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九章 當朝次輔,太保呂仲!
長生從狗官開始 by 吾心如故
2024-6-22 09:08
三個月轉瞬而過。
張順義這個剛剛考上狀元沒多久,正處於人生中奮進向上階段的大好青年,硬生生給許崇帶的,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蘇若辰壹開始還有些矜持,時間壹長,也湊了上來。
喝酒、下棋、出千、吹牛、遛彎兒,樣樣都來。
就這樣,鎮天城裏多了三個遊手好閑的年輕人。
可能也正是這樣的悠閑生活,沖淡了張順義心中的執念,讓他隱隱覺得距離突破洗身二重已經不遠了。
這天。
三人排坐在懸崖邊,神色慵懶無比。
“還得是許兄啊。”
張順義感嘆了壹句,“再有兩月,我應該就可以放心的突破了,再也不用防備心魔滋擾。”
“不要大意。”
許崇挑了挑眉,“若能永絕後患,在洗身壹重耽誤再多時日也是值得的。”
“的確如此。”
蘇若辰點頭,“我覺得吧,實力高也好,低也好,不都那樣麽?妳看陪都的這些人,也有很厲害的吧,可他們用的上那份實力嗎?”
“話不能這麽說。”
許崇神色壹正,“實力這東西,首先妳得有,然後才有不用的選擇權……比如監正,他若是要殺妳父親,妳沒有實力,連調解的余地都沒有,只能看著妳父親被殺。”
“呃。”
蘇若辰壹楞,“監正跟我父親有仇?沒聽他們說啊……也是因為女人?”
“……”
許崇嘴角抽搐,扭過頭看張順義,“突破了,妳就得回京城?”
“嗯,恩師壹早有言。”
張順義點頭,“不過,我想在回京之前去見壹見夫子。”
“唔,確實。”
許崇沈吟。
如果張順義選擇了突破,那就代表心魔已去,的確可以回去見見王鶴之了。
不過……
許崇咧了咧嘴,不懷好意的笑道:“到時候妳可有的挨罵了。”
“理當如此。”
張順義並沒有任何排斥的神情,反而露出了壹抹追憶的淺笑,“想當初,夫子最看重的是許兄,極少舍得打罵……我就不壹樣了。”
“事實證明,想要成才還是得打。”
許崇嬉笑,心中也是感嘆。
王鶴之心心念念想要教出三榜大才,大半心思都放在了原身身上,可最後卻是被張順義所成就。
不僅成就,還大大超出。
三榜題名,和三元及第可根本不是壹個概念。
縱觀大慶歷史,有此成就者攏共都不足百人,也無怪乎張順義的那個‘恩師’如此緊張。
想到這裏,許崇好奇的問道:“話說回來,妳那個恩師究竟是誰啊?”
“恩師的名諱麽……呂仲。”
張順義未做任何隱瞞,不過‘呂仲’二字說的很小聲。
盡管小聲,但在座的最低都是通脈武者,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
蘇若辰直接驚呼:“當朝次輔,三公之壹的呂仲?”
“正是。”
張順義摸了摸鼻子。
吹牛的時候他很放得開,但說真事兒卻反而讓他有厚顏的感覺。
“不對啊。”
許崇皺了皺眉,“堂堂次輔,怎麽可能去鄉試當主考官。”
“許兄誤會了。”
張順義開口解釋,“愚弟的鄉試座師是壹名翰林侍講,我入京後沒多久,他就將我推薦給了呂師,然後……”
“然後妳就被次輔收入了門墻?”
