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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军魂 by 老土

2018-5-28 19:32

第十八章 踏上漫漫征途
  1935年遵义会议后,纠正了王明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确立了毛泽东的领导地位,红二、六军团也由两军会师时的七、八千人发展到一万七千多人,并发展了大量的地方武装。
  湘鄂川黔根据地不断巩固与扩大,红二、六军团的发展壮大,引起国民党的恐慌和极大的震惊。1935年初,蒋介石以湖南、湖北两省的国民党军队作为主力,约11万多人,以10倍于红军的兵力,向湘鄂川黔根据地发动了疯狂的“围剿”。9月,蒋介石又调集了130个团的兵力,同时加上地方保安团30万,对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发动了更大规模的“围剿”,妄图在龙山、永顺、桑植一带一举消灭红军。
  根据中央指示,红二、六军团作出了由战略防御到战略转移的重大决定,于11月19日从桑植县刘家坪出发,踏上了长征的万里征途。
  李贞此时已是红二、六军团的组织部长,她懂得在长征途中,政治思想工作是鼓舞士气的力量源泉,因此,每天从早忙到深夜,她既要跟随部队一起行军打仗,又要做党团工作、干部工作、群众工作,还要收容伤病掉队人员,统计伤亡人数,工作繁杂而又细致。
  为了甩开围追堵截的强敌,红二、六军团大部分征程都是翻山越岭,走村过寨。尤其是夜晚行军,挥动着火把和枪械,拖着精力疲惫死不肯走的马匹,每前进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而且不时会有敌人的攻击,不时会有战士倒下,然而他们都仍然坚毅地一直向前走去。
  这天夜晚,寒风飕飕,细雨纷飞,阴冷可怖,队伍在山野急速穿行着。不远的山谷中里,一头野猪“嗖——”地干嚎一声,把大地震得轰响。接着,路旁的竹林“哗哗”响动起来——那是一群麂子,它们是被野猪的吼声吓坏了,往山顶上仓惶而遁。
  战士们裹紧被雨水浇透了的单薄衣服,顶着比刀子还锋利的寒风,一个接一个地往前攒赶,没有人说话,没人咳嗽,只有唰唰的脚步声。
  前面有一道坡梁,李贞提着盒子枪走在前面,弯着腰爬一阵就停住,听一听周围没有动静,再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段黄泥路,很滑,李贞对背后的人低声说:“别出声,拉着手!”一个对着一个的耳朵,把这句话传给了最后一个人,大家都互相拉扯着,搀扶着,屏住呼吸,继续往上爬。李贞却领着几个战士伏在一侧,警惕地监视着四周。
  翻过这道坡梁,没见敌人半个人影。还好,有惊无险。在这样的黑夜,如果敌人在这山道上伏击,后果不堪设想。李贞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前面是一道河,河水不太深,却很湍急,冷风起处,雪浪滚腾,透出一股冷森森的凉气。
  战士们裤腿一挽就往河里蹚。
  李贞也要往河里蹚,让警卫小赵拉住:“李部长,水这么冷,你不能过去。”“为什么呀?”李贞笑了笑问。
  “因为你是女同志。”小赵说。
  “看不出你这小鬼头,懂的还多嘛!”李贞格格笑道:“没事的,大家都能过去,我也能过去的。”“不行,你骑马呀!自己的马放着不骑,硬要自己走。”小赵咕噜道。
  李贞的马给一位腿伤的战士骑了,她严肃的对他说:“我又没有伤,干吗不能走,就因为我是首长,要搞特殊吗?”“就是特殊,因为你是怀了孕的人嘛。”小赵说。
  她忙俯在他耳边说:“小赵,我有身孕的事,你可不要声张啊!”“我不说可以,但你得骑马过河。”小赵执拗地说。
