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奥斯卡演技

　　巨型毛料前围满了人！
　　好多赌石顾问拿着手电筒贴在上面照着。
　　那一抹抹娇艳欲滴的绿色映衬出来夺人眼球！
　　光是看着表现，谁都知道这块巨型全赌料一定会大涨啊。
　　季晟沉着冷静地看了几眼赵老板和老牛等人，然后，他突然“疯癫”了起来，语气十分激动地对着赵老板、老牛等人说道：“你们在这不要跑啊，帮我盯着这块毛料，我这就找人商量借钱买下来。”
　　“啊？”赵老板有点不明所以道：“季老师，此前不是有人说你有能力把整个公盘毛料都买下来吗？怎么还要找人借钱买毛料啊？”
　　季晟假装叹了一口气，“我是有钱不假啊，但流动资金不怎么多，反正这块毛料我肯定要买，你们帮我盯着，我这就去找人借钱。”
　　说完，他也不给赵老板和老牛等人说话的机会，一脸激动地朝远处跑了。
　　等到他人一走，赵老板和老牛等人对视了一眼，“他好像真想买。”
　　老牛这会儿看毛料的眼睛都直了，“谁不想买？一看就大涨的料子。”
　　赵老板蹙眉道：“可底价太贵了，三十万美元，又那么多人看好，真拿下来不得一百多万美元？”
　　“是啊，砸锅卖铁我也没一百多万美元啊。”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标的就应该是本届标王了，凭我们的实力还真没办法拿下。”
　　“唉，明明宝贝在眼前却没办法拿下来。”
　　其他几个玉石商人显得有点懊恼。
　　但没办法，这件标的价格确实太贵了，他们都是普通的玉石商人，一个人砸锅卖铁拿个二三十万美元出来还有点可能性，一百多万美元卖血都凑不齐。
　　一时间，大家纠结极了。
　　就在他们等候的时候，季晟拉着郑春、周成和程建军等人回来了。
　　他还没有走近呢就大声嚷嚷着，“这块毛料拿下来绝对稳赚不赔，你们先借点钱给我，回头等我资金周转开，马上连本带息还给你们。”
　　“什么毛料要让季总您这么激动啊？”石老师似乎一点都不知情。
　　程建军也道：“借钱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你要让我们知道借出去买的毛料值不值得。”
　　季晟还在那边大声嚷嚷着，“我敢保证，只要不超过两百万美元肯定赚！”
　　这声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毕竟两百万美元在当前年代属于巨款中的巨款了，要知道缅甸公盘去年成交总额才四百多万美元，现在一块毛料居然就有人敢说不超过两百万美元就不会亏本？这怎么能不引人注意？
　　赵老板和老牛等人当然也听见了，他们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自主“两百万美元”这个价格就记住了。
　　终于，季晟带着石老师、程建军等一行二三十个人来到了毛料面前。
　　他似乎激动地都忘了赵老板和老牛等人在旁，指着那块巨型毛料就说道：“你们看，我要买的就是这块毛料。”
　　石老师一看就“呀”一嗓子，一脸动容道：“这……这是极品毛料啊！”
　　程建军也两眼放光道：“看他们灯一打就一片绿，绝对大涨啊！”
　　赵老板和老牛等人对程建军本来就很了解，知道其在赌石上的造诣，而石老师的身份，他们昨天跟在季晟后边一个下午也大致摸清楚了，知道是赌石行业大拿。
　　先前只有季晟一个人说好，他们还不敢完全肯定这块毛料一定大涨，毕竟表现再好的料子也有可能会切垮的，但现在程建军和石老师两位资深赌石专家都说好，那么赌跨的概率很小了。
　　赵老板和老牛等人更加怦然心动不已了啊，他们都恨不得自己口袋里钱能够多一些，然后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块巨型毛料拿下，但可惜的是，他们各自都没有那么雄浑的财力，想要拿下价格这么昂贵的毛料无疑痴人说梦，除非这块巨型毛料真的就底价成交，他们才能拿下。
　　但表现这么好的毛料，可能底价成交吗？
　　这个想法赵老板和老牛等人压根觉得一点都不现实。
　　就在他们心思各异，认为自己没希望拿下这块巨型优质毛料之时。
　　突然，程建军说了一句，“季总，你真想一个人吃下这块毛料吗？”
　　季晟“愣”了一下，“程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石老师、郑春和周成等人似乎也很不解，全都看向了程建军。
　　这时，程建军表现得非常奸诈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你手头没那么多现金拿下这块优质毛料，或者说在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那个能力，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们一起出钱竞标，等毛料拿到手，再按照出资比例分配，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季晟气急道：“你！”
　　程建军似乎有点撕破脸皮的意思了，他看向石老师、郑春和周成等人，“诸位，难道表现这么好的毛料你们不动心？这么优质且价格昂贵的毛料可不是谁都能一个人吃下来的，我们共同出资还有点戏。”
　　“也是。”
