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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军魂 by 老土

2018-5-28 19:32

第七章 坚持斗争
  秋收暴动后,起义部队在毛泽东、卢德铭、余洒度的率领下,高举红旗向井冈山进军。浏阳县的部分游击队留了下来,坚持在浏阳进行武装斗争。这时,反革命武装刘济仁和叶虎臣两团先后窜入浏阳,曾被赶跑的恶霸地主也卷土重来,他们四出清乡,抓捕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他们把共产党人与革命群众恶毒地称为“红脑壳鬼”。
  每天都有“红脑壳鬼”被砍脑壳,城乡四处都是血雨腥风笼罩下的恐怖气氛。不少人家白天也把大门关上,还有的人把被子钉到了窗户上,也不敢点灯,也不敢高声说话,只是默默地蹲在屋里长吁短叹,好像天马上就会塌下来似的。
  浏东游击队为了保存实力,在王首道、张启龙的带领下,转移到了小板桥乡附近的金狮冲。金狮冲是一条曲曲弯弯的深谷,四围全是山,翠嶂青峰,峭壁连片,只露出狭窄的一条天空。山上草深林密,便于藏身,也便于出击。
  几十号人藏在这里,每天要吃要喝,这可是个大问题。以往,大家可以回家扛来粮食,还可以去土豪劣绅家开仓分粮,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谁也不能暴露。于是,大家一边在这里休整,一边开荒种地。
  住在这条冲里的人极少,因此这里有许多荒地。这天,几名队员在一处荒坡上挖土,竟然被几个搜山的团丁发现、盯住。这些团丁是高坪地区团防局郑宝道的手下,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四处搜捕“红脑壳鬼”。郑宝道便亲自率领了二十几名团丁,把这处荒坡团团包围。
  荒坡上从未有人耕种过,长着一人多深的茅草,有如一片竹签刺向茫茫的天地空间。四围的林子很静。战士们有力地挥动着铁锄,被挖掘出的泥土散发出一般酥痒痒的气息。也许是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可怕,总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恐怖的气氛正从四围的林子深处弥漫上来。
  果真就有了危险,忽然一群乌鸦从林子里腾起,呱呱地叫着,掠过山脊,飞落到远处的丛林深处,叫声中带着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战士们全一愣,知道有了情况,赶紧去抓放在旁边地上的大刀。
  郑宝道领着团丁们围了过来。郑宝道手里挥着一支短枪,凶狠狠地吼道:“红脑壳鬼们听着,你们跑不了啦!”立时,二十几支黑乌乌的枪口从四面全对着了几名队员。
  “刀子是没有用的,想活命的,就把刀子放下。”郑宝道仗着他们手里有枪,阴阳怪气地道。
  战士们一个个浑身的肌肉早已绷紧,毫无惧色地怒视这群凶残的匪徒。双方的气势都是猛烈的,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一名高个子战士,忽地一旋身,一柄大刀便闪电一般挥到右侧两个团丁面前:“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一句话未完,郑宝道手里的短枪响了,“叭——”一声,高个子战士的眉心便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黑洞,他倔强地扭过脸,愤怒地瞪着郑宝道,随即像扇门板似的沉重地仰跌到地上。
  战士们也都跃身而起。
  郑宝道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喉头膨胀着野蛮的吼叫:“打!”“叭,叭,叭!”几声枪响,战士们摇晃了一下,接着便轰然倒下,在他们倒下的地方,蓬勃出一堆红得发紫的花。
  郑宝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红脑壳鬼”竟会这么不怕死,他居然没能抓到一个活口,朝手里乌黑的短枪口吹了吹,便悻悻地朝匪徒们一挥手:“撤!”他在头里走着,想想刚才的情景,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手里有枪,说不准游击队的大刀就砍着了自己的脖子。想到这里,他就觉得颈脖有种凉飕飕的透骨的寒意,止不住两腿簌簌发抖,险些跌倒在地。
