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原因
　　凱特趕到地牢的時候，看到地牢外面的守衛已經全部倒下。她大怒，猛然拔出寶劍沖進地牢內。她此時猜測的是這壹切都是艾吉所為，艾吉為了逃跑，殺害了眾多的守衛。
　　但事實證明她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當她沖進地牢內後，看到的是艾吉用他的破空大劍壓在壹個蒙面男子的肩膀上。蒙面男子的裝扮像刺客，而他現在已經被艾吉制服。
　　“這是怎麽回事？！”凱特註意到艾吉壓制著壹個蒙面男子，又掃視到地牢內已經狼藉壹片，不禁對著艾吉厲聲喝道。
　　艾吉聽她的語氣像是質問，很是不爽。現在已經跟她鬧翻，那就沒必要裝模作樣地事事對她恭敬。於是他瞥壹眼凱特，露出壹副非常不屑的表情，邪笑道：“公主殿下，如果妳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我的話，可別怪我失禮。”
　　“妳……”凱特總是無法找到壹個理由來解釋艾吉的行為。壹個平民，到底憑什麽這麽囂張，真的以為自己不敢殺他麽？可該死的……這卻是事實。她的表面可以欺騙得了別人，但欺騙不了她自己。她知道，在她的心裏，真的沒有想過要殺死艾吉。
　　甚至談不上怨恨，只是壹種不滿而已。壹種對於不知道艾吉的身份，想調查卻調查不到的不甘，還有壹種無法掌控的不安，讓她壹直對艾吉保持著偏激的態度。
　　“如果妳的態度能稍微友好壹點的話，我或許可以把這個企圖殺我的刺客交給妳。”
　　“妳知道嗎？這個刺客是來殺我滅口的。因為他的雇主以為我知道什麽，所以要殺我滅口。說來我可是因為妳才有這樣的遭遇，都怪我幫妳……”
　　“小心他自殺！”艾吉本用著壹種輕松調侃的語氣慢悠悠地對凱特說話，但凱特突然壹聲大喝，並快速掠過來，壹把奪過他用破空大劍壓制著的蒙面男子。
　　這壹切有些突然，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看到的已經是蒙面男子嘴巴微張，眼珠凹入，沒了呼吸。如凱特大喝的那般，蒙面男子自殺了，為了不被他和凱特查出背後的真相。
　　“真是個負責任的刺客！”望著自殺而死的蒙面男子，艾吉滿臉的惱怒。他本想用這個刺客來作為和凱特再次談判的籌碼，沒想到這刺客自殺了。這下子不僅無法和凱特談判，反而還會被她臭罵不止。
　　“妳是豬嗎？連這壹點都沒註意到！”果然，凱特瞪著他怒罵起來。
　　不過他本來就因為失去蒙面男子這個籌碼而惱怒，現在又被凱特罵，他就更是惱怒。既然與凱特是鬧翻的關系，那麽就無須顧忌。他不管凱特是公主，壹把抓起凱特的手，喝道：“是，妳說的沒錯，我就是豬！但是，不相信我的妳更是豬，是大蠢豬，豬中的戰鬥豬！”
　　艾吉反罵凱特，感覺很幼稚的那種。
　　不過他還沒有停止，繼續罵道：“妳個白癡公主，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永遠高高在上的待人嗎？告訴妳，妳是公主之前首先是壹個女人。壹個女人這副模樣，脫光了躺在床上也沒男人想碰妳！白癡！”
　　他罵凱特罵得很露骨，也非常兇狠。
　　凱特看著他，大口大口喘氣。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怎麽著，沒想到自己壹個公主在有生之年能聽到這麽壹番……自己壹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這種話，恐怕不僅僅是自己，也是全王國子民未曾想過的話！
　　可是這樣的話，被壹個異國的平民說出來了！還是以罵的方式！
　　這壹刻凱特靜如止水，她真的很想鉆進艾吉的肚子裏去看看艾吉的心思到底是怎麽樣的。為什麽世間會存在著這麽壹個氣死自己不償命，而自己卻至始至終沒有對他產生過真正殺意的男人。
　　她真的沒想過要殺死艾吉，即便此刻艾吉對她進行了壹次比以往都要瘋狂的冒犯——當然是言語方面。
　　“也許我們該好好談談。”艾吉沒想到的是，他說出了那樣的話，凱特死壹樣沈默幾分鐘後突然平靜地對他這麽說道。
　　這讓他不知所措，凱特不會瘋了吧？
