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大英靈禁術
　　宮廷內壹個寬敞的地下實驗室裏，裏面放置著各種實驗用品，儲存起來的魔晶核、魔法藥水、法陣卷軸……等等壹應俱全。很明顯這裏是壹個用於研究的地方，用魔法藥水配置出更好的魔法藥物，研究出更多魔法陣等。
　　進行這些鉆研工作的人壹般被稱為學者，比學者更高壹個級別的人就是賢者。賢者學識極其淵博，了解方方面面的事情。大部分的預言師就是從賢者這個群體中誕生的，當壹個賢者達到巔峰時，就能成為壹個預言師。
　　此時宮廷地下實驗室內有三個人，壹個是凱特公主，壹個是巴爾紮審判長，還有壹個是以前並未見過的留著壹頭白色頭發，滿臉胡子也是白色的老人。老人氣質極好，顯得平和而憨厚，長得像個聖誕老人壹樣。
　　他就是宮廷禦用的賢者默裏瀚。
　　此時默裏瀚正用壹個鉗子夾著巴爾紮那天在紅蓮身上取下的黑色鱗片，並小心翼翼地把黑色鱗片放到壹個浸滿紅色魔法藥水的錐形容器內。當黑色鱗片被放進去後，容器內紅色的魔法藥水立馬沸騰，冒出縷縷黑氣。
　　發生這壹幕，默裏瀚很是驚訝，趕忙拿起另壹個容器把那些黑氣收集起來。
　　凱特見此問道：“默裏瀚賢士，這是怎麽回事，有什麽發現嗎？”
　　默裏瀚皺眉回答：“還不能立馬確定，我得再做壹次實驗。”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讓賢士大人研究了壹個月還不知是何物。”旁邊的巴爾紮翹首哼道，他這個大塊頭已經對黑色鱗片有些不耐煩。
　　“公主殿下，再給我半天時間就好，我相信很快就能把黑色鱗片的秘密解出來。”默裏瀚註視著浸泡在紅色魔法藥水裏的黑色鱗片說道。
　　“好，今晚我會再來壹趟，希望結果不要讓我失望。”凱特吩咐壹句，隨而轉身離開。
　　巴爾紮對這些奧秘的研究壹概不通，凱特離去後他也出了實驗室，繼續前去追查殺了紅蓮的兇手的線索。他對此有些懊惱，追查了壹個月，他都沒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這讓他壹個黃金級別的賞金獵人很是憋屈。
　　凱特離開實驗室後直接前往地牢，她要去審問艾吉。
　　她知道殺了紅蓮的人是艾吉，但她沒有告訴巴爾紮。那天艾吉失控要殺她，她現在依舊動搖。從當時艾吉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出，那個時候的艾吉跟平常的不壹樣。他好似受到了什麽影響，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黑暗陰沈起來。
　　凱特正是因為知道這壹點才沒有殺艾吉，如果艾吉本就是個惡徒的話，她早已下了殺艾吉的命令。而正好那天巴爾紮把從紅蓮身上取得怪異黑色鱗片的事告訴她，在知道了是艾吉殺死紅蓮的情況下，她立馬懷疑起艾吉來。
　　後來她去看了紅蓮的屍體，看到紅蓮右臂被咬斷的那種慘狀時，她大驚不已。再聯想到艾吉變得黑暗陰沈時的樣子，她腦海裏形成了壹個想法：艾吉是怪物，會變成怪物壹樣的存在。
　　如果不是，紅蓮被咬斷右臂的那種兇殘慘狀，壹個人怎麽弄得出來？
　　可以變成怪物的人是有的。在遠古大英靈時代有過那麽壹種禁術，把人變成怪物，使其擁有不可匹敵的力量，成為戰場雄獅，戰無不勝。
　　那種禁術已經有幾千年不被提及，因為它是壹個絕對的禁忌。據說還是神明親自在人間下的禁忌，人類絕對不允許再提及那種禁術，否則諸神將會滅絕人類。
　　到底是什麽樣的禁術會讓神明有如此偏激的態度？
　　煉金術。
　　那是壹種叫做《煉金術》的奧法秘術。煉金術的真理所在，即為等價交換。只要懂得煉金術，可以憑借等價的物品煉造出想要得到的東西。比如壹個人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可以通過煉金術來交換，舍棄身體，把身體改造成怪物那般。
　　煉金術的原則是：沒有無故的創造，壹切遵循自然的法則，此物換彼物，彼物造彼物。只要達成等價的條件，就能物物相生。
　　壹個人如果能夠習得煉金術，可以誇張地說，他掌握了這個世界。比如在戰爭上，只要懂得煉金術的人能力強大，承受能力達到巔峰狀態，通過煉金術，他可以煉造出等價於壹個軍隊的力量。也就是說，他壹個人可以源源不斷地制造兵力，主宰戰場。
　　甚至，在幾千年前大英靈之戰的時候，有過傳言，煉金術士制造了神。正是因為這樣才觸犯了神明的利益。而大英靈之戰，正是諸神之戰的根源。
　　談及這個事件，恐怕它久遠得已經無人記起。只有那些追尋上古奧秘的旅人，或者是大英靈時代下的後人才知道。如今封印在光明教廷中心的《禁忌法典》中才有對大英靈之戰的記載。如果有幸閱讀的話，才能娓娓道來那個久遠的故事。
　　記得它是這樣記載的。
　　“他們絕對是這個大陸上最卓越的種族，他們讓人頂禮膜拜卻又讓人心生恐懼，他們完成了人類史上空前絕後的創舉……但是他們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他們不應該有要淩駕於神之上的野心。”