許崇有些咋舌,“妳這運道……也是沒誰了。”
其實真要算的話,張順義這前半生,真可謂是順風順水。
雖然出身不怎麽好,但自身幾乎沒怎麽遭過罪,鄉試之後更是壹跳便是數級,都當得上壹句氣運之子了。
“不比許兄的太祖遺脈。”
張順義擠眉弄眼。
“不不不。”
許崇下巴壹揚,“能認識我這個太祖遺脈,足可見妳之運道昌隆。”
“壹言不合就開吹……”
蘇若辰有些無語。
這三個月來,他算見識到了什麽才叫真正的吹牛。
自己吹牛,翻來覆去就是‘正八品’、‘鎮天城地界兒’、‘幾分薄面’。
許崇倒好,仗著有太祖遺脈,都吹出花樣來了……而且最後事實證明,那還真不是吹牛。
六部尚書是真願意跟他喝酒,自己父親也是真的跟他下棋必輸,都察院真的被抓了幾次聽墻角……等等等等。
反正蘇若辰現在是明白了,吹牛的最高境界是什麽?
並不是吹到讓人信,而是讓吹過的牛成為事實!
比如剛剛的這句‘能認識我這個太祖遺脈,足可見妳之運道昌隆’。
蘇若辰從張順義的臉上,解讀出了高度的認同。
“的確如此。”
張順義認真的點頭,“實不相瞞,臨離京之前,恩師特意囑咐過,讓我多多跟許兄來往。”
“哦?”
許崇來了興趣,“呂大人也提過我,他怎麽說的?”
張順義正要回答,蘇若辰扯了扯他的袖子。
“妳師父來了。”
蘇若辰指著下面的山道。
“不可能,恩師遠在京城,蘇兄想要騙我,這功力還是得再……”
張順義笑著搖頭,話沒說完就猛地楞在了那裏。
蜿蜒的山道上,壹支龐大的隊列正登山而來。
手執紅旗的前導官、奏樂引路的樂工、持戟持幢的儀仗隊、隨行護衛的金甲浮屠。
如果僅僅是這些可能還說明不了什麽,但那儀仗隊裏舉著的玉石牌子,可是寫了明晃晃代表身份的字樣的。
‘太保’、‘文淵閣大學士’、‘工部尚書’……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這些字眼仍舊印入了三人視線。
“妳不會是逃學出來的吧?”
許崇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我都多大了……”
張順義無語,起身沿著官道而下。
許崇沒動,蘇若辰也沒動。
兩人就看著張順義跟隊伍在半山腰匯合,而後壹同上山而來。
直到快至眼前,兩人才起身等候。
沒過多久,隊伍在城門外的廣場停下,有官員出列打馬去城門。
而張順義則是帶著壹個瘦高男子往這邊行來。
“哈哈哈哈,久聞太祖遺脈乃天之寵兒,今日壹見果真不同凡響。”
還隔著點兒距離,瘦高男子就開始朗笑抱拳,“老朽呂仲,見過許遺脈。”
許遺脈……這是什麽勾八叼稱呼?!
許崇哭笑不得的抱拳:“下官許崇,見過次輔大人。”
“許兄,愚弟沒騙妳吧?”
張順義對許崇眨了眨眼,“恩師很是看重許兄的。”
“實在有愧……”
許崇謙遜的擺了擺手,有些好奇:“下官觀次輔大人正值壯年,為何……”
“為何以老朽自稱?”
呂仲笑了笑,“實不相瞞,老朽所修旁術有些許駐顏之效,莫看外表如此,實則已有八十之齡了。”
駐顏?
這是壹個老爺們該學的東西?
許崇壹陣無語。
“方才,劣徒已經與老朽講過了,還要多謝小友相助才是。”
呂仲又拱手。
“次輔大人言重,順義是我同窗同鄉又兼發小,互幫互助是分內之事。”
許崇連連擺手,問:“次輔大人莫非便是為此事而來?”
“正是。”
呂仲點頭,不滿的瞥了張順義壹眼,“三月沒有壹封信,我還道他快死了,急急忙忙抓了人跑過來……”
“抓了人?!”
“抓了人?!”
許崇跟張順義同時壹驚。
為了張順義而抓人,抓的是誰,還用問麽?
只能是王鶴之王老夫子!
