还没有开始。毕竟已经接连宣泄过两次,王柏多少还是有些疲倦,为了能够彻底在今晚的占有新娘,他开始用强壮的手撸动起了已经软下去了的生殖器,包皮不断地吞吐着猩红的龟头,大概几分钟后便能够再次勃起了吧?

  刚才极其惨烈的肛交已经将平日里健健康康的沈潞折腾得半死,丈夫在新婚之夜的变态淫行让直到此时还尚未失去处女之身的沈潞感到无比的痛恨!这些刚才在自己身上施展出来的可耻的卑劣伎俩绝不是只玩弄过一两个女性就能学会的。

  一想到身为女人,自己身体当中这最神圣的地方最终还是免不了要被王柏占有,沈潞几乎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如果不是男友死于车祸,今天无论如何都将不会是这样的局面吧?怪谁呢?是怪王家的权势金钱攻势?还是怪父母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尽管这两方面的因素确确的存在,但最该怪的,恐怕还是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吧?

  就在沈潞还在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悔恨时,王柏的肉棒又一次的勃起了,他挺着昂起头来的物事淫笑着将新娘又翻转了过来,因为刚才肛交时有不少精液流到了阴户里,所以正好省却了润滑的程序。狰狞的龟头已经搭在了长廊的入口处附近,大概几秒钟之后就会调整好进攻的方向。

  「孟磊,原谅我吧!」美丽的女公务员此刻就像即将被奉为牺牲的羔羊一般,在心底深处呼唤着已故男友的名字,也许对她来说,这多少能得到一点救赎。

  「哎老婆,从现在起你就真正地成为一个女人了,嘿!」坚硬的肉棍无情的刺向了柔嫩的长廊深处,在徒劳的抵抗了几下撞击之后,曾经纯洁无暇的标记被硬生生的贯穿、撕裂、破碎,沈潞已经失去了叫喊的能力,她张开眼睛和已经痛得苍白的唇想要哭喊,但喉咙里却只能散发出丝丝的冷气。殷红的血液顺着抽插的空隙流到了已经褪到大腿部的连裤袜上,见到落红之后,王柏更是提起了寻欢作乐的兴致,他现在只想一鼓作气地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弹药尽数地灌入倒新娘的生命之巢里去。

  不过叫王柏奇怪的是,自己好像怎么也碰不着长廊的最深处。大腿间的家伙是什么样的尺寸王柏心里自然清楚,虽然比不过鬼佬片中的家伙,但比起一般人来说还算是健壮,没理由找不到终点的啊?

  在新娘窄热的长廊中王柏的忍耐力就像烈日下的水渍一样迅速的趋于破灭,他不知道自己能在如此造化女子的体内来回冲击到接近百次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水准了,在最后一次忍耐以失败而告终的情况下,王柏终于决定吹响全面出击的号角。

  「老婆……我……要射进来了……接好啊……噢噢!」王柏向前挺了挺腰,呼啸而来的精液飞散进了沈潞美丽而又温暖的长廊中。

  心满意足的王柏就这样地瘫在新婚妻子的身上不住的喘着粗气,显然他是体会到了无上的快乐,而留给仍被压在身下的沈潞的感觉,却是疼痛、悲哀、悔恨和愤怒。

  墙上精致的时针已经指向了零点,房内的电暖气却始终无法温暖沈潞冰凉的内心。王柏掬着老婆迷人的双峰自顾自的响起了畅快的鼾声,而他的太太却如死尸一般,静静地躺在合法剥夺了自己贞操的男人身边,在刚过去的狂野之中已经好几处开了洞的春秋包芯丝裤袜根本无法再穿,况且长廊内流出的血液和男人污浊的精液都已经在上面干涸。

  肆 滑音

  秦帆的口袋里现在就只有三千块,加上小韩上次帮自己收沈潞的一百小费,总共三十一张就是全部的家当。靠在酒吧卖艺一天最多赚个几十元,这点钱别说考音乐学院,便是要支撑自己高三下半学期的课业和生活费都无疑是异想天开。

  脏乱不堪的小屋内酒鬼父亲睁着惺忪的浊目咧开嘴吧笑了。他笑不但是因为这个倔强小子终于肯回来跟自己低头认错,而且在酒吧里还弄了几瓶好酒来孝敬自己。总归是亲父子,既然如此,便准许他回来吧。

  新年刚过,秦帆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备考冲刺中去了,难得酒鬼老爹也没再来寻晦气,秦帆下定决心,一定要考进上安音乐学院,为自己也是为了那个人。

  艺术类的文化分数秦帆是毫不担心的,现场专业考试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秦帆知道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一旦没能录取,自己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的。

  四月末的专业考试秦帆顺利地通过了考评,但专业名次却排在第二十名。这倒不是说秦帆的专业不够好,只能说舍得下功夫花力气培养子女的父母实在太多,而秦帆自从十四岁母亲死后再也没有财力跟哪位老师去学琴,全是靠着自己对艺术的热爱才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往年上安音乐学院管弦系在本地只招收二十余人,因为最终录取参考的是综合成绩,所以专业第二十名的排名还是有点悬的。如果文化分上被别的学生大大超越,那么他有可能名落孙山。

  七月放榜的日子已然来到,下了大力气的秦帆在文化分上拿到了令人欣喜的成绩,排名第一!这样综合起来秦帆获得了总评第十一的录取通知书。

  喜悦还未消退,新的困难又涌了上来。管弦系的学费一年是八千块,就算秦帆走读,一年下来两万块的开销是无论如何都小不了的。好在小韩挺照顾自己,近两个月的暑假中做着各种兼职的秦帆一共拿到了九千多块的苦命钱,再加上本来要还给沈潞的三千块,暂时够对付一阵了,不过秦帆还是决定把钱还回去,人可以没有钱,但不能食言而肥。

  几个月下来沈潞渐渐地适应了自己新的生活,公公王魁茂中年丧妻,所以才养出了王柏这么一个混世魔王,但王魁茂至少对儿媳妇却不坏,刚嫁入王家就封了十万块的红包给沈潞,还为儿媳添置了一辆高配甲壳虫,亲戚朋友逢到见着沈潞父母都说你家女儿好福气,父母亲自然也觉着如此,只有沈潞觉着是这一切都是靠出卖肉体换来的。

  沈潞之所以这么觉得自然有她的道理,自从结婚后王柏对自己可谓是索求无度。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据说还经常性的出去做些寡廉鲜耻的事情,只是一时拿不到确凿的证据。

  有时沈潞也对自己心里说早点生个孩子凑活着过完这辈子算了,但每次一到行房的时候王柏就拿她当泄欲工具,而自己不但没有半点愉悦的感觉,还经常性地被折磨得不行,这些沈潞都没敢和任何人说,只有偷偷地躲起来暗自落泪。

  这天沈潞刚到停车场准备开回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会是谁?沈潞接通了电话,没想到是秦帆打过来的,半年多没见,沈潞都快记不得曾经劝男孩报考音乐学院的事情了。约好了时间地点之后,沈潞将秦帆的号码存了联系人名簿,名簿里大多都是同事和亲友,这小男生的身份倒算是一个另类。

  一家安静的咖啡店里,二十三岁未满的沈潞和十七岁还差点的秦帆面对面坐到了一起。秦帆觉得对座的女子变化得真大。没错,婚后的沈潞虽然还相当年轻,但举手投足间已颇有公务员的气场,早已不是那个几个月前和自己说话都会结巴的女子了。略施粉黛的工作妆配上蕾巾真丝衬衣和浅灰色夏季长裤,尽管脚上穿的是黑色低跟玖熙,但本身海拔就176公分的沈潞还是高过了不少男子,齐整的短披肩发三七开垂在肩头,这副姿容大概没有哪位男子能不动心吧?

  再看刚刚考上上音的男生,虽然穿的的确很干净,但从上到下还是标准的学生T恤装,很显然,依旧还是个未成年人。

  「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进上音!」「其实这都亏了沈小姐你的建议,我才有信心去报考的……」「呵呵,我都结婚了,还是叫我潞姐吧?你现在好像配了手机是吗?那以后联系方便了」沈潞并不知道,因为估量到开学后经济上的困难,秦帆手机买的是最便宜的货色。而且这一次他仍然执拗的取出了那个装着三千块钱的信封,轻轻放在了沈潞面前。

  「沈……潞姐,我们先前说好了的,现在我已经拿到了通知书,无论如何这钱是要还给您的」

  其实沈潞心里并不好受,当初缴纳救治费的时候沈潞也被这笔数目吓了一跳,三千块虽然现在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但当时可是自己一个月多的工资啊,只是想着救人要紧才咬牙在医院划了卡。

  不过这孩子还是挺执着的,美丽的女公务员很欣赏他这一点。钱够花就好,反正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与其就这么收下,不如拿来派其他的用场更好。

  「好,这钱我收下了,不过等下我也要送你件礼物祝贺你顺利进入上音,你不能不收的哦~ 」

  沈潞轻快地站了起来,牵着一脸腼腆的大男孩钻进了甲壳虫,朝着某个方向开去。

  「怎样?这把喜欢吗?」沈潞指着琴行橱窗内一把成人用的4/4仿1716年弥赛亚手工枫木小提琴说道。「喜欢吗?我觉着这把很配你的」意大利云杉制成的面板、波西米亚枫木制成的背板、法国奥伯特的琴马、奥地利托马斯提克的顶级独奏琴弦,最为难得的是E弦的制作材质居然是金……望着橱窗内橙赫色的琴身和精湛的制作工艺,秦帆敢断定这把小提琴的售价一定不菲,抬眼望去,果然三万块的价格让他瞠目结舌。

  宝剑赠烈士,对于一个爱琴之人,面对近在咫尺精致如斯的手工琴如何能不动心?但是自己又怎能叫沈潞如此破费?

  「要不叫他们拿出来你先试试看?」

  「……不用了,潞姐……我该回去了」

  当时在地下道里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样了,又怎么能继续受别人如此的恩惠呢?沈潞看出了秦帆的心思,她抓住了未成年人的手,硬把他拉到了琴行经理的面前。

  「哎呀稀客稀客,沈小姐这是带亲戚来买琴啊?」琴行经理认识沈潞,还是学生的时候沈潞就来过这家琴行,她知道他们这里出售的手工琴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年长六岁的姐姐从经理手中接过琴,又将之递到了充满不安的男生手里,「试试?看看音色」在未成年人清明的瞳孔中,此时沈潞的笑容就像春阳一般,温煦的感觉直透心底,先前的那些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秦帆将肌肤轻轻地贴在了腮托上,缓缓地拉起了试音常用的巴赫无伴奏柔板第一小段,颤人心扉的琴声犹如不是来自琴的本身,而是从每个人的心房内迸出来一样,好技艺!好琴!

