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苏醒

　　时空岛主看着躺着的许景明，伸出了她的右手，她的手掌白皙却仿佛暗藏着无尽时空，令一旁观看的赤蒙副院长心灵意识都为之沉沦。
　　“哗哗哗～～～”时空岛主手掌牵引，顿时无尽浩瀚的高维河流出现了。
　　它，比一座宇宙的时空河流要庞大不知道多少倍。
　　即便是一座宇宙，在它面前都渺小如砂砾。
　　“这就是母河！孕育所有宇宙时空的尽头。”赤蒙惊叹看着，他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没有宇宙的！后来有了‘母河’，母河孕育出一座座宇宙，于是才有了‘宇宙’的概念。
　　这也彻底改变了所有高维生命的修炼道路。
　　开辟‘体内宇宙’，也是母河出现之后，后来形成的道路，并且彻底成为主流！
　　“我们人类族群历史上遭到虚空神族攻打，数次陷入灭族边缘。但就是因为时空岛主的存在，她能够借用‘母河’之力，能够带着院长、永恒塔主一同遁入母河，遁入母河之后……即便是古漠，也难以追踪。”赤蒙看着。
　　母河，很神秘。
　　唯有以时空道路走到‘永恒境’高维生命层次，并且构建的生命体都是时空一脉，才有望触摸到‘母河’。之后还需研究母河，有了足够成就，才能借用母河力量！
　　“我们人类的三位至高境，时空岛主行走在时空之外，保命能力极强。永恒塔主参悟深渊，院长参悟元初星，都是战斗极强。”赤蒙想着，“而我未来呢？”
　　他也是元初星一脉，受许景明采摘的宇宙果实影响，赤蒙的道路更加倾向于近战，也是战斗极强一类。
　　“对整个族群而言，时空岛主的贡献更大吧。”赤蒙暗道。
　　在没有禁忌武器的时代，就是靠时空岛主，才维系了人类的传续。
　　“哗哗哗～～～”
　　母河之水，冲刷在许景明的身体，也冲刷在他的心灵意识上。
　　“母河能够孕育宇宙，母河之水冲刷，是对低维生命最彻底的‘净化’。”永恒塔主看着说道，院长也在一旁看着，他们都能清晰看到……
　　许景明遭到侵蚀改变的生命基础结构，在母河之水冲刷下，冲刷掉了不够稳定的部分，甚至母河之水还滋养着，令生命基础结构变得无比稳定。
　　冲刷身体是其次，对心灵意识冲刷才是院长他们最重视的。
　　“嗤嗤嗤……”
　　侵蚀许景明心灵的污染，在母河之水冲刷下，仿佛有智慧般，加速了污染。
　　“嗯？”时空岛主见状微微皱眉。
　　“母河之水也无法驱逐？”永恒塔主也惊讶。
　　“希和，你是深渊一脉，和‘虚渊之主’最为契合，可有法子驱逐他的污染？”院长问道。
　　永恒塔主摇头：“我做不到。第三境的高维生命中……虚渊之主都是最古老的一批，实力难以测度，所以他才以生命为赌注去走最后一步。敢去走最后一步的存在，即便只是一个影像，也不是我能驱逐的。母河是和深渊、元初星同等的伟大存在，母河之水冲刷是我觉得最有希望的。母河之水都不行，我想不到办法了。”
　　“我自身其他手段也无法驱逐。”时空岛主轻轻叹息，“借用母河之水都失败，我也想不到办法。”
　　“元初星是最能驱逐深渊之力的，你都驱逐不了，我肯定不行。”永恒塔主道。
　　院长看着躺着的许景明。
　　这是进入他元初研究院的绝世天才，他自然想要庇护好他，让他成长起来。
　　“我们都没办法。”院长皱眉。
　　“第三境的一个影像，我们就没办法。”永恒塔主摇头，“第二境和第三境差距也太大了。”
　　一座宇宙，都能孕育出一批‘永恒境’高维生命！在高维空间，永恒境高维生命数量是非常庞大的，但‘第三境’的却少之又少。
　　院长在高维空间闯荡漫长岁月，也仅仅因为机缘，才遥遥看到过两位‘第三境’高维生命交手的场景。
　　除此以外，他再也没见过。
　　“褚院长，你准备怎么办？”时空岛主看着院长。
　　“褚兄，你来决定吧。”永恒塔主也看着院长。
　　院长思索了下：“根据历史上宇宙各族被污染的‘试验品’的经历来看，一种是在污染下失控，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他们混乱了漫长岁月，渐渐熟悉污染的高维之力，最终渐渐清醒。清醒后，有的天才选择自杀。有的试着在这条高维道路上成长。但绝大多数都成不了‘宇宙传说’，仅仅成为虚空神族进化道路的垫脚石。”
　　“另一种，就是能保持清醒，虽然性情扭曲，但所作所为都是清醒下的决定，至少不会做出后悔一生的事。”院长说道。
