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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18-5-28 18:49
第三章 谁是第二者
张有贵从下到井水里打捞失踪的茅台酒回来后，真的发起高烧来，按着他的性格还是继续上班工作。然而，得不到及时医治和适当的休息，只靠吃感冒药顶着，使高烧继续，一直不降温。对自己的病情张有贵虽然在队里严密封锁消息，不知怎么还是让王铁局长知道了。王局长心疼啊，自己对属下和同志们关心爱护的不够。
像张有贵这样的干警，假如你不限制他工作，就算累死，他也不会停止的；只要能坚持行动，就算病的很重，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在王铁局长的强制下，张有贵终于同意到医院看病，回到家里休息治疗。
王铁局长给了张有贵两条路让他选：1,离开4.26专案组，在县医院被关禁闭治病；2.,马上到医院看病，病好后继续侦破4.26案件。二者必居其一。
没有法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张有贵只好服从命令，到医院去看病。经过大夫测体温，听胸诊，透视拍片，结果，让陪他去看病的妻子很是紧张：高烧40°05,肺部杂音大，x光透视结果是急性肺炎。而且，张有贵已经咳血，病情严重。必须住院输液观察治疗一个疗程【七天】。
听了医生的病情诊断后，张有贵马上摇头，嘴里刚吐出一个\"不\"字，猛然看见妻子装满双眼的泪水已经溢出了眼帘，痛苦无奈的面容僵对着自己，立即说：\"不，不过，住院好得快一些【原本想说不住院】，我听大夫的\".
张有贵的妻子姓孙名凤兰。是松江县城里实验小学教员。三个孩子：长子张红军十三岁，次子张红星十岁，长女张云八岁。都在实验小学读书。哥哥读五年级；弟弟读三年级，妹妹读一年级。
孙老师特意请假在医院里看护自己的丈夫，希望他早日的康复回到局里工作。这也是王局长通过跟实验小学的领导沟通后，校长刘学文特批的。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让他住院治病，不去侦破案件，比关他的禁闭还难受。自己虽然是老师，但是，面对张有贵这样的学生，也是一筹莫展。怎么能让丈夫安心的在医院里治病养身；又能使他参与破案了去心愿？孙凤兰苦思冥想着。
张有贵住院治疗的第二天，王局长和吴志国副局长一起来看望过他。还给他送来十斤白面，一斤猪肉，这都是王局长请示上级有关部门特批的。当然，不只张有贵一人得到了组织的关爱，其他的困难同志也得到了相应的补助。
张有贵的病，提醒了王铁局长：局里的干警人手少，工作量大，生活条件差【全国一样经济在复苏中】，同志们的体质不佳，面对如此繁重的工作量是难以承受的。一面请示上级补助，一面把组织给自己生活补贴的白面和购肉票【那个年代除了烟酒以外什么都计划供应或票证供给】都拿出来给了自己的同志们。
在离开医院时，王局长再次的嘱咐张有贵，必须安心养病。同时要相信组织和自己的战友们。他已经将4.26案情的变化和有关茅台酒的事，向省厅做了汇报，请厅里帮助调查案件里涉及省城方面工作。王春他们也在努力的侦查，还有吴副局长帮他看着队里，叫他放心。
张有贵嘴上答应着王局长，心里却不这么想，还是尽快上班好。不是自己不相信组织和战友，实属职业习惯，凡事必须自己亲自去办才放心。
在医院治疗的几天里，张有贵心急如焚。心里急着案情，人又不敢去局里，害怕被王局长知道，真的会把他调离4.26专案组。因为，王局长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当然，他心里更明白这是王局长对自己的爱。
几天来，队里的同志们也时常来看他。可是来看他的人只是问长问短，只关心他病情，都不谈案情。张有贵心里明白：失踪的茅台酒一定没有进展，同志们不谈案情是想减少他的思想压力。可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着急。
现在不只是一个失踪的茅台酒的问题，又多了一个陪着李广福走向死亡的第二者。都压在他们的刑侦队干警的身上，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怎么还能闲着呢。
心里在想，王局长不让他去局里上班，并没有不让他出家门溜达私访，到同志的家去做客吗。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自己一定找机会到王春家里去讨一杯酒喝。总之，就是不能在医院里老实的呆着。
一天中午，王春来到冯小溪家。
\"嫂子，锅里炖的是什么？这么香啊。\"王春拉开房门，腿刚迈进外屋的厨房就闻到了炖鱼【那个年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江里野生的鱼儿】的香味，马上叫了起来。
\"他王叔来了，这些日子都忙啥呢？怎么今天这么闲着？\"黄玉芬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过来跟王春说话。
\"到了中午开饭的时候了，过来叫福儿回去吃饭。我猜想这小子准在嫂子家和大勇【冯勇的小名叫大勇】学习呢。\"王春说。
\"我已经留福儿吃饭了，孩子都答应，当父亲的可不要不给面子。既然来了，就到里屋坐吧。站着的客不好答对。\"黄玉芬绷着脸，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恭敬不如从命了，都听嫂子的。\"王春边说边跟着黄玉芬来到了里屋。
\"王叔来了。\"正在写作业的大勇见王春进屋，马上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爸爸，你怎么来了？\"福儿有些紧张的问。
\"还不是为了叫你回去吃饭，你妈怕你饿着。你自己倒好，馋着黄阿姨家的大鱼就不想回家了。\"王春绷着脸说。
\"在胡说，我可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吧。\"黄玉芬也绷着脸下了驱客令。
\"哎呀！大嫂，你家里的好酒可不少！都是大哥藏品把。\"王春来到了冯家的酒柜旁，双眼向里张望，转移了话题。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汾酒，五粮液，哎呀，还有茅台。什么时候买的？以前没有看到啊？\"\"看把你馋的，就知道你也是个酒鬼。不过，今天你是喝不到了。再馋你几天，等你大哥回来吧。钥匙被他带走了，忍着吧。\"黄玉芬说完，黑黑的笑出声来。
\"好饭不怕晚，我等着。嫂子，你替我想着，别的酒不喝，我就喝茅台酒，让大哥千万不要忘了。不然，让大哥匀给我一瓶也行。\"王春得寸进尺，进一步的试探着说。
\"可惜，你说晚了。\"黄玉芬说。
\"怎么，还真有两瓶茅台酒？\"王春故作惊讶的问。
\"不是两瓶，而是四瓶。\"黄玉芬回答。
王春听后，心里猛然一惊！难道真是。
\"给我爸爸送去了两瓶，五一节他爸自己打开了一瓶喝了几口，这一瓶还没有动，是专门摆在这里他自己欣赏的。\"黄玉芬讲到这里，看了王春一眼，笑着说：\"有一天，他爸看着这瓶茅台酒自然自语的说，让王春那小子看见你，你的小命就难保了。\"王春的思路被黄玉芬的话语打断。
\"还是冯大哥了解我。什么时候买的？\"王春问。
\"五一节到大连出差带回来的。\"黄玉芬说。
她这句话，又让王春的心里砰然一跳，难道真是失踪的茅台酒吗？他陷入了思考。
\"哎，他王叔，我们可要吃饭了。你不嫌弃也在这吃一口吧。\"黄玉芬见他一时不说话，也不动，就推了他一下说。
\"啊，不打搅嫂子了。福儿你就在黄阿姨家吃午饭吧，又给嫂子添麻烦了。桂兰在家也等急了，我也该走了。\"刚走出冯家的屋门，王春转头对出来送他的黄玉芬问：\"冯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这可说不准。他去内蒙采购牛肉，要走几个旗？什么包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回不来的，我看得过六一吧。\"黄玉芬说到这里看了王春一眼后，就笑着说：\"怎么样，等不及了，馋酒了吧。\"\"真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嫂子。我该走了，桂兰一定等急了。\"说完，王春急忙的告别了黄玉芬，匆匆离去。
王春去冯小溪家找儿子，是他微服私访的开始。此事他没有告诉儿子，就是不想让孩子涉及他不该卷入的是非当中去，使儿子幼小圣洁的心灵过早的接触不该有的社会糟粕。
他做了两手准备：在中午去冯小溪家，如果，福儿在冯家，就以来找孩子回去吃午饭的名义说事；如果孩子不在冯家，就以找冯大哥出差捎东西的名义说事。目的就是确定冯家是否存在福儿说的茅台酒。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不仅证实了冯家有茅台酒的事实，而且茅台酒的数量也是四瓶，茅台酒在冯家出现的时间又跟发现失踪的茅台酒的时间相近。
王春的心情很矛盾，既兴奋又有些凄楚。兴奋的是，失踪的茅台酒如今有了线索。凄楚的是，这种事不该发生在冯大哥的身上。不仅因为冯小溪是自己的朋友，两家的关系好，更重要的是，凭着自己的职业嗅觉，冯大哥不是那种人。王春不止一次的在告诫自己：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深入的调查，一定要获取人证，物证。在取得铁证之前，决不可暴露线索，盲目的得出结论。毕竟是人命关天啊。
王春明白，只有等冯小溪出差回来后，才能知道冯家的茅台酒的来源，然后才能去确定冯家茅台酒的来源。在冯家的茅台酒所有的疑点都有了定论后，才能确定冯小溪的四瓶茅台酒跟4.26案件失踪的四瓶茅台酒的关系。
王春明白，张队长就是被失踪的四瓶茅台酒给弄病的。队长的不在，使他感到自己的责任更大。他的工作不仅关系着案情的进展；也影响着队长身体的康复。在队长的养病期间，在冯小溪出差回来之前，他要带领自己的战友，深入到群众中去加速调查，寻找线索，查清失踪的茅台酒的问题，尽早破案。
王春明白，全知道在茶馆路遇见李广福的25日晚21时，不到一分钟的路程他们就分开了。在十字路口上，全有道走进《文校》的院内回自己的家；李广福向北拐走回家的路。各自到家的路程都在一分钟内。而在他们分手的，茶馆路的十字路口处，直线向东三百来米就是4.26案件的现场。
显而易见，李广福就在这不到一分钟的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或什么事，发生了变故，使他走向了4.26案发地。
王春明白，要查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什么人引领他走向了4.26案发地？侦查的重点必须放在李广福家的邻居，和到案发地这三百来米的路途上；时间段是25日晚21时到23时。
根据案情，王春将自己的队员分成三个组，两人一组。一组：他和田虎调查李广福的邻居；二组：刘海江和付斌由道南向案发地调查；三组：刘伟和李春光由道北向案发地调查。
几天过去了，调查中没有取得新的线索。案情也没有新的进展。在25日21时到23时之间，没有李广福的任何信息。21时在茶馆路上，全有道偶遇李广福后，到23时后，李广福和另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园林四队院外，被魏大明看到，这两个小时里，李广福如同人间蒸发，踪影全无。
王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又结束了一天没有进展的调查。
\"他爸，你看谁来了？\"吴桂兰对刚进屋后，一屁股就做到凳子上的丈夫说。
王春抬头，叼着自己刚送到嘴里的，还没有来得及点着的迎春牌香烟：\"啊，队长！什么时候来的？病好了吗？这几天忙得我也没有看你去。\"他说着话，马上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向坐在北炕头上的张有贵快步过去。
\"哈哈，早就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我就来看你了，讨一杯酒喝。可不是白喝，我也带来了下酒菜。你看吗。\"说完，张有贵左手往炕桌上一指。
只见炕桌上一个黄纸包已经打来，一股肉香钻到了王春的鼻子里，他随口喊出：\"膀蹄肉。\"此时，两个战友双臂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谁是第二者
《六一国际儿童节》，松江县教育局要组织全县小学生绘画比赛，同时，召开庆\"六一\"表彰五好学生和模范教师的大会。绘画比赛分小学的低年组和高年组，每组取前三名，设立一，二，三等奖。奖品分别是一等奖是球鞋一双，二等奖是绿色的书包一个，三等奖是铅笔文具盒作业本一套。
李爱军参加了高年组的画展比赛。他的作品是：一个解放军战士手握钢枪，头上飘扬着五星红旗，身边是万里长城的水彩画。题目是\"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寓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无不胜气概，保卫着祖国万里江河山的决心。
李爱军把画好的画交给了于老师，让于老师提意见，他再修改：\"于老师，您给好好看看，哪儿画的不好，我再改或者重画。这次比赛，我一定要拿奖的。给老师您，给咱三小学争光。\"于老师在认真的看着画，似乎对李爱军说了什么没有听见，她没有回答。
一张八开雪白的图画纸展现在桌面上，一个身穿绿色的军装，双手紧握一支钢枪，头戴一个红五星的钢盔军帽，面向着西方，双眼发出对美帝国主义仇恨目光，年轻的解放军战士首先纳入她美丽的眼帘；蓝色的天空中乌云翻滚；灰色的万里长城镶嵌在绵延起伏的群山的脊梁上，横卧在解放军战士的身旁，看不到尽头；画面上方的八个字\"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提出的号召。
内容突出政治，文理相符，非常适合当前的形势：\"好，太好了。\"于老师大加赞赏。
本来，李爱军看到于老师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表态，心想，自己的画十有八九要重画。突然，听到于老师的赞扬之声，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好，不错，有意义。老师觉得是副拿奖的作品。\"于老师感慨万千：一个小学四年级是学生，不仅画的好，更重要的是，有这么好的想象力，这么好的构思，这么好的思想，真是难得啊。为自己有这么睿智的学生而高兴：\"难得，真是难得\".于老师赞不绝口。
李爱军一时还不知到于老师说的难得的深意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想，老师一定是在夸自己。
\"老师相信你的这幅画一定能代表咱们学校去参展，你也一定能穿上新球鞋。\"于老师肯定的说。
得到了于老师的支持和肯定，李爱军的心里真是乐坏了。他走出于老师的办公室，就唱起了少先队歌：\"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嘀嗒，嘀嘀嗒----\"\"小龙，你的画过关了吗？\"王智深问。
\"看他的高兴样，于老师一定对他的画大加赞赏。\"刘世杰肯定的说。
\"还是二龙猜得对，于老师说，我的画能代表咱们学校参加小学高年组的全县画展。还说，一定能得奖。二龙，假如真的得了头奖，就给你。大龙，同意吗？\"李爱军回过头来问王智深。
\"我举双手赞成。\"王智深真的举起了双手。
\"头奖是什么啊？\"刘世杰问。
\"是一双球鞋\".李爱军回答。
\"好，我当证人。谁也不许耍赖。\"王智深心想，我是大哥吗，正好监督你们。
六月一日上午八点钟，松江县教育系统《庆六一表彰先进和图画颁奖大会》，在小城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里举行。大会的内容是：一，表彰和奖励被评为县级的五好学生；二，模范的教育工作者；三，奖励画展的获奖者。李爱军身兼二职，既是全县的五好学生，又是小学高年组参加画展的第一名。他是在于老师的陪同下去参加的。当然，第三小学校的校长，主任，模范教师，五好学生也都来参加庆\"六一\"的表彰大会。李爱军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在庆\"六一\"的大会上，李爱军意外的遇见了那桂兰。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先是听到了县教育局长薛文礼在宣布五好学生的名单时，听见那桂兰的名字。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问坐在身旁的于老师。然而，于老师面对着主席台，没有回答学生的问题。随后，又亲眼看见那桂兰走上了领奖台领奖，才信以为真。不过，李爱军颇感不解，那桂兰转到一小学就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判若两人，为什么？李爱军转头看看于老师，想从老师的脸上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然而，于老师也在关注着领奖台，脸上豪无表情。
散会以后，李爱军就想找那桂兰问个究竟，又怕于老师不同意。就偷偷的离开了于老师，自己在人群里寻找着那桂兰。上千人的大会，人海茫茫，他又不敢喊叫那桂兰的名字，他心里急啊，立着脚东张西望，就是看不到那桂兰。
突然，李爱军被人从后面用双手蒙住了眼睛。他感到有些异样，正在挣扎，就听抱他的人却哭了起来。李爱军听声音才知道抱他的人是那桂兰。
\"那桂兰，这，这多不好。快，快放开。\"李爱军红着脸，感觉到散会的人群，好像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俩。他心里急啊，千万别让于老师和同学们看见。
\"不吗，我不怕\".那桂兰松开自己捂住李爱军眼睛的双手，反而，用双手抱住他的双臂，抱的更紧。
\"小那，我求你了，老同学求你了。\"李爱军更加紧张，马上求饶。
这句话还真好使，那桂兰紧抱的双手松开了，也不哭了：\"走，我们去找于老师。那桂兰拉着李爱军的左手就走。
李爱军真是不懂，女生的心情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于老师的话打断了李爱军的思想。原来，两个孩子都处在忘我的状态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其实，于老师一直在他【她】们身边，她不忍心打扰自己心爱的学生天真烂漫情感，在这种意义不同凡响的场合中的并发，就没有惊动他俩。
\"于老师我真的好想你。\"那桂兰又抱着于老师又哭了起来。
李爱军更是不解，就算被评上了县级的五好学生太激动了，也不至于见谁都哭吧，还哭成这个样子。
李爱军看着于老师也抱着那桂兰，用抬起的右手抚摸着那桂兰的头发，任凭那桂兰哭着。过了一会，于老师说：\"老师相信你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学生。那桂兰你没有辜负老师，同学们和你的父母的希望。你是一个好孩子，好学生。
\"那桂兰不哭了，抬头看着于老师说：\"转到一小学后，我就牢记您的话，以李爱军为榜样，刻苦的学习，团结同学，早来晚走，天天参与打扫班里的室内外卫生，学习成绩也进入了全班的前十名，终于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在六一前，评全县五好学生时，我被全班满票当选。我还投了自己一票。如果，没有于老师，没有李爱军班长，就没有我的今天。
\"那桂兰又哭了起来。
李爱军终于知道了那桂兰哭的缘由：\"那桂兰，我一定把你的情况告述全班的同学，大家一定会为你的进步高兴，为你成绩而自豪。
\"班长，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述同学们，多不好意思。在四年一班同学们的面前我是罪人。\"那桂兰停了下来，深情的看着李爱军：\"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
\"于老师也没有想到那桂兰进步得这么快。她在想一个问题：对于教育孩子和小学生来说，正面的教育太重要了，而教育的方法也十分的重要。她要以那桂兰的现象作深入的研究，总结和提炼出一套教学的方法，来指导自己今后的教育工作。
李爱军心想回去后，马上把那桂兰的事告述王智深，刘世杰和张丽华她们，让全班的同学都为那桂兰的进步而高兴。
下午李爱军走进校园，就看见王智深，刘世杰和张全友在向他来的方向看。李爱军心想这两个家伙真的急了，东张西望的就等我送球鞋来。我要好好的逗逗他们。
\"唉呀，看见你们才想起给刘世杰的球鞋，高兴的忘带来了。放在家里就怕我姐姐看见给穿跑了。\"李爱军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行了，别装了。书包里装了一双那么大的球鞋谁看不出来。\"刘世杰不客气的揭穿了李爱军的谎言。
李爱军本想说没有得奖品，又觉得是自我贬低，就改编了上面的谎话。谁知，在二龙面前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我是逗你们玩的，知道骗不过你们。\"李爱军从书包里拿出得奖的球鞋递给刘世杰。
\"给你。\"李爱军说。
\"给你。\"刘世杰递给李爱军两支铅笔一块橡皮。并从他的手里接过球鞋。
\"什么意思？我给你一双球鞋是为了换你的这些东西吗。\"李爱军没有接刘世杰手里的铅笔和橡皮，是真的不高兴了。
\"哎呀，这是你的。李班长应该得的奖品。\"王智深一边解释一边从刘世杰手里拿过铅笔和橡皮放到李爱军的手里。
\"奖品，什么奖品？\"李爱军还是不明白。
\"你帮助陈大发画的那个工农兵，得奖了。\"刘世杰说。
提到工农兵，李爱军就想起来了。一个星期前，为了庆祝\"六一节\",学校要组织一个图画有奖比赛。学生都可以报名参加，每幅作品在班里审评后再报到学校，参加学校里同年级的评比。他们班里有一个叫陈大发的同学，学习不错，也喜欢画画。他报名参加图画比赛。
他临摹一副\"三面红旗好\"的画。内容是：一条腾飞的巨龙，背上驮着工农兵高举着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寓意着中国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突飞猛进的发展。
而龙一向是中华民族的象征。一条绿色的巨龙画的很不错，活龙活现。就是三个工农兵人物画了几次都画不好，像特务似的。
陈大发找过李爱军两次，求他帮助把工农兵三个人物给画上去，李爱军都没有同意。他不是骄傲，也不是不想助人为乐，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鼓励陈大发增加信心：龙都能画得那么好，人物也一定能画好的。
可是，直到向学校交作品的最后的一天，陈大发还是没有信心画好工农兵这三个人物。在放学前，陈大发拿着只有一条龙的\"三面红旗\"来求李爱军。小龙这才帮他把三个人物给画上去。在作画的时候被班里的同学张全有看见了，他就认为陈大发的\"三面红旗\"是李爱军给陈大发画的。就把此事告述了王智深和刘世杰。他知道他们三条龙的关系特好。
刘世杰说：\"只要是小龙画的一定会得奖，在发奖时我们先把奖品抢到手，等小龙回来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好吧，我去抢。\"张全友说。
真的让给刘世杰猜对了，那张\"三面红旗\"得了一等奖。在班里发奖的那天上午，正巧李爱军和于老师去县里开会。是代课的王英老师给发的奖。
当王老师叫陈大发到前面去领奖时，他面带笑容刚站起来要走，就看到张全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老师的讲桌前，把一套奖品文具【文具盒，两支铅笔，一块橡皮】全拿走了。并向陈大发说：\"我先为你保管\".
突如其来的情况使四年一班教室里鸦雀无声。王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大发一人身上。此时，陈大发一时也不知所措。
转头看到张全友怒目相视，心里就明白了；他求李爱军画人物时，张全友看见了，他一定认为整个画都是李爱军画的，我窃取了他人的劳动果实。
又见王智深和刘世杰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似乎，全班的同学都在瞪着他，嘲笑着他。
此刻，李爱军也不在场，就算他在场，假如一口咬定画就是他画的，又有张全友为他作证，自己就是有百口也难辨是非，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陈大发面带笑容的对张全友说：\"好，好吧，你保管吧。
\"王老师听陈大发如此说来，就以为得奖的画是几个人的作品，也就没有查问。
下课以后，张全友，王智深，刘世杰找到陈大发。\"你知道为什么抢你的奖品吗？\"刘世杰说。
\"不知道啊，我也正想问呢\".陈大发壮着胆子说。
\"你是不是找打啊？你不知道，那画不是你画的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全友举起手来，真要动手的样子。
\"那条龙，真，真的是我画的，不信你们去问班长。\"陈大发真的有些害怕就说了实话。
\"能画龙，不会画人物，你是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吧，谁信哪。\"张全友见陈大发在事实面前还在狡辩，就更加生气了。
\"真是我画的。谁要撒谎谁就不是人，是狗！\"陈大发也急了，就发起誓来。
刘世杰听明白了，\"三面红旗\"这张画的下面的龙是陈大发画的；龙背上的人是李爱军画的。
\"这样吧，既然这张画你们俩个人一人画了一半，奖品也必须一人一半，对不？\"刘世杰问。
\"这合理\".陈大发赶紧答应。
\"那好，我就帮你们分一下：文具盒给你，铅笔和橡皮归班长。文具盒比铅笔值钱，你分了一多半。\"刘世杰自以为公平处理。
陈大发觉得也合理。假如，没有李爱军帮助画的三个工农兵的人物，就不能参加学校里的画展，自己可能连眼前的文具盒也没有。
这就是刘世杰他们给李爱军铅笔和橡皮奖品的前因后果。刘世杰完了，李爱军也听明白了。
\"陈大发呢。\"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李爱军问。
\"在教室里。\"王智深回答。
\"有两件事我一定要说清楚；一，陈大发只是缺少自信，又赶上就要放学了，没有时间，我才帮他画的。
不然就毁了一件好画。如果，陈大发同学多些自信的话，他画的人物要比我画的强。难道，帮助同学不对吗？还要记功吗？二，从今以后，我的事，你们的事都一样，在没有得到本人同意的时候，不许他人为别人私自做主。
否则，我们就不是朋友，也不是同学。\"李爱军冷冷的看着他们，仿佛真的不认识似的。
\"今天，本来是我，不，是我们全班最高兴的一天，可是…\"李爱军猛然停了下来，话峰一转：\"你们跟我来。\"陈大发看见班长向自己走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不速之客。不知是祸是福，就马上站了起来。
\"祝贺你得了一等奖。如果，你的画要是送到县里去展，也会得奖的。\"李爱军借和陈大发握手的机会就把铅笔，橡皮还了回去。
陈大发被李爱军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话语弄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拉着李爱军的手，一时没有什反应过来。
\"告述大家一个好消息，和我一起参加全县六一庆祝大会的还有咱们班的另一个同学，你们猜是谁？\"李爱军突然换了话题，买了一个乖，来调动同学们的情绪。
\"是谁啊？\"陈大发面对着李爱军首先发问。
\"不就是你自己吗。\"张丽华双眼盯着李爱军着急的问。
\"快说吧，急死人了。\"同学们七嘴八舌着急的催促着李爱军。
\"大家都承认猜不到了，我就说。\"李爱军继续吊着同学们的情绪。
\"不会是那桂兰吧？\"这是刘世杰冒出的一句话。
\"还是刘世杰聪明。对，就是那桂兰同学。她是以县级的五好学生去参加大会的。她说，对不起咱班的同学，想念同学们，她一定不会给于老师和我们四年一班的同学们丢脸。李爱军说得高兴，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突然的寂静。
张丽华打破了沉静：\"李爱军，你是不是乐昏了头了。这怎么可能呢？那桂兰能和你一样，当上全县的五好学生？\"李爱军冷冷的说：\"不论什么样的人，都会进步的。不信你就去问于老师吧\".
