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三章 險些被大貓氣死

　　“衙內，這兩日舒州街市上，忽然多了很多乞丐。另外展昭已經進舒州，就在壹個酒樓中就食。”
　　那個以眼光著稱的全柏林監控到情況後，又來匯報了。
　　“展昭這孫子又出現了？他還真會挑選時機，現在我沒有任務沒有職務，又不是官，虎頭營離開了於是他就來了？”王雱大為皺眉。
　　至於乞丐為什麽會多了起來？
　　王雱不知道，但這又是壹個信號！
　　司馬光同情乞丐。上次丐幫的事卻導致大家反感乞丐，王安石不待見，所以舒州的乞丐都去別處混了。
　　理論上現在司馬光復出，丐幫的確會回舒州，但消息傳遞，然後投石問路。這些是有個流動過程的。絕對不會司馬光壹出現，乞丐就馬上出現了，除非有人刻意推動？
　　所以這看似有邏輯的壹步卻是個反常信號。
　　若在後世的資本市場裏，出現這麽多反常信號時，基本上距離股災也就不遠了。
　　但無奈現在舒州不能亂，王雱在這裏“套牢”太深，紅樓兩個養殖研究所存在，政治同盟陳建明也在這裏，無數王雱的鐵桿百姓客戶群也在。
　　這些全是下壹步的基石。
　　“麻煩真的大了……無奈這次我神機雱就算看到了不對，卻不能很快變現立場。那就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要和舒州的暴風驟雨對抗了。”王雱喃喃說著，吩咐全柏林道：“現在帶我去見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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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坐在酒樓包間裏享用著美味的酒肉，見到王雱穆桂英全柏林等人進來的時候，他壹口酒噴出來，卻是壹句話也不多說。
　　大貓此行不是來找王雱撕逼的，他非常不喜歡王雱，所以當做沒看見，繼續自斟自飲。
　　“展護衛請了。”王雱坐下來抱拳，穆桂英和全柏林站在旁邊。
　　展昭道：“別人怕妳，但是展某人不怕妳，別怪展某不敬，我不想請妳喝酒，衙內請離開吧。”
　　“這地方叫紅樓。”王雱道。
　　“然後呢？”展昭有些不耐煩。
　　“這樓是我的。我現在坐在我的樓裏，且沒收妳的包間費。他們給妳包間只因為妳帶著刀，像個很牛逼的公人身份。”王雱眨了眨眼睛道。
　　“妳……”展昭壹陣無語，有點想離開，卻又舍不得壹桌好酒好菜，這是花錢買的不是。
　　於是大貓繼續喝酒不說話了。
　　王雱又道：“展護衛……”
　　展昭打斷道：“托衙內的福，我在停職調查期間，不是皇城使。”
　　穆桂英還有全柏林壹起老臉微紅。坦白說都是混跡官場的人，大家都明白，王雱下絆子讓展昭停職調查的“奸臣”舉動，換到任何壹人身上都不會高興的。
　　但是她們會臉紅，王雱這個大梟雄卻不會，奸笑道：“所以妳現在沒公職，妳就敢帶著管制刀具到處溜達，當我舒州沒有法制啊？”
　　展昭掏出壹封文書來拍在桌子上道：“自己看，這是張方平相公的臨時委任，展某現在給他辦差。妳若能查出問題來，我自己去知州衙門領取殺威棒。”
　　硬漢展昭的腦殼仍舊這麽大啊。
　　王雱拿起來看看，還真是張方平臨時委任他辦差。但委任書中卻沒有具體說明展昭的任務。
　　王雱跟著聯想到：目前為止的消息，葉良辰的嫡孫葉蘇仍舊沒找到。葉家唯壹幸存的葉蘇，顯然關系到無為軍大案的定性問題，所以現在還滯留在無為軍處理銅礦問題的張方平，當然要找到這個葉蘇。於是派展昭追蹤。
　　思考著，王雱放下文書道：“展大俠妳想多了，我不是舒州法官，妳不給我看委任書，我也不會去舉報妳的。”
　　展昭翻了翻白眼。
　　跟著王雱道：“所以張相是委任妳追蹤葉蘇嗎？”
　　展昭有些頭疼，這條小瘋狗真的太聰明了，竟是猜出了這事？
　　不過展昭就是不理會他。
　　王雱道：“我應該沒說錯。張方平現在急於尋找葉蘇，且我聽聞青柳山寨壹役中，妳展昭想拿下葉蘇卻被他逃脫。以妳展昭的聰明，雖然無為軍區的事暫時沒有定論，但在銅礦暴露的現在，妳壹定覺得葉家有大問題，所以妳要捉拿葉蘇？”
　　頓了頓接著道：“於是妳來這舒州，壹定是妳以貓的嗅覺，或者依托在江湖中的資源，獲知了葉蘇來過舒州，或者就在舒州對不？”
　　展昭不懷好意的看著他：“雱大爺，我叫妳大爺，妳想多啦，展某來舒州只有壹個原因，我聽說白玉棠在舒州，我來找她，目的是把妳氣死。”
　　“妳妳……”明知道展昭說的氣話，卻真把王雱這個被迫害妄想癥氣的抓墻了。