  这时,那名腿伤的战士也骑着马来到了河边,一见李贞,便要跳下,说:“李部长,您骑吧,让我下来。”“不行,”李贞说,“你的腿,浸不得生水的。”小赵忙说:“李部长,你一定得骑,他有腿伤,你放心,我背他过去!”“别争了!”李贞说着,便一下跳到了水里。
  那马却不肯走,前腿举了起来,迎风怅然凝望,嘶嘶地叫,它一定是觉着河水危险。李贞便用力拽它的缰绳,连拽几下,它仍不肯挪步。她便大声喊:“小赵,你在后面赶呀!听见没有?这是命令!”小赵眼里含着泪,只得使劲朝马身上拍了一掌。她又拼命拉了又拉,马这才走下河去。她和小赵一前一后,好不容易把马拉过了河。
  “李部长——”那骑在马背上的伤号感动得说不出话,嘴角抽搐着,眼泪就噗簌簌的不断线儿。
  李贞说:“走吧!记住,革命战士可不要轻易哭鼻子啊!”说着,脚下却止不住打了个趔趄。刚才过河,只顾着拉马,来不及把裤腿挽起来,两条裤腿全让水浸湿了,这时风一吹,就感到有种侵入肌骨的寒冷。小赵忙跑过来,用力搀扶住:“李部长,您——。”“没什么,走吧!”她说,并努力地笑了一下。
  这时军团长肖克正好走过,瞧见了这一切,忙说:“李贞同志,你不骑马怎么行?这么艰难的路,你是不要命了?”说着跳下马来,对小赵吩咐道:“快,扶着李部长上马!”“你——”李贞一句还未说完,肖克已带领着警卫员,大步流星地走前面去了。
  这天,部队在一条山沟里行进着,两旁全是挤密的树林,把头顶的那片天染得蓝中带绿。
  忽然,侦察班的战士吴昆跑来向李贞报告说,前面发现大股土匪,估计有百几十号人,而且占据了前面的山头。李贞立即沉着冷静地指挥身边的战士准备迎击敌人。
  部队片刻不停地照样前进。半个小时后,前卫排已接近了敌人,并已交火。她马上把两个连队分做两路,一路从右侧包抄过去,截住敌人的退路,一路由她带领向敌人占据的山头扑击,杀进土匪队伍里去。
  两路红军一齐打响,几挺机枪“哒哒哒”地朝敌人的山头扫射着,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战士们便奋勇地往山上冲锋。离敌人愈来愈近了,十数枚手榴弹一齐扔向了敌人阵地,黑色的烟火扫荡着大地,斜着飞出去的弹片,带着刺耳的尖叫声雨点般扫向敌人。
  土匪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立时吓懵了,哇啦哇啦地乱叫,胡乱地打枪。
  右侧一块岩石后面,敌人一架机枪在“哒哒哒”地不停吼叫。李贞瞅准,扬手投出一枚手榴弹,“轰!”一声,一个敌人被炸死,另一个敌人被炸伤。
  战士们端着白晃晃的刺刀有如猛虎般冲了上去,山头上是一片喊杀声与刺刀的撞击声。吴昆端着一柄刺刀杀进敌人群里,一刀捅下去,捅进迎面一个敌人的喉咙,刀刃直插进胸口。他飞起一脚,把敌人踢飞后,又刺向另一名敌人,刺刀从胸口捅进去,那家伙便被钉在了地上,一会儿就不能动了,只有那布满泡沫的嘴唇还在喘息,全身都浸在血泊里。
  其余的敌人吓的掉头就跑:“妈呀,我们被包围了,快,快下山!”山上的土匪一个个被战士们追逐着,有的从崖上滚到了崖下,有的不顾命地往林子里钻。一个高个子尖嘴猴腮的家伙,忽然转过脸来,两眼瞪得血红向战士们开枪射击,李贞急忙举起她的手枪,正在搂火,只听“噗哧——”一声,另一个战士已飞身近前,用刺刀穿透了那土匪的肚子。
  山上已丢下好些土匪的尸体,有的仍借着树木、石头作掩护,作着顽抗,有的已钻进林子跑的不见影了。枪声越打越稀。
  吴昆在追杀敌人时,忽然被敌人的一颗子弹击中,子弹是从大腿上穿过去的,身子顿时往前一扑,鲜血把裤子也给染红了。李贞瞧见,抬手一枪,把藏在树后这名土匪击毙,便忙跑过去,急忙扶住他,从急救包里撕下一块纱布给他包扎好:“吴昆,你可要坚持住。”“李……李部长,这……这些土……土匪……”他喘着气说。
  “土匪已剩下不多,给打跑了。”她说着,转头对小赵说:“快,去把马牵过来。”马很快就牵过来了。
  她又对小赵说:“快,扶吴昆同志上马!”