  「小帆,喜欢吗?喜欢就买下」

  「小帆」,秦帆突然发现沈潞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他内心深处掀起了冲天般的巨浪。

  「潞姐……这琴太贵了……还是选把便宜点的吧……」秦帆不由得朝着拼板料柜台望去,那边多是两千块以下的货色。

  「没关系,你好不容易考取上音,难得的」沈潞觉着今天的心情非常的棒,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地开心了。在琴行经理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之后,经理答应将价格降到两万三,沈潞爽快的拿出了卡在银联中端上蹭了一下,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我们附赠的琴盒,里面还有可能用得到的配件,就当祝贺你这表弟进入上音学习好了」

  「徐经理,真是谢谢你」沈潞冲经理点了点头,又回过来笑着看秦帆「已经是你的了,今后要好好珍惜啊」

  怀抱着琴盒的年轻人五内翻滚,呆呆的伫立了好久,直到甲壳虫发出了出发的声响。

  伍 魔鬼的颤音奏鸣曲

  二零零四年初的天气特别寒冷,眼看即将迈入农历新年,早在一个月前各区就照例开始了连番深入街道里委慰问低保军烈困难群众送温暖送爱心活动,本在名单中的社保局监管处副处长王柏显然没去参加这无趣且无油水可淌的什么送温暖的屁活动,他关心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怎么帮人把那事暗中做得天衣无缝,到时能分多少?第二,搞定了之后就去某个神秘的去处,那里有好几个骚货在等着他。

  结婚三年多的王柏已经进入了婚姻的审美疲劳期,虽然人人都夸自己老婆是机关之花,但每次跟她上床的时侯总叫让王柏尽不了兴。不许口爆也不许走后门,正常体位来的又毫无激情,妈的还不如弟兄们上次介绍的那几个骚货带劲。

  正懊恼间,突然响了个电话,王柏一看是局里二把手魏东打来的,大概是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吧?

  「你好魏局长」王柏咧着嘴笑道,顺便把局长前面的那个副字给摘了。

  「王老弟,今天晚上市委来人,说是来看望春节期间还将留守工作岗位的同志,到点了你就带你老婆过去吧」

  王柏左右晃了晃,压低了声音「魏哥,那件事到底谈怎样了?」「人家说,看你自己的意思」

  「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吧?」

  「你自己家的事还做不了主么?再说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还有,这事以后别在电话里说了,小心为上!」

  王柏还想问下去,可是电话那边已经挂断,只剩下嘟嘟嘟的响声。

  千鹤饭店的三楼宴会厅内,市委组织部、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以及民政局三家领导和上安电气、上安投资等政商人士汇聚一堂举办新年庆祝会,会上高调肯定了此次送温暖活动中所取得的积极意义,并对过去一年中先进工作单位和先进个人实施了表彰和奖励,其中民杭区区直属机关被评为先进单位,沈潞获得的是先进个人的表彰。

  王柏觉得这个餐会简直无聊到屁味都没有,忍了几个钟头后他正想给魏副局长打电话问他那件事到底还算不算数?却不料有人走到他身边使了个眼色,他点了点头,给沈潞通了个电话说喝多了想先回去休息,沈潞自然信以为真。

  表彰结束后是盛大的宴会,市委工作组成员之一的卢副秘书长和魏副局长亲自起身,向先进个人荣誉获得者频频敬酒。

  「头好晕啊……」

  迷迷糊糊之中沈潞觉得自己好像被压在了什么重物之下,下身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过了好久,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全裸着躺在了一张凌乱的床上,衣物到处散在实木地板上,下体的私处已是微微泛红,一股尚未完全干涸的白浊液体正挂在晶莹的秘道出口处。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什么人绑架了?」沈潞正陷入极度的慌乱中,浴室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位穿着浴袍的中年男子正用浴巾擦拭着头发,步调轻松愉快。

  沈潞「呀」地一声,赶紧扯起床上的寝被遮盖住赤裸的胴体,却不料男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直接坐到了她的边上。

  「沈潞同志,你怎么了?」说话的正是卢副秘书长。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沈潞惊恐地问道,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浑身赤裸的躺在了市委副秘书长的房间内。

  「噢,是这么回事。宴会上大家一起畅饮,沈小姐你不胜酒力,我看你一时解不了,就把你带这来醒酒了。」

  「你……你胡说!」沈潞清楚的记得宴会上卢副秘书长曾殷勤地向她劝酒,但前后也只喝了几杯而已,肯定是哪里被做了什么手脚了。

  「沈小姐你知道吗?我卢明一直是你的仰慕者,好不容易这次才有了和你这样一位大美人亲密接触的机会,真不容易啊」

  「……我要回去!」

  沈潞将被子裹在身上,正想下床捡起自己纷飞到各处的衣物,却被卢明一把抱住,死死地重新压回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我要去报警!」沈潞不停地挣扎着,却根本不是卢明的对手。

  「沈小姐,我劝你还是听话一点的好,刚才我已经帮你拍过艺术照了」卢明一边死死地抱住沈潞不放,一边进行着威胁。

  沈潞登时犹如五雷轰顶,停止了挣扎。

  卢明抓起沙发上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沈潞的裸照,照片上的沈潞被摆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直叫沈潞目瞪口呆,面色发白。

  「其实能帮沈小姐拍出如此美丽的艺术照,还真多亏了这些小玩意,呵呵」卢明又掏出来了两个小药瓶,一种是特殊安眠药,另一种则是进口媚药,难怪沈潞才喝了那么一点就昏昏欲睡,然后在媚药强大药力作用下,摆出了各种淫荡的体位从而成就了卢明手中的「艺术照」。

  「沈小姐,你这样去报警真的不要紧吗?」卢明说着伸出了大手,有快有慢地揉搓着美女傲人的双峰。沈潞一把夺过这些下流可耻的「艺术照」,然后扯得粉碎,却不料卢明根本无动于衷。

  「其实你撕了也没用,我本来就没打算用这个来要挟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太容易泄密,一旦这照片传到网上,你沈小姐固然名满天下,搞不好我也跟着一起倒霉,所以就算你现在不毁掉,待会我自己也会处理掉,你不必担心我留了什么备份之类的东西,拍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看看刚才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呵呵」

  沈潞愤恨地瞪着眼前的这个衣冠禽兽,那表情似乎在说既然你没留下备份,那还怕你要挟什么?

  「啊对了,有几件事情我还忘记告诉你了,你有个舅舅在煦惠区教育局当副局长是吧?我听朋友说,他好像有些不想让纪委的人知道的秘密,听说他一直很关照你,你进民杭区直属机关的事,他似乎出了不少力吧?」沈潞心头一怔,舅舅这些年来一直关照自己家,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真是太可怜了……

  「还有噢,听说你老公王柏调到社保局后这几年混得蛮潇洒的,但是他手脚好像有些不干净,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看这是数目」说着卢明递过来了一张纸条。

  「我听说社保金挪用三十万以上就够立案侦查了,你老公胆量也真不小,居然跟人合伙动了这么大一个数目,如果捅出去,我看进提篮桥(上安市某监狱)的日子也不远了吧?搞不好可能再也没机会出来了,还有还有,你公公王魁茂估计也难辞其咎,倒时真是鸡飞狗跳啊,呵呵」

  沈潞彻底地懵了,虽然王柏很多事都瞒着自己,但她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私下里沈潞也劝过他在社保局要洁身自好,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被人家逮到了把柄。

  「本来嘛,大家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有些事私下里帮帮忙也就对付过去了,不过如果沈小姐坚持去报警的话,那我也就只好对不起朋友了」「怎么样?沈小姐是愿意当做没发生这些事呢?还是愿意家破人亡呢?我都悉听尊便,呵呵」

  「无耻!」

  「为了得到想要的,没什么无耻不无耻,呵呵」「另外,公安局的赵副局长和政法委的李副书记跟我也算是朋友一场,我想,如果他们听说有人告发我,说我做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我相信他们有能力查明事实真相,还我一个公道的」

  卢明字字击打在要害之处,使沈潞听了感到又快要昏了过去。

  一具雄性的躯体将冷汗直流的女公务员压在了身下,卢明用手指挑动着美人的短披肩发,摆在了自己鼻腔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过了年你就是正科级干部了。以后往上再升那也不是没可能,当然,你也不用再担心你舅舅和王柏会出什么事了」眼泪自沈潞的眼眶中不住地流出,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听凭卢明的摆布,而卢明显然是要将她变为自己的性玩偶。

  「如果你都听明白了的话,就自己主动一点,劳驾你把腿分开,大家接下来好办事,好不好?」

  心中充满绝望的女子被迫叉开了修长的双腿,稀疏的耻毛根本无力遮盖那白皙饱满的阴阜,羞红的两片蝉翼之间,闪耀着摄人心魄晶莹的光芒。从今往后,这无暇的幽境只怕要被第二个男人所占据和灌溉,对于内心向往并渴望真爱的沈潞而言,这不啻是堕入了炼狱。

  坚硬且泛光的肉棍「噗滋」一下硬闯进了美人的下体深处,不过由于丝绸之路过于紧窄,肉棍并没能够一次性全部插入,但这也极大地提高了淫魔的兴致,他慢慢地一寸寸地深入,终究还是给完整地插干进去了。

  「噗滋~ 噗滋~ 噗滋~ 」

  淫邪的副秘书长肆意地在沈潞的下体中来去如飞,阴道内丰富的波浪型褶皱将他的棒头蹭刮得通红欲爆,紧窄的膣道死死地扣住陌生的入侵者,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是正在迫奸美人中的副秘书长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卢明不禁对身下颤抖着的娇媚胴体大为赞叹,能在沈大美人的娇躯上自由翱翔绝对是人间最美妙的事情没有之一。既然已经成功地要挟住了这位娇娃,那么就应该最大限度地令其为自己服务。175公分左右的身高,傲人的上围,水嫩地肌肤,这些目测的数据无一不符合卢明脑中对绝色的定义。

  王柏那个蠢货放着自己枕边的美玉不去雕琢,却偏偏对那些半开门的骚货们情有独钟,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不过也多亏了这家伙落了这么大的把柄在自己手中,看来以后可以随时要求他献上自己的老婆来为他卢明服务了。

  卢明快乐地在女体中抽插近千下,在媚药残留药力的作用下,沈潞已近癫狂。

  她极力迎合着好色高官对自己身体的凌辱,两条颀长的玉腿攀上了卢明不断向前挺动的腰肢,为的是帮无耻的罪犯好在自己的体内进入的更深更准。

  「噢侧那,好热,好紧,好适意」卢明快乐的忘乎所以,今晚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干翻身下的这位绝世美人,不,不只是今晚,今后要将她调教成为自己专用的美人马,离开他卢明就活不下去!