　　凱特當然沒有瘋，或許是物極必反吧。她對艾吉的那番話感到了壹種極致的冒犯，但正是如此，她能靜下心來思索，好像看開了壹般。望著艾吉，她倒是出奇地回想起剛才的事，考慮艾吉是不是搶走黑色鱗片的人。
　　剛才默裏瀚在實驗室內被襲擊，並且黑色鱗片被搶走。她本懷疑是艾吉所為，但現在想想，艾吉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自己先是到地牢看了他再返回實驗室的，在這過程中艾吉不可能逃了出來並到達實驗室搶走黑色鱗片。何況他還遭遇了刺客的襲擊，這壹切事情斷然不是巧合，或許艾吉真的不是制造了這壹切的兇手。
　　她看著艾吉猜測了很多，慢慢地她放棄了黑色鱗片是艾吉搶走的猜想，並認為自己確實誤會了艾吉。
　　艾吉從詫異中反應過來，笑著對凱特說道：“聽到妳的話我真是感到榮幸，我們確實該好好談談。當然如果妳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繼續把我關在地牢內。不過……”說著他望望被摧毀了的地牢，得意笑道：“妳得考慮換壹個地牢了。”
　　凱特對此狠狠壹咬牙，哼道：“這就是妳壹直不害怕我會殺了妳的原因吧！區區地牢，妳隨意就可以破壞，想要越獄也是簡單得很。”
　　“不要這麽說嘛，其實……”
　　“我勸妳還是安分壹點好！”凱特猛然打斷他的得意，警告他道：“難道妳沒有發現，即便妳任意妄為都只是壹些小小的宮廷守衛來出動對付妳嗎？哼，妳最好意識到這壹點，否則妳不會知道妳有多麽弱小。”
　　“以妳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驚動宮廷內真正的力量！”凱特說出壹番含義頗深的話。
　　艾吉不再得意而笑。凱特這麽壹說，他才意識到先前的情況。確實，不管自己鬧出什麽動靜，似乎來對付自己的只是壹些士兵，真正厲害的沒幾個。難道說，自己真的那麽弱，宮廷內有實力的人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嗎？
　　“這宮廷的背後，有妳所不能想象的力量。即便是我壹個公主，也不過是活在壹個表面的世界。否則這裏就不會是壹個王國的王都！”
　　“走吧，我們去好好談談。”凱特不再廢話那麽多，轉身離開。
　　艾吉不再說話，剛才凱特說那番話的時候眼裏有壹股不甘和野心。可以看得出來她相當的不滿，不滿於她無法觸及宮廷內真正的世界。
　　夜晚。
　　宮廷內壹處高聳的鐘樓，壹個人半跪著，另壹個人把手搭在背後，壹副大人物模樣。半跪著的人，是許久未曾露面的賽因王子。那個大人物模樣的人，帶著兜帽，有壹抹長長的花白羊胡子，想必是個老人。
　　“只是讓妳殺了凱特，妳卻跟壹條小雜魚較勁，令我，更令教會非常失望！”兜帽老人輕微低喝，不怒自威。
　　賽因很是仿徨，不斷點頭道：“請大人寬恕，請教會寬恕。再給我壹個機會，我壹定把凱特殺了！”
　　兜帽老人沈默許久，而後緩聲道：“下去吧，最後壹次機會！”
　　“是，壹定不會再讓監察大人失望！”賽因如獲得恩赦壹般點頭，隨後匆匆離開。
　　賽因離開後，兜帽老人——賽因言裏的監察大人仰頭望著天邊沈默。待壹陣晚風把他的兜帽吹掉後，他嘆氣壹般自言自語道：“凱特公主，妳是壹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妳本該有著輝煌的未來。但是……妳不該知道厄多拉族的事。”
　　“教會下了命令，所有接觸過《禁忌法典》的人都得死！”
　　“也許那是壹個瘋狂的新壹代陰謀，但或許也是壹次新壹代的偉大革新！迎來曙光之前，總會有黎明的黑暗！來，同老朽壹起，為了曙光，獻身於黎明吧！”
　　自言自語罷，兜帽老人轉瞬消失。
　　凱特壹定死也想不到，她被刺殺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小時候接觸過教廷的《禁忌法典》。而背後，是教廷的壹個‘偉大’計劃。她非常不幸地撞上了教廷這個偉大計劃實施的時間，雖然她還沒有被殺死，但壹切才剛剛開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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