谁是第二者
4.26案件迟迟的没有进展。王铁局长的心里十分着急。专案组里的人没有不急的。但是，最急的要算张有贵了。因为，滞缓案件进程的两个原因都压在他这里。一是四瓶失踪的茅台酒下落不明；二是园林四队的马官魏大明发现深夜和李广福在一起走的第二者是谁？至今也没有落实。
急得他在医院治疗的几天里，也偷偷的出去侦查，真的成了微服私访的便衣警察。妻子孙凤兰对他的行为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有时面对医生的巡诊查房，还要为自己的丈夫不在病房找理由打掩护。这都是为了自己住院的丈夫在医院里能病案结合，有利于他身体的病情尽快的好转。
在孙凤兰的帮助下，张有贵的微服私访还真的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有贵在医院期间，人在忙着，脑子更没有闲着。他的计划是：从来医院看望他的干警身上了解案情，分析线索，从而把握4.26案情的发展。
不过，所有来医院看望他的队里的干警们，都有统一的原则：不跟队长谈案情。可是到临走时，又都违背了自己的上诉原则，或多或少的向自己的队长\"泄露\"了案情。
张有贵的办法简单：谁不向他谈情说案，谁就别想离开医院。
只有一个人的原则性强，张有贵在他的嘴里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这个人就是王春。
王春的办法也简单：拿王局长压队长。就一句话，王局不让说，这是命令。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提王局长，张有贵就蔫了。不过，他还是获取了可喜的，点点滴滴的线索。
张有贵在医院里把来看望他的干警讲诉的案情，做了汇总，经过认真的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四月25日晚9时前后，李广福跟全有道在茶馆路口分手的一分钟的时间里，一定遇到了熟人。然后，被熟人领到了某一个地方【最有可能是熟人的家里】，又喝了一顿酒。
直到李广福喝到一定程度后，也就是23时，这个熟人又引领李广福来去了4.26案发地，才能经过四队的院外，被魏大明看到。而这个熟人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第二者。还有一个疑问困扰着他：为什么第二者要跟着，或引领着李广福去案发地？
虽然疑问不解，张有贵颇感自己对案情的分析还是合理的，因此大为高兴。一扫住院后几天来的郁闷，脸上露出了笑容。
\"凤兰，今天下午你早点回去给孩子做饭。我马上有重要的事去办，在外面吃饭了。这几天把你也拖累得够呛，晚上就不用来了，在家也休息休息。\"张有贵乐呵呵的对自己的妻子说。
\"好吧，我现在就走了。\"孙凤兰难得看见自己丈夫自住院以来的快乐形态，没有违他的美意。心想脚长在自己的腿上，来去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孙凤兰走了。随后张有贵也离开了医院。他心里还在想：妻子怎么答应的这么利索？不愧为教师，就是有素质。
张有贵这次便衣私访是有计划的。他已经盘算清楚：夜晚21时对一般人家来说，都可能休息了。但是，茶馆，小卖部，小吃部还在营业。晚上爱喝酒的人半夜敲小卖店的门打酒，卖熟食的也不见怪。自己以前也干过。他心思着，茶馆就不必去了，有李万江在那里还继续当跑堂的，会随时提供情况。
茶馆路往东走，路南有一个小卖店，店主人姓周名叫四海，在满洲国就开小卖店。新中国成立后，政府还是照顾小商小贩的利益。因此，他的小卖店一直延续至今。
再往东走到茶馆路和文校路的十字路口旁有一个熟食店，专卖烀熟的猪肉。店主姓张名叫云龙，人送外号膀蹄肉。
张有贵从医院里出来，走到中央沙石的十字口，往东走就进了茶馆路，过了三江茶馆，没走几步他就拐进了路南的小卖店。
\"张队长要买啥，让孩子来吱一声，不就行了吗。还劳您亲自来。\"周四海热情的说。看来，他们不仅熟悉，张有贵的儿子红军也经常来此店给自己的父亲打酒。
\"给我拿两瓶老白干【县城里普通的白酒】。还有事要请教老哥。\"张有贵面无表情，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好了，张队长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一定奉告。\"周四海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两瓶老白干放在柜台上说。同时熟练的用纸绳把酒瓶捆牢拴好。
\"四月25日晚九点以后，有人来你处打过酒吗？你认识吗？仔细的想想，这很重要。\"张有贵还是面无表情的说。
\"这我得想想。\"周四海随手又包了半斤油炸花生米递给了张有贵。他知道张队长的习惯，喝酒必吃花生米。
张有贵接过花生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想周老哥就是心细，我的这个习惯，刚才自己都忘了，他还想着。
\"没有，肯定没有。\"周四海继续说：\"25日是礼拜六，在晚上八点前来打酒的到不少，九点后没有了。对，不会错的。
不过，九点后韩春到我这买了一包洋蜡【过去人们把蜡烛都叫洋蜡，可见西方列强对中华民族的剥削之深】。\"\"洋蜡？啊，没什么，正常。\"张有贵自然自语的说。
当时，松江县城电力奇缺，每户就允许用一个十五瓦的白炽灯，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这样，煤油灯和洋蜡就成了每户必备的照明物品。所以，张有贵才说没什么，正常。
\"老哥，今天的谈话对谁也不要说，这是纪律。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聊。\"张有贵付过钱，十分严肃的说。
\"请张队长放心，我周四海是知道政策的。\"
张有贵从小卖店出来往东走，来到茶馆路东头的十字路口拐进了熟食店。一股独特的肉香味就闯进他的鼻孔。
\"我就喜欢吃张师傅的膀蹄肉，是一绝，特殊。谁也整不出这个味来。给我来二斤刚出锅的。\"张有贵乐呵呵的说。
\"张队长可有日子没来了。不过今天来的是时候，新杀的过年猪【饲养超过12个月】，这种猪肉筋道味香。你尝尝。\"随即割下一块熟肉递给张有贵。
\"香，就，就是香。\"这块肉不算小块，张有贵接过来都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加之刚烀熟的肉温度还高，在他的嘴里倒着磨，说出话来就不利索。
\"张队长，别急，我管你够。\"张云龙笑着说。
\"张师傅，你可千万不要笑我。都怪你！\"张有贵用手指着他说。
\"都怪我？为什么？\"张云龙失去了笑容，眼睛瞪着他说。
\"都怪你做的膀蹄肉太好吃了！\"张有贵说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咯咯地乐了起来。
张云龙也哈哈大笑起来。
\"张师傅，有一天，对了。就是上个月25日晚上9点多钟，我儿子红军到店里买膀蹄肉，你怎么关门了。\"张有贵停止笑声，绷着脸问。
\"上个月，也就是四月25日晚九点…不可能！红军那小子肯定没有来。\"张云龙说。
\"不对，一定来了。我记得清楚，红军是空手回去的。我问他，你张大爷的店里没有膀蹄肉了？儿子说，不是。买肉的钱丢了？儿子说也不是。
我想就是嘛，就算真的钱丢了，只要你提老爸的名字，张大爷还是会让你把肉先拿回来，再找我要钱的。儿子说张大爷的店门锁着。我记得清楚，没错！\"张有贵坚持的说。
\"好，我现在就给你找证人去。\"张云龙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大哥，小弟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张有贵马上拉住张云龙，哈哈又大笑起来。他知道此人性格耿直，遇事求真。
\"大哥，你去找证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张有贵的上诉表演都是他事先编排好的，因为，他知道张云龙的脾气秉性。就是故意刺激他，要在他的嘴里引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线索。
\"25日晚上9点多钟，我在烀肉，韩春就来了，说家里有客人，要割三斤膀蹄肉。我说要再等一会，肉才能烀烂。
他说还有什么别的下酒菜？我说还有两个猪蹄。他就叫我把两个猪蹄改下刀包上，回去先陪客人喝酒。过一会来拿烀好的膀蹄肉。
我说烀好了给他送去，他说你太忙了，还是我来拿吧。可是，猪肉烀好了，他还没有来。
我叫大胖把切好的三斤膀蹄肉给他韩叔送去。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最清楚。\"张云龙一口气讲完了去找证人的缘由。
接着又说：\"不信，我就去叫他来作证。他家就住在我家斜对面的道北，不远，几步道。\"张云龙有三个儿子：长子张彪十六岁，在二中读二年级。
从小身体就发福，取小名\"大胖\";次子张虎十四岁，在二中读初一，小名叫虎儿；三子张豹十二岁，在二小学读六年级，小名叫豹儿。邻居都叫他宝儿。
\"大哥，我信，我信。我不是说过了么，跟你来玩笑的。\"张有贵赶紧拉住张云龙的胳膊，接着说：\"韩春，哪儿个韩春？挺熟悉的名字，一时就想不起来了。\"张有贵右手挠着自己的头说。
\"罐头厂的韩大保管，谁不知道？\"张云龙提醒他说。
\"啊，想起来了。看，我这记性。\"张有贵又用右手拍着自己的头继续说：\"这个人不到四十岁，梳着分头，脸上一股雪花膏味，经常身穿灰色的卡其布制服，对。就是他。\"此刻，张有贵也回忆起先前在小卖店里，周四海提到韩春买洋蜡的事。
\"不愧为刑侦队长，观察的就是细。不过那天夜晚，他头上多了一顶灰呢子前进帽。\"张云龙说。
\"那天晚上，韩春的手上没拿着什么东西吗？\"张有贵问。
\"有，一包洋蜡。我还问他怎么买这么多的洋蜡？他说酒还没喝完，电就走了，煤油灯里也没油了，不点上三四根洋蜡，能亮堂吗，喝酒还有意思吗。\"张云龙说完，也把改刀切好，又包好的膀蹄肉递给了张有贵。
张有贵心里高兴啊，无意间获得了重要的线索。从兜里拿出两元钱，扔到柜台上说：\"只顾唠话了，家里还等下酒菜呢，我的走了。\"\"给你找回四毛钱。\"张云龙说。
膀蹄肉当时是八毛钱一斤，二斤是一元六毛。所以张云龙要回找给他四毛钱。
\"我还多吃一块肉呢，不用找了。\"张有贵笑着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获得了意外的线索而高兴，给的赏钱。
张云龙手疾眼快，左手拉住张有贵的衣服，右手用包装纸卷起一条烀熟的猪尾巴，插进了张有贵的兜里。
\"那就谢谢老哥了。\"张有贵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
张有贵离开了熟食店，顺着文校路往南走，不足百十米来到了王春的家。
在张有贵的心里王春一定有事再瞒着他。他知道自己这个队副个性沉稳，没有把握的事不会随意的说出来的。如今，侦查案情的重任都压在他身上，这种压力他张有贵最深有感触。自己今天选择到王春家来喝酒，一是为战友减压；二是共同分析斟酌案情，加快破案的进度。
两个战友几天没有在一起工作，就像久别重逢一样喝得高兴。下酒菜也十分丰富：张有贵顺路带来的膀蹄肉，花生米和两瓶老白干；吴桂芝炒一盘土豆丝，一盘炒鸡蛋。饭桌上就他们二人，他俩边说边聊。
吴桂芝知道张队长前来，名义喝酒，实则谈案情。在等丈夫回来的同时，就和孩子在厨房吃完了晚饭。叫两个孩子到邻居的同学家去写作业。自己呆在厨房里随时服务。
\"我今天是来听汇报的，当然也有新的线索要跟你研究。你先汇报吧。\"酒过三巡后，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张有贵面无表情的说。
王春没有说话，突然抬起右手摸了摸张有贵的前额说：\"退烧了吗？\"\"发烧我能来吗，早好了。别走题，快汇报。我现在正式接管工作。\"张有贵嘴里这么说，心里知道王春还在关心自己的病情。
\"头不热了，真的好了？\"王春说，同时自己的嘴角也露出笑容。
\"这就对了，我敢说谎吗。让王局知道了还不关我的禁闭。你赶紧汇报吧。\"张有贵还是绷着脸说。心里却想，你小子快说吧，我也不能太晚了回医院去。
\"这几天，我们的侦破进度几乎没有什么进展。不过，茅台酒倒是有一个情况。只是有一点，我现在还不能对你汇报详情，希望队长理解。\"王春说完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又夹起一块膀蹄肉放到自己的嘴里嚼着。
王春的举动让人的感觉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干好，对不起组织和队长，才喝了一口闷酒。
\"好！有收获。我只想知道茅台酒是什么样的？其它细节，你想说的时候，我再听。\"张有贵说。
\"筒状型白色瓷瓶，红口盖，商标是一个红五星，中外驰名，贵州茅台。\"王春概括的说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张队长的用意，也不明白队长说的好和有收获是表扬还是褒义。但是，队长的要求简单合理，他没有理由不回答。心里却在想，队长是什么意思？茅台酒都没有见过吗？
\"嗷。\"只见张有贵听后吐出了一个嗷字，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王春见队长还在思考，虽然还是不知其意。但是，不能影响今天的气氛，就举起了酒杯说：\"队长，来，我们干一杯。\"\"好，我们干一杯。为你们发现的茅台酒的线索干一杯！\"张有贵举起自己的酒杯跟王春用力的碰一下，随即一扬手把酒扔进自己的嘴里。
王春也一口干杯。
二人又同时倒转酒杯，杯口向下示意让对方检查。
\"王春，你明天安排人，不，你亲自带人去调查罐头厂保管员韩春，在四月25日下午13时到晚上23时这一时间段里的活动情况。一定要搞清楚，落实好。要暗地进行，不要惊动他。再向我汇报。\"张有贵突然改变了话题，给王春下达了命令。
王春见队长严肃的表情，马上意识到问题的重大。立即回答：\"是！\"谁是第二者王春按着张队长命令，调整了自己以前的工作部署：他和田虎继续走访韩春的邻居从侧面入手；刘海江和付斌负责到罐头厂了解韩春履历情况和工作表现，重点是25日下午和晚班他在厂里的活动情况。他俩是入行不久的干警不显眼，到罐头厂去调查，不易引起怀疑；刘伟和李春光继续走访路边居住的居民，寻找线索。
王春在布置任务时尤其强调，对韩春的调查要秘密进行，注意保密，讲究方法，不能让他本人知道。谁违反纪律都要承担严重后果。假如，在调查中，取得线索要及时的汇报。如果，没有取得什么线索也必须在下班前回队里汇总研究，调整下一步的工作。
王春知道，张队长提供韩春这条线索必定和4.26案件关系重大。但是，队长对这条线索的情况也并不清楚。目的是叫自己去查清线索的脉络，落实这条线索。
韩春家住在茶馆路和文校路的十字路口往北不足十米的路东，再往北走百八十多米就是松江县第二小学。
韩春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在罐头厂当了多年的仓库保管员。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职业，然而，就是在中国大陆三年自然灾害的日子里，他家也是衣食无忧。没有遇到多数中国大陆人挨饿的生活，更没有尝过被饿鬼夺取男女老少生命的滋味。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摆脱中国那句老话：家家都有难唱曲，只是曲调各有不同而已。前年，他的妻子突然去世。
据说是突发心脏病而亡。如今，韩春也没有续弦【娶老婆】。带着自己一女一儿两个孩子一起生活。长女叫韩凤英十五岁，在二中读初二；长子叫韩福生十二岁，在二小学读五年级。洗衣做饭的家务都过早的落到了女儿的身上。不过，平日里的午饭和晚饭，韩春做的还是多一些。总之，在他妻子过世后，父女三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不愁吃也不愁穿。
韩春和李广福的家相距不远。顺着韩春家门前的文校路往北走三十米，再向东拐进胡同大约五十米就到了李广福生前的家。所不同的是韩家住在路边；李家住在胡同里。
王春和田虎是在韩春上班，孩子上学的时间对他家的邻居展开的调差。每户被调查的内容都一样：1,四月25日的晚上几点睡觉；2,有没有人不在家，几点回来的；3,当天晚上或者前后的日子里，发现左邻右所有什么反常的现象？
王春事先把问题都写在32开的本上，让每户填写，再按上手印。如果遇到有关线索或特殊的情况，就另写询问笔录。他向被调查的居民解释说，虽然这是普通的社会调查，但是，必须如实填写，认真对待不能有错。
曲来峰带领着刘海江和付斌去罐头厂检查安全工作。事先，他已经和在罐头厂里蹲点的民警张军说明了情况，要求他配合好这次特殊的检查工作。
原来，王春向专案组长吴志国做了汇报，要对韩春进行秘密的调查，请求局里帮助。吴志国听后，马上安排曲来峰带领刘海江他们以安全检查的名义，去罐头厂了解韩春的情况。这样就避免了暴露公安干警调查韩春的真实意图。
来到罐头厂，曲来峰他们首先到保卫科，见了姜宏志，两个老战友难免寒暄几句。
\"老曲啊，无事不来，来了一定有事。什么事？说吧，老战友全力支持。\"姜宏志上前握住曲来峰的手说。
\"没有新任务，还是安全检查的工作。\"曲来峰漫不经心的说。
\"这两位同志有些眼生，新来的吗？\"姜宏志问。
\"上面对重点单位的要求是：安全措施检查严格，我们所里的警力不够，局里就临时安排人手到所里帮忙。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罐头厂保卫科的姜科长，这是小刘和小付。\"曲来峰一一介绍，他们也互相握手认识。
\"张军你领着他俩到处检查一下，要认真仔细不要漏掉什么安全隐患。马上去吧。来，老姜咱俩就坐着聊，让年轻人多干点工作有好处。\"曲来峰说。
\"老曲，4.26案件有进展吗？如有需要我办的，你就吩咐。我会全力配合。\"见张军他们走了，姜宏志问。
\"原地踏步【没进展】，再说我已经不负责那个案件了，只管罐头厂的安全工作。不过，我看你们罐头厂还是脱不了干系。\"曲来峰用手指着姜宏志说。
\"为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胡扯吗！嗷，就因为李广福死前在我们厂里吃一顿饭？\"姜志宏满脸不高兴，略带迷茫之色问。
\"看，看看，我说中了吧！紧张，害怕了！我是不办这个案件了，如果还让我继续办下去，一定把凶手揪出来。\"曲来峰表情严肃的说。
\"我害怕，我紧张，我是担心老战友抓了好人，跑了坏人。\"姜宏志指着曲来峰的鼻子说。
\"老战友你就放心吧，不会错的。\"曲来峰表情庄重的说。
\"怎么，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姜宏志疑惑不解的问。
\"算你警惕性高，猜对了。\"曲来峰也指着他的鼻子说。
\"有目标吗？需要老战友干什么，你就说，我马上安排。\"姜宏志真的紧张起来。
\"哈哈，又上当受骗了吧！我怎么说了，你就是干企业保卫工作的料，干公安刑侦破案工作你就不是那块料了。\"曲来峰说完还是憋不住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真的担心自己的玩笑过来头，暴露了他们的来意。才刹车转移了话题。
\"又上你当了，我是常败之将。\"姜宏志说。
原来，曲来峰有时一本正经的，毫不防备的跟姜宏志斗智力，结果都是姜宏志先败下阵来。所以，姜宏志承认自己是常败之将。
张军他们先来到门卫室。向门卫说明了公安干警的来意就是检查保卫安全工作，而门卫室是重要的关口。
当班的门卫姓朱名有志，四十多岁，是个专业军人。在部队时打过仗，受过伤，腿脚有些不利索。但是，工作起来认真负责。也是厂里照顾他走路不便，才安排他做门卫工作。
\"公安同志请放心，关厂长天天交代，让我们门卫把好安全门；姜科长三令五申叫我们门卫时刻绷紧安全保卫这根线；我们就是睡觉时也要睁着一只眼；保证不会出问题的，\"朱有志严肃认真的说\"睡觉时也睁着一只眼，你们门卫还睡觉吗！\"刘海江问。
\"文化低，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睁着自己的双眼紧盯着我们厂这个大门。\"朱有志立马解释。
\"晚班的门卫是谁？\"刘海江问。
\"马洪。\"朱有志回答。
\"四月25日晚班是谁？\"刘海江问。
\"嗷，是我。我们一个礼拜倒一次班。\"朱有志回答。
\"夜晚，来往出入的人都有记录吗？\"刘海江问。
\"本厂的职工不登记，外来人员进厂办事的，都要登记。\"朱有志回答。
\"厂领导夜晚还来厂里吗？\"刘海江不便直接把韩春说出来第一个提问，就拿厂领导试问。
\"关厂长几乎吃完晚饭后，都会来厂到各车间查看，跟班到夜里十点钟后才会走的。\"朱有志说。
\"其他人呢？比如说保管员。\"刘海江进一步试探的问。
\"其他人嘛，嗷，韩保管员也是吃完晚饭后来厂。因为，夜班也要有出库和入库的物资和产品。他也经常十多点钟才回去，有时还跟关厂长一起走。\"朱有志说。
\"四月25日晚饭后关厂长来厂了吗？几点离开的。\"刘海江问。
\"来了。夜里十多点才离开。\"朱有志回答。
\"四月25日的晚饭后，韩保管员来厂了吗？夜里几点走的？\"刘海江问。
\"我得想想，啊，来了，是来了。不过那天他走的早，不到九点就走了。对，对对李师傅和贾采买离厂不一会，韩保管员也出去了。怎么？不对吗？和李师傅的死有关？\"朱有志颇为惊讶的改变了语气，转变了话题，突发疑问。
\"朱有志同志，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千万不要瞎联系。会害人的。\"刘海江严肃的说。并把你字说得很重。
\"那是，那是。\"朱有志此刻有些紧张的回答。
\"韩保管员出厂后，没有再回来吗？\"刘海江问。
\"没有！\"朱有志回答。
\"朱师傅，再好好想想韩春同志一直没有回来吗？\"刘海江在问话里特意把韩保管员说成韩春同志，意在提醒朱有志：韩保管员就是韩春，而不是别的什么保管员。
\"肯定没有再回厂，肯定没有！\"朱有志说。
\"付斌，你把询问笔录给朱师傅看一遍，如果没有异议就请朱师傅在笔录上签个字。\"刘海江回头对付斌说。
\"我不识几个字，还是公安同志给念一遍吧，然后我再按个手印不行吗？\"朱有志问。
\"好吧，我给你念一遍。\"付斌说。
见朱有志听后，在笔录上按了手印。刘海江伸出右手和他紧紧的握了握手：\"谢谢您对安全工作的支持。
\"随即他又晃了晃二人紧握的双手说：\"朱有志同志您是老革命了，知道组织的纪律。今天，我们的谈话，必须绝对保密，不许跟除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说。您听明白了吗！我是代表县公安局跟您谈话！\"刘海江本来是用尊重，严肃的态度跟他说话，在最后的一句话上突然加重了分量，可想而知给朱有志的思想施加很大的压力。
\"我知道，我向组织保证。\"朱有志诚恳地说。
刘海江他们离开了门卫室，在张军的引领下，到其它车间检查安全保卫工作。
张有贵出院了，他怀里揣着大夫开的出院诊断书，没有回局里报道。一大早，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就来到松江县防疫站，找站长许发。他来得早，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他跟门卫说明了情况，在门卫室里坐等许发。
张有贵和许发是战友，都是转业兵出身，回地方后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因工作的关系，两人的来往却很少。不过遇事还是有求必应。
许发还没有进院，已经被张有贵看见，他快步走出门卫室，挡住许发的去路，拉着他就向北走去。
突然的遭遇让许发不知所措：\"张队长你这是干啥，有事到我办公室去说吗。还有工作等着我安排。\"许发有些气恼的说。
\"好，老许。你马上回你的防疫站去！如果，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千万不要怨我这个老战友。你请回吧！\"张有贵说完就松开拽着许发的胳膊的手，同时，自己的右手向前伸，点了一下头，做了一个请走人的动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吓人忽道的。\"许发不走了，看着他说。
\"你还是走吧。我这个热脸贴个冷屁股图个啥！\"张有贵反唇相讥端起大盆来。
\"看看你，还是老战友吗？见死不救！\"许发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十有八九有什么事。以备不测，自己就把话拉了回来。
\"这话就对了，老战友吗，我不帮你谁帮你。\"张有贵上前抓住许发的右手抖动了两下，向左右看了看，将嘴凑到许发的耳边说\"咱们县里发生猪口蹄疫归你们防疫站管不。\"\"当然，归我们管。\"许发一时摸不着头脑。
\"口蹄疫传染给人，造成死亡，你负责不？\"张有贵继续逼问。
\"这，这我不知道啊。有什么责任？\"许发更加糊涂。
\"不知道说明你失职，责任更大。好在案件由我来处理，还有回旋余地。我来找你就是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张有贵严肃而神秘的说。
\"什么，案件还牵扯我？别吓我，怎么可能？真的吗？\"许发有些发毛。双眼盯着张有贵的眼睛，要从里面找到是真诚还是欺骗。
\"老许啊，都啥时候了我还敢跟你说笑。昨天，局里来人报案。是谁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还处在保密阶段。来人是兴安公社园林大队的社员，说他邻居家的猪得了口蹄疫，不但不报告，还偷偷的杀了卖肉，结果，他家买了几斤肉包饺子吃，吃后全家四口人都发烧呕吐一直不好，急忙送到县医院检查治疗，大夫说是吃了得口蹄疫的猪肉造成的。\"张有贵停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惊异的听自己说话的许发继续说：\"这四口人要是都死了，你说严重不严重！\"\"啊，都死了！病人到底怎么样？\"许发疑惑不定急切地问。
\"还在医院里抢救。\"张有贵说。
\"这怎么办？\"许发开始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马上想到事关老战友你，就主动的把案子接了过来。并对报案人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从中发现了问题。就赶紧过来找你，帮助老战友处理难题。\"张有贵的话语也有些紧张。
\"什么问题？你快说！\"许发急问。
\"我问报案人，都谁买了那家的猪肉？\"
\"报案人说本来整头的猪都被一个人买下了，我是从人家手里匀了几斤肉。\"\"我们对报案人说，都要调查清楚，吃这家猪肉的人是否也患上了你家人的病。假如别人吃完肉后都没有得病，就你家人得病了，就证明人家的猪肉没有口蹄疫。你就不能报案，我们也不能立案。你先回去听信，我们马上开展调查。
送走了报案人，我赶紧行动，找到了那个买整猪的人，还好，他只卖出两份肉。就叫他马上停止卖肉，等公安的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卖。然后，我急忙来找你，就是我们一起以检查卫生防疫工作的名义，进行案件调查。假如，调查的结果和口蹄疫有关，作为防疫站长的你，发现瘟疫亲自处理，说明你工作积极主动，责任就小得多，不至于被撤职查办。假如，结果相反，对你更没有坏处，可以安心的去做别的工作了。为老战友你，我这是办公半私的调查，还不能声张。\"张有贵入情入理的说。
\"好的，我听你的，该怎么办？\"许发焦急的说。
\"这就对啦。要调查的两个人是学生，都在城里的二中读书。你听我的，一个小时就解决战斗。\"张有贵说。
许发那经过这样的阵势，一直处在精神紧张的状态。见张有贵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有了安慰：按着老战友的话去做就没事了。
刘伟和李春光经过几天的走访调查，也有了收获。一个姓叶名明的工人，家住东城墙外的路东。从他家院门前向东走百米左右就是4.26案件的案发地。
他在罐头厂上夜班。因为，家离厂子较远【四里路】，到上夜班时，每晚11点刚过他就离家出走。据他讲：\"四月25日的夜里也是11点刚过，我离家出门，刚走到城墙上，迎面从城墙的西坡走上来两个人。由于我和那二人赶在上下坡，又在深夜，黑暗无光，各自走得很慢。我在路过他们时，突然，一股强烈的酒味直达鼻孔。随即我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有些眼熟。此时，就见眼熟的那个人有些腿软，被另一个人扶了一把说：‘师兄，没事吧。’
转眼之间我也走下了城墙。也没有再去想他们，只当碰见了两个醉鬼。夜班回来后，我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才听说东边刘力家的井里死个人叫李广福，我才猛然警觉，昨天深夜里遇见那个眼熟的人不就是李广福师傅吗！后来又听说，李师傅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才掉进井里的。我想，人命关天的事，不能瞎说，有害邻里关系。再说，你们公安不是也传出话来嘛，不小心才掉进井里的。如果，你们警察同志不上门调查，我还是不会说。\"\"当时，李广福手里有没有提着什么东西？\"刘海听了叶明叙述后问。
\"没有，记不清了。不过，叫他师兄的人当时手里提着东西。我见他转身用左手了李广福一把。露出的右手提着什么东西。\"叶明若有所思的问答。
\"看清是什么东西吗？\"刘海问。
\"提着兜子？不像，总之，他手里提着什么。当时真的看不清。\"叶明说。
谁是第二者
暑假到了。这是学生们最高兴，最快乐的日子。
为缓解学生们的精神压力，中国的教育部强制规定：每年学生必须放两次假，一次是在最热的三伏天；另一次是在最冷的三九时期。这样，不仅使学生们躲过了一年之内的酷暑和严寒，减少了自然界对学生们的侵害，同时也让老师们也得到了适当的休息。真是一举多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个是祖国的花朵；一个是培养哺育花朵的园丁；都是政府和国人呵护的根本。
在两个假期内，各地的教育主管部门都统一的，按不同年级编写，印刷，发放署寒假作业。目的是让学生们不要因为假期里的过分的放松，而荒废了学业。
完成假期的作业，对李爱军来说就如探囊取物。如果他搞一个突击，三天就能将假期的语文和算数的全部作业，都准确无误的做完。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也没有按着老师的要求一天一页的去做。而是一天做几页，他计划在十天之内完成所有的假期作业。因为，他还要用三分之一的假期时间，学习新学期的课本。而提供课本的人，是他的姐姐已经学过的课本。
他还要用假期三分之一的时间去辅导班里的，两个学习小组【假期里老师把班里的学生按不同的学习成绩编排了几个学习小组，在一起监督学习】。这是于老师交给他的假期任务，必须很好的去完成。可是，一些学习成绩太差的同学占去了李爱军假期的一多半时间，消耗了他的很多精力。对此，李爱军也想尽了方法，费尽了脑筋，还真的大有收获。
张丽华几乎天天来到李爱军家和他一起填写假期作业；有时也帮助他辅导学习小组成员的学习；有时也和他学习新课本，探讨新问题。
李爱军的时间真的太紧了，他的时间多数都让学习小组的同学给占去了。本来和王智深，刘世杰早就定好了，在暑假期间到江湾去捡野鸭蛋，搞一次野外旅游的活动，也因为李爱军太忙挤不出时间，而一次又一次的推迟。
暑假就要结束了，新学期还有三天就开学了。李爱军终于完成了暑假期间所有的任务。今天，李爱军，王智深，刘世杰三人才有机会到野外旅游，捡野鸭蛋去。
在这方面刘世杰是行家。据他说，现在去捡野鸭蛋已经过时了。大部分的鸭蛋已经孵化出小鸭仔，只有极少的鸭蛋还在孵化。
但是，鸭蛋里也都是毛蛋。捡野鸭蛋的最佳时期是七月中旬之前，那时的野鸭蛋又嫩又香最好吃。现在，去江湾只能找一些其他的水鸟和晚期孵化的小鸟蛋。
但是，无论如何必须去尝试一下，去散散心，换换生活环境，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广野无垠的博大境界。这些日子真的憋坏了，这是李爱军他们的共同的愿望。
在刘世杰的指引下，他们在河套的草丛里，在塔头沟中寻找着野鸭蛋和其它的鸟蛋。
八月末，正赶上松花江的秋汛，江水涨的很快。平时河床浅的地方只有几十公分深的水。如今，却涨到了两米来深。有的地方河水已经漫过了河床，窜进了低洼的沟里。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他们没有找到一个野鸭蛋，鸭蛋的皮却看见了不少。只捡到了一些小鸟蛋。此时李爱军心想，刘世杰这小子真有一些旁门左道的知识，事实验证了他的话，现在不是捡野鸭蛋的时期。
时近中午，三人满身沙土，一身汗水，.在王智深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先洗澡，然后吃掉带来的烧饼就回家。
他们来到一个小河叉边，想要找一个水浅的地方洗澡。主要是为刘世杰着想，因为，他不会游泳。王智深和李爱军脱掉全身的衣服先到河水里去探深浅。
李爱军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很快就从河的对岸露出头来。小河叉只有十来米宽，也感觉不到有什么水流。
王智深和李爱军在河里来回的游着，刘世杰也在河边的水里洗澡，看他俩游得很开心，就问：\"大龙中间有多深，我能过去吗？\"王智深就随口说了一句：\"二龙，你看就这么深。
\"刘世杰一看河水只到大龙的肩膀下，自己完全可以过去，就向小河的中间走去。
王智深和刘世杰的对话传到了李爱军的耳朵。他马上感到不好，就大声喊：\"二龙别动！中间水深，危险！\"紧接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刘世杰的方向挥动双臂奋力游去。
可是，已经晚了。刘世杰向河中间只走了两步，就两脚蹬空，踩不到河底，人在水里挣扎。他越挣扎，人越往深水里去。连续的喝了两大口河水，连救命的声音都喊不出来，人就往水里沉。他的头在水里忽上忽下，两只胳膊在水面上不停摆动着，扑打着水面。
李爱军离刘世杰虽然远了一些，但是，他拼命的向刘世杰游去。
王智深虽然离刘世杰近一些，但是，他被突发事件弄得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只是，嘴里还在喊着：\"二龙，二龙，快救二龙！\"李爱军虽说离刘世杰只有十来米远，只因他心急如焚，救人心切，用力过猛，已经气喘力乏。在距刘世杰就剩不到两米远的时候，突然看到刘世杰他人沉到了水里。李爱军就急红了眼，拼了命，连深呼气也没有做，就一头钻进了水里，在水中向刘世杰冲去。
在浑浊的河水里，李爱军睁大双眼急切的觅寻，手脚并用，用力划水。
猛然的看见眼前有个人形在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猛划一下，一把抱住那个人形，时此，水里的人形也没有闲着，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双臂将李爱军紧紧的抱住，双脚还在胡蹬乱踹。李爱军和刘世杰就这样错抱着，乱蹬着。李爱军几次用力去上浮，又被刘世杰胡蹬乱踹的给沉了下来。
不过，刘世杰的胡蹬乱踹却让李爱军的心里有了底，刘世杰还活着。
李爱军在水里用身体掌控着平衡，两脚踩着河底，向着自己感觉的北岸艰难的走去。走着走着，李爱军感到自己的胸口就要爆裂，大脑一片空白，刘世杰也停止了挣扎。此时此刻，李爱军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双脚猛蹬河底，他和自己抱住的刘世杰一起冲出水面，李爱军借机大大呼吸了一口空气。
他睁开双眼，自己的双脚已经牢牢的踩到河底，看到河水只到他的胸部。不知什么时候王智深也来到他们跟前和李爱军一起把刘世杰拖到河的北岸。
在他们当中，李爱军的水性最好，抢救弱水人的知识也多。李爱军和王智深把刘世杰头下脚上，顺着河床的坡度仰面而卧。
然后，李爱军双手用力的挤压刘世杰的胸部。他边压边喊：\"二龙！二龙！醒醒！醒醒！\"王智深也在刘世杰的头旁边大叫：\"刘世杰！刘世杰！\"突然，刘世杰的嘴里猛的喷出几口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看看李爱军，又看看王智深慢慢的说：\"我，我，还，还活着吗？\"\"只要有我和王智深在你一定不会死。\"李爱军在说出这番话时，满脸的泪水和河水一起往下流淌着。此时，他们再也控制不住各自的感情，不约而同的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是悔恨，是后怕，是友谊，是悲痛，是激动还是真情。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李爱军首先从三人当中挣脱出手臂，站了起来。他一脸紫色，两眼布满血丝，泪水从眼角中流淌着，满脸杀气的说：\"王智深跪下。\"王智深被李爱军的话震得蒙头转向，又不知他是何意？但是，迫于李爱军的威严和自己在刘世杰身上犯的生死错误，真的两腿发软，就顺势的跪了下去。
原来，刘世杰在问王智深河中间有多深时，王智深是在踩水。就顺嘴跟刘世杰开了个玩笑，语义是河中间的水深只到自己的胸口。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差点没有要了刘世杰的命。此刻，他只有一个心愿，以自己的一个待罪之身任李爱军处置。
\"刘世杰，来我们也跪下。\"李爱军扶着二龙俩人双双的跪下。然后，对王智深和刘世杰说：\"今天，我们三个异性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此义结金兰，你俩跟着我说。\"李爱军不跟他俩商量，而是以班长和朋友的名义下的命令。
李爱军说完话后，在跟前找了三个树枝，分别插在三人的面前，以此代香。就大声的说：\"天父在上，地母在下，万物作证。我李爱军，\"他停了一下，看一眼王智深和刘世杰，俩人立刻明白。
\"我王智深。\"
\"我刘世杰。\"
李爱军说：\"我们三个异性同学在此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不能同生，但愿同死。\"此刻，李爱军又停了下来。
王智深和刘世杰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李爱军说：\"如背信弃义，天地共殊，神鬼不饶。\"王智深和刘世杰又跟着重复了一遍。
李爱军说：\"按照生日时辰排列，兄长王智深；次兄刘世杰；三弟李爱军。\"\"我如背信弃义，就如此棍。\"李爱军说完，就在地上捡起一个树枝一撅两半。
王智深心想，自己的一个笑话，就差点要了刘世杰的命。俩个弟弟没有埋怨他，李爱军还用这种义结金兰的方法，把他们三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他受到了最深刻的教育。如今，自己是生死兄弟里的大哥了，其责重大。想到此处，万分激动，大声的说：\"从现在起，我必须尽全力保护好两个弟弟，如背信弃义，如同此棍。\"说完，拾起一根树枝一掰两半。
刘世杰心想，今天自己的命是小弟和大哥给的。现在已经结拜为生死弟兄，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对不起兄弟俩的事。他慷慨激昂的说：\"从今往后如要背信弃义，就如此棍。\"嘎巴一声将手中的树枝截为两段。
谁是第二者
几天来王春回家都比较晚，他告诉妻子，吃晚饭时不要等他，不要饿坏了孩子，叫她和孩子们先吃饭。然而，吴桂兰还是和孩子们等他一起回来后在吃晚饭。
有一次，为了取证，他和田虎跑了十几个地方才找到了证人。等完成了取证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可是，妻子和孩子们还在等他回来后一起吃饭。王春真的要发火。