“妳們先不要急,老朽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呂仲壹擺袍袖,“不如壹同上車入城,我與妳二人細說。”
許崇與張順義對視壹眼,懷著沈重的心情登上了豪華寬大的馬車。
也沒等陪都的官員迎出城,隊伍就這麽緩緩的開了進去。
車廂內,三人圍坐。
呂仲當先開口:“妳們猜的沒錯,老朽的確抓了滄瀧縣的縣令。”
“恩師!”
張順義當即跪下,伏地叩首:“王鶴之雖與家父之死有所嫌疑,但畢竟沒有證據,且學生心魔解除在即……”
“哎……妳先起來,聽我說完。”
呂仲嘆了口氣,將張順義扶起來,緩緩道來。
原來,呂仲雖然壹直心憂張順義,但也沒有拂了愛徒心意的打算。
可兩個月之前,好巧不巧的發生了壹件事。
朝廷招安了壹個太平道的反賊。
這個反賊,名叫謝長青。
沒錯,正是太平道六大家族之壹謝家的老三,謝長青!
“謝長青為了獲得朝廷的重視,供出了很多太平道的消息。”
“這些消息,大部分都已經得到了證實。”
“甚至,朝廷依此,剿滅了太平道在渝州的分堂。”
呂仲平穩的講述著,“而謝長青所提供的消息中,有壹條是關於水鬼的。”
水鬼?!
許崇心中猛地壹驚。
張順義不解,問:“水鬼不是周澤麽,跟王鶴之有什麽關系?”
“因為,水鬼,就是王鶴之!”
呂仲語出驚心。
“不可能!”
許崇出聲,“我在滄瀧之時,查閱過很多懸賞令,其中就有水鬼的,三幅畫像無論是身高、容貌,都不是夫子能變化而成的。”
“妳說的應該是這個吧?”
呂仲翻手取出壹張懸賞令,“確實,通脈境的縮骨易形,無法將身高差距改變到那麽大。”
“但……”
“水鬼既不是通脈境,也不是通過縮骨易形來改頭換面的!”
不是通脈境我知道……
可不是通過縮骨易形來改頭換面?
什麽意思?
許崇心潮起伏,眼中有濃濃不解。
“早在二十年前,水鬼就是章華府的暗子首領。”
呂仲繼續說道,“十五年前,謝長青的胞弟突然橫死,謝家大怒,動用了很多力量查找兇手。”
“後來,在即將查到滄瀧縣的時候,人手突然失去聯系。”
“謝家連連派出人手,結果卻是壹樣,壹進入滄瀧,就立即失去聯系。”
“其中,就包括了多名洗身壹重的好手。”
“要知道,洗身境的武者,無論放在朝廷還是太平道,都是鎮壓壹省的存在。”
“謝家中層力量大損,高層又不能輕動,無奈只能將此事延後,最終不了了之。”
“但謝長青本人卻並沒有放棄,壹直在暗中查探,用了兩年的時間排查,最後懷疑到了水鬼的頭上。”
說到這裏,呂仲感慨的搖了搖頭,“這個謝長青,也著實不是常人,夠狠,夠有耐心,也夠有腦子。”
“當時無論在太平道內部,還是在朝廷這邊,水鬼的情報都只是通脈壹二重的樣子。”
“謝長青卻直接推翻這壹點,層層分析,最終得出了壹個結論。”
“水鬼根本就不是通脈,而是洗身!”
“至於為什麽在解封之時沒有被太平道所發現,是因為壹樣寶物。”
呂仲緩緩吐出三個字:“無相衣。”
“無相衣?”
張順義愈發不解:“這個我聽說過,可是……它不是在那個太平道的反賊手上嗎?好像叫什麽衛無邪,現在應該是跟著衛無邪壹起消失了才是啊。”
“無相衣並非只有壹塊。”
呂仲伸出右手。“他還有壹個名字——幻真天殘片。”
掌心之中,有壹塊四四方方,半個巴掌大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