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漸漸清晰的目的

　　納征已過。
　　意味著婚約就此定下。
　　壹下子，破碎了不知道全球多少男人的心。
　　尤其在島國，作為第壹代虛擬偶像的原型，魏明雨在那裏擁有著大量粉絲。
　　那裏崇拜強者，再加上十年前特斯拉對宅男的全力救助，許多島國人都把某種情緒轉移到魏明雨身上。
　　魏明雨不是偶像，所以粉絲跳樓的沒有，各種真誠古怪的祝福到是收到不少。
　　祝福之外，還有另壹種思維，這種想法甚至占據了絕大數男性屌絲的內心——又壹種壹夜暴富的途徑……
　　消失了。
　　……
　　納征過後，便是請期，在請期中商量好婚期，就要迎親了，成親的流程便正式開始。
　　在魯薇薇看來，納征那天小雨之所以對她的問題有問必答，並不是在炫耀什麽，而是在配合她哥哥做些什麽。
　　她哥哥要做什麽？
　　對於趙宋，作為小雨閨蜜，魯薇薇了解的真不多，更多的消息都是從媒體上看來的。
　　那是壹個被媒體們舉著放大鏡觀察，在全國老百姓見證下，成長起來的超級富豪。
　　被無數成功者避諱的黑金問題，在那個人身上，竟然是開黑車、當二房東、賣花、抗包……
　　他最廣為詬病的是慈善問題，就算做了也充滿著目的性——資助天才學生竟然還要簽培養協議，蓋學校也是為了把他的好朋友拉出那個泥坑！
　　但對無數老百姓來說，妳可以不喜歡他，卻不可能討厭他，因為這個人很多事，都做到他們的心裏。
　　他不是飄在雲端的成功者，跟別人炫耀自己如何自律、為什麽成功，做出了多大的貢獻，格局又有多大。
　　他更像是壹個接地氣的富二代，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打到了無數人的心裏，罵道了許多人的骨子裏。
　　就好像這壹次。
　　壹聲‘高攀’，就好像對當前天價彩禮的回應。
　　想要高彩禮，妳自身的嫁妝夠豐厚嗎？
　　想要好男孩，妳自家的女兒夠優秀嗎？
　　配合著某地方銀行推出的結婚貸，當天就被趙宋在短視頻中馬上熱搜。
　　據說趙宋罵人當天，無數當地企業就和那個地方銀行解除了合作關系。
　　背後的利益糾葛已經沒人在乎了，保住自己的飯碗才是最主要的。
　　壹個個納稅大戶負責人、壹個個趾高氣昂的HR、壹個個平時人五人六的主管，說開除就開除，說追究法律責任就追究法律責任，什麽功勞苦勞、什麽面子後臺，在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股權面前，全都是過眼煙雲！
　　然而這些在大格局面前，都算不得什麽。
　　什麽是格局？
　　格局就是在那天納征過後，街上的漢服越來越多。
　　或許吧。
　　據說祥雲紋年度大秀與樂視集團近期的時尚大秀，主打的都是漢服元素。
　　據說種花服裝產業已經舉行了多次行業研討會，締造源自於古老東方的審美觀，引領全球時尚潮流，是它們的最終目的。
　　想到這裏，魯薇薇突然有點自豪。
　　自豪於我們擁有自己的奢侈品牌——祥雲紋和樂視。
　　自豪於我們擁有自己的豪車品牌——阿斯頓馬丁。
　　自豪於我們擁有自己的科技明星——特斯拉和DK科技。
　　更自豪於那壹個個閃耀的名字——神舟、武鳴、山石、展訊……
　　還有趙宋這個名字，真的只代表他壹個人嗎？
　　不。
　　就好像他自己所說，趙宋，是壹個個不幹預現狀、咬緊牙關奮起直追的奉獻者集合，而他，恰巧是被選出來出風頭的那個人。
　　……
　　不過魯薇薇突然有點可憐自己的閨蜜。
　　因為她哥哥把這場婚禮利用到了極致。
　　現在，別說有心人，但凡有點邏輯分析能力的人，都明白趙宋是想幹點什麽了。
　　仔細分析下那些短視頻帳號，就會發現，那些把趙宋帶上熱搜的短視頻的首發，全都是官方帳號。
　　那些越來越火的熱搜，越來越多的聚焦……
　　還說明不了什麽嗎？
　　……
　　納征過後，便是請期。
　　明白那個人要做什麽的宋家，十分通情達理。
　　請期壹般都由男方定日子，攜禮上門詢問女方。
　　可宋家已把禮準備好，日子卻是在等待趙宋通知。
　　似乎是有序的傳承和嚴苛的家訓，讓宋家在壹個超級富貴的親家面前，保持著難得的清醒。
　　日子趙宋並沒有定，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壹切都看大洋對岸的行動。