  沈潞浑身为汗水湿透,她焦急地注视着已将自己的双腿挂在肩上继续不停抽插的卢明,那目光仿佛在哀求他赶快将滚烫的精液射进来。

  「嘿嘿,大美人,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马上射进来喂你」卢明越发无耻地说道。

  虽然沈潞被残留的药力所驱使,积极地迎合着卢明的奸辱,但在内心深处却始不放下羞耻的底线,身体和器官已经出卖了自己,绝不能再在语言上失控,不过话虽如此,药力依旧发作的厉害,沈潞强自忍耐着,她不想再失去身为人类仅剩的尊严。

  卢明见她不肯屈从大为恼火,但在温热的包容中,自己反倒是坚持不住了,他的理智急剧地失控,他急欲挺动阴茎向膣内深插,但感觉越往前道路越窄,还没等抵达宫颈所在的玉门关,就先在两边膣壁的强烈挤压下喷涌而出,射了足足有七八股的精液。

  「啵!」卢明已经疲软的阴茎退出了沈潞的膣内,由淤红的深处逆流出来的精液就像山前的一道瀑布。卢明好生失望,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丢盔卸甲,而一时又勃起不能,看来是该对她用点其他手段了。

  卢明打开了房间内的柜子,并从里面抬出了一个写着许多片假名和少许汉字的大纸箱。先是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长长的紧缚绳,沈潞恐惧的望着眼前的这个性变态,随即不停地试图挣脱出卢明那双持绳的魔掌,但她显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卢明的紧缚术还是很有水平的,这得益于他经常性地观看不健康败德的成人影音视频。他压住死命挣扎的沈潞,麻利的用绳索在美貌公务员的脖子上一套,随即穿过两侧的腋窝向后缚上一圈再绕回前面将挣扎的双臂放在身旁两侧捆成一捆,这样不仅使得沈潞无法再行抵抗,又突出了丰满傲人的胸部。接着拿一头穿过已经套住了的脖子绳圈,再绕下来围着两只纯白可人的妙乳各紧缚了一圈,然后将绳头绕到背后打了一个收紧的绳结,身下两只雪白的大腿也被紧缚绳牢牢绑在一起,于是紧缚美人的工作宣告完工。

  紧接着卢明猥亵的掏出一条口枷,一手撑开沈潞的小嘴,一把将刑球满满的塞进了那张诱人的檀口,随即将口枷的缚带绕至女子的脑后打了个结,这下沈潞彻底地不能说话了。

  望着眼前被捆绑成凹凸有致的美貌女子,卢明得意的笑了,不过要把沈潞调教成美人马,还得用到下面几件重要的道具。

  这是一根由钢珠、尼龙绳和白色长丝线制成的马尾,卢明抬起了已不能动弹的女子的雪臀,在小巧的菊瓣处滴洒了不少润滑油,接着将马尾上十二颗桂圆大的钢珠也蘸着润滑了一遍,随即一颗一颗地塞进了迷人的肛门中,等到十二颗一并塞入时,大概最前端早已挤进直肠深处去了吧?

  再下来是两只木制的乳夹,沈潞的两只妙乳不仅尺寸丰盈,而且还十分地坚挺,更为少见的是,雪乳上的两颗蓓蕾不但大小适中还极其地敏感,不但最是适合乳夹的夹咬,而且还比一般女性的乳头更能感应到来自多方位的刺激。

  放入膣道制造愉悦的器械,是NPG的毛毛虫跳蛋,花了一阵工夫才将其顺利地塞进女子的秘道当中。卢明毕竟是近五十的人了,在肉棒勃起之前他只有用这些道具才能继续凌辱着美丽的沈潞。

  现在拿出来的是一副精巧的半金属马鞍和一支黑柄白绳的马鞭。卢明将沈潞翻了过去,把马鞍牢牢地固定在了美丽女性的背上。总觉着还欠缺点什么?卢明拍了拍脑袋,从地上捡起了沈潞老早被他剥下的女靴边的360D天鹅绒保暖裤袜,分两边绑在了美貌姑娘那柔滑的鬓间,这是美人马的耳朵吧?

  最后是黑色的项圈和长长的缰绳,有了这两样,就能牵着沈潞到处走动,卢明自然不会忘记将他们装在可怜姑娘雪一般的玉颈上。为了怕挣脱,还给项圈特意加了把锁。

  就这样,一匹泪珠连连不断滚下脸颊俏丽无双的美人马终于完整地呈现在了肉棒渐渐勃起的骑手眼中,卢明激动地用手机和数码相机对着这匹梦幻中的美人马卡擦卡擦地照了个遍,现在他根本不考虑这样的照片是否会泄露,他只觉得这些照片将会成为他最引以为豪的收藏品。

  卢明开启了毛毛虫跳蛋的开关,阵阵颤动刺激着还留存有男子精液的膣道充分的痉挛,从子宫深处涌出的蜜水不断地因为毛毛虫的刺激而滴落出花瓣口,将房间的地板上弄得一塌糊涂。

  「啪!啪!啪!」马鞭无情地落在了美人马浑白的臀上,泛起了好几道鲜红的鞭痕。

  「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被上了口枷,美丽的母马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悲惨的呜咽之声,看得出来,被马鞭抽打的很疼。

  「谁叫你这匹母马停下来的!?快走,先给我围着客厅转十圈!」卢明厉声喝道。他知道要想让沈潞成为一匹真正的绝对服从主人吩咐的美人马,肉体调教是不可或缺的,不击溃她的自尊和思考能力,美人马也就无从谈起。

  「呜呜呜,老天,谁来救救我吧?我被当成畜生一样的对待了,呜呜」沈潞在脑海中不断地向上天哭诉着,但是根本就没有某个救世主也没有哪个神仙和皇帝来帮她脱离炼狱,只有无情的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过来,不一会自己就变成了一匹美人斑马。

  手臂的上半截和大腿都被绑缚得紧紧地,只有下臂和膝盖以下的小腿勉强能动,但身上绑缚了如此多地淫虐道具,于是行进的速度可想而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美人斑马终于围着客厅爬行完了十圈,膝盖已经被磨蹭的通红,还渗出了血丝来。平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今哭得红肿起来,十分地凄惨。

  「呜呜,都已经像畜生那样爬完十圈了,可以放了我了吧?呜呜呜」此时的沈潞居然还心存着侥幸,看来苦头还将继续吃下去。

  「滴滴!」沈潞的手机响了起来,好像是有人给她来了短信。

  卢明抓起沈潞的手机打开一看,来人姓名写着「小帆」二字,内容是「潞姐,最近有空吗?寒假前我们学生会内部发了《怒海争锋》的票,如果有兴趣的话,我明天带给你?」,短信最后是一个在女生们当中人气爆棚的微笑图案,卢明以为这个所谓的「小帆」是个女生,于是也就没在意,还笑嘻嘻地对着沈潞将短信的内容念了出来。

  正是这条突如其来的短信,将自己认为即将堕落成淫棍胯下的美人马是无法改变的灰心念头撕得粉碎,重新激起了沈潞抗争到底的信念。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家一个单亲家庭的小男生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尚且拼了命一般考进上音,成绩优秀还年年拿奖学金,自己的起点可比人家小帆高得不知到哪去了,结果却是被这样一个流氓当畜生一样侮辱、调教、抽打,想到这里沈潞不禁觉得万分羞愧,也笃定决心要给这个性变态以致命一击。但现在自己被绑缚的死死的,看来得要先跟这个人渣虚以委蛇,然后才有机会……「呵呵,看来变得听话了不少呢,那么先给你一个奖励吧?」卢明解下了绑在沈潞脸上的口枷,沈潞立刻一阵紧嗑,但感觉在呼吸上稍稍畅快了一些。

  「无论多么耻辱的事,先应着吧,机会总会有的!」沈潞将眼泪吞进了肚子,在内心对自己暗暗打气。

  「怎么样?沈小姐,当美人马的感觉美妙吗?」「……美……妙……」

  「啪!」又是一记鞭子抽了过来,不过力道比先前稍稍轻了一些。

  「记得说话前要叫主人!自己要自称母马,还有主人没发问不许开口说话,知道了吗?」

  「主……人……母马……知道……了……」沈潞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嗯,这还差不多。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敬,你先摇动摇动尾巴吧」膣道内的毛毛虫跳蛋和直肠中的钢珠仅隔了一层薄薄的会阴,沈潞才稍稍地夹紧了一下括约肌,结果就被刺激到不行,惹得卢明一阵狂笑。

  「好了,娱乐时间已过,下面该说说正题了。沈小姐,你愿意做我的美人马吗?」

  「主人……母马愿……意……做主人的……美人马」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潞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给血液烤熟了。

  「既然同意做美人马,那以后就要被我骑乘的哦?这样也没问题吗?」「主人……母马……愿意被主人……骑在……身上……」等第二句话答完,沈潞觉得自己真的很想去呕吐。

  「那我现在可要骑上去了哦?可以吗?」卢明渐渐地兴奋了,看来调教进度比预计的要快得多。

  「……请……主人上……马……母马……能被主人骑……万分光荣……」泪水重新泛起,在眼眶中激起了漩涡。

  卢明笑着跨上已经屈服于自己的美人马,他对准马鞍,用力地坐了上去。

  「啊!」沈潞一声惨叫,本就半趴在地上的她陡然间又被增加了一百多斤的重量,差点没将她的脊柱压弯,好在沈潞平时挺注重锻炼,过得几秒之后,她勉强支撑了起来。

  卢明扯了扯系在沈潞脖颈项圈处的缰绳,喊了一声「驾,向前走!」,沈潞咬紧牙关,慢慢地驮着鬼畜一般的恶棍向前爬行。

  「吁,向后走!」没等沈潞向前爬几步,颈子上的缰绳就被勒得笔直,于是又只好咬着牙,慢慢转身,向后爬去。

  「嗯,很好,我很满意」卢明淫笑着说道,看来调教是起作用了,他下了马,重新坐回了床上。

  「成为我的美人马之后,可是会天天被插干的噢?你真的想好了吗?」「母马……想好了……母马……就是为了被主人插干……才存在的……」下流胚,我一定会向你讨回这个公道!沈潞暗暗发誓。

  「哦,还有,插干美人马的时候我从不带套的,到时候每次都会直接射进去,有时候内急了也是一样,作为母马的你都要乖乖地全部的喝下去,这样也没问题吗?」名叫卢明的恶魔淫笑着问道。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变态啊!?」沈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马……是……主人的……只要主人喜欢……怎样对母马都可以……」「可是你还没表态在我内急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喝下去,对吧?同样的问题不要让我再问第三次!」

  「主人……对不起……母马愿意喝……母马本来就是……承接……主人的……的……容器」

  「啊?什么的容器?你刚才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楚,大点声!」「母马……是……承接主人……精液和小便……的容器!」沈潞大声地哭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卢明你这个该死的变态、恶魔!

