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章 三個數字，狐妖復播

　　時近淩晨三點，李敬與陳雨然帶著臭豆腐回到別墅。
　　剛壹進到家門，陳雨然便將自己扔到了沙發上，順手掏出事先已向某人要過來的小礙，輕喚出聲。
　　“小礙。”
　　“在呢在呢，雨然姐姐我在。”
　　小礙飛快應聲，主動點亮屏幕，頂著兩個貓耳從屏幕角落探出頭來。
　　李敬在陳雨然之後進門，見壹人壹手機立馬就彼此招呼上了，嘴角微微抽搐。
　　小礙碰上陳雨然小嘴跟抹了蜜壹樣，壹口壹個雨然姐姐。
　　當初剛他手裏時，這破手機嘴巴多毒啊？
　　再說陳雨然。
　　平時挺成熟壹人，成天惦記著要養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算，碰上紙片人貓娘也沒半點免疫力，分分鐘被俘虜。
　　搖搖頭，李敬走去給臭豆腐倒上了狗糧。
　　另壹邊，陳雨然見著小礙活靈活現探頭，見獵心喜著戳了戳她頭頂的貓耳，發現其貓耳會自己的動作晃動，不由地多戳弄了兩下。
　　“小礙妳除了可以對環境進行偵測以外，還有哪些功能？”
　　“小礙作為人工智能，主要功能體現在網絡檢索能力上。”
　　小礙應聲開口，道。
　　“只要有網絡，小礙可以查到任何想查的東西，在幾秒鐘內對各類信息完成橫向比對，根據主人的要求智能識別篩選有用的信息。”
　　“這麽厲害？”
　　陳雨然挑眉，饒有興致著道。
　　“妳查個與我有關，旁人沒法輕易知曉信息出來看看。”
　　屏幕上小礙聞言眨眨眼，隨後回話。
　　“92、59、85。”
　　？
　　陳雨然緩緩打出壹個問號，疑惑道。
　　“這三個數字是……？”
　　“雨然姐姐妳高中時的三圍。”
　　屏幕上小礙得意叉腰。
　　！！！
　　陳雨然。
　　李敬剛給臭豆腐倒過狗糧，正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來著，聞聲亦是忍不住瞪眼看過去。
　　小礙報上這三個數字意味著什麽，他不懂。
　　但三圍是啥，他能理解。
　　小礙這……
　　真心有點彪！
　　上來就把陳雨然的三圍給爆了，完了還是高中時期的！
　　所以……
　　92、59、85，這三圍算不算很厲害？
　　有此疑惑，他不由地審視了仍還穿著巡查制服的陳雨然兩眼。
　　妳別說。
　　以前李敬還真沒怎麽註意過，此刻看過去，身著貼身制服的陳雨然躺在沙發上身段凹凸有致，撩人得很。
　　迎上某人註目，陳雨然很輕易就意識到他在審視什麽，臉上浮起些許紅雲，瞪了壹眼過來。
　　“妳瞅啥？”
　　“咳，沒啥。”
　　李敬咳嗽，默默收回視線走進廚房。
　　瞪走了某人，陳雨然垂眼。
　　入目屏幕小礙壹副單純的模樣，她嘴皮子動了動，默然道。
　　“以後這種私密信息不要當著妳主人的面說，也別因為他個人有要求，幫他私查旁人，明白了嗎？”
　　“啊？為什麽？”
　　小礙茫然。
　　她是初具人格的人工智能沒錯，但到底不是人。
　　就像人形妖物空有人的外表，沒有常人應有的倫理道德觀念壹樣，男男女女之間那點事，她不懂。
　　陳雨然是聰明人。
　　她很清楚，像小礙這樣的人工智能再聰明也不可能比得上人。
　　情感等因素，不是機械能夠擁有的。
　　不論小礙有多麽先進又有多麽自主，她仍是按照程序設定在運作。
　　至多就是會在日常使用中逐漸變化，根據使用者的習慣與性格改變自身變成最貼合自家主子的“形狀”。
　　說白了。
　　小礙就是壹張可以被填寫的答卷，最終會被填成什麽樣得看使用她的人。
　　瞅著屏幕上小礙滿頭霧水，陳雨然不容置疑著道。
　　“沒有為什麽，妳聽我的就對了。”
　　“這……”
　　小礙遲疑。
　　正如陳雨然所想，她與李敬在壹起所有的古靈精怪都是按照自己的程序在走。
　　之所以在李敬的調、教下有了變化，是為了迎合自家主子，將自己的“形狀”漸漸向李敬的喜好進行靠攏。
　　此刻陳雨然的要求，讓小礙有些犯難。
　　她的主人是李敬，陳雨然至多只能算是解悶的玩伴。
