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啟者說

江南南丶

修真武俠

秦軻托著腮,直勾勾地望著面前那壹顆顆圓潤的算盤珠子,又壹次陷入了冥想之中。 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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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急事

神啟者說 by 江南南丶

2022-9-19 22:28

  秦軻轉了轉眼珠,突然笑道:“那……是不是我給四叔看了這壹劍,四叔就不再這麽壹直找我切磋了?”
  公輸察皺了皺眉,輕輕點了點頭,但還是理所當然地道:“習武之人相互切磋,乃是常態。修行是壹條漫漫長路,須知相互扶持的重要。”
  “可我還是習慣壹個人修行。”
  至少,他不想和公輸察壹起相互扶持……秦軻留了半截話沒說,反正他如果想要練手,有阿布,有高易水,單從做對手來說,怎麽也比公輸察這樣鉆牛角尖的麻煩人物要好上許多倍。
  “算了。四叔,妳等會兒我,我去取劍。”說完,秦軻壹路走了回去,打開房門,公輸胤雪本來正要起床,聽到門響又趕忙地閉上眼睛裝睡,好在秦軻只是偷偷瞄了她壹眼,就握起桌上的菩薩劍,再度走出了門。
  院子裏,公輸察已經躍躍欲試,手上的闊刀鋒芒畢露,他的雙眼如即將捕食的鷹,閃爍著不定的利芒。
  而秦軻則是雙手握劍,壹手握著劍鞘,壹手握著劍柄,隨後,開始緩緩拔劍。
  “就壹劍,四叔,我先說好,我這只出這壹劍。”
  “可以。”公輸察躍躍欲試道:“來!”
  只是正當秦軻拔劍到半截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壹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壹個人的高聲呼喊:“四爺!四爺!”
  公輸察眉間頓時露出幾分厭惡。
  他向來討厭有人打斷他修行,更討厭有人幹擾他與人切磋,秦軻那壹劍在他心中繚繞已經有壹日多,這會兒好不容易有機會再見到這壹劍,卻突然然了個打擾他興致的不速之客,心裏自然生出幾分怒意來。
  只是他也聽出了這個聲音是他房裏管事的聲音,既然喊得這樣惶急,必定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他總得耐下性子聽壹聽才行。
  “四爺……”管事剛剛跑進院子,雙手就撐著膝蓋彎腰咳嗽起來,顯然這壹路過來他花了不少力氣,但看見公輸察就在面前,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勉強擡起頭道:“四爺,出事了!”
  “什麽事情,急急忙忙的?沒看見我正在和人切磋嗎?”公輸察含怒說話,聲音中自然帶上了幾分威嚴。
  管事看了壹眼秦軻,又看了壹眼公輸察,壹刀壹劍正在手上,他心裏也大概明白了大半,立刻就跪下身來,囁懦道:“對不住,四爺,我壞了妳的規矩,打擾了妳和姑爺的事兒。等下回去,我自領責罰去。”
  公輸察雖然蠻橫,但也並非刻薄的人,尤其是對手下的人,所以他只是搖搖頭,道:“罷了。妳也不是故意的,我責罰妳做什麽?”
  “起來吧。”他淡淡地道:“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妳這麽慌裏慌張的?”
  公輸察說到這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是不是……大哥他……”
  “不是不是……”管事的連連擺手,否認道:“大爺的身子暫且沒事,昨天稷城那邊的大夫還托了人給大爺帶了藥,聽說這兩日已有些好轉了。”
  公輸察輕輕點頭:“那就好。”
  看著公輸察短短幾息之間的言談反應,不大像是在裝模作樣,秦軻壹時倒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公輸察看著管事,低著聲音問道:“既不是大哥出事了,這家裏難道還有什麽新鮮事能讓妳這麽著急忙慌的?”
  “是……”管事瞥了秦軻壹眼,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又低下頭去。