　　“咱们一起出钱，到时开出好的翡翠来再卖出去按照出资比例分钱，这主意好。”
　　“对，对对，季总，你一个人吃下来风险很大，还不如大家合伙。”
　　郑春、周成和石老师等人全都眼神热切起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
　　季晟气的脸色铁青，他连连和程建军等人争辩。
　　可程建军始终只抓着“资金”两个字说道。
　　最后季晟实在没办法，语气十分愤怒道：“亏我还拿你们当朋友，没想到全是势利眼！”
　　程建军阴阳怪气道：“你没钱还怪我们势利眼了？我最后问一次，你要不要合作？你不合作的话，我们几个人可就一起出资买毛料了。”
　　季晟“憋屈”极了啊，他脸都一下子涨红了，两只拳头更是攥紧了。
　　赵老板和老牛等人有一种感同身受地感觉，他们知道受钱掣肘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不过他们谁都没开口劝一句，只是在旁盯着看。
　　小半晌之后，季晟似乎真的因为流动资金不足，又不想错过这么优质的毛料，最终屈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合作可以，不过我要占最大的出资比例……”
　　“凭什么？”程建军不服气道：“我出五十万美元，剩下的你们分。”
　　石老师也一改“温文尔雅”，脸红脖子粗据理力争道：“大家一起出资，凭什么你俩想出多少就多少？要你们真有那么能耐自己买啊，找我们合作了干什么？”
　　“就是。”
　　“要么平均分配。”
　　“要么直接散伙，你们自己选择。”
　　小张、郑春和钱总等人全都叫嚷了起来。
　　然后赵老板和老牛等人就无语地看着季晟和程建军等人吵的险些大打出手，最后还是他们实在看不过眼给众人拉开了，才让季晟等人谈拢了，季晟等人也没有避讳什么，当着赵老板和老牛等人的面商量好了大伙一起共同出资一百八十万美元，季晟和程建军各占四十万，剩下一百万则是由众人分配，至于超过一百八十万美元那就算他们失算了。
　　谈完后，季晟好像生怕众人毁约，急忙拉着他们要去签订一个有效协议。
　　众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呼啦一下，现场只剩下赵老板和老牛等人。
　　这几个人还在面面相觑。
　　赵老板眼珠子一转，“诶，我有个提议。”
　　老牛还没回过神来，“老赵，什么有个提议？”
　　“还能有什么提议啊？”赵老板指着不远处那块巨型毛料说道：“你们想不想拿下这块毛料？”
　　“想是想啊，可这价格实在太贵了。”老牛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老板哑然失笑道：“你没听见姓季的他们刚才怎么说的吗？”
　　“你是说……”另一个瘦高个中年男子玉石商人眼前一亮道：“合作？”
　　赵老板点头道：“对！咱们共同出资一起把这块优质毛料拿下来！”
　　“可姓季的他们不是合作要出资一百八十万美元吗？我们就算把钱全都拿出来也凑不齐一百八十万美元这么多吧？”老牛非常理性分析。
　　赵老板朝他翻白眼道：“流动资金当然没这么多了，但如果我们砸锅卖铁难道还凑不齐？”
　　“砸锅卖铁倒是凑齐的，可要是赌垮了呢？”
　　“是啊，姓季的他们准备出资一百八十万，就算其他人不竞争，我们想要拿下最起码也要花超过一百八十万美元才有可能拿下这块毛料，赌赢了倒没什么，要是赌垮了，咱们哥几个可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这几个人还是非常谨慎的。
　　赵老板轻笑道：“怎么会赌垮呢？你没看见石老师、程大少和姓季的三位顶尖赌石大师都很好看这块毛料吗？再说了，灯光一打就能看到一片绿，姓季的也说了，极有可能开出高冰满绿，你们想一下，这么大一块高冰满绿如果开出来得多震撼？哪怕质量再差只要是高冰都够我们回本了，如果种水颜色再好一些，往拍卖行一送，我们不赚它个两三百万美元？”
　　对啊！
　　最起码不会亏！
　　甚至还有可能大赚一笔，让大家资产翻倍！
　　这几个人听得怦然心动，俗话说财帛动人心，面对这么巨大的财富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被赵老板说动心了。
　　老牛试探地问道：“那咱们得准备多少钱？他们可是准备出一百八十万美元。”
　　其他人也都看着赵老板。
　　赵老板沉思了一下，脑袋里莫名冒出了一个数字，“保险一点两百万美元。”
　　“两百万啊，咱们六七个人，岂不是每个人要出资三十万美元左右？”
　　“这么多钱真要砸锅卖铁了。”
　　一行人还是有点犹豫。
　　赵老板果断道：“我一个人出资五十万美元，剩下一百五十万你们六个人分，平均也就出二十五万美元，怎么样，干不干？”说着，他还有诱惑的语气补充了一句，“只要拿下这块毛料，回头转手一卖，说不定二十五万美元就变五十万了哦，不比你们平时辛辛苦苦干几年来的强啊？”
　　二十五万变五十万！
　　只要拿下这块毛料转手一卖！
　　老牛听得呼吸都急促了，也确实，就像赵老板说的那样，他们平时辛辛苦苦走南闯北干一年都未必能挣十万美元，现在有机会一次性赚两三年的钱，他实在抵挡不住这么巨大的诱惑，直接撂狠话道：“干！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为什么不搏一把？”