不是别的，他担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因为他的工作延时而产生经常的，不正常的饭食，而损害了她【他】们的身体。
毕竟孩子们还都小吗。可是，真的要发火时，又冷静下来。妻子这样做完全是对自己的深爱；同时是教育孩子们对父母的尊敬，使他【她】们逐渐的养成孝顺的思想理念。
今天，王春回来的又很晚。下午走了很多的路，现在正是饥肠辘辘俄得慌。人进屋后，把工作包往地桌上一扔，走到炕边，本想脱鞋上炕吃饭。猛然看到炕桌上有一瓶茅台酒，其它什么都没有。就愣在那里看着茅台酒出神。
\"家里只有好酒，没有下酒菜，到别处去喝吧。\"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见妻子坐在炕梢，微笑着说。
\"怎么，冯哥回来了？\"王春说。他看见桌上摆放的那瓶茅台酒就明白了事情的七八。
\"算你聪明。找你吃饭，已经来过两趟了，你赶紧过去吧。事不过三，还让人家再来一次吗。\"吴桂兰催促着自己的丈夫动身。
\"对，我马上去。\"王春说完话，右手抓起桌上的茅台酒塞到衣兜里，转身走出去。他心里现在最想弄明白的是：冯哥的茅台酒和4.26案件失踪的茅台酒有无关系？
\"冯家的门坎高，王老弟别绊着。\"看见王春推门进来，坐在‘靠边站’饭桌旁的冯小溪不紧不慢的说。
\"大哥，什么时候到家的，先吱一声，该我请您，为您接风洗尘。\"王春在说话之间就来到了冯小溪面前，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右手晃动起来。
\"王老弟，真有这份心思，还记得咱们的交情就明说嘛，不要藏着掖着，让老哥不明白。\"冯小溪一边握手说话，一边用另一只手示意让王春坐。\"玉芬，上菜吧！\"见王春坐下后，就叫自己的妻子上菜。
\"王春当然知道冯小溪语言行为的意思。他知道，冯小溪在罐头厂当采买员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处事圆滑反应机敏；失踪茅台酒的事早已在《三江茶馆》由全知道传开；自己来冯家谈酒的事，当时的黄玉芬可能没有多想；再由她传到冯小溪的耳朵里就发生了不同的反响和质变。
冯小溪回家后听到老婆的描述，一定猜到了他是冲着4.26案件里失踪的茅台酒而来。因此，冯小溪的话里才带有试探和不满的味道。现在，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想先捅破这层纸。怎么办？他在思索。
\"说归说，情分不能断。来，老弟和大哥干一杯，尝尝我从内蒙带回来的獐子肉。蒙古族同胞做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你嫂子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喝完酒后，你记着带上。\"冯小溪把举起的酒杯送到了王春的面前。
被唤醒的王春马上站起来，双手端起酒杯跟冯小溪的酒杯碰了一下，右手一扬，一饮干杯。随即放下酒杯说道：\"大哥，酒我们干了，友谊还要继续。我是跟嫂子说过，匀一瓶茅台酒。\"他随即从兜里拽出一瓶茅台酒，放到桌上说：\"当时说的是笑话的意思多，最大的愿望顶多是想让大哥请老弟喝一次茅台酒而已。
没想到大哥回来后就给我送去一瓶，这瓶茅台酒我真的不好意思收下。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样的酒在大哥的手里，更有价值。希望大哥收回。\"\"这瓶茅台酒药人？有问题？看不起大哥？你不要，我就摔碎它。我的习惯是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冯小溪说完话，就伸出右手去抓王春送回的那瓶茅台酒。
王春手疾眼快伸手夺过茅台酒藏到了自己的身后说：\"大哥要摔了，还不如我来保管。\"\"怎么样，还是舍不得吧。\"冯小溪乐呵呵的说。
\"大哥给的这瓶茅台酒小弟接了。大哥一定也让我喝得明白吧？.\"王春知道冯小溪毕竟是一番好意，又是明白人。何必再绕弯子，就语意双关把话挑明。
\"这就对了，有话就吗。给你，我早就准备好了。\"从饭桌上移开酒瓶，抓起压在底下的一张票据，递给了王春。
虽然饭桌上点着蜡烛，还是显得暗淡。王春来到冯家后一直被冯小溪的言谈所吸引，并没有注意自己才喝下去的是茅台酒，也没有看到茅台酒瓶下还压着什么东西。伸手接过冯小溪递过来的票据拿到烛光下细看：大连食品公司百货商店的印章，茅台酒四瓶，单价4.00元，共计16.00元整，日期：4月29日。
\"王老弟可看好了。如有疑问就去大连一趟，还能溜达溜达。\"冯小溪不无讽刺的说。
\"大哥，请你理解。与公与私我都得这样做。\"王春说\"大哥不比你糊涂。我这个工作有多少人眼红，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现在的运动又多，我做的每一件事必须有根有据。\"冯小溪颇有感慨的说。
王春看完了票据，听完了冯小溪的述说，压在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舒畅，情感就马上起了变化。他站起身来，拿起茅台酒瓶双手给冯小溪斟酒满杯，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来，大哥，小弟敬哥哥一杯，干！\"碰杯后，他一扬手把酒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心里亮堂了，不怀疑大哥了。哥哥能理解。\"说完话，冯小溪也一干而静。
酒杯不大，一杯能装一两二酒。干了第二杯酒后，王春才感觉到气味爽口，浑厚有力，酒浆浓醇，酒中清香之味挥之不去。忍不住开口赞扬：\"好酒，真是好酒，才喝出味来。\"双手拿起酒瓶，先给冯小溪的酒杯满上，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说：\"大哥，小弟借花献佛再敬你一杯，来干杯！\"二人又一饮而尽。
\"这瓶茅台酒，五一节开瓶后，我只喝了一杯。今天，咱哥俩都喝光，你年轻要多喝点。来，大哥给你倒上。\"冯小溪说完，拿起酒瓶要给王春的酒杯倒酒。王春急忙站起要夺过酒瓶给冯小溪倒酒，心里想自己毕竟是当弟弟的怎能让当哥哥的倒酒，有失礼节。
可是，他没有站起来，冯小溪伸出的左手压住他的肩头说：\"你给大哥一次机会，也让我高兴高兴。这杯酒必须由我来倒，你必须独自干了。大哥看着你喝，高兴，没有交错王春你这个兄弟。快，你干了。\"\"好，先谢大哥了。\"王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这才是好兄弟。大哥在外面什么酒没有喝过，你不要管我，自己要喝好。上次到大连出差，赶上五一节人家食品公司发给内部职员的茅台酒票，让我碰上了，给了我一张，每票四瓶茅台酒。回来后马上孝敬老丈人【岳父】两瓶，五一节自己打开一瓶没喝几口。剩下的一瓶本打算有机会请老弟来喝酒，这次出差回来听玉芬说，你小子要匀一瓶，就给你送去了。酒是真货，来路正当，你就放心的喝吧。要不也给你老丈人送去。\"冯小溪说完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王春说
\"说！大哥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冯小溪微笑着说。
\"喝完酒后，空茅台酒瓶借我用一下，后天一定还给你。\"王春说。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借用，给你了。茅台酒都给了，还差一个空瓶吗！\"说完，冯小溪哈哈大笑。
张有贵领着许发来到了松江县第二中学，他们没有找校长，直接来到主任办公室。张有贵敲了几下门，听到屋里传出\"请进\"的声音，就推门而入。
\"张队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没什么好事吧？\"说话的人从座椅上起身，向张有贵他们迎来。
\"孙大主任，我今天来可是好事。你不欢迎，我们就走。\"张有贵转身回头拉着许发就要往外走。
\"好了，有什么事要我办就快说，一会，我还有课去上。\"叫孙主任的人上前拉住张有贵胳膊，拽到椅子边又说：\"请坐吧，我的张大队长。\"然后，转头面对许发说：\"这位老同志别见笑，我们是老朋友了。他这个人见面没正形，说话难分真假。\"\"这是二中的副校长也是业务主任，孙栋梁同志；这个是我的老战友，县防疫站的站长许发同志。
老孙，以后老许来找你办什么事，跟我来一样，乐呵的给办。不过，我这话也是多余。许发能找你办什么事。一个穷教书匠。\"张有贵说完，马上躲到许发的身后，哈哈大笑起来。还是躲得快，不然孙主任的一巴掌就拍到他的头上。
\"许站长来此一定有事吧？\"孙栋梁和许发握手后说。
\"有点事，是这样的…\"许发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张有贵接了下去。
\"孙主任，你马上把这两个同学找来，不能同时来，先叫一个来。\"说完，张有贵把一张纸递给了他。
孙栋梁见纸上写着：初二一班韩凤英；初二二班张彪。他抬头看了张有贵一眼，张有贵向他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孙栋梁疑问。
\"你先去安排，回来就跟你说。对他【她】们的班主任就说你找他【她】们有事。\"张有贵表情严肃的说。
孙栋梁从张有贵的面部神态，预感这里面有问题，再没有多问，就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张这行吗？\"许发有些紧张的问。
\"你少说话，听我的，放心吧。\"张有贵信心十足的说。
班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主任室的隔壁，孙栋梁过去交代一下就回来了。
\"孙主任你不要多想，没有坏事。是这样，园林大队一个社员杀的猪患了口蹄疫，这两个学生家人吃了这个患口蹄疫猪的肉，我们是来了解和落实学生和家人有什么不良的反应？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吃过这种猪肉？有何不良反应？就这么简单。\" 张有贵轻描淡写的说。
\"吓了我一跳，我还真的往坏处想了。现在，就放心了。\"孙主任说。
\"当当，当当。\"有人敲门。
\"请进。\"孙主任说。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女学生。
\"韩凤英同学，这两个防疫站的叔叔向你了解些情况，你要如实的回答。明白吗？\"孙栋梁微笑着说。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谈张有贵的公安身份，就是担心他的身份会给孩子突增不必要的思想压力。
\"孙主任我知道。\"韩凤英爽快的回答。
\"韩凤英同学，4月25日晚上9点多钟，你爸爸在陪客人喝酒。\"张有贵说完，给孙主任使个眼色说：\"老孙你去给我弄一盒烟来。\"见孙栋梁走后，张有贵说：\"韩凤英同学别急，想好了再说。\"回身对许发用手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是，家里有客人，也不算客人。\"韩凤英回答。
\"因为有客人，你爸爸才去熟食店买膀蹄肉。\"张有贵问。
\"不是，是大胖送来的。我开门接过来的。\"韩凤英回答。
\"你说不算客人的人是谁呢？\"张有贵问。
\"是，是…\"韩凤英停了下来。看来孩子的思想也不平静。
\"要实话实说，我们调查是谁吃了膀蹄肉。\"张有贵说。
\"是邻居李大爷。\"韩凤英回答。
\"叫什么名字？\"张有贵问。
\"李，李广福。\"韩凤英迟疑的回答。
张有贵心里想，李广福这个名字就是刚才孩子思想波动的原因。进屋前她被告知是孙主任找她有事；进屋后，孙主任却告诉她是两位叔叔找她谈卫生防疫的事；可是，一个叔叔却问道了李广福，而李广福死前又在她家里喝了酒；会不会跟自己的家，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这些过程一定在韩凤英的头脑中闪过。所以，在下面的问话里，自己还要想办法给孩子的思想减压\"李广福几点走的？\"张有贵问。
\"11点多吧。\"韩凤英回答。
\"你也吃了膀蹄肉？\"张有贵问。
\"吃了。\"韩凤英回答。
\"吃后，没有什么头晕呕吐？\"张有贵问。
\"没有啊。\"韩凤英有些疑惑的回答。
\"很好，韩凤英同学。老许把笔录给孩子看一看。没有错的地方，就在上面签个字。你就上课去吧。\"张有贵说。
韩凤英看完笔录后，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在张有贵的陪同下走出了主任室。他一边走一边对韩凤英说：\"看到你没病，叔叔就放心了。\"\"老孙，把张彪叫来。我去送送孩子\"张有贵推开门送韩凤英出来，见孙栋梁就在门外等候。就小声的对他说。
\"大胖，看你胖的，没少吃膀蹄肉吧。\"张彪进来后，张有贵就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
\"张叔是你找我吗？我还以为是孙主任找我呢。\"张彪敲门进屋后，不见孙主任，却突然看到了张有贵在主任室和自己打招呼。就疑惑的问。
\"是张叔叔找你这个大胖墩。就一个问题，回答后就回去上课。\"张有贵说。
\"4月25日晚9点多钟，你爸爸叫你给韩叔叔送膀蹄肉吗？\"张有贵问。
\"去了，门挂着。我敲门还是大英子出来开门，把肉接了过去的。张彪回答。
\"大英子是谁呀？\"张有贵微笑着问。
\"就是韩凤英，韩叔的姑娘。\"张彪回答。
\"大胖，你总吃膀蹄肉不坏肚子吗？\"张有贵问。
\"从来没有坏过肚子啊。\"张彪不解的回答
\"老许把笔录给大胖，让他在上面签个字。\"张有贵说。
\"张叔，不问了。\"张彪签完字说。
\"不问了，问完了，你走吧。\"张有贵笑着说。
张彪走后，孙主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不解的问：\"老张，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的是只言片语，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不是又在耍我吧？\"\"孙主任，别说咱俩的个人关系是朋友，就冲我穿的这身警服说，也不允许我耍你的。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事情调查清楚了，两个学生和他【她】们的家人都没有问题了，所吃的膀蹄肉都是卫生合格的。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不过，我代表局里还得谢谢你，我的朋友。\"张有贵说完，来到孙主任的身边，和他握握手又说：\"老孙，等忙过这几天后，有了时间，你我加上老许，我请客。
一是你和老许喝个相识酒，二是我们也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在一起叙叙旧了。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谁也不许推三推四的。\"许发和孙栋梁各自都知道，别看张有贵说话嘻嘻哈哈，做起事来却是细致认真的人。所以，他们必须相信他，也只能答应他。
王春和田虎，一早就来到全有道家。他们知道如果去晚了，在家里堵不到他，这一天就难以找到他。他太忙了。
还好，全有道在家。看样子也正要出门。
\"我就算到王队副要来，所以就特意再等你们几分钟。请炕上坐。老婆子快沏茶。\" 全有道是风水先生，说话里，尤其是在公安面前彰显自己能掐会算，料事如神的卦技；而饮酒喝茶又是他的最大的奢好。所以，迎人待客都以沏茶为礼。
\"不愧为全知道师傅，就是神。全师傅你看这是什么？\"王春从自己的工作包里拿出来一个酒瓶，送到全知道的面前说。
\"啊，茅台酒！\"全知道诧异的说。
\"全师傅，我们是来拜师的。你看看这种茅台酒瓶跟你在25日晚上遇到李广福时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茅台酒是一样的吗？\"王春心情矛盾的问。
全知道接过王春送过来的茅台酒瓶看着，端详着突然说：\"不，不是！绝对不是！\"\"全师傅，你一定看准了。有什么不同吗？这关系重大。\"王春话语严肃的提示他。
\"我懂！当时虽说是夜晚，借着手电筒的光，酒瓶上的主要特点我还是记得清楚。李师傅手拿的茅台酒瓶的瓷釉是黑色的，你这个酒瓶是白色的瓷釉；他的酒瓶口短，用带图案的灰黄色的纸沾盖上面的，你的酒瓶上的口长一些，还是红色的口盖；他的酒瓶的商标颜色是黑灰的，你这个酒瓶是红黑色的；他的酒瓶上没有你的酒瓶上这个红五星。
没错！当天夜里，李广福手里提的酒瓶绝不是你现在拿来的这个酒瓶。\"全知道十分肯定的说。
王春不得不佩服全知道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黑夜里，那么短的时间，能发现这么多的区别实属不易。
\"太谢谢全师傅了。还要请全师傅在笔录上按个手印。田虎把笔录拿来。\"王春说。
见全知道按完手印后，王春走上前去跟全知道握手告别。
\"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有求必应。\"也许全知道此时感到自己的价值突增，也许是风水先生的职业习惯，也许是王春的来访使他重新认识了自己，总之，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热情。
王春和田虎对韩春的邻里走访调查时，获得了重要线索。
韩春家门前文校路【南北走向】的路西，有一家姓陈叫大均。此人，因小时候得了麻疹病，脸上留下了点点滴滴的小坑，长大成人后，人们就送他外号陈麻子。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据他讲：\"四月25日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玩纸牌【用薄纸壳做的麻将牌宽3厘米，长15厘米，上面也画着条并万之类，玩法和玩麻将差不多，当时麻将牌很少，大多数人都在玩纸牌麻将】。
半夜里，我出来解手，突然看见路东的韩春家的门被从里面推开，走出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人有些腿软，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用手扶着他。就听扶着他的人说：‘李师傅不行就在这里住吧，我这有地方也方便。’有些腿软的人说：‘老弟，你放心我没事，老哥的眼睛亮着呐，把酒给我。’随即就从那个人的手里接过提兜。嘴里还说：‘韩老弟请回吧，拐弯我就到家了。’这个人提着一个拎兜向北走去。
另一个人走回房屋。此时，我已经知道，出来的这两个人是韩春和李广福。走的人是李广福，回屋的人是韩春。
\"谁是第二者今天，张有贵根据掌握的线索，在队里组织相关的刑侦干警，进行案情分析汇报。如果案情有突破性的进展，就要及时的向4.26专案组报告，也要使老局长安心。
王春首先汇报在张队长有病期间，自己主持队里的工作的情况，主要是侦查失踪的茅台酒和谁是第二者的问题。
王春说：\"我在无意间发现了茅台酒的线索。但是，经过调查，我掌握的线索跟4.26案件失踪的茅台酒没有关系。后来还是按着张队长的命令，我们调整了侦查方向，终于侦查到谁是第二者。
\"王春继续汇报：\"根据刘海江和付斌在罐头厂的暗访侦查；刘伟和李春光对案发路线上的调查；我和田虎在韩春和李广福生前的住地邻居的访查，这三个组经过多日的侦查，都不同程度的掌握了有价值的线索。
从所收集调查的材料，证人，证言得出的结论是：李广福四月25日晚21时到23时，是和韩春在韩春的家里喝酒度过的；韩春是第二者的可能性最大；跟李广福的死有重大的嫌疑。
所以，我建议对韩春进行拘留审查。\"\"大家都说说。\"张有贵等王春汇报完毕后，要求其他人发表意见。
\"队长，我们和王队副的意见一样，没什么说的，还是您来总结吧。我们都知道张队长您在医院治病时也没有闲着，肚子里肯定有货，您就指示吧。\"刘伟跟张有贵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所以，就毛遂自荐的代表大家发言，表达了同志们的看法。
\"好！叫我说我就说。首先感谢战友们的出色的工作，在我住院期间没有给咱们刑侦队脸上抹黑。
\"张有贵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在屋里转了大半圈，示意感谢。然后，来到王春的身前，紧握着他的手说：\"最受累的就是你，我的队副同志。
连老婆孩子都跟着你瘦了一圈。\"张有贵说完，松开跟王春握着的手，把王春紧紧的抱住。
王春也紧紧的抱住了队长。
在正副队长的工作情感动人的氛围里，感染着战友们。刘伟第一个鼓起掌来，随后响起一片小范围的掌声！
\"战友们，王春同志在茅台酒的问题上的做法最值得我们学习的。
\"张有贵突然的说出这句话，不仅王春始料不及，大家也觉得蹊跷。
队长似乎早就料到战友们的不解和疑惑，继续说：\"同志们，我们公安干警最难做到的是什么？
不是自己破过了多少大案，要案；而是，不人为的扩大案件的嫌疑范围；换句话说就是不该给和案件没有关系的人造成嫌疑人的影响；也就是说不该把跟案件没有关系的人由于我们的工作失误而牵扯到案件里来。
而王春同志在茅台酒问题的处理上就做到了这一点。\"张有贵见大家还是迷茫的看着自己就继续说：\"王春刚才不是讲过自己发现茅台酒的事吗，我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发现一个邻居的家里有茅台酒，而且也是四瓶，还是在4.26案件前后出现的。
就是我，遇到了这件事，都会主动地向领导汇报。即使得不到功劳，也为自己的工作抢得了先机。但是，王春没有张扬，而是一个人暗自调查，最终查明了真相，证明他所发现的茅台酒不是4.26案件里失踪的茅台酒。
王春的沉稳不张扬处理自己发现的可疑的茅台酒的态度，是来自对人民的爱和负责的精神。在王春的身上没有一些公安干警身上想当然的职业病，不仅维护了我们公安部门的名义，更没有造成对4.26案件无关的人的不良的影响。
\"张有贵看了一眼王春说：\"王春发现了茅台酒的线索曾向我做了汇报。因为疑点颇多，没有讲详情，让我理解。我只问他，他发现的茅台酒瓶是什么样的。
他说完后我就知道他所发现的茅台酒不是4.26案件失踪的茅台酒。
我和刘海江去滨江市调查，听贾凤林说：他给李广福的茅台酒是窖存十年的，也就是说是1954年的茅台酒。而1956以前的茅台酒的台字都戴草字头，酒瓶都是黑釉瓷。
我当时没有说破，就是不想干扰他的思路，更要相信自己的战友。
所以，我们要向王春同志学习。\"说到这里张有贵话锋一转：\"我同意对韩春进行拘留审查，不过要秘密实施。目的还是在案件没有定论之前，尽量减少对嫌疑人的不公正的影响，尤其是孩子们。
根据我们侦查的情况，1,25日晚20时多，贾凤林和李广福前脚走出罐头厂，韩春后脚就跟了出去，这是不正常的。如果，正常的话他应该22点后才能离厂的，自己走或跟关副厂走。
韩春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呢？一定跟4.26案件有关。需要对他审查询问。
2,韩春肯定知道李广福已经在厂里跟贾凤林喝过酒了，为什么还要请他到自己的家里继续喝酒？也一定有目的，一定跟4.26 案件有关。也需要对他审查询问。
3,韩春和李广福在他家里喝的是不是李广福手里的茅台酒；而李广福在离开韩春家时手中拎的兜子里是不是装着茅台酒？还需要对他审查询问。
4,25日夜里11时多，叶明在东城墙上遇到的那个叫李广福师兄的人是不是他？是谁？也要对他审查询问。\"张有贵看了一眼王春又继续说：\"韩春是4.26案件里的一个关键结扣，解开它案件就能深入下去。
我们要周密计划对韩春的审问。王春你谈一下。
我同意张队长的意见。我的想法是：成立三个审问小组，不同问题，不同角度，轮番的对韩春审问。
对他施加最大的精神压力。攻破他的精神防线，是我们取得对韩春审问成功的关键。\"王春说完又向张有贵提议：\"队长，我们就开始研究审问计划吧。\"\"好。\"张有贵说。
早上，韩春走出家门，在上班的路上，就被在路旁守候的刘伟和田虎带走。同时被告知：请他到局里配合调查一件事情。来到了公安局刑侦队，韩春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室内光线暗淡，窗户离地面一人多高，是一条五十多公分高两米多长的，长方形的，距离室内棚顶很近的特殊窗户。室内的右侧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条长方形的地桌，桌子的后面并排摆放着三把椅子。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对面墙下方放着一把凳子，凳子后面的墙上方写着\"顽抗到底死路一条\"也是八个大字。
韩春被带到审讯室，叫他坐在左边的一把凳子上。刘伟就对室内三个身穿警服的人说：\"省厅的同志，嫌疑犯已经带到。还有什么指示吗？\"只见其中一个长着连毛胡子的人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出去。刘伟和田虎就关上了屋门，离开了审讯室。
一个三十多岁，鼻子下面留着小胡子的中年警察向韩春走来，打开工作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送到他的眼前说：\"这是逮捕证。\"说完就利索的将逮捕证放回到工作包里。转身回到对面审讯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韩春一出家门就碰到了两个公安警察，心里就七上八下紧张得很。被带进昏暗阴森的审讯室里，面对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固到底死路一条\"这些从来没有见过，极具震撼力的标语，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两眼银花乱串。当警察把逮捕证放到他眼，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影约的看到上面有一个大圆形的红戳印，其余的什么也没看到。
\"姓名？\"长胡子的人问。
\"姓名！\"见没有回答，他就提高了声音。
\"韩，韩春。\"还在高度紧张的韩春他终于意识到是在问他。这时他才看到在审问自己的正是那个长着连毛胡子，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的人。
\"性别？\"长胡子的人问。
\"男，是男。\"韩春答。
\"年龄？\"长胡子的人问。
\"三十八岁。\"韩春答。
\"单位？\"长胡子的人问。
\"罐头厂。\"韩春答。
\"职务？\"长胡子的人问。
\"保管员。\"韩春答。
\"下面的问题，你想好了在回答。我不会重复的。听明白了吗！\"长胡子的人说。
\"我知道。\"韩春回答。
\"四月25日晚20时左右，你知道李广福在罐头厂和谁喝酒吗？\"长胡子的人问。
\"知道。是关副厂长和省外贸局的贾凤林。\"韩春答。
\"李广福和贾凤林25日晚上，几点离开罐头厂的？\"长胡子的人问。
\"8点，嗷，20多点钟吧。因为，他们走后，我随后也跟了出去。\"韩春答。
\"为什么要跟着他们？\"长胡子的人问。
\"我，我也要找李广福喝酒。\"韩春答。
\"在路上碰见什么人吗？\"长胡子的人问。
\"我是从另一条近道快走，赶到了李广福他们的前面，先到茶馆路南的食杂店里买了一包洋蜡，又到熟食店去买膀蹄肉，为喝酒做准备。
可是，肉还没有烀熟，我又担心堵不到李广福，说一会再来买，就先走了。李广福回家必须路过我家的门前，所以我在自家的门前等他。
在茶馆路和文校路的十字路口上，见他跟一个人聊了几句话后，就分手往回家的路走。\"韩春答。
也许是长着连毛胡子的人所提的问题没有什么压力，韩春此刻的精神放松了一些，语言也流畅一些。
\"明知道李广福刚喝完了酒，为什么还要找他喝酒！快回答！\"长胡子的人喝道。
\"我，我是，不是…\"突然的问题使韩春一时跟不上节奏。才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
\"为了几瓶茅台酒就把李广福推到井里害死，这是重罪，杀人必偿命！\" 长胡子的人厉问。
\"我，我没有拿他的茅台酒！更没用把他推到井里害他。\"韩春在争辩。
\"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是杀人犯！\"长胡子的人穷追猛打。
\"我，我，真不是我。\"韩春坚持否定。
\"我们知道你是替罪羊，才给你这次立功的机会。看来，你是不想要这次机会了。来人！\"长胡子的人话里恩威并进，突然，又施加新的更大的压力。
审讯的门被突然的拉开，走进两个身挎长枪的军人。其中一人说：\"首长什么指示。\"韩春哪儿见过这阵势，双腿一软出溜就跪在了地上：\"我说，我说。\"\"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长胡子的人说完，同时向进屋的两个军人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25日吃完晚饭后我来到厂里，打开门走进库房的办公室，见门口地上有一封信。打开一看，心里吃惊。
信中历数我侵吞库存物资，倒卖仓库物品的事情，一笔一笔，时间日期，什么货物，金额多少写的清清楚楚。
吓得我一身冷汗，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信上写到，要想人不知，继续当保管，今晚务必把李广福请到你家里喝酒，到夜里11点钟后，再把李广福送出家门，就当你完成了交代的任务，保你平安。
看后烧掉。我在心里权衡利弊，自己侵吞库存物资的问题是大，暴露了就会判刑；而信上要求的事简单，李广福也是我的酒友；我就只能照做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有一句谎话甘愿承担杀人之罪。\"韩春信誓旦旦的说。
\"那封信在哪？\"长胡子的人问。
\"我没有烧，还留在家里。当时，我真想按信的要求把信烧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留着，回家仔细的检查信上的字迹，也可能知道是谁写的信。\"韩春回答。
\"从笔迹里发现了什么？\"长胡子的人问。
\"字体很怪，从来没有见过。韩春答。
\"李广福带的茅台酒你们喝了吗？\"长胡子的人问。
\"当时，李广福是要喝他的茅台酒。我知道是贾大采买员送的，还都是1954年的酒，就坚决不同意。我们只喝了一瓶泸州老窖。那四瓶茅台酒他都带回去了。\"韩春答。
\"李广福没有回家，而是死在土井里，四瓶茅台酒也不翼而飞。你能脱离责任吗！\"长胡子的人突然的改变了语气问。
\"天地良心，李师傅的死真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呀！老天爷啊，李师傅啊，快替我说一句公平话吧！\"韩春情绪激动，话语亢奋难以自制。
只见省厅的来的长着连毛胡子的人跟身边的人在说着什么，好像在交换意见。
\"小付，把笔录给他看一遍，没有异议让他在上面签字。\"长胡子的人说。
长胡子的人见韩春在询问笔录上签完了字后，突然地说：\"韩春，你想立功吗？\"\"我，我，能立功吗？我想。\"处在悲观低谷里的韩春，被送到眼前的希望颇感兴奋的同时也有点迷茫。
\"一会有人跟你回去，把那封信交给他。\"长胡子的人说\"我一定照办。\"韩春回答。
\"然后，你可以回去继续当你的保管员，随时听我们的传讯；跟往常一样，不要有反常的表现；如果在遇见不明的信件或异常情况，要尽快的交给张军或向他反映。我们也会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长胡子的人说。
\"我一定照办，我保证做到。\"韩春回答。
\"你先到医院去看病，然后给厂里打电话，请个假，下午再去上班。上班后，假如有人问你上午怎么没上班？你就说头痛，上午去了一趟医院看病。谁对你上午没来上班事越关心，你越要对他提高警惕，同时，尽快的报告给张军。\"长胡子的人提醒着韩春。
为了对韩春的审问，张有贵他们做了认真研究，设想了几套方案。他们化了妆，自称是省厅的公安人员。
在审问之前就给韩春的思想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长连毛胡子的人就是张有贵的装扮的；付斌当笔录员；王春也化了装，沾上了小胡子，成了助审员。
准备的充分，运用的方法适当，使审讯顺利的进行。虽然审问比预料的顺利，但是，没有预想的结果好。
韩春不是第二者；失踪的茅台酒还是没有下落；那么，第二者究竟是谁呢？失踪的茅台酒到底在哪里？
对韩春进行突审后，张有贵的刑侦队，把已经掌握的线索放到4.26的案情里又重新进行了梳理。
张有贵说：\"韩春不是第二者，也是在预料之中。上次在二中找韩春的女儿了解情况，我送她回教室的路上就问过她，‘送走了李广福后，你爸爸一直没有出去过吗？’孩子说，‘没有！就连李大爷带来的茅台酒，爸爸都不肯喝，怎么会害李大爷。叔叔，李大爷不是我爸爸害的。’看到孩子的眼泪就要流了出来。我马上说，好孩子，叔叔相信你，你爸爸没有害李大爷。孩子是善良的，不会骗我的，我相信她。
因此，我知道韩春不是第二者。但是，我相信韩春一定知道谁是第二者。所以我才同意对韩春实施拘留审查。没有想到韩春也不知道第二者是谁，只给我们提供了一封疑似第二者的信件。
我们能否在这封信上找到突破是关键。\"王春说：\"写信的人，是一个随时能了解韩春的工作情况；掌控罐头厂仓库里库存物资数量；知道仓库的货物流程；窥视到韩春在仓库里的非法活动；掌握的如数家珍；此人必须在罐头厂里工作；而且是掌控厂里全面工作的人；也是出勤率很高的人；这个人是谁呢？是王厂长，他很少来厂啊？是关升副厂长？又像又不想。
假如说像，他具备写信人所有的条件；假如说不像，他的动机是什么？\"刘伟说：\"据叶明讲，25日夜里上夜班在东城墙上遇到的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人叫李广福为师兄。
很有可能和李广福是同行兄弟或在一个师傅的门下学艺的人，从这点看，跟关升没有关系啊。
再说，关升已经五十来岁的人了，也不能叫李广福师兄吧。\"刘海江说：\"我们在罐头厂了解到，韩春和关副厂长个人关系密切。
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厂里，基本是夜里十点多钟一起回家。俩人年年都是劳模。
如今，韩春成了侵吞国家财产的蛀虫，关副厂长也保证不了在劳模的掩盖下没有问题。\"付斌说：\"韩春家到李广福家也就五六十米的距离，一分钟的路程。
李广福离开了韩春家后，顺着文校路往北走十来米下路，往东拐进胡同再走不足五十米就到自己的家了。
他为什么不回家呢？他在这五十米的路途里，一定是遇到了使他不能回家的事；一定遇到了他更熟悉，更让他相信的人。
从魏大明和叶明提供的线索看，跟着李广福到案发现场的人是一个人，两人的特点是，手里都拎着什么东西。他就是第二者。失踪的四瓶茅台酒应该在他的手里。
\"张有贵说：\"韩春交上来的神秘信件，局里经做过技术鉴定，结论是用左手写的。而每个右撇子的人，用自己的左手写出的字几乎都一样，没有什么习惯性的特点。
难以甄别信是谁写的。可见这个第二者不仅反侦察的能力强，而且是个高手，心思缜密。
他用信指挥韩春的行动，明确的告诉看后把信烧了。假如，韩春不烧也没关系，自己是用左手写的字，找不到他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看大家，嘴上略带笑意：\"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还是暴露了自己。\"同志们都看着自己的队长，焦急的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他是怎么发现的？第二者是如何暴露的？
\"队长你就快说吧，急死人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刘伟见张有贵故意不说，知道是在调侃着大家，就代表大家催促队长快说。
\"王春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在信中历数韩春的那些罪状啊。\"张有贵说完，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张有贵见战友们还在迷茫的看着自己就解释说：\"写信的人对韩春管理仓库的活动如此的了解，就等于把我们的侦查方向引到了他的身上。起码给我们指明了以后的侦查方向，缩小了刑侦的范围。大家说对吧。\"\"对！我们现在虽然不能确定第二者具体是谁，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目前在哪儿？是干什么的？必要时我们也可以引蛇出洞。\"王春当然明白队长的意思。首先表态赞成。
\"对，对。\"一些干警也兴奋的说。
\"怎么才能引蛇出洞？\"刘伟自然自语的说。
谁是第二者
新学期开学以后，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在五年一班的同学里，最让同学们刮目相看的是王智深和刘世杰。
这两个以前的在班里学习成绩中下等的学生，在全校的期末考时，刘世杰在班里考了第七名；王智深考了地九名。
这两人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徘徊了四年之久落后生，突然进入了全班的前十名。他们为什么进步的这么快？这是真的么？
大多数同学都在怀疑，十分不解。就连一向明察秋毫的于老师，此时，也迷惑不解。不过，老师和同学们有一个共识：刘世杰和王智深二人的学习成绩的大跃进，一定和李爱军有关。
因为， 他们三人的友好关系，班里的同学都知道。近朱者赤吗。
只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副班长张丽华。
原来，自从三人义结金兰之后，李爱军就想，自己必须为两个兄长做点什么。而且是 自己能办到的，也是有意义的。他思来想去有了主意：必须提高两位兄长的学习成绩。只有这样才能缘了兄弟结拜之情；还了两位兄长的老人，对自己的嘱托之意。可是，该怎么办才能让两位兄长认可自己的想法，提高他们的学习成绩呢？
李爱军想，首先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学习的地方。即有利于学习；又方便学习；主要的是节省时间。
王智深的家住在城里和自己的家最近，学习方便。而刘世杰的家住在城外，离王智深的家来回要几里路。
如果把帮助他们学习的地方，选在他们其中任何一家，都不方便，都会浪费不少的时间。
如果，找一个学习好的，心甘情愿助人为乐的同学来辅导王智深或刘世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学习，又担心这两个兄长的头太难剃，没有同学愿意干；假如，真能找到一个愿意帮助两位兄长学习的同学；又担心，出现半途而废或适得其反结果。
思前想后，最终，李爱军还是想出了三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下午放学后，把两位兄长都留下来，在教室里自己帮助他们学习。
这样既能节省时间，又可借助黑板等教学用具，灵活的，生动的为他们讲解不解之题。
李爱军打好了如意的算盘，就马上开始落实。却遭到了王智深和刘世杰的强烈的堵击。他们都不同意。
刘世杰说：\"回去还得帮助家里干活。\"
王智深说：\"回去晚了，妈妈会惦记的，一家人都要等着他回来吃饭。\"李爱军说：\"他会向俩家老人说明情况，一旦知道真情后，各自的老人都会支持他们的。\"可是，王智深和刘世杰还是不同意。并向李爱军表示，他们回去后一定做好作业，努力的学习，把学习成绩赶上去。让他放心。
王智深和刘世杰都散漫和自由惯了。好不容易的盼到了放学，如出笼的鸟儿可以自由的飞翔。此时，又突然的被李爱军重新的关进了鸟儿笼，再呆上一个多小时，等于连续的上了两节课。不把自己憋死吗。所以，王智深和刘世杰都极力的反对李爱军的倡议。
李爱军被逼无碍，只得使出杀手锏。他对两个兄长说：\"我们是不是结拜的兄弟？\".
