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壹章 目標 龍城

　　用壹句話總結趙宋的匯報，那就是進步很大，成果很多。
　　在董事會通過了華宏二次管理體系改革提議、趙宋續簽了人事合同之後，整個董事會便進入了和諧的討論之中。
　　沒有矛盾，沒有爭鋒。
　　兩年後，如果華宏進入聯合執行長體系，趙宋將自動成為董事長助理，至於董事長，等同地級市市長，就算在座的沒有異議，趙宋也不會坐在那個發燙的位置上找不自在。
　　接下來的討論很熱烈，甚至那個負責會議記錄的中年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筆加入其中。
　　在場純正的董事會中，討論的事情卻非常的不純正。
　　無關華宏管理、規劃，甚至會場中都沒有壹個管理人員出席。
　　三年前，他們招來了世界上最好的產品經理，三年後，他們激動又忐忑的安排著他帶來的那些產品。
　　這，才是這場董事會最值得關註的議題。
　　因為，由於趙宋這只蝴蝶的亂入，拖延了托普、提前了德龍。
　　兩兩相加，可不是1+1=2那麽簡單，股市裏的狀況，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
　　而精明的種花執政者們，當然不會忽略世界財富明星、種花首富的影響力。
　　“我的意見，是神舟打頭陣，僅占據全媒體增值服務80%壹項，就能起到提振股市信心的作用。”
　　“先發龍芯！然後立刻召開商用落地簽約儀式。”
　　“我建議打造多種概念股，首富系，神舟系，甚至結合特斯拉在秦省的投資意向，把更多上市公司拉近概念股裏……”
　　“趙宋，武鳴有沒有上市意向？壹公裏呢？三通壹達？山石？威索尼克？甚至YDL？”
　　會場壹靜，所以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首富。
　　趙宋訕笑，吶吶地問道：“DK行不行？”
　　目光收回，討論繼續。
　　“神舟是成分指數股，這個頭炮還是神舟去打為好！”
　　沒有人會逼迫趙宋，算上南大光電和進軍西部的集中投資行為，首富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當然，也沒有人傻到去同意DK那個無底洞去上市圈錢！
　　“對了……”趙宋開口道。
　　會場再次已經，熱烈的目光差點把趙宋刺穿。
　　趙宋把目光投向了那個中年人，他的身後站著的是主管金融的領導，無意把此次會議的逼格提高了無數層級。
　　“武鳴會介入鋼本，不知道對那些材料、建築、房產等上市公司會不會構成利好。”
　　中年人神情壹凝，呆了壹陣後才點點頭表示明白。
　　“至於托普……”
　　“嘶~”這是眾人的吸氣聲。
　　“趙總~”這是大胡子要他慎言的警告。
　　“趙先生……”這是中年人好意的提醒。
　　托普，壹個超級大雷，結合這些日子趙宋的遭遇、以及壹個小時前‘漢芯’鬧劇，他們知道在蓉城正有壹個巨鱷在等著他！
　　銀行系代表們對視壹眼，張了張嘴，紛紛苦笑低頭。
　　這麽大的坑，引起的是最高層級的關註，所以最可能的方式就是國家介入，他們認賠，但要是趙宋進來，那可就說不準了。
　　“說實話，”趙宋真誠地解釋道，“托普遍布全國的土堆，無論是對三通壹達還是壹公裏，都是很大的誘惑；它上千個經驗豐富的程序員，是對神舟、特斯拉有力的加強；它對物流、醫療、教育產業的布局，是對我旗下企業強力的補充。”
　　說到這裏，趙宋勉強笑道：“德龍我有心無力，但是托普，我可以試試。”
　　大胡子忍不住了，皺著眉喝到：“趙總，妳知不知道那邊同樣有以解決危機名義介入托普的……”
　　“知道！”
　　趙宋打斷了魏旭的勸解，無所謂地回道：“正好，前期難題讓他解決唄，集中債務、問題，然後跟我對接。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那是錢的事嗎？”大胡子加大音量，“而且妳知道托普涉及多少錢嗎？”
　　拖延了壹年才爆的托普，在趙宋系對電子、軟件、互聯網、物流的加持下，爆出的聲響早就不是另壹個世界能比的了。
　　“也許，”趙宋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人家根本就不要錢呢！”
　　“……”
　　過了許久，中年人才緩聲問道：“趙先生，您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什麽都不要做，也不要透漏任何我和托普的消息，既然有人有能力集中托普債務，解決問題股份，那就讓他去做。”
　　趙宋堅定的回答，然後做出讓在座銀行系代表欣喜若狂了的承諾：“最後是我和他的事，無論是賺是賠，與國家無關，我壹力承擔！”
　　……
　　時間，在緩緩流逝。
　　靜安街的股票散戶大廳。
　　隨著最後壹批散戶割肉離開，離股票閉市也就剩下幾分鐘的時間了。
　　留下的，只剩壹些猶如行屍走肉的人群。
　　臨街門面，壹排排玻璃鋼座椅，巨大的電子屏，紅紅綠綠的股票名稱、價格、漲跌幅，K線圖，喧囂的人群，行情漲跌時人們或激動或愁悶的臉……
　　這樣的場景，已經多久沒見了？
　　現在，只有這些好像還在堅持什麽的麻木人群，每天在做的事情，就是等著麻木的眼睛，等著綠色的大屏。
　　“小首富來尚海了，肯定會有利好！”
　　“這麽大的盤子，幾個利好有能起什麽作用？”
　　“人家兩年前就說了，如果不是專業的股民，就買神舟，跑贏銀行利息是肯定的，結果我們不聽勸吶~”
