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壁咚

　　這醋吃的讓蘇誠非常不爽，出娘胎以來，蘇誠就沒吃過醋。不可否認，比利大兒子很健談，和許璇聊的很好，這又反襯出他對阿曼達是真愛。但是……
　　許璇稍微坐了十分鐘，問了幾個問題，就起身告辭，感謝比利大兒子招待，然後直接把十米外站立的蘇誠拉走，拉到壹邊。
　　許璇感覺到蘇誠醋意，心中隱然高興，將蘇誠拉到壹邊，壁咚，親吻……這是不可能的。作為壹個工作狂，當面前有工作時候，她是沒有感情的。
　　許璇拉走蘇誠問了壹個問題：“A市五個明星，誰最可能被襲擊？”
　　如果蘇誠是普通人，會冷著臉說，我們不熟，然後誤會什麽的經過九牛二虎之力後澄清，兩人感情更進壹步……可惜許璇是工作狂，蘇誠也不是普通人，最少他不會冷漠的裝酷，願意告訴妳的，妳問壹句就行，不願意告訴妳的，妳打死自己也不會知道。
　　蘇誠道：“流水目標。”
　　“什麽意思？”
　　“小時候我和夥伴喜歡拿石子扔河中漂流的瓶子，幾次扔不中，這時候出現更容易的目標，有些小夥伴會堅持用石子扔最早瓶子，有些小夥伴會改變目標扔最近的瓶子。五位明星誰死對壞人來說都無所謂，他們不會堅持某壹個目標。所以，誰最容易被殺，那誰就是目標。”
　　許璇想了壹會問：“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暗中保護安保級別最低的明星？”
　　蘇誠回答：“因為妳們的暗中保護，他就會升級成安保級別最高的明星。”
　　許璇問：“妳的意見是？”
　　蘇誠回答：“五位明星現在肯定都比較緊張，身邊都派駐了便衣對他們保護。許璇，妳要知道壞人目的是什麽，是要殺壹個明星，看壹組和七組的力量是不是會轉移到明星保護和偵破案件上來。左羅作為七組的組長他去拜訪了江雯和葉娜……明白我意思了嗎？”
　　許璇不太肯定：“江雯或者葉娜受襲的可能性最高？”
　　“恩，雖然五個目標都可以，但是如果左羅去拜訪江雯和葉娜，那代表她們和左羅關系更深壹步。但是這兩人我不好推測，江雯是左羅前女友，左羅淩晨保護了葉娜。就看壞人目前有多少資料和情報了。”
　　許璇點頭，離開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回來，看了蘇誠壹會，然後……這次是壁咚了，許璇壹手撐在墻壁，口在蘇誠耳邊輕聲道：“妳為什麽沒有在會議上提出這個觀點？”
　　蘇誠沒回答，反問：“妳認為呢？”
　　“妳和左羅是朋友，和他們不是。誰死都無所謂，死了江雯，妳朋友左羅打開了心結，對於妳來說，未必是壞事。”
　　蘇誠眼不眨看許璇：“妳真的認為我心理這麽黑暗？”
　　“我不願意這麽認為，可是我們認識以來……當條件平衡時候，妳會選擇做有利的事。比如白令，妳敢說科曼兒子的死和妳壹點關系都沒有？”
　　“我敢說。”蘇誠回答。
　　許璇當沒聽見，道：“因為白雪對妳態度好，每天幫妳沖茶，幫妳準備好紅茶包，還幫妳跑腿買東西，打電話。妳內心在平衡條件中，自然就傾向白雪。”
　　蘇誠看許璇，微笑反問：“難道我應該傾向科曼？或者妳內心是偏向科曼？”
　　“蘇誠，妳救過我，幫過我，不管白令手上槍和妳有沒有關系，妳當警告也好，當忠告也好，不要再這麽做了。這件事只有我和左羅懷疑妳，從法律角度說，我們抓不到妳把柄。從人情角度說，我們應該當不知道。手槍的事，到此為止。但是，如果妳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妳就大錯特錯，明白嗎？”許璇站直，放開手，看了蘇誠壹眼，走人。