\"是啊。这和结拜兄弟有什么关系？\"王智深和刘世杰被李爱军问得不知所措。
\"既是结拜兄弟就必须同甘共苦，互相帮助。对不对。\"李爱军接着问。
\"对呀。\"两位兄长还是不知道三弟的真意。
\"在我们结拜时，二位兄长的所发的誓言还算数吗？\"李爱军继续的追问。
\"当然都算数的。\"他俩就更加糊涂了。三弟到底要说什么？
\"那我帮助两位兄长，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李爱军的两只发怒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他俩：\"你们快说，为什么？\"\"这，这，不是，不全同意。
\"王智深和刘世杰被李爱军问的难以回答。支支吾吾又不知如何回答能符合三弟的意思。
\"我李爱军学习的成绩那么好，却和俩个最差的学生结拜为兄弟，同学们会怎么看？你们的父母会怎么看？当弟弟没有看不起你们这俩位兄长的意思。
既然和俩位哥哥结拜了，为什么不能帮助你们把学习的成绩提高呢！我，李爱军还有何颜面对班里的同学们；又有何颜面再见二位兄长的父母。
\"李爱军情绪激动继续说：\"如果，俩位兄长还是不同意，我只好割袍断义。
从此，谁也不认识。\"李爱军说完，背起书包就走。
王智深和刘世杰见李爱军真的生气了，就一齐跑上前去把李爱军拦住，同时说：\"三弟，我们什么都同意，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李爱军并没有马上的答应他俩。还是面带怒色的问：\"我没有求你们，更不敢逼俩位兄长，是你们自己表的态。是你们自己要出人头地。如果，在复习中你们半途而废，不认真的去学习，就有违我们结拜的誓言。你们说是不是这样！\"\"是的！\"王智深和刘世杰同时的回答。
就这样，每天下午放学后，他们三人都悄悄的留了下来，在教室里学习。李爱军在监督他俩学习的同时，还要到黑板前模似老师的样子，为王智深和刘世杰讲解难题。
开始复习，王智深和刘世杰都坐不住板凳。只是碍着兄长不能给三弟添麻烦的心态；又被结拜时的誓言所约束。就忍耐着，坚持着。对此，李爱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他就是不着急，按着自己事先想好的复习计划和学习思路进行着。
在复习的第三天，李爱军一反常态，不让他的俩个兄长复习刚学过的课文。而是跟兄长们玩起了小儿科。
\"现在，我要和俩位兄长比比看，从一加到一百，看谁用的方法好，算得又快又对。然后，我们把作业做完就回家。\"李爱军站在老师的讲台上，像一个老师一样的对俩个学生说。
王智深和刘世杰听后，不知到李爱军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只觉得眼前这个三弟，自视清高，感到自己学习好，看不起他俩，才出了这么个小儿科的题。不过，又一想三弟也和他俩一起算，就误以为三弟是要跟他俩比试看谁算得快，算得对。
王智深和刘世杰自以为是摸准了李爱军的思想脉络。所以，他俩就暗下决心跟三弟比个我高你低。让这个小弟知道，两个兄长也不是吃醋的。二人心想，这是个计算题，不用费什么脑筋，就看谁计算的快，计算的对。想到此，打开练习本，拿起铅笔刷刷，就计算开来。
不到三分钟，突然听李爱军说：\"我算完了。\"
此时，王智深加到十二个数等于78;刘世杰加到十五个数等于120.而李爱军却说他加完了，算完了。他俩死也不信，一个摇头，一个撇嘴。
李爱军对两个兄长的态度早有思想准备，走到黑版前，把自己的计算方法写到黑板上：1+99,2+98-----48+52,49+51,头多出一个100,尾多出一个50,共五十个100+50=5050.
王智深和刘世杰有点蒙：几乎同时发问\"这，这对吗？\"\"不怕费事，两位兄长就继续算下去。\"李爱军不紧不慢的说。
王智深和刘世杰看了半天，似乎一会明白，又一会糊涂。又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
李爱军好像早就知道了两位兄长的心里想什么。就向他们讲了德国大数学家高斯小时候的故事。
在德国有一个教师，被分配到一个偏僻的农村小学校去教算数。他不安心那里的工作，看不起农村的穷苦孩子。在他给孩子们讲课的第一天，他就让学生们计算从一加到一百，就是我们刚才计算的题。并对学生们说，看谁算的快，加的对，老师就表扬谁。现在就开始计算。然后，自己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说看了起来。
他的本意是：这些农村里的穷孩子，能把这些数算好就不错了。叹惜，自己的知识没有用武之地。
在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计算的时候，高斯没有动笔。而是认真的，仔细的观察和分析这一百个数，要从中找出规律。几分钟以后高斯向老师报告，说自己已经加完了，计算好了。
老师一边看书一边说：\"不对，肯定不对！你再好好的算算。\"因为，老师以前自己已经计算过一到一百的加数，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算不出来的。
又过了两分钟，高斯说：\"老师，我又算了两遍，肯定对。\"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计算本，在看着老师。
老师很不耐烦的看了高斯一眼：\"拿上来我看看。如果你计算的不对，我要罚你再算十遍。\"高斯走过去把计算本放在老师的讲桌上面。自己就站在一旁等着老师讲评。
老师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将眼睛离开了小说看了高斯一眼，见高斯还站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走的意思，又把眼睛投向了高斯的计算本，看着高斯的计算。看着看着，猛然，老师放下书，站起身来两双手拿起高斯的计算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突然从老师的嘴里喊出：\"天才，真是天才。\"因为，这个老师也是第一次看到高斯的计算方法，这么快，这么准确。从此，老师改变自己的态度，安心在农村小学教学，一心培养高斯。终于为一个数学天才，成为一个数学大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爱军见两位兄长还在静静的看着他。又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我当时和你们一样感到好奇，难以理解。直到现在我也不知其中的涵义。不过，我还是揣摩出高斯当时的想法。\"王智深和刘世杰二人还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意思是让他继续讲下去。
\"我猜想，高斯听过老师的问题后，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马上开始计算，而是认真的观察数字，说明高斯从小就很善于思考；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现一到一百个数的加法规律：只允许每一个数相加一次。就是说不违反这个原则，怎么相加都可以。高斯在发现了这个相加的原则后，又很快的发现了整数相加的规律【49个一百】。
因此，才能比别人都快的速度计算出一加到一百的和数。而高斯的算法还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有其内在的规律，都需要认真的去观察和思考。\"李爱军一口气把高斯的故事讲完，还谈了自己的学习体会。王智深和刘世杰一言没发。一定是高斯的故事在他们的心里产生了震撼。后来的事实也做了证明。从此，他俩不仅努力学习，还爱动脑子，研究学习的方法。
平时，张丽华在下午放学后，都要和李爱军一起回家。可是，这几天李爱军总是说自己有事，叫她先走。她感到奇怪，怎么能天天都有事呢？今天下午放学后，无论李爱军用什么理由叫她先走，她就是不走。一定要等到李爱军办完事后，和他一起回去。万般无奈，李爱军只得把实情告诉了她。就这样张丽华也参加了他们的学习小组。帮助李爱军辅导王智深和刘世杰。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智深和刘世杰不仅喜欢上了学习，还掌握了李爱军的学习方法。那就是分解式。
比如一道文字数学题，在解题时必须分成几段，首先要弄明白每一段的含义，并用图加以说明。也就是说，弄明白了局部，再把局部串联起来，去解决全部；换言之，首先弄明白了已知数的含义，再去去寻找未知数。
在学习作文时，首先弄明白每一个自然段，才能更好的掌握文章的主题，和理解文章的主题。
在学习每课的生字时，把字尽量的分解开记，才更深刻。
比如我字，是两个正反手；美字从下往上记就是大王八。每一个生字不仅发音准确，过目不忘，还要知道字义是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李爱军全力的帮助下，经过半个学期的努力学习，王智深和刘世杰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就连张丽华也颇有进步。才出现了在期末考试时，王智深和刘世杰都进入全班前十名的突发事件。这也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世界上无论什么事，什么人，所有成绩的取得，都要付出等量或更多的劳动和努力。
新学期开始，于老师十分高兴。四年一班期末考试的成绩全年组第一，平均分数90分。比期中考试多出30分，是很大的进步。于老师特别的赞扬了李爱军，他是全县唯一的一名同年组的双百的学生。在于老师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微笑。于老师也随着四年一班的期末考试的结束，新学期的开始，升为五年一班的班主任。
百花丛中也有蒿草；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里，在摩天大楼，灯红酒绿五彩缤纷的靓丽美景的遮盖下，也有与城市美景不协调的建筑和事物。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和谐的音符。人类世界正在努力的改变着。
全班在期末考试中，唯一一个在语文和算学都没有及格的学生就是张君。他语文的成绩是52分；算数的成绩是51分。按着当时的教育政策和校规：双科没有及格【60分及格】的学生必须降级，不能随班升级的【现在是义务教育，就没有这些不合理的清规戒律了】。对此，于老师感到难过，深感对不起张君和他的家长；有愧自己身为老师的责任和称号。
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于老师宣布了全班考取优异的成绩的同时，也宣布了学校对张君的，因双考不及格而被降级的通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正常的通知惯例却引出了不正常的结果。
张君不但不承认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好，相反说于老师因鸟儿的事报复他。是有意在判卷时，给他的考卷判不及格。
其实，连学生们都知道，期末考试的卷子是在全校里交叉判卷。自己班的学生考卷都是由其它班的，不同年级的老师给判的卷。现在，张君这么说话，就是对于老师的人身攻击和精神上的侮辱。全班的同学那个气啊，真是义愤添庸，七嘴八舌的数落着张君。
李爱军猛然的看见于老师的白皙的脸上，突见红润。这是被张君气得血液上行，集中在于老师的脸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在于老师的脸上看到过的。
在学生当中，李爱军忍无可忍首先对张君反击：\"张君你还是不是人，还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人话就出去学驴叫唤，别在五年一班里丢人。\"如果在平时，对李爱军如此严厉刻薄的批评，张君一定会无话可说。可是，今天的张君就像输光了的赌徒，输红了眼，拼死一搏；又像一条到处乱跑的疯狗，见谁咬谁。
\"我就是不信你李爱军每次都能打百分，一分不差。是于老师偏向你，不够一百分，也给你打上一百分。都把你臭美坏了，不知可耻，反以为荣。\"张君在说这番话时，满嘴的吐沫星子在嘴外乱蹦。
全校的同学们都知道，李爱军的学习成绩是全校乃至全县公认的，知名的；全班的同学都知道李爱军的考试分数是百分之百，是货真价实的。
如今，听到张君对李爱军血口喷人，怎么不气上加愤。不少的同学一齐喊出：\"张君你闭嘴，不许胡说霸道。\"张丽华是最崇拜李爱军的，现在，听到张君像无赖似得侮辱李爱军，实在气愤难当。
就站起来指着张君问：\"你，真的变成了一条疯狗见谁咬谁吗？不服，你也打一个一百分给我们大家看看！\"\"张大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帮于老师溜须，在李爱军面前瞎得瑟。\"张君又把自己的无赖之刀砍向了张丽华。
张丽华被张君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只说出一个\"你\"字，就坐了回去。
\"这个破班请我呆我都不呆。老子走人了。\"张君说完，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枪\",对着于老师\"啪\"的就是一枪。
一声枪响不仅于老师吓了一跳，同学们也都大吃一惊。
只有王智深和刘世杰知道张君用的是打纸炮的玩具手枪。
于老师缓过神来后，就向张君走去：\"老师要没收你的枪，把枪交给我。\"张君见老师向他走来，就围着一排排的桌子和于老师转起圈来。就是不肯把自己的心爱的玩具手枪交给于老师。
此刻，有几个班干部站了出来，帮着于老师围堵张君。张君也预感事情不妙，自己的\"手枪\"真的有可能被于老师给没收。情急之下，认可玉碎，不为瓦全。当他走到教室的后面，捡起一个砖头，把\"手枪\"放在地上，狠狠的砸了几下，手枪被砸扁了。
全班的同学对张君突然的，自毁\"枪支\"的行为给震住了。围堵他的班干部停止了围堵；于老师也止住了脚步；学生们结束了声讨的语言；教室里一时平静无声。
\"于老师给你吧，拿回去给你的孩子玩吧。\"张君说完，把被他砸扁的手枪向于老师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到了黑板上于老师本来被张君气得发红的俏脸，又变得毫无血色。她躲开张君扔过来的\"手枪\"泪水从她的那宛如杏核的眼中流淌出来。于老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哭声跑出了教室。
李爱军这个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口角，打闹的好学生，亲自目睹了自己敬爱的于老师被气的如此伤心的哭泣；尤其不能让他容忍的是，张君竟然侮辱于老师末婚先育有了孩子\"拿回去给你的孩子玩吧。\"于老师肯定听了这句话后才伤心落泪的。
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李爱军慢慢的向张君走去，来到他的面前，出其不意突然的出手，左右开弓\"啪，啪\"打了张君两个清脆的大耳光。
此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得好，该打！\"听口音是王智深和刘世杰的。
张君被李爱军的正气给震住了，还是被李爱军给打蒙了。总之，他一时愣在那里没有什么反映。突然听到\"打得好，该打\"的叫声才缓过神来，就和李爱军厮打起来。
嘴里还骂着：\"X你祖宗，大班长打人了，帮老师溜须。\"王智深和刘世杰怕李爱军吃亏，马上跑上前去，一人抓住张君的一支胳膊齐声说：\"张君，本来都是你的不对，犯了那么多的错误，把于老师都给气哭了，你就消停一下行不行。
\"李爱军借机又抽了张君两个大耳光：\"头两个耳光是我替于老师打的；这两个耳光，是替全班的同学打的；还要再打你两个耳光。\"\"啪，啪\",\"这是替我自己打的。从此，就断了四年的同窗之谊。
从今以后各不相识。\"这六个大耳光打完后，再看张君，鼻子出血了，眼眶也青了，两边的脸就像个大紫萝卜。
张君被王智深和刘世杰死死的抓住自己的两支胳膊不放。急的身子乱摆，两脚乱蹬。嘴里嗷嗷的乱叫乱骂：\"x你妈，x你祖宗。我非得整死你，你们两个狗日的，拉偏架，不得好死。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王智深和刘世杰也感到事情要闹大，不好收拾。必须把张君这个祸根先弄走。二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一齐夹着张君就向教室的外面走去。
边走边对张君说：\"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这是为你好。你虽然挨了班长的几下打，他是给了全班的同学出了气。
就避免了全班的同学都来打你。否则，你受得了吗？还不打死你。\"\"他们敢！我和他们拼命。\"张君嘴上强硬，心里却有些后怕。
心想，这两个小子说得也对。文质彬彬的李爱军都敢下此很手，班里的那些淘气包子打起来，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又一想，王智深和刘世杰也没有帮着李爱军打自己，只是拉点偏仗，就算手下留情了。
王智深和刘世杰连说带吓唬，总算把张君给弄走了。并嘱咐他回去以后，不要向自己的父母说出此事。毕竟是你引起的，你张君没理。
送走了张君后，刘世杰就对李爱军说：\"张君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张毛驴儿，既护犊子又不讲理。今天或是明天，一定会找到学校里来。
你马上回去，明天也别来上学了，先躲几天再说。\"王智深也劝李爱军：\"刘世杰说得对，你必须躲几天。好汉不吃眼前亏。
又让两位兄长操心了。是小弟的错，真过意不去。弟弟只有一个请求：请两位哥哥一定要闪开身子，千万不要参与此事。我会处理好的。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立刻解除结拜之约。
\"王智深和刘世杰听后不知如何回答：\"这，这为什么？\"\"二位兄长必须表明态度，是，还是不是？\"李爱军坚定的说。
王智深和刘世杰知道李爱军是为他俩好，又拧不过他。只好表示同意。
于老师再回到班里，一切都很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于老师还是发现了张君不在了。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她的过多的猜想。她觉得张君毕竟是降了级的学生，闹够了，也就走了。再者，于老师真的不想提起刚才不愉快的事情。
其实，于老师对自己刚才的情绪激动，一时行为失态颇感悔意。离开教室后，就马上到办公室洗洗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又重新的回到五年一班的课堂。来去不过三五分钟。
于老师回到教室后，就把自己的全部思绪又投入到教课之中。还是那样严肃，温和，面带微笑，趣味横生。
新学期的第一堂语文课是《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文章的主题鲜明，情节曲折扣人心弦。为了六十一个食物中毒的兄弟，在新中国的大家庭里，党领导的有关部门的通力合作，最后在北京的一家合营的药材公司找到了当时的特药青霉素，又在北京的空军的鼎力支持下，用飞机把药品空投到所需要的地区。从而挽救了我们六十一个阶级兄弟。
课文在于老师的讲解下，故事真的活龙活现，就像发生在同学们的身边一样。同学们的心就和故事的情节发展的脉搏紧张的跳动着。
于老师在聚精会神的讲着。
同学们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于老师讲课的声音，打破了全班同学们的静听。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
于老师走过去推开教室的门，就见白老师站在教室外的门口。白老师向于老师说了几句话后，于老师就跟白老师走了。
此时，李爱军马上就意识到一定是张君的事情爆发了。张君和他的家长找到学校来了。事情是自己惹的，人也是自己打的，自己必须主动的承担责任，绝不能给于老师添麻烦。再说，于老师根本不知道她走后自己和张君打架的事情。
\"同学们，于老师有事不在，我们先复习课文吧。\"李爱军停了一下继续说：\"可能是张君和他的父亲找到学校来了。错误是我犯的，我必须前去向校领导承认。\"李爱军说完后，就走出了教室。
李爱军走出教室后，就发现上体育课的，五年二班有些学生在张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下，向屋里张望。他心里一惊，张君和他的父亲在张校长的办公室里。
\"李爱军，你们班的张君领着他的父亲找校长去了。告你们班的同学合伙打他。于老师和主任都在张校长的办公室。\"一个五年二班，在室外上体育课的女生，张小燕看见李爱军走过来，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
李爱军听后心里更加着急。果然是张君，真是恶人先告状。张校长和于老师都不了解实情，只听张君的一面之词，加上张君鼻青脸肿的外表。肯定会蒙骗校长和于老师。自己必须进去说明真相，承认错误，承担责任。
\"当，当。\"李爱军敲击张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是唐连贵主任的声音。
李爱军推门走进校长室。一眼扫去，室内一共六人：张校长，唐主任，刘副主任，于老师，张君和他的父亲张福海。
让李爱军吃惊的是张君。只见他的头缠满了纱布，只露两只眼睛，纱布上还透出不少的血迹。李爱军在想，自己打了他以后，是谁又把他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下手这么重，伤得这么惨。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李爱军直径的向张君走去。
张君见李爱军向自己走来，不知何意？也许为自己伪装被打的伤势而心虚，吓得往后退，没退几步就被办公桌挡住，退不动了。
\"你们看看，在校长和主任的面前，李爱军还敢无理。吓得我们家的张君浑身的哆嗦，这还有王法吗！他还有什么资格当班长，简直就是流氓。\"张福海恶狠狠的说。
\"李爱军，你想干什么，站住。在校长面前还敢撒野。\"唐主任在喝问。
李爱军就像没有听见继续向张君走去，来到了张君的面前。他紧盯着张君的双眼，张君的眼睛被他盯得在自己的眼眶里乱转。他又在张君头上的纱布上用鼻子闻了闻，嗅了嗅。豁然开朗，心里就有了底。
\"张校长，我是来向您说明事情的真相的，并承认错误，接受处罚的。\"李爱军面对着张校长冷静的讲。
\"谁叫你来的，谁叫你说了。马上出去，等候处理。\"唐主任严厉的斥责。
\"唐主任，如果，你不让我说话，你们就是听一面之词。封建社会还讲个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新中国比过去要好吧。\"李爱军此刻决心已定。什么都不怕。据理力争。
\"好。张君同学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他头上的伤，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现在再听听李爱军同学讲他的来龙去脉，这才公平吗。\"张校长温和而严肃的说。
\"谢谢校长给您的学生一样平等的权利。\"李爱军继续说：\"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于老师在宣布学校的决定：张君因双课不及格而被溜级。张君就说于老师因他弄死了鸟儿，又吃了鸟儿肉，而报复他。故意判他不及格。张君你说是不是。\"\"这，不，不是。\"张君欲言又止，结结巴巴。
\"在校长面前不敢承认了？还要全班的同学都来证明吗！\"李爱军紧追不放。
\"就算是。\"张君只好承认。
\"本来我不想告诉张叔的。但是，今天的事就是因它而起。既然张君先说了，我也必须讲明。今年，五一之前，我和刘世杰去你家找张君。是因为他在上课时抓住了一个吃害虫的鸟儿，于老师叫他放了益鸟儿，张君不仅不听，还私自旷课，跑回家中，把鸟儿烧吃了。还欺骗自己的父亲说于老师有事，给学生放了一天假。张君，你说是不是。\"\"这，这，就算是吧。\"张君也承认了。
\"你说这个臭班，老子还不想呆了。然后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手枪\",对准于老师啪的就是一枪。吓得老师和同学们的脸都白了。你却哈哈一笑。张君，你说是不是。\"\"是，也算是。\"张君又承认了。
\"根据学生的守则，不准许学生带打纸炮的玩具手枪到学校里。于老师要没收你的手枪，你不但抗拒不交，还用砖头把手枪砸扁后，又扔给了于老师。让于老师拿回去给孩子玩。张君，你说是不是。\"\"就算是。\"张君也承认了。
\"你明知道于老师还没有结婚，竟说给于老师的孩子去玩。就是说于老师未婚先育，作风不正。把于老师气得大哭起来，跑出教室。张君，你说是不是。\"\"是，就算是。\"张君又承认了。
\"教了你四年，这么好的老师，叫你气得大哭。我是气愤至极打了你两个耳光。我说是替于老师打的。张君，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两个，是六个。\"张君气愤的说。
\"第二次打你，我说是替全班的学生打的；第三次打你，我说是替我自己打的，从此我和你断绝四年同窗之谊，互不相识。张君，你说是不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张君都承认了。
张有贵从下到井水里打捞失踪的茅台酒回来后，真的发起高烧来，按着他的性格还是继续上班工作。然而，得不到及时医治和适当的休息，只靠吃感冒药顶着，使高烧继续，一直不降温。对自己的病情张有贵虽然在队里严密封锁消息，不知怎么还是让王铁局长知道了。王局长心疼啊，自己对属下和同志们关心爱护的不够。
像张有贵这样的干警，假如你不限制他工作，就算累死，他也不会停止的；只要能坚持行动，就算病的很重，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在王铁局长的强制下，张有贵终于同意到医院看病，回到家里休息治疗。
王铁局长给了张有贵两条路让他选：1,离开4.26专案组，在县医院被关禁闭治病；2.,马上到医院看病，病好后继续侦破4.26案件。二者必居其一。
没有法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张有贵只好服从命令，到医院去看病。经过大夫测体温，听胸诊，透视拍片，结果，让陪他去看病的妻子很是紧张：高烧40°05,肺部杂音大，x光透视结果是急性肺炎。而且，张有贵已经咳血，病情严重。必须住院输液观察治疗一个疗程【七天】。
听了医生的病情诊断后，张有贵马上摇头，嘴里刚吐出一个\"不\"字，猛然看见妻子装满双眼的泪水已经溢出了眼帘，痛苦无奈的面容僵对着自己，立即说：\"不，不过，住院好得快一些【原本想说不住院】，我听大夫的\".
