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道的選擇

　　滕青山六識敏銳，甚至於能聽到身側這個叫‘穆雲冀’青年心跳都快起來：“十壹年沒有雙臂，而現在即將長出雙臂，不激動興奮才奇怪。”
　　“是，戰神大人。”
　　穆雲冀恭敬道，同時體表青色光芒壹漲，將他體表衣服給撐得鼓起，穆雲冀身體好似泥鰍猛地壹縮，就從衣服中縮出。而後收回先天真元，體表的幾件衣服便掉落在地上，穆雲冀已然上身赤裸。
　　“這脫衣服倒是快。”滕青山露出壹絲笑意。
　　穆雲冀的上身很精壯，滿是壹道道傷痕，在雙臂肩部更是光禿禿的。
　　雲夢戰神看到穆雲冀身體上密密麻麻的壹道道傷痕，贊嘆道：“斷掉雙臂，無法施展刀法。卻能在二十九歲達到先天……妳吃的苦，果真不少啊。不過雲冀……等妳吃了雲夢白果，連體表傷痕都會完全消失。”
　　穆雲冀屏息盤膝坐在那。
　　雲夢戰神則是端起放在身前的玉盒，‘哢答’壹聲，玉盒掀開，露出了被放在玉石凹洞中的白色嬰兒型果實，這白色果實，就好似壹個拳頭大的嬰兒躺在那，表面還有著綠色光暈流轉。
　　壹陣濃郁的香氣彌漫開。
　　“不愧是三大靈寶之壹的雲夢白果。”大長老‘穆妄’贊道。
　　滕青山聞到這香氣，似乎全身都舒坦很多。
　　“我現在，將這雲夢白果切成五塊。”雲夢戰神從盒子內取出壹柄嵌入的很薄的玉刀，手持玉刀，快如幻影，直接將雲夢白果切割成近乎相等的五份，而後直接用手，先抓住壹塊果肉，遞給穆雲冀。
　　“雲冀，吃下去。”雲夢戰神道。
　　“是。”
　　穆雲冀全身隱隱發顫，深吸壹口氣，而後接過這壹塊果實，‘哢嚓’‘哢嚓’清脆地嚼了幾下，便完全吞入腹中。
　　“嗯！”穆雲冀壹瞪眼，臉色漲紅。
　　“喀嚓嚓～～”壹陣很特殊的，就好像老鼠在啃東西的聲音不斷從穆雲冀體內傳來，先是穆雲冀體表那些傷痕迅疾消失，皮膚變得光滑如嬰兒，隨後，‘啪！’猛地壹聲脆響，穆雲冀原本光禿禿雙肩陡然壹顫，而後竟然開始不斷延伸出骨頭血肉來，雙臂不斷生長。
　　劈裏啪啦聲不斷，還有著陣陣嗤嗤聲。
　　“果真神奇。”穆妄和雲夢戰神都是眼睛壹亮。
　　“起死人肉白骨……是真的。”滕青山也目瞪口呆，斷臂不斷長出……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在九州大地，滕青山聽都沒聽過。沒想到這端木大陸三寶之壹‘雲夢白果’，如此神奇。
　　雙臂不斷生長，穆雲冀漲紅臉上也不由露出狂喜之色。
　　雙臂以恒定的速度不斷生長，當生長到臂彎的時候，速度銳減。
　　“要停了。”穆雲冀急切連道，他清晰感覺到體內那股神奇力量已經近乎消耗光了。
　　“再吃下這塊。”雲夢戰神連遞過去。
　　滕青山卻是眼皮壹跳，看了看玉盒當中。那雲夢白果被切成五份，如今吃下的是第二份。
　　“哢嚓哢嚓～～”穆雲冀連將第二塊嚼碎，吞入腹中。
　　原本已經銳減的生長速度，陡然再度激增！
　　穆雲冀的雙臂不斷延伸，從臂彎延長到小臂，而後又長出了手腕，長出了手掌，可就在長手指的時候，速度再度銳減。
　　“還差壹點點。”穆雲冀死死盯著自己雙手，手指生長速度明顯慢很多。
　　“別急。”雲夢戰神穩的很。
　　滕青山也皺眉看著，穆雲冀十指同時生長，第壹指節已經長出，第二指節也差不多了，嗯，已經長出。現在正緩慢長著第三指節，眼看著就要停了。
　　“還真的差壹點。”雲夢戰神揮動那柄玉刀，在剩下三份果肉其中壹份中，切下指頭大小的壹點果肉。
　　“吃下去。”雲夢戰神壹扔。
　　穆雲冀連張開嘴巴，壹口吞下。
　　“嗤嗤～～”
　　壹氣呵成，十根手指完全長出。
　　滕青山見狀暗松壹口氣：“還好，還剩下近六成果實。這可是壹大半。”
　　“我的手，我的雙臂……”旁邊的穆雲冀輕輕揮動了壹下雙臂，雙手松開握緊、松開握緊，嘗試數次，而後還形成手刀揮動數下，臉上不由露出驚喜之色，“經脈完好無損，筋骨也壹點問題都沒有，好像，好像壹點傷都沒有。”
　　“哈哈，雲冀啊，這可是雲夢白果，如果不完全治好妳，雲夢白果還被稱為三大靈寶之壹？”雲夢戰神也笑起來。
　　“謝戰神大人。”穆雲冀感激道。
　　雲夢戰神搖頭壹笑：“可別光感激我，這雲夢白果生長處，可是青山耗費了十八天時間，找遍了雲夢澤，才找到它的。妳要感謝，可得感謝青山。”穆雲冀感激看向滕青山：“雲冀謝滕先生。”
　　雙臂斷了後，穆雲冀就沒敢想有朝壹日雙臂還能再長出！
　　“不用感謝我，是前輩用寶物請我尋找雲夢白果的。”滕青山淡笑道。
