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聊斋志异！百鬼夜行！

　　星期三。
　　楚白坐在树荫下，凝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喃喃道，“人越来越多了。”
　　“只能说，恢复正常的人流水平了。”楚卿平静的声音响起，她将冷冰冰的可乐贴在了楚白的脸上，“拿去吧。”
　　“还有你们！”楚卿一一的将冰可乐递交给了安小姐，吴天奇，徐冲。
　　“啊卿，谢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简直没有办法想象我该怎么活下去了。”原本焉了的安娜洁雅，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她张开双臂，满脸喜悦的直接冲着楚卿贴了过去……
　　楚卿眼角抽搐，强行伸手抵住了安娜洁雅的脸颊。
　　“……啊卿！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居然还会害羞？”安娜洁雅努力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怎样都抱不住楚卿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强行贴贴的举动。
　　叹了口气，她满脸悲伤的把可乐灌进了自己的嘴中，随后眼睛眯了起来，再也悲伤不起来了。
　　她嘿嘿傻笑，“好棒……果然夏天就是要喝冰可乐！活过来了！”
　　楚白无视了两者间的打闹，他喝完冰可乐后，瞥了一眼时间，眉头微皱。
　　稍作思索，他环顾现场一周，“距离上一次巡逻始皇陵，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我们再去始皇陵那边逛一圈吧。”
　　“大中午，太阳这么好……现在去。”吴天奇拉了拉遮阳帽，有气无力的开口，“要不还是等下午，太阳没有那么烈的时候……或者说，等乌云遮住太阳……”
　　对于他这种富家子弟来说，高强度的巡逻，同样很折腾他……第一天还好，第二天也勉强能撑住，但现在都第三天了。
　　他已经开始怀念，之前跟着安队长天天浑水摸鱼的日子了。
　　“啊，上天啊！”徐冲双手合十，对天祈祷，“求你快点多几片乌云吧……我快活不下去了。”
　　“魔佛子，不会刻意的等天气阴凉的时候出来活动。”楚卿神色严肃的开口，她走到楚白身边，“如果其他人都不乐意……那就我和你走一趟吧。”
　　“……不了！”楚白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吧。”
　　整个小队一起去，那还好。楚卿一个人跟着他又有什么用？
　　碰不上那自然没得说……真的遇上魔僧，反而可能会因为楚卿在身边束手束脚。
　　将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楚白走到了阳光下，他倒是被晒得挺舒服的。
　　或者说，这群普遍三才级，堪比隔壁金丹期的强者，感觉晒太阳太辛苦，才离谱……
　　“大商世界，力量体系应该算得上是我目前碰到的所有体系之中最完善的……”
　　楚白一边走，一边思绪闪烁。毕竟修仙每一个级别的突破，那都是货真价实的生命层次的蜕变……
　　其他的，不管人王还是道药，只能说力量或者破坏力，和修仙每个层次相等。至于其他方面的情况……只能用感人二字来形容了。
　　楚白戴上了墨镜，神魂进入到了纯白世界，同时打开重瞳，使用了现实与纯白两种视角。随意的扫视着……
　　很快他就来到始皇墓碑前，打量周围一圈，依旧没有发现异样。叹了口气，他拍完了照片，分享到了小队聊天室。
　　吴天奇：“我就说吧？”
　　徐冲：“你说个锤子！小白现在努力工作……你这个躺平的，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
　　安娜洁雅：“确认安全就好！回来吧……也不需要这么逼迫自己，稍微摸个半小时的鱼，我们再继续工作吧。”
　　安娜洁雅：“唉……也难怪上面那群人开放紫金山用来钓鱼。估计也是真的憋不住了……六扇门最近的劳动强度太大了，底层怨言真的很多。更不用说，这次出手的还有上面……”
　　安娜洁雅：“他们之前一直坐办公室享福……现在被强行拖累！关键是还看不到自己守山的成效……从上到下，现在对看守紫金山意见都很大。”
