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条船上的

　　“是么？”杨帆反问了一句，淡淡的点头，没有步嫣希望看见的表情。
　　关于杨帆，步嫣自打得知杨帆要下来当区长后，很是详细的了解过。这其中还要多多感谢步嫣的同学葛妮。女人之间一向长于八卦，葛妮多次提起过杨帆，这一次步嫣更是通过葛妮等市里的熟人，狠狠的了解了一圈关于杨帆的事情。
　　可惜的是，杨帆在市里工作的时间并不长，步嫣费尽心机，对杨帆的了解也非常有限。也只能按照常规手段来对付，从过往的经验来看，常规手段对付男人，实在非常有效的。
　　“我来政府办收点款子，这不又白跑了一趟么。”步嫣笑的很是灿烂，从容貌的角度而言，步嫣确实有足够的自信。首先步嫣的身材很好，165公分的身高，腿很长，皮肤细白，奶子较大且挺，缺点是眼睛小了点，鼻梁上有几点不是很明显的雀斑。
　　杨帆不觉好笑，就你那一个月一万的租金，你还好意思来政府办收钱？我圈圈你个叉叉的！不过这是前任领导的事情了，现在还有洪成钢在前面顶着，还轮不到杨帆说话。
　　老天爷实在有点缺德，眼瞅着步嫣波不急待的穿上了裙子，居然来了点微风和小雨，晚春的季节吹风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凉的。一阵疾风吹过来的时候，吹起了步嫣的裙子，露出两条嫩长的大腿时，杨帆不觉的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哦！美人计啊！
　　对付美人计的关键，是男人的免疫能力！这一点杨帆原本并不擅长，不过经历了游雅妮等三个容貌上远胜与步嫣的女人后，很明显步嫣在风中瑟瑟微微发抖的样子，非但没有引起杨帆的同情心，反而引起了杨帆强烈的反感。
　　“呵呵，那你继续忙去，我有点事情出去。”杨帆注意到周围有人在窥视自己了，笑了笑还算礼貌的表示要走。
　　步嫣一看这架势，脸上微微的一暗，很快又笑着说：“杨区长真是忙啊，但是总不能忙的饭都不吃吧？正好现在是午饭时间，赏个脸一起吃一点吧，另外还有一点事情想麻烦杨区长。”
　　假如没有之前王伟新的暗示，杨帆对步嫣的感觉还算是过得去的。当然杨帆没有厌恶步嫣的意思，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步嫣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依靠男人发家致富，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总的来看，杨帆对步嫣的态度，就是敬而远之，不同情但又不唾弃。
　　面对步嫣的锲而不舍，杨帆只得站住笑着说：“呵呵，有事情到办公室说吧，吃饭就算了。”杨帆虽然在笑，但是态度很坚决。其实杨帆还有另一层意思，等于在变相的戳穿步嫣之前巧遇的借口，你不是说巧么？现在怎么又有事了？
　　杨帆客气中带着冷淡的意思，步嫣的目光中闪过一道不甘，但是却没有办法。杨帆已经转身去开办公室的门了。
　　开门之后，杨帆回头朝步嫣看看，做了个请的手势。步嫣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咬咬牙回头朝拐角处喊：“你们几个王八蛋，还不给我滚出来。”
　　杨帆诧异之余，只见三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小伙子，期期艾艾的从拐角处出来。再看步嫣，似乎要在他们身上发泄杨帆冷淡带来的挫败感，恶声恶气的指着三个小伙子骂。
　　“你们这群瞎了眼的混蛋，居然敢冲击区招待所，敢对杨区长伸爪子，我踢死你们我。”说着不解气的抬脚一人踹了几下，这三个小伙子还真的不敢龇牙，被踹的摇摇晃晃的，就是不敢有半句话。
　　杨帆皱起眉头，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沉下脸来面露威严说：“怎么回事？”
　　正在发泄的步嫣，被杨帆带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有点惶恐的看了看杨帆说：“他们就是前天晚上冲击招待所的混蛋，一群没出息的东西，云岭宾馆打杂的。闹了事情心里害怕，让我带他们来说个情。”
　　杨帆冷笑两声，心想你还真的有一套啊，这就想转移注意力，把周涛给摘出来。有心在这个事情上说道说道，想想现在沈宁没到呢，这事情还是别给步嫣往前靠的机会。
