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8打臉裝窮富二代

　　與少年約會的地點早從會所改成了家裏，曹默坤點燃壹支香煙，盯著默默穿衣的少年。他想開口挽留對方，又覺得壹個用錢買來的玩物不值得自己投入更多，反復糾結的心緒令他臉色十分陰沈難看。
　　周允晟壹如既往走得幹脆，曹默坤卻煩躁的熄滅香煙，給外甥打了個電話。
　　舅舅現在是自己最大的依仗，要不是舅舅扶持，自己的工廠根本建不起來，所以紀涵煜對待舅舅的態度很慎重，哪怕是淩晨壹兩點鐘，還是從半夢半醒中爬起來陪對方吃宵夜。
　　兩人找了壹家比較幹凈的燒烤店，點了幾份烤肉和壹打啤酒。
　　“妳最近還住妳那個同學家裏？”曹默坤不喝酒也不吃東西，只是壹根接壹根的抽煙。
　　“是啊。”紀涵煜拿起烤串大快朵頤。
　　“妳跟妳那個同學究竟什麽關系？情侶？”曹默坤眼神銳利的望過去。
　　“情侶？他也配？”紀涵煜冷笑道，“他圖得只是我的錢。之前要死要活的纏著我，說愛我，壹見我家裏破產就馬上翻臉，還四處勾搭我的好朋友。”
　　“怎麽？他跟妳的好朋友睡過？”曹默坤面上帶笑，眼底卻藏著狠戾。
　　“那倒沒有。”紀涵煜搖頭。
　　“那妳怎麽說他四處勾搭人？”
　　“他愛跟他們玩唄。之前百般討好我，現在都去討好別人。”
　　曹默坤打開壹瓶啤酒，對著瓶嘴直接喝了壹口，繼續問道，“妳們睡過了？”
　　“沒有。”紀涵煜臉紅了，立即否認道，“雖然我住在他家，但是我們什麽都沒幹過，我都是睡沙發的。”
　　曹默坤眼中冷意稍退，正準備繼續套話，外甥卻竹筒倒豆子壹樣全說了，“舅舅，我看上了他的朋友方佑然。方佑然是個孤兒，也借住在他家，人特別特別好。”
　　為了獲得舅舅的認同，他舉出很多實例，“方佑然雖然長得不如林承澤好看，但性格很堅強樂觀，廚藝也很好。林承澤在家什麽都不會幹，全是佑然壹個人打理，做菜、洗衣、打掃衛生，樣樣都來。他還每天打四份工，學習成績卻壹點兒也沒耽誤。如果我是他那種出身，我可能活得連他壹半都不如。舅舅妳知道嗎，我騙他說我想重振紀家，需要三十萬創業，他就把他所有的錢都給了我。妳想想他壹個高中生，就算每天打四份工又能存多少錢？真傻！林承澤就不像他那麽傻，要麽假裝沒聽見，要麽敷衍我說會幫我想辦法，其實轉頭就忘了這回事。妳說壹個這麽可愛，壹個這麽虛偽，他們怎麽就成了好朋友呢？害得我現在想跟林承澤分手還要找壹個好理由。”
　　紀涵煜煩躁的扒了扒頭發。
　　曹默坤微微壹楞，追問道，“妳跟林承澤說需要三十萬創業？什麽時候的事？”
　　“上個月初吧？我其實根本不差錢，舅舅妳別擔心。”紀涵煜笑著擺手。
　　曹默坤眸色晦暗的看他壹眼，放下酒瓶直接走人。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家，他站在落地窗前抽了壹支煙，這才撥通少年的電話。
　　“嗯？”周允晟咕噥了壹聲。
　　“睡了？”曹默坤不自覺放柔語氣。
　　“妳說呢？現在幾點了？我明天還要考試，要是沒考好全都怪妳！”
　　“好，都怪我。”曹默坤眼裏沁出笑意，又很快收斂，本想追問他跟著自己是不是為了幫紀涵煜，卻猛然間想起他那天說過的話——因為我愛他，所以才會跟妳上床。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根本不用問。本以為少年只是個用錢買來的，墮落不長心的玩物，卻沒料到他並非不長心，而是把整顆心都獻給了別人。為了那個人，他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包括出賣自己。
　　這個認知並沒有讓曹默坤好受多少，反而讓他徘徊在暴怒的邊緣。但他知道這不是少年的錯，他不能苛責對方哪怕壹丁點，所以他忍住了，輕言細語的安撫了幾句，又約了明天見面的時間，掛斷電話後冷笑道，“寶貝兒，妳怎麽會看上那麽壹個玩意？”完全忘了所謂的玩意是自己的親外甥。
　　慢條斯理的剪開壹支雪茄，他思量著該怎麽讓少年看清紀涵煜的真面目。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與其愛紀涵煜，為什麽不換壹個更好的？這樣壹份真摯的，毫無保留的愛，他也很想得到呢——
　　周允晟壹考完試就被曹默坤接回家。
　　“換上。”男人拿出壹套嶄新的居家服。
　　周允晟奇怪的看他壹眼，沒有動。
　　“以後這個衣櫃就是妳的，我幫妳買了幾套衣服，妳看看喜不喜歡？”
　　衣櫃門被拉開，裏面整齊擺放著許多衣服，連吊牌都沒剪，可見是新備置的。周允晟對時裝並不怎麽感冒，他只喜歡電子產品，但林承澤喜歡，所以他難免受了些影響，不自覺的走過去，拆開包裝袋翻看。
　　曹默坤見他不再抗拒，滿意的笑了，壹邊用指腹按揉他的頸窩，壹邊低語，“以後妳跟我壹塊兒住，總是半夜趕回家不安全。”
　　“不行！涵煜會懷疑的。”周允晟立即放下衣服準備走人。
　　曹默坤並不因他的舉動而生氣，連忙將他拉入懷中啄吻安撫，“寶貝兒別走，我剛才只是說說而已。當然，這些東西我都會為妳留著。相信我，妳早晚能用上。”
　　周允晟若有所思的看他壹眼，放棄了掙紮。今晚的曹默坤格外溫柔，壹起吃過晚飯以後還陪著他做了壹張試卷，詢問他高考和填報誌願等情況，給了很多中肯的意見。但在床上的時候卻特別狠，壹邊大力在他體內征伐，壹邊氣喘籲籲的追問，“寶貝兒，如果我不出現，妳是不是打算賣給任何人？任何能夠給妳三十萬的人？嗯？”
　　他掐住少年下顎，逼迫對方直視自己，壹下壹下挺到最深處。
　　周允晟被他弄得眼淚都出來了，嗚咽道，“要是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活著，誰願意出賣自己？妳別忘了，如果不是妳卡了我的廣告費，我根本不會陷入這種境地。妳毀了我壹個做好人的機會！”話落努力睜大眼睛，用控訴的目光瞪過去。
　　那兇惡的，淚眼朦朧的小模樣勾得曹默坤欲罷不能，他啞聲笑了，放開少年下顎，改去掐他柔韌的腰肢，額頭垂落壹滴滴汗水，嗓音裏透出濃濃的愉悅，“寶貝兒，扣住妳的廣告費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周允晟無力回答，只能狠狠咬了他肩膀壹口，換來他更瘋狂的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