  当张启龙领着游击队员们闻声赶来时,匪徒们已全都撤走了,坡地上只有几具怒目圆瞪的尸体。
  大家默默地掩埋好这几位战友。这时,一片飘忽不定的云彩,遮住了升上中天的太阳,坡地上,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张启龙忽地站起身,望着远处的云天和山影,忿忿地说:“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我知道这又是郑宝道干的,这家伙已杀害我们好些人了。”“这家伙早就该杀,”刘少龄也咬牙切齿地说,“这笔债,我们一定要记下,要找郑宝道偿还!”李贞说:“我们回去,商量出一个攻打的办法,就先把郑宝道这个团防局端掉,这家伙是恶贯满盈,铲除掉这个恶魔,就有利于我们斗争的开展。”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风在这山野里无拘无束地嘶叫着,发狂地摇撼着满山满岭的林木。
  半夜时分,夜,黑得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夜空中只有三两点星星一闪一闪,发出幽幽的光。
  游击队趁着黑夜出发了,他们悄悄地摸到了郑宝道家的屋前。事先经过秘密侦察,知道郑宝道今夜就宿在自个家里。郑宝道的家里是一栋青砖青瓦的两层楼房,四角做着翘檐,在一片低矮的草房中间,格外显得威风。
  屋里没有半点动静,楼上楼下都睡得静悄悄的,门口连个岗哨都没有,这个郑宝道一定是认为那些“红脑壳鬼”是被杀怕了,是不会再敢出来行动了。
  大门黑黢黢的,里面上了门杠。用手推一推,纹丝不动。
  一名战士纵身跃过高墙,只见有几个团丁怀里抱着枪,身子七歪八斜地靠在台阶上睡着了,有一个团丁,脑袋勾到胸前,嘴角有一丝涎水流下来,把胸口浸湿了一大片。他轻手轻脚地绕到门口,稍一用力,拔掉了那根粗大的门杠。队员们便纵身闪了进来。
  那几个团丁还未醒,嘴里便给塞上了一团烂布,枪被队员们摘走了,身子也被队员们用棕索绑了个结结实实。
  张启龙、李贞领着几名队员迅速来到郑宝道的睡房前。张启龙用脚对着门使劲一踹,“咔嚓!”一声,是门闩断了,门被“咣当”一声踹开。
  屋里一张雕花床上,郑宝道搂着他的一个小老婆睡得正香,听见响声,惊急地大叫一声:“谁?”旋即便伸手去摘挂在床头上的那支短枪,李贞手脚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抢先把那支短枪摘下。
  “不许动!”张启龙挥着短枪,黑乌乌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兄弟,别,别胡来,我,我可是郑宝道呀!”他结结巴巴地说,他还没有想到是游击队,以为是跟他一样黑吃黑的土匪。
  “我们找的正是你这个郑宝道!”李贞双眉倒竖,大声冲他喝道。
  他这才全醒过来,身子急骤地哆嗦着。被子里的那个小老婆更是哆嗦得厉害,头也藏在被子里,带动着被子发出簌簌的声响。
  “起来!”张启龙用枪紧指着他,命令道。
  他只得老老实实地起来,穿上衣服。他斜眼瞅了一下来人,显然从他那疑惑的神情看来,他一定没有弄明白眼前这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有一点他是明白的,他是给人家抓起来了。
  “兄弟,你,你们是?……”他问。
  “浏东游击队!你明白了吗?”张启龙盯着他冷冷地道。
  他脸上的汗珠滚豆般地滴落,心里涌起一阵绝望和悲哀,忙“噗嗵”一声趴在地上:“我该,该死!”“起来!跟我们走!”李贞也用短枪顶着他的脑门,威严地命令道。
  他只得跟着他们走。
  “郑宝道,你怎么对我们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那么心狠?”李贞押解着他,一边走,一边厉声喝问。面对这个凶狠手辣的匪首,她心里就充满仇恨,心头如火一样燃烧,血都快沸腾了。
  “是,是我瞎了眼,求,求你们能,能饶我不死。”郑宝道再也神气不了,一个平日凶神恶煞般的家伙,一下变得像被霜打倒了的芦苇。
  “哼!你刚才不是还说该死吗?”
