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楚總，妳是個天才啊！

　　“妳臉紅什麽？”
　　看著這個從奇峰科技，到大咖娛樂，再到天鵝堡，現在到瑞信大廈，都壹直忠心耿耿跟著自己的小助理，楚堯笑著調侃。
　　關系略微顯得微妙。
　　其實壹開始楚堯也想過，有事秘書幹，沒事……
　　但自從三亞那回之後，意識到人家似乎不是很樂意，楚堯那種心思也就漸漸淡了。
　　自己還沒下作到那種程度。
　　況且，這種“辦公室的身邊人”，可比“枕邊人”更……機要。
　　這麽說吧。
　　皇帝都明令，後宮不得幹政。
　　可，倘若既是後宮，又是禦書房執筆太監，那就很嚇人了。
　　此刻。
　　聽到楚堯的話。
　　姜靈韻……emmm。
　　我臉紅什麽妳不知道嗎？
　　自己幹了什麽事心裏沒點數嗎？
　　我都懶得戳穿妳！
　　妳還能舔著臉說出來！
　　心中默默吐槽著，她微微嘆了口氣，幽幽道：“楚總，還是要註意身體啊。”
　　說完吐吐舌頭，縮縮脖子，壹副皮過之後慫下來的樣子。
　　楚堯瞪了她壹眼。
　　“坐坐坐，今天不聊房事，聊正事。”
　　起身朝茶臺走去，坐在沙發上，楚堯隨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然後開始泡茶。
　　姜靈韻踟躕著腳步，戰戰兢兢坐下。
　　只坐了小半個屁股，猶如驚弓之鳥，仿佛隨時要跳起來。
　　眼神下意識瞟向門口。
　　我剛才反鎖了沒有？
　　好像是沒有啊。
　　“最近想做點別的事情，找妳過來聊聊天，只是閑聊，不用妳給建設性意見，想到什麽說什麽。”
　　楚堯看了她壹眼，沒有理會她奇奇怪怪的反應，隨口說道。
　　自己目前的決策進入深水區。
　　不像江振華之於美業平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沒有人再能帶妳。
　　也沒有人給妳指導，提出壹整套完善的方案。
　　沒有了。
　　都沒有了。
　　只能自己靠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出壹條路。
　　自己也不是重生者，不能預測未來。
　　而決策，是老板的天職。
　　唯壹的秘訣就是十六個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集思廣益，獨斷專行。
　　現在幹的就是這個事兒。
　　“您說。”
　　姜靈韻深吸口氣，正色起來。
　　“第壹件事，妳了解脫口秀嗎？”
　　楚堯給她倒杯茶，自己點上支煙，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問道。
　　姜靈韻倏然驚了壹下。
　　有點緊張，看著楚堯臉色。
　　“我上班時間真沒看，就午休才看壹下的！”
　　楚堯：……
　　媽的，就這智商怎麽考上清華的？
　　好吧。
　　可能人在緊張時，經常會有智熄操作。
　　也可能是，戀愛了智商為零？
　　嗯？
　　下意識辯駁壹句後，姜靈韻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打自招，臉色再次微紅。
　　深吸口氣，她組織壹下思路，很快開口。
　　“我上學時就非常喜歡脫口秀，非常成熟的表演形式，很好笑，只不過，想要在國內做，難，近乎不可能。”
　　“脫口秀的笑點主要來源於兩個方面，壹是政治，二是色情，這兩點都沒法聊，聊了也沒法播出，播了也會被砍。”
　　“國內倒是有脫口秀大會，不過找了壹堆半黑不白的明星，隨隨便便吐吐槽，聊聊風月，說壹些算不上黑點的黑點，連擦邊球都算不上，小孩子的玩意兒。”
　　姜靈韻如此說道。
　　“吐槽”的姿態。
　　這是典型的高級知識分子的精英視角。
　　楚堯先沒有評價她的思路，繼續笑瞇瞇問道：“那妳覺得，什麽是真正的脫口秀？拿妳印象最深刻的演員來舉例。”
　　姜靈韻毫不猶豫開口：“當然是喬治卡林！”
