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對，以她的姿色，在那裏賣唱也能生活，嫁入豪門更不難，不用千裏迢迢進京的。“魏子雪點頭道。

　　”如果她是奸細，壹定要把探到的消息傳遞出去的，

　　與她常常見而的只有悟通師太；難道是她把情報送給宋元索嗎？“

　　”也許不是這個老尼姑。“周義冷哼道：”誰知道她在庵裏還見過了什麽人？“

　　”我派人裝作進香，在庵裏監視了幾趟，每壹趟她見過悟通後，便會進入凈室吃齋，隨了傳菜的小尼姑，便沒有其他人了，不知道每壹次侍候的小尼姑，是不是同壹人。“魏子雪沈吟道：”如果是的話，便大有可疑了。“

　　”就算不是同壹人，也要查清楚的。“周義皺眉道。

　　”是，屬下會派人追查的。“魏子雪點頭道。

　　”晚上我會和玄霜前往太子的行宮吃飯，壹定會見到她的，大家壹起思考，有沒有什麽引蛇出洞的妙計。“周義問道

　　念到晚上又要和青菱等見面，玄霜不禁如墮冰窟，心亂如麻，想來周義不僅要自己以女奴的身份出現，多半還要穿上這身見不得人的衣服炫耀人前的。

　　”柳巳綏求見。“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叫道。

　　”回來了嗎？“聞得奉命留在豫州監視獸戲團的柳巳綏求見，周義趕忙

　　答應道：”進來，快點進來。“‘

　　才壹進門，柳巳綏己經看見周義身畔的玄霜，不禁臉露訝色，神不守舍地行禮後，便起來報告。

　　原來獸戲團己經離開豫州日前抵達襄州，還是先去拜訪州牧丁壽，在

　　他的安排下覓地居住。

　　住了兩天，兩名獸戲團的成員突然離開，壹人南下，壹人北上，其他的

　　繼續留在豫州。

　　柳巳綏放是亦分成三路監視，只是他的人手不多，又不能報官求助，聞得周義在京的消息，遂親自追蹤北上，估計目標人物多半入京，那時便可以順道向周義報告了。

　　那個獸戲團的人果然上京，今天剛到，卻是先往紫雲山，在壹棵老樹下盤桓了壹會，才前去投棧。

　　柳巳綏繼續追蹤，尋到他落腳的地方後，發覺大是可疑，遂回到紫雲山

　　那棵老樹查看，豈料遲來壹步，只能發現壹個小尼姑好像在樹洞裏取了壹點東西，便自行返回山上_。

　　待她去後，柳巳綏再往老樹查看，也沒有找到可疑的物事，為免打草驚

　　蛇，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回來請示了。

　　”小尼姑嗎？“眾人相顧大笑道。

　　”妳認得她嗎？有沒有什麽特征？“魏子雪問道。

　　”認得，她長得不俗，嬌小可人，雖然刮光了頭，壹身出家人打扮，卻沒有受戒，’看來像個小丫頭。“柳巳綏答道。

　　”王爺，這個小尼姑看來是與獸戲團暗通消息，如果她與侍候瑤仙用齋

　　的小尼姑是同壹人，那麽瑤仙便可以把情報給她了。“

　　周義等人商議時，也曾談到獸戲團便是宋元索派來的密探，

　　還查問玄霜有沒有見過瑤仙與獸戲團中人說話，所以她也不以為異。

　　”可要拿下那個尼姑嗎？“

　　”不，就是能夠讓她招供，無論說些什麽，我們也無法證實真偽，那便弄巧反拙了。“魏子雪搖頭道。

　　”對，倘若她胡亂攀誣，更是壞事。“周義點頭道。

　　”那麽可要拿下獸戲團進京的人？聽說他只是租住壹宿，估摸著明天便會回去豫州復命的。“柳巳綏問道。

