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梦客

　　心界中，许景明踏上了这座连绵起伏的高山，略一感应：“这座大山，竟超出我的感应范围？”
　　呼！
　　立即顺着大山脉络朝上方飞去，待得落在山顶，许景明仔细感应四周：“一座普普通通的大山，没任何特殊的。”
　　“嗖。”
　　许景明飞下高山，继续探索这座领地遗迹。这座领地遗迹，可比许景明开辟的领地，大太多太多了！
　　毕竟许景明仅仅是一名宇宙传说，领地在无尽心界中都属于垫底的那一类。
　　“呼。”许景明飞掠过一座座高山，看过一座座峡谷，不由惊叹领地遗迹之广阔：“按照《心界探索须知》中记载，在心界中的领地，超过九成都是永恒境存在遗留！”
　　心界，门槛很高。
　　能在心界内开辟领地的，几乎都能达到永恒境。
　　“心界中，半步第三境就很稀少了。”
　　“至于第三境的领地遗迹？更是上亿遗迹中难寻一个。”许景明还是有常识的。
　　“嗯？”
　　许景明看着前方。
　　前方是一汪碧蓝色湖泊，足有数百里直径，这碧蓝色湖泊很是吸引人。
　　“这是？”许景明走到近处。
　　碧蓝色湖泊微微荡漾着雾气，雾气碰触到许景明时，“嗤嗤嗤”许景明体表净莲之火燃烧，自然将这雾气灼烧殆尽。在灼烧的时候，许景明看到了很多异象。
　　看到了大量钱财，看到了星球领地，看到了一门门非常珍贵的传承……
　　“这是贪欲湖泊。”许景明低语。
　　“有一说法，所有时空的一切生命，他们的各种情感都会映射在心界！有的是贪欲，有的是痴狂，有的是罪孽……这些汇聚的力量在混沌中漂泊，碰触到领地，或者领地遗迹时才会固定位置。”许景明想道。
　　心界内的唯一的‘造物’，便是领地。
　　像贪欲湖泊一直漂泊，自然得碰触到‘造物’才能停下。
　　“这说法，是真是假，不能确定。但的确有各种各样的情感欲望罪孽，汇聚成实质，盘踞在心界内的一处处。”许景明想着。
　　呼！
　　许景明继续前进，在这座领地遗迹中，除了贪欲湖泊，许景明又发现了一座‘色欲深潭’，又发现了一座‘罪孽之海’。说是罪孽之海……可实际上还不及‘罪孽之花’第一片花瓣的罪孽多。
　　“领地遗迹的核心呢？”许景明寻找着，“领地主人开辟了这里，自然留下了最强的心灵印记。他的心灵印记呢？”
　　领地太大！许景明找了三天多时间。
　　在许景明感应到一块大石时，他便露出喜色。
　　这块大石……
　　便是整个领地遗迹的核心，它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印记！
　　“轰隆隆～～～”
　　许景明感应碰触它的刹那，它也被触动了，自然周围景色变化，改天换地！
　　原本被混沌气息笼罩的残破领地遗迹，如今景色变化，却是有了一轮幽暗星辰在高空，照耀这座天地。这座天地内，群山座座，湖泊连绵，处处都是花草树木，景色秀美。
　　许景明站在其中，他很清楚：“这是领地遗迹核心，自然形成的幻境。”
　　“呜，一场好梦。”
　　忽然远处大石处，卧躺在大石上的身影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懒散之极。
　　这身影体型消瘦，上半身凝实，下半身却是黑色雾气，他手中持着一黑壶，黑壶表面有奇特的异兽雕刻，他张嘴一吸，便有七色光华从黑壶中飞出，进入他的口中。
　　“后来者。”这身影看向许景明，不在意道，“心界内遗迹无数，很多遗迹之主，都会留下些考验。我倒是懒得安排考验！死都死了，哪里需要管那么多。”
　　许景明听得眼睛一亮，暗道：“这么想就对了！我也不想碰到考验！”
　　“我呢，这一生都是半梦半醒！达到永恒境后，竟不知不觉来到了心界。”那身影说着，“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也就两门手段。”
　　“你看仔细了。”
　　“能学多少，你就学多少。至于完整传承？我懒得准备了。我都死了，给你们这些后来者，安排那么好干什么？”
　　那身影说完便是一伸手，他手中黑雾凝聚，缓慢凝聚出一柄大弓，另一只手中则是黑雾缓慢凝聚出了一根古朴的箭。凝聚的过程，却是有大量高维信息。
　　许景明仔细看着。
　　“心诚于弓箭？弓箭一脉？”许景明接受着这些散乱的高维信息。