　　“妳沒娶她沒嫁的，展某和她是自由人，這些需要衙內幹涉嗎？妳敢幹涉，哪怕妳是王安石相公的兒子，展某也會去開封府告發妳，妳覺得包府會如何收拾妳？”展昭繼續給予王雱暴擊。
　　有那麽壹個時刻，王雱想當場就想餵這只貓吃藥的。可惜大事為重，大雱才不會關鍵時候被這孫子避重就輕呢。
　　於是王雱指著笑道：“妳這麽氣急敗壞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猜中了，妳壹定是來抓葉蘇的，他就在舒州或者來過舒州？”
　　展昭很頭疼，不置可否。
　　王雱接著道：“或許我王雱的辦案手段妳展聖人不喜歡，但有壹點，葉家有大問題妳同意嗎？”
　　展昭楞了楞，只得微微點頭，“雖然尚未有直接證據，但發現青柳山的銅礦規模如此大後，展某就知道無為軍高層壹定出問題了，這麽大規模，背後所涉及的事，絕不是壹夥山賊和幾個幫派能擺平的。若葉家真有大問題，在他們家破人亡唯獨葉蘇逃亡後，那他葉蘇就是壹個戾氣深重的顆劇毒之物，恐怖份子，不穩定因素，這就是展某接受張方平相公委任追蹤葉蘇的原因。”
　　王雱道：“好，現在看來妳我有了共同語言。我再告訴妳：我當時處決無為軍兩個營，是因為他們對我部進行軍事暗殺，妳信嗎？”
　　展昭考慮了頃刻道：“我不信妳，我信我自己。以我的判斷，無為軍區出現了如此規模的私開銅礦，如此大利益，而當時臭名昭著的妳則帶著壹夥兵匪進無為軍攪局，那麽以展某的辦案經驗看，有可能出現妳說的極端情況，可能性還不小。”
　　王雱壹拍桌子道：“有此判斷就行，現在我告訴妳，舒州要發生大事妳又信嗎？”
　　展昭實在不想和這個瘋狗雱共享消息，卻忍不住好奇了，問道：“妳具體說說，展某自己會判斷。”
　　於是王雱根據現在情況，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說道：“無為軍葉良辰的銅礦利益，全部會以私鑄錢形勢存在。私鑄錢罪不重，但不能太多，尤其張方平管理錢政的現在。他們貪汙了整整壹個礦區，私鑄錢規模就會非常大，也就是說這些錢要洗白後，才能真正成為葉家利益鏈上的財富。”
　　“顯然無為軍區的經濟容量洗不了如此多的錢。於是緊靠著無為軍區的淮西經濟中心舒州，就是最好最大的集散地。假設舒州有些高利貸幫派在幫葉良辰做事。而早前我已經影響到了這些人的利益，但因不和官鬥的鐵律，加之我規模小，他們敢怒不敢言。而現在，葉良辰老巢被我剿了個天翻地覆，朝廷張方平都已經介入，這代表這群幫派往後的壹大財源被我斷了，因為除了利息，他們還損失了壹大筆洗錢酬勞。”
　　“奪人飯碗就是殺父之仇，加上苦大仇深的葉蘇若來舒州，暗下給這些人許下某些重大利益，蠱惑了這些人的話。於是就存在這些人聯合起來鋌而走險的情況。畢竟這些都是邊緣亡命徒。”
　　展昭略壹思考之後道：“接著說。”
　　王雱道：“我這個推論，建立在妳察覺到葉蘇在舒州這個點上。他的確來過，或者還在舒州對嗎？”
　　展昭微微點頭道：“展某的確有渠道消息，他就在舒州，但暫時找不到他，不知藏身何處？這是展某滯留這裏的原因。”
　　到此王雱冷下臉來道：“那麽我接著往下說，咱們的觀點會在某個點上交集，這就叫會診。有個疑點是：舒州沒有禁軍，只有壹群廢物廂軍，以及壹些不作為差人。而恰好，身經百戰出陣歸來的虎頭營，於這個時間被司馬光調離舒州，遷往六安軍防區。妳怎麽看？”
　　展昭猛然色變道：“什麽！虎頭營調離了舒州？妳的意思是司馬大人他……”
　　王雱搖頭道：“不要亂猜，司馬光是個好人，但他那樣的人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容易被人忽悠。”
　　展昭壹想還真是，只得又問道：“何人帶虎頭營離開的？”
　　“司馬小花。”王雱淡淡的道。
　　展昭瞇起眼睛，喃喃道：“有個問題，展某收到江湖朋友提供的消息說，葉蘇來這舒州正是和司馬小花會面的。那麽現在看起來，問題真的嚴重了。展某該怎麽做？”
　　“怎麽做暫時不知道。”
　　王雱起身道：“舒州現在是司馬大爺做主，不能當他不存在。否則若違反司法程序，妳我壹起要被他斬了的可能都有。只要妳答應此番配合我聯合辦案，那麽妳就先安份的在這裏，我立即去州衙見司馬光進行說服。和司馬光談論的結果，會決定妳我下壹步行動。”
　　展昭不喜歡這犢子，不過王雱此番邏輯清晰說的有道理，那麽展昭自己也壹頭霧水的現在，就只有暫時觀察了，於是微微點頭表示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