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六章 比想象中還要好

　　波士頓機場，剛下飛機的王揚兩手空空地走向候機樓那邊，他擡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傍晚了，早上的時候他還在洛杉磯，然後坐了近十個小時飛機來到這座城市，等晚上看完南加大VS波士頓學院的球賽，他便會搭上晚班飛機返程，明天他又會回到南加大上課。
　　王揚不禁壹笑，真是瘋狂的壹天！不過USC好不容易才重返全國錦標賽，他可不能錯過任何壹場比賽。這時候，褲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傑西卡？王揚拿出來壹看，居然是娜塔麗打來的，他壹邊走著，壹邊接通了來電，隨意地笑說道：“嗨，夥計，怎麽了？我在波士頓呢，剛下飛機。”
　　“我只是想問妳下周奧斯卡……什麽？！妳現在在波士頓？”那邊的娜塔麗很驚訝地喊了聲，馬上又問道：“老兄，妳來這裏做什麽？”王揚看了看身上貼有USC標誌的外套，笑道：“看球賽，USC對陣BC。噢，妳不知道？是的，妳不是籃球迷。”娜塔麗沒有理會他後面的話，卻問道：“和妳女朋友？”
　　“不是，她有些不舒服。”王揚很是遺憾地對手機說道。每個月的中旬，都會有壹位好朋友來探望傑西卡幾天，而這幾天就是。這樣壹天時間坐20個小時的飛機，太奔波了，所以她沒有同行。
　　“哦，夥計，我和妳壹起去看吧！”娜塔麗的聲音顯得非常興致勃勃，王揚頓時愕然地停住腳步：“妳？看球賽？”他想了想，誰知道她受什麽刺激了，但這是有全美直播的比賽，他們兩個人壹起看球賽？他笑著拒絕道：“不了，我壹個人就好，妳知道緋聞的問題。”
　　哈佛大學的女生宿舍，娜塔麗皺著眉頭，壹只手敲擊著桌上的筆記本鍵盤，壹邊說道：“相信我，波士頓這個地方基本上沒有狗仔隊。”她快速瀏覽著屏幕上NCAA籃球賽的信息，分析著那家夥的心理，語氣漫不經心地說著道：“還有不是只有我，我的男朋友也去，事實上我們本來就打算去看的，我是不怎麽喜歡NBA，但我喜歡NCAA，它充滿了激情和最純粹的追求，這才是籃球！而且艦隊中心球館那麽近，為什麽不看？”
　　她男朋友？王揚倒是很感興趣，那家夥肯定被折磨得很慘，又聽到她對NCAA的見解，他不由得贊同道：“是啊，NBA的生意味有時候太重了。但妳們約會為什麽要叫上我？”
　　“不，球賽不是約會，越多人壹起看就越好看！”娜塔麗握著鼠標滾動著屏幕的頁面，哈哈壹聲，笑道：“妳知道哈佛的深紅隊不怎麽樣。”王揚在心裏說了壹句“是很臭”，聽著她繼續說道：“我們打算支持波士頓學院的，但現在妳來了，我決定要為USC加油！”
　　她看著這個USC學生的個人網頁，聲音激動地念著道：“特洛伊人隊從1961年以來就沒有打入過甜蜜16強了，今晚是時候了，是時候回來了！USC不是只有橄欖球，是時候奪得籃球上的榮譽了！Beat-BC，Beat-UCLA！”
　　“哇，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記錯了，妳也是USC的學生？”王揚笑了起來，她的宣言讓他的心情變得很激動，他揮了幾下拳頭，笑道：“是的，是時候了！嗯，壹起去吧，壹起為USC加油！”
　　娜塔麗頓時握拳地壹笑，對手機說道：“OK，我男朋友壹定很高興，他壹直很仰慕妳！”她合上筆記本電腦，約好了在艦隊中心球館外面見，壹按了結束通話鍵，她便搖著身子地唱了壹段R&B，她又突然失聲笑了笑，自言自語地道：“妳在做什麽？唔，我需要球票，我需要壹個男朋友……”
