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策反
　　第二天上午，山本太郎开着车，来到医院接浅野正雄去宪兵司令部。看着已经在军营门口等待的浅野正雄，山本太郎帮着把行李搬上车。二人沉默间，车子快步启动。
　　“到了宪兵司令部，要安守自己的本分！”一边开着车，山本太郎一边吩咐道：“将军的日程安排很是严密，随时做好准备，做到随叫随到。请照顾好将军！拜托了！”说罢，冲着浅野正雄一微微地额首。
　　“是！浅野感激将军提拔的情义，不会辜负长官的厚望！”浅野正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连连的低首点头回应。“还请长官多多的关照！拜托您了！”
　　沉默间，车辆驶入宪兵司令部。
　　开启车门的时候，一人赶紧上前拉开车门。“长官，辛苦了。”
　　山本太郎下了车，转过车头，帮着浅野正雄搬运行李。来人赶紧上前接过行李。点首哈腰、一边带路，一边回首示意。
　　浅野正雄看对方军服标志是深绿色少尉军衔，不由得低声问道：“长官，他是？”
　　“是高桥五兵卫少尉，在护理部担任伍长。”山本太郎不无厌恶的低声嘱咐着：“离他远一点，不要接触所用的东西。”说罢，指了指腰带下方。
　　浅野正雄看了看身下，又看了看前方殷勤的高桥五兵卫。心中一阵恶寒。“不干净的病！按照医务伤患的规定，为三等。”
　　紧追几步，浅野正雄低声问道：“长官，为什么不让他退伍？”
　　“不该问的别问。”山本太郎瞪了一眼浅野正雄，低声解说。“有机会跟他学习一下西医医术。”说罢故意高声说道：“高桥君的手术经验，在大本营里都是一流的水平。”
　　说话间，已经来到宿舍区域。安置好浅野正雄，山本太郎急匆匆的离开。
　　看着崭新的准尉军服，浅野正雄轻轻地摩擦着，随口问道。“高桥君！我们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不用客气，称呼我学长就可以了。”高桥五兵卫乐呵呵的说道：“听说南本将军是您的亲戚，今后还请多多的关照。我想继续留在部队里，不知道浅野君能否美言几句？”说罢放下手中的物品，冲着浅野正雄深深地一鞠躬：“拜托了。”
　　浅野正雄赶紧以同样的姿态回礼：“初来乍到，还请学长多多地指教。”
　　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请问，浅野长官在吗？”一名身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门口。
　　“我就是。”浅野正雄上前回应道：“不知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
　　来人一鞠躬。“护理部二等兵铃木三郎，还请长官多多的关照。”
　　浅野正雄赶紧接住话题。“我们先去护理部看一看，好吗？麻烦铃木君了。”说罢，回头冲着高桥五兵卫歉意的说道：“抱歉，高桥君。各安本分。我有点迫不及待地向往工作的地方。”不待对方回应，兴冲冲地拉着铃木三郎就走。
　　“哎！”高桥五兵卫抬手想说话的时候，对方人影已经消失在房屋拐弯处。
　　不知不觉之间，落叶渐渐地飘零。浅野正雄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看着收拾医疗物品离开的浅野正雄。
　　南本孝良站起身来，做着扩胸手势来到窗边。“哦，秋天来了。外面的叶子都枯黄了。”
　　山本太郎跟随其后看向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
　　片刻沉默后，南本孝良随口问道：“浅野正雄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最近忙着跟高桥五兵卫学习西医医术，看样子已经可以单独进行外科手术了。”山本太郎看了看南本孝良的反应，接着说道：“最近又迷恋着‘练达’。为了这件事情，还偷偷地问我是不是能够在外面租房修炼。”