　　“因為這樣的野心，他們被神明永遠地詛咒，他們被剝奪了人權，他們成為了臭名昭著的惡魔化身，他們讓大陸上其他的種族深受苦難。這使得他們被大陸上所有的種族敵視、憎恨、拋棄，他們最終無法再在大陸上生存，他們四處流浪，族人壹個壹個死去，終於走向了滅亡……”
　　《禁忌法典》上記載的“他們”、“最卓越的種族”，就是導致大英靈之戰的厄多拉族。厄多拉族是來自於北方暗淵之地的術士，他們懂得壹種怪異的法術。那種法術有別於任何的戰技，它能通過壹種被稱為“等價材料”的東西任意創造出壹種新的東西。
　　誠然，它就是煉金術。
　　如今懂得煉金術的人類種族——厄多拉族，早已滅亡。他們是被神明所滅。至於為何會如此，《禁忌法典》裏有其前因後果的詳細記載。
　　“幾個厄多拉族人揣著忐忑的心情離開了荒涼的暗淵之地。他們來到了繁華的都城，他們小心翼翼地在人們面前施展了他們獨有的煉金術，滿心期待地以為人們會贊賞他們，贊賞他們偉大的創造力。然而……”
　　“然而人們只是把這種煉金術看成了壹種普通的召喚術，他們被無盡地嘲諷。‘來自北方的土鱉子，不要侮辱了偉大的召喚術，滾回妳們那被妳們自以為是地崇拜的廢墟！’”
　　“幾個厄多拉族人內心慢慢衍生了壹種恨……他們決定用偉大的煉金術給愚蠢的人類表演壹場毀滅的戲劇……”
　　“……當幾個憤慨的厄多拉族人煉制出幾條巨龍把壹座城池輕易就摧毀了的時候，他們被壹個深懷陰謀的城主賞識了！於是他們加入到富有野心的陰謀城主中去。他們可以無限地創造出傳送陣，使得戰場上的資源源源不斷！而後他們緊隨鐵蹄，他們為城主攻下了壹座又壹座的城！他們成為了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
　　“然而當原本破敗貧瘠的暗淵之地聳立起壹座座高大靚麗的宮殿時，厄多拉族人摒棄了人類，他們回歸了他們的故鄉，從此閉門不出。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呢？”
　　“有旅人聲稱，那是因為他們是壹個極其優秀的種族，當他們取得偉大成功之後，他們沒有享受在名利之中，他們保持著偉大的上進心。此便表現在他們回歸故鄉閉門不出是為了研究更高的煉金術。”
　　“無法想象他們會有如此聰慧的頭腦，他們成功了！他們成功研究出了更強大的煉金術！然而不幸的是，他們的這個成功轉化為了他們不應存在的野心。也許他們並不承認這是野心，這是他們固執的信念——他們想要摒棄壹切去創造壹個完美的世界！”
　　“他們計劃的第壹步便是擺脫神明的束縛，打算為他們的世界創造dú lì的神明！”
　　“於是，幾個強大的厄多拉族人去到聖蒂法雪山上撲捉了壹個下凡的下級神明。他們將這個下級神明殺死，奪取了這個下級神明的神格，企圖使用神格作為等價材料煉制出壹個擁有他們意誌的神。”
　　“不幸的是，他們失敗了，他們煉制出的是壹個傀儡壹樣的偽神。更為不幸的是，他們的行為震怒了天界的神明們。神明們降臨了凡間，他們對厄多拉族下達了零審判抹殺命令，徹底清除犯下忤逆大罪的厄多拉族人。”
　　“為了生存，厄多拉族人和諸神進行了壹場大陸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諸神沒有想到厄多拉族人的實力竟能與他們抗衡，因為厄多拉族人可以在戰鬥中運用他們聰慧的頭腦即刻煉制出擁有神明力量的‘戰鬥兵器’——偽神，這讓諸神感到恐懼。”
　　“這個種族必須消滅，他們嚴重踐踏了神的意誌，無視了神淩駕壹切的權力。他們必須得消失，而且必須是無壹可幸免。神明無比憤怒地向厄多拉族下達了完全抹殺的命令。”
　　“厄多拉族人終究敵不過諸神。壹個壹個的厄多拉族人被消滅。而後諸神對厄多拉族進行了詛咒：他們是招來滅頂之災的惡魔，任何與他們有所關系的種族都將深受厄運……”
　　“幾千年後，厄多拉族全然被人類遺忘。這個曾經強大的種族只在幾本禁忌的書籍裏殘留幾行文字的記述。”
　　身為東大陸最發達的國家之壹，瑞利亞王國在光明教廷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因此瑞利亞王國的皇室得以接觸更多關於教廷的事。凱特小時候正是以皇室公主的身份前往過教廷中心，那時她無意了解到壹些關於大英靈之戰的事。
　　此刻見到艾吉的種種，不知為何她會想起大英靈禁術。弱小的身軀舉起誇張的大劍、人性陰晴不定、殺人的殘暴手段……這壹切，如果用學習過大英靈禁術來解釋的話，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但那又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大英靈禁術。那麽艾吉到底是什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