  「嗯,非常好,我会按你希望的那样,慢慢把你培养成完美的美人马跟肉马桶的,哈哈哈!」卢明大笑了起来,此人已经癫狂。

  「那么最后一条,成为美人马之后,将永远不能反悔,否则你的舅舅和老公都会被噗通,知道吗?」

  「母马……成为……美人马之后……将……永不反悔」呸,混蛋,谁是母马?

  「嗯,那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美人马了」卢明开心得不得了,终于收服了这匹美艳无比的美人马,真是太好了。

  「母马……感谢……主人」

  「那就先爬过来,来喂主人吃奶」

  沈潞觉得机会快要来了,于是爬了过去,挺起了上身。

  「请主人……品尝……母马的……马奶」终于连胸部也要失陷了吗?沈潞感到由衷的悲哀。

  两只乳夹被卢明取下,充血的乳头立刻变得鲜红,不过还没舒展开就被卢明一起吞进了浊臭的口腔。充血敏感的乳头被肥厚的舌头紧紧包裹住,不过奇怪的是,身体上的快感已经逐渐在变微弱,大概是药效快要褪了。

  「沈潞,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觉悟起来的女性越来越有信心了。

  「小骚货,该给你松松盖了」卢明吐出了满是口涎的乳头,将手伸向了美人马的菊门和阴户。只听见「啵!啵!啵!」十数声,尾巴下的十二颗桂圆般的钢珠尽数被抽出,下体处的毛毛虫跳蛋也被拔了出来。

  如果药效还强的话,那将会是能令沈潞瘫软在地的快感吧?不过现在沈潞并没有瘫软,反而感觉到了一阵微微的舒畅,该死的堵塞物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躯体,看来药效已经彻底褪去了。

  已经勃起的肉棒递到了沈潞的面前,很显然,这是要沈潞帮他弄口交。沈潞羞赧的张开了丁香小口,把卢明那腥臊的龟头含在了嘴里,并用舌尖舔刮着。

  「你这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射出来?用手抓蛋使劲吞下去!」沈潞举起只能抬起一半的前臂,勉强够着了卢明的阴囊,但抓揉的力度因为受制于上臂的紧缚绳,所以叫卢明觉得很不给力。

  恶魔利令智昏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为了能在美人马沈潞的口中爆射一次,卢明将捆绑沈潞前臂的紧缚绳打松,并挪了下来。

  沈潞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卖力地帮卢明做着激烈的口交,快感持续地上升叫卢明进一步放松了警惕。

  「噢噢,母马做的真好!我就要出来了!啊啊!」卢明突然抱紧了沈潞的头,加快了在美人马口中的抽插速度,看得出他的确是快要射了。

  突然阴囊处传来了一阵剧痛!紧接着塞入美人马口中的肉棍也几乎被咬断!

  原来沈潞在千钧一发之际死命地攫住了恶魔的两颗卵蛋,并把塞进自己口中的肉棍给咬出了一道很深的伤痕。

  卢明突遭暗算,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滚,沈潞怕卢明很快就会恢复,立刻除去了大腿上的束缚,抬起修长的美腿对准卢明受伤的下体就是一阵猛踢!可以确定的是卢明至少已经是睾丸重度受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爬的起来了。

  现在局势已经完全逆转,原先还绑在自己身上的紧缚绳现在五花大绑的将卢明缠在了房间内的木椅上。为了不让酒店保安听见动静,沈潞拿起卢明脱下的袜子,塞入了他的嘴里,接着抓起沙发上的那只公文包,里面哗啦哗啦的倒出了一大把的照片,全是是卢明收服的另一匹美人马的淫照。

  这个该死的淫棍!这下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了!为了确保万一,沈潞将卢明刚才拍了自己还放在桌上的手机和数码相机全都踩得粉碎,然后将这堆碎垃圾统统丢到了抽水马桶里,看着马桶里轰隆隆的流水,沈潞觉得自己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光有这些照片还不够,沈潞抓起了自己的手机,以满地的淫虐道具为背景,帮卢明连拍了几十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公文包里还有一盒封面上为邓丽君专辑的光盘,也被沈潞顺手拿了去。即使是疼痛万分中的卢明也因把柄被牢牢地抓在了沈潞的手中而感到绝望。

  沈潞走进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体。刚才自己的体内有被这个混蛋射入过精液,未免万一,看来得马上服用紧急避孕药避孕,在回去的路上买一盒吧?

  收拾好一切之后,沈潞走到了卢明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奄奄一息的卢明仿佛在问她。

  沈潞双目喷火,抡起纤美的巴掌左右开弓,将卢明打得脸上尽是血红的手掌印,眼见卢明已经昏死过去,这才罢手,算是报了刚才被他用马鞭疯狂抽打的仇。

  拾起了地上的衣物,整理好了一切,沈潞替晕过去了的卢明松了绑,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做完善后工作,沈潞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陆 琶音

  练完琴后准备睡觉的秦帆觉得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往常给沈潞发短信的话一般几分钟之内就回复了,而这次已经快半夜了还没见回复,难道是没注意到有短信?另一种可能,这是第一次主动邀请沈潞和自己一起去影院,人家毕竟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大概是怕直接回复说不去伤害到自己所以才没给回复的吧?

  秦帆苦笑了一下,褪掉了外衣。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自己一个人去看也不错。

  就在钻进被子的同时,枕边的手机响了,是沈潞打来的,这么晚了她……秦帆接起了电话,的确是沈潞的声音,但是显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潞姐吗?什么?时门路薇海路丝季酒店510号房吗?好,我马上过来」青年穿起衣服就往外走,酒鬼老爹望着儿子离去的房门外咕咚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嘿嘿,这小兔崽子有点门道啊。额!」,一个酒嗝随即吐将了出来。

  「叮咚」,在摁响了门铃之后过了好久,刻着510房号的门才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睡衣拖鞋连走路都在颤抖的沈潞。

  「潞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小帆,关上门再说……」

  青年赶忙挂起了请勿打搅的牌子,然后将门重重的扣上。沈潞立刻哭倒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秦帆连忙扶起来不住的安慰着,好一会儿才让这浑身是伤的女子停止了抽搐。

  「小帆,能帮……姐姐把这张纸条上写的都买来吗?现在买……姐姐实在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

  「哎,钱在桌上……你多带些去」

  「没事,我带了钱出来」

  青年逞能地出了酒店,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和超市。35D文胸、360D保暖天鹅绒裤袜、39码女式长筒靴,卖这些女装的店早已关了门,只好明早再说了,不过24小时经营的便利店还开着,秦帆进去问店员要了盒毓婷。等等,毓婷?好像从没听说过,这玩意干啥用的?来看下包装说明,哎呀,口服紧急避孕药……

  被店员投以强烈质疑目光而一直注视着的秦帆红着脸终于走在了回酒店的路上,「为什么潞姐会叫我这样一个男生去买这些东西,而且刚才被人用眼睛一直瞪着真是不好意思……」

  回到房间里,沈潞赶紧撕开了毓婷的包装盒,将两片锭剂吞进了口中,又服送了一杯白开水下去,这才定下了心。

  「谢谢你,小帆,这么晚了还把你叫出来,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没事、没事的,我正好也还没睡,你要的其他东西现在商店都关了门,明早我再去帮你买来好了。现在我去服务总台登记一下,有事电话喊我,我走了」走的时候秦帆轻轻地把灯关了,再悄悄地扣好了门。沈潞再也忍耐不住,把头蒙在温暖的鸭绒被里放声痛哭。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了双层的窗帘,微微地照射在了秀美的女性脸庞上,经过一夜的休息,沈潞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但身上的皮外伤和鞭痕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退的。托秦帆买的东西全都齐了,就摆在房间的台桌上,边上放着的是昨晚给他的房卡,他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去,忠实而又完美地完成了身心饱受摧残的女子交给他的嘱托,望着眼前这一切,女子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潞拨起电话给王柏,告诉他自己想去父母家住两天,王柏似乎没什么意见。接着又打到家里,是爸爸接的电话,沈潞知道老爹其实挺挂念自己的,让他帮着瞒住母亲说自己在外面住几天,父亲沉思了一会之后,同意了女儿的要求。最后是打到机关,还三天就放春假了,单位里也没啥事,所以廖科长很爽快的批了自己的病休。

  走进浴室,沈潞扭开了花洒,仿佛想要将昨晚噩梦全部洗去。温热的水柱喷洒在仍布有吻痕、手印和鞭痕的肌肤上,沈潞躺在浴缸里,像疗伤一般静静地将自己投放到其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可怜的姑娘,而可怜的姑娘也正需要温暖的静养。

  「对了,小帆昨天好像说给我什么片子的票来着?」可惜,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今天恐怕是去不了了,反正每部电影映期有将近一个月,要不过几天自己买好票然后再去约他吧?

  到了第三天,沈潞精神已经大为好转,她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冬芳卫视正在播报新闻,屏幕的正下方显出一行消息,说前日市府某官员住宿酒店时被歹徒闯入抢夺了随身财产和重要文件,现在开始已经立案侦查,望广大市民积极配合警方提供线索。

  沈潞轻蔑地笑了笑,到底是有把柄被她捏在手里啊,果然卢明这个王八蛋不敢把前晚的真相给捅出来。想到那晚还顺手拿了盒光盘,沈潞从床上爬了起来,把CD放进了摆在桌上的这家五星级酒店为豪华间客人配备的笔记本里。

  打开一看全是RAR压缩包,解压之后发现里面有扫描版的劳动和社会保障局资金的内部文档,难怪王柏做了什么卢明全都一清二楚。除此之外还有卢明和上安电气、某某投资等多家单位的造册明细!