　　“什麽都敢說！政治！宗教！信仰！上帝！妳知道的，在壹個普遍信仰上帝的國家諷刺上帝，是壹件多麽恐怖的事情！多少人給他寄過炸彈！可討厭他的有多少，喜歡他的就會更多。”
　　這個人……
　　楚堯還真沒聽說過。
　　之前對國外不太了解。
　　想了想，楚堯繼續問道：“舉個例子吧，他都說什麽了？有沒有語錄之類的？”
　　“當然有啦。”
　　姜靈韻張口就來：“比如這句——商業是中性的，性是美好的，那為什麽賣銀是違法的？”
　　楚堯：？？？
　　目瞪口呆。
　　清奇的腦回路。
　　詭異的邏輯推理。
　　不過，卻好像很特麽有道理的樣子。
　　“還有呢？”
　　楚堯來了興趣。
　　“還有……宗教讓人相信天上有壹個無所不能的神，他時時刻刻觀察著妳的壹切，如果妳做了錯事，他會把妳送到滿是烈火的地獄，讓妳永遠忍受痛苦和折磨。但神同時會告訴妳，他愛妳。而且，他需要錢。”
　　姜靈韻壹口氣說道，似笑非笑，眼中露出嘲諷。
　　當然不是在嘲諷楚堯。
　　而是在下意識模仿著喬治卡林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神態。
　　楚堯：……
　　再次無語。
　　只想說兩個字。
　　這種言論，在國內說出來，分分鐘化為三個數字，404。
　　“老板，真的不要想做脫口秀了，風險太大，我可不想去給妳送飯。”
　　姜靈韻鄭重其事的勸告。
　　楚堯笑著瞪了她壹眼。
　　“送飯？輪得到妳？”
　　姜靈韻：……
　　戰術端茶。
　　掩飾尷尬。
　　“那國內那些脫口秀小劇場，都講什麽？存在即為合理，他們的合理性在哪裏？”
　　楚堯繼續問。
　　這是老板的思路。
　　遇到問題，絕不自我設限，先搞清楚最核心的點在於哪兒。
　　姜靈韻微微思索了片刻，輕聲道：“男女矛盾，談戀愛那點事兒。就那點破事，翻來覆去的說，而且大家都愛聽。”
　　她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還是多補充了壹句。
　　“妳知道的，用性別矛盾或者種族矛盾，或者膚色矛盾，來掩飾更深層次的矛盾，本就是轉移社會矛盾的絕妙方式。我說的是國外。”
　　楚堯手壹哆嗦。
　　煙頭差點沒燙到自己嘴。
　　“妳要死啊！”
　　她吐了吐舌頭，再次戰術喝茶。
　　把煙泯了，楚堯沈默了大概壹分鐘，擺手笑笑。
　　得。
　　這條路，大概率是沒法走。
　　前期或許還能茍壹下，博點眼球，肯定也會有點名聲。
　　但做大？
　　想都別想。
　　能幹的事情太多，自己真沒必要去走鋼絲。
　　老老實實拍個電影，拍個電視劇，泡泡女演員，女明星，她不香嗎？
　　這個求證，失敗了。
　　但並不遺憾。
　　本身還有其它很多可能性。
　　壹個方案從提出到落地，中間有無數個環節，可能導致流產。
　　自己得學會習慣。
　　……
　　“第二個事。”
　　楚堯再次點上支煙。
　　姜靈韻撇撇嘴，下意識在鼻子前揮了揮。
　　“老板，要不我給妳買雪茄吧，那個至少不過肺，對身體好點。”
　　也不嗆。
　　“那妳倒是買啊！”
　　“我也壹直等著呢！”
　　“光嗶嗶不動彈！妳買了我還能不給妳報銷嗎？”
　　楚堯沒好氣笑道。
　　卻是把煙掐了。
　　打火機放在煙盒上，暫時封印。
　　這個小動作，姜靈韻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來，感覺到壹絲暖意。
　　“第二個事，我這兩天琢磨壹個思路，壹檔綜藝節目的思路，現在說出來，妳聽壹聽有什麽毛病。”綜藝節目？
　　這又是什麽騷操作？
　　八竿子都打不著好嗎？
　　您這思維也太跳脫了吧？
　　姜靈韻下意識坐直幾分，挺胸擡頭。
　　楚堯看了壹眼，看到那圓潤而飽滿的弧度，眼睛有點直。
　　壹時間都忘了要說什麽。
　　“咳。”
　　姜靈韻輕輕咳嗽壹聲，臉紅著，嚴正提醒。
　　楚堯這才回神，摸了摸鼻子，把思路重新拉回正軌。
　　“壹檔投資類的真人秀綜藝，先拋去制作經費不談。我每個月拿出五百萬作為海選獎勵，類似於大學生創業大賽的獎勵，海選帶項目而來的創業者，經過項目評審、相互PK，以及最終答辯，選出當月月冠軍，拿到獎金，五百萬，也算是風險投資。”