　　“好笑，这些人你怎么不送去公安局？找我有什么用？他们冲击招待所，是违反了治安惯例处罚条例的行为，这个不归我管，你带他们走吧。”杨帆说着阴沉着脸径直往前走，绕过步嫣他们下楼去了。这么干，等于是不给步嫣一点面子，也等于是保留过问和追究的可能性。
　　等杨帆下楼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子讨好的冲步嫣笑着说：“大姐，这小子不给您面子啊，晚上我带几个人去收拾他。”
　　步嫣一听就火了，一个耳光闪了过来，低声恶狠狠的说：“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去动他？人家在市委大楼里打了秘书长屌事没有，照样升官。你们想动他，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说着还不解气，抬手在黄毛的脑门上又敲了几下说：“告诉周涛，不许再碰那个小妞。都给我安分一点！”
　　说着步嫣蹬蹬蹬的下楼去了，刚到楼下，就看见杨帆的车子已经开了出去。步嫣看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哼哼两声扭着屁股上了自己的帕萨特。
　　步云正在家里生气，老实的丈夫何成，正在忙活着做午饭。步云在边上怎么看老公都不顺眼，哼唧哼唧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
　　“你个没屌用的男人，老娘凡事都指望不上你，一个副局长，还是靠老婆跟人睡觉睡来的，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啊？”
　　何成脸色飘忽，但是依旧陪着笑，在那里炒菜，看见步嫣进来，还笑着招呼：“小嫣来了？你姑姑正在生气呢，去安慰一下。”
　　步嫣进来后，拉着步云的手笑着低声说：“姑，别这样，叫别人听见了不好。你也不想一想，这些年没有姑丈伺候你，能这么顺当？再说了，你们没孩子，姑丈不也没说什么？”
　　步云哼了一声，掉头回了房间，等步嫣进来关上门后，这才恶声说：“他还敢提孩子的事情？那时候要不是他逼着我去陪领导睡，老娘肚子里的孩子能掉么？能落下这个毛病？小嫣啊，你听我说，今后找男人，千万不能找他这样的，会苦一辈子的。”
　　步嫣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哼哼说：“姑，现在你还有心思算这些帐？今天你们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要为难杨帆的么？你们这么干，不是等于把他推到洪成钢那边去么？”
　　步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小嫣啊，这事情不能怪我啊。都怪魏青山那个笨蛋，他让人会前抢白了心里不平衡，在会议上跳了出来。我也觉得收拾一下杨帆这小子不是坏事，没曾想贺小平这个闷头鸡突然跳了出来。这个事情，我们得赶紧和卢书记汇报一下，免得到时候被动。”
　　步嫣露出懊恼的表情说：“这个贺小平，是当初伊达友刚来的时候，和卢书记争斗的时候搞平衡出来的玩意，这小子一贯的闷声不做气的，今天是怎么了？算了，不提他了。现在的关键是稳住杨帆，他背景深厚，是能往上面递话的人。还好今天你们没有彻底的撕破脸，这个事情我来想办法吧。怎么说，他都还是一个小伙子，脾气上来了话难听是可以理解的。对这样的人，得用点软的。”
　　步云点点头说：“小嫣啊，还是给卢书记透个风吧！”
　　步嫣眉毛一横说：“这个老流氓！睡了那么多黄花闺女，我手上捏着他大量的把柄呢，不怕他不听招呼。倒是伊达友这个人，现在他上去了，我们要好好利用一下。”
　　步云这时候拉了拉步嫣的手，颇为关切的低声说：“小嫣，伊达友那边，你没让他得手吧？”
　　步嫣不屑的笑了笑说：“就他？又好酒又好色的，找两个野鸡就搞定了。”
　　……
　　李树堂面色严峻的坐在办公室里，看完面前的材料后，心里多少有点后悔，怎么就把杨帆弄到纬县去了。那个地方的问题，现在看来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终究是个小伙子啊，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考验！”李树堂一声微微的叹息，自言自语的说。
