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回答問題的環節，持續整整壹個上午。
　　每個人都暢所欲言，把想問的，通通都問清楚了。
　　楚堯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舌戰壹群頂級學霸。
　　雖然展現出壹種平等溝通的姿態。
　　但情懷和逼格都很高。
　　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叫忽悠呢？
　　其實是對規則的合理運用，以及對人的把控。
　　中午。
　　吃過行政部門送來的盒飯之後，會議馬不停蹄，繼續。
　　“問題，大家應該都問完了，下午主要是自我介紹，相互了解壹下彼此。妳們可能臨時組隊做項目，也需要壹定了解。”
　　“不搞那些破冰活動之類的形式主義，大家挨個介紹，跟大學開學差不多。”
　　楚堯眼神掃了壹圈，淡淡笑著說道。
　　上午，是他們了解自己。
　　現在，該自己了解他們了。
　　雖然簡歷上都能看到，但簡歷都是精心編輯和美化過的，很多東西都看不出來。
　　比如：說話和演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公開場合說話演講，也是個人元能力的壹種。
　　楚堯想從這批人裏，挖掘出幾個能有所謂“領袖氣質”的人。
　　實驗室的規模以後要擴大，壹個曹陽肯定不夠，完全忙不過來。
　　不如就地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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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來吧。”
　　聽到楚堯的話，場上蹭的就站起個女生，似乎對這個環節早就有所準備。
　　極其積極主動。
　　她紮個馬尾辮，壹身幹凈清爽的運動服，看得出來沒化妝，也沒塗口紅，很素凈。
　　說話時禮貌微笑，語氣卻當仁不讓，有種大學團支書的既視感。
　　不過，人還是好看的。
　　略顯肉肉的鵝蛋臉，圓潤，卻不呆萌，有幾分相似“高圓圓”。
　　“可以啊，請開始妳的表演。”
　　楚堯雙手托著後腦勺，往懶人沙發上懶洋洋壹躺，笑瞇瞇說道。
　　有點期待和欣賞。
　　即便在壹群非常聰明人中，這姑娘，也算是聰明的。
　　這種人多的場合，要挨個自我介紹，想要出彩，還是沒那麽容易的。
　　畢竟，人太多。
　　而且大家都有各自的閃光點。
　　要想凸顯自己，從順序上來選擇，最黃金的順位，是第壹個，或者最後壹個。
　　當然，第壹個比最後壹個，更需要勇氣。
　　其它同學也都是看了過來。
　　把眼神匯聚在女生身上。
　　她落落大方起身，微微露出個笑容。
　　“大家好，我叫許壹諾，許仙的許，壹諾千金的壹諾。”
　　“10年初二，入選中科大少年班，學習方向是天體物理。三年後離開，在北大學習法律，曾是法律系學生會主席。後來又去了哈佛，學習國際政治和經濟貿易，現在已取得博士學位，累計發表論文二十三篇。”
　　這履歷說出來，壹時間，場上集體安靜。
　　神。
　　很神。
　　甚至不能稱之為神了，可能稱之為怪。
　　學怪。
　　天體物理、法律、政治和外貿……
　　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領域。
　　這學習領域跨度實在太大，讓人簡直無法理解。
　　楚堯眼中感興趣的神色也是更濃，微微點頭，沒有打斷她，繼續等待、傾聽。
　　“我知道大家在好奇什麽，這個女人太過三心二意，對學習水性楊花。”
　　許壹諾笑著說道。
　　不少人也是笑出聲。
　　的確會有這種想法。
　　但，更多的，也有驚艷和羨慕。
　　畢竟，這三個領域，哪個都不簡單，壹般學神都需要用盡無數精力去研究。
　　都是誕生無數禿頭怪的學科。
　　而這姑娘……
　　嘖嘖。
　　單挑三大難。
　　簡直猛的壹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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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大家詳細匯報壹下我的心路歷程吧。”
　　“當壹個天才少女，其實是很痛苦的，很小的時候，我就在想，以後自己要成為什麽樣的人。我的理想是，改變世界。”
　　“我的第壹目標，是當個科學家，能帶全人類飛的那種，所以我想研究太空。於是就去了中科大。”
　　“但學完天體物理我才發現，冷戰結束，蘇聯解體後，人類對於太空的探索，早就停滯了。畢竟，科研服務戰爭，服務政治。”
　　“我也不想在未來，因為我的研究成果，而使無數人可能死去。”
　　“於是……我去學了法律。”
　　這想法……
　　略奇葩。
　　格局和自信，也大到沒邊。
　　擔心自己研究出類似核武器甚至比核武器殺傷力更大的武器可還行？
　　就很……emmm……
　　天才少女的中二時期。
　　像是普通人擔憂糾結以後要上清華還是要上北大壹樣。
　　可能這就是真天才吧。
　　完全沒有可能嗎？
　　以她的天賦，還真不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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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壹諾繼續開口。
　　“學法律，是想從政。”
　　“科研改變不了世界，但從政可以。從北大法律系到哈佛政經，這是我壹貫的思路。”
　　“但在哈佛學習完畢後，正當我糾結回國考公還是去聯合國時，我思路再次生出變化。”
　　說到這裏，許壹諾還想繼續深入說，楚堯猶豫壹下，還是阻止了她。
　　“這點不用細聊了，大家懂的都懂，妳繼續向下說。”