　　“其实从进化角度。”永恒塔主说道，“第一种污染下彻底沉沦，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但那也是‘绝对’沉浸在污染的高维之力中，是顺应本能的去领悟，当领悟到一定境界，就自然而然清醒了。这种方法，虽然更残酷，但掌握‘污染的高维之力’能更快些。”
　　“不过，虚渊之主的影像，毕竟的第三境的污染。许景明彻底沉沦在污染下，要多久才能苏醒，我也不敢确定。”永恒塔主说道。
　　“让他清醒吧。”院长没有犹豫，“不管做什么，他自己不会后悔。”
　　“让他清醒可不容易。”时空岛主说道，“在虚渊之主影像下，还要保持清醒。即便是最浅层次的清醒……心灵都得达到高维。”
　　院长看向永恒塔主：“在污染侵蚀下如何保持清醒，你们深渊一脉是最擅长的。”
　　“嗯。”
　　永恒塔主点头，“许景明心灵达到11层，又服用过深渊火莲子。离12层虽有差距……但可以靠外物让他抵挡侵蚀，让他保持最浅显的清醒。”
　　“以100份清灵之水、一株罪孽草、深渊之心周围伴生的寒冰三块为主材料，再配合些辅助材料，可以酿造‘冰寒之酒’。”永恒塔主说道，“酿造的冰寒之酒，估计够许景明用三千年。”
　　“每三千年，就要一株罪孽草？”时空岛主看向院长，“如果许景明上万年才能靠自身清醒，那就要三四株罪孽草，褚院长，你舍得？”
　　“代价我付。”院长没有犹豫。
　　代价虽大，但院长觉得许景明值得他付出这么大代价。
　　“我没有刻意搜集过材料，所以暂时只能酿造一份‘冰寒之酒’。”永恒塔主说道。
　　“多久能送过来？”院长问道。
　　“放心，操纵时间流速酿酒很快的，一天之内便会传送过来。”永恒塔主说道。
　　院长点头。
　　“为了这个许景明，你挺舍得的。”永恒塔主看着躺着的许景明，“如果是我，就让他在污染下彻底沉沦，唯有沉沦，才能更深的感悟虚渊之主的力量。”
　　院长摇头：“不管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自己掌握的才是自己的！必须绝对清醒的去研究，有取有舍，汲取自己想要的，放弃自己不要的。最终走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深渊一脉和元初星一脉不一样。”永恒塔主轻轻摇头，“不彻底沉沦，如何敢说研究深渊？”
　　“不管是哪一脉，自我都是最重要的。”院长说道。
　　“行吧，反正是你们研究院的人，按照你的法子来。”永恒塔主看着躺着的许景明，“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来培养，我也可以出些资源。”
　　“不差你那点。”院长不理他。
　　……
　　许景明的心灵意识，此刻却完全陷入在虚幻之中。
　　在一颗荒芜星球上，一颗直径十余米的蛋终于破开，一头宇宙怪物从中爬了出来，刚刚出生的它仅有星空生命初境的实力。
　　这头宇宙怪物，刚刚出生非常弱小，生来它能吸收宇宙各种能量，在宇宙中漂泊成长。
　　孤独弱小的它，初期也遭到其他宇宙怪物的追杀！弱小时，它艰难活着，小心躲避，甚至最终臣服于一名强大的宇宙生命麾下……
　　漫长岁月，它不断成长，甚至于某一天吞吃了追随的那位强大宇宙生命。
　　它凶残狠辣，不信任任何手下，任何胆敢违逆它意志的，它都会杀死吃掉。
　　……
　　在生命星球上，兽人部落中，一个兽人婴儿出生了。
　　……
　　高贵的阴影帝国，终于有了继承人，一位新生的皇子。
　　……
　　许景明沉浸在各种各样的虚幻经历，性情也不断转变。
　　忽然——
　　许景明感觉有水在冲刷自己，很多经历记忆被冲刷变淡，只剩下一些根深蒂固的最本质的污染，彻底和心灵融为一体。
　　许景明继续着虚幻的经历，这些虚幻经历无声无息影响着许景明。
　　终于在某一刻——
　　“嗯？”
　　许景明感觉到一股极度冰冷的力量蔓延整个意识，这股冰寒力量压制了原本混乱的记忆，令许景明最根本的意识开始苏醒。
　　……
　　院长拿着一酒壶，有酒水飞出，落入许景明口中。
　　沉睡着的许景明缓缓睁开了眼，眼神中有着阴冷以及一丝疑惑。
　　“醒了？”院长微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