张有贵的妻子姓孙名凤兰。是松江县城里实验小学教员。三个孩子：长子张红军十三岁，次子张红星十岁，长女张云八岁。都在实验小学读书。哥哥读五年级；弟弟读三年级，妹妹读一年级。
孙老师特意请假在医院里看护自己的丈夫，希望他早日的康复回到局里工作。这也是王局长通过跟实验小学的领导沟通后，校长刘学文特批的。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让他住院治病，不去侦破案件，比关他的禁闭还难受。自己虽然是老师，但是，面对张有贵这样的学生，也是一筹莫展。怎么能让丈夫安心的在医院里治病养身；又能使他参与破案了去心愿？孙凤兰苦思冥想着。
张有贵住院治疗的第二天，王局长和吴志国副局长一起来看望过他。还给他送来十斤白面，一斤猪肉，这都是王局长请示上级有关部门特批的。当然，不只张有贵一人得到了组织的关爱，其他的困难同志也得到了相应的补助。
张有贵的病，提醒了王铁局长：局里的干警人手少，工作量大，生活条件差【全国一样经济在复苏中】，同志们的体质不佳，面对如此繁重的工作量是难以承受的。一面请示上级补助，一面把组织给自己生活补贴的白面和购肉票【那个年代除了烟酒以外什么都计划供应或票证供给】都拿出来给了自己的同志们。
在离开医院时，王局长再次的嘱咐张有贵，必须安心养病。同时要相信组织和自己的战友们。他已经将4.26案情的变化和有关茅台酒的事，向省厅做了汇报，请厅里帮助调查案件里涉及省城方面工作。王春他们也在努力的侦查，还有吴副局长帮他看着队里，叫他放心。
张有贵嘴上答应着王局长，心里却不这么想，还是尽快上班好。不是自己不相信组织和战友，实属职业习惯，凡事必须自己亲自去办才放心。
在医院治疗的几天里，张有贵心急如焚。心里急着案情，人又不敢去局里，害怕被王局长知道，真的会把他调离4.26专案组。因为，王局长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当然，他心里更明白这是王局长对自己的爱。
几天来，队里的同志们也时常来看他。可是来看他的人只是问长问短，只关心他病情，都不谈案情。张有贵心里明白：失踪的茅台酒一定没有进展，同志们不谈案情是想减少他的思想压力。可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着急。
现在不只是一个失踪的茅台酒的问题，又多了一个陪着李广福走向死亡的第二者。都压在他们的刑侦队干警的身上，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怎么还能闲着呢。
心里在想，王局长不让他去局里上班，并没有不让他出家门溜达私访，到同志的家去做客吗。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自己一定找机会到王春家里去讨一杯酒喝。总之，就是不能在医院里老实的呆着。
一天中午，王春来到冯小溪家。
\"嫂子，锅里炖的是什么？这么香啊。\"王春拉开房门，腿刚迈进外屋的厨房就闻到了炖鱼【那个年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江里野生的鱼儿】的香味，马上叫了起来。
\"他王叔来了，这些日子都忙啥呢？怎么今天这么闲着？\"黄玉芬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过来跟王春说话。
\"到了中午开饭的时候了，过来叫福儿回去吃饭。我猜想这小子准在嫂子家和大勇【冯勇的小名叫大勇】学习呢。\"王春说。
\"我已经留福儿吃饭了，孩子都答应，当父亲的可不要不给面子。既然来了，就到里屋坐吧。站着的客不好答对。\"黄玉芬绷着脸，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恭敬不如从命了，都听嫂子的。\"王春边说边跟着黄玉芬来到了里屋。
\"王叔来了。\"正在写作业的大勇见王春进屋，马上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爸爸，你怎么来了？\"福儿有些紧张的问。
\"还不是为了叫你回去吃饭，你妈怕你饿着。你自己倒好，馋着黄阿姨家的大鱼就不想回家了。\"王春绷着脸说。
\"在胡说，我可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吧。\"黄玉芬也绷着脸下了驱客令。
\"哎呀！大嫂，你家里的好酒可不少！都是大哥藏品把。\"王春来到了冯家的酒柜旁，双眼向里张望，转移了话题。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汾酒，五粮液，哎呀，还有茅台。什么时候买的？以前没有看到啊？\"\"看把你馋的，就知道你也是个酒鬼。不过，今天你是喝不到了。再馋你几天，等你大哥回来吧。钥匙被他带走了，忍着吧。\"黄玉芬说完，黑黑的笑出声来。
\"好饭不怕晚，我等着。嫂子，你替我想着，别的酒不喝，我就喝茅台酒，让大哥千万不要忘了。不然，让大哥匀给我一瓶也行。\"王春得寸进尺，进一步的试探着说。
\"可惜，你说晚了。\"黄玉芬说。
\"怎么，还真有两瓶茅台酒？\"王春故作惊讶的问。
\"不是两瓶，而是四瓶。\"黄玉芬回答。
王春听后，心里猛然一惊！难道真是。
\"给我爸爸送去了两瓶，五一节他爸自己打开了一瓶喝了几口，这一瓶还没有动，是专门摆在这里他自己欣赏的。\"黄玉芬讲到这里，看了王春一眼，笑着说：\"有一天，他爸看着这瓶茅台酒自然自语的说，让王春那小子看见你，你的小命就难保了。\"王春的思路被黄玉芬的话语打断。
\"还是冯大哥了解我。什么时候买的？\"王春问。
\"五一节到大连出差带回来的。\"黄玉芬说。
她这句话，又让王春的心里砰然一跳，难道真是失踪的茅台酒吗？他陷入了思考。
\"哎，他王叔，我们可要吃饭了。你不嫌弃也在这吃一口吧。\"黄玉芬见他一时不说话，也不动，就推了他一下说。
\"啊，不打搅嫂子了。福儿你就在黄阿姨家吃午饭吧，又给嫂子添麻烦了。桂兰在家也等急了，我也该走了。\"刚走出冯家的屋门，王春转头对出来送他的黄玉芬问：\"冯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这可说不准。他去内蒙采购牛肉，要走几个旗？什么包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回不来的，我看得过六一吧。\"黄玉芬说到这里看了王春一眼后，就笑着说：\"怎么样，等不及了，馋酒了吧。\"\"真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嫂子。我该走了，桂兰一定等急了。\"说完，王春急忙的告别了黄玉芬，匆匆离去。
王春去冯小溪家找儿子，是他微服私访的开始。此事他没有告诉儿子，就是不想让孩子涉及他不该卷入的是非当中去，使儿子幼小圣洁的心灵过早的接触不该有的社会糟粕。
他做了两手准备：在中午去冯小溪家，如果，福儿在冯家，就以来找孩子回去吃午饭的名义说事；如果孩子不在冯家，就以找冯大哥出差捎东西的名义说事。目的就是确定冯家是否存在福儿说的茅台酒。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不仅证实了冯家有茅台酒的事实，而且茅台酒的数量也是四瓶，茅台酒在冯家出现的时间又跟发现失踪的茅台酒的时间相近。
王春的心情很矛盾，既兴奋又有些凄楚。兴奋的是，失踪的茅台酒如今有了线索。凄楚的是，这种事不该发生在冯大哥的身上。不仅因为冯小溪是自己的朋友，两家的关系好，更重要的是，凭着自己的职业嗅觉，冯大哥不是那种人。王春不止一次的在告诫自己：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深入的调查，一定要获取人证，物证。在取得铁证之前，决不可暴露线索，盲目的得出结论。毕竟是人命关天啊。
王春明白，只有等冯小溪出差回来后，才能知道冯家的茅台酒的来源，然后才能去确定冯家茅台酒的来源。在冯家的茅台酒所有的疑点都有了定论后，才能确定冯小溪的四瓶茅台酒跟4.26案件失踪的四瓶茅台酒的关系。
王春明白，张队长就是被失踪的四瓶茅台酒给弄病的。队长的不在，使他感到自己的责任更大。他的工作不仅关系着案情的进展；也影响着队长身体的康复。在队长的养病期间，在冯小溪出差回来之前，他要带领自己的战友，深入到群众中去加速调查，寻找线索，查清失踪的茅台酒的问题，尽早破案。
王春明白，全知道在茶馆路遇见李广福的25日晚21时，不到一分钟的路程他们就分开了。在十字路口上，全有道走进《文校》的院内回自己的家；李广福向北拐走回家的路。各自到家的路程都在一分钟内。而在他们分手的，茶馆路的十字路口处，直线向东三百来米就是4.26案件的现场。
显而易见，李广福就在这不到一分钟的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或什么事，发生了变故，使他走向了4.26案发地。
王春明白，要查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什么人引领他走向了4.26案发地？侦查的重点必须放在李广福家的邻居，和到案发地这三百来米的路途上；时间段是25日晚21时到23时。
根据案情，王春将自己的队员分成三个组，两人一组。一组：他和田虎调查李广福的邻居；二组：刘海江和付斌由道南向案发地调查；三组：刘伟和李春光由道北向案发地调查。
几天过去了，调查中没有取得新的线索。案情也没有新的进展。在25日21时到23时之间，没有李广福的任何信息。21时在茶馆路上，全有道偶遇李广福后，到23时后，李广福和另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园林四队院外，被魏大明看到，这两个小时里，李广福如同人间蒸发，踪影全无。
王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又结束了一天没有进展的调查。
\"他爸，你看谁来了？\"吴桂兰对刚进屋后，一屁股就做到凳子上的丈夫说。
王春抬头，叼着自己刚送到嘴里的，还没有来得及点着的迎春牌香烟：\"啊，队长！什么时候来的？病好了吗？这几天忙得我也没有看你去。\"他说着话，马上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向坐在北炕头上的张有贵快步过去。
\"哈哈，早就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我就来看你了，讨一杯酒喝。可不是白喝，我也带来了下酒菜。你看吗。\"说完，张有贵左手往炕桌上一指。
只见炕桌上一个黄纸包已经打来，一股肉香钻到了王春的鼻子里，他随口喊出：\"膀蹄肉。\"此时，两个战友双臂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谁是第二者
《六一国际儿童节》，松江县教育局要组织全县小学生绘画比赛，同时，召开庆\"六一\"表彰五好学生和模范教师的大会。绘画比赛分小学的低年组和高年组，每组取前三名，设立一，二，三等奖。奖品分别是一等奖是球鞋一双，二等奖是绿色的书包一个，三等奖是铅笔文具盒作业本一套。
李爱军参加了高年组的画展比赛。他的作品是：一个解放军战士手握钢枪，头上飘扬着五星红旗，身边是万里长城的水彩画。题目是\"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寓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无不胜气概，保卫着祖国万里江河山的决心。
李爱军把画好的画交给了于老师，让于老师提意见，他再修改：\"于老师，您给好好看看，哪儿画的不好，我再改或者重画。这次比赛，我一定要拿奖的。给老师您，给咱三小学争光。\"于老师在认真的看着画，似乎对李爱军说了什么没有听见，她没有回答。
一张八开雪白的图画纸展现在桌面上，一个身穿绿色的军装，双手紧握一支钢枪，头戴一个红五星的钢盔军帽，面向着西方，双眼发出对美帝国主义仇恨目光，年轻的解放军战士首先纳入她美丽的眼帘；蓝色的天空中乌云翻滚；灰色的万里长城镶嵌在绵延起伏的群山的脊梁上，横卧在解放军战士的身旁，看不到尽头；画面上方的八个字\"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提出的号召。
内容突出政治，文理相符，非常适合当前的形势：\"好，太好了。\"于老师大加赞赏。
本来，李爱军看到于老师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表态，心想，自己的画十有八九要重画。突然，听到于老师的赞扬之声，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好，不错，有意义。老师觉得是副拿奖的作品。\"于老师感慨万千：一个小学四年级是学生，不仅画的好，更重要的是，有这么好的想象力，这么好的构思，这么好的思想，真是难得啊。为自己有这么睿智的学生而高兴：\"难得，真是难得\".于老师赞不绝口。
李爱军一时还不知到于老师说的难得的深意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想，老师一定是在夸自己。
\"老师相信你的这幅画一定能代表咱们学校去参展，你也一定能穿上新球鞋。\"于老师肯定的说。
得到了于老师的支持和肯定，李爱军的心里真是乐坏了。他走出于老师的办公室，就唱起了少先队歌：\"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嘀嗒，嘀嘀嗒----\"\"小龙，你的画过关了吗？\"王智深问。
\"看他的高兴样，于老师一定对他的画大加赞赏。\"刘世杰肯定的说。
\"还是二龙猜得对，于老师说，我的画能代表咱们学校参加小学高年组的全县画展。还说，一定能得奖。二龙，假如真的得了头奖，就给你。大龙，同意吗？\"李爱军回过头来问王智深。
\"我举双手赞成。\"王智深真的举起了双手。
\"头奖是什么啊？\"刘世杰问。
\"是一双球鞋\".李爱军回答。
\"好，我当证人。谁也不许耍赖。\"王智深心想，我是大哥吗，正好监督你们。
六月一日上午八点钟，松江县教育系统《庆六一表彰先进和图画颁奖大会》，在小城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里举行。大会的内容是：一，表彰和奖励被评为县级的五好学生；二，模范的教育工作者；三，奖励画展的获奖者。李爱军身兼二职，既是全县的五好学生，又是小学高年组参加画展的第一名。他是在于老师的陪同下去参加的。当然，第三小学校的校长，主任，模范教师，五好学生也都来参加庆\"六一\"的表彰大会。李爱军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在庆\"六一\"的大会上，李爱军意外的遇见了那桂兰。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先是听到了县教育局长薛文礼在宣布五好学生的名单时，听见那桂兰的名字。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问坐在身旁的于老师。然而，于老师面对着主席台，没有回答学生的问题。随后，又亲眼看见那桂兰走上了领奖台领奖，才信以为真。不过，李爱军颇感不解，那桂兰转到一小学就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判若两人，为什么？李爱军转头看看于老师，想从老师的脸上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然而，于老师也在关注着领奖台，脸上豪无表情。
散会以后，李爱军就想找那桂兰问个究竟，又怕于老师不同意。就偷偷的离开了于老师，自己在人群里寻找着那桂兰。上千人的大会，人海茫茫，他又不敢喊叫那桂兰的名字，他心里急啊，立着脚东张西望，就是看不到那桂兰。
突然，李爱军被人从后面用双手蒙住了眼睛。他感到有些异样，正在挣扎，就听抱他的人却哭了起来。李爱军听声音才知道抱他的人是那桂兰。
\"那桂兰，这，这多不好。快，快放开。\"李爱军红着脸，感觉到散会的人群，好像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俩。他心里急啊，千万别让于老师和同学们看见。
\"不吗，我不怕\".那桂兰松开自己捂住李爱军眼睛的双手，反而，用双手抱住他的双臂，抱的更紧。
\"小那，我求你了，老同学求你了。\"李爱军更加紧张，马上求饶。
这句话还真好使，那桂兰紧抱的双手松开了，也不哭了：\"走，我们去找于老师。那桂兰拉着李爱军的左手就走。
李爱军真是不懂，女生的心情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于老师的话打断了李爱军的思想。原来，两个孩子都处在忘我的状态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其实，于老师一直在他【她】们身边，她不忍心打扰自己心爱的学生天真烂漫情感，在这种意义不同凡响的场合中的并发，就没有惊动他俩。
\"于老师我真的好想你。\"那桂兰又抱着于老师又哭了起来。
李爱军更是不解，就算被评上了县级的五好学生太激动了，也不至于见谁都哭吧，还哭成这个样子。
李爱军看着于老师也抱着那桂兰，用抬起的右手抚摸着那桂兰的头发，任凭那桂兰哭着。过了一会，于老师说：\"老师相信你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学生。那桂兰你没有辜负老师，同学们和你的父母的希望。你是一个好孩子，好学生。
\"那桂兰不哭了，抬头看着于老师说：\"转到一小学后，我就牢记您的话，以李爱军为榜样，刻苦的学习，团结同学，早来晚走，天天参与打扫班里的室内外卫生，学习成绩也进入了全班的前十名，终于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在六一前，评全县五好学生时，我被全班满票当选。我还投了自己一票。如果，没有于老师，没有李爱军班长，就没有我的今天。
\"那桂兰又哭了起来。
李爱军终于知道了那桂兰哭的缘由：\"那桂兰，我一定把你的情况告述全班的同学，大家一定会为你的进步高兴，为你成绩而自豪。
\"班长，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述同学们，多不好意思。在四年一班同学们的面前我是罪人。\"那桂兰停了下来，深情的看着李爱军：\"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
\"于老师也没有想到那桂兰进步得这么快。她在想一个问题：对于教育孩子和小学生来说，正面的教育太重要了，而教育的方法也十分的重要。她要以那桂兰的现象作深入的研究，总结和提炼出一套教学的方法，来指导自己今后的教育工作。
李爱军心想回去后，马上把那桂兰的事告述王智深，刘世杰和张丽华她们，让全班的同学都为那桂兰的进步而高兴。
下午李爱军走进校园，就看见王智深，刘世杰和张全友在向他来的方向看。李爱军心想这两个家伙真的急了，东张西望的就等我送球鞋来。我要好好的逗逗他们。
\"唉呀，看见你们才想起给刘世杰的球鞋，高兴的忘带来了。放在家里就怕我姐姐看见给穿跑了。\"李爱军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行了，别装了。书包里装了一双那么大的球鞋谁看不出来。\"刘世杰不客气的揭穿了李爱军的谎言。
李爱军本想说没有得奖品，又觉得是自我贬低，就改编了上面的谎话。谁知，在二龙面前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我是逗你们玩的，知道骗不过你们。\"李爱军从书包里拿出得奖的球鞋递给刘世杰。
\"给你。\"李爱军说。
\"给你。\"刘世杰递给李爱军两支铅笔一块橡皮。并从他的手里接过球鞋。
\"什么意思？我给你一双球鞋是为了换你的这些东西吗。\"李爱军没有接刘世杰手里的铅笔和橡皮，是真的不高兴了。
\"哎呀，这是你的。李班长应该得的奖品。\"王智深一边解释一边从刘世杰手里拿过铅笔和橡皮放到李爱军的手里。
\"奖品，什么奖品？\"李爱军还是不明白。
\"你帮助陈大发画的那个工农兵，得奖了。\"刘世杰说。
提到工农兵，李爱军就想起来了。一个星期前，为了庆祝\"六一节\",学校要组织一个图画有奖比赛。学生都可以报名参加，每幅作品在班里审评后再报到学校，参加学校里同年级的评比。他们班里有一个叫陈大发的同学，学习不错，也喜欢画画。他报名参加图画比赛。
他临摹一副\"三面红旗好\"的画。内容是：一条腾飞的巨龙，背上驮着工农兵高举着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寓意着中国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突飞猛进的发展。
而龙一向是中华民族的象征。一条绿色的巨龙画的很不错，活龙活现。就是三个工农兵人物画了几次都画不好，像特务似的。
陈大发找过李爱军两次，求他帮助把工农兵三个人物给画上去，李爱军都没有同意。他不是骄傲，也不是不想助人为乐，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鼓励陈大发增加信心：龙都能画得那么好，人物也一定能画好的。
可是，直到向学校交作品的最后的一天，陈大发还是没有信心画好工农兵这三个人物。在放学前，陈大发拿着只有一条龙的\"三面红旗\"来求李爱军。小龙这才帮他把三个人物给画上去。在作画的时候被班里的同学张全有看见了，他就认为陈大发的\"三面红旗\"是李爱军给陈大发画的。就把此事告述了王智深和刘世杰。他知道他们三条龙的关系特好。
刘世杰说：\"只要是小龙画的一定会得奖，在发奖时我们先把奖品抢到手，等小龙回来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好吧，我去抢。\"张全友说。
真的让给刘世杰猜对了，那张\"三面红旗\"得了一等奖。在班里发奖的那天上午，正巧李爱军和于老师去县里开会。是代课的王英老师给发的奖。
当王老师叫陈大发到前面去领奖时，他面带笑容刚站起来要走，就看到张全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老师的讲桌前，把一套奖品文具【文具盒，两支铅笔，一块橡皮】全拿走了。并向陈大发说：\"我先为你保管\".
突如其来的情况使四年一班教室里鸦雀无声。王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大发一人身上。此时，陈大发一时也不知所措。
转头看到张全友怒目相视，心里就明白了；他求李爱军画人物时，张全友看见了，他一定认为整个画都是李爱军画的，我窃取了他人的劳动果实。
又见王智深和刘世杰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似乎，全班的同学都在瞪着他，嘲笑着他。
此刻，李爱军也不在场，就算他在场，假如一口咬定画就是他画的，又有张全友为他作证，自己就是有百口也难辨是非，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陈大发面带笑容的对张全友说：\"好，好吧，你保管吧。
\"王老师听陈大发如此说来，就以为得奖的画是几个人的作品，也就没有查问。
下课以后，张全友，王智深，刘世杰找到陈大发。\"你知道为什么抢你的奖品吗？\"刘世杰说。
\"不知道啊，我也正想问呢\".陈大发壮着胆子说。
\"你是不是找打啊？你不知道，那画不是你画的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全友举起手来，真要动手的样子。
\"那条龙，真，真的是我画的，不信你们去问班长。\"陈大发真的有些害怕就说了实话。
\"能画龙，不会画人物，你是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吧，谁信哪。\"张全友见陈大发在事实面前还在狡辩，就更加生气了。
\"真是我画的。谁要撒谎谁就不是人，是狗！\"陈大发也急了，就发起誓来。
刘世杰听明白了，\"三面红旗\"这张画的下面的龙是陈大发画的；龙背上的人是李爱军画的。
\"这样吧，既然这张画你们俩个人一人画了一半，奖品也必须一人一半，对不？\"刘世杰问。
\"这合理\".陈大发赶紧答应。
\"那好，我就帮你们分一下：文具盒给你，铅笔和橡皮归班长。文具盒比铅笔值钱，你分了一多半。\"刘世杰自以为公平处理。
陈大发觉得也合理。假如，没有李爱军帮助画的三个工农兵的人物，就不能参加学校里的画展，自己可能连眼前的文具盒也没有。
这就是刘世杰他们给李爱军铅笔和橡皮奖品的前因后果。刘世杰完了，李爱军也听明白了。
\"陈大发呢。\"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李爱军问。
\"在教室里。\"王智深回答。
\"有两件事我一定要说清楚；一，陈大发只是缺少自信，又赶上就要放学了，没有时间，我才帮他画的。
不然就毁了一件好画。如果，陈大发同学多些自信的话，他画的人物要比我画的强。难道，帮助同学不对吗？还要记功吗？二，从今以后，我的事，你们的事都一样，在没有得到本人同意的时候，不许他人为别人私自做主。
否则，我们就不是朋友，也不是同学。\"李爱军冷冷的看着他们，仿佛真的不认识似的。
\"今天，本来是我，不，是我们全班最高兴的一天，可是…\"李爱军猛然停了下来，话峰一转：\"你们跟我来。\"陈大发看见班长向自己走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不速之客。不知是祸是福，就马上站了起来。
\"祝贺你得了一等奖。如果，你的画要是送到县里去展，也会得奖的。\"李爱军借和陈大发握手的机会就把铅笔，橡皮还了回去。
陈大发被李爱军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话语弄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拉着李爱军的手，一时没有什反应过来。
\"告述大家一个好消息，和我一起参加全县六一庆祝大会的还有咱们班的另一个同学，你们猜是谁？\"李爱军突然换了话题，买了一个乖，来调动同学们的情绪。
\"是谁啊？\"陈大发面对着李爱军首先发问。
\"不就是你自己吗。\"张丽华双眼盯着李爱军着急的问。
\"快说吧，急死人了。\"同学们七嘴八舌着急的催促着李爱军。
\"大家都承认猜不到了，我就说。\"李爱军继续吊着同学们的情绪。
\"不会是那桂兰吧？\"这是刘世杰冒出的一句话。
\"还是刘世杰聪明。对，就是那桂兰同学。她是以县级的五好学生去参加大会的。她说，对不起咱班的同学，想念同学们，她一定不会给于老师和我们四年一班的同学们丢脸。李爱军说得高兴，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突然的寂静。
张丽华打破了沉静：\"李爱军，你是不是乐昏了头了。这怎么可能呢？那桂兰能和你一样，当上全县的五好学生？\"李爱军冷冷的说：\"不论什么样的人，都会进步的。不信你就去问于老师吧\".