　　納征過後，他就拉著妹妹回到了京城小河村。
　　在這個他們最初相聚的地方，他們還能壹起生活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女兒終歸要嫁出去的。
　　……
　　夏天的京城，很熱，很潮。
　　潮是因為水分足，京城的夏天愛下雨，沒有金陵六朝的煙雨迷離，也沒有尚海的紙醉金迷，京城的雨很平民，特有煙火氣。
　　它就愛在人們上下班的時間下。
　　趙宋作為上班族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總是在思考自身的人品問題。
　　現在，他則作為悠閑的旁觀者，拼著咖啡，幸災樂禍地笑著。
　　小河村，有家會所。
　　這個地方很值錢，可就算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還是村集體，也沒人敢拆了這個地方。
　　它還是那個樣子，還是壹群學生。
　　只不過服務員和忙碌的學生，早已換了人。
　　不變的是，只要趙宋來到這個地方，除了偶爾好奇地看上兩眼，沒人來打擾他。
　　老邁的建伍音箱還在工作。
　　唱了十幾年的唱片還在唱。
　　飛車捉奸的陳明真還在不知疲倦地唱著《到哪裏找那麽好的人》。
　　可惜趙宋已經找到了。
　　很多。
　　歌聲中，喜子和大帥帥抖著壹身水汽，穿著濕噠噠的鞋子，滿臉晦氣地走到趙宋面前，對他幸災樂禍地笑容視而不見。
　　“早上好，上班族們~”
　　“滾蛋~”
　　喜子端起熱乎乎的咖啡，沒好氣地說道。
　　大帥帥同樣壹口壹口地品著速溶咖啡，溫和地問道：“怎麽不去公司？”
　　“去了，肯定會有壹場酒局，都快喝吐了。”
　　大帥帥點頭表示理解。
　　“桂總讓我們告訴妳，該走的人都走了，該追究的責任都追究了，中控集團很幹凈，足以保證在未來的沖突中，做到令行禁止！”
　　趙宋搖搖頭：“中控不是軍隊，做到那些沒什麽用，關鍵是它能不能承擔重任！”
　　趙宋話壹出口，喜子連忙開始掏資料。
　　“啪~”
　　趙宋按住了喜子的動作。
　　“我不想聽匯報！”
　　大帥帥、喜子：“……”
　　“我更不想知道妳們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
　　把喜子拿出的資料塞回去，趙宋從壹旁拿出股權證明，交給兩人：
　　“這是中控股權，今天，我正式交出去，怎麽分配，是妳們的事，跟我無關！”
　　趙宋喝了杯咖啡，雙眼茫然的看著前方，悠悠地說道：
　　“從那場內存大戰之後，我過的就不是自己的日子了！”
　　“不過我還是用那之前掙的錢，給自己買了房子，許多房子，還買了車，就是想著有時間了，去住上壹住。”
　　“之後壹切，包括特斯拉、中控用於我身上的開銷，全部源於商務接待，以及必須的禮儀用度！”
　　“廖櫻竹為我投資的房產增值，也已全部賣出，投資於制造實業，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我為自己花的錢都是汗水換來的，我不欠誰的！”
　　“內存大戰之後，我身邊的人才、資源開始井噴……”
　　喜子和大帥帥在認真傾聽著。
　　趙宋喝著咖啡，嘆口氣道：“我不知道那之後國家在我身上投入多少，我也懶得去算，如今，我把這些交出去，不是要聽妳們說什麽，而是妳們聽我說什麽！”
　　趙宋俯身，湊近自己的好朋友，輕聲交代道：
　　“告訴桂璐陽和廖櫻竹，告訴徐靚穎和李強，告訴他們所有人，我不能隨心所欲地過活，我躺了十年，我把心愛的老婆和妹妹放給全世界人觀看，我花了幾千億投入其中，我把讓人瘋狂的股權交出去……”
　　“不是為了聽他們說什麽能做，什麽做不到！”
　　“我就是壹個屌絲！”
　　“屌絲都有夢想！”
　　“我做這麽多，就是為了壹個夢想！”
　　“壹個屌絲的夢想！”
　　“就是在某壹天，萬眾矚目！”
　　“當那壹天到來是，我這個屌絲到底是出風頭，還是出洋相……”
　　“那是妳們的事！”
　　“而我的事，就是在那壹天裏，出現在那裏，站在那個十字路口。”
　　“告訴他們，到時候但凡有壹輛車的時速低於60公裏，老子就收回所有權利！”
　　“等那壹天來臨時，我趙宋……”
　　“要麽萬丈光芒！”
　　“要麽被壹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