　　安娜洁雅：“如果说，魔佛子再不出手……很有可能上面，就会认定袭击始皇陵墓是情报错误……从而逐步降低紫金山的防御等级。”
　　楚白：“……”
　　楚白抿了抿嘴唇，他意识到，安小姐最近承受的压力应该挺大的……毕竟，提高这边的警戒等级，是安小姐的提议。
　　六扇门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戒备力度……即便紫金山再怎么危险，也不可能。
　　楚白随手一划，进入到了金陵论坛，发现论坛自然是鬼哭狼嚎一片。一堆人在骂……
　　另外一堆人则拐弯抹角的在骂，说伴随着严防死守紫金山，魔门魔教在金陵的动作大了很多……说什么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楚白沉默了，再一次意识到了，不是所有正确的决定，所有人都愿意遵守的。有的时候选择正确，太累太累了……而人总是更加倾向于偷懒的。
　　实际上，就算是楚白自己，现在也更希望恢复以往的状态。
　　内心叹了口气，楚白收回了灵牒，在心中默念，“魔僧啊魔僧，求求你，赶紧冒出来送死吧……”
　　突然间，楚白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敏锐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扫视了一眼越过自己的众多游客。
　　好像很正常，全部都是普通人，而且灵性也全部都是单色……嗯？
　　楚白神色如常，甩了甩头之后，继续往前方走去。但是他内心掀起了些许波澜……
　　在纯白视角下，他看到了，有个人明明能够在现实世界用重瞳看到，但是在纯白视角下她身上没有灵性的光。是的，不是几种颜色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
　　不过用心去看，就隐约能察觉到看似无的外表深处，潜藏着六色的光辉……
　　“是魔僧吗？”楚白钻进了一个厕所，神色严肃。他动用纯白视角反复观摩周遭，又使用神念感知，几番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当即拿出了灵牒，同时把消息发送给了安队长以及侯门主。
　　“性别，女性！年龄大概是二十二岁到二十八岁！戴着白色的遮阳帽，穿着白色的防晒衣，瓜子脸，樱桃嘴，狐媚眼，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发丝很顺滑，长度齐腰……”
　　“如果不是我方密探……那么不是魔佛子，大概率也是其他魔教人员……”
　　没有回复。
　　只有一个已读的提示。
　　收回灵牒，楚白深吸了口气，脑海中思绪闪烁，神色凝重，“不过，不能够将信任全部都寄托在官方的窥视上……”
　　楚白已经意识到，官方的警戒体系看似牛逼，实际上真的很拉垮。当然，或许也是敌人太强……
　　毕竟，就算是拥有纯白空间的他，也是和对方擦肩而过，搭配上重瞳，双重对比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对。如果单纯用重瞳或者单纯用纯白世界，都大概率会将对方忽略……
　　纯白视角相对隐身，这实在是太过于bug了。必须要耐心的观测，这才能察觉到那被潜藏的六色光华……
　　但人又怎么可能时刻保持着高强度的警惕？
　　“再继续去始皇墓碑前一趟。”楚白做出了决定，冲完了厕所，迅速走上了回路。一边走一边思考，楚白内心也渐渐沉住了。
　　“有可能，昨天魔僧，也同样来过……只不过，我没有和他正面擦肩而过，或者说昨天我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开纯白视角……”
　　终于。
　　楚白来到了始皇墓碑前，他眼皮跳动数下，看到了之前那个狐媚动人的女子，轻轻抚摸着墓碑，神色莫名。
　　“那边那个！”楚白脑海之中思绪闪烁，他神色变得严肃，几步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声音严厉，“喂，你在这里乱摸什么？不知道这是文物吗……”
　　女子懵了一下，尤其是看到楚白容貌，如果不是听完了楚白的话……她表示自己现在已经出手，或者逃跑了。
　　“……这里没有栏杆，那不就是可以摸吗？还有，你又是什么人！这样对待一个女子，你是在非礼啊。”女子用力的挣扎着，同时还大喊大叫。
　　她外貌楚楚动人，此刻眼泪汪汪，演技简直绝了。瞬间引发了周围群众的关注。