　　沉思了一番，李树堂让秘书去请纪委书记王晨。没过三分钟，王晨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王晨是宛陵班子重新调整时省纪委下派的干部，根据李树堂的了解，是常务副省长田仲的嫡系。
　　“李书记你找我？”
　　李树堂脸色阴沉的朝王晨点点头说：“坐下谈吧！”
　　等王晨坐下后，李树堂拿起面前的材料往王晨跟前一摆说：“看看这个吧，是纬县区的副书记贺小平同志连夜送到我家的。”
　　王晨默默的拿着材料，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李树堂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表情。看完之后王晨抬头注视着李树堂说：“李书记，假如材料属实，哪怕只有一部分属实，纬县的问题也意外的严重啊。就材料看，贺小平同志目前也没有掌握明确的证据，他只是根据表象得出的合理推论。”
　　李树堂沉重的点点头说：“材料上显示，涉案金额近一个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纬县的两套班子，可能全烂掉了。现在我很担心杨帆同志啊，他还年轻，我怕他经受不住考验啊。这是个人才，对我市的经济发展是作出了巨大贡献的。我们要保护好他啊！”
　　王晨看着材料，皱着眉头说：“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们怎么查？这么大的案子，牵涉的范围太广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王晨说的谨慎，心里更是奇怪，这个时候李树堂怎么提起杨帆来了？不会是想借自己向田仲表示一点什么吧？
　　“纬县的区委书记卢名堂，正在省城养病。我担心他外逃，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看看具体怎么操作才好。”
　　王晨当然能听的出来，这不是来商量的，而是来表态的。所以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说：“坚决服从市委的领导，坚决执行市委的指示。”
　　“好，这个案子必须一查到底，不管牵涉到谁。不过，在没有掌握明确的证据前，查找证据的工作还是要由反贪局的同志来做，……”
　　……
　　吃了中午饭，杨帆摸出手机来，拨通了区农行李行长的电话，不出意外，李行长对杨帆要求谈一谈的热情并不高，反而重点强调了一下纬县不但欠着区农行的钱，还欠着市农行一千多万呢。
　　李行长的意思很明白，政府欠的钱太多了，再借是不可能了，除非上面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情免谈。
　　这是预料中的事情，杨帆当然不会强求李行长，这也就是走个程序的问题，从下到上的过一遍，免得日后解下冤仇。
　　挂了电话，杨帆给祝雨涵打了过去，说了说区农行的态度。祝雨涵听了笑着说：“银行的事情慢慢来，总得让看见了盼头，才好开口吧。还是先想办法从省里搞一点钱下来，不过我担心的是你们市里，但凡是财政拨款，都是层层盘剥的，要想钱都拿到，你还得多费点心思。”
　　收线之后，杨帆心里一阵苦涩，事情远远没有预计的那么轻松啊。想起朱凡的电话，杨帆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看来晚上有必要回一趟宛陵了。游雅妮个黄子荣一起到了，这其中肯定是有讲究的。杨帆多少有点奇怪的是，这个事情洪成钢那边怎么没有接到通知，整个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也没见他有啥动静。
　　看看下午要上班了，杨帆给洪成钢打了电话，想想还是把市里追加拨款的事情瞒下了，这个事情还是让市里去通知他好了。
　　“洪区长，永泰集团的代表团到市里了，对啊，黄老先生约我见一次面，我想去市里跑一趟啊。不过是才下来的，不好开这个口啊！”
　　杨帆用请示的语气说，洪成钢心里非常的舒坦，今天的会议上，算是狠狠的栽了那些人的面子了，洪成钢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想到那个在省城“养病”的某人，洪成钢心里还是很不放心，觉得杨帆多和上面走动是有必要的，关键是杨帆对自己足够尊重。这个事情，晚上悄悄回去一下，一早赶回来，没必要跟自己说嘛。