  “是,是我该死……”他偷眼瞧了下李贞,见她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嘴里不易觉察地掠过一丝狡黠的狞笑,忽一矮身,想纵身一跃,逃入这黑茫茫的夜幕里去。
  李贞早已心存警惕,伸手一抓,一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回来,上来两名队员,三两下手脚,就把他收拾得像一坨烂泥巴似的,趴在了地上。
  “郑团长,”李贞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冷冷地说,“你也怕死吗?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会有今天呢?”郑宝道哪敢吱声,他已被死亡的恐惧死死揪住。
  “郑团长,你想过吗?”李贞说,“人为什么活着?是有害于人民还是有益于人民呢?”他一张脸寡白寡白,冰镇了一样。
  “告诉你吧,我们共产党人活着,就是为着穷苦百姓的翻身解放,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你们这些反动派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这也就是我们永远不会被你们杀绝,不会被你们吓倒,而且是越斗越勇的缘故!”她说着,凝望着远处,嘴角挂着宁静、赤诚又愉悦的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暗夜里的星星一样闪亮。
  郑宝道的确是想不明白,不过,这回是听明白了,他总算是知道了人和人是多么的不同,眼前行进着的这支衣着有些破烂的队伍,而每一个人的胸口里跳动着是一颗多么不同寻常的心!
  活捉了匪团长郑宝道,极大地鼓舞了大家斗争的信心和勇气,游击队便从这条山冲里拉出来,在大围山一带开展活动。
  大围山属罗霄山脉,群山环抱,方圆数百公里,尽是山连山,好像一个大山围子,故名大围山。它离长沙180公里,逶迤于湘赣边界,东临铜鼓,南接万载,北连平江,西插浏阳,方圆360多平方公里,海拔1607.9米,是湘东地区难得的一座雄伟而秀丽的大山。这里山高林密,岩石神雕鬼凿离合成奇,满山满谷浓浓郁郁的绿,亮亮的似乎要流淌下来。这里每一块岩石,每一棵树木,都可以藏身,都可以出击,而且平时极少有人进到这大山里面来,游击队便利用地形和林木、楠竹,在这大山腹地搭盖了几栋竹楼驻扎下来。
  这时,浏阳县委恢复,原县委书记潘心源调湘鄂赣特委工作,由张启龙任县委书记,王首道任组织部长,他俩要暂时离开游击队,决定游击队由刘少龄和李贞负责。
  李贞感到思想上有压力,游击队处在敌人的包围和经济封锁中,游击队的安危存亡,影响着浏阳革命的进程,甚至攸关成败,作为一名负责人,这肩头的担子可比泰山还重呀!她独自一人立在一处林子里,竟忘了时间,就连身旁来了什么人也未察觉。她在极力思索,脑子里像有一个乱转的陀螺。
  来人是张启龙,他是特地来找她的,在竹楼里没有见到她,便找到这儿来了。他走过来,朝她说:“李贞啊,在想什么?是不是感到有些压力?”“老张,”她说,“有你们在,我这心里就踏实,可你和老王一走,我心里就不安稳,我是怕误了大事。”“别担心,相信你会干好的,”张启龙说,“有事多和同志们商量,依靠众人的智慧和力量,就是泰山压顶腰也不会弯啊!不过,你要记住,千万要尽量保存实力,保护好每一个革命同志,他们可都是革命的宝贵财富啊!”“我知道了,我会照您的话去做的。”“不是照我,而是要遵照组织的指示。”张启龙笑着纠正道。
  蓝天明净深远,阳光铺满山道,虽说是冬天,普山普岭还是满眼的青翠。林里和山边,到处发散着青草、朽叶和泥土混合的、潮湿的气味。李贞与张启龙并肩走在林地上,脚下的步子,变得有力而轻松。
  这天,李贞带了两名队员出山去侦探敌情,回来时,进入山口却没有见到岗哨,她吃了一惊:咦!怎么会没有岗哨呢?她记得出山的时候这里是派有岗哨的,那么这岗哨会去了哪里?还是被敌人摸进来了呢?如果是敌人进来了的话,这情况就严重了。她这样一想,深身就紧张得冒出一身冷汗,忙叫那两名队员注意隐蔽,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四周。正疑惑间,不远处林子里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两名值岗的游击队员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只灰色的野兔。