  沈潞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把柄!自己抓拍的那些照片估计不能对卢明造成任何威胁吧?想到这沈潞赶紧拨通了公公王魁茂的电话。

  「是潞潞啊,听说你被评上个人先进了,祝贺你啊」电话那头王魁茂中气十足地说道,王魁茂是官场老江湖了,虽然也有为官的不少恶习气,但是对家人还是看得很重的,只是却生养了王柏这么一个阿斗。

  「爸爸,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您能开车过来一趟吗?」「潞潞,出什么事了?」王魁茂知道儿媳是个好姑娘,配自己那不成材的儿子也是难为她了。但做为一个父亲,又怎会不为儿子挑选优秀的媳妇呢?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不敢在电话里说,不过和爸爸你都有很大的关系!」沈潞急了,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王魁茂这棵政坛常青树了。

  「好,我知道了,我亲自来,你在哪?」问清了地点后,王魁茂一个人钻进了黑色的卡迪拉克,向丝季酒店所在的靖庵区方向驶去。

  王魁茂看了光盘里的内容之后神色严峻了起来,「潞潞,你跟爸爸说实话,这都是从哪里来的?」

  沈潞挽起了睡衣的袖子,雪一样的胳膊上还赫然留着醒目的鞭痕,虽然已经淡去了不少,但要完全消褪,至少还要一个礼拜以上的时间。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潞潞你尽管讲!居然敢动我王魁茂的儿媳妇,胆子也忒大了!」王魁茂一边赶紧替儿媳放下袖子,一边愤恨不平地说。

  「潞潞你不要怕,有爸爸为你做主。你告诉爸爸,是不是王柏这小畜生打的?

  则小支鲁(这小猪仔)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沈潞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王魁茂的身上,将前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过被卢明淫虐的细节自然被略去了。

  「潞潞,你要记住,这件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说出去,具体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以后卢明那个畜生要是再敢对你不轨你就告诉爸爸,我一定要他好看!」王魁茂在上安官场也算是个硬角色,这次不但被卢明暗中捉到了把柄,儿媳妇还被这混蛋强奸了,王魁茂心里觉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沈潞哭着对公公点了点头,在安慰了儿媳一会之后,王魁茂带着光盘离开了酒店,邓丽君专辑的封皮被他随手丢进了停车场内的垃圾桶。

  整整七天的春假沈潞都是在娘家过的,看见女儿郁郁寡欢的样子,沈潞爸妈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大概是和女婿闹别扭了吧?不过那身上的鞭痕是怎么来的?

  不会是……女婿吧?

  沈妈妈长叹一口气,她现在才开始有点明白,嫁到有钱有势的人家去也未必一定是好事……

  春假过后,伤已经养好,沈潞照常去机关上班,卢明也未再来找她麻烦,大概是王魁茂拿着光盘里的东西警告过他了吧?事实上也应该是如此,要不哪有这么容易就被身为市委副秘书长的卢明放过呢?

  回家的路上沈潞想起了秦帆的事情,于是去影院买了两张票,拨响了秦帆的电话。

  包厢内正放映着即将下市的《怒海争锋》,罗素·克劳扮演的杰克船长和保罗·贝塔尼演的医生之间那男人间的友情和战斗的故事说实话其实并不是很对沈潞的胃口,不过片子里那对抗风暴、敢于和强敌作战的奋进精神看了还是让人比较振奋的,尤其是在开战之前和战斗结束之后两个大男人互秀琴技的那段,看得沈潞很是喜欢。

  「小帆,时间还早,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沈潞第一次不想这么快地和眼前的青年分开。自从自己认识他这几年来,秦帆发给自己的短信和电话都是有规律的,一个月三次,分别是上中下旬的5号,沈潞以前觉得这个男孩挺有趣的,不过现在在沈潞看来,他身上还多了几样别致的特点,而这些别致的特点沈潞并不觉得反感。

  当年的甲壳虫如今已换成了同样是高配的小沃S40,沈潞载着秦帆来到了帕兰朵西餐厅,沈潞曾和已故去的男友夏磊在这里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情人节烛光约会,当时两个人都还只是问家里伸手的学生,一顿饭上千元的花费对当时的两人来说还是挺昂贵的。不过沈潞觉得物有所值,况且还有钢琴和美妙的小提琴演奏伴餐,多浪漫啊。

  沈潞端起了高脚杯,杯中MoetChandon琥珀色的光芒中映衬着的是秦帆略有些羞涩的脸庞,虽然离情人节还有一个礼拜,但这里的提琴手和钢琴师们都早早的准备好了情人节特别服务,离坐席上的两位最近的小提琴手此刻拉的是地球人都知道的《梁祝》,平心而论,这位琴师拉得不坏,不过沈潞突然想听秦帆来为自己演奏一曲,因为上一次听的时候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帆,你能为我演奏一次梁祝吗?」沈潞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青年说,秦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沈潞从皮夹里起出了一张票子向提琴手示意将小提琴暂借给秦帆一下。

  「潞姐,是拉全曲还是接刚才的继续?」

  「我想听完全版的,可以吗?」

  秦帆下颌点了点,搭弓上弦,从最开始的「结拜」催响了整支长曲。舒缓的曲调如绕梁一般,从秦帆的弓弦上轻轻涌出,向沈潞传去。

  从「共读」开始,青年慢慢地离开自己的坐席,踱到了沈潞的面前,沈潞在烛光中望着个头已经稍稍越过了自己的青年就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献曲,俏丽的脸上感到蒙上了一层温热的薄雾。

  「相恋」时的缠绵、「送别」时的哀婉、「抗婚」时的动魄、「楼台」时的悲愤、「哭坟」时的断肠,最后在沈潞朦胧的注视下全部归结到沁人心脾久久不散的「化蝶」中去,意境之美,再无其二。

  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餐厅内其他的顾客都被秦帆充满了情意的演奏给打动了,其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驻足沉思了好久。掌声将沈潞从沉浸的丝竹之境拉回到了现实中。秦帆也礼貌地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回敬刚才大家对他技艺的赞赏。

  「小帆你拉的真美,真好!」不知不觉中,沈潞长黑的睫毛已被沾湿,这既是艺术的力量,也是因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复杂的心情所致。

  「潞姐,我再为你演奏一曲吧?我估计你可能也挺喜欢的」沈潞好奇的地注视着右手持弓的青年,这次他要演奏什么样的曲子呢?而且还说是自己喜欢的。

  秦帆以指代弓,挑动了左手琴上的四弦,简单却轻灵的伴奏在沈潞的耳边响起,随即扬弓上琴,一支仿佛从火与剑中走来的轻松乐曲倾泻而来,「啊,是刚才电影中的插曲」音乐细胞并不稀缺的沈潞立刻就听出来了,她确实是很喜欢这支曲子,只是没想到秦帆不但看出来了自己喜欢这首,还默默地记下来了,然后现在将它化为了烛光中的清风明月……

  拉到后半曲,弹奏的部分渐渐地多了起来,可无论是以指代弓还是引弓奏曲,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都显得那么地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四周的掌声又一次响起,沈潞也起身和秦帆一起向观众们鞠躬致意。

  小沃S40开到桂临西街已是很晚了,秦帆和沈潞都出了车门,四目相对。

  「……很晚了,潞姐早些回去吧」

  「我……看着你进去」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到底还是说出来了,沈潞都觉着最近自己太不可思议了。

  「晚安,路上开慢点」

  秦帆轻声说完了这句,缓步进了小区。虽然春假已经过完,但还颇有些寒意的凉风轻轻地吹起了沈潞的短披肩发,几缕青丝遮住了心中思绪万千的美丽女公务员的眼睛,似乎在告诉她,你是有家庭的人了……

  柒 连顿弓·飞顿弓

  二零零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自从自己惨遭曹区长、郑经理、章经理、黄主任这四个恶棍玷污之后,沈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如果说卢明那次的淫虐还只是将她调教成了一匹被肆意凌辱的美人马的话,那么这一次四个恶棍骇人的长时间轮奸则是将她彻底地当成了公用马桶,连畜生都不如了。几天下来,她把自己锁在房间内,谁都不见、谁也不理,只是倒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床前挂着的是她还在学生时期和一位俊秀男生的合影,照片上记录着「和夏磊,1999·05·04」,如果照片上的夏磊能泉下有知的话,相信他也会一样痛苦。

  王魁茂得知儿媳妇已经在机关连续请假了的消息后带着王柏来到了沈家。儿子的支支吾吾让他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官场上多年练就的敏锐嗅觉使他在一年半前沈潞向他哭诉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两口子的婚姻有了危险。为了安抚儿媳妇,在他暗中关照下,沈潞去年被提为副科后上个月又升成了正科。但这次不同以往,估计沈潞是吃了儿子天大的委屈了吧?不过作为父亲和长辈,他还想勉力一试,尽尽人事。

  三位长辈和丈夫分成两组面对面的坐着,沈潞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双眼哭肿得老高,脸上尽是泪痕。

  王魁茂向王柏使了个眼色,王柏噗通一声跪在了沈潞的面前。

  「潞潞,你原谅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好不好?」

  沈潞冷笑一声「弥补,呵呵呵,这不是你能弥补的,谁都弥补不了」「潞潞,爸爸知道肯定是这个畜生不对,刚才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请你今天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这一次就原谅他吧?」王魁茂这辈子极少求人,但沈潞自从成为王家媳妇以来,他觉得这位儿媳真是品貌兼优孝敬公爹也没得话说,来配王柏倒真是委屈她了,但他哪里知道王柏瞒着自己为了擦干净屁股竟然将这样一位贤惠的儿媳妇推到色魔们的胯下去做人情、供发泄?

  沈潞突然抓着头发大笑,没笑几声又大声哭了起来,搞得王魁茂不知所措。

  沈爸爸将盖了章的妇科全项目检验报告递到了王魁茂的手里,当看见上面赫然写着「肛周囊肿、外阴皮肤黏膜中度损伤」等报告内容时,他瞬间已经猜得七七八八是怎么一回事了。对儿媳强烈的羞愧和对不成材阿斗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连脸色都变了。

  「爸爸,不是我不听你的话,我实在是不能跟他过下去了,对不起」沈潞声泪俱下,又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沈爸爸将这次事情的完整经过兼带上一次被卢明强暴虐待的来龙去脉照实跟王魁茂说了一遍,沈妈妈已是第二次在听,都忍不住在边上老泪纵横。尽管猜的大致不错,但王魁茂实在想不到自己儿子竟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可耻行径。他再没脸在沈家待下去了,王魁茂走到沈潞房间里,冲着身心受到极大创伤的儿媳妇(估计很快就不是儿媳妇了吧)的沈潞鞠了一躬。

  「爸爸错了,居然还劝你回心转意,只怪我王家生了这么一个畜生,爸爸请你原谅……」

  沈潞抬起了头,拭去了脸上的新泪,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了王魁茂,副区长颤巍巍地接了过来,接着走回到客厅里,对着两位亲家鞠了深深一躬后将纸张「啪!」地一声全部抽打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然后径直而去,王柏跟着跑了出去,只听见楼道里传来越飘越远的「爸!爸!你等等我!你听我说啊!」声响。