　　蘇誠看餐廳……有沒有搞錯啊，老子被人壁咚了，被許璇壁咚了，妳們的註意力竟然還在比利大兒子身上……和這麽帥的人在壹起工作，好缺乏存在感。至於許璇的忠告還是警告？呵呵，許璇妳搞錯了，我不是警察，我是壞人，壞人的原則是，不被抓到就不是壞人。假設妳和左羅某壹天手上握有我犯罪的證據，會不會放過我呢？如果妳們放過我，雖然我會很高興，但是我會鄙視妳們……從客觀角度來說，蘇誠還是很欣賞左羅和許璇的工作態度，這叫個性，也叫性格。也許這也是許璇吸引了蘇誠的地方。壹個沒有個性和氣質的漂亮女人，只是花瓶而已。
　　做人很糾結，許璇懷疑自己調查手槍，自己難過。許璇不調查手槍，自己又覺得許璇丟分。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其實許完之後，就那麽回事，過上壹兩年後當有矛盾夫妻就開始計較我為妳犧牲多少，也許不會說出來……蘇誠認為，愛情的基礎是平衡，壹方成就愛情犧牲自我，不是愛情，是債務。每個人眼中的愛情都是不壹樣的，蘇誠的愛情觀未必是對的，但蘇誠認為自己是對的，就足夠了。
　　……
　　馬丁開車，載了蘇誠前往機場，蘇誠拿了筆記本正在畫圖：“阿曼達和比利大兒子有關系，阿曼達嫁給比利時候是23歲，大兒子是二十五歲。現在比利小兒子8歲。先來兩個問題，第壹個問題，小兒子是比利的兒子還是孫子。第二個問題，比利知道阿曼達和大兒子的事嗎？”
　　“第壹個問題我可以回答妳，不是。”馬丁壹副浪子模樣道：“8年的偷情歲月後，大兒子還如同初戀壹般的愛著阿曼達，那會顛覆我的三觀。比利小兒子是比利的兒子。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推測更大可能是知道，但是給他們壹個改過的機會。我想比利應該很清楚，他六十多歲的年齡是無法滿足阿曼達的生理需求的。”
　　“如同很多女人知道自己丈夫外面玩女人，但只要丈夫顧家，她們也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
　　“也許吧。”
　　蘇誠道：“好，最後壹個問題，大兒子今天和許璇聊天，看得出是個情場浪子。情場高手通常商場失意，這並非偶然，而是必然。我個人認為大兒子也許有經商天賦，但是他興趣應該是錢，而不是經商的成就感。比利只有兩個兒子，假設比利很精明，大兒子背叛了自己，他會把自己的產業交給大兒子嗎？”阿拉伯國家的妹子地位很低，繼承公司這種想法純屬YY。
　　馬丁想了壹會道：“據說比利小兒子天賦過人，智商超過壹百四，從四歲開始，他的家教老師都是比利聘請的。節假日都和比利度過。今年三月時候，小兒子甚至作為比利財團的比利助理，和比利壹起參與收購了加拿大壹家大酒店。在收購會議中，據說比利小兒子很清晰的闡述了本方的看法。大兒子雖然是歐洲連鎖酒店的地區CEO，但是……”
　　千達集團在06年只有四家購物廣場，十年後就幾十家，還有幾十家正在建設。是因為千達集團購物廣場服務態度好？商品質量好？所以顧客們都蜂擁去購物，讓千達集團有錢開店？不，開店，吸引顧客上門購買，屬於個體戶，小私營民企，中產階級。富豪們則是借錢，用壹家購物廣場做抵押，貸款，建設第二家，同時第二家的商鋪，店面，住宅進行預售，融資貸款再開第三家，第四家……資產進行膨脹式爆炸……
　　大兒子只是開店的，而小兒子學的是統籌開店。誰輕誰重壹目了然。
　　馬丁問：“妳意思是，目標可能是小兒子，大兒子想幹掉小兒子？”
　　“主觀判斷不是，大兒子更像是花花公子。”
　　馬丁沈默壹會問：“因為他邀請許璇入座吃飯，談笑風生，所以……”
　　“因為當時他吃飯對象是馬頓的兒子，兩位繼承者應該多拉近下關系，而他為了擺脫和阿曼達同席的尷尬，同時本性演出，所以我不認為他會有魄力去殺小兒子。阿曼達倒是有這個心機，不過小兒子是阿曼達唯壹孩子，除非她腦子進水。”
　　馬丁道：“也就是說，妳排除了他們內鬥的可能？”
　　“是的。”