　　猶豫片刻，小礙最終“噢”了壹聲。
　　陳雨然的要求，她並沒有錄入到程序裏。
　　在李敬身邊呆了那麽久，她早已習得如何敷衍。
　　已然習得的“技能”，這時候剛好能用上不是？
　　程序判斷機制告訴小礙，不可遵循主人以外的意誌調整自身。
　　同時也告訴她，眼前這茬要不敷衍過去，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陳雨然得到小礙肯定的回應，微笑點頭。
　　她沒有柳思思那麽“禦”，也沒那麽多花樣，時常使得某人不得不敷衍壹番。
　　平日交集裏，私下比較隨意的她也從不會要求李敬怎麽樣，至今為止從未被敷衍過。
　　說白了，她就是不夠了解李敬。
　　不夠了解李敬，又如何能察覺已跟著某人“深入學習”壹段時間的小礙究竟學到了什麽？
　　……
　　夜，悄無聲息地過去。
　　這壹晚上，陳雨然跟小礙聊了很多。
　　小礙調皮可愛的個性，及可隨意換裝的紙片人形象，深得她的歡心。
　　不過聊著聊著，她也就膩了。
　　小礙畢竟是存在於屏幕裏的東西，沒法跟姬清壹樣讓她擼到手裏，不能壹起洗澡，也不能抱進被窩給自己暖床。
　　壹陣新鮮感過後，陳雨然在睡覺之前便將小礙還給了李敬。
　　次日中午。
　　李敬壹覺睡到自然醒，起床倒騰了壹頓午餐，尋思今天要去做什麽。
　　由於昨夜加了個班，他和陳雨然今天可以休息。
　　到明天，兩人又輪班到中夜班去。
　　在這期間，他有壹整天閑暇。
　　如此空閑，總得找點事情做。
　　琢磨半天，李敬愕然發現自己居然沒什麽可做的。
　　原本他的生活，很充實。
　　休息沒事時，可以去雞店找柳思思順便蹭飯。
　　可如今柳思思要找幫工代管雞店，不用他去了，他壹時間實在沒地方消磨時間。
　　陳雨然是沒什麽可以指望的。
　　平日休息時，陳雨然是個徹徹底底的宅女，不是在修煉就是在樓下沙發上躺著，幾乎談不上有娛樂活動。
　　且她早上接近六點才睡下，不到晚上怕是不會起來。
　　這就有點尷尬了……
　　左思右想，李敬最終選擇掏出小礙給柳思思發消息。
　　“思思姐，妳今天有在雞店嗎？”
　　沒過壹會，柳思思回來消息。
　　“我今天沒開店了，正在招聘幫工，等人招到了再開店。”
　　消息剛壹彈出，柳思思立馬又發了壹個俏皮吐舌表情過來，緊接著補了條消息過來。
　　“咋？這才壹個晚上過去，妳就想我了？”
　　李敬見著她補發的消息莞爾失笑，從善如流著敲了“有點”過去。
　　“？？？”
　　柳思思回來三個問號，旋即又發來消息。
　　“妳這會不是應該在值班？怎麽這麽有空，有閑情迎合我？”
　　“昨晚送妳回去後臨時加了個班，今天輪休。”
　　李敬如實回復。
　　“深更半夜妳還去加班？”
　　柳思思回來消息，接著發來壹個生氣的表情，補發消息過來。
　　“所以，妳是沒事做了才想起我？”
　　李敬見著消息，無聲咧嘴。
　　柳思思到底還是敏銳，隔著兩個屏幕，輕易就洞悉到了他會發消息給她的緣由。
　　直接老老實實承認？
　　李敬沒那麽直。
　　著手編輯消息。
　　“那哪能呀！我就是想著思思姐妳找到幫工以後要閉關壹段時間，我貿然去找妳容易打擾到妳修煉。今天我正好休息，我們出去逛逛？”
　　消息發送過了壹陣，柳思思回復。
　　“我總覺得妳在忽悠我，可是找不到證據。不過既然妳這麽有心，我勉為其難陪陪妳也不是不可以。開始閉關之後，我也確實未必有時間招待妳。兩個小時後，來我家接我。”
　　“妥。”
　　李敬做出回復。
　　正打算收起手機，小礙賊頭賊腦著從屏幕角落探出頭腦，出聲道。
　　“主人，妳關註的月下妙妙狐開播了。”
　　“嗯？”
　　李敬挑眉。
　　月玲玲的直播間，他有關照小礙留意。
　　論做人，李敬向來實在。
　　收了人家的謝禮白玉石，他不能說對月玲玲完全不聞不問。
　　月玲玲並未給他留聯系方式，他通過巡查系統直接找人家家裏去，也不合適。
　　什麽時候能再見到面，不壹定。
　　沒法當面致謝，只好換去別的方式了。
　　孟家父子事件才過去三天，月玲玲便恢復了“營業”，多少有些出乎李敬的意料。