　　那身影故意让后来者看得仔细，所以动作很慢，凝结弓和箭就耗费了近一分钟。
　　随即箭搭在弦上！
　　拉弓！
　　当弓拉成满圆之时，箭虽然还没有射出，可他看着前方淡漠的眼神，便让许景明心中发凉。
　　“这是……”许景明暗惊。
　　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大量高维信息，仿佛被这弓箭盯上，那就必死无疑一般。
　　“我在低纬生命时，便喜好弓箭之术，一心沉醉于它，不知不觉就成为了高维生命。”那身影悠然道，“成为高维生命后，我依旧酷爱箭术，凭箭术在永恒境时，却自然而然进入了心界。”
　　“这时候，我的箭，不但可射敌之肉身，更可射敌之心灵。”
　　那身影自豪道，“我一生，也就永恒境，但凭此箭术，半步第三境之下，未逢敌手！寻常永恒境，更是一箭一条命，哈哈哈……”
　　许景明咋舌：“永恒境高维生命，保命能力极强。虽然说心界之力一脉的永恒境，本就强大。但要说……一箭一个永恒境，也太可怕了。”
　　按照自己了解的情报，半步第三境，一般是能做到轻松击杀永恒境的。
　　不管是古漠，还是怪物‘梦哈多’，杀死的永恒境数量都很多。
　　眼前这位古老存在，不是半步第三境，却自称对付寻常永恒境，一箭一个！
　　“一箭出，射肉身，又射心灵？”许景明自语。
　　“去。”
　　那身影弓成满圆，终于放出了一箭。
　　一箭出，璀璨夺目，天地间都仿佛多了一轮元初星。紧跟着一瞬间，它便撕裂了时空消失不见。
　　“没法躲，躲不掉。”许景明接受着这一招的大量高维信息，震撼这一招的威力，“我得永恒境高维兵器‘罪孽之花’，但就算发挥到极致，也不及这一箭。”
　　“红莲之火三重境，怕是最终极的‘红莲之火’，才有十足把握超越它。”许景明想道。
　　掌握红莲之火，那都是半步第三境了，自然能超越。
　　至于黑莲之火？许景明却没有一点底气和这弓箭之术去比较。估计得等将来自己练成，才可以去比一比。
　　“弓箭之术，是我的第一门手段，也是唯一杀敌手段。”那身影笑道，“我这门手段，没有详细传承。而且学我传承，怕也学不会这一箭。”
　　“唯有领悟弓箭之精髓，方才有望掌握类似招数。”
　　那身影说道，“我的第二门手段，是一门‘断因果’招数。”
　　“且看。”
　　那身影看着许景明，他下半身的黑色雾气却蔓延全身，蔓延的过程非常缓慢，让许景明清晰看到蔓延转化过程，接收着大量高维信息。
　　片刻后，这一具身体都化作雾气散去。
　　待得雾气凝聚，又化作原本身影。
　　“心界一脉强者，个个擅长分身之术。一念起，便可分化万千分身。”那身影说道，“彼此厮杀，个个都很难彻底击杀对方。最惧怕的就是循着因果的攻击。”
　　“所以断因果，就很重要。”那身影说道，“我从弓箭之术，领悟出这一门断因果之法。”
　　“弓箭，需循因果，定目标，一箭出，敌人一切分身俱灭。”
　　“这‘断因果’之法，却是反向为之。”那身影说着，他的身影时刻保持着真身和雾气并存的状态。
　　许景明看着暗道：“论断因果，我倒是没必要学！‘红莲之火’在断因果方面极为擅长，即便刚刚入门的‘净莲之火’，敌人想要循因果都很难。更别说后面的黑莲之火、红莲之火了。”
　　断因果，《红莲之火》要强得多。
　　但进攻手段？
　　许景明还是有些眼馋的。
　　“他是心诚于弓箭，我是心诚于枪法，它的一些诀窍，倒是可以用于我的枪法中。”许景明开阔了视野，对自己高维层次的枪法，也是有了些想法。
　　心界一脉的强者们，内部也分成很多派系。
　　有擅长针对敌人心灵的，掌控、灭杀等等。
　　有擅长构造庞大世界的。
　　也有擅长心灵兵器的！庞大心灵力量内敛，尽皆汇聚在兵器之中。
　　像这位擅长弓箭的高手便是如此，他的弓箭，便有无尽心灵力量汇聚，才能又杀敌人肉身，又灭敌人心灵。这才算得上心灵兵器。
　　“我活了半个深渊纪。”那身影看向许景明，“也仅擅长这两门手段。最后……我叫‘大梦客’！”
　　说完，他的身影消散，整个幻境全部消散。
　　眼前恢复成之前的领地遗迹，以及那一块大石。
　　“大梦客？”许景明低语，“留下名字，看来也是不甘心，也还想要再复活归来啊。”
　　半个深渊纪，对一个永恒境高维生命而言，算是活得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