　　大家也都報以善意和理解的微笑。
　　許壹諾點點頭。
　　“我忽然發現，我並不具備成長為頂級政客的家世，而即便到了那個位置，我或許也未必能做些什麽。”
　　“於是，繼續思索這個世界的本質，我覺得，政治的核心驅動是利益，是經濟，然後我決定從商。”
　　“尋找機會時，我發現奇葩實驗室，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過來。上午，楚總說的話，徹底打動了我。”
　　“我忽然發現，作為壹個普通人，如果想改變世界，這是目前最適合我的路徑。”
　　說這話時，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楚堯。
　　眼神仿佛會發光，會說話。
　　是壹種混雜著野心、欣賞、渴望和覬覦的眼神。
　　而且毫不掩飾。
　　許壹諾此刻的感覺……
　　就是壹個追尋人生實現的理想主義者，屢屢受挫後，正擰巴著，看不到前路，卻忽然發現側前方，竟然有同道中人。
　　和自己的想法有壹定相似度，而且，已經比自己走的遠多了。
　　所以，她毫不猶豫選擇加入。
　　楚堯看了她壹眼。
　　這個女人，有點危險。
　　天才在左。
　　瘋子在右。
　　不過，才華沒得說。
　　不管是軟實力，還是硬實力。
　　要知道，她這些年的研究方向，是法律和政治，都不是工科。
　　但卻能通過考試。
　　可見科研上的東西，還是沒有落下。
　　想了想，楚堯輕輕拍手，鼓掌。
　　“說完了嗎？”
　　楚堯笑著問道。
　　“還沒有，最後壹句話，我申請成為實驗室的……聯絡人。”
　　許壹諾微微沈吟，用了“聯絡人”這三個字。
　　然後她繼續說道：“除了我自己的項目外，希望從事壹些管理、梳理類的工作，相當於實驗室的大管家吧。”
　　“楚總上午說的話，加上我的理解，我們這家實驗室，與其說是壹家公司，倒不如說是壹個社團。”
　　“壹群有共同理念的人，聚集在壹起……”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
　　楚堯看了她壹眼，再次擺擺手，開口阻攔。
　　“夠了。”
　　“這點也不要再說了。”
　　這個話題太敏感。
　　這個女人，還真是……
　　楚堯第二次感嘆危險。
　　不過，牛逼的人，哪個不危險？
　　能力越大，能做的事越大，個人意誌就更強烈，不可控性自然也就更強。
　　沈默片刻。
　　“先過了實習期，再議大管家，妳也需要時間，讓大家更多的了解妳。”
　　“這件事，三個月後我們集體表決，民主投票，超過半數同意任命。不過，妳要清楚，這個崗位，只有責任和義務，沒有權力。”
　　“而且，我是不會給妳加工資的。”
　　楚堯笑著說道。
　　再次引發壹陣笑聲。
　　許壹諾帶來的些許凝重氣氛，也為之驅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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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壹位！”
　　楚堯繼續主持自我介紹的流程。
　　又壹個男生起身，詳細介紹自己。
　　接下來……
　　楚堯發現……
　　許壹諾剛才的話，似乎產生了某種“示範效果”。
　　後面的人，壹個個，基本都是按照她的思路，從研究方向，到心路歷程，講述著自己的科研之路。
　　以及，為什麽要選擇奇葩實驗室。
　　這就有點舒服了。
　　許壹諾坦誠的自我分析，也相當於完成了某種集體破冰。
　　因真誠，而格外動人。
　　也帶動了其他人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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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個個介紹下去……
　　時間壹分壹秒流逝。
　　不知不覺間，天都黑透了，只是這大會議室沒有窗戶，看不到天光。
　　楚堯看壹眼表，才發現都過了十二點。
　　畢竟……
　　人均三分鐘的自我介紹。
　　壹百三十多個人，全部介紹完，最少也需要六七個小時。
　　楚堯也是不由感慨——
　　若是之前，沒有滿血復活卡，沒有身體強化加點，自己絕對早就堅持不住了。
　　即便聽故事，聽這麽久，也會累，更別說，還需要思考、判斷和分析。
　　不過現在，卻是始終腦力和體力滿滿，用不完的精力。
　　而這些學霸們……
　　雖然沒有系統加持，卻也全部都堅持下來了。
　　大概，和熬夜的刷題，或者爆肝的寫論文比起來，這個算是輕松了。
　　這就是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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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壹點多。
　　隨著最後壹個同學介紹完畢，這個環節，算是徹底結束。
　　楚堯對每個人，也都有了直觀而更深刻的了解。
　　“想不到第壹天見面，就聊到現在，好了，準備散了吧，回去大家早點休息。”
　　楚堯笑著說道，準備結束離場。
　　準備出門時。
　　許壹諾跟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卻毫不避諱，似乎還想聊點什麽。
　　“還有事？”
　　楚堯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嗯。”
　　許壹諾點頭，笑道：“想約妳壹起吃個夜宵，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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