　　她男朋友仰慕我？王揚聳了聳肩，往手機裏打了壹個號碼，壹邊走壹邊說道：“傑西卡，我到波士頓了。嗯，對了，剛才娜塔麗正好打給我，她和她男朋友也要去看這場比賽，我們準備壹起……”
　　艦隊中心球館，18600多個座位座無虛席，球場上兩隊年輕球員正賽得激烈，觀眾席放眼是壹片紅色的海洋，USC的支持者穿著石榴紅的衣服，而占據主場之利的BC學生們則是棗紅色，眾人不停地齊唰唰地鼓掌吶喊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在壹片棗紅色之中，王揚穿著USC的紅色T恤，臉頰兩邊、額頭都抹了幾道石榴紅，他這樣的裝扮只是“輕裝上陣”，起碼沒有像對面觀眾席那群USC同學那樣把整張臉塗紅、頭上戴著特洛伊人的帽盔。但他壹點都不比別人含糊，和全場或分散或集在壹起的同學們，齊齊大聲地喊道：“USC！USC！”
　　穿著普通紅色衣服的娜塔麗站在他右邊，而她的右邊則站著她的男朋友，壹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白人男人，叫做亨利-斯金納斯，是她的心理學同學。她看了看旁邊激動的王揚，也拍手笑喊道：“USC！”她用手肘碰了碰亨利的手臂，喊道：“夥計，壹起來！”
　　這時候，場上USC的控衛肯尼-哈欽森壹個中投命中，把分數反超至64-63，迫使到BC隊喊出暫停，他咆哮著和隊友們撞胸，全場的USC學生也沸騰了起來，王揚高舉著雙手，滿臉通紅，無法控制地狂吼道：“我們做到了！！USC！USC！”
　　“噓、噓！……”周圍上下左右的波士頓學院的學生們不停地狂噓著，他們伸著手包圍住王揚，不停地擺動著，上面塗著壹臉紫紅的白人金發男生喊著道：“大家壹起喊，‘Boston-College’！”左邊的壹個黑發白人女生再次打量著這三個USC分子，她總覺得那壹男壹女很眼熟，如果去掉了那些紅色塗料……她突然喊道：“他們是王揚和娜塔麗-波特曼，他們在約會！”
　　王揚不禁轉頭看了這女生壹眼，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沈默是現在最好的處理方法，但他忽然又想到，假如電視的直播鏡頭對準他們，大家很可能會認出王揚和娜塔麗，但誰認識亨利，誰知道他是娜塔麗的男朋友，而不是他USC的同學？想到這，他連忙往右邊走去：“讓開，讓開！”讓亨利的位置是三人的中間。
　　“娜塔麗，叛徒！叛徒！”周圍壹圈紫紅的學生們早已憤怒地大喊了起來，他們才不管約不約會，眾所周知娜塔麗是哈佛的學生，但她現在竟然不支持波士頓去支持USC？真是讓人氣憤！他們噓了壹陣，又喊著道：“主佑BC！主佑BC！”
　　娜塔麗沈默地望著場中，這些噓聲、吶喊聲讓她感到腦袋都快要爆了，這些人真是……她嘀咕道：“瘋狂。”她忽然又擡頭瞪著上面那壹圈的學生，罵道：“嘿，妳們這些人別碰我的頭發！”那幾個穿著BC鷹圖案T恤的學生頓時又噓了起來：“娜塔麗，叛徒！滾回好萊塢去——”
　　“瘋子！”娜塔麗罵了壹句，心裏也有些悶氣，回過頭故意地喊道：“USC！”
　　右邊的王揚笑了笑，在他看來這些人溫柔得跟綿羊似的，根本算不上瘋狂，起碼沒有罵粗話和那個手勢，大概是因為波士頓學院是壹間天主教教會學校，據說裏面對穿著打扮有壹堆的校規規定，短褲背心是看不到的，還不準大聲喧嘩，估計今天這樣已經是這些“好孩子”最瘋狂的壹面了。