　　”我們雖然證實獸戲團是南朝的奸細，但是知道的還是不多，趁此人落單，拿下了他，該能知多壹點的。“魏子雪提議道。

　　”好吧，妳去辦吧。“周義答應道。

　　”王爺，剛才妳們提及瑤仙，不會就是太子妃瑤仙吧？“柳巳綏好奇地

　　”不錯，就是她，待會讓我告訴妳吧。“魏子雪笑道。

　　”真是她嗎？加上俞玄霜姑娘，王爺便可以坐擁京城雙美了。“柳巳綏

　　看了玄霜壹眼說。

　　”妳以前見過她嗎？“周義手中壹緊，抱著玄霜的纖腰間道。

　　”屬下在京裏辦事時，曾經碰過幾次。“柳巳綏點頭道。

　　”現在她可不是什麽俞姑娘了，而是和我們壹樣當王爺的衛士，

　　去姓氏，也是女奴。“魏子雪介紹道。

　　”女奴嗎？“柳巳綏目露異采道，原來在周義府中，他們可以隨便以女奴泄欲的。

　　”她是王爺的女奴，不是府裏的，所以除了王爺，什麽人也不許碰她的“

　　”噢，是嗎？那可苦了我們了。“柳巳綏失望地說。

　　”為什麽苦了妳們？“周義奇道。

　　”天天對著這樣的美女，卻是可望而不可即，不是受罪嗎？“湯卯兔深有同感道。

　　”大家既然如此為難，便讓她掛上臉具吧，“周義笑道：”妳們想辦法造壹個。“

　　”這也聊勝於無的。“魏子雪點頭道：”可是我們沒有西天金砧，只能造尋常的黃金臉具。“

　　”隨便吧，順道看看能不能打造壹雙黃金靴子，現在這雙羊皮靴子壹點都不像樣。“周義不滿地說。

　　玄霜暗念雖然掛上臉具，無異掩耳盜鈴，但是正如魏子雪所說，聊勝於無，用來遮羞也是不壞。

　　周義等繼續商議了半天，從瑤仙談到獸戲團，也從豫州的近況談到紅蓮教，周義還作出指示，命魏子雪等分頭行事。

　　玄霜冷眼旁觀，發覺這個賢名滿天下的晉王周義，果如自己所料，看似仁厚，實則是假仁假義，只顧自己的厲害，為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還比想像中更心狠手辣，簡直是人面獸心，念到自己為了報仇，從此為他所制，不禁黯然神傷。

　　周義帶著玄霜赴約了。

　　玄霜還是那身壹點也不暴露，卻是性感誘人的白色勁裝，外禦黃金甲遮蓋著重要部位，只是多了壹柄青鳳劍負在身後。

　　出席宴會的還是那些人，太子和瑤仙，加上青菱夫婦，然而多了壹個玄霜在周義身後侍立，氣氛自然有點尷尬，

　　本來太子等力邀玄霜也坐下來，壹起用膳的。

　　但是玄霜以自己身為下人，堅決拒絕，唯有作罷。

　　”俞學士告老歸田了。“酒過三巡後，太子感慨地說，雖然沒看神色木然的玄霜壹眼，此話卻無可懷疑是故意告訴她的，分明是要看看她有什麽反應。

　　”他老人家年紀不輕，半生為國為民，也該回去安享晚年了，可惜朝廷又少了壹名能員。“周義遺憾似的說，暗念這個老家夥養了玄霜這個逆女，怎會還有臉目留下來，他也算是太子集團中人，常常有意無意地與自己作對，因此辭官，可算是意外的收獲。

　　”玄霜，妳要去看看他嗎？“青菱著急地問道。

　　”我要侍候王爺，哪裏有空。“玄霜鐵青著臉說。

　　”難道妳全然不念俞老的養育之恩嗎？“青菱惱道，看見玄霜默然不語，好像沒有打算回答，更是氣憤，頓足道：”二哥，妳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