　　“那边那个小子，不能摸就不能摸，你怎么还上手了？”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直接走了出来，满脸不满。
　　“就是！年纪轻轻不学好……想着法子占女生的便宜。”
　　“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道貌岸然！”
　　“长得还挺帅，怎么居然是这种垃圾？！”
　　很多女生，因此产生了共情，愤怒的斥责着。
　　“你们有本事去叫巡警啊！”楚白冷笑了起来，直接怼了回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本事把我们一起关进去……看巡警怎么说。”
　　“你小子，我第一次看到犯了错，还这么嚣张的！好好好！”一米八的壮汉直接被气乐了，伸手指了指远方，大喊道，“快点去找，那边我记得好像就有人在巡逻……”
　　壮汉狠狠的瞪了楚白一眼，“那边那个闹事的小子，难道不知道前两天紫金山刚出了大事，最近这边的警戒力度高的很吗？”
　　楚白表面上满脸不服，甚至用力一拉，直接让女子瘫坐在了地上，甚至还对着周围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男生女生挥动拳头，进行威胁。
　　是的，这一切自然是楚白故意的。
　　楚白还不能确定这就是魔僧，但问题不大，直接把他俩一起关进去。然后再好好琢磨，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你的感知居然这么敏锐？”地上的女子，突然停止了挣扎，她好像聆听到了什么东西，神色有些莫名地凝视着楚白。
　　楚白：“！！！”
　　心肺骤停，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恰恰是魔佛子聆听那个什么启示的动作……这家伙真的是！
　　没有丝毫犹豫，楚白直接动用了天魔权柄。下一瞬间，周遭那些严厉斥责的人，神色恍惚了一瞬。
　　“奇怪……人呢？你怎么逃跑了……”
　　“你居然敢骂我……”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一堆游客被气乐了，向着下山的方向跑了过去。楚白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拖着女子逃跑的场景……
　　“这次怎么不戳眼睛耳朵了？”楚白冷冷的开口。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女子轻轻的一甩手臂，一缕金光绽开了楚白的手掌，他稍稍舒展了一下身子骨，浑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变为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和尚，正是魔僧。
　　他饶有兴趣的凝视着楚白，“我七星了。”
　　佛门七星，金身罗汉。
　　楚白内心渐渐沉下，之前的预感成真了。天魔权柄对于同级来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绝杀，但是想要蛊惑更高层次的七星……
　　不，倒也不一定是做不到，但是绝对不可能在对方提起警惕的时候，还能够想怎么玩对方就怎么玩对方。
　　“话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明明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但是为什么我还顺从你，也在拖？”魔佛子饶有兴趣的开口。
　　周围的人群，已然渐渐的散去了。
　　楚白动用权柄让他们产生各自的幻觉，牵动他们各自的欲望……让这些群众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去……
　　伴随着一声恐怖脆响，身材壮硕的男子出现在了楚白的身后，正是张建国。他面容冰冷，没有丝毫犹豫的伸手向着魔佛子抓了过来……
　　“那当然是因为！”魔佛子微笑着掏出了佛珠舍利，其上黑光闪烁，隐约有佛门禅音在虚空之中吐露而出，构建成了一个又一个金色的神文。
　　依稀之间，仿佛有一方佛国显现，硬生生顶住了张建国进攻。
　　“我的目的达成了！”魔佛子轻轻的一甩手掌，一张通体呈现出金色光华的石纸，出现在他的掌心。