谁是第二者
4.26案件迟迟的没有进展。王铁局长的心里十分着急。专案组里的人没有不急的。但是，最急的要算张有贵了。因为，滞缓案件进程的两个原因都压在他这里。一是四瓶失踪的茅台酒下落不明；二是园林四队的马官魏大明发现深夜和李广福在一起走的第二者是谁？至今也没有落实。
急得他在医院治疗的几天里，也偷偷的出去侦查，真的成了微服私访的便衣警察。妻子孙凤兰对他的行为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有时面对医生的巡诊查房，还要为自己的丈夫不在病房找理由打掩护。这都是为了自己住院的丈夫在医院里能病案结合，有利于他身体的病情尽快的好转。
在孙凤兰的帮助下，张有贵的微服私访还真的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有贵在医院期间，人在忙着，脑子更没有闲着。他的计划是：从来医院看望他的干警身上了解案情，分析线索，从而把握4.26案情的发展。
不过，所有来医院看望他的队里的干警们，都有统一的原则：不跟队长谈案情。可是到临走时，又都违背了自己的上诉原则，或多或少的向自己的队长\"泄露\"了案情。
张有贵的办法简单：谁不向他谈情说案，谁就别想离开医院。
只有一个人的原则性强，张有贵在他的嘴里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这个人就是王春。
王春的办法也简单：拿王局长压队长。就一句话，王局不让说，这是命令。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提王局长，张有贵就蔫了。不过，他还是获取了可喜的，点点滴滴的线索。
张有贵在医院里把来看望他的干警讲诉的案情，做了汇总，经过认真的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四月25日晚9时前后，李广福跟全有道在茶馆路口分手的一分钟的时间里，一定遇到了熟人。然后，被熟人领到了某一个地方【最有可能是熟人的家里】，又喝了一顿酒。
直到李广福喝到一定程度后，也就是23时，这个熟人又引领李广福来去了4.26案发地，才能经过四队的院外，被魏大明看到。而这个熟人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第二者。还有一个疑问困扰着他：为什么第二者要跟着，或引领着李广福去案发地？
虽然疑问不解，张有贵颇感自己对案情的分析还是合理的，因此大为高兴。一扫住院后几天来的郁闷，脸上露出了笑容。
\"凤兰，今天下午你早点回去给孩子做饭。我马上有重要的事去办，在外面吃饭了。这几天把你也拖累得够呛，晚上就不用来了，在家也休息休息。\"张有贵乐呵呵的对自己的妻子说。
\"好吧，我现在就走了。\"孙凤兰难得看见自己丈夫自住院以来的快乐形态，没有违他的美意。心想脚长在自己的腿上，来去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孙凤兰走了。随后张有贵也离开了医院。他心里还在想：妻子怎么答应的这么利索？不愧为教师，就是有素质。
张有贵这次便衣私访是有计划的。他已经盘算清楚：夜晚21时对一般人家来说，都可能休息了。但是，茶馆，小卖部，小吃部还在营业。晚上爱喝酒的人半夜敲小卖店的门打酒，卖熟食的也不见怪。自己以前也干过。他心思着，茶馆就不必去了，有李万江在那里还继续当跑堂的，会随时提供情况。
茶馆路往东走，路南有一个小卖店，店主人姓周名叫四海，在满洲国就开小卖店。新中国成立后，政府还是照顾小商小贩的利益。因此，他的小卖店一直延续至今。
再往东走到茶馆路和文校路的十字路口旁有一个熟食店，专卖烀熟的猪肉。店主姓张名叫云龙，人送外号膀蹄肉。
张有贵从医院里出来，走到中央沙石的十字口，往东走就进了茶馆路，过了三江茶馆，没走几步他就拐进了路南的小卖店。
\"张队长要买啥，让孩子来吱一声，不就行了吗。还劳您亲自来。\"周四海热情的说。看来，他们不仅熟悉，张有贵的儿子红军也经常来此店给自己的父亲打酒。
\"给我拿两瓶老白干【县城里普通的白酒】。还有事要请教老哥。\"张有贵面无表情，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好了，张队长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一定奉告。\"周四海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两瓶老白干放在柜台上说。同时熟练的用纸绳把酒瓶捆牢拴好。
\"四月25日晚九点以后，有人来你处打过酒吗？你认识吗？仔细的想想，这很重要。\"张有贵还是面无表情的说。
\"这我得想想。\"周四海随手又包了半斤油炸花生米递给了张有贵。他知道张队长的习惯，喝酒必吃花生米。
张有贵接过花生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想周老哥就是心细，我的这个习惯，刚才自己都忘了，他还想着。
\"没有，肯定没有。\"周四海继续说：\"25日是礼拜六，在晚上八点前来打酒的到不少，九点后没有了。对，不会错的。
不过，九点后韩春到我这买了一包洋蜡【过去人们把蜡烛都叫洋蜡，可见西方列强对中华民族的剥削之深】。\"\"洋蜡？啊，没什么，正常。\"张有贵自然自语的说。
当时，松江县城电力奇缺，每户就允许用一个十五瓦的白炽灯，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这样，煤油灯和洋蜡就成了每户必备的照明物品。所以，张有贵才说没什么，正常。
\"老哥，今天的谈话对谁也不要说，这是纪律。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聊。\"张有贵付过钱，十分严肃的说。
\"请张队长放心，我周四海是知道政策的。\"
张有贵从小卖店出来往东走，来到茶馆路东头的十字路口拐进了熟食店。一股独特的肉香味就闯进他的鼻孔。
\"我就喜欢吃张师傅的膀蹄肉，是一绝，特殊。谁也整不出这个味来。给我来二斤刚出锅的。\"张有贵乐呵呵的说。
\"张队长可有日子没来了。不过今天来的是时候，新杀的过年猪【饲养超过12个月】，这种猪肉筋道味香。你尝尝。\"随即割下一块熟肉递给张有贵。
\"香，就，就是香。\"这块肉不算小块，张有贵接过来都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加之刚烀熟的肉温度还高，在他的嘴里倒着磨，说出话来就不利索。
\"张队长，别急，我管你够。\"张云龙笑着说。
\"张师傅，你可千万不要笑我。都怪你！\"张有贵用手指着他说。
\"都怪我？为什么？\"张云龙失去了笑容，眼睛瞪着他说。
\"都怪你做的膀蹄肉太好吃了！\"张有贵说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咯咯地乐了起来。
张云龙也哈哈大笑起来。
\"张师傅，有一天，对了。就是上个月25日晚上9点多钟，我儿子红军到店里买膀蹄肉，你怎么关门了。\"张有贵停止笑声，绷着脸问。
\"上个月，也就是四月25日晚九点…不可能！红军那小子肯定没有来。\"张云龙说。
\"不对，一定来了。我记得清楚，红军是空手回去的。我问他，你张大爷的店里没有膀蹄肉了？儿子说，不是。买肉的钱丢了？儿子说也不是。
我想就是嘛，就算真的钱丢了，只要你提老爸的名字，张大爷还是会让你把肉先拿回来，再找我要钱的。儿子说张大爷的店门锁着。我记得清楚，没错！\"张有贵坚持的说。
\"好，我现在就给你找证人去。\"张云龙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大哥，小弟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张有贵马上拉住张云龙，哈哈又大笑起来。他知道此人性格耿直，遇事求真。
\"大哥，你去找证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张有贵的上诉表演都是他事先编排好的，因为，他知道张云龙的脾气秉性。就是故意刺激他，要在他的嘴里引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线索。
\"25日晚上9点多钟，我在烀肉，韩春就来了，说家里有客人，要割三斤膀蹄肉。我说要再等一会，肉才能烀烂。
他说还有什么别的下酒菜？我说还有两个猪蹄。他就叫我把两个猪蹄改下刀包上，回去先陪客人喝酒。过一会来拿烀好的膀蹄肉。
我说烀好了给他送去，他说你太忙了，还是我来拿吧。可是，猪肉烀好了，他还没有来。
我叫大胖把切好的三斤膀蹄肉给他韩叔送去。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最清楚。\"张云龙一口气讲完了去找证人的缘由。
接着又说：\"不信，我就去叫他来作证。他家就住在我家斜对面的道北，不远，几步道。\"张云龙有三个儿子：长子张彪十六岁，在二中读二年级。
从小身体就发福，取小名\"大胖\";次子张虎十四岁，在二中读初一，小名叫虎儿；三子张豹十二岁，在二小学读六年级，小名叫豹儿。邻居都叫他宝儿。
\"大哥，我信，我信。我不是说过了么，跟你来玩笑的。\"张有贵赶紧拉住张云龙的胳膊，接着说：\"韩春，哪儿个韩春？挺熟悉的名字，一时就想不起来了。\"张有贵右手挠着自己的头说。
\"罐头厂的韩大保管，谁不知道？\"张云龙提醒他说。
\"啊，想起来了。看，我这记性。\"张有贵又用右手拍着自己的头继续说：\"这个人不到四十岁，梳着分头，脸上一股雪花膏味，经常身穿灰色的卡其布制服，对。就是他。\"此刻，张有贵也回忆起先前在小卖店里，周四海提到韩春买洋蜡的事。
\"不愧为刑侦队长，观察的就是细。不过那天夜晚，他头上多了一顶灰呢子前进帽。\"张云龙说。
\"那天晚上，韩春的手上没拿着什么东西吗？\"张有贵问。
\"有，一包洋蜡。我还问他怎么买这么多的洋蜡？他说酒还没喝完，电就走了，煤油灯里也没油了，不点上三四根洋蜡，能亮堂吗，喝酒还有意思吗。\"张云龙说完，也把改刀切好，又包好的膀蹄肉递给了张有贵。
张有贵心里高兴啊，无意间获得了重要的线索。从兜里拿出两元钱，扔到柜台上说：\"只顾唠话了，家里还等下酒菜呢，我的走了。\"\"给你找回四毛钱。\"张云龙说。
膀蹄肉当时是八毛钱一斤，二斤是一元六毛。所以张云龙要回找给他四毛钱。
\"我还多吃一块肉呢，不用找了。\"张有贵笑着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获得了意外的线索而高兴，给的赏钱。
张云龙手疾眼快，左手拉住张有贵的衣服，右手用包装纸卷起一条烀熟的猪尾巴，插进了张有贵的兜里。
\"那就谢谢老哥了。\"张有贵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
张有贵离开了熟食店，顺着文校路往南走，不足百十米来到了王春的家。
在张有贵的心里王春一定有事再瞒着他。他知道自己这个队副个性沉稳，没有把握的事不会随意的说出来的。如今，侦查案情的重任都压在他身上，这种压力他张有贵最深有感触。自己今天选择到王春家来喝酒，一是为战友减压；二是共同分析斟酌案情，加快破案的进度。
两个战友几天没有在一起工作，就像久别重逢一样喝得高兴。下酒菜也十分丰富：张有贵顺路带来的膀蹄肉，花生米和两瓶老白干；吴桂芝炒一盘土豆丝，一盘炒鸡蛋。饭桌上就他们二人，他俩边说边聊。
吴桂芝知道张队长前来，名义喝酒，实则谈案情。在等丈夫回来的同时，就和孩子在厨房吃完了晚饭。叫两个孩子到邻居的同学家去写作业。自己呆在厨房里随时服务。
\"我今天是来听汇报的，当然也有新的线索要跟你研究。你先汇报吧。\"酒过三巡后，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张有贵面无表情的说。
王春没有说话，突然抬起右手摸了摸张有贵的前额说：\"退烧了吗？\"\"发烧我能来吗，早好了。别走题，快汇报。我现在正式接管工作。\"张有贵嘴里这么说，心里知道王春还在关心自己的病情。
\"头不热了，真的好了？\"王春说，同时自己的嘴角也露出笑容。
\"这就对了，我敢说谎吗。让王局知道了还不关我的禁闭。你赶紧汇报吧。\"张有贵还是绷着脸说。心里却想，你小子快说吧，我也不能太晚了回医院去。
\"这几天，我们的侦破进度几乎没有什么进展。不过，茅台酒倒是有一个情况。只是有一点，我现在还不能对你汇报详情，希望队长理解。\"王春说完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又夹起一块膀蹄肉放到自己的嘴里嚼着。
王春的举动让人的感觉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干好，对不起组织和队长，才喝了一口闷酒。
\"好！有收获。我只想知道茅台酒是什么样的？其它细节，你想说的时候，我再听。\"张有贵说。
\"筒状型白色瓷瓶，红口盖，商标是一个红五星，中外驰名，贵州茅台。\"王春概括的说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张队长的用意，也不明白队长说的好和有收获是表扬还是褒义。但是，队长的要求简单合理，他没有理由不回答。心里却在想，队长是什么意思？茅台酒都没有见过吗？
\"嗷。\"只见张有贵听后吐出了一个嗷字，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王春见队长还在思考，虽然还是不知其意。但是，不能影响今天的气氛，就举起了酒杯说：\"队长，来，我们干一杯。\"\"好，我们干一杯。为你们发现的茅台酒的线索干一杯！\"张有贵举起自己的酒杯跟王春用力的碰一下，随即一扬手把酒扔进自己的嘴里。
王春也一口干杯。
二人又同时倒转酒杯，杯口向下示意让对方检查。
\"王春，你明天安排人，不，你亲自带人去调查罐头厂保管员韩春，在四月25日下午13时到晚上23时这一时间段里的活动情况。一定要搞清楚，落实好。要暗地进行，不要惊动他。再向我汇报。\"张有贵突然改变了话题，给王春下达了命令。
王春见队长严肃的表情，马上意识到问题的重大。立即回答：\"是！\"谁是第二者王春按着张队长命令，调整了自己以前的工作部署：他和田虎继续走访韩春的邻居从侧面入手；刘海江和付斌负责到罐头厂了解韩春履历情况和工作表现，重点是25日下午和晚班他在厂里的活动情况。他俩是入行不久的干警不显眼，到罐头厂去调查，不易引起怀疑；刘伟和李春光继续走访路边居住的居民，寻找线索。
王春在布置任务时尤其强调，对韩春的调查要秘密进行，注意保密，讲究方法，不能让他本人知道。谁违反纪律都要承担严重后果。假如，在调查中，取得线索要及时的汇报。如果，没有取得什么线索也必须在下班前回队里汇总研究，调整下一步的工作。
王春知道，张队长提供韩春这条线索必定和4.26案件关系重大。但是，队长对这条线索的情况也并不清楚。目的是叫自己去查清线索的脉络，落实这条线索。
韩春家住在茶馆路和文校路的十字路口往北不足十米的路东，再往北走百八十多米就是松江县第二小学。
韩春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在罐头厂当了多年的仓库保管员。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职业，然而，就是在中国大陆三年自然灾害的日子里，他家也是衣食无忧。没有遇到多数中国大陆人挨饿的生活，更没有尝过被饿鬼夺取男女老少生命的滋味。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摆脱中国那句老话：家家都有难唱曲，只是曲调各有不同而已。前年，他的妻子突然去世。
据说是突发心脏病而亡。如今，韩春也没有续弦【娶老婆】。带着自己一女一儿两个孩子一起生活。长女叫韩凤英十五岁，在二中读初二；长子叫韩福生十二岁，在二小学读五年级。洗衣做饭的家务都过早的落到了女儿的身上。不过，平日里的午饭和晚饭，韩春做的还是多一些。总之，在他妻子过世后，父女三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不愁吃也不愁穿。
韩春和李广福的家相距不远。顺着韩春家门前的文校路往北走三十米，再向东拐进胡同大约五十米就到了李广福生前的家。所不同的是韩家住在路边；李家住在胡同里。
王春和田虎是在韩春上班，孩子上学的时间对他家的邻居展开的调差。每户被调查的内容都一样：1,四月25日的晚上几点睡觉；2,有没有人不在家，几点回来的；3,当天晚上或者前后的日子里，发现左邻右所有什么反常的现象？
王春事先把问题都写在32开的本上，让每户填写，再按上手印。如果遇到有关线索或特殊的情况，就另写询问笔录。他向被调查的居民解释说，虽然这是普通的社会调查，但是，必须如实填写，认真对待不能有错。
曲来峰带领着刘海江和付斌去罐头厂检查安全工作。事先，他已经和在罐头厂里蹲点的民警张军说明了情况，要求他配合好这次特殊的检查工作。
原来，王春向专案组长吴志国做了汇报，要对韩春进行秘密的调查，请求局里帮助。吴志国听后，马上安排曲来峰带领刘海江他们以安全检查的名义，去罐头厂了解韩春的情况。这样就避免了暴露公安干警调查韩春的真实意图。
来到罐头厂，曲来峰他们首先到保卫科，见了姜宏志，两个老战友难免寒暄几句。
\"老曲啊，无事不来，来了一定有事。什么事？说吧，老战友全力支持。\"姜宏志上前握住曲来峰的手说。
\"没有新任务，还是安全检查的工作。\"曲来峰漫不经心的说。
\"这两位同志有些眼生，新来的吗？\"姜宏志问。
\"上面对重点单位的要求是：安全措施检查严格，我们所里的警力不够，局里就临时安排人手到所里帮忙。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罐头厂保卫科的姜科长，这是小刘和小付。\"曲来峰一一介绍，他们也互相握手认识。
\"张军你领着他俩到处检查一下，要认真仔细不要漏掉什么安全隐患。马上去吧。来，老姜咱俩就坐着聊，让年轻人多干点工作有好处。\"曲来峰说。
\"老曲，4.26案件有进展吗？如有需要我办的，你就吩咐。我会全力配合。\"见张军他们走了，姜宏志问。
\"原地踏步【没进展】，再说我已经不负责那个案件了，只管罐头厂的安全工作。不过，我看你们罐头厂还是脱不了干系。\"曲来峰用手指着姜宏志说。
\"为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胡扯吗！嗷，就因为李广福死前在我们厂里吃一顿饭？\"姜志宏满脸不高兴，略带迷茫之色问。
\"看，看看，我说中了吧！紧张，害怕了！我是不办这个案件了，如果还让我继续办下去，一定把凶手揪出来。\"曲来峰表情严肃的说。
\"我害怕，我紧张，我是担心老战友抓了好人，跑了坏人。\"姜宏志指着曲来峰的鼻子说。
\"老战友你就放心吧，不会错的。\"曲来峰表情庄重的说。
\"怎么，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姜宏志疑惑不解的问。
\"算你警惕性高，猜对了。\"曲来峰也指着他的鼻子说。
\"有目标吗？需要老战友干什么，你就说，我马上安排。\"姜宏志真的紧张起来。
\"哈哈，又上当受骗了吧！我怎么说了，你就是干企业保卫工作的料，干公安刑侦破案工作你就不是那块料了。\"曲来峰说完还是憋不住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真的担心自己的玩笑过来头，暴露了他们的来意。才刹车转移了话题。
\"又上你当了，我是常败之将。\"姜宏志说。
原来，曲来峰有时一本正经的，毫不防备的跟姜宏志斗智力，结果都是姜宏志先败下阵来。所以，姜宏志承认自己是常败之将。
张军他们先来到门卫室。向门卫说明了公安干警的来意就是检查保卫安全工作，而门卫室是重要的关口。
当班的门卫姓朱名有志，四十多岁，是个专业军人。在部队时打过仗，受过伤，腿脚有些不利索。但是，工作起来认真负责。也是厂里照顾他走路不便，才安排他做门卫工作。
\"公安同志请放心，关厂长天天交代，让我们门卫把好安全门；姜科长三令五申叫我们门卫时刻绷紧安全保卫这根线；我们就是睡觉时也要睁着一只眼；保证不会出问题的，\"朱有志严肃认真的说\"睡觉时也睁着一只眼，你们门卫还睡觉吗！\"刘海江问。
\"文化低，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睁着自己的双眼紧盯着我们厂这个大门。\"朱有志立马解释。
\"晚班的门卫是谁？\"刘海江问。
\"马洪。\"朱有志回答。
\"四月25日晚班是谁？\"刘海江问。
\"嗷，是我。我们一个礼拜倒一次班。\"朱有志回答。
\"夜晚，来往出入的人都有记录吗？\"刘海江问。
\"本厂的职工不登记，外来人员进厂办事的，都要登记。\"朱有志回答。
\"厂领导夜晚还来厂里吗？\"刘海江不便直接把韩春说出来第一个提问，就拿厂领导试问。
\"关厂长几乎吃完晚饭后，都会来厂到各车间查看，跟班到夜里十点钟后才会走的。\"朱有志说。
\"其他人呢？比如说保管员。\"刘海江进一步试探的问。
\"其他人嘛，嗷，韩保管员也是吃完晚饭后来厂。因为，夜班也要有出库和入库的物资和产品。他也经常十多点钟才回去，有时还跟关厂长一起走。\"朱有志说。
\"四月25日晚饭后关厂长来厂了吗？几点离开的。\"刘海江问。
\"来了。夜里十多点才离开。\"朱有志回答。
\"四月25日的晚饭后，韩保管员来厂了吗？夜里几点走的？\"刘海江问。
\"我得想想，啊，来了，是来了。不过那天他走的早，不到九点就走了。对，对对李师傅和贾采买离厂不一会，韩保管员也出去了。怎么？不对吗？和李师傅的死有关？\"朱有志颇为惊讶的改变了语气，转变了话题，突发疑问。
\"朱有志同志，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千万不要瞎联系。会害人的。\"刘海江严肃的说。并把你字说得很重。
\"那是，那是。\"朱有志此刻有些紧张的回答。
\"韩保管员出厂后，没有再回来吗？\"刘海江问。
\"没有！\"朱有志回答。
\"朱师傅，再好好想想韩春同志一直没有回来吗？\"刘海江在问话里特意把韩保管员说成韩春同志，意在提醒朱有志：韩保管员就是韩春，而不是别的什么保管员。
\"肯定没有再回厂，肯定没有！\"朱有志说。
\"付斌，你把询问笔录给朱师傅看一遍，如果没有异议就请朱师傅在笔录上签个字。\"刘海江回头对付斌说。
\"我不识几个字，还是公安同志给念一遍吧，然后我再按个手印不行吗？\"朱有志问。
\"好吧，我给你念一遍。\"付斌说。
见朱有志听后，在笔录上按了手印。刘海江伸出右手和他紧紧的握了握手：\"谢谢您对安全工作的支持。
\"随即他又晃了晃二人紧握的双手说：\"朱有志同志您是老革命了，知道组织的纪律。今天，我们的谈话，必须绝对保密，不许跟除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说。您听明白了吗！我是代表县公安局跟您谈话！\"刘海江本来是用尊重，严肃的态度跟他说话，在最后的一句话上突然加重了分量，可想而知给朱有志的思想施加很大的压力。
\"我知道，我向组织保证。\"朱有志诚恳地说。
刘海江他们离开了门卫室，在张军的引领下，到其它车间检查安全保卫工作。
张有贵出院了，他怀里揣着大夫开的出院诊断书，没有回局里报道。一大早，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就来到松江县防疫站，找站长许发。他来得早，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他跟门卫说明了情况，在门卫室里坐等许发。
张有贵和许发是战友，都是转业兵出身，回地方后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因工作的关系，两人的来往却很少。不过遇事还是有求必应。
许发还没有进院，已经被张有贵看见，他快步走出门卫室，挡住许发的去路，拉着他就向北走去。
突然的遭遇让许发不知所措：\"张队长你这是干啥，有事到我办公室去说吗。还有工作等着我安排。\"许发有些气恼的说。
\"好，老许。你马上回你的防疫站去！如果，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千万不要怨我这个老战友。你请回吧！\"张有贵说完就松开拽着许发的胳膊的手，同时，自己的右手向前伸，点了一下头，做了一个请走人的动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吓人忽道的。\"许发不走了，看着他说。
\"你还是走吧。我这个热脸贴个冷屁股图个啥！\"张有贵反唇相讥端起大盆来。
\"看看你，还是老战友吗？见死不救！\"许发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十有八九有什么事。以备不测，自己就把话拉了回来。
\"这话就对了，老战友吗，我不帮你谁帮你。\"张有贵上前抓住许发的右手抖动了两下，向左右看了看，将嘴凑到许发的耳边说\"咱们县里发生猪口蹄疫归你们防疫站管不。\"\"当然，归我们管。\"许发一时摸不着头脑。
\"口蹄疫传染给人，造成死亡，你负责不？\"张有贵继续逼问。
\"这，这我不知道啊。有什么责任？\"许发更加糊涂。
\"不知道说明你失职，责任更大。好在案件由我来处理，还有回旋余地。我来找你就是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张有贵严肃而神秘的说。
\"什么，案件还牵扯我？别吓我，怎么可能？真的吗？\"许发有些发毛。双眼盯着张有贵的眼睛，要从里面找到是真诚还是欺骗。
\"老许啊，都啥时候了我还敢跟你说笑。昨天，局里来人报案。是谁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还处在保密阶段。来人是兴安公社园林大队的社员，说他邻居家的猪得了口蹄疫，不但不报告，还偷偷的杀了卖肉，结果，他家买了几斤肉包饺子吃，吃后全家四口人都发烧呕吐一直不好，急忙送到县医院检查治疗，大夫说是吃了得口蹄疫的猪肉造成的。\"张有贵停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惊异的听自己说话的许发继续说：\"这四口人要是都死了，你说严重不严重！\"\"啊，都死了！病人到底怎么样？\"许发疑惑不定急切地问。
\"还在医院里抢救。\"张有贵说。
\"这怎么办？\"许发开始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马上想到事关老战友你，就主动的把案子接了过来。并对报案人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从中发现了问题。就赶紧过来找你，帮助老战友处理难题。\"张有贵的话语也有些紧张。
\"什么问题？你快说！\"许发急问。
\"我问报案人，都谁买了那家的猪肉？\"
\"报案人说本来整头的猪都被一个人买下了，我是从人家手里匀了几斤肉。\"\"我们对报案人说，都要调查清楚，吃这家猪肉的人是否也患上了你家人的病。假如别人吃完肉后都没有得病，就你家人得病了，就证明人家的猪肉没有口蹄疫。你就不能报案，我们也不能立案。你先回去听信，我们马上开展调查。
送走了报案人，我赶紧行动，找到了那个买整猪的人，还好，他只卖出两份肉。就叫他马上停止卖肉，等公安的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卖。然后，我急忙来找你，就是我们一起以检查卫生防疫工作的名义，进行案件调查。假如，调查的结果和口蹄疫有关，作为防疫站长的你，发现瘟疫亲自处理，说明你工作积极主动，责任就小得多，不至于被撤职查办。假如，结果相反，对你更没有坏处，可以安心的去做别的工作了。为老战友你，我这是办公半私的调查，还不能声张。\"张有贵入情入理的说。
\"好的，我听你的，该怎么办？\"许发焦急的说。
\"这就对啦。要调查的两个人是学生，都在城里的二中读书。你听我的，一个小时就解决战斗。\"张有贵说。
许发那经过这样的阵势，一直处在精神紧张的状态。见张有贵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有了安慰：按着老战友的话去做就没事了。
刘伟和李春光经过几天的走访调查，也有了收获。一个姓叶名明的工人，家住东城墙外的路东。从他家院门前向东走百米左右就是4.26案件的案发地。
他在罐头厂上夜班。因为，家离厂子较远【四里路】，到上夜班时，每晚11点刚过他就离家出走。据他讲：\"四月25日的夜里也是11点刚过，我离家出门，刚走到城墙上，迎面从城墙的西坡走上来两个人。由于我和那二人赶在上下坡，又在深夜，黑暗无光，各自走得很慢。我在路过他们时，突然，一股强烈的酒味直达鼻孔。随即我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有些眼熟。此时，就见眼熟的那个人有些腿软，被另一个人扶了一把说：‘师兄，没事吧。’
转眼之间我也走下了城墙。也没有再去想他们，只当碰见了两个醉鬼。夜班回来后，我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才听说东边刘力家的井里死个人叫李广福，我才猛然警觉，昨天深夜里遇见那个眼熟的人不就是李广福师傅吗！后来又听说，李师傅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才掉进井里的。我想，人命关天的事，不能瞎说，有害邻里关系。再说，你们公安不是也传出话来嘛，不小心才掉进井里的。如果，你们警察同志不上门调查，我还是不会说。\"\"当时，李广福手里有没有提着什么东西？\"刘海听了叶明叙述后问。
\"没有，记不清了。不过，叫他师兄的人当时手里提着东西。我见他转身用左手了李广福一把。露出的右手提着什么东西。\"叶明若有所思的问答。
\"看清是什么东西吗？\"刘海问。
\"提着兜子？不像，总之，他手里提着什么。当时真的看不清。\"叶明说。
谁是第二者
暑假到了。这是学生们最高兴，最快乐的日子。
为缓解学生们的精神压力，中国的教育部强制规定：每年学生必须放两次假，一次是在最热的三伏天；另一次是在最冷的三九时期。这样，不仅使学生们躲过了一年之内的酷暑和严寒，减少了自然界对学生们的侵害，同时也让老师们也得到了适当的休息。真是一举多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个是祖国的花朵；一个是培养哺育花朵的园丁；都是政府和国人呵护的根本。
在两个假期内，各地的教育主管部门都统一的，按不同年级编写，印刷，发放署寒假作业。目的是让学生们不要因为假期里的过分的放松，而荒废了学业。
完成假期的作业，对李爱军来说就如探囊取物。如果他搞一个突击，三天就能将假期的语文和算数的全部作业，都准确无误的做完。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也没有按着老师的要求一天一页的去做。而是一天做几页，他计划在十天之内完成所有的假期作业。因为，他还要用三分之一的假期时间，学习新学期的课本。而提供课本的人，是他的姐姐已经学过的课本。
他还要用假期三分之一的时间去辅导班里的，两个学习小组【假期里老师把班里的学生按不同的学习成绩编排了几个学习小组，在一起监督学习】。这是于老师交给他的假期任务，必须很好的去完成。可是，一些学习成绩太差的同学占去了李爱军假期的一多半时间，消耗了他的很多精力。对此，李爱军也想尽了方法，费尽了脑筋，还真的大有收获。
张丽华几乎天天来到李爱军家和他一起填写假期作业；有时也帮助他辅导学习小组成员的学习；有时也和他学习新课本，探讨新问题。
李爱军的时间真的太紧了，他的时间多数都让学习小组的同学给占去了。本来和王智深，刘世杰早就定好了，在暑假期间到江湾去捡野鸭蛋，搞一次野外旅游的活动，也因为李爱军太忙挤不出时间，而一次又一次的推迟。
暑假就要结束了，新学期还有三天就开学了。李爱军终于完成了暑假期间所有的任务。今天，李爱军，王智深，刘世杰三人才有机会到野外旅游，捡野鸭蛋去。
在这方面刘世杰是行家。据他说，现在去捡野鸭蛋已经过时了。大部分的鸭蛋已经孵化出小鸭仔，只有极少的鸭蛋还在孵化。
但是，鸭蛋里也都是毛蛋。捡野鸭蛋的最佳时期是七月中旬之前，那时的野鸭蛋又嫩又香最好吃。现在，去江湾只能找一些其他的水鸟和晚期孵化的小鸟蛋。
但是，无论如何必须去尝试一下，去散散心，换换生活环境，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广野无垠的博大境界。这些日子真的憋坏了，这是李爱军他们的共同的愿望。
在刘世杰的指引下，他们在河套的草丛里，在塔头沟中寻找着野鸭蛋和其它的鸟蛋。
八月末，正赶上松花江的秋汛，江水涨的很快。平时河床浅的地方只有几十公分深的水。如今，却涨到了两米来深。有的地方河水已经漫过了河床，窜进了低洼的沟里。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他们没有找到一个野鸭蛋，鸭蛋的皮却看见了不少。只捡到了一些小鸟蛋。此时李爱军心想，刘世杰这小子真有一些旁门左道的知识，事实验证了他的话，现在不是捡野鸭蛋的时期。
时近中午，三人满身沙土，一身汗水，.在王智深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先洗澡，然后吃掉带来的烧饼就回家。
他们来到一个小河叉边，想要找一个水浅的地方洗澡。主要是为刘世杰着想，因为，他不会游泳。王智深和李爱军脱掉全身的衣服先到河水里去探深浅。
李爱军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很快就从河的对岸露出头来。小河叉只有十来米宽，也感觉不到有什么水流。
王智深和李爱军在河里来回的游着，刘世杰也在河边的水里洗澡，看他俩游得很开心，就问：\"大龙中间有多深，我能过去吗？\"王智深就随口说了一句：\"二龙，你看就这么深。
\"刘世杰一看河水只到大龙的肩膀下，自己完全可以过去，就向小河的中间走去。
王智深和刘世杰的对话传到了李爱军的耳朵。他马上感到不好，就大声喊：\"二龙别动！中间水深，危险！\"紧接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刘世杰的方向挥动双臂奋力游去。
可是，已经晚了。刘世杰向河中间只走了两步，就两脚蹬空，踩不到河底，人在水里挣扎。他越挣扎，人越往深水里去。连续的喝了两大口河水，连救命的声音都喊不出来，人就往水里沉。他的头在水里忽上忽下，两只胳膊在水面上不停摆动着，扑打着水面。
李爱军离刘世杰虽然远了一些，但是，他拼命的向刘世杰游去。
王智深虽然离刘世杰近一些，但是，他被突发事件弄得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只是，嘴里还在喊着：\"二龙，二龙，快救二龙！\"李爱军虽说离刘世杰只有十来米远，只因他心急如焚，救人心切，用力过猛，已经气喘力乏。在距刘世杰就剩不到两米远的时候，突然看到刘世杰他人沉到了水里。李爱军就急红了眼，拼了命，连深呼气也没有做，就一头钻进了水里，在水中向刘世杰冲去。
在浑浊的河水里，李爱军睁大双眼急切的觅寻，手脚并用，用力划水。
猛然的看见眼前有个人形在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猛划一下，一把抱住那个人形，时此，水里的人形也没有闲着，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双臂将李爱军紧紧的抱住，双脚还在胡蹬乱踹。李爱军和刘世杰就这样错抱着，乱蹬着。李爱军几次用力去上浮，又被刘世杰胡蹬乱踹的给沉了下来。
不过，刘世杰的胡蹬乱踹却让李爱军的心里有了底，刘世杰还活着。
李爱军在水里用身体掌控着平衡，两脚踩着河底，向着自己感觉的北岸艰难的走去。走着走着，李爱军感到自己的胸口就要爆裂，大脑一片空白，刘世杰也停止了挣扎。此时此刻，李爱军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双脚猛蹬河底，他和自己抱住的刘世杰一起冲出水面，李爱军借机大大呼吸了一口空气。
他睁开双眼，自己的双脚已经牢牢的踩到河底，看到河水只到他的胸部。不知什么时候王智深也来到他们跟前和李爱军一起把刘世杰拖到河的北岸。
在他们当中，李爱军的水性最好，抢救弱水人的知识也多。李爱军和王智深把刘世杰头下脚上，顺着河床的坡度仰面而卧。
然后，李爱军双手用力的挤压刘世杰的胸部。他边压边喊：\"二龙！二龙！醒醒！醒醒！\"王智深也在刘世杰的头旁边大叫：\"刘世杰！刘世杰！\"突然，刘世杰的嘴里猛的喷出几口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看看李爱军，又看看王智深慢慢的说：\"我，我，还，还活着吗？\"\"只要有我和王智深在你一定不会死。\"李爱军在说出这番话时，满脸的泪水和河水一起往下流淌着。此时，他们再也控制不住各自的感情，不约而同的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是悔恨，是后怕，是友谊，是悲痛，是激动还是真情。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李爱军首先从三人当中挣脱出手臂，站了起来。他一脸紫色，两眼布满血丝，泪水从眼角中流淌着，满脸杀气的说：\"王智深跪下。\"王智深被李爱军的话震得蒙头转向，又不知他是何意？但是，迫于李爱军的威严和自己在刘世杰身上犯的生死错误，真的两腿发软，就顺势的跪了下去。
原来，刘世杰在问王智深河中间有多深时，王智深是在踩水。就顺嘴跟刘世杰开了个玩笑，语义是河中间的水深只到自己的胸口。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差点没有要了刘世杰的命。此刻，他只有一个心愿，以自己的一个待罪之身任李爱军处置。
\"刘世杰，来我们也跪下。\"李爱军扶着二龙俩人双双的跪下。然后，对王智深和刘世杰说：\"今天，我们三个异性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此义结金兰，你俩跟着我说。\"李爱军不跟他俩商量，而是以班长和朋友的名义下的命令。
李爱军说完话后，在跟前找了三个树枝，分别插在三人的面前，以此代香。就大声的说：\"天父在上，地母在下，万物作证。我李爱军，\"他停了一下，看一眼王智深和刘世杰，俩人立刻明白。
\"我王智深。\"
\"我刘世杰。\"
李爱军说：\"我们三个异性同学在此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不能同生，但愿同死。\"此刻，李爱军又停了下来。
王智深和刘世杰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李爱军说：\"如背信弃义，天地共殊，神鬼不饶。\"王智深和刘世杰又跟着重复了一遍。
李爱军说：\"按照生日时辰排列，兄长王智深；次兄刘世杰；三弟李爱军。\"\"我如背信弃义，就如此棍。\"李爱军说完，就在地上捡起一个树枝一撅两半。
王智深心想，自己的一个笑话，就差点要了刘世杰的命。俩个弟弟没有埋怨他，李爱军还用这种义结金兰的方法，把他们三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他受到了最深刻的教育。如今，自己是生死兄弟里的大哥了，其责重大。想到此处，万分激动，大声的说：\"从现在起，我必须尽全力保护好两个弟弟，如背信弃义，如同此棍。\"说完，拾起一根树枝一掰两半。
刘世杰心想，今天自己的命是小弟和大哥给的。现在已经结拜为生死弟兄，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对不起兄弟俩的事。他慷慨激昂的说：\"从今往后如要背信弃义，就如此棍。\"嘎巴一声将手中的树枝截为两段。
谁是第二者
几天来王春回家都比较晚，他告诉妻子，吃晚饭时不要等他，不要饿坏了孩子，叫她和孩子们先吃饭。然而，吴桂兰还是和孩子们等他一起回来后在吃晚饭。
有一次，为了取证，他和田虎跑了十几个地方才找到了证人。等完成了取证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可是，妻子和孩子们还在等他回来后一起吃饭。王春真的要发火。
