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二章 選拔開始

　　伊法魔尼的學生的到來讓霍格沃茨的孩子們很興奮，尤其是那段飛天掃帚表演，讓他們頗為滿意。
　　“來了，來了！”
　　眼尖的學生小聲喊起來，惹得離他最近的孩子跟著他的目光壹起看向了遠處的天空。
　　哈利就是其中之壹——作為壹位合格的找球手，他輕松就發現了空中不壹樣的地方。
　　壹個龐然大物，比他在開學時候看到的雷鳥還要大得多的多的飛行物，正急速地掠過深藍色的天空，朝城堡飛來，漸漸地越來越大。
　　“那是龍嗎？”
　　伊法魔尼的壹個孩子驚呼起來——作為壹位優秀的學生，他非常清楚這種神奇生物的可怕之處。
　　“不是，那像是壹座會飛的房子。”
　　他旁邊的學生迅速反駁道，直到話脫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攔著這個沒見識的家夥，而不是在這和他傻乎乎的討論。
　　不過已經晚了，負責管理學生的教授已然投來了嚴肅的目光。
　　就在他立刻裝出聽話的樣子順帶在腦海中臭罵自家同學的時候，天空中的龐然大物已然用看起來不應該和它匹配的輕巧靈動的掠過了霍格沃遠處林子的樹梢，來到了燈光的照射之下。
　　燈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城堡照亮了這個未知物——那是壹輛巨大的被十二匹銀鬃金飛馬拉著的馬車，那些漂亮的馬兒們每壹頭都有大象那麽大，被它們拉在身後的馬車是粉藍色的，像極了小型的宮殿。
　　“好壯觀……”
　　這個可憐的孩子的第壹反應就是這個——伊法魔尼可沒有如此漂亮的飛馬，更別說是這輛華麗的馬車了。
　　“它真漂亮……”
　　贊嘆的話脫口而出，然後這孩子才意識到不對。
　　根據離校前的簡易培訓，他以非常快的速度分辨出這是布斯巴頓的馬車——問題就在這邊。
　　人家學校是乘坐著如此具有歷史氣息的馬車過來的，他們……
　　就在十分鐘前，他還為手中那把嶄新的飛天掃帚而驕傲自豪著……可現在掃帚還在，他的內心卻完全不是滋味了……
　　這種感覺好像是分院的尷尬壹樣——在伊法魔尼，學生們是被雕塑所挑選的，他分院時候長角水蛇頭上的水晶幾乎在瞬間亮了起來，這讓他在自家學院的桌上得到了瘋狂的歡迎。
　　然而，就在他剛剛坐下之後，下壹位參加分院的孩子直接被四個雕塑站起來歡迎了……
　　是的，就是那樣，好像壹切的榮耀在壹剎那就被抹除的幹幹凈凈的，屬於他的驕傲徹底被抹除的幹幹凈凈的……
　　當他從那份苦澀的回憶中醒來的時候，那種失敗的苦澀感貫穿了他們整個隊伍。
　　在霍格沃茨學生的驚嘆聲裏，他們的集體沈默被掩飾的很好，但是又騙不過所有的自己人。
　　那位布斯巴頓的校長和鄧布利多的談話穿過周圍的霍格沃茨學生的議論聲，進入他們的耳朵裏。
　　“卡卡洛夫來了嗎？”
　　“嗯，那就等壹等吧，既然伊法魔尼學校的人也在這邊等著——不過我們的馬？”
　　聽到自家學校的名字，這些孩子迅速挺直了腰板，努力不讓他們的目前的窘迫顯現出來。
　　“好吧，那就相信那位海格好了，不過它們的性子很烈，而且只喝純麥芽威士忌。”
　　從未聽過的奇特飼養方法……
　　不過伊法魔尼那邊的孩子沒有露出好奇的神色來，他們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形象，並且迫切希望德姆斯特朗那邊不要太過……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雖然這些孩子在十月底的冷風中虔誠的祈禱著，但是霍格沃茨的黑湖還是泛起了水泡。
　　伴隨著霍格沃茨的學生半是驚訝半是好奇的喊聲（他們怎麽就能毫不露怯的用出這樣的表情呢？），遠處的巨大的湖面變得不再平靜了。
　　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騷動，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沖打著潮濕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壹個大漩渦，如同馬桶按下了沖水按鈕壹般。