　　“杨区长，这个事情是你分内的工作嘛，没有必要请示我，凡事都请示，我成什么人了？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我给你当坚强后盾。”洪成钢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必须和杨帆紧紧的绑在一起，贺小平那边，似乎还要好好的谈一次，沟通一下。
　　杨帆挂了电话，直接叫上司机小王，奔着市里就来了。这一趟也算是悄悄的进村了，想了想杨帆还是通知了一下沈宁。谁曾想沈宁接了电话后，得意的哈哈大笑说：“我下派的任命下来了，后天正式下去，一把手，可惜不是常委。”
　　杨帆一听就笑骂：“知足吧你，你一个才提正科不久的指导员，能掌握一区的公安系统，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沈宁很是沉默了一会，颇为动情的说：“多谢了，这个事情我已经告诉我家老头了，他的意思是你们今后必须绑死在一起，并肩战斗。”
　　沈明能这么说，杨帆一点都不意外。沈宁的态度也足够清楚了，今后大家就是条船上的，总之惟杨帆的马首是瞻。
　　“贱人，搞的那么严肃做啥？我晚上要请永泰的黄老头吃饭，你帮忙安排一下。记住，别搞乱七八糟的！”
　　沈宁笑着点头说：“放心吧，这个我有数。”
　　挂了沈宁的电话，杨帆拨了黄子荣的电话，听见是杨帆主动打来的，黄子荣多少有点意外。
　　“小朋友，你现在是大忙人啊！”
　　杨帆连连苦笑说：“是啊，不但忙，还累。不说这些了，我正在往宛陵赶呢，晚上请你吃饭，到时候我去接你。”
　　黄子荣正巴不得往杨帆身上靠呢，听了邀请眼珠一转，故作沉吟的说：“本来政府方面有安排的，可是没办法和小朋友你的邀请比啊。这样，我让别人出席，晚上单独去吃你一顿。”
　　杨帆不觉笑了笑，心里越发的狐疑了，这个黄子荣凭什么这么热情？游雅妮这个女人，在里头到底搞了什么。看来，下午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女人才是了。
　　出现在和星电子代表团下塌的宾馆前时，杨帆没想到遇见许英达、吴燕和田恒三人说下着下楼来。
　　“杨区长，哈哈，怎么是你啊。我一直想找机会请你吃饭呢，一直没抽出空来。”田恒看见杨帆显得非常的开心，凑上前来使劲的握手。吴燕在边上脸上带着微笑，目光却是一派“偷偷跑回来想干啥？”的意思。
　　“田主任太客气了！想吃饭还不容易么？今后机会多的是。”
　　许英达上前客气的握手说：“杨区长，你这么做可不对啊，把我们给忽悠来了，你怎么当了甩手掌柜的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领导指派，我就到底下去当开荒牛了。”杨帆对许英达客气的笑了笑，放手之后才嘿嘿一笑，上前和吴燕握手说：“吴局长，辛苦了。”
　　吴燕的手指在杨帆的手心轻轻的挠了挠，然后笑盈盈的说：“我哪有杨区长辛苦？下面的工作还顺心吧。”
　　吴燕这句颇为温馨的话，听的田恒在一边感慨说：“纬县那个地方，唉，没法说。杨区长任重道远啊！”
　　感受到吴燕目光中的关切，杨帆微微使劲捏了捏后，放手笑说：“我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拜访游董和黄董的，顺便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两位董事长对我工作的支持。”
　　许英达一听这话，立刻笑着说：“呵呵，游董正好在房间里休息，我这就领你上去。”说着许英达扭头朝吴燕和田恒说：“二位，恕不远送！”
　　杨帆递给吴燕一个暧昧的目光后，跟着许英达上去了，来到游雅妮的房间按了门铃后，许英达颇为阴险的笑了笑说：“我就不进去了。”转身快步闪人了。
　　“谁啊？”
　　带着眼睛，穿着一身浅绿色套裙，身材火爆的游雅妮打开房门，一看是杨帆正阴森森的朝自己笑呢。
　　“妈呀！”游雅妮一声轻叫，转身就跑。
　　杨帆反手带上门，尾随而至，三步两步就追上了穿着高跟鞋跑不快的游雅妮。一手懒腰抱住，然后把人往桌子上一按，抬手在那对翘挺的臀部上轻轻的打了几下说：“你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偷偷的搞手脚也不通知我一声。”
　　游雅妮回头媚眼如丝的笑着哀求说：“好人，别打了，里面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