  秦帆回到了宿舍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校。他的手臂上带着一个醒目的黑纱圈,就在毕业前一个月,那天天沉溺在酒瓶中的父亲因酒精中毒而过世了。

  酒鬼父亲虽然没有完全尽到责任,但从秦帆立志报考上音时就几乎再没有打骂过他,等到录取的时候,酒鬼父亲居然拿出了五万块钱的存折递到了儿子的面前,说是替在天上的老婆保管的给儿子念大学的学费,他说好几次都想拿去换酒喝,但他更不能让自己老婆死不瞑目。

  秦帆拉着行李箱,肩上背着几年前沈潞送给自己的小提琴,望着宿舍前和自己相伴了四年的梧桐树,只觉着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来。

  「秦帆!」

  叫秦帆的青年回过头来,原来是蔡芸叫住了自己。小姑娘的眼睛微微泛红,她不舍得心上人就这样离她而去。

  「你真的要走了吗?保送本校研究生的名额也准备放弃吗?」「是的,我欠了一个人太多太多,恐怕到下辈子都还还不清,但是,我还是得去偿还。」

  「可……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她几年前就对那个人死心了,而且现在已经和他办妥了离婚手续。你知道吗?上个月29号她跳了苏州河(自杀名去处?),要不是那次我恰好从桥上过的话……」

  「小帆,姐姐走了,祝你幸福,来生有缘再见……」说是恰好,其实是接到了她这条「最后」的短信,随即猜到了她可能轻生的去处,这才从鬼门关上把人救下。

  名叫蔡芸的女孩知道很难留住眼前这个人了,但她不想放弃。

  「现在的她就如行尸走肉一样,我可能是她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点留恋了,我不能允许她再次做出轻生的事情来……对不起……」「你救了她的命,这难道不算已经报答过了吗?」「蔡芸,你是一位好姑娘,忘了我吧……我的人生太沉重,我的情感太沉重,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得到幸福的。忘了我吧,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好得多的男人来和你相伴一生,忘了我吧……」

  俊逸却满怀伤感的男青年拉着箱子已经走远,但是小姑娘仍决定做最后一搏。

  医院的住院部里,沈潞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这在上安的夏天不算稀奇。她的头和脚踝处都缠着纱布,那是上个月跳河时先跌落到桥墩上蹭的,然后才滚进了又脏又臭的苏州河。本来以为就这么地去了,没想到那个人却在见到短信后立刻就猜到了自己会在哪自尽,若不是对自己有着深刻的了解,谁能猜得到呢?

  沈潞不否认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对秦帆有好感了,这个男孩坚强却不失温柔,胸襟宽阔又细致入微,待人和善又不恃才自傲。更为难得的是,他不但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还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沈潞同样是个心细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在秦帆自然与矜持并存的神色之下,对自己存着一份怎样的爱慕。

  「我想……我想请您永远不要更换现在的这个手机号,可以吗?」脑海之中,秦帆当时瞪着那双还留有稚气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景象叫沈潞一辈子也忘不了。即便是爱慕着自己,却仍然坚持不接受钱财上的帮助,身处困境而不馁,面对心存爱慕之人而不折,洁身自好,却又将充沛的感情藏在心底,遇到危难之时又能料事如指掌挺身而出,这样的男子实在是世间的瑰宝,可惜,已成蒲柳的自己配不上他。

  单人病房的门吱地一声打开了,来人是一位年纪大约二十左右非常漂亮的姑娘。在雨具柜上放下了雨伞后,走到了沈潞的病床前。

  「你好,请问是沈小姐吗?」

  沈潞的回忆被打断了,她转过来看着眼前刘海已被淋湿成一片的女子浮现出了迷茫的表情,这也难怪,她并不认识蔡芸。

  「请问你是……」

  「沈小姐你好,我叫蔡芸,是秦帆的同学」

  看着眼前这位绝色女子的病容,蔡芸也不禁生出我见犹怜之感,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她虽然美貌,但自己在容貌上也不输给她啊,秋枫春樱,各擅胜场而已,为什么在秦帆心里自己就被比下去了呢?

  「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知道秦帆已经放弃了保送管弦系研究生的事情了吗?那可是何教授郑教授极力举荐的啊……」

  看见沈潞一无所知的表情,蔡芸觉得看来只有打感情牌或许才有一丝希望了。

  于是小姑娘将自己几年来如何对秦帆渐生情愫以及秦帆在校时的点点滴滴如细数家珍一般尽数说给沈潞听。

  蔡芸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来意,她觉得自己是堂堂正正地和眼前的病人在情感的战场上一决胜负。谈话中蔡芸好几次提到了一张一百元面额的票子和那把镶了金弦的小提琴,她说他对这两样珍逾性命。

  蔡芸走后沈潞的心里矛盾极了,她没想到秦帆对自己的爱慕竟是如此深沉。

  一方面她现在只觉着秦帆是自己活在世上唯一的留恋,另一方面却又想起自己而今不但是败若蒲柳,而且还比这个男人年长六岁。沈潞将被子蒙在自己的脸上不断地思考着,为什么要救活自己呢,如果当时死掉就好了……又过了一会,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息,秦帆却捧着一束澄黄的向日葵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生怕惊醒到了病床上的沈潞,却不知被人早已看见,只是没有……

  花束上的纸条就四个字——「活着,真好」

  望着向日葵花束上的四个字,沈潞一切轻生的念头顿时全都湮灭。这个年轻人不但含蓄地向自己表达了心意(向日葵的花语是爱慕的意思),还给了自己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捌 奏鸣

  二零零六年九月,上安市爆发了一场震惊全国的政治地震。

  原市委副秘书长卢明因涉嫌巨额社保金被挪用案、收受巨额贿赂案被立案调查,紧接着原上安市委一把手郁量尘也被双规,其余如曹区长、黄主任、章经理、郑经理等虾兵蟹将全被一网打尽。原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监管处副处长王柏因零六年初就被调到上安市下属的重明县改任县物资局副局长而幸免于难,他不是曾经在电话里抱怨老爸根本不帮他洗剥干净吗?现在看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老爷子暗中还是搭了把手的。至于老爷子自己,现已升任民杭区区委书记,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实力派人物。

  不过据来源不明的小道消息称,王魁茂和卢明、曹区长等人本就是分属两派的对头,在激烈的暗流倾轧中,王魁茂及时得到了自己一方上层人物的暗示,因而及早地规避了风险,而相对的卢明那一派却成为了被打压的牺牲品,看来官场上站队是最大的学问。

  沈潞仍然留在了民杭区机关工作,职位仍是正科长,现年二十八岁的她待在这个职位上也还是算是进步快的了。因为沈潞平时谦冲自持,说话做事都有分寸,虽然和王柏离婚一年多了,但是据说区里一把手王魁茂私底下还是对这位曾经的儿媳妇有着很高的评价,至于是否还在暗中关照,沈潞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的生活开朗又明快,正应了「活着,真好」这句话。

  秦帆如愿以偿地进了上安交响乐团,成为了其中最年轻的小提琴演奏家而时常在冬芳卫视的各频道里与观众们见面,不过比起官方媒体里「最年轻的小提琴艺术家」这个称号来,坊间却更喜欢称之为「梵阿玲王子」,据说他代言的几款新式产品在不少女性消费者中都有着超高的人气。而之前在帕兰朵西餐厅里的那位白发老者听说是某邻国享誉世界的指挥家大川守我,同时也是上安音乐学院的名誉教授,传言他对这个年轻人十分地欣赏,所以使得这位年轻人的知名度在业界大幅上升。当然,无论是官方还是坊间,都承认这位青年艺术家的实力仍然是其获得成功的第一要素。

  一套宽敞的三室两厅高级公寓中的卧室里,一位脸上满是红晕的少妇和一位同样羞赧的俊秀年轻人在躺一起亲密地互相吻着对方。这套公寓虽然没有以前王柏家那么的阔气,在上安市却也算是尚佳的不动产。房屋是零六年九月购入的,毛坯价格当时便值三百五十万,两人各出一半总共付了30% 的首付,不过依常理要在短时间内偿还完银行贷款,即便是收入颇高的两人却也稍稍有些吃力,好在男方在上安当地有着不错的品牌代言收入,所以大约再过一年的样子就能将这套房屋的使用权(凸- -凸不是所有权哈,表搞错)完全地归入到这两个人的名下了吧?不过女方却对男方提出了选择代言产品时要对消费者持高度负责的态度,虽然男方的考量一向和女方有着高度的同步率,但是谦虚谨慎总是错不了的。

  灯光下,青年笨拙地吻着身边的女子,因为自己是第一次,所以开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很快地掌握了接吻的技巧。

  「潞潞……你真美」青年由衷地赞叹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开朗又活泼的沈潞都是最棒的。

  沈潞从侧面翻到了秦帆的身上,她知道身下的小伙子很是腼腆——就像她以前一样,所以关键的时候,还是让更有经验的人来引导比较好。

  压在自己心爱的男子身上,并将之褪去衣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沈潞自己也不知道。以往的沈潞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不堪回首的过去,而今天忽然成为了主角,她也缺乏如此主动的经验,不过,她仍然想试试。

  湿滑的巧舌游荡在男子的胸前,从滚烫的肌肤之上传来了剧烈的心跳声,沈潞从秦帆的左乳头吻到右边,继而下滑到肚脐,现在,是到了帮他把下面的束服也该去掉的时候了。

  沈潞轻轻地将已经翘得老高的帐篷掀起然后扯下,一只红白相间的年轻肉棒挣脱了内裤的束缚而正对着美丽的异性致敬。

  「哈,好可爱!」

  沈潞第一次觉得男人的东西也能如此地可爱。比起王柏、卢明等人,这只肉棒明显更年轻更结实,沈潞伸出胜雪的双手,手口并用地将心爱的人的包皮完全地褪下,一只粉红色的龟头随即闯入了她的视野。

  沈潞用手固定住这只年轻的肉棒,一只手,两只手,双手上下并排握持之后,居然还有近一半的长度露在外头。尽管这只尚未经历过实战的肉棒肯定比以前所见过的污臭男根都来得健美,但沈潞还是觉得男子的这根东西过于秀气了。它是那么地粉红和年轻,即使是最轻微的蹭刮,都能叫它一惊一乍地抖动个不停。

  「马上就要把这根坏东西吞进嘴里去了呢,看起来很敏感的样子,不知道能做多久?」

  还是先做了再说吧?沈潞折起葱管般的玉指将垂下来的短披肩发捋到了耳朵的后面,然后挺起鲜红的舌尖首先去和龟头上的裂缝做亲密的接触。才上下爱抚了一下下,已经有几丝透明的前列腺液透了出来,并随着沈潞灵巧的舌尖不断地被拉起液体丝线。

  前戏已经做的差不多,是该进入到正题上去的时候了。沈潞有点羞又有些期待地将粉红色的龟头塞进了自己迷人的口中,灵巧的舌头不停地绕着粉红色的尖端划着圆圈。一边继续让整只肉棒继续深入,一边轻轻地捏着底下阴囊中的睾丸,不一会儿,一整条年轻的阳具就完全的塞了进去,龟头的前端甚至插入到了扁桃腺后的食道里,尽管微微有些不适,但沈潞还是很享受的继续。

  「噢,潞潞……好舒服……嗯……」缺乏实战的秦帆很快就发出了愉悦的呼声。

  「还不行,这样还不行,那两只睾丸还在外面呢!」沈潞将脑袋猛地往前倾,嘴已经张开到了极限,现在她的目标是要将棍棒和阴囊一起吞进去。

  「呜……哈呜嗯……唔嗯……」再经过了艰苦卓绝的奋斗之后,秦帆的整个生殖器系统终于被自己爱慕着的同时也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女子全部吞进了口中。

  但那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一半长度越过了扁桃腺的肉棒深入食道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潞缓缓将过于插入的肉棒吐出了一半而着重刺激着龟头,下面的睾丸则由自己的双手来照顾。

  「噢……潞潞……快……不行……要……快拔出来……呀……」才二十三岁未满的年轻人毕竟忍耐力还是差了点,不过现在沈潞的技巧已经非同一般,忍耐不住也是正常的。

  血液已经开始沸腾的沈潞丝毫不理会男子的请求,这么辛苦地做着口交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这个小混蛋快乐舒服?