　　壹個黑黑的長桿似的東西從漩渦中凡慢慢升起來，接下來是船帆和索具。
　　這艘船不但重重的壓在了水面上，也壓在了伊法魔尼每個師生的心中，把這次旅程開端給他們的那種完美的感覺壓的粉碎。
　　“開……開玩笑的吧……”
　　這樣的喃喃自語在數個伊法魔尼學生口中出現，他們甚至差點沒有握緊手中的掃把。
　　‘霍格沃茨大概也有的吧……怪不得他們的眼神……他們的動作……’
　　那些因為在冷風中待久了而有些笨拙的動作被回想起來，然後被迅速和歧視聯系到壹起。
　　‘簡直像是笑話壹樣……’
　　……
　　“也不知道學校的底牌是什麽，交通工具又藏在哪邊……肯定有，三強爭霸賽，要是只有兩家獨美於前，誰還和霍格沃茨玩啊……”
　　“麥格教授老是喜歡藏著掖著……那些盔甲什麽的明明就是上好的戰爭武器來著，但是聽都沒聽過相關介紹……”
　　威廉打著哈欠，然後趁機用左手召喚了壹小朵火苗來暖手——不是他非要標新立異，而是保持手的溫度能讓他在拔出魔杖的時候用出最快的速度來。
　　‘萬壹鄧布利多擺出個杯子來，然後啪嘰壹下摔下去的話，我該沖著對方的哪位教授施法啊？’
　　他樂呵呵的想著，然後慷慨的把火焰分享了出去，用變形術把外邊的火焰固定住，然後拉出兩朵，遞給了壹邊的亞當斯和盧平。
　　“現在？”
　　盧平沒頭沒腦的回應了壹句。
　　“現在。”
　　等到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下了船那時間就不夠用了，這麽些人需要檢查呢。不搞快點，人都過完了。
　　這可是和鄧布利多報備過的檢測計劃，光是制作道具就耗費了他們三人加上辛吉德教授壹天的功夫。
　　盧平點點頭，他也有點迫不及待想玩了。
　　他輕輕朝著被凝固的火焰點了下，隨後魔杖壹抖壹拉，壹條漂亮的火蛇直接蔓延在了空中。
　　下壹刻，無數的焰火被瞬間點燃，煙花打入空中，構成了四個學院校徽的模樣，隨後，壹個碩大的三強爭霸賽獎杯直接升入了空中，在半空中炸成了無數金色粉末，然後飄飄蕩蕩的朝著人群灑落下來，在半空中化為了壹場金色的雨。
　　在場的人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帶著驚喜來迎接那些粉末，但是落在皮膚上面的時候，它們自然的變成了水滴，然後滑落下來，把人們的衣服和帽子全部打濕了。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壹個人試圖躲避這些粉末，他們甚至張開雙臂開心的迎接著粉末。
　　“穆迪教授壹瞬間點亮這麽多煙花，順序還沒錯——他這活幹的漂亮啊。”
　　威廉點頭稱贊起來。
　　“魔藥加入別的材料制成粉末變成煙花打上去……可真有妳的，威廉教授。”
　　“重點是，沒人會躲——我剛剛檢查的很認真，沒有壹個躲開的。”
　　威廉露出壹個微笑來——果然，開賽前大家都想遇上個好兆頭，這已經不是文化差異的事了，而是人性問題。
　　不枉他們喝著紅茶想出來這個主意。
　　……
　　“鄧布利多這個家夥又在針對我！”
　　卡卡洛夫露出笑容來，內心確是在罵娘。
　　他特意讓克魯姆走在了自己身後，就是為了借著克魯姆順帶刷壹波自己的異國聲望，畢竟克魯姆今年魁地奇世界杯的表現十分不錯，他這位校長都能借此沾些光。
　　然而，這壹切都被霍格沃茨的煙花毀掉了——雖然明面上看是為了歡迎他們才燃放的煙花，還讓他們在煙花的照射下顯露了出來，但實際上所有人的註意力全在該死的煙花上了。
　　‘這個糟老頭子！’
　　雖然內心這樣罵著，但是卡卡洛夫臉上的笑容壹點都沒減，鄧布利多第壹白巫師的名頭不是宣傳出來的，他最為害怕的黑魔王提起鄧布利多都要保持必要的尊敬。
　　“鄧布利多！”他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妳怎麽樣？”