　　“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吗？”南本孝良接着问道。
　　“没有。”山本太郎接着说道：“安装在他宿舍内的监听，也没有异常情况。去长崎的回信也来了，照片和本人对得上，家里的情况也正常。”
　　“那就不用再观察了。”南本孝良思索片刻后问道：“附近不是有很多的空房嘛，给他一套就是了。年轻人懂得自我提高修养，作为前辈，应该表示支持。”说完话，漫步走向卧室。“备案，升职为少尉军衔。领外伤医生职务。那个高桥五兵卫，哎！就让他到前线部队去报道吧。”
　　山本太郎看着南本孝良的背影消失在卧室方向，低首一鞠躬、离开。
　　一年不到的时间，浅野正雄的连续升迁，为宪兵司令部内部的好事者提供了更多的话题。
　　这一日，身着便装的浅野正雄带着铃木三郎上街采办物品。
　　行至一处僻静街巷里。
　　“浅野君，我们为什么不让山本长官帮忙采办？这些药材很是贵重，还是将军的用品。他们都在背后议论，说你是将军的亲戚。”铃木三郎前后看了看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多亏您的关照，有幸继续留在这里。”
　　“铃木君，不要这么说。不要麻烦山本长官了。将军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一点，应该感到荣幸！”浅野正雄解释道。“我们投缘，所以才会向山本长官提起你的去留问题。”
　　“哎！浅野君，你不知道，高桥医生自杀了。”铃木三郎低沉的声音有些哽咽。“刚刚离开上海，高桥医生就躲在火车的角落里服毒了。”
　　“那么，他的魂魄永远回不到家乡了！”感慨间，浅野正雄回身拍了拍铃木三郎的肩膀。“赶紧忘掉这件事情。振作起来！我们一定要回到家乡。哪里有最亲近的人在等着我们回来！”说完话，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信函在铃木三郎眼前晃动。“今后，不要在家信上流露出自己的感情。这封信是山本长官截留下来的。”
　　铃木三郎瞬间冒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怎么感谢长官们的情义。”说罢，慌乱间连连的鞠躬。
　　“不要这样。”浅野正雄赶紧制止铃木三郎的举动。“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也是知道宪兵队哪些混蛋的。今后，不能再犯这种错误。拜托了。”说完话，把信函塞给铃木三郎。“赶紧销毁，不要留下麻烦。”
　　铃木三郎接过信函，急忙塞进上衣兜里。左右观望后，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等到铃木三郎慢慢地安静下来，浅野正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是去采办东西吧。”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的时候，街巷阴影处转出一道人影，悄悄地跟随着他们。
　　来到熟悉的街道，浅野正雄一边打量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饶有兴致的查看各种商贩出售的商品。随手间已经暗暗的在炒货摊上暗扣三枚生的葵花籽，握在手心里，迎着远处迎面走来的老五，一手打着手势。等到近前，冲着他的右手弹出，对方反手抄住。擦身而过的瞬间，老五暗查前方的人群。心中不由得微颤。“真有跟踪的人。”
　　悠闲兜转了一圈，老五走向僻静的小巷子。微微地回身，眼角余光扫视，确认无人跟踪，快速推开一处院门，闪身而入。经过改变穿戴、样貌，穿堂过室，从另外一处出口再次回到街上。在街上拦下出租车辆，直奔杰克逊、查德的住所。在附近下了车，兜转一圈，确认安全了，推开虚掩的院门，闪身进入后院，关闭院门、上好门栏。