　　帝书，楚白第一瞬间认出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灾难要来了，你应该能够活下来……希望我脚下东直隶，最后能活个几千几万人吧……”魔佛子幽幽一叹，目光深沉。
　　这是他的预演，以偌大一州作为范本，推测在诡异大规模侵蚀之下，第一波正常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这毕竟是演习，可能最后……整个东直隶的人全部都会死！但人本身就是要死的……
　　反正按照他的计划，整个神州诸国体系……本来也就只能活几十万上百万……死就死吧……
　　只要能够收集到足够的数据，亿万生灵的死亡，就是可以付出的代价……
　　他低声道，“平衡！破。”
　　“混账东西。”张建国拳头攥紧，肌肉寸寸鼓起，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吼，皮肤泛出了金属的光泽。
　　他在这一刻，如同化为了一件绝世神器。拳头居然硬生生打出了锋锐至极的刀光剑气……
　　伴随着哐当一声脆响，佛国被硬生生的击碎了。
　　恐怖一击，近在眼前。
　　然而魔佛子却丝毫不慌……
　　一缕神辉闪烁，魔佛子再度进行了时间节点的跳跃。
　　“……该死的。”张建国的拳头骤然停住。看似平平无奇，然而面前的虚空，无声的支离破碎。
　　楚白第一次见到这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情绪失控，眸子之中愤怒恐惧等等情绪纠缠在一起，他喃喃道，“是平衡之书……居然是平衡之书！”
　　“tmd……真的tmd！上面那些傻逼为什么不告诉我，紫金寺里面供奉的是这一页……”
　　平衡之书，这是什么玩意儿？！
　　楚白蒙了一下。
　　而在下一瞬，他的身体绷紧。他僵硬着转头，最后看到，东南西北八个角度，都有一缕漆黑色的光华冲天而起，贯穿天穹。这显然是这段时间魔佛子做的准备……他为了这一天，铺垫了很多。
　　天穹在这一刻渐渐的染上了一抹漆黑。
　　大地在这一刻居然震动了起来。
　　一道又一道裂痕，在地面之上缓缓的浮现，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其中渗透而出……
　　然后……
　　“嗡！”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奇妙道音。
　　一道又一道璀璨的金色光华，蕴含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奇异力量，冲霄而起……
　　一道两道三道……
　　三百多道！
　　“……大楚皇帝的陵墓。”楚白头皮发麻。始皇陵墓的旁边，是大楚第三帝国，平定王诩之祸，再造大楚的楚光武帝的陵墓。
　　他陵墓之中冲霄而起的金色光华，因为楚白靠的近，所以能看出，金色光华的本质实际上是无数散发着金色的小字。
　　这些字聚集在了一起，腾空而起，远远看去就变成了金色光华……
　　“……还好！”张建国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庆幸，“差点忘了……还有大楚众多先帝的陵墓镇守。问题应该不大……”
　　楚白：“……”
　　他脑海之中大量思绪闪过，在这一刻内心升腾起恍然。他就说嘛……如果说这陵墓这么危险，怎么可能两千多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想必，过去也应该有人想对始皇陵动手。
　　只不过，这早就被楚帝国一千多年来的众多先帝预料到……他们将自己的陵墓铸建在这里，应该也是为了预防祸乱的爆发。
　　难怪，明明是疑似能够将整个神州东部送上天的大事，但是到头来忙前忙后的也就一个八卦的张建国。一个九宫强者都没出现……
　　难怪，就连大乾朝的妖帝都没对这些楚帝国皇帝的陵墓动手……
　　那接下来也……
　　然后，楚白看到，张建国脸上的平静和欣喜，凝固住了，他的眸子之中渐渐泛起了恐惧甚至是绝望，“这怎么可能？！”
　　楚白愣了一下，环顾四周，眼皮跳动。
　　那些冲天而起的金色光柱，虽然开始驱散了部分天上的黑色雾霾，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黑色雾霾居然开始反过来侵蚀入侵这些金色光柱。
　　通天光柱从上，缓缓一点点向下变黑……