不是别的，他担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因为他的工作延时而产生经常的，不正常的饭食，而损害了她【他】们的身体。
毕竟孩子们还都小吗。可是，真的要发火时，又冷静下来。妻子这样做完全是对自己的深爱；同时是教育孩子们对父母的尊敬，使他【她】们逐渐的养成孝顺的思想理念。
今天，王春回来的又很晚。下午走了很多的路，现在正是饥肠辘辘俄得慌。人进屋后，把工作包往地桌上一扔，走到炕边，本想脱鞋上炕吃饭。猛然看到炕桌上有一瓶茅台酒，其它什么都没有。就愣在那里看着茅台酒出神。
\"家里只有好酒，没有下酒菜，到别处去喝吧。\"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见妻子坐在炕梢，微笑着说。
\"怎么，冯哥回来了？\"王春说。他看见桌上摆放的那瓶茅台酒就明白了事情的七八。
\"算你聪明。找你吃饭，已经来过两趟了，你赶紧过去吧。事不过三，还让人家再来一次吗。\"吴桂兰催促着自己的丈夫动身。
\"对，我马上去。\"王春说完话，右手抓起桌上的茅台酒塞到衣兜里，转身走出去。他心里现在最想弄明白的是：冯哥的茅台酒和4.26案件失踪的茅台酒有无关系？
\"冯家的门坎高，王老弟别绊着。\"看见王春推门进来，坐在‘靠边站’饭桌旁的冯小溪不紧不慢的说。
\"大哥，什么时候到家的，先吱一声，该我请您，为您接风洗尘。\"王春在说话之间就来到了冯小溪面前，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右手晃动起来。
\"王老弟，真有这份心思，还记得咱们的交情就明说嘛，不要藏着掖着，让老哥不明白。\"冯小溪一边握手说话，一边用另一只手示意让王春坐。\"玉芬，上菜吧！\"见王春坐下后，就叫自己的妻子上菜。
\"王春当然知道冯小溪语言行为的意思。他知道，冯小溪在罐头厂当采买员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处事圆滑反应机敏；失踪茅台酒的事早已在《三江茶馆》由全知道传开；自己来冯家谈酒的事，当时的黄玉芬可能没有多想；再由她传到冯小溪的耳朵里就发生了不同的反响和质变。
冯小溪回家后听到老婆的描述，一定猜到了他是冲着4.26案件里失踪的茅台酒而来。因此，冯小溪的话里才带有试探和不满的味道。现在，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想先捅破这层纸。怎么办？他在思索。
\"说归说，情分不能断。来，老弟和大哥干一杯，尝尝我从内蒙带回来的獐子肉。蒙古族同胞做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你嫂子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喝完酒后，你记着带上。\"冯小溪把举起的酒杯送到了王春的面前。
被唤醒的王春马上站起来，双手端起酒杯跟冯小溪的酒杯碰了一下，右手一扬，一饮干杯。随即放下酒杯说道：\"大哥，酒我们干了，友谊还要继续。我是跟嫂子说过，匀一瓶茅台酒。\"他随即从兜里拽出一瓶茅台酒，放到桌上说：\"当时说的是笑话的意思多，最大的愿望顶多是想让大哥请老弟喝一次茅台酒而已。
没想到大哥回来后就给我送去一瓶，这瓶茅台酒我真的不好意思收下。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样的酒在大哥的手里，更有价值。希望大哥收回。\"\"这瓶茅台酒药人？有问题？看不起大哥？你不要，我就摔碎它。我的习惯是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冯小溪说完话，就伸出右手去抓王春送回的那瓶茅台酒。
王春手疾眼快伸手夺过茅台酒藏到了自己的身后说：\"大哥要摔了，还不如我来保管。\"\"怎么样，还是舍不得吧。\"冯小溪乐呵呵的说。
\"大哥给的这瓶茅台酒小弟接了。大哥一定也让我喝得明白吧？.\"王春知道冯小溪毕竟是一番好意，又是明白人。何必再绕弯子，就语意双关把话挑明。
\"这就对了，有话就吗。给你，我早就准备好了。\"从饭桌上移开酒瓶，抓起压在底下的一张票据，递给了王春。
虽然饭桌上点着蜡烛，还是显得暗淡。王春来到冯家后一直被冯小溪的言谈所吸引，并没有注意自己才喝下去的是茅台酒，也没有看到茅台酒瓶下还压着什么东西。伸手接过冯小溪递过来的票据拿到烛光下细看：大连食品公司百货商店的印章，茅台酒四瓶，单价4.00元，共计16.00元整，日期：4月29日。
\"王老弟可看好了。如有疑问就去大连一趟，还能溜达溜达。\"冯小溪不无讽刺的说。
\"大哥，请你理解。与公与私我都得这样做。\"王春说\"大哥不比你糊涂。我这个工作有多少人眼红，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现在的运动又多，我做的每一件事必须有根有据。\"冯小溪颇有感慨的说。
王春看完了票据，听完了冯小溪的述说，压在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舒畅，情感就马上起了变化。他站起身来，拿起茅台酒瓶双手给冯小溪斟酒满杯，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来，大哥，小弟敬哥哥一杯，干！\"碰杯后，他一扬手把酒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心里亮堂了，不怀疑大哥了。哥哥能理解。\"说完话，冯小溪也一干而静。
酒杯不大，一杯能装一两二酒。干了第二杯酒后，王春才感觉到气味爽口，浑厚有力，酒浆浓醇，酒中清香之味挥之不去。忍不住开口赞扬：\"好酒，真是好酒，才喝出味来。\"双手拿起酒瓶，先给冯小溪的酒杯满上，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说：\"大哥，小弟借花献佛再敬你一杯，来干杯！\"二人又一饮而尽。
\"这瓶茅台酒，五一节开瓶后，我只喝了一杯。今天，咱哥俩都喝光，你年轻要多喝点。来，大哥给你倒上。\"冯小溪说完，拿起酒瓶要给王春的酒杯倒酒。王春急忙站起要夺过酒瓶给冯小溪倒酒，心里想自己毕竟是当弟弟的怎能让当哥哥的倒酒，有失礼节。
可是，他没有站起来，冯小溪伸出的左手压住他的肩头说：\"你给大哥一次机会，也让我高兴高兴。这杯酒必须由我来倒，你必须独自干了。大哥看着你喝，高兴，没有交错王春你这个兄弟。快，你干了。\"\"好，先谢大哥了。\"王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这才是好兄弟。大哥在外面什么酒没有喝过，你不要管我，自己要喝好。上次到大连出差，赶上五一节人家食品公司发给内部职员的茅台酒票，让我碰上了，给了我一张，每票四瓶茅台酒。回来后马上孝敬老丈人【岳父】两瓶，五一节自己打开一瓶没喝几口。剩下的一瓶本打算有机会请老弟来喝酒，这次出差回来听玉芬说，你小子要匀一瓶，就给你送去了。酒是真货，来路正当，你就放心的喝吧。要不也给你老丈人送去。\"冯小溪说完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王春说
\"说！大哥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冯小溪微笑着说。
\"喝完酒后，空茅台酒瓶借我用一下，后天一定还给你。\"王春说。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借用，给你了。茅台酒都给了，还差一个空瓶吗！\"说完，冯小溪哈哈大笑。
张有贵领着许发来到了松江县第二中学，他们没有找校长，直接来到主任办公室。张有贵敲了几下门，听到屋里传出\"请进\"的声音，就推门而入。
\"张队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没什么好事吧？\"说话的人从座椅上起身，向张有贵他们迎来。
\"孙大主任，我今天来可是好事。你不欢迎，我们就走。\"张有贵转身回头拉着许发就要往外走。
\"好了，有什么事要我办就快说，一会，我还有课去上。\"叫孙主任的人上前拉住张有贵胳膊，拽到椅子边又说：\"请坐吧，我的张大队长。\"然后，转头面对许发说：\"这位老同志别见笑，我们是老朋友了。他这个人见面没正形，说话难分真假。\"\"这是二中的副校长也是业务主任，孙栋梁同志；这个是我的老战友，县防疫站的站长许发同志。
老孙，以后老许来找你办什么事，跟我来一样，乐呵的给办。不过，我这话也是多余。许发能找你办什么事。一个穷教书匠。\"张有贵说完，马上躲到许发的身后，哈哈大笑起来。还是躲得快，不然孙主任的一巴掌就拍到他的头上。
\"许站长来此一定有事吧？\"孙栋梁和许发握手后说。
\"有点事，是这样的…\"许发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张有贵接了下去。
\"孙主任，你马上把这两个同学找来，不能同时来，先叫一个来。\"说完，张有贵把一张纸递给了他。
孙栋梁见纸上写着：初二一班韩凤英；初二二班张彪。他抬头看了张有贵一眼，张有贵向他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孙栋梁疑问。
\"你先去安排，回来就跟你说。对他【她】们的班主任就说你找他【她】们有事。\"张有贵表情严肃的说。
孙栋梁从张有贵的面部神态，预感这里面有问题，再没有多问，就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张这行吗？\"许发有些紧张的问。
\"你少说话，听我的，放心吧。\"张有贵信心十足的说。
班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主任室的隔壁，孙栋梁过去交代一下就回来了。
\"孙主任你不要多想，没有坏事。是这样，园林大队一个社员杀的猪患了口蹄疫，这两个学生家人吃了这个患口蹄疫猪的肉，我们是来了解和落实学生和家人有什么不良的反应？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吃过这种猪肉？有何不良反应？就这么简单。\" 张有贵轻描淡写的说。
\"吓了我一跳，我还真的往坏处想了。现在，就放心了。\"孙主任说。
\"当当，当当。\"有人敲门。
\"请进。\"孙主任说。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女学生。
\"韩凤英同学，这两个防疫站的叔叔向你了解些情况，你要如实的回答。明白吗？\"孙栋梁微笑着说。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谈张有贵的公安身份，就是担心他的身份会给孩子突增不必要的思想压力。
\"孙主任我知道。\"韩凤英爽快的回答。
\"韩凤英同学，4月25日晚上9点多钟，你爸爸在陪客人喝酒。\"张有贵说完，给孙主任使个眼色说：\"老孙你去给我弄一盒烟来。\"见孙栋梁走后，张有贵说：\"韩凤英同学别急，想好了再说。\"回身对许发用手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是，家里有客人，也不算客人。\"韩凤英回答。
\"因为有客人，你爸爸才去熟食店买膀蹄肉。\"张有贵问。
\"不是，是大胖送来的。我开门接过来的。\"韩凤英回答。
\"你说不算客人的人是谁呢？\"张有贵问。
\"是，是…\"韩凤英停了下来。看来孩子的思想也不平静。
\"要实话实说，我们调查是谁吃了膀蹄肉。\"张有贵说。
\"是邻居李大爷。\"韩凤英回答。
\"叫什么名字？\"张有贵问。
\"李，李广福。\"韩凤英迟疑的回答。
张有贵心里想，李广福这个名字就是刚才孩子思想波动的原因。进屋前她被告知是孙主任找她有事；进屋后，孙主任却告诉她是两位叔叔找她谈卫生防疫的事；可是，一个叔叔却问道了李广福，而李广福死前又在她家里喝了酒；会不会跟自己的家，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这些过程一定在韩凤英的头脑中闪过。所以，在下面的问话里，自己还要想办法给孩子的思想减压\"李广福几点走的？\"张有贵问。
\"11点多吧。\"韩凤英回答。
\"你也吃了膀蹄肉？\"张有贵问。
\"吃了。\"韩凤英回答。
\"吃后，没有什么头晕呕吐？\"张有贵问。
\"没有啊。\"韩凤英有些疑惑的回答。
\"很好，韩凤英同学。老许把笔录给孩子看一看。没有错的地方，就在上面签个字。你就上课去吧。\"张有贵说。
韩凤英看完笔录后，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在张有贵的陪同下走出了主任室。他一边走一边对韩凤英说：\"看到你没病，叔叔就放心了。\"\"老孙，把张彪叫来。我去送送孩子\"张有贵推开门送韩凤英出来，见孙栋梁就在门外等候。就小声的对他说。
\"大胖，看你胖的，没少吃膀蹄肉吧。\"张彪进来后，张有贵就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
\"张叔是你找我吗？我还以为是孙主任找我呢。\"张彪敲门进屋后，不见孙主任，却突然看到了张有贵在主任室和自己打招呼。就疑惑的问。
\"是张叔叔找你这个大胖墩。就一个问题，回答后就回去上课。\"张有贵说。
\"4月25日晚9点多钟，你爸爸叫你给韩叔叔送膀蹄肉吗？\"张有贵问。
\"去了，门挂着。我敲门还是大英子出来开门，把肉接了过去的。张彪回答。
\"大英子是谁呀？\"张有贵微笑着问。
\"就是韩凤英，韩叔的姑娘。\"张彪回答。
\"大胖，你总吃膀蹄肉不坏肚子吗？\"张有贵问。
\"从来没有坏过肚子啊。\"张彪不解的回答
\"老许把笔录给大胖，让他在上面签个字。\"张有贵说。
\"张叔，不问了。\"张彪签完字说。
\"不问了，问完了，你走吧。\"张有贵笑着说。
张彪走后，孙主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不解的问：\"老张，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的是只言片语，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不是又在耍我吧？\"\"孙主任，别说咱俩的个人关系是朋友，就冲我穿的这身警服说，也不允许我耍你的。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事情调查清楚了，两个学生和他【她】们的家人都没有问题了，所吃的膀蹄肉都是卫生合格的。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不过，我代表局里还得谢谢你，我的朋友。\"张有贵说完，来到孙主任的身边，和他握握手又说：\"老孙，等忙过这几天后，有了时间，你我加上老许，我请客。
一是你和老许喝个相识酒，二是我们也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在一起叙叙旧了。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谁也不许推三推四的。\"许发和孙栋梁各自都知道，别看张有贵说话嘻嘻哈哈，做起事来却是细致认真的人。所以，他们必须相信他，也只能答应他。
王春和田虎，一早就来到全有道家。他们知道如果去晚了，在家里堵不到他，这一天就难以找到他。他太忙了。
还好，全有道在家。看样子也正要出门。
\"我就算到王队副要来，所以就特意再等你们几分钟。请炕上坐。老婆子快沏茶。\" 全有道是风水先生，说话里，尤其是在公安面前彰显自己能掐会算，料事如神的卦技；而饮酒喝茶又是他的最大的奢好。所以，迎人待客都以沏茶为礼。
\"不愧为全知道师傅，就是神。全师傅你看这是什么？\"王春从自己的工作包里拿出来一个酒瓶，送到全知道的面前说。
\"啊，茅台酒！\"全知道诧异的说。
\"全师傅，我们是来拜师的。你看看这种茅台酒瓶跟你在25日晚上遇到李广福时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茅台酒是一样的吗？\"王春心情矛盾的问。
全知道接过王春送过来的茅台酒瓶看着，端详着突然说：\"不，不是！绝对不是！\"\"全师傅，你一定看准了。有什么不同吗？这关系重大。\"王春话语严肃的提示他。
\"我懂！当时虽说是夜晚，借着手电筒的光，酒瓶上的主要特点我还是记得清楚。李师傅手拿的茅台酒瓶的瓷釉是黑色的，你这个酒瓶是白色的瓷釉；他的酒瓶口短，用带图案的灰黄色的纸沾盖上面的，你的酒瓶上的口长一些，还是红色的口盖；他的酒瓶的商标颜色是黑灰的，你这个酒瓶是红黑色的；他的酒瓶上没有你的酒瓶上这个红五星。
没错！当天夜里，李广福手里提的酒瓶绝不是你现在拿来的这个酒瓶。\"全知道十分肯定的说。
王春不得不佩服全知道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黑夜里，那么短的时间，能发现这么多的区别实属不易。
\"太谢谢全师傅了。还要请全师傅在笔录上按个手印。田虎把笔录拿来。\"王春说。
见全知道按完手印后，王春走上前去跟全知道握手告别。
\"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有求必应。\"也许全知道此时感到自己的价值突增，也许是风水先生的职业习惯，也许是王春的来访使他重新认识了自己，总之，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热情。
王春和田虎对韩春的邻里走访调查时，获得了重要线索。
韩春家门前文校路【南北走向】的路西，有一家姓陈叫大均。此人，因小时候得了麻疹病，脸上留下了点点滴滴的小坑，长大成人后，人们就送他外号陈麻子。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据他讲：\"四月25日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玩纸牌【用薄纸壳做的麻将牌宽3厘米，长15厘米，上面也画着条并万之类，玩法和玩麻将差不多，当时麻将牌很少，大多数人都在玩纸牌麻将】。
半夜里，我出来解手，突然看见路东的韩春家的门被从里面推开，走出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人有些腿软，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用手扶着他。就听扶着他的人说：‘李师傅不行就在这里住吧，我这有地方也方便。’有些腿软的人说：‘老弟，你放心我没事，老哥的眼睛亮着呐，把酒给我。’随即就从那个人的手里接过提兜。嘴里还说：‘韩老弟请回吧，拐弯我就到家了。’这个人提着一个拎兜向北走去。
另一个人走回房屋。此时，我已经知道，出来的这两个人是韩春和李广福。走的人是李广福，回屋的人是韩春。
\"谁是第二者今天，张有贵根据掌握的线索，在队里组织相关的刑侦干警，进行案情分析汇报。如果案情有突破性的进展，就要及时的向4.26专案组报告，也要使老局长安心。
王春首先汇报在张队长有病期间，自己主持队里的工作的情况，主要是侦查失踪的茅台酒和谁是第二者的问题。
王春说：\"我在无意间发现了茅台酒的线索。但是，经过调查，我掌握的线索跟4.26案件失踪的茅台酒没有关系。后来还是按着张队长的命令，我们调整了侦查方向，终于侦查到谁是第二者。
\"王春继续汇报：\"根据刘海江和付斌在罐头厂的暗访侦查；刘伟和李春光对案发路线上的调查；我和田虎在韩春和李广福生前的住地邻居的访查，这三个组经过多日的侦查，都不同程度的掌握了有价值的线索。
从所收集调查的材料，证人，证言得出的结论是：李广福四月25日晚21时到23时，是和韩春在韩春的家里喝酒度过的；韩春是第二者的可能性最大；跟李广福的死有重大的嫌疑。
所以，我建议对韩春进行拘留审查。\"\"大家都说说。\"张有贵等王春汇报完毕后，要求其他人发表意见。
\"队长，我们和王队副的意见一样，没什么说的，还是您来总结吧。我们都知道张队长您在医院治病时也没有闲着，肚子里肯定有货，您就指示吧。\"刘伟跟张有贵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所以，就毛遂自荐的代表大家发言，表达了同志们的看法。
\"好！叫我说我就说。首先感谢战友们的出色的工作，在我住院期间没有给咱们刑侦队脸上抹黑。
\"张有贵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在屋里转了大半圈，示意感谢。然后，来到王春的身前，紧握着他的手说：\"最受累的就是你，我的队副同志。
连老婆孩子都跟着你瘦了一圈。\"张有贵说完，松开跟王春握着的手，把王春紧紧的抱住。
王春也紧紧的抱住了队长。
在正副队长的工作情感动人的氛围里，感染着战友们。刘伟第一个鼓起掌来，随后响起一片小范围的掌声！
\"战友们，王春同志在茅台酒的问题上的做法最值得我们学习的。
\"张有贵突然的说出这句话，不仅王春始料不及，大家也觉得蹊跷。
队长似乎早就料到战友们的不解和疑惑，继续说：\"同志们，我们公安干警最难做到的是什么？
不是自己破过了多少大案，要案；而是，不人为的扩大案件的嫌疑范围；换句话说就是不该给和案件没有关系的人造成嫌疑人的影响；也就是说不该把跟案件没有关系的人由于我们的工作失误而牵扯到案件里来。
而王春同志在茅台酒问题的处理上就做到了这一点。\"张有贵见大家还是迷茫的看着自己就继续说：\"王春刚才不是讲过自己发现茅台酒的事吗，我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发现一个邻居的家里有茅台酒，而且也是四瓶，还是在4.26案件前后出现的。
就是我，遇到了这件事，都会主动地向领导汇报。即使得不到功劳，也为自己的工作抢得了先机。但是，王春没有张扬，而是一个人暗自调查，最终查明了真相，证明他所发现的茅台酒不是4.26案件里失踪的茅台酒。
王春的沉稳不张扬处理自己发现的可疑的茅台酒的态度，是来自对人民的爱和负责的精神。在王春的身上没有一些公安干警身上想当然的职业病，不仅维护了我们公安部门的名义，更没有造成对4.26案件无关的人的不良的影响。
\"张有贵看了一眼王春说：\"王春发现了茅台酒的线索曾向我做了汇报。因为疑点颇多，没有讲详情，让我理解。我只问他，他发现的茅台酒瓶是什么样的。
他说完后我就知道他所发现的茅台酒不是4.26案件失踪的茅台酒。
我和刘海江去滨江市调查，听贾凤林说：他给李广福的茅台酒是窖存十年的，也就是说是1954年的茅台酒。而1956以前的茅台酒的台字都戴草字头，酒瓶都是黑釉瓷。
我当时没有说破，就是不想干扰他的思路，更要相信自己的战友。
所以，我们要向王春同志学习。\"说到这里张有贵话锋一转：\"我同意对韩春进行拘留审查，不过要秘密实施。目的还是在案件没有定论之前，尽量减少对嫌疑人的不公正的影响，尤其是孩子们。
根据我们侦查的情况，1,25日晚20时多，贾凤林和李广福前脚走出罐头厂，韩春后脚就跟了出去，这是不正常的。如果，正常的话他应该22点后才能离厂的，自己走或跟关副厂走。
韩春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呢？一定跟4.26案件有关。需要对他审查询问。
2,韩春肯定知道李广福已经在厂里跟贾凤林喝过酒了，为什么还要请他到自己的家里继续喝酒？也一定有目的，一定跟4.26 案件有关。也需要对他审查询问。
3,韩春和李广福在他家里喝的是不是李广福手里的茅台酒；而李广福在离开韩春家时手中拎的兜子里是不是装着茅台酒？还需要对他审查询问。
4,25日夜里11时多，叶明在东城墙上遇到的那个叫李广福师兄的人是不是他？是谁？也要对他审查询问。\"张有贵看了一眼王春又继续说：\"韩春是4.26案件里的一个关键结扣，解开它案件就能深入下去。
我们要周密计划对韩春的审问。王春你谈一下。
我同意张队长的意见。我的想法是：成立三个审问小组，不同问题，不同角度，轮番的对韩春审问。
对他施加最大的精神压力。攻破他的精神防线，是我们取得对韩春审问成功的关键。\"王春说完又向张有贵提议：\"队长，我们就开始研究审问计划吧。\"\"好。\"张有贵说。
早上，韩春走出家门，在上班的路上，就被在路旁守候的刘伟和田虎带走。同时被告知：请他到局里配合调查一件事情。来到了公安局刑侦队，韩春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室内光线暗淡，窗户离地面一人多高，是一条五十多公分高两米多长的，长方形的，距离室内棚顶很近的特殊窗户。室内的右侧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条长方形的地桌，桌子的后面并排摆放着三把椅子。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对面墙下方放着一把凳子，凳子后面的墙上方写着\"顽抗到底死路一条\"也是八个大字。
韩春被带到审讯室，叫他坐在左边的一把凳子上。刘伟就对室内三个身穿警服的人说：\"省厅的同志，嫌疑犯已经带到。还有什么指示吗？\"只见其中一个长着连毛胡子的人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出去。刘伟和田虎就关上了屋门，离开了审讯室。
一个三十多岁，鼻子下面留着小胡子的中年警察向韩春走来，打开工作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送到他的眼前说：\"这是逮捕证。\"说完就利索的将逮捕证放回到工作包里。转身回到对面审讯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韩春一出家门就碰到了两个公安警察，心里就七上八下紧张得很。被带进昏暗阴森的审讯室里，面对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固到底死路一条\"这些从来没有见过，极具震撼力的标语，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两眼银花乱串。当警察把逮捕证放到他眼，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影约的看到上面有一个大圆形的红戳印，其余的什么也没看到。
\"姓名？\"长胡子的人问。
\"姓名！\"见没有回答，他就提高了声音。
\"韩，韩春。\"还在高度紧张的韩春他终于意识到是在问他。这时他才看到在审问自己的正是那个长着连毛胡子，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的人。
\"性别？\"长胡子的人问。
\"男，是男。\"韩春答。
\"年龄？\"长胡子的人问。
\"三十八岁。\"韩春答。
\"单位？\"长胡子的人问。
\"罐头厂。\"韩春答。
\"职务？\"长胡子的人问。
\"保管员。\"韩春答。
\"下面的问题，你想好了在回答。我不会重复的。听明白了吗！\"长胡子的人说。
\"我知道。\"韩春回答。
\"四月25日晚20时左右，你知道李广福在罐头厂和谁喝酒吗？\"长胡子的人问。
\"知道。是关副厂长和省外贸局的贾凤林。\"韩春答。
\"李广福和贾凤林25日晚上，几点离开罐头厂的？\"长胡子的人问。
\"8点，嗷，20多点钟吧。因为，他们走后，我随后也跟了出去。\"韩春答。
\"为什么要跟着他们？\"长胡子的人问。
\"我，我也要找李广福喝酒。\"韩春答。
\"在路上碰见什么人吗？\"长胡子的人问。
\"我是从另一条近道快走，赶到了李广福他们的前面，先到茶馆路南的食杂店里买了一包洋蜡，又到熟食店去买膀蹄肉，为喝酒做准备。
可是，肉还没有烀熟，我又担心堵不到李广福，说一会再来买，就先走了。李广福回家必须路过我家的门前，所以我在自家的门前等他。
在茶馆路和文校路的十字路口上，见他跟一个人聊了几句话后，就分手往回家的路走。\"韩春答。
也许是长着连毛胡子的人所提的问题没有什么压力，韩春此刻的精神放松了一些，语言也流畅一些。
\"明知道李广福刚喝完了酒，为什么还要找他喝酒！快回答！\"长胡子的人喝道。
\"我，我是，不是…\"突然的问题使韩春一时跟不上节奏。才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
\"为了几瓶茅台酒就把李广福推到井里害死，这是重罪，杀人必偿命！\" 长胡子的人厉问。
\"我，我没有拿他的茅台酒！更没用把他推到井里害他。\"韩春在争辩。
\"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是杀人犯！\"长胡子的人穷追猛打。
\"我，我，真不是我。\"韩春坚持否定。
\"我们知道你是替罪羊，才给你这次立功的机会。看来，你是不想要这次机会了。来人！\"长胡子的人话里恩威并进，突然，又施加新的更大的压力。
审讯的门被突然的拉开，走进两个身挎长枪的军人。其中一人说：\"首长什么指示。\"韩春哪儿见过这阵势，双腿一软出溜就跪在了地上：\"我说，我说。\"\"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长胡子的人说完，同时向进屋的两个军人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25日吃完晚饭后我来到厂里，打开门走进库房的办公室，见门口地上有一封信。打开一看，心里吃惊。
信中历数我侵吞库存物资，倒卖仓库物品的事情，一笔一笔，时间日期，什么货物，金额多少写的清清楚楚。
吓得我一身冷汗，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信上写到，要想人不知，继续当保管，今晚务必把李广福请到你家里喝酒，到夜里11点钟后，再把李广福送出家门，就当你完成了交代的任务，保你平安。
看后烧掉。我在心里权衡利弊，自己侵吞库存物资的问题是大，暴露了就会判刑；而信上要求的事简单，李广福也是我的酒友；我就只能照做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有一句谎话甘愿承担杀人之罪。\"韩春信誓旦旦的说。
\"那封信在哪？\"长胡子的人问。
\"我没有烧，还留在家里。当时，我真想按信的要求把信烧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留着，回家仔细的检查信上的字迹，也可能知道是谁写的信。\"韩春回答。
\"从笔迹里发现了什么？\"长胡子的人问。
\"字体很怪，从来没有见过。韩春答。
\"李广福带的茅台酒你们喝了吗？\"长胡子的人问。
\"当时，李广福是要喝他的茅台酒。我知道是贾大采买员送的，还都是1954年的酒，就坚决不同意。我们只喝了一瓶泸州老窖。那四瓶茅台酒他都带回去了。\"韩春答。
\"李广福没有回家，而是死在土井里，四瓶茅台酒也不翼而飞。你能脱离责任吗！\"长胡子的人突然的改变了语气问。
\"天地良心，李师傅的死真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呀！老天爷啊，李师傅啊，快替我说一句公平话吧！\"韩春情绪激动，话语亢奋难以自制。
只见省厅的来的长着连毛胡子的人跟身边的人在说着什么，好像在交换意见。
\"小付，把笔录给他看一遍，没有异议让他在上面签字。\"长胡子的人说。
长胡子的人见韩春在询问笔录上签完了字后，突然地说：\"韩春，你想立功吗？\"\"我，我，能立功吗？我想。\"处在悲观低谷里的韩春，被送到眼前的希望颇感兴奋的同时也有点迷茫。
\"一会有人跟你回去，把那封信交给他。\"长胡子的人说\"我一定照办。\"韩春回答。
\"然后，你可以回去继续当你的保管员，随时听我们的传讯；跟往常一样，不要有反常的表现；如果在遇见不明的信件或异常情况，要尽快的交给张军或向他反映。我们也会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长胡子的人说。
\"我一定照办，我保证做到。\"韩春回答。
\"你先到医院去看病，然后给厂里打电话，请个假，下午再去上班。上班后，假如有人问你上午怎么没上班？你就说头痛，上午去了一趟医院看病。谁对你上午没来上班事越关心，你越要对他提高警惕，同时，尽快的报告给张军。\"长胡子的人提醒着韩春。
为了对韩春的审问，张有贵他们做了认真研究，设想了几套方案。他们化了妆，自称是省厅的公安人员。
在审问之前就给韩春的思想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长连毛胡子的人就是张有贵的装扮的；付斌当笔录员；王春也化了装，沾上了小胡子，成了助审员。
准备的充分，运用的方法适当，使审讯顺利的进行。虽然审问比预料的顺利，但是，没有预想的结果好。
韩春不是第二者；失踪的茅台酒还是没有下落；那么，第二者究竟是谁呢？失踪的茅台酒到底在哪里？
对韩春进行突审后，张有贵的刑侦队，把已经掌握的线索放到4.26的案情里又重新进行了梳理。
张有贵说：\"韩春不是第二者，也是在预料之中。上次在二中找韩春的女儿了解情况，我送她回教室的路上就问过她，‘送走了李广福后，你爸爸一直没有出去过吗？’孩子说，‘没有！就连李大爷带来的茅台酒，爸爸都不肯喝，怎么会害李大爷。叔叔，李大爷不是我爸爸害的。’看到孩子的眼泪就要流了出来。我马上说，好孩子，叔叔相信你，你爸爸没有害李大爷。孩子是善良的，不会骗我的，我相信她。
因此，我知道韩春不是第二者。但是，我相信韩春一定知道谁是第二者。所以我才同意对韩春实施拘留审查。没有想到韩春也不知道第二者是谁，只给我们提供了一封疑似第二者的信件。
我们能否在这封信上找到突破是关键。\"王春说：\"写信的人，是一个随时能了解韩春的工作情况；掌控罐头厂仓库里库存物资数量；知道仓库的货物流程；窥视到韩春在仓库里的非法活动；掌握的如数家珍；此人必须在罐头厂里工作；而且是掌控厂里全面工作的人；也是出勤率很高的人；这个人是谁呢？是王厂长，他很少来厂啊？是关升副厂长？又像又不想。
假如说像，他具备写信人所有的条件；假如说不像，他的动机是什么？\"刘伟说：\"据叶明讲，25日夜里上夜班在东城墙上遇到的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人叫李广福为师兄。
很有可能和李广福是同行兄弟或在一个师傅的门下学艺的人，从这点看，跟关升没有关系啊。
再说，关升已经五十来岁的人了，也不能叫李广福师兄吧。\"刘海江说：\"我们在罐头厂了解到，韩春和关副厂长个人关系密切。
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厂里，基本是夜里十点多钟一起回家。俩人年年都是劳模。
如今，韩春成了侵吞国家财产的蛀虫，关副厂长也保证不了在劳模的掩盖下没有问题。\"付斌说：\"韩春家到李广福家也就五六十米的距离，一分钟的路程。
李广福离开了韩春家后，顺着文校路往北走十来米下路，往东拐进胡同再走不足五十米就到自己的家了。
他为什么不回家呢？他在这五十米的路途里，一定是遇到了使他不能回家的事；一定遇到了他更熟悉，更让他相信的人。
从魏大明和叶明提供的线索看，跟着李广福到案发现场的人是一个人，两人的特点是，手里都拎着什么东西。他就是第二者。失踪的四瓶茅台酒应该在他的手里。
\"张有贵说：\"韩春交上来的神秘信件，局里经做过技术鉴定，结论是用左手写的。而每个右撇子的人，用自己的左手写出的字几乎都一样，没有什么习惯性的特点。
难以甄别信是谁写的。可见这个第二者不仅反侦察的能力强，而且是个高手，心思缜密。
他用信指挥韩春的行动，明确的告诉看后把信烧了。假如，韩春不烧也没关系，自己是用左手写的字，找不到他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看大家，嘴上略带笑意：\"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还是暴露了自己。\"同志们都看着自己的队长，焦急的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他是怎么发现的？第二者是如何暴露的？
\"队长你就快说吧，急死人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刘伟见张有贵故意不说，知道是在调侃着大家，就代表大家催促队长快说。
\"王春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在信中历数韩春的那些罪状啊。\"张有贵说完，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张有贵见战友们还在迷茫的看着自己就解释说：\"写信的人对韩春管理仓库的活动如此的了解，就等于把我们的侦查方向引到了他的身上。起码给我们指明了以后的侦查方向，缩小了刑侦的范围。大家说对吧。\"\"对！我们现在虽然不能确定第二者具体是谁，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目前在哪儿？是干什么的？必要时我们也可以引蛇出洞。\"王春当然明白队长的意思。首先表态赞成。
\"对，对。\"一些干警也兴奋的说。
\"怎么才能引蛇出洞？\"刘伟自然自语的说。
谁是第二者
新学期开学以后，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在五年一班的同学里，最让同学们刮目相看的是王智深和刘世杰。
这两个以前的在班里学习成绩中下等的学生，在全校的期末考时，刘世杰在班里考了第七名；王智深考了地九名。
这两人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徘徊了四年之久落后生，突然进入了全班的前十名。他们为什么进步的这么快？这是真的么？
大多数同学都在怀疑，十分不解。就连一向明察秋毫的于老师，此时，也迷惑不解。不过，老师和同学们有一个共识：刘世杰和王智深二人的学习成绩的大跃进，一定和李爱军有关。
因为， 他们三人的友好关系，班里的同学都知道。近朱者赤吗。
只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副班长张丽华。
原来，自从三人义结金兰之后，李爱军就想，自己必须为两个兄长做点什么。而且是 自己能办到的，也是有意义的。他思来想去有了主意：必须提高两位兄长的学习成绩。只有这样才能缘了兄弟结拜之情；还了两位兄长的老人，对自己的嘱托之意。可是，该怎么办才能让两位兄长认可自己的想法，提高他们的学习成绩呢？
李爱军想，首先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学习的地方。即有利于学习；又方便学习；主要的是节省时间。
王智深的家住在城里和自己的家最近，学习方便。而刘世杰的家住在城外，离王智深的家来回要几里路。
如果把帮助他们学习的地方，选在他们其中任何一家，都不方便，都会浪费不少的时间。
如果，找一个学习好的，心甘情愿助人为乐的同学来辅导王智深或刘世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学习，又担心这两个兄长的头太难剃，没有同学愿意干；假如，真能找到一个愿意帮助两位兄长学习的同学；又担心，出现半途而废或适得其反结果。
思前想后，最终，李爱军还是想出了三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下午放学后，把两位兄长都留下来，在教室里自己帮助他们学习。
这样既能节省时间，又可借助黑板等教学用具，灵活的，生动的为他们讲解不解之题。
李爱军打好了如意的算盘，就马上开始落实。却遭到了王智深和刘世杰的强烈的堵击。他们都不同意。
刘世杰说：\"回去还得帮助家里干活。\"
王智深说：\"回去晚了，妈妈会惦记的，一家人都要等着他回来吃饭。\"李爱军说：\"他会向俩家老人说明情况，一旦知道真情后，各自的老人都会支持他们的。\"可是，王智深和刘世杰还是不同意。并向李爱军表示，他们回去后一定做好作业，努力的学习，把学习成绩赶上去。让他放心。
王智深和刘世杰都散漫和自由惯了。好不容易的盼到了放学，如出笼的鸟儿可以自由的飞翔。此时，又突然的被李爱军重新的关进了鸟儿笼，再呆上一个多小时，等于连续的上了两节课。不把自己憋死吗。所以，王智深和刘世杰都极力的反对李爱军的倡议。
李爱军被逼无碍，只得使出杀手锏。他对两个兄长说：\"我们是不是结拜的兄弟？\".