　　“亨利，真是謝謝妳們了。”王揚笑著拍了拍也在吶喊的亨利的肩膀，亨利轉頭對他露出壹個笑容：“不用客氣。”他正想說：“妳可以摟住妳女朋友對他們表明身份嗎？”褲袋裏設置了無聲的手機卻震了壹下，他拿出來壹看，是傑西卡發來的新短信：“UCLA75：50猶他州大，比賽結束了。”
　　王揚快速地回復她道：“他們運氣不錯，但USC必勝！”其實他對於UCLA挺入甜蜜16強沒有半點意外，雖然是死敵，但UCLA在籃球上的實力無容置疑，那只玩具熊是傳統強隊。他有些不服氣地喃道：“下壹輪他們肯定過不了杜克那關……”
　　說是這麽說，他卻希望UCLA能打到八強和USC決壹死戰，因為如果面對著鐵血的杜克，USC每個方面都落於下風，勝算不大；而對手是UCLA的話，賬面上似乎也是下風，但它可是永遠的死敵，這樣的對手會讓四十年才回到八強的USC產生無比強大的士氣和決心，壹舉將UCLA掃下來！
　　但想要進八強，首先要把攔路的波士頓學院幹掉。想到這，王揚雙手擴著嘴巴，拿出導演的吼叫功力，大喊道：“夥計們，幹死他們！”左邊的娜塔麗也跟著扯開嗓子喊道：“幹死他們！”
　　“USC、USC！……”、“Boston-College、Boston-College！……”
　　隨著滿場學子們激動的吶喊聲，比賽來到了最後的階段，USC以74：71領先BC三分。還有7.5秒，BC的當家球星特洛伊-貝爾控球到前場；5秒，艦隊中心球館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地望著場中；3秒，王揚瞪大著眼睛，感到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今晚的勝利壹定屬於特洛伊隊，而不是特洛伊；娜塔麗也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
　　1秒，場中的特洛伊-貝爾突然急停後撤步，三分出手！全場的目光都沿著那道弧線飛向籃筐，咚的壹聲，籃球砸在籃筐前沿彈起，籃框亮起了紅色，0秒，全場比賽結束！
　　噢——所有的波士頓學院學生都壹臉的茫然；耶——南加大的學生們欣喜若狂地又跳又喊，他們時隔四十年，終於回到了甜蜜16強！場中USC的球員們、教練等人都瘋狂地沖到壹起相擁著，高興得只剩下了咆哮高呼；另壹邊BC的球員們都黯然沮喪，特洛伊-貝爾、澤維爾-辛格爾特裏等人無法控制自己地痛哭落淚，也擁在了壹起。
　　“哇嗚！”觀眾席上，娜塔麗興奮地壹揮拳頭，亨利笑著大力鼓掌，王揚仰頭地長長大吼了壹聲，激動地擁了擁旁邊的亨利，伸手擊了娜塔麗的肩膀壹下：“天啊，USC的籃球終於復興了！甜蜜16強，我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
　　娜塔麗露齒而笑地看著他，又蹦又跳、抹得壹臉都是紅色、她忽然想起在片場他認真正經的樣子，還有那個在金球獎上成熟風度的大導演，似乎他現在才是21歲的年輕人。
　　她閉著眼睛深吸了壹口氣，她現在有點明白籃球賽的魅力了；還有大學的魅力，這壹面是她以前沒有體驗過的，她左右環顧著周圍，看看這些人，有的笑得像個傻子，有的哭得像個小孩，真夠瘋狂。
　　或狂歡或傷心地過了好壹陣，觀眾們便開始有序地離場。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王揚和亨利站在壹邊，等待著娜塔麗出來。亨利雙手環胸，腳下輕輕地翹著，打量著王揚笑道：“神奇揚，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很有魅力，很性感。”說著，他伸手捏了王揚的手臂肌肉壹下。