　　“青山，這剩下的雲夢白果，按照壹開始定下的，歸妳。”雲夢戰神將玉刀放入後，又蓋上玉盒，‘哢嗒’壹聲，玉盒鎖死，“這玉盒，這邊有壹小機關，妳按壹下這地方，盒蓋就能打開。”
　　滕青山伸手接過，不由心中激動：“有了這雲夢白果，就能治好爹的腿，我爹，我爹他就能再站起來了！”
　　壹想到，回到九州，將這雲夢白果給父親滕永凡，父親再度站起來時的喜悅，滕青山心中便是壹陣期待。
　　“青山，雲冀吃的果實，可壹點沒浪費，剛好長出他雙臂。”雲夢戰神笑道，“剩下的，可有近六成果肉，應該足以治好妳父親雙腿。”
　　“謝謝前輩。”滕青山感激道。
　　這感激是發自心底的。
　　雲夢戰神專門等自己來，再讓穆雲冀服用‘雲夢白果’，而且如此小心，顯然是盡量不浪費雲夢白果。比如——直接吃光雲夢白果，當然也能治好穆雲冀，可那樣，大部分能量都浪費了。
　　“嗯，青山別急著走，我之前已經命人準備好宴席。”雲夢戰神起身。
　　滕青山、穆妄和穆雲冀，也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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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空曠宮苑中，以天為頂棚，以大地為座椅。
　　雲夢戰神、滕青山、穆妄和穆雲冀四人，都分散盤膝而坐，面前各放壹條桌，條桌上擺放著壹盤盤菜肴。
　　待得吃飽喝足，大長老‘穆妄’和穆雲冀都已經離去，滕青山本來也想和狂風鷹先回神斧山月牙湖，不過……這雲夢戰神卻出聲挽留。
　　“青山，別急著走，我還有事和妳談。”雲夢戰神微笑著道。
　　原本已經起身的滕青山，當即又盤膝而坐，疑惑笑道：“不知道前輩有何事？”
　　“距離上次咱們二人切磋，已經有壹年了。上次我就覺得妳已經達到虛境。不過妳自己說……並沒達到。這壹年過去了，青山妳如今，可達到了虛境？”雲夢戰神詢問道，對於這壹點，雲夢戰神很重視。
　　整個端木大陸，才兩大戰神！
　　如果出現第三位戰神，大陸局勢都可能因此改變，雲夢戰神當然關心這壹點。
　　“還差壹點。”滕青山笑道。
　　“青山。”雲夢戰神淡笑道，“我踏入虛境，已經兩百多年。雖然道之壹物，無以名狀。不過，我也能略微指導妳，不讓妳走多少彎路。”
　　滕青山心中暗喜，雲夢戰神的指導？
　　“前輩請說。”滕青山連道。
　　“怎麽修煉才達到虛境，我沒辦法教妳。恐怕就是神斧天神、雷刀天神，都沒辦法教，這需要自己去悟。但是我可以告訴妳……”雲夢戰神笑道，“從先天金丹，到踏入虛境的條件是——妳需要悟通萬千大道中的壹條！”
　　“前輩的意思是？”滕青山心中壹動。
　　“比如，有人感悟大海，所修煉的為‘大海之道’，當完全悟通這壹條‘道’，他便踏入虛境！”雲夢戰神正容道，“上次妳和我比試，用的是水之道！而穆妄他和我說，妳當初和他比試，曾用過大地之道。”
　　滕青山點頭。
　　和大長老比試，滕青山使用‘混元壹氣’時，而且還蘊含土行罡勁。大長老能察覺不奇怪。
　　“人的悟性有限，壽命有限，所以切勿貪多。”雲夢戰神正容道，“比如妳要修煉‘水之道’，只要完全悟透，妳就踏入虛境了。如果，妳既是修煉水之道，又修煉‘大地之道’，精力分散，兩者成就都有限，都未完全悟透。那樣，妳反而無法達到虛境。”
　　滕青山心中暗震。
　　其實……
　　在參悟那六幅石刻的壹年過程中，滕青山的《土行之拳》不久前，修煉到第八拳的時候，他就有壹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清晰——只要再創出第九拳，自己就應該能夠完全操控土行之力！
　　“我的感覺沒錯，壹旦成功，就達到虛境。”
　　“我《土行之拳》練出第九拳，這土行之道，應該就完全悟透了。”滕青山暗道。
　　雲夢戰神勸說道：“所以借今天，我提醒妳，專攻壹道！這天道難悟，既是妳天賦縱橫，也要專精。待得妳悟透壹道。達到虛境後，再感悟其他之道，也不晚。”
　　他根本不知道……
　　滕青山如今《土行之拳》《水行之拳》《金行之拳》《火行之拳》盡皆有了很高成就，其中更以《土行之拳》為最高。如果讓雲夢戰神知道，估計會嚇死。滕青山提高速度的確太驚人了。
　　雲夢戰神至今不知，那六幅石刻給滕青山帶來多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