  公輸察看出他的意思,躊躇了半晌,握刀的手壹緊壹松。以他的性情,自然不願意在這種緊要關頭退去,剛剛秦軻的劍已經拔了壹半,或許他房裏管事的晚來那麽壹步,他應該就能看到那壹劍了……
  不過秦軻倒是笑著替他解了圍,道:“四叔這會兒有什麽急事還是先去處理,這切磋嘛,日後總是有機會的。”
  公輸察看著秦軻,狐疑道:“妳肯等到下次?”
  是妳不肯等到下次……秦軻心想,臉上笑得燦爛:“有什麽不能等的,四叔什麽時候得閑,再來找我就是。”
  公輸察點了點頭,眼神欣慰:“那好,這壹劍我記住了,我會回來。”
  說著,他把闊刀重新入鞘,轉了個身,就向著院子外走去,地上跪著的管事也是趕忙起身,拍拍自己粘著灰塵的膝蓋,緊隨其後,壹邊走壹邊小聲地說些什麽。
  秦軻正打算展開風視之術聽個壹二,然而門外卻又走進來壹個熟悉的面孔,白起仍然是那壹身如墨的黑,手上握著劍,回頭望了壹眼公輸察的背影,嘴角帶笑道:“看來我錯過了壹場熱鬧?”
  ……
  公輸察壹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才終於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平日裏自己的院子肯定沒有今日這般嚴謹。
  他壹向喜歡清靜,下人們平時都是距離他的屋子遠遠的,可今天看去,下人們卻個個壹臉警惕地把守著各處,像是壹只只等待捕獵的鷹隼。
  “這是我鬥膽替爺做的安排。”管事壹邊走,壹邊回頭解釋道。
  公輸察深深地看了他壹眼,原本沒有興趣的他反倒是提起興趣來了:“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妳這般緊張?是胤雲出事了嗎?”
  “少爺沒事。老爺妳跟著我來就知道了。”管事的口風嚴謹,在門口依然壹點都不肯透露。
  兩人壹路進到深處,直到公輸察宅院裏的柴房,管事這才松了壹口氣,四下張望了壹眼,向前走了壹步,推開了柴房那粗陋的門。
  “啊啊……”只是在那壹瞬間,卻有壹個全身血淋淋的人影大喊著沖了出來,直撲管事。
  管事先是吃了壹驚,隨後卻已經聽見了公輸察的壹聲暴烈的怒吼,心裏暗道壹聲不好,立刻就是轉過身來,對著已經拔刀出鞘的公輸察喊道:“四爺……停手!妳看看他是誰!”
  闊刀在空中突然停下了,就停在那滿是血的人面前,停在他的脖頸上,縱然還未入冬,可刀鋒上的寒意,卻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讓管事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脊背發涼。
  公輸察看清了那張滿是臟汙,淒慘不堪的臉,終於想起了這張臉的主人到底是誰,平日裏,他也見過他不少次,但多是在公輸究的身旁——因為他不正是公輸究身旁最得力的管事嗎?
  “烏助?”公輸察手上的闊刀仍然沒有放下,言辭冷厲,“妳怎麽在這裏?還弄得壹身血汙?”他看向管事,“是妳派人打的?”
  “不是……”管事趕忙地否認,這時候,那渾身是傷的烏助也終於在公輸察的刀鋒下回過神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啊……”烏助哭出聲來,撲通壹聲跪倒在地上,“四爺救我!四爺……有人要殺我!妳救救我呀!”
  公輸察疑惑地看看管事,管事做了“無妨”的眼神,公輸察這才把闊刀放開,就算是個歹徒,在他面前也很難行兇,何況這烏助雖然是公輸究的得力助手,卻並不精通武藝,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做出什麽事兒來,他也就不必再架著刀了。
  “我救妳什麽?妳在老三身邊好好的,還有人敢害妳不成?”公輸察與公輸究最是對不過眼,對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沒什麽好話,聲音冷漠。
  烏助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娘的孩子,非得把心裏的委屈都給哭出來不可。
  只是他這幅樣子,倒是讓公輸察更是覺得怪異,就好像人家的孩子,莫名其妙跪在自己腳下委屈地哭泣,可自己又不是他的爹,憑什麽替他出頭?
  公輸究可還沒死,他要找也得是找公輸究去,找自己哭喪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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