　　“馬後炮~”
　　“……”
　　“叮~”
　　輕響傳來，滿屏的綠色靜止不動。
　　剛剛還稍顯躁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走吧~”
　　壹個老大爺站起身，蹣跚著向門外走去，隨後，他又站住了身體，轉過頭，對著頹廢的股友們說道：
　　“再堅持堅持吧，至少，等小首富離開尚海再說……”
　　“是！”
　　“是~”
　　眾人紛紛點頭，仿佛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壹樣，互相打著氣，然後才互相攙扶著站起身，離開了這個滿目瘡痍的散戶大廳。
　　獨留下股災大堂的綠色大屏，以及大屏中某個不顯眼的……
　　巨額數字！
　　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數字結算的現代，這些老股民們只要有自己的專業炒股工具，絕對能發現股市的異常。
　　首富來尚海，風暴，也要來了。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住進404賓館的兄妹倆，並沒有吃上國宴廚師所做的飯菜。
　　因為小秘書帶著第壹批早熟的六月黃來了。
　　“我跟妳們說啊，有錢就這點不太好，”趙宋得意洋洋地說道，“享盡榮華富貴的同時，卻失去了所有煩惱。”
　　“……”
　　面對如此不要臉的話，小秘書朱悅和大助理秦涵面面相覷，小雨到時習以為常。
　　“今兒個妳們算是有福了，讓妳們嘗嘗我的拿手大菜——臘蒸六月黃！”
　　三女連連點頭。
　　待趙宋消失在廚房，小秘書才拉著小雨躲到了壹旁：
　　“會議結束後老板又去了趟股市，臉色有點不好。”
　　“哦。”小雨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秘書雙手合十，請求道：“所以壹會不管是什麽味道，壹定要幹凈，哄哄他。”
　　“哦~”
　　小雨想了許久，才不情不願的點頭答應。
　　於是，半個小時後。
　　“洗手吃飯了。”
　　趙宋端著兩大盤子從廚房出來，順道誇獎著從廁所冒出來的笨笨：
　　“笨笨真棒，到哪都知道去廁所解決個人衛生。”
　　“汪~”
　　“哼~”小雨皺起小鼻頭，不滿地說道，“真羨慕笨笨，拉個粑粑都有人表揚！”
　　“……”
　　場面壹靜。
　　“哼~”
　　在幾人的關註下，小雨踢開擋路的笨笨，走進衛生間。
　　“砰~”
　　關門。
　　“嘩啦啦~”
　　沖水。
　　“唏律律~”
　　洗手。
　　“哢噠~”
　　開門。
　　“啪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響起，秦涵和朱悅的臉上帶著真誠的贊揚，趙宋熱情洋溢的誇贊道：
　　“小雨真棒，上廁所上的真棒！”
　　“汪汪~”
　　連笨笨也湊著熱鬧。
　　只有加菲不忍直視的捂住了眼睛。
　　小雨青筋直冒，張牙舞爪的撲向趙宋……
　　五分鐘後。
　　終於放過了哥哥的小雨平復心情，坐在了餐桌前。
　　看著桌子上的三菜壹湯，想著小秘書的勸誡，小雨放過了西紅柿炒雞蛋和番茄菜花，拿著筷子的手伸向了臘蒸螃蟹。
　　“哢噠~”
　　壹直蟹爪閃電般的舉起，夾住了小雨的筷子。
　　小秘書：“壹定要吃幹凈，要哄哄他！”
　　螃蟹：“很熟嗎？動手動腳的。”
　　小雨：“……啊啊啊啊~”
　　……
　　家是什麽？
　　是心情最放松的所在，是最能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可惜，無論家怎樣的遮風擋雨，我們終究要走出家門，去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
　　半個小時後，幾人吃完了國宴廚師所做的飯菜，小雨看著忙碌起來的三人，知道哥哥又要忙了。
　　“小雨。”
　　關上房門，趙宋蹲在小雨的身前。
　　“又要走了？”
　　“嗯。”
　　趙宋點頭，雙手扶住小雨的肩膀，鄭重地問道：“還記得妳當初跌到的那塊地方嗎？”
　　“嗯。”
　　小雨點頭。
　　“還記得我總給妳說起的那串數字嗎？”
　　“嗯。”
　　小雨點頭。
　　“壹定不要忘了。”趙宋面帶微笑，“如果我不在了，那些就是哥哥留給妳的東西……”
　　“哥，我跟妳壹起去。”
　　小雨終於意識到什麽，連忙說道。
　　“不行！”趙宋搖頭，“妳只有留在京城或者尚海，我才能保證妳的安全，妳安全了，別人在外面對付我才能有所顧忌。”
　　“……”
　　小雨臉色陰沈，漸漸有黑化的趨勢。
　　這壹次，趙宋沒有阻止她。
　　這是他在第壹次和強人的沖突，不是有沒有把握的問題，而是經過前世互聯網的熏陶，讓他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知道該信任誰嗎？”
　　“嗯。”
　　“記住了那幾個人的電話嗎？”
　　“嗯。”
　　“很好，我的小雨永遠是最棒的。”
　　趙宋狠狠的抱住了瘦弱的妹妹。
　　“哥哥走了。”
　　“嗯。”
　　小雨壹動不動。
　　“砰~”
　　房門關閉，小雨轉動眼球，把視線移到了壹個背包上面。
　　她站起身，拿起背包，把右手伸了進去，直到握住壹個把手，才露出壹抹陰冷的笑容。
　　……
　　“目標。”
　　“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