  “你们干什么去了?”李贞走过去,严肃地问。
  “抓兔子嘛!”抓着兔子的那名队员说,“你看,多肥,嗬嗬!今晚吃饭我们可又多一道菜了。”“怎么能在站岗时去抓兔子呢?”李贞仍是很严肃地说,“万一敌人来了怎么办?”“不会的,”那名队员仍笑着说,“这深山老林的,他们进来干什么?”“严肃点!”李贞说,“这四周全是敌人,你说,我们能放松警戒吗?一个疏忽,往往会给我们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呀!”“是,我们再不会这样了。”“好吧,认真站好岗哨,这可是要掉脑壳的事!”李贞说完便往山上走,心里却变得异常沉重。
  上到山上,天已断黑。进了竹楼,她找到队长刘少龄,郑重其事地说:“老刘,我给你说个事儿。”“什么事啊?”刘少龄笑着说,“瞧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是出什么大事了?”“是会要出大事的,”李贞说,“我们得抓一抓队伍的纪律,要加强对战士的教育,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刘少龄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地方,敌人是不会来的,这里深山老林,什么也没有,他们干吗要往这林子里钻?那些人,都是一些少爷兵,不像我们,吃不了这个苦的。”“老刘,现在老王和老张走了,我们俩个肩上的担子重啊!这支游击队虽然很小,但却是革命的火种,我们可得千万要保护住。
  我们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不就是要保存下这支队伍嘛!”李贞向他汇报了一下刚才在山口见到的事,接着说:“老刘啊,今天这件事,我看正好给大家进行一次教育,不加强岗哨,这不是给敌人可乘之机吗?”“好吧,这事我们明天再议,你跑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刘少龄说。
  正说着,敌人的前哨人员就已悄悄地摸近了竹楼,后面还有不少敌人,大概有一百多人吧,他们全是张家坊团防局的。这些日子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对游击队下落的查访,千方百计地侦查游击队的踪迹。他们绕开正面山口,而是从左右两侧摸上来的,而这两侧刘少龄恰恰没有安排岗哨,这才让他们轻易地摸了上来。
  领队的是团防局的头目张禄康,他操着那副鸭公嗓朝竹楼里喊道:“红脑壳鬼们听着,你们已被包围了,想活命的,就乖乖的出来吧!”“活见鬼!怎么说来就来了?”刘少龄忙抓起短枪,贴着窗口朝喊话处扫了一梭子弹,立刻,叭叭叭!哒哒哒!四面八方敌人的长枪短枪全朝着竹楼射击,竹楼前面的地上被密集的弹雨打得火星乱溅。
  战士们吼叫着,英勇地朝敌人扑去,跑在最前面的几名队员被子弹击中,全都栽倒在地。刘少龄身子晃了晃,怒吼着:“他娘的,老子和你们拼了——”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一条腿,他倔强地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龇牙咧嘴的,那模样很吓人,前面的几个团丁居然被吓的不敢动弹。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当儿,李贞奔过来,迅速把他往后一拉,撕下身上的一件褂子,三两下替他包扎好。她知道这样硬拼不行,敌强我弱,这点队伍不能就这么拼光。她果断地转头对大家说:“同志们,不能硬拼,趁着天黑分散行动,这样目标小,容易冲出敌人的包围,冲出去后就都在金狮冲集中!”大家就都没有说话,各人都很快地隐入黑夜之中去了。
  敌人没有抓着人,恼怒得一把火把竹楼烧了。火舌冲天而起,舔着乌黑的天空,显得悲烈而雄壮。
  突围出来的游击队员们很快在金狮冲集中,但只有十几个人,损失是惨重的,队长刘少龄在突围中也壮烈牺牲。