　　月玲玲沒想過參與爭奪孟家家產，是她個人的想法。
　　孟家人，未必這麽認為。
　　且領過結婚證，月玲玲是孟家兒媳的事實無人可以動搖，她是遺產最有力的競爭者。
　　照理說，她應該沒那麽快能夠抽身才對。
　　暗暗納悶著，李敬開口。
　　“打開直播間。”
　　“收到。”
　　小礙應聲，扯出壹張網頁訪問直播網站，打開了月玲玲的直播間。
　　月玲玲是剛開播。
　　直播間打開時，她還在向各位觀眾姥爺問好。
　　盡管她只是小主播，可鐵粉多少是有壹點的。
　　咕咕咕了三天，直播間該有的人氣壹點都沒少，有不少粉絲刷屏問候詢問她最近怎麽了，也有不少問及孟凡昊是啥情況的。
　　李敬掃了眼彈幕，發現直播間裏無人知曉月玲玲已是壹位“未、亡、人”，問及孟凡昊也僅只是因為榜壹大哥的昵稱有聯想，並不確定榜壹究竟是誰。
　　不過想來也是。
　　女主播嘛！
　　多是以單身為賣點，吸的就是老公粉。
　　要被人知道自己找了個男票甚至跟人結了婚，人氣會大打折扣。
　　眼見正在直播的月玲玲精神狀態不錯，笑語嫣然回應著觀眾似乎沒受到多少孟家家產紛爭影響，李敬稍作尋思，以“白玉石”為昵稱註冊了個賬號，點擊關註直播間。
　　月玲玲人氣不高，對粉絲關註相對敏感。
　　見著有人關註自己，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感謝白玉石老板的關註。”
　　話剛出口，她眉頭壹皺。
　　幾天前才送出過壹塊白玉石，她剛開播就有壹個昵稱是白玉石的關註，她哪能品味不過來？
　　秉持著確認壹番的態度，月玲玲小心翼翼著出聲。
　　“天王老爺？”
　　李敬關註了直播間，正準備充值來著。
　　要表達謝意，他當然不能光是註冊個賬號關註壹下就完了，總得打賞壹波意思意思不是？
　　冷不丁聽到壹句“天王老爺”，李敬嘴角壹扯，默默為充值金額減去壹個零。
　　原本，他是準備直接幹上壹百萬給月玲玲打個榜的。
　　月玲玲今後得靠直播過活，榜壹大哥又已經涼透，他整個壹百萬打賞為其打個榜最實在不過。
　　錢，他如今已不缺。
　　與價值大幾千萬的白玉石相比，壹百萬也根本不算什麽。
　　然而月玲玲這壹嘴，讓他改變了主意。
　　點擊充值，李敬選擇打賞。
　　隨之，直播間彈出全站廣播通告。
　　“姥爺白玉石在月下妙妙狐的直播間打賞了現金十萬，火速圍觀，領寶箱！抽取百萬大獎！”
　　通告彈出，直播間人氣直線飆升。
　　寶箱，是有的。
　　百萬大獎，肯定是沒的。
　　但這種噱頭，足以吸引無數白嫖怪到來。
　　壹時間直播間滿屏幕都是“老板大氣”、“老板666”。
　　在普通人的世界裏，十萬可不是小錢。
　　原先就在直播間裏的觀眾們，也是炸開了鍋。
　　雖然不知道這位白玉石是誰，但才剛關註就壹口氣打賞了十萬，月玲玲明擺著是又綁上了壹個金主！
　　月玲玲本人見到打賞通告，稍許楞了壹楞。
　　有此打賞，她頓時確認昵稱白玉石的觀眾就是李敬本人。
　　再見才剛開播就飆升到頂點的直播間人氣，她沒放過稍縱即逝的機會，憑法術在胸前劃出壹個粉色愛心，撅嘴吹散。
　　“感謝天王老爺的打賞，愛妳麽麽噠！”
　　節目效果有了。
　　天王老爺這壹稱謂，又將懸念拉到了頂點。
　　打賞者是白玉石，月玲玲感謝的卻是天王老爺。
　　壹時間新來的觀眾紛紛猜測李敬的身份，懷疑是某位大佬馬甲。
　　老觀眾們則又是炸開了鍋。
　　作為老粉，他們只見過月玲玲雙手比心，從未見過用法術劃心撅嘴吹散，更沒見過她自降身段說什麽“愛妳麽麽噠”。
　　這，可是連被猜測已經涼透了的榜壹大哥都不曾享受過的“優待”！
　　眼瞅著月玲玲壹套操作令整個直播間壹度陷入混亂，李敬眼角跳了跳，默默選擇取關。
　　這直播間，他不打算再來了。
　　正要退出網站，消息顯示有私信發送過來。
　　微微皺了下眉，李敬點開私信，發現裏面是月玲玲私聊來的仙信號，還配有壹個大佬饒命的表情包。
　　註視私信壹陣，李敬扶額，吩咐小礙。
　　“小礙，添加好友。”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