  「我绝对不会松口的,小帆你的童贞是我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快点出来吧,潞潞要全部喝下去!」

  抱持着如此想法的美丽女性加快了对可爱肉棒的刺激,牙齿轻轻地蹭刮着敏感的龟头,左右手同时紧捏着已经开始抽搐起来的卵蛋,舌尖拼命地朝龟头前的缝隙里钻探,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破除这个小混蛋的童贞,然后痛快地饮下处男的精液。

  「啊啊!要射了!射了!啊啊!」秦帆剧烈地晃动着脑袋,晃动的频率就像刚离开水面的天鹅在甩动着身上的水珠一般。

  从睾丸深处卷起的液体龙卷风直接刮向了沈潞和肉棒的结合处,不过由于沈潞选的位置实在太好,对肉棒的箍套也非常的严实,所以尽管这阵液体龙卷风来势甚猛,却无法撼动缜密的防风措施。在沈潞的嘴里肆虐了好一阵之后,龙卷风的风势在逐渐地下降,最后狂暴的激流变成了涓涓的小溪,直到完全停止。

  沈潞并没有立刻将童贞的精液喝下去,而是尽数含在嘴里,现在沈潞嘟囔着的口腔就像蓄满了精液的湖泊。还远远喘息未定的秦帆坐了起来,看着为他含着满口精液的女友,他有些于心不忍。

  「潞潞,吐了吧,这个……这个太……」

  吐掉?开什么玩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保存到这样子,之所以不马上咽下还不是想让你看看这么多的童贞精液是怎么被处理的?沈潞才不舍得一口气吞下去呢。

  看着秦帆不自在的样子,沈潞不禁笑了。这个孩子原来是这样的爱惜人,那现在就全部咽下去吧?含着满口精液的美丽女性慢慢地咽下了口中保存了多时的童贞汁水,一下子吞下太可惜了,童贞的味道就是要慢慢品尝才好。

  略带涩味的鱼肝油终于被尽数喝了下去,沈潞舔了舔被童贞精液湿润过了的双唇,对着自己的情人娇羞无限。秦帆激动地蹲下来抱住自己,本来这种事应该是男人主动的,没想到唱主角的还是善解人意的沈潞,这叫他很是不好意思。

  「潞潞,你怎么都喝下去了……」

  沈潞抱住提出疑问的情郎,面对面照着吻了上去,娇媚的双唇上还剩余的童贞汁水也沾到了秦帆的唇上。「只要是你……的……就没关系……」沈潞觉得自己真是大胆,这么露骨的话也能讲得出口,不过,现在真是讲这种话的时候。

  「潞潞,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不好?」秦帆动情地说道。他觉得只要能跟眼前的女子在一起,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没有关系。

  「不好~ 」

  「为什么!?」

  「你看你,到现在为止……都是我一个在忙,你一点都没兴趣……」沈潞假装嗔道,她想该是你们男人主动的时候了。

  恍然大悟的秦帆立刻抱紧了沈潞。「那么,我来忙的话,你就答应我了?」「那要看今晚……你的表现……能不能让我……喜欢……」沈潞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声,要死了,自己脸皮真的是变厚了好多……秦帆温柔的含住美人一只雪乳的蓓蕾,进而将半个圆球都送入了口,多么丰盈美妙的神品啊,而沈潞则淘气地用另一边的大白兔轻轻地抽打着秦帆含住左边白兔的脸。

  「小帆,在这……也射一次吧……好吗……」美貌的女子显然想和爱人来一次绝美的乳交。

  秦帆将沈潞调转方向放倒在床,丰盈的双乳间一道深邃的乳沟若隐若现,秦帆跨在了沈潞的脖颈上方,未免压坏自己心爱的人,他用分跨两边的小腿撑住自己的重量,然后将肉棒塞进了幽长的凹谷之中,阴囊恰好垂在了沈潞的嘴边,机灵的女性毫不犹豫地张开了樱口,将年轻男友的「蛋药库」卷进了有温舌包裹的地方。

  可不要小看了两只可爱的大白兔,通红的肉棒在里面所受到的刺激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来得逊色。秦帆的肉棒毫不间断地在乳沟之中抽插,两只手分别轻轻抓住了两只可爱的胖兔子,食指分别顶着蓓蕾尖划着圈,而下面的沈潞则用娇美的嘴不时地给蛋药库加热升温,两个人配合地亲密无间。

  没多久睾丸处又开始了抽抖,看来离第二次射精不远了。秦帆赶紧掉过身,又将肉棒送进了沈潞迷人的嘴里。

  「噗~ 噗~ 噗~ 」

  几股无法阻挡的精液通过扁桃体从食道里流了进去,不多时就能抵达到沈潞的胃里面吧?「秀气的」年轻肉棒稍稍软却了一点,只是稍稍一点而已。

  沈潞轻声地咳了几下,好像有少许精液刚才窜到气管里去了,不过好在量不是太多,没叫她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年轻人这次射得急了点,没来得及像第一次那样好好品尝。不过以后和小帆口交的机会多的是,自己随时都能喝到这个小坏蛋优质又可口的体液,不是吗?

  「……小帆……还没……完呢……我……还要……」沈潞已经开始惊讶于自己索求的无度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以前不论是王柏还是哪一个淫棍在自己的娇躯上行淫之时,都只会带来无穷的恶心和愤恨。然而秦帆带给自己的却只有舒适和进一步的欲求。

  秦帆擦了擦自己的工具,肉棒很快地回复了活力,照沈潞「……小帆……这边也要……」的意愿,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十六瓣菊的花苞里。菊户是多么娇贵之处,秦帆小心翼翼地撑开了菊门,慢慢的耐心地将肉棒缓缓插入。

  以前被强暴的时候沈潞觉得后庭像被撕裂一样,然而现在秦帆带给自己的感觉却像是在疗伤,温柔极了同时又舒服死了,沈潞觉得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男子,这才是自己所向往的性爱。

  「……小帆……爱我……好好地宠我……」沈潞好久不曾流过的眼泪此时又打湿了黑长的睫毛,如果自己当时多一点坚强和执着的话,哪里会遇上王柏、卢明、曹区长这伙混蛋呢?

  秦帆依旧是温柔的抽动着,他不想为贪图自己一时之快就使沈潞受委屈,虽然这样快感的到来会推后很久,但只要沈潞满意,自己过不过瘾那都是次要的。

  就这样缠绵了好久,才终于激起了一点射精的欲望,秦帆看见沈潞并没有难受的神色,反而喜极而泣,这才草草地在美丽女友的直肠中射出了今晚第三次的热流。

  随着肉棒的拔出,肛周处也随之缓缓淌出了刚才射进去多余的分量,看着银晃晃的白浊液体顺着臀部肌肤粘在了床单上,秦帆觉得今夜实在是度过了一个良宵。

  「……小帆……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走……」秦帆将女子拉进怀中边吻边安抚,「傻姐姐,我怎么会离开你?你看我们房子都买了,你还担心什么呢?」秦帆一边笑着,一边伸出食指轻轻地刮着沈潞可人的鼻尖。

  「……要死了……人家……人家是个……女孩子嘛……你就不能……多宠宠我……哄哄我吗……」沈潞又羞又嗔,虽然噩梦早已消散,但在自己心里多少还是留下了一丝阴影,只有秦帆,他才能将自己心中的阴霾完全驱散,她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她六岁的男子了。

  「好姐姐,你放心吧,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直到……」他本来想说直到生命结束,但此时说这个未免太触霉头。「小帆,直到什么?」热恋中的女人往往就是这样不依不挠。

  「直到你讨厌我,不要我了!」年轻人的这句话说的真好!完全地掌握住了话语权。

  「我要!我永远都喜欢你,都要你!小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沈潞动情地死死抱住了心爱的男子,刚才她说的全是真心实意。

  「潞潞,嫁给我吧,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好不好?」秦帆也是倾诉肺腑,没有半句谎言。

  「好,明天就去,不过……你还忘记了一项任务哟~ 」沈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潞潞怎么了?还什么?」此时秦帆有点犯傻了。

  「我们……今晚……就……要个孩子吧?好不好?」沈潞的俏脸通红,但是这是很正当的要求,没什么好丢人的。「我想要……当妈妈了……可以吗?」秦帆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为了怕沈潞多费力气,他躺倒在了床面,示意着刚才说想要当妈妈了的娇羞女性骑在自己那根能帮助她实现自己愿望的肉棒上来。

  第一次女上位的沈潞此时才知道,原来就算是以前从未有过性经历的人在性爱方面其实也是可以无师自通的,毕竟这是人类的天性。

  湿漉漉的阴户对准了已然挺立着的旗杆,只要套动上去,这将是最后一处也是将自身最最重要的一处完完整整地交给了这个男人。沈潞没有犹豫,「噗滋」一声坐了上去,再经过了短暂的校对之后,肉棒很顺利地完全插入了相当深长的膣道。