  李贞想让大家安顿下来,可大家一时安静不了,一个个咬牙切齿,怒气如火山爆发似的从心里喷射出来,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一名队员瞪着眼,咬着牙,忿忿地说:“这是张家坊团防局干的,狗娘养的,偷着摸上来,真阴!糊里糊涂让他一下子又干掉十几号人,这仗是他娘的怎么打的?”另一名队员也忿忿地说:“我们也摸到他团防局去,把他们一锅端了!”“李贞妹子,现在你是我们的领导,你领着我们干吧!”“对,我们这就去把他娘的团防局砸了,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大家忿忿地七嘴八舌地嚷。
  李贞说:“这一仗,我们的确输得冤枉,查究起来,也怪我们太大意了,思想上放松了警惕,这可是血的教训啊!”大家便都望着她,细细想来,谁都觉得她说的在理。
  她看一眼众人,又说:“这个仇,我们肯定要报,不能让我们的同志白牺牲了。但敌强我弱,我们不能急躁,不能贸然行动。现在首要的是我们必须发展队伍,壮大自己的力量,大家说对吗?”“我看这就说得很对!”门外有人接话。一会,进来三个人,是王首道和张启龙,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们是特地匆匆赶来的。
  李贞一见他俩,满眸泪水便像珍珠一样闪烁:“老王,老张,是我不好,没有带好这支队伍。”队员们也都低下了头。
  张启龙看着大家嗬嗬一笑,说:“大家别难过,能从敌人眼皮子底下突围出来,我看这就是胜利。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这里有这么多座青山,就是天塌下来也能顶着呀!对不对?”一番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张启龙继续说:“刚才李贞同志说得对,当前斗争形势很严峻,敌我力量的对比悬殊很大,我们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王首道也接着说:“大家要为死难的同志报仇是对的,但我们现在还不能打,我们先要发展自己的力量,人多了,武器多了,再报仇不迟。就让他们再多活几日也无妨,我也说一句俗话:他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嘛!好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说着,朝那身材魁梧的汉子一指又说:“他叫李石雄,是衡阳来的,有着很强的军事素质和指挥能力。现在我代表县委宣布:经过县委的慎重研究,决定由李石雄同志担任游击队队长。浏东游击队,也改名为平浏游击队。党代表仍是由颜启初同志担任,这些日子,他是去与平江游击队联系去了,过两日就会回来。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没有,欢迎还来不及咧!”李贞高兴地说,并带头鼓起掌。
  大家也都拼命地鼓掌,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
  这两天,就有附近的村民来报名,小山冲里一下就热闹了许多。
  这天,屋里来了一个黑黝黝的山里汉子,头上缠着一条青布头帕,两只裤腿上沾了好些尘土,一看就知道是赶了不少路程。他大步走了进来,进门就嚷:“李贞妹子,给我写个名字啊!”李贞赶忙出来,见是张大牛,未开口先就笑了:“大牛哥,嫂子同意你来吗?”“嗨!你嫂子就放心不下你,”张大牛说,“你们在大围山里出了事,你嫂子就催着我,一定要来帮你。”李贞说:“大牛哥,小妹这里就先谢你和嫂子。但你来加入游击队,可不能是光帮着我啊!”张大牛就呵呵笑道:“这我知道,为穷苦百姓打天下呗!”屋里的人就全都笑开了。
  不几天,游击队就发展到30多人。大家就天天忙着动手制造武器,不仅造了好些土炸弹,张启龙还教会大家制造土枪,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面临着一场生与死的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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