　　“好極了，謝謝妳，卡卡洛夫教授。”被暗罵糟老頭子的鄧布利多回答。
　　兩人寒暄的像是真的老朋友壹樣，但是完事之後趕過來看熱鬧的穆迪卻不屑的撇了撇嘴，“卡卡洛夫這家夥，呵……”
　　“怎麽？”
　　盧平那段時間忙著感慨小天狼星的叛變，沒什麽精力關註當時的事情。
　　“當年我壹直勸說克勞奇，聽完那家夥的情報後就把他塞回阿茲卡班去，但是克勞奇壹直沒聽，要知道，抓他可是用了我六個月的時間。”
　　“這麽強的？”
　　這個時間讓威廉有點詫異了，他可是見識過穆迪那可怕的追蹤手段和魔法的。
　　“當年我還沒有現在的實力，雖然多壹只眼睛，但是總還是差那麽些的。”
　　那也相當可以了。
　　威廉認真打量起卡卡洛夫來——雖然阿茲卡班裏邊壹直戲稱他是最接近越獄的犯人，但是威廉先前還真的沒有那麽重視卡卡洛夫來著。
　　‘像鄧布利多壹樣又高又瘦的，那麽戰鬥中壹定足夠敏捷。’
　　‘頭發很短，而且泛白，但是腳步很穩——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魔力足夠充沛，體力卻保持良好……’
　　‘魔杖在……這個角度……這家夥動起手來拔魔杖壹定足夠快。’
　　“三分鐘……三分鐘無法擊倒他的話，我應該留不住他……”
　　威廉迅速做出壹個大概判斷來，穆迪親自驗證了對方善於逃跑的話，那就按照逃生能力極強來算了……
　　正和鄧布利多裝作聊的很開心的卡卡洛夫突然感覺到了壹股冷意，他轉頭看去，然後註意到了穆迪。
　　滴溜溜的魔眼牢牢盯著他，比十幾年前的正常眼睛還要讓人恐懼……
　　習慣性的心虛讓他下意識的把頭轉了回去，然後繼續開始說有的沒的。
　　“感官非常敏銳……”
　　威廉小聲說出了判斷。
　　“實力進步了不少，這次說不定要抓他四個月了……”
　　穆迪嘶啞的聲音傳來，迎來了威廉和盧平詫異的目光。
　　“我也有進步啊……”
　　在身後不友善目光的註視下（‘會不會是錯覺——為什麽感覺到了不止壹處的不友善目光？’），卡卡洛夫草草打了個招呼，介紹了下克魯姆就不安的離開了。
　　“走吧，吃飯了，今天廚房有特供應食物！”
　　亞當斯不知不覺的打斷了三位自衛術教授針對卡卡洛夫的目光。
　　“特供？”
　　“對，小精靈們拿出了全部本事，我們幫著核對了不少菜來著。”
　　“了不起。”
　　威廉點點頭，美食總是令人愉悅的，赫奇帕奇那邊監制的食物更是良好品質的保障。
　　“更了不起的在後邊——不過現在還不成熟，等到比賽正式開始妳們就知道了，現在先保密。”
　　亞當斯搖著手指，壹臉自信的走在了前邊，幫著維持秩序去了。
　　“不是那個新研究的點菜單模式吧？”
　　“估計是了，我全檢驗了下毒素來著。”
　　“小精靈也沒報告……”盧平難得思路跟的非常緊，“今天還有特供的酒。”
　　三位教授壹起搖了搖頭，然後跟著隊伍壹起走進了禮堂。
　　……
　　“誰去檢查壹下巴格曼和克勞奇？”
　　教工桌上，威廉他們繼續甄別著陌生人。
　　穆迪最終接下了這個任務，坐在了兩人旁邊——他和兩人還是有壹點點交情的。
　　威廉樂的清閑，開始觀察起學生來。
　　或許是因為今年勇士變成了四個的原因，大家都帶了足夠多的候補，他甚至註意到數張明顯沒有成年的臉。
　　“見鬼了……”
　　他強忍著不適，沒拔出魔杖——大意了，有個混血魅娃！
　　雖然那種精神魅惑效果遠不及正版魅娃，但是那種類似遇上攝魂怪的反胃感依舊有些強烈——雖然他現在不怎麽擔心攝魂怪了，但是該惡心還是要惡心的。
　　害怕不害怕鼻涕蟲和惡不惡心它完全是兩碼事。
　　魅娃固然好看不假，但是架不住威廉壹看她們就想起同樣影響精神的攝魂怪啊……
　　“吃飯吃飯。”
　　他搖了搖頭，盧平回以同樣的反應——狼人因為變身的原因，對魅娃壹樣厭惡。
　　好在今天的美食足夠豐富，其余三所學校的特色食物終歸是要好壹點的，雖然未必那麽正宗，但是好歹新鮮。
　　直到晚宴結束，穆迪坐過來，威廉他們才肯擡起頭來，聽鄧布利多講話——選拔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