  由于是女上位,沈潞可以很方便的自己掌控节奏,这样既不会因对方陷入忘我之境而对自己造成损伤,又能自我调整需求,达到自己所希望到达的地步。

  「小帆……给我……我想要当妈妈了……」沈潞骑在秦帆身上快乐地舞动着,两人结合处不断地涌出来欢好的证明。以前被恶魔们当牝马一样压在身下凌辱的沈潞此时早已将过往的惨痛记忆忘得精光,现在她有了一位如此体贴她爱着她的男子,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再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啪!啪!」这是神曲还是弥赛亚?「啪!啪!啪!」这是咏叹调还是赞美诗?「啪!啪!啪!」两人忘我的交媾着,每一次旗杆都能顶到膣内的中心,每一次玉壶都能贴在身下的男子小肚上,拥有丰富褶皱的膣壁不断地刺激着肉棒,本就紧窄的玉道也在不断地挤压着进入到女体的棍状物,两个人现在都快要魂飞魄散,即将进入灵魂出窍的状态。

  「潞潞……我……快要……射……了……啊」

  「小帆……射进来……我就是……你手中的……小提琴……用你这根琴弓……来……拉动……我吧……啊……好美……」「真的……不行了……要……出了……要射出来了!潞潞!」「给我……我想要当妈妈……我要为小帆生孩子~ 全部给我!」沈潞已经狂乱,紧缩着的宫颈突然瞬间微微颤开,无数鲜活乱蹦的精液大量涌入了还从没有人能够进入到的子宫里去。无数发的滚烫精液瞬间就将子宫灌得胀胀的,还有不少精液因为超出了宫内的最大容积,因而逆向流出了阴道,弄得两人胯间全是一片汪洋。

  没想到这根如此秀气的坏东西,竟超过了以往所有那些下流的混蛋,第一次顶进了沈潞的最深处,还在子宫内留下了这么多的精液,「嗯,真好~ 」沈潞在幸福的顶点瘫软了下来,伏在了秦帆的身上,不过两人的对接处并没有分开,依旧死死地闭合在一起。

  「不要……不要拿出来……」几次秦帆都想从沈潞体内抽出自己那假秀气的家伙,但每次都被沈潞组阻止了。

  「不要……不要这么快……出来……我想好好记住……记住你这根坏东西」过了好久,沈潞依然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中,她现在只想尽可能地收缩着已经万分紧窄的膣道,感受着体内温热的被自己最爱的男子只插入不抽出的感觉。

  在这晚漫长的缠绵中,沈潞觉着自己受到了身心双重的治疗,「情」、「性」、「爱」三者等分地交织在一起,成就了两人这一对处境艰难最终却又苦尽甘来的爱情传奇。

  喘息声渐渐平息,沈潞依旧叠在秦帆的身上,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诉说着衷肠。

  「小帆你真的好棒,潞潞明天一早就和你去民政局~ 」「哎呀,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差点给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你不要吓我啊…… 」

  「我忘记问你的经期了……以前小时候听大人私下里悄悄说过,说经期是不可以做……做坏事的……」

  「……要死了!你真讨厌!看我不教训你!」沈潞伸出粉嫩的拳头,照着秦帆身上打过去。根本用不着躲闪或者招架,秦帆觉着这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教训完了之后,俏脸绯红有些话感到难以启齿的女子凑到了年轻人的耳边,用比蚊子嗡嗡嗡还要小的声音轻声说道:「跟你这刚破处的小笨蛋只讲一遍喔,经期一般是28天,但每个月长短不一样,所以来的日期经常会变动,记住了吗?」

  玖 锦瑟为谁而鸣

  二零零七年三月初,天气虽已渐渐转暖,但还透着一些凉,沈潞已经确诊了自己有三个月身孕的情况。卧室里挂着两个人幸福甜美的婚照,而照片下的夫妻俩更是恩爱。

  某国着名的指挥艺术大师大川守我今天晚上将在上安大剧院里同上安交响乐团合作演奏各大知名乐曲,秦帆被大川和乐团一致指定为小提琴独奏,这也是他在大剧院里第一次担纲演出,而冬芳卫视自然是担任全场的直播工作。

  「小帆!不要再给我加衣服了,热!」沈潞对着丈夫有些发起嗲来,「唉哟,潞潞,你现在是母子一体,不得了的金贵,更要冷暖自知喔~ 」拗不过丈夫的沈潞只好听劝,乖乖地穿上了长大衣,然后坐在向阳的藤椅上看着窗外风景。

  虽然才刚过中午,秦帆已经出门前往大剧院去了,他务必要将这场在全市人民面前的大演出做到万无一失。

  摆在桌上的票号是这场演出中最好的位置之一,因为听沈潞说也想要去看,丈夫特意帮自己弄来了,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当心身体,虽然已经听得耳朵生茧,但沈潞知道这正是丈夫秦帆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所以她基本上都照着做。

  票的正面用小黑字罗列着这次的演出曲目,分为AB两场,A场开场是老掉牙的《拉德斯基进行曲》以及经过小提琴演奏改编的两国经典的民间音乐,如《茉莉花》和《荒城之月》。B场则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蒙蒂的《查尔达什》、秦咏诚的《海滨音诗》、何占豪、陈刚的《梁祝》、莫扎特的第三号小提琴协奏曲以及陈刚的小提琴曲杰作《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组成的。看着B场的曲目,咦?这不基本上是老公从跟自己认识到现在一路上所拉过的曲子吗?

  怪不得他这些天跟我这么神神秘秘的,这个小坏蛋~夜幕初降,沈潞驾着车早早到了大剧院,她位子就在前排,视野相当的好。

  之后乐团人马上场,观众缓缓入场,秦帆向下望了望早已严阵以待的老婆,冲她笑了笑,随即开始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开场的《拉德斯基进行曲》纯属礼貌性质,但接下来的《茉莉花》和《荒城之月》就有些意思了。《茉莉花》自不待言,是中国着名的民歌,当年何仿将其前身《鲜花调》经过改编之后,于是成了现在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曲子。大川守我的指挥很有意思,他不大喜欢用指挥棒,而是张着两只手对场面上进行着全局的排列,秦帆演奏的《茉莉花》则如出云之岫,音齐韵准,功力较之以往更甚一筹。

  「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芳草香也香不过它……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秦帆心中默念着这段优美的歌词,这难道不是沈潞的写照吗?在他的心里,沈潞就如这音乐中的茉莉花一般,自己生生世世都将守护着她。

  接下来的《荒城之月》则是邻国有名的曲目,不过却过于悲伤哀婉,「春日登高着花宴,觥筹交错饮流光。千秋之松枝叶茂,往昔繁华在何方?清秋军营霜气冷,去雁黄天正数行。良辰美景不复返,而今荒月照沧桑……」秦帆在这曲中联想到了沈潞数次被恶棍侮辱之后无助流泪的情景,琴由心生,心系琴弦,仿佛再现了沈潞当时的心死之境,完全表达出了这首曲目的神韵。

  演奏的上半场结束后,观众们向乐团精彩的演出报以了热烈的掌声,好几位女士还到台上来向指挥和小提琴独奏家奉送了鲜花。接下来是中场休息,沈潞看见丈夫换了一把琴,啊,这不是自己为他买的那把弥赛亚手工琴吗?上面那根金色的琴弦今晚是显得那样地「流金岁月」,它勾起了沈潞这些年来由伤感、甜蜜、屈辱、快乐和悲愤共同交织在一起组成的记忆五线谱。

  下半场开始了,鼓声和低音提琴沉重地响起了前奏,一声凄苦而倔强的琴声从小提琴独奏的琴弦上叩动了所有观众的鼓膜,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这首他最动人最引人入胜的曲目自秦帆艺术般的手中不断织就,让台下的沈潞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酒吧里的倔强少年。

  接着是蒙蒂的《查尔达什舞曲》,在那个寒冷的季节里,命运让一位年轻的女子和一位在地下道中抚琴的少年命运般的邂逅,清新而又苦涩。

  跟着秦咏诚的《海滨音诗》缓缓而起,那时的沈潞告诉了秦帆自己即将要步入到新婚殿堂里去了,而心中思绪万千的秦帆当时就是用此曲向在他心中还是一片朦朦胧胧的女子表达了祝贺。复三部式的结构凸显出了秦帆当时高兴、伤感而又诚挚的内心,就像忧伤的海浪吹拂着海岸。

  完整版的《梁祝》则是两人深陷于情感漩涡中的照实曲目,那一天的烛光和小提琴互在心中倾诉,而莫扎特的第三号小提琴协奏曲则将两人带到了十九世纪初的战舰上,于乘风破浪的航行之中而驶向宁静与快乐的港湾。

  台下的沈潞久违的泪花再一次淌出,而且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涓涓不止。

  这是秦帆和自己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真实的音乐绘卷,这是一位酷爱着艺术但更爱着心中女子的男人对自己带着传奇色彩经历的总结。

  略微透出中亚伊斯兰风格的钢琴前奏宣告了整场演出的压轴曲目《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已经开始,在辽阔美丽的帕米尔高原上,热恋中的男女忘情的追逐、嬉戏,如梦似幻、如影随行。

  沈潞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腹部,这孕育两人爱情结晶的地方,似乎在告诉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你的父亲现在正在为妈妈演奏着世上最美妙的天籁。

  曲目的后半,急骤如雨般的运弓自如、飘逸,秦帆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和想说的一切全都融入到了这首似乎能叩入人们心房之中的曲子,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气呵成,阳光不但曾照耀着远在万里之外的塔什库尔干,此刻音乐的阳光也照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而沈潞就站在阳光照耀下的中心。

  年轻的小提琴独奏者猛地顿了一下,琴弓如佩剑一般斜指地上,演奏完美的画上了休止音符。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全场迸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无数的相机在繁忙工作,鲜花和掌声包围住了指挥和独奏,乐团全体起身,向观众鞠躬致意。

  突然,出乎全场人的意料之外,秦帆跳下了台阶,跑到了沈潞的面前。他放下了爱逾性命的琴,将沈潞紧紧地拥在了自己温柔宽阔的怀中,然后频频的轻吻着已陷迷离之中的沈潞。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妙景象所震撼,人们将他俩围在当中,用经久不绝的掌声祝福着这对叫人称羡的眷侣。一位摄影师抓拍到了这动人的一刻,并于第二天在冬芳卫视的新闻中播出,多少年之后,当两人看到这张照片时一定还会身临其境如此时此刻吧?这不是二战时艾森斯塔特的那张家喻户晓的水兵与女护士的《胜利之吻》,这是缪斯和拉克西丝的垂青,更是人间最珍贵的瑰宝。

  锦瑟为谁而鸣?一千个人心中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在沈潞看来,锦瑟为情而鸣,为追求理想而鸣,为抗争命运而鸣,更为「平等」与「尊严」下的相爱而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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