　　“呃……”王揚詫異地看了看他，那麽這是贊美？他點頭笑道：“謝謝！妳也是，性感，哈哈！”亨利雙眼壹亮，語氣曖昧地道：“看看妳，多麽強壯，帥氣，妳的眼神、微笑是那麽的迷人。妳知道我是個同性戀，我……”
　　同性戀！？我知道？王揚完全地楞住，天啊，這麽說剛才那些話是壹種暗示？性感？見鬼的他也那麽說……王揚連忙正色起來，擺手說道：“不不不，相信我，我不是！我只愛女人。亨利，這是玩笑吧？我不是說同性戀……但娜塔麗說妳是她的男朋友。”
　　“噢，妳剛才抱我，我還以為……”亨利失落地捂了捂額頭，又強顏地笑道：“好的！我抱歉。和娜塔麗說壹聲，我有事先走了，拜拜。”說罷，他便轉身快步離去，似乎很是傷心。
　　“嘿！”王揚呆若木雞地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又看了看走廊上來往的路人，攤手道：“見鬼的怎麽回事？”壹看到娜塔麗從女生洗手間裏走出來，他就馬上走了上去，看著她那張已經洗去了顏料的臉，疑問道：“妳搞什麽？亨利說他是同性戀，他想跟我搞壹夜情，這是壹個玩笑嗎？”
　　“我的玩笑。”娜塔麗沒所謂地聳了聳肩，又噗哧壹聲笑了起來，道：“我和他說過妳不是雙性戀了，他就是不信。”她壹邊笑著往通道外面走去，壹邊說道：“放心吧，他沒事的，他是那種花花公子，壹大堆男朋友，也是壹大堆人的男朋友，但不是我的。”
　　所以什麽男朋友壹起看球賽是壹個謊言？王揚無奈地跟了上去，問道：“為什麽妳要這麽說？”娜塔麗回頭看了看他，隨意地道：“我想來看球賽，但妳害怕緋聞，那OK！鐺鐺，男朋友登場！老兄，是妳壹手造成的。”
　　王揚疑惑地挑著眉頭，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真是搞不明白她的心思。娜塔麗又笑道：“妳是24點回去的航班吧？現在還有幾個小時，要去哈佛看看夜景嗎？最後壹遍，這裏真的沒有狗仔隊！我都不記得做了多少瘋狂事了，沒有壹件有上報紙。”王揚望著她的眼睛，想要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麽，便點頭道：“好的，走吧。”
　　走在哈佛大學的校園裏，看著周圍醉人的夜景，那些紅色的房子、古老的樹木，草坪和路上背著包、抱著書本的學生們零散地來來往往，王揚也不禁被這裏的景色和氣氛迷住，道：“哇，真是壹個好地方。”漫步在他旁邊的娜塔麗笑了笑，道：“我總是那麽說。”
　　“妳看我像不像壹個哈佛的學生。”王揚展著手地轉了壹圈，看著她笑道：“可能妳不知道，當年我就是沒有申請上哈佛的心理學，才去USC學拍電影。”娜塔麗嗤之以鼻地白了他壹眼。王揚忽然想起了什麽，好奇地問道：“對了，妳有沒有加入到坡斯廉俱樂部？”
　　“沒有，沒什麽興趣。”娜塔麗淡淡地說道，王揚聳肩笑道：“真遺憾，我還想知道它到底有什麽活動呢。”娜塔麗奇怪地看著他，道：“妳腦袋有什麽問題？我加入了，就不能告訴妳了。”王揚皺眉地說道：“悄悄地也不行？OK，我知道不行，但問題是妳根本沒有加入到，哈！”
　　娜塔麗看著他的燦爛笑容，她心裏又是壹跳，管他呢！她微笑道：“揚，看這個！”在王揚疑惑的表情、迷人的夜景燈光之下，她毫無預兆地撲了上去，掂起腳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喔！”王揚怔了壹怔，下意識地就把她推開，壹臉的難以置信：“妳在做什麽！？”娜塔麗笑著舔了舔嘴唇，道：“吻妳！”她又贊嘆地道：“夥計，剛才的感覺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妳就是那家夥！”