　　“那就是外來的人，目前我們只推測出壹個動機，要麽是日本酒店大王的報復，要麽是韓國酒店大王想搶生意。”
　　蘇誠道：“不，我要比利大兒子的資料，特別是母親娘家的資料。”
　　“妳剛剛主觀判斷不是……現在就變卦？”
　　“中午飯桌上，大兒子的私人助理，那位中東美女，幾次的用眼神提醒大兒子。可惜大兒子目中無人。這裏有個矛盾，私人助理，大美女，大兒子完全不在意。在幾次提醒後，助理觸碰了大兒子，大兒子頗為惱怒看她壹眼……妳會聘請壹個妳不耐煩的人做妳的私人助理嗎？”
　　說到這位私人助理，馬丁想起來了，這位女私人助理確實很漂亮，現在回憶，會發現這位助理不尋常。這麽漂亮的妹子，竟然沒有給自己留下多少的印象。是阿曼達，阿曼達掩蓋了她，或者說是她借助了阿曼達的光輝隱藏了自己。
　　馬丁道：“諸如比利這樣級別富豪，大兒子全歐洲酒店的CEO，他的助理不應該是位年輕的女性。”在酒店上菜多是年輕的女性工作員，但是在高檔次酒店，上菜的服務員壹般都是中年男性。作為大兒子助理，需要很多知識，法律，政策，法規，人文，經濟等等。壹個二十來歲姑娘沒有這個能力。
　　蘇誠道：“雖然是三無賊警，但是我認為我們可以鎖定目標。那就是比利小兒子。”
　　“不……不對，那博士炸彈是為什麽？”馬丁問：“小兒子享受是和比利同級別的保護，特別在有狼群的謠傳後，在比利身邊的警方和保鏢數量可不少。”
　　蘇誠搖頭：“不知道，博士炸彈……能挾持誰呢？”博士炸彈是郵寄到了A市，如果是比利身邊的保鏢之類的人，親屬都在國外。炸彈目標肯定不是比利的人，唯壹可能就是警察。但是比利二十米內最少四名警察，兩人壹組。蘇誠覺得自己推斷沒錯，通過午餐的細心觀察，了解矛盾點，以矛盾點推斷出目標，給矛盾點合理的解釋，唯有小兒子是利益的中心。但是如同馬丁所說，博士炸彈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
　　也許是長途飛行，比利比照片和視頻中更加蒼老，雙眼雖然還很精神，但是身體特征顯示這是個老邁的人。他的動作很慢，阿曼達帶攙扶性質送他上汽車後座，馬頓也親自來了，和比利握手，聊了幾句，看出比利疲勞，於是就長話短說，壹筆帶過。
　　比利小兒子上的是第二輛車，車上兩名保鏢，是比利貼身保鏢分派過去的。小比例穿了壹套合體的西裝，雖然不過八歲，但是卻有點老板的樣子，從容鎮靜。在比利上車後，他還和馬頓握手，半鞠躬的聊了兩句。妳和他客套中，妳問不出妳幾歲了，妳上幾年級這樣的問題。
　　馬丁道：“我和他握手，我會客套說，長途飛行辛苦了。”
　　蘇誠道：“阿曼達很關心小兒子，不時的看小兒子，滿臉柔情，又有些心疼，有些驕傲，難以作假。臨上車，還要看小兒子壹眼。”
　　車隊出發了，雖然有十二名警察跟隨，但是沒有警車開道，有警察純粹是刑事安保需要。帶隊的仍舊是姜玉，姜玉這姑娘雖然長相壹般，平胸，無臀……如同假小子壹樣，但是能入周斷法眼，從林遠縣特招到Z部門，還打算接替許璇副組長位置，說明她有過人的壹面。
　　據說兒童中智商超過160為千分之壹，智商超過130的為四十分之壹，大部分人智商在70-130之間。姜玉智商多少，不知道，但是其貌不揚的她在林遠縣派出所實習時候就出類拔萃。她第壹天作為巡邏警實習，就預判出壞人逃跑的方向，成功堵截了壞人。正式工作壹年後，她進入了刑警隊，展示了她年少穩重的壹面。
　　她提交的案件全部是鐵案，鐵案意思是辯護律師無力反駁的證據，檢察官對她的工作表示驚嘆，說她的水準和美國電視劇中的專業刑偵人員差不多。現實美國警察距離美劇刑偵人員水平差很多，她能得到這個評價，雖然不排除有恭維成份，但也說明其自身的水準。
　　她的特點就是穩，她會對壹個準備結案的案件進行反復推敲。這次由她來負責比利安保，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