　　“有消息了。”一见到院子里徘徊踱步的杰克逊，老五忍不住低呼道：“看到华仔了。”
　　“他在那里？”查德听闻老五的声音，快步冲出厅堂。
　　“好了，好了。先去看一看外面的动静。”杰克逊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拉着老五直奔厅堂。“我们等你来了再说话。”
　　查德快步靠近院墙，爬上梯子，细细的打量外面的情形后，回到厅堂，关上门。
　　“华仔很好，就是被人跟踪了。”老五看着查德，掏出三枚葵花籽托在掌心里。
　　“哦。”查德赶紧接过葵花籽，小心地剥开一粒。凑在眼前仔细观察着：“好象是生的？”
　　老五一把抢过来，丢入口中细细地品味。“是生的。”
　　杰克逊急得直捏着手，低声问道：“啥意思？你们俩打什么哑谜？”
　　“我们说，葵花籽是生的。”老五看着查德说道：“至于是什么意思。查德应该知道。”
　　“按照老刘的要求，我不能说。”查德思索片刻后，才接着说道：“华仔身后有人跟踪，看来我们还是需要等待。”
　　“好了，好了。”杰克逊萧索间回身坐在椅子里。“只要华仔安全，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好吧！”查德靠近杰克逊，把手中余下的葵花籽放在茶几上。“等到春天，你把它种在土里，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听闻到此，老五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拉开查德，冲着杰克逊一笑，低声说道：“这是向日葵的种子。等到长出圆盘式的花，每天都会跟随着日头的方向移动。”
　　越听越糊涂的杰克逊双手拽着头发，直愣愣的看着老五。老五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
　　查德背转身体，自言自语的说道：“最近的记性不太好。必须时刻背诵接头暗语，不能算是违反约定。”喃喃中接着说道：“‘生’的意思是安全。‘葵花籽’是代号。等到种子发芽成长后，一直向着阳光。寓意心中的‘向阳红’。”
　　杰克逊郑重地拾起葵花籽，放在手心里仔细打量，脱口而出：“华仔长大了！”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以后再联络。”说话间，老五奔出房门，人影已然不见。
　　浅野正雄带着铃木三郎闲逛中，在几家生药铺子采办好需要的药材。
　　“铃木君，你先带着药材回去。我再看一看其他的物品。”浅野正雄吩咐道：“今天晚上，我们享受一下长崎的美味。”
　　看到铃木三郎渐行渐远的背影。浅野正雄慢慢地在远处跟随着。眨眼间，一道道人影越过浅野正雄，直追了过去。
　　浅野正雄心中暗道：“糟糕。”快步奔向偏僻的小巷子，左右一看无人关注。快速反穿上衣，掏出手巾蒙住面孔。略一分辨方向，穿越院墙屋脊，快速奔向铃木三郎回去的方向。
　　赶到开始来时的偏僻小巷子，隐伏在墙头。远远的就看见铃木三郎匆匆忙忙的身影，身后，不远处，有三人快速靠近。
　　就在此时，对面又来了一位身穿灰色长衫、头戴大沿帽子，半遮着脸庞的人。
　　等到铃木三郎接近的时候，对方张口招呼道：“铃木三郎，为什么这么慌张？”说罢，摘下了帽子。
　　“长官！您好！”铃木三郎看清来人的面貌，赶紧鞠躬行礼。“我们刚刚采办好将军需要的药材。这就回去。”说罢，侧身让开道路。
　　“怎么没有看到浅野君？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山本太郎疑惑的问道。看到铃木三郎身后快速靠近的三人。“哦，大岛君也来了。”
　　“山本君，您好！”身后一人回应道：“我们准备回司令部。”说话间越过山本太郎、铃木三郎，急匆匆的离开。
　　“铃木君，要不要再陪着我逛一逛？”山本太郎询问道。
　　“是”铃木三郎随着山本太郎的身后，再次回到街上。
　　看到众人离去的身影，浅野正雄快速离开。恢复装扮后打着出租车直奔杰克逊的住所。在附近下了车，从后院小门进入。正好听到老五离开的话语。推开厅堂的后窗，闪身而入。