　　噢，天啊！原來那股預感是真的……王揚皺著眉頭地看著她，有些說不出話來，事情總是會搞成這樣嗎？又要從好朋友的關系，變成尷尷尬尬的局面？見鬼！
　　“我們再來，我有點上癮了，感覺真好！”娜塔麗壹邊說，壹邊往他的嘴唇湊去，心臟噗通噗通地快速跳動著，渾身都有壹種奇妙的感覺在流竄，她知道那是多巴胺、也就是愛情起的作用。快要再次嘗到那美妙的感覺，兩只手卻推開了她。娜塔麗心裏頓時有些煩悶，笑道：“嘿，要不要去酒店，現在我想要嘗試壹下了，做壹整晚！”在這個家夥面前，她發現自己的性冷淡心理問題突然完全地消失了。
　　“不不不！妳越說越離譜了。”王揚嘆了壹口氣，連USC重返甜蜜16強帶來的喜悅和興奮都躲藏了起來，他等到走過的兩個學生漸漸走遠，才看著娜塔麗，認真道：“娜塔，這樣不對，我們不是這樣的。我有女朋友了，還有我很愛她，我們以後還要結婚、生孩子……”他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對另壹個女孩說過，有點說不下去了，按著額頭嘆道：“抱歉。”
　　娜塔麗感到心臟堵住壹樣難受，忍不住出拳揍著他的胸口，聲音顫抖地道：“為什麽要提起她！壹切都這樣開心！妳就不能讓我開心壹點嗎？！”王揚搖頭道：“對不起。”娜塔麗慢慢地停了下來，深深地呼吸著，瞪著他道：“壹個吻都不行？只是性都不行？妳們現在又沒有結婚！試壹試！可能我們的感覺更好，我不求什麽回報，來啊！妳可以得到我！為什麽不答應，娜塔麗就那麽醜嗎？”
　　“不！”王揚攤了攤手，心情糟糕透了，這女人真是……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道：“妳不醜，妳很好，但我對妳從來沒有那個意思、我有女朋友！就是這樣！”說罷，他松開她的肩膀，又拍了壹下。
　　“OK，哈哈，果然是好男人！”娜塔麗突然笑了起來，對他豎了豎大拇指，仰著頭地往前面快步走去，似乎要離去，但她走了幾步，便又回身走回來，看著沈默的王揚，笑道：“老兄，也許妳不知道我，我看中了壹個劇本，無論誰說‘妳得不到它’，編劇、導演、制片……管他們去死，我不會放棄的，因為得不到它，我會發瘋；我看中壹個男人，也是這樣，妳以為說句‘抱歉’就完了嗎？NO！”
　　王揚頓時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想說些過分的話，但那樣又太幼稚，他說道：“那妳可以怎麽樣？這是兩個人的事情，不像電影角色那樣可以爭取。夥計，跟妳說實話，我對妳的感覺是，完全不來電！其實我從來沒有把妳當女孩看待過。”
　　“真的？壹點點都沒有？”娜塔麗直視著他，冷冷地道：“沒有？”王揚放平著心態，讓自己大腦呈壹片空白的狀態，笑道：“沒有！”娜塔麗翹起嘴角地壹笑，搖著手指道：“妳說謊，妳很不自然，眼神和平時的根本不同，我想妳剛才是想讓自己機械式地回答。”
　　王揚翻了翻白眼，他剛才被吻的時候，心臟的確猛地跳了壹下，但那只是人體的正常受到驚嚇的反應而已，他不想因此弄混，才讓自己機械地回答。
　　看到她很高興的樣子，他很不耐煩地道：“沒有就是沒有，別裝得自己很懂似的，我走了，見鬼！”