　　同时，大地震动的越发的严重。大量的裂痕密密麻麻的冒出……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世界仿佛进入了黑夜。
　　鬼哭狼嚎声，突然从周遭响了起来……
　　这一瞬间，楚白仿佛不再身处于紫金山，而置身于幽冥地府……不，这尼玛不是仿佛，是真的到了地狱啊。操！
　　楚白眼角抽搐的看着自己身旁，一个个半虚半实的怨魂幽灵，渐渐的凝聚成型。
　　他们或是身穿血衣，面容苍白。或是身体残缺，面容扭曲……甚至还有一个个高达两三米，身穿甲胃，如同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煞神。
　　不，远方甚至那些树都活了过来，发出了尖锐而刺耳的笑声。
　　他们伸出了一根又一根树枝，强行的将那些还没离开的游客吊了起来，让他们发出了凄厉而恐惧的惨叫……
　　“发生了什么？救命啊……啊……”
　　“我到什么地方……幽冥地府吗……我已经死了吗！”
　　“妈妈，我怕……”
　　在受伤的这一瞬间，序列的无视原则消失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隐藏在世界下的真相……很多人直接吓得双腿颤抖，屎尿俱下。
　　“树妖姥姥！”张建国面容阴沉，“tmd，是始皇帝炼制的聊斋志异中的婧女幽魂篇章？聊斋志异居然埋在始皇帝的陵墓里……不可能，明明当初太祖用过……这种事！”
　　张建国大脑混乱至极，但他虽然无法理解当前状态，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动了起来，无论怎样，救人总是不会错的。
　　他一步跨出，体表剑芒四射，瞬间斩断无数树藤蔓。
　　“啊！好疼啊！”树妖姥姥发出了尖锐的惨嚎，无数的藤蔓向着张建国的方向抽了过来。
　　张建国对此只是一拳轰出，拳可惊天，撼动茫茫。
　　楚白依稀间，仿佛看到了无数星辰在张建国的身边萦绕。这是无上恐怖的一击，蕴含着星海的真谛。
　　树妖姥姥身体微微一抖，居然凭空化为了飞灰。
　　然而，张建国没有丝毫欣喜，他双掌一抖，金色光华裹挟着那些被救下来的游客，急速的向远方逃去。他落在了漆黑的大地上。
　　“何苦呢？”带着些许叹息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听众根本无法通过声音锁定来者的位置。
　　“进入了冥府大门，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你除非能带他们回归人间……要不然，也不过是让他们晚死片刻罢了。”
　　“这里不是冥府！”张建国声音冷漠，“这里是人间的紫金山……该清醒一下大脑的，是你们这群蠢货！等等你，难道是……黑山老妖，果然是你。”
　　黑色的大地在这一刻仿佛活过来一般，凝聚出了两只巨大无比的石手，向着张建国的方向捏了过来。
　　“吼！”张建国浑身肌肉鼓起，恐怖的血气爆发而出，他一拳向着下方打出，同时向楚白方向洞射出一缕金光，“小崽子……你也给我滚远一点。”
　　楚白没有察觉到危险，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纯白世界。被光华笼罩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再度清醒时，已经出现在了山脚下。
　　楚白神色凝重，大脑众多信息一一的闪过。
　　聊斋志异……黑山老妖，树妖姥姥……
　　“书中的怪物，真正的出现在了现实吗？”楚白意识到了某种可能。他想起了陈康之前，不经意的一句话……
　　“……重炼了西游记。”
　　难道说，这是小说家高序列的能力……
　　如果说四象境界，只能拉出三个人。难道说高序列的能力真的能够将自己书写的书籍的整个世界都拉出来，化为真实吗……
　　楚白内心发寒。震惊小说家能力恐怖的同时，也感受到现在麻烦大了……
　　“官人！”娇笑声响起，一个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向着楚白的方向飘了过来，“不知你可否愿意与我，同席共枕否？”
　　对此，楚白只是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下一刻，楚白衍生出了伏羲真身。
　　他的体表带上了一层青色的鳞甲，整个人在这一刻散发出了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神圣气息，如同青帝君临人间。