　　“杰克逊叔叔！查德叔叔！我回来了。”说话间，浅野正雄张开双臂分别拥抱了一下。
　　杰克逊呆坐在椅子上，查德茫然地看着。
　　浅野正雄赶紧解释：“我是华仔。”
　　杰克逊和查德相互对望了一下。同时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说话间，二人同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呦！”声中，二人齐齐的看向浅野正雄。
　　“别闹了。我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为了不出问题，用秘法永久的改变了样貌。”浅野正雄重新上前抱住杰克逊。“我真的回来了。不是在梦中。”说话间，泪水刷刷的流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杰克逊抚着浅野正雄的后背哽咽着说道。“我们担心啊！”
　　查德上前一把抱住二人，无声中泪水滑落。
　　“我不是留了字条在约头的地方了嘛。”浅野正雄扶正二人，解说着。“上面就说明了我的去留方向。”
　　杰克逊疑惑的看着查德。
　　“没有接到啊！”查德解释道：“天亮的时候，按照时间、地点。只看到一个乞丐在附近。墙根砖缝里没有东西。”
　　“不会是乞丐给吃了吧？”浅野正雄仔细回想。“因为天黑，匆忙间是看到一个乞丐横卧在角落里。”
　　“看来，这个方法不好！”查德自言自语的说道。“万一有什么突发的状况，我们根本就无法联系。”
　　杰克逊则是在房间内不停的踱着步子。“我们得改变一下，不然，会耽误事情的。”
　　“要不然，这样做行不行？”浅野正雄等二人围拢过来，拿起纸笔画着图形。“宪兵司令部在这里，我所在的医务部的手术室在这里。外面我的住所在这里。”一一比划间。浅野正雄详细的解说双方突发事情紧急联系的方法。
　　“好吧。”查德认真思索后同意这种方案。
　　“不要靠近宪兵司令部方圆一里地的范围。”浅野正雄解说道。“宪兵司令部的特高课已经详细掌握了周边人家的情况。并且，有个别人家是他们的人假扮的。”
　　查德、杰克逊默默地点了点头。
　　“哦，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办。”浅野正雄接着说道：“同巧儿约定，每个月的第一天零时，发电报联系。”说完，交代了波长和密码。
　　“好的。我们记住了。到时候帮你联系。”查德回应道。
　　“我得走了。杰克逊叔叔、查德叔叔！请多保重！”浅野正雄上前一一拥抱。
　　“哎！”的长叹声中。杰克逊、查德看着消失在后院的浅野正雄。
　　赶回宪兵司令部的浅野正雄，迎面撞见山本太郎。
　　“山本长官！您好！”
　　山本太郎看着浅野正雄。“浅野君，有事情找你。请跟我来。”
　　跟随山本太郎走到僻静处。
　　“最近，铃木三郎就不要出门了。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回去吧。”山本太郎说完话，把一张信函交给浅野正雄。转身就走。
　　浅野正雄双手接过信函，冲着山本太郎的背影连连的鞠躬：“谢谢！”
　　等到看不见山本太郎的背影了，浅野正雄打开信函，急匆匆地看完，折叠好，放入上衣口袋。直奔医务部。
　　看到独自整理药材的铃木三郎，手势比划让他跟自己走。来到僻静处，拿出信函。
　　“这个人你认识吗？”在浅野正雄的注视中，铃木三郎双手接过信函，看到上面的签名回答道：“是我的同乡。在通讯组工作。”
　　“好吧。今天约他出来，晚上在敝宅，一起尝一下长崎的美食。”浅野正雄拿过信函，重新放回上衣兜里。
　　“是。”铃木三郎恭敬的回应。
　　晚上，浅野正雄按照长崎风俗做好了料理。等着铃木三郎他们。
　　天色渐暗间，听见推开院门的声音。“有人在家吗？铃木三郎、中村本桥前来拜访。请多指教。”
　　“快点进来。”浅野正雄出屋招呼道：“不用客气。一起来尝一尝我们家乡的美食。”