　　說著，他便大步地往回路走去，不停地嘀咕著“該死的、見鬼！”什麽時候他魅力這麽大了？壹晚之間被壹男壹女表白，想要和他做愛！？開什麽玩笑！他正想著，卻見娜塔麗追了上來地跟著他，她興致勃勃地問道：“夥計，不來壹個道別的吻嗎？我的舌頭在抗議了。”
　　“娜塔麗……”王揚被她氣得笑了出來，笑了幾聲，心裏也變得很坦然，看著微笑的她，笑道：“我們真的完全不適合，妳知道的，首先是食物的問題，想壹想如果我們去約會，晚餐+電影，那我們晚餐吃什麽？有趣！”
　　娜塔麗卻覺得沒什麽問題，回答道：“妳吃肉，我吃素，放在壹個桌子上，有什麽問題？”王揚慢條斯理地笑道：“妳不相信婚姻和永遠，但我相信！”娜塔麗很疑惑地皺起了雙眉，道：“誰說我不相信？和妳我就相信！”
　　王揚見她耍無賴，也不計較，反正理由多了，他想了想，便笑道：“對，妳是猶太人，這個沒有辦法了，妳不過聖誕節！但我過。”娜塔麗哈笑了壹聲，道：“妳不是泛神論者嗎？妳可以和女朋友過聖誕節，為什麽不能過光明節？我都可以過春節。”
　　“唔……”王揚側著頭地看著她，打了個響指道：“那麽籃球賽！我已經知道妳今晚是在‘演戲’了，妳幾乎連兩分、三分都分不清楚；妳不喜歡球賽，但我喜歡！”娜塔麗攤著手，道：“妳說得對，我之前是不喜歡，但我發現我有些愛上它了，很有意思！”她笑了笑，又用漢語說道：“愛屋及烏！”
　　“其實妳為什麽不說。”娜塔麗稍微壹想，便說道：“妳喜歡大型狗，而我喜歡小型狗？”
　　王揚點了點頭，道：“好理由！就這個吧。”說著，他又搖頭壹笑，有些好奇地問：“事實上妳喜歡我什麽？”他真的對娜塔麗沒有“電”的感覺，雖然他們聊天談話總是可以很愉快，但他的感覺就是好兄弟，和邁克爾-皮特、約書亞那樣，所以現在她突然變成“同性戀”表白了，他很快就覺得似乎沒有過這麽壹回事，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她的壹個陰謀？壹個復雜的玩笑？
　　娜塔麗聳肩地道：“最年輕的億萬富翁，這還不夠嗎？”兩人頓時都哈哈地笑了起來，走了壹段路，她才認真地笑道：“妳壹定要我說些肉麻話嗎？好吧，我滿足妳的欲望，妳給我壹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像走進鞋店裏，妳看到了壹雙皮鞋，唔，真讓人作嘔；然後妳又看到壹雙布鞋，哇，妳心動了，妳試著穿上去，很舒服，妳就會說‘就是它了’。”
　　“哦，原來我是壹雙鞋。”王揚笑了笑，輕聲地道：“相信我，適合妳的布鞋還有很多，但不是我，因為壹個最大的原因。”他拍著自己的胸口，笑道：“我有女朋友了！”
　　娜塔麗笑著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自信地道：“時間！我們走著瞧吧！”王揚依然很不屑地撇嘴，道：“那就走著瞧吧，我馬上就回洛杉磯了，看妳怎麽辦。”他想她也不會做些讓人討厭的過分事情，她不是那種人，只要他不加以回應，她自然很快就回復正常了。
　　“下周就是奧斯卡了，起碼很快我們又可以看到，除非妳不參加。”娜塔麗心情很好地喲喲喲了幾句。王揚看了看她，壹邊走壹邊隨口笑道：“也許會的，過幾天我那個案件就要裁決了，如果法官判我有罪的話，我就得坐牢，還怎麽參加奧斯卡？”
　　“拜托，什麽樣的愚蠢法官才會那麽判？”娜塔麗笑說道，王揚聳肩笑道：“我不知道。”娜塔麗看著他，語氣堅決地道：“放心，如果妳坐牢了，我就去劫獄！”
　　“不！千萬不要！不要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