\"是啊。这和结拜兄弟有什么关系？\"王智深和刘世杰被李爱军问得不知所措。
\"既是结拜兄弟就必须同甘共苦，互相帮助。对不对。\"李爱军接着问。
\"对呀。\"两位兄长还是不知道三弟的真意。
\"在我们结拜时，二位兄长的所发的誓言还算数吗？\"李爱军继续的追问。
\"当然都算数的。\"他俩就更加糊涂了。三弟到底要说什么？
\"那我帮助两位兄长，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李爱军的两只发怒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他俩：\"你们快说，为什么？\"\"这，这，不是，不全同意。
\"王智深和刘世杰被李爱军问的难以回答。支支吾吾又不知如何回答能符合三弟的意思。
\"我李爱军学习的成绩那么好，却和俩个最差的学生结拜为兄弟，同学们会怎么看？你们的父母会怎么看？当弟弟没有看不起你们这俩位兄长的意思。
既然和俩位哥哥结拜了，为什么不能帮助你们把学习的成绩提高呢！我，李爱军还有何颜面对班里的同学们；又有何颜面再见二位兄长的父母。
\"李爱军情绪激动继续说：\"如果，俩位兄长还是不同意，我只好割袍断义。
从此，谁也不认识。\"李爱军说完，背起书包就走。
王智深和刘世杰见李爱军真的生气了，就一齐跑上前去把李爱军拦住，同时说：\"三弟，我们什么都同意，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李爱军并没有马上的答应他俩。还是面带怒色的问：\"我没有求你们，更不敢逼俩位兄长，是你们自己表的态。是你们自己要出人头地。如果，在复习中你们半途而废，不认真的去学习，就有违我们结拜的誓言。你们说是不是这样！\"\"是的！\"王智深和刘世杰同时的回答。
就这样，每天下午放学后，他们三人都悄悄的留了下来，在教室里学习。李爱军在监督他俩学习的同时，还要到黑板前模似老师的样子，为王智深和刘世杰讲解难题。
开始复习，王智深和刘世杰都坐不住板凳。只是碍着兄长不能给三弟添麻烦的心态；又被结拜时的誓言所约束。就忍耐着，坚持着。对此，李爱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他就是不着急，按着自己事先想好的复习计划和学习思路进行着。
在复习的第三天，李爱军一反常态，不让他的俩个兄长复习刚学过的课文。而是跟兄长们玩起了小儿科。
\"现在，我要和俩位兄长比比看，从一加到一百，看谁用的方法好，算得又快又对。然后，我们把作业做完就回家。\"李爱军站在老师的讲台上，像一个老师一样的对俩个学生说。
王智深和刘世杰听后，不知到李爱军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只觉得眼前这个三弟，自视清高，感到自己学习好，看不起他俩，才出了这么个小儿科的题。不过，又一想三弟也和他俩一起算，就误以为三弟是要跟他俩比试看谁算得快，算得对。
王智深和刘世杰自以为是摸准了李爱军的思想脉络。所以，他俩就暗下决心跟三弟比个我高你低。让这个小弟知道，两个兄长也不是吃醋的。二人心想，这是个计算题，不用费什么脑筋，就看谁计算的快，计算的对。想到此，打开练习本，拿起铅笔刷刷，就计算开来。
不到三分钟，突然听李爱军说：\"我算完了。\"
此时，王智深加到十二个数等于78;刘世杰加到十五个数等于120.而李爱军却说他加完了，算完了。他俩死也不信，一个摇头，一个撇嘴。
李爱军对两个兄长的态度早有思想准备，走到黑版前，把自己的计算方法写到黑板上：1+99,2+98-----48+52,49+51,头多出一个100,尾多出一个50,共五十个100+50=5050.
王智深和刘世杰有点蒙：几乎同时发问\"这，这对吗？\"\"不怕费事，两位兄长就继续算下去。\"李爱军不紧不慢的说。
王智深和刘世杰看了半天，似乎一会明白，又一会糊涂。又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
李爱军好像早就知道了两位兄长的心里想什么。就向他们讲了德国大数学家高斯小时候的故事。
在德国有一个教师，被分配到一个偏僻的农村小学校去教算数。他不安心那里的工作，看不起农村的穷苦孩子。在他给孩子们讲课的第一天，他就让学生们计算从一加到一百，就是我们刚才计算的题。并对学生们说，看谁算的快，加的对，老师就表扬谁。现在就开始计算。然后，自己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说看了起来。
他的本意是：这些农村里的穷孩子，能把这些数算好就不错了。叹惜，自己的知识没有用武之地。
在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计算的时候，高斯没有动笔。而是认真的，仔细的观察和分析这一百个数，要从中找出规律。几分钟以后高斯向老师报告，说自己已经加完了，计算好了。
老师一边看书一边说：\"不对，肯定不对！你再好好的算算。\"因为，老师以前自己已经计算过一到一百的加数，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算不出来的。
又过了两分钟，高斯说：\"老师，我又算了两遍，肯定对。\"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计算本，在看着老师。
老师很不耐烦的看了高斯一眼：\"拿上来我看看。如果你计算的不对，我要罚你再算十遍。\"高斯走过去把计算本放在老师的讲桌上面。自己就站在一旁等着老师讲评。
老师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将眼睛离开了小说看了高斯一眼，见高斯还站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走的意思，又把眼睛投向了高斯的计算本，看着高斯的计算。看着看着，猛然，老师放下书，站起身来两双手拿起高斯的计算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突然从老师的嘴里喊出：\"天才，真是天才。\"因为，这个老师也是第一次看到高斯的计算方法，这么快，这么准确。从此，老师改变自己的态度，安心在农村小学教学，一心培养高斯。终于为一个数学天才，成为一个数学大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爱军见两位兄长还在静静的看着他。又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我当时和你们一样感到好奇，难以理解。直到现在我也不知其中的涵义。不过，我还是揣摩出高斯当时的想法。\"王智深和刘世杰二人还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意思是让他继续讲下去。
\"我猜想，高斯听过老师的问题后，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马上开始计算，而是认真的观察数字，说明高斯从小就很善于思考；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现一到一百个数的加法规律：只允许每一个数相加一次。就是说不违反这个原则，怎么相加都可以。高斯在发现了这个相加的原则后，又很快的发现了整数相加的规律【49个一百】。
因此，才能比别人都快的速度计算出一加到一百的和数。而高斯的算法还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有其内在的规律，都需要认真的去观察和思考。\"李爱军一口气把高斯的故事讲完，还谈了自己的学习体会。王智深和刘世杰一言没发。一定是高斯的故事在他们的心里产生了震撼。后来的事实也做了证明。从此，他俩不仅努力学习，还爱动脑子，研究学习的方法。
平时，张丽华在下午放学后，都要和李爱军一起回家。可是，这几天李爱军总是说自己有事，叫她先走。她感到奇怪，怎么能天天都有事呢？今天下午放学后，无论李爱军用什么理由叫她先走，她就是不走。一定要等到李爱军办完事后，和他一起回去。万般无奈，李爱军只得把实情告诉了她。就这样张丽华也参加了他们的学习小组。帮助李爱军辅导王智深和刘世杰。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智深和刘世杰不仅喜欢上了学习，还掌握了李爱军的学习方法。那就是分解式。
比如一道文字数学题，在解题时必须分成几段，首先要弄明白每一段的含义，并用图加以说明。也就是说，弄明白了局部，再把局部串联起来，去解决全部；换言之，首先弄明白了已知数的含义，再去去寻找未知数。
在学习作文时，首先弄明白每一个自然段，才能更好的掌握文章的主题，和理解文章的主题。
在学习每课的生字时，把字尽量的分解开记，才更深刻。
比如我字，是两个正反手；美字从下往上记就是大王八。每一个生字不仅发音准确，过目不忘，还要知道字义是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李爱军全力的帮助下，经过半个学期的努力学习，王智深和刘世杰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就连张丽华也颇有进步。才出现了在期末考试时，王智深和刘世杰都进入全班前十名的突发事件。这也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世界上无论什么事，什么人，所有成绩的取得，都要付出等量或更多的劳动和努力。
新学期开始，于老师十分高兴。四年一班期末考试的成绩全年组第一，平均分数90分。比期中考试多出30分，是很大的进步。于老师特别的赞扬了李爱军，他是全县唯一的一名同年组的双百的学生。在于老师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微笑。于老师也随着四年一班的期末考试的结束，新学期的开始，升为五年一班的班主任。
百花丛中也有蒿草；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里，在摩天大楼，灯红酒绿五彩缤纷的靓丽美景的遮盖下，也有与城市美景不协调的建筑和事物。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和谐的音符。人类世界正在努力的改变着。
全班在期末考试中，唯一一个在语文和算学都没有及格的学生就是张君。他语文的成绩是52分；算数的成绩是51分。按着当时的教育政策和校规：双科没有及格【60分及格】的学生必须降级，不能随班升级的【现在是义务教育，就没有这些不合理的清规戒律了】。对此，于老师感到难过，深感对不起张君和他的家长；有愧自己身为老师的责任和称号。
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于老师宣布了全班考取优异的成绩的同时，也宣布了学校对张君的，因双考不及格而被降级的通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正常的通知惯例却引出了不正常的结果。
张君不但不承认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好，相反说于老师因鸟儿的事报复他。是有意在判卷时，给他的考卷判不及格。
其实，连学生们都知道，期末考试的卷子是在全校里交叉判卷。自己班的学生考卷都是由其它班的，不同年级的老师给判的卷。现在，张君这么说话，就是对于老师的人身攻击和精神上的侮辱。全班的同学那个气啊，真是义愤添庸，七嘴八舌的数落着张君。
李爱军猛然的看见于老师的白皙的脸上，突见红润。这是被张君气得血液上行，集中在于老师的脸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在于老师的脸上看到过的。
在学生当中，李爱军忍无可忍首先对张君反击：\"张君你还是不是人，还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人话就出去学驴叫唤，别在五年一班里丢人。\"如果在平时，对李爱军如此严厉刻薄的批评，张君一定会无话可说。可是，今天的张君就像输光了的赌徒，输红了眼，拼死一搏；又像一条到处乱跑的疯狗，见谁咬谁。
\"我就是不信你李爱军每次都能打百分，一分不差。是于老师偏向你，不够一百分，也给你打上一百分。都把你臭美坏了，不知可耻，反以为荣。\"张君在说这番话时，满嘴的吐沫星子在嘴外乱蹦。
全校的同学们都知道，李爱军的学习成绩是全校乃至全县公认的，知名的；全班的同学都知道李爱军的考试分数是百分之百，是货真价实的。
如今，听到张君对李爱军血口喷人，怎么不气上加愤。不少的同学一齐喊出：\"张君你闭嘴，不许胡说霸道。\"张丽华是最崇拜李爱军的，现在，听到张君像无赖似得侮辱李爱军，实在气愤难当。
就站起来指着张君问：\"你，真的变成了一条疯狗见谁咬谁吗？不服，你也打一个一百分给我们大家看看！\"\"张大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帮于老师溜须，在李爱军面前瞎得瑟。\"张君又把自己的无赖之刀砍向了张丽华。
张丽华被张君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只说出一个\"你\"字，就坐了回去。
\"这个破班请我呆我都不呆。老子走人了。\"张君说完，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枪\",对着于老师\"啪\"的就是一枪。
一声枪响不仅于老师吓了一跳，同学们也都大吃一惊。
只有王智深和刘世杰知道张君用的是打纸炮的玩具手枪。
于老师缓过神来后，就向张君走去：\"老师要没收你的枪，把枪交给我。\"张君见老师向他走来，就围着一排排的桌子和于老师转起圈来。就是不肯把自己的心爱的玩具手枪交给于老师。
此刻，有几个班干部站了出来，帮着于老师围堵张君。张君也预感事情不妙，自己的\"手枪\"真的有可能被于老师给没收。情急之下，认可玉碎，不为瓦全。当他走到教室的后面，捡起一个砖头，把\"手枪\"放在地上，狠狠的砸了几下，手枪被砸扁了。
全班的同学对张君突然的，自毁\"枪支\"的行为给震住了。围堵他的班干部停止了围堵；于老师也止住了脚步；学生们结束了声讨的语言；教室里一时平静无声。
\"于老师给你吧，拿回去给你的孩子玩吧。\"张君说完，把被他砸扁的手枪向于老师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到了黑板上于老师本来被张君气得发红的俏脸，又变得毫无血色。她躲开张君扔过来的\"手枪\"泪水从她的那宛如杏核的眼中流淌出来。于老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哭声跑出了教室。
李爱军这个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口角，打闹的好学生，亲自目睹了自己敬爱的于老师被气的如此伤心的哭泣；尤其不能让他容忍的是，张君竟然侮辱于老师末婚先育有了孩子\"拿回去给你的孩子玩吧。\"于老师肯定听了这句话后才伤心落泪的。
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李爱军慢慢的向张君走去，来到他的面前，出其不意突然的出手，左右开弓\"啪，啪\"打了张君两个清脆的大耳光。
此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得好，该打！\"听口音是王智深和刘世杰的。
张君被李爱军的正气给震住了，还是被李爱军给打蒙了。总之，他一时愣在那里没有什么反映。突然听到\"打得好，该打\"的叫声才缓过神来，就和李爱军厮打起来。
嘴里还骂着：\"X你祖宗，大班长打人了，帮老师溜须。\"王智深和刘世杰怕李爱军吃亏，马上跑上前去，一人抓住张君的一支胳膊齐声说：\"张君，本来都是你的不对，犯了那么多的错误，把于老师都给气哭了，你就消停一下行不行。
\"李爱军借机又抽了张君两个大耳光：\"头两个耳光是我替于老师打的；这两个耳光，是替全班的同学打的；还要再打你两个耳光。\"\"啪，啪\",\"这是替我自己打的。从此，就断了四年的同窗之谊。
从今以后各不相识。\"这六个大耳光打完后，再看张君，鼻子出血了，眼眶也青了，两边的脸就像个大紫萝卜。
张君被王智深和刘世杰死死的抓住自己的两支胳膊不放。急的身子乱摆，两脚乱蹬。嘴里嗷嗷的乱叫乱骂：\"x你妈，x你祖宗。我非得整死你，你们两个狗日的，拉偏架，不得好死。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王智深和刘世杰也感到事情要闹大，不好收拾。必须把张君这个祸根先弄走。二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一齐夹着张君就向教室的外面走去。
边走边对张君说：\"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这是为你好。你虽然挨了班长的几下打，他是给了全班的同学出了气。
就避免了全班的同学都来打你。否则，你受得了吗？还不打死你。\"\"他们敢！我和他们拼命。\"张君嘴上强硬，心里却有些后怕。
心想，这两个小子说得也对。文质彬彬的李爱军都敢下此很手，班里的那些淘气包子打起来，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又一想，王智深和刘世杰也没有帮着李爱军打自己，只是拉点偏仗，就算手下留情了。
王智深和刘世杰连说带吓唬，总算把张君给弄走了。并嘱咐他回去以后，不要向自己的父母说出此事。毕竟是你引起的，你张君没理。
送走了张君后，刘世杰就对李爱军说：\"张君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张毛驴儿，既护犊子又不讲理。今天或是明天，一定会找到学校里来。
你马上回去，明天也别来上学了，先躲几天再说。\"王智深也劝李爱军：\"刘世杰说得对，你必须躲几天。好汉不吃眼前亏。
又让两位兄长操心了。是小弟的错，真过意不去。弟弟只有一个请求：请两位哥哥一定要闪开身子，千万不要参与此事。我会处理好的。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立刻解除结拜之约。
\"王智深和刘世杰听后不知如何回答：\"这，这为什么？\"\"二位兄长必须表明态度，是，还是不是？\"李爱军坚定的说。
王智深和刘世杰知道李爱军是为他俩好，又拧不过他。只好表示同意。
于老师再回到班里，一切都很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于老师还是发现了张君不在了。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她的过多的猜想。她觉得张君毕竟是降了级的学生，闹够了，也就走了。再者，于老师真的不想提起刚才不愉快的事情。
其实，于老师对自己刚才的情绪激动，一时行为失态颇感悔意。离开教室后，就马上到办公室洗洗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又重新的回到五年一班的课堂。来去不过三五分钟。
于老师回到教室后，就把自己的全部思绪又投入到教课之中。还是那样严肃，温和，面带微笑，趣味横生。
新学期的第一堂语文课是《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文章的主题鲜明，情节曲折扣人心弦。为了六十一个食物中毒的兄弟，在新中国的大家庭里，党领导的有关部门的通力合作，最后在北京的一家合营的药材公司找到了当时的特药青霉素，又在北京的空军的鼎力支持下，用飞机把药品空投到所需要的地区。从而挽救了我们六十一个阶级兄弟。
课文在于老师的讲解下，故事真的活龙活现，就像发生在同学们的身边一样。同学们的心就和故事的情节发展的脉搏紧张的跳动着。
于老师在聚精会神的讲着。
同学们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于老师讲课的声音，打破了全班同学们的静听。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
于老师走过去推开教室的门，就见白老师站在教室外的门口。白老师向于老师说了几句话后，于老师就跟白老师走了。
此时，李爱军马上就意识到一定是张君的事情爆发了。张君和他的家长找到学校来了。事情是自己惹的，人也是自己打的，自己必须主动的承担责任，绝不能给于老师添麻烦。再说，于老师根本不知道她走后自己和张君打架的事情。
\"同学们，于老师有事不在，我们先复习课文吧。\"李爱军停了一下继续说：\"可能是张君和他的父亲找到学校来了。错误是我犯的，我必须前去向校领导承认。\"李爱军说完后，就走出了教室。
李爱军走出教室后，就发现上体育课的，五年二班有些学生在张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下，向屋里张望。他心里一惊，张君和他的父亲在张校长的办公室里。
\"李爱军，你们班的张君领着他的父亲找校长去了。告你们班的同学合伙打他。于老师和主任都在张校长的办公室。\"一个五年二班，在室外上体育课的女生，张小燕看见李爱军走过来，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
李爱军听后心里更加着急。果然是张君，真是恶人先告状。张校长和于老师都不了解实情，只听张君的一面之词，加上张君鼻青脸肿的外表。肯定会蒙骗校长和于老师。自己必须进去说明真相，承认错误，承担责任。
\"当，当。\"李爱军敲击张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是唐连贵主任的声音。
李爱军推门走进校长室。一眼扫去，室内一共六人：张校长，唐主任，刘副主任，于老师，张君和他的父亲张福海。
让李爱军吃惊的是张君。只见他的头缠满了纱布，只露两只眼睛，纱布上还透出不少的血迹。李爱军在想，自己打了他以后，是谁又把他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下手这么重，伤得这么惨。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李爱军直径的向张君走去。
张君见李爱军向自己走来，不知何意？也许为自己伪装被打的伤势而心虚，吓得往后退，没退几步就被办公桌挡住，退不动了。
\"你们看看，在校长和主任的面前，李爱军还敢无理。吓得我们家的张君浑身的哆嗦，这还有王法吗！他还有什么资格当班长，简直就是流氓。\"张福海恶狠狠的说。
\"李爱军，你想干什么，站住。在校长面前还敢撒野。\"唐主任在喝问。
李爱军就像没有听见继续向张君走去，来到了张君的面前。他紧盯着张君的双眼，张君的眼睛被他盯得在自己的眼眶里乱转。他又在张君头上的纱布上用鼻子闻了闻，嗅了嗅。豁然开朗，心里就有了底。
\"张校长，我是来向您说明事情的真相的，并承认错误，接受处罚的。\"李爱军面对着张校长冷静的讲。
\"谁叫你来的，谁叫你说了。马上出去，等候处理。\"唐主任严厉的斥责。
\"唐主任，如果，你不让我说话，你们就是听一面之词。封建社会还讲个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新中国比过去要好吧。\"李爱军此刻决心已定。什么都不怕。据理力争。
\"好。张君同学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他头上的伤，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现在再听听李爱军同学讲他的来龙去脉，这才公平吗。\"张校长温和而严肃的说。
\"谢谢校长给您的学生一样平等的权利。\"李爱军继续说：\"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于老师在宣布学校的决定：张君因双课不及格而被溜级。张君就说于老师因他弄死了鸟儿，又吃了鸟儿肉，而报复他。故意判他不及格。张君你说是不是。\"\"这，不，不是。\"张君欲言又止，结结巴巴。
\"在校长面前不敢承认了？还要全班的同学都来证明吗！\"李爱军紧追不放。
\"就算是。\"张君只好承认。
\"本来我不想告诉张叔的。但是，今天的事就是因它而起。既然张君先说了，我也必须讲明。今年，五一之前，我和刘世杰去你家找张君。是因为他在上课时抓住了一个吃害虫的鸟儿，于老师叫他放了益鸟儿，张君不仅不听，还私自旷课，跑回家中，把鸟儿烧吃了。还欺骗自己的父亲说于老师有事，给学生放了一天假。张君，你说是不是。\"\"这，这，就算是吧。\"张君也承认了。
\"你说这个臭班，老子还不想呆了。然后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手枪\",对准于老师啪的就是一枪。吓得老师和同学们的脸都白了。你却哈哈一笑。张君，你说是不是。\"\"是，也算是。\"张君又承认了。
\"根据学生的守则，不准许学生带打纸炮的玩具手枪到学校里。于老师要没收你的手枪，你不但抗拒不交，还用砖头把手枪砸扁后，又扔给了于老师。让于老师拿回去给孩子玩。张君，你说是不是。\"\"就算是。\"张君也承认了。
\"你明知道于老师还没有结婚，竟说给于老师的孩子去玩。就是说于老师未婚先育，作风不正。把于老师气得大哭起来，跑出教室。张君，你说是不是。\"\"是，就算是。\"张君又承认了。
\"教了你四年，这么好的老师，叫你气得大哭。我是气愤至极打了你两个耳光。我说是替于老师打的。张君，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两个，是六个。\"张君气愤的说。
\"第二次打你，我说是替全班的学生打的；第三次打你，我说是替我自己打的，从此我和你断绝四年同窗之谊，互不相识。张君，你说是不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张君都承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