　　二人在过道里脱下鞋子，在背靠门口处跪坐。
　　“这里的材料不齐全，我只能做长崎什锦面了。不过，清酒倒是有几瓶。”浅野正雄客气的斟满对方的酒杯。
　　铃木三郎、中村本桥双手托着杯底，接受斟酒。
　　转瞬间，浅野正雄斟空了十五瓶清酒。略显醉态中，拿出信函双手递交给中村本桥。中村本桥双手接过。打开查看后，撕成一条一条的纸条，合着酒吞咽下肚。
　　此时，浅野正雄已经端着长崎什锦面送到跟前。众人默默地吃着面，只有呼噜吞咽声伴随期间。看到二人连续三碗吃下长崎什锦面，浅野正雄高兴的说道。“还有好多。不必客气！”
　　“谢谢！我已经吃饱了。”中村本桥放下碗筷。
　　“太好吃了。浅野君！”铃木三郎放下碗筷。打着饱嗝，摸着肚子。“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美食了。”
　　“不要太客气了。”浅野正雄自得间说道：“以后，有时间就请过来，一起品尝美食。”
　　“是。感谢您的情义！”说话间中村本桥站起身来深深地一鞠躬。“您的指示，就是我行动的目标。请多多的指教！”
　　“中村君，不要太客气。”浅野正雄赶紧回礼。“今后，我们一起做到‘练达’的精神境界，达到‘心守一点’。你们看这样做怎么样？”
　　铃木三郎起身同中村本桥站在一起。“我们听从您的安排。”说完话，同时鞠躬。
　　“好了。铃木君、中村君！”浅野正雄微微地一俯身。“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往后，要互相之间多多的照应。”
　　等到二人重新入座。
　　“为了能够顺利的回到家，看到久违的家人。我们从现在开始，要隐藏自己的心守。不能给宪兵队那些混蛋一点点的机会。拜托了！”说完话，浅野正雄注视着二人。
　　“是！”二人连连的点头回应。
　　“如果，忍不住思乡的愁苦，可以到这边的神社静坐，诉说。”说罢，打开旁边的门。“请进来看一下。如果需要添置什么，请说出来。”
　　二人随着浅野正雄来到静室，打量室内的布置。
　　“浅野君！太感谢了！能在异国他乡澄净心灵。真的是太难得了。”走在中间的铃木三郎感慨间，没有提防中村本桥从后面出手重击。
　　“中村君，你这是干什么？”听到身后的响动声，浅野正雄回身查看。
　　“没有什么。不知道浅野君是怎么从邮政局拿到信函的？是不是宪兵队试探的结果？”中村本桥凄惶间接着说道：“不要伤害到我的家人。拜托了！”说话间，掏出一把尖刀刺向自己的胸膛。
　　浅野正雄上前一脚踢开中村本桥手握的尖刀，一掌砍晕了他。看着倒地的二人，心中赞道：“为了维护家人，连死亡都不惧怕。倒也是一条汉子。”
　　先救醒铃木三郎，询问中村本桥家里的情况。
　　“浅野君！请不要责怪他。”铃木三郎解释道：“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死了。妈妈开着一家小餐馆，养活他们兄弟姐妹三人。所以，伤害他们家人的事情肯定会逼疯了他。拜托了！请您原谅！”
　　浅野正雄没有回应。
　　救醒中村本桥后才缓缓的说道：“家里的妈妈等着你回去。再说，自杀，魂魄是进不了家门的。”看着中村本桥迷惑的眼神，接着解说道：“你和铃木君的信函，是山本长官特意截留下来送给我的。我们没有企图，只是想让大家都能活着回家。”
　　“可是，大家都说您是将军的亲戚。我们都很担心落入您的圈套。”中村本桥低着头说道。“为了家人。我只有以死谢罪！拜托您，放过他们！”
　　“好吧。如果像你们猜测的那样，宪兵队会因为你的自杀就放弃加害你的家人吗？并且，抚恤金也没有了。”浅野正雄淡淡地说道。
　　听到此处，铃木三郎、中村本桥冷汗直流。
　　“更何况，我用其他的方法一样可以威胁到你们的家人。”浅野正雄的话刺在二人的心灵深处。“为什么不试一下我的建议，互相了解一下呢？”
　　铃木三郎和中村本桥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深深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