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談判

　　買斷小說合約裏有說明，作者要是長時間不更新小說，網站是有權利找人續寫的。
　　但陳子昂簽的是分成合約，網站沒續寫權力。
　　自己雖然是新人，可也有恃無恐，並不真像那些新人壹樣只會在版權賣掉後更加努力寫。
　　下午放學，陳子昂沒回家，在學校食堂吃飯，然後回教室繼續看書。
　　正看著，手機收到壹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我在學校門口等妳，沒看到妳出來呢？”
　　陳子昂看了壹眼，知道是職業裝美女的短信，很無奈。
　　不過他沒理會。
　　可等到快放晚自習的時候，他又接到短信。
　　“我還在學校門口。”
　　職業裝美女還在學校門口等他。
　　陳子昂嘆了口氣，心軟了。
　　他讓代帥自己先回家。
　　而後，他才壹個人推著自行車出校門。
　　走讀生已經走得差不多，校門那裏人流很少，沒幾個人。
　　陳子昂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正坐在路邊花圃邊上。
　　她吃著面包，旁邊放著壹瓶礦泉水，眼睛時不時盯著校門口。
　　看到陳子昂出來，她楞了下，而後連忙收起還沒吃完的面包，拿著礦泉水瓶跑過來。
　　“妳看到了，我正在上高三，馬上就高考了。”陳子昂心裏也不是滋味，為這個執著的女孩心疼。
　　女孩叫陳思雨，應該是北方人，普通話帶有北方口音，她喝了口礦泉水，把嘴裏的面包咽下去後，歉意道：“不好意思。”
　　接著，她又說道：“我們知道您是高三學生，不求您天天更新，隔幾天更新壹章也行，希望妳能好好寫下去，直至正常完結。”
　　陳子昂壹邊推著自行車走，壹邊扭頭問道：“妳們很看好這部小說嗎？”
　　陳思雨沒立刻回答，猶豫片刻才說道：“應該是很重視，不然也不會給我下死命令，讓我過來了，完不成任務，我只能引咎辭職。”
　　陳子昂沈默，推著車走。
　　陳思雨也不急著說話，跟著他默默走。
　　良久，陳子昂說道：“我也很重視這本小說，實話跟妳說吧，我當時想自己把版權買回來，但我沒錢，想等著錢攢夠了，就買回來，沒想到被妳們截掉了。”
　　陳思雨吃驚，居然有這種事，陳子昂寫的小說，版權還要自己買回來？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陳子昂笑道。
　　陳思雨點頭：“我真沒想到，妳跟他們簽的到底是什麽合同，這麽霸道。”
　　陳子昂笑道：“人家是壹個平臺，給新人機會，新人借助他們，有的火了。但是，更多的是默默無聞，直至離開寫手領域，也沒發現版權有什麽用，因為他們的書數據太差，沒價值。火的那些，版權能賣掉，也是皆大歡喜，因為他們很容易知足。我不壹樣。”
　　陳思雨壹邊聽壹邊若有所思，看到陳子昂突然不說了，忍不住問道：“妳怎麽不壹樣？”
　　陳子昂說道：“我是藝術生，考的藝校有導演專業，有表演系專業。”
　　陳思雨點頭：“這我們知道。”
　　“草。”陳子昂忍不住爆粗口，這也能知道。
　　太特麽神通廣大了。
　　網友是萬能的，這個公司也是網友大軍的壹員嗎？
　　陳思雨沒在意陳子昂的粗口，後知後覺，吃驚道：“妳考藝校，那些專業，妳是想……”
　　陳子昂沒說話，這女孩很聰明。
　　“妳不想寫了，這是兩敗俱傷，不太好吧。”陳思雨忍不住說道。
　　陳子昂看著前方，無所謂道：“又不是我賣給妳們的版權，寫不寫是我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陳思雨無奈，問道：“版權買斷了，錢付了，是不可能退了的。我現在來是來解決問題，妳要怎樣才肯繼續寫下去，保證質量的寫下去呢？”
　　陳子昂壹想起來就悲憤，真特麽郁悶啊。
　　下本打死不簽那種合同了。
　　甚至不在網上寫了，直接投稿實體，用金大俠的筆名去寫。
　　起創中文網只簽《笑傲江湖》這本書，不是簽筆名，沒事。
　　至於靠自己印刷出實體版，陳子昂是不想了。
　　術業有專攻。
　　他有錢出版，但沒渠道賣出去。
　　“我想給《笑傲江湖》寫劇本，自己拍，自己選演員，妳說我們怎麽解決問題？”陳子昂反問陳思雨。
　　陳思雨語塞。
　　陳子昂這種要求，實在沒法談。
　　人家買斷版權，就是想自己折騰，自己找編劇，找導演，甚至自己找演員，怎麽可能都交給陳子昂。
　　陳子昂才壹個高三學生。
　　編劇，他會編嗎？
　　導演，他會掌鏡嗎？
　　找演員？
　　都不靠譜啊。
　　“子昂同學，妳很了解影視行業嗎？或者換種說法問，妳知道怎麽編劇，怎麽導演，怎麽挑演員嗎？”陳思雨問道。
　　陳子昂笑道：“我說我都會，妳信嗎？”
　　陳思雨猶豫片刻，回答道：“嗯，不信。”
　　“那還問？”陳子昂說道。
　　陳思雨沈默，半響認真道：“我已經了解妳的訴求了，回去會如實上報，我希望大家可以找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陳子昂知道對方不可能答應他這麽多條件，甚至壹條都不肯答應都有可能，想找其它解決途徑。
　　不過事已至此，陳思雨的誠意和辛苦，他看在心底，並沒有壹定要對方答應全部條件。
　　所以，還得繼續談。
　　……
　　第二天，陳思雨果然又來找陳子昂。
　　“編劇可以讓妳從旁協助，甚至以妳為主，導演的事……公司敢給妳掌鏡，妳也掌不了吧。所以這條答應不了。選演員，可以聽取妳的建議，但不壹定采納。”陳思雨報出天水影視公司的價碼。
　　“不壹定采納還談談個屁啊！”陳子昂氣道。
　　“我們再好好談，不發脾氣。”陳思雨尷尬。
　　陳子昂冷靜片刻，說道：“編劇必須是我，我只出壹版電視劇和壹版電影，其它翻拍任由妳們，甚至再賣掉版權，我也不管。但如果我學的是導演專業，公司啟動拍攝是在我畢業之後，我來導演。演員男壹號二號和女壹號二號，不管何時拍，不管是水影視或賣給誰拍的，首版必須我來選。”
　　好了，談崩。
　　陳思雨再回去跟公司電話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