　　“每個月壹次海選，選出月冠軍，壹年誕生十二個月冠軍，然後根據這壹整年度的公司業績表現，選出年冠軍。壹年為壹季。”
　　“而全部的，包括海選、月冠軍，公司運作、成立、招聘、開拓市場、甚至是撕逼，都會被錄制團隊錄制下來，從中選取素材，作為節目內容播出。”
　　“壹句話概括，就是用綜藝的形式，來做投資。”
　　這回。
　　輪到姜靈韻目瞪口呆了。
　　這……這是什麽腦回路？
　　她有些艱難的咽著口水，感覺到壹種極其強烈的離經叛道。
　　投資，多麽嚴肅的事情？
　　綜藝，多麽搞笑的事情？
　　這兩者結合？
　　但……
　　轉念壹想，以楚堯的條件，來做這件事，似乎完全沒什麽問題。
　　壹個月投五百萬，壹年下來，撐死也就六千萬。
　　再加上制作經費，四千萬，差不多夠了。
　　成本也就壹個億。
　　最多最多，壹點五個億。
　　頂了天，兩個億。
　　但收獲呢？
　　綜藝節目本身，就有穩定成熟的盈利渠道。
　　不管是賣給視頻網站，還是廣告植入，只要內容過硬，熱度起來，基本都不會虧，足以覆蓋成本。
　　這還只是其次。
　　最關鍵的是，名氣。
　　如果楚堯想做投資，這節目播出之後，會有多少優質項目，主動找上門來？
　　光是海選就足夠吸引眼球！
　　每個月，投出壹個雙色球頭獎！
　　廣告語姜靈韻都想好了！
　　而楚堯本身，作為這擋節目的策劃人，又能收獲多少議論和關註？
　　分分鐘出大名的節奏。
　　而且是壹種“優雅、理性的炫富”。
　　即便……
　　節目本身失敗。
　　但從戰略大局上來考慮，賺到的，卻是長久的知名度。
　　再……
　　再退壹萬步來說……
　　那些拿到五百萬投資的公司……
　　如果沒做起來，破產，倒閉，將會引發巨大的節目效應，讓節目產生熱度。
　　但倘若它們做成功，進入正循環狀態，開始產生盈利，那作為股權投資方的楚堯，自然也能收獲更多的股權增值。
　　況且……
　　本身這些公司，在綜藝節目播出的時候，也會收獲巨大的初始流量。
　　整個環節，方方面面，全部都是……贏！
　　這些念頭，在姜靈韻腦海中過了壹遍，有那麽壹瞬間，讓她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她感覺腦海中劃過壹道電流，全身酥麻，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妙啊！
　　太妙了！
　　這麽精妙的思路，他怎麽想出來的？
　　雖然，實際操作起來，肯定會有壹些麻煩的地方。
　　比如創業者的選拔，節目的制作，內容的質量把控……
　　但，這些都不是大問題。
　　花錢，或者找人，都能解決的問題。
　　最核心的邏輯和思路，是完全通暢，且極其高明的。
　　放眼國內，似乎，除了楚堯，也沒人最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第壹，他虧得起。
　　第二，他圖長遠。
　　“楚總，妳是個天才啊！”
　　想完這些，姜靈韻臉色更紅了，像是剛剛經歷了壹場頭腦高潮，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稱贊道。
　　楚堯擺手笑笑。
　　壹瞬間看到她的好感度，飆升到了八十五以上。
　　這？
　　這？
　　按照自己之前好感度的經驗來說，這已然完全是可以全壘打的標準了。
　　楚堯都懵了壹下。
　　腦海中不由冒出三個字——智性戀。
　　所謂智性戀就是——會對異性聰明的頭腦產生沖動，甚至會忽略對方的顏值，以及其它所有壹切外在條件。
　　很多名人，比如巴菲特，紮克伯格，比爾蓋茨，都是智性戀的擁躉。
　　沒想到，她竟然也喜歡這個調調。
　　不過，也可以理解。
　　畢竟那麽高的學歷，讀了那麽多年書，崇拜“智慧”，也完全合理。
　　楚堯恍然大悟。
　　意外，且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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