　　娇羞的女鬼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只是被那一缕清光照射，就浑身冒出了呲呲的黑烟，居然凭空融化了。
　　伏羲，人文初祖，青帝太昊。绝对的神话之中的大神……
　　即便强如阎罗王，甚至是阴天子，在伏羲面前同样也要俯首。
　　虽然楚白拥有的伏羲之力只是六合境，但是这些女鬼也就一元两仪……
　　恐怖的轰鸣声响起。
　　那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大吼。
　　楚白贺然转头，发现山岳的上空处，张建国赤裸着上身，乱发无风自动，一次又一次的挥动着自己的拳头。
　　在他的前方，有着一方虚幻的世界。
　　世界不断的收拢，仿佛要将张建国彻底的吞下去一般……
　　张建国的每一次挥拳，都绽放出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怖力量。虚幻世界高悬的月亮被他的拳芒击碎，大地彻底被打成了齑粉，大海爆裂成了无穷的蒸汽，大气被彻底的撕碎……
　　然而根本无用，他一点点的被吞进了那方虚幻的天地。随后在那片虚幻的天地，不断的挥拳，将整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就连地球，都被张建国彻底的击碎了，他在星空之中徒劳的奔袭着，咆哮着，挥动着拳头……
　　“……这就是八卦吗？”楚白额头冷汗冒出。
　　八卦级别，就能够粉碎月亮，甚至是地球了吗……
　　楚白一直都知道，大同世界的地球问题很大。毕竟当初伏羲都要受到脚下星辰的约束……反而越是脱离大地，前往太空，施展出招式的破坏范围也就越广……
　　是的，强者的攻击本质并没有被贬低。但是强者的攻击力能扩散的范围，却被大同世界脚下这颗星球，用极其诡异的方法压制……
　　例如张建国，在那方虚幻世界中拳动星空，拳芒余波便可粉碎月亮，一拳能直接打穿地球地心……
　　但是，在脚下这个地球，他全力一击，或许连座山都无法粉碎……额，好吧，脚下是紫金山，他就算能，他也不敢粉碎。
　　“……算了，先去找姐姐和安小姐他们。”楚白掏出灵牒，神色微变，因为他发觉，现在灵牒居然疑似处于前世手机的无信号状态……
　　短暂沉默后，楚白让自己的神魂进入纯白世界。
　　扫视紫金山一周之后，楚白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多太多了……数十万，甚至是数百万？！
　　各种各样前世听过的，没有听过的妖魔鬼怪，在大地上肆意的游走……他们猎杀着人类。和依旧驻扎在本土的六扇门众多高手进行交战……
　　然而，太多太多了。
　　六扇门高手即便能够在局部占据优势，也根本无用……他们杀不绝。最离谱的是，楚白甚至发现很多被杀死的鬼怪，在不久之后居然重新从大地中渗出的黑雾中被孕育而出，继续战斗……
　　面对这些数目庞大，同时又不死的鬼怪们，六扇门高手对战的同时，又要保护民众……只能被打得节节败退……
　　最重要的是……
　　“里面的大部分小怪，都不是诡异！”
　　楚白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了这件可怕的事，眸中泛起阴沉。
　　所以即便是他杀了普通鬼怪，他也无法获得诡异之力……只有斩杀那些大boss才行……
　　而且，之前魔佛子的话，充分展露了他的目的……他想要用诡异之力对金陵进行一场实验和洗礼，看看能活下多少人……
　　目前虽然出现这些诡异鬼物，但爆发出来的诡异之力还远远谈不上波及金陵……
　　也就是说，现在其实还是个开胃菜，大问题还没真正来到。
　　“……魔佛子，你这个家伙！”楚白深吸了一口气，“还有，陈康啊！你妈妈的，你留下的大麻烦是真尼玛坑啊。”
　　但与此同时……楚白也真正意识到，陈康的真正实力……不，应该说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究竟匪夷所思到了何等地步。
　　聊斋志异，是他两千年缔造出的一本书啊……
　　两千年后，仍然能够将金陵的六扇门几乎踩到泥泞中。
　　要知道，小说家的书，明显是越火越强……而陈康最火的书无疑是五大名著。聊斋志异的热度虽然在陈康所撰写的众多小说中，仅次于五大名著……但仅次于，那也是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