　　其他人几乎都是如此，他们都被巨大利润的诱惑弄得有点失了智了。
　　“搏一把！就算博输了最起码也不会亏本。”
　　“对，要是这块毛料真的会亏本，姓季的和石老师程大少他们刚才就不会挣得面红耳赤了。”
　　“保底能回本，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敢干？”
　　众人稍加一思索就决定了，富贵险中求，好不容易盼到这么好的机会不搏一把说不过去啊，况且在他们看来，买下这块毛料也没什么风险，无非就是赚多赚少，谁让季晟、石老师和程建军三位赌石大拿都看好？而且他们自身也懂赌石，这块巨型毛料无论怎么看都能大涨啊。
　　几个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共同出资两百万美元。
　　当然，现在他们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这会儿毛料都不看了，纷纷回酒店找电话跟在国内的亲朋好友借钱。
　　……
　　另一边，角落里。
　　程建军一走到这边就对着季晟伸出大拇指，“季总，你这演技没谁了！”
　　石老师也笑呵呵道：“刚才要不是这姓赵的拉住，我还真以为你要动手打我们呢。”
　　“哈哈，可不是么。”
　　“季老师装的跟真的一样。”
　　“师父，你这演技都够拿奥斯卡奖了。”
　　几个人乐呵地说道。
　　季晟笑着说道：“主要还是你们配合的好，不然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也不可能取信他们几个。”
　　“诶，话说回来，季总，你真不看好那块巨型毛料？”程建军好奇地问道：“我之前就看过那块毛料了，说实话，真觉得不错，如果不是底价就三十万美元，说不定还真想争一把。”
　　石老师也颔首说道：“是啊，这灯光一打一片绿，怎么看都大涨。”
　　季晟却笑眯眯地说道：“赌石行业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宁买一线不买一片吗？这块翡翠毛料灯光一打一片绿，你们看着心里不瘆得慌啊？”
　　翡翠赌石有句行话：“宁买一线，不买一片”，意思就是宁愿买一条色带，也不买一片色花，因为色带是进去的，色花不一定进去，但是如果色花进去那就是满色了，翡翠从原石到成品的过程永远都伴随着赌石，而这一刀穷一刀富就是赌石的魅力所在。
　　“宁买一线，不买一片”这句话是根据翡翠赌石中的绿色分布来说的，话中的“一条线”和“一大片”是翡翠中的绿色的两种表现形式，前者是“带子绿”，后者为“靠皮绿”。
　　“带子绿”是翡翠原石中带状绿色的称谓，它在翡翠中的表现是立性的带状绿色，从翡翠的外表上看是“一条线”。
　　翡翠原石中出现的绿色是线状的话，那么其厚度可知而深度未知，而“带子绿”的深度预测要比“靠皮绿”的厚度预测有把握得多，这样一来，“靠皮绿”就成为了翡翠原石中最具有风险的一种绿色。
　　“靠皮绿”虽然也是带状绿色，但它是卧性的，因此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大片”，极其具有诱惑力。
　　翡翠原石中出现的绿色是一片的话，即是“靠皮绿”，那么就可以知道绿色的深度，而不知道它的厚度，而由于这种绿色的走向往往平行于显露出来的部分，其厚度一般不会太厚，很有可能是薄薄的一层。
　　一片色一般情况下很薄，不容易沉下去，也就只是表面一层的绿色。
　　这样的料子切了怕色没有进去，但也可能满绿。
　　如果季晟不是利用感知增强“开天眼”，他一定也会被那块巨型毛料优异的表现欺骗。
　　石老师和程建军两位资深赌石人士一听这话，立刻猛然间醒悟了。
　　“对！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石老师回忆着之前看这块毛料时候的场景，“我当时灯光一打看见一片绿，脑袋里总觉得有可能是满绿，被巨大诱惑冲昏头了。”
　　程建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幸好季总提醒，不然我都想砸锅卖铁看看能不能中标呢。”
　　两人回想起一阵后怕。
　　这玩意要是买下来真的像季晟所说色没进去，不得亏得上天台跳楼？
　　吴德良有些好奇道：“师父，我知道那姓赵的被咱们骗了，可你怎么才能确定他们到时出价多少？”
　　季晟笑了起来，“我刚才拉你们过去的时候不都把底价和他们说了吗？两百万美元，他们肯定舍得出。”
　　嗯，其实之前他也没有信心赵老板等人一定跟，不过刚才开启感知增强偷听了一下赵老板等人商量买巨型毛料，季晟把这几人底摸清了。
　　周成还有点担心道：“如果色真的进去了怎么办？他们不赚大了？”
　　季晟哈哈大笑，胸有成竹道：“你们看着吧，等他们拿下这块毛料肯定迫不及待当场切，要是能切涨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
　　色进去了？
　　怎么可能！
　　季晟可是利用感知增强开天眼看了这块毛料，知道里面一点玉肉都没，不然要是色进去了，光是这块巨型毛料拿回现代社会就值几十个亿，他说什么都会拿下，怎么可能还会和众人演戏让赵老板等人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