  小赵一撇嘴说:“军团首长吩咐了的,这马只能让你骑。”“别说废话,”她板着面孔,严肃地说:“人家是为革命负的伤,你没看见吗?”“我当然看见,”小赵说,“吴昆同志我来背。”这时,侦察班的战士也跑了过来说:“李部长,您放心,我们轮着背,决不会丢下他的。”吴昆也说:“李部长,我不能骑马,我能走的!”说着,便抓住枪杆使力要站起来。一定是伤口痛得厉害,他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滚。
  “还争什么,这是行军途中,我们还得赶路!”她说着便过来搀扶。
  小赵使劲抹了从眼里涌流出来的泪水,便忙过来,相帮着把吴昆扶上了马背。
  “李部长,这马是您骑的,我真的不能骑。”吴昆挣扎着要往下跳。
  李贞忙用力把他按住:“别动,什么你的我的,我们都是革命同志,都是这个革命大家庭里的一员!”“这——”“好了,走吧!”她说着,满脸漾溢着母性的温柔。
  革命的大家庭,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家啊!吴昆,小赵,还有侦察班的那些战士,这些才二十来岁的娃娃,深切地体会到了家的涵义,体会到了革命的涵义。如果说过去那是蒙昧地无目的生活着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到了我们这支特殊的队伍的使命,要为着一个坚定的信念而不惜牺牲地英勇奋斗。
  李贞找了根树枝作拐杖,手一挥说:“同志们,走哇!”说罢,便拄着树枝,坚定地朝前迈着有力的步伐。
  一个多月的艰苦卓绝的转战,红二、六军团终于突出重围,甩开了敌人十几个师的围追堵截,迅速地进入了丽江地区,向玉龙雪山挺进。
  山路弯弯,似乎长得没有尽头。而且上面是危崖,千冈危壁似斧削一般拔地而起,裂缝纵横的峭壁上长满了野草苔藓,绿意森森;下面是绝壁,那绝陡的石壁,又高又深,使人觉得仿佛是走在半天云里。在这样的山道上行走,每时每刻都得绷紧着每一根神经,提着一颗心。
  这时,一位三十来岁的军团首长,矫健洒脱,身姿挺拔地骑着一匹枣红马走到队伍中间,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容貌的和谐。他一抖缰绳,坐骑从阵中飞出。他抬起汗涔涔的面庞,只是略微向上仰了仰,用手揩抹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便策马走在队伍的前列。
  这位军团首长正是甘泗淇,他出身书香门弟,曾去苏联留过学,是我们党内、军内不可多得的高级知识分子。他策马走在队伍前列,立刻一人飞身赶了上来,是他的警卫员姜青山。姜青山出生湘西一家猎户,从小惯爬山越岭,练就一副十分矫健、敏捷的身板,据说曾在山里撒腿追过一只豺狗,并且将豺狗捉住,故而获得“追山豹子”这一绰号。他虽说只是一名警卫员,甘泗淇却待他如兄弟一般。姜青山对他说:“甘主任,前面危险,还是让我走前面吧。”甘泗淇笑道:“不用了,如果有危险,你不一样危险么!”姜青山说:“可我和你不同,我是兵,你是首长。”“什么首长兵的,都是自家兄弟。”姜青山听着心下就十分感动,连着“嘿!嘿!”两声,笑得嘴和眼睛全部咧了开来。
  正说着,前面路就断了,是一道悬崖。甘泗淇忙跳下马来,探头看去,试想用目光去测量一下悬崖的深度,却有飕飕的冷风从谷底刮了上来,他顿而变了脸色。
  姜青山拉住他道:“小心,别掉下去了!”
  “掉下去可不会,但这下却又要绕道了。”甘泗淇面色凝重地说。
  “绕道就绕道嘛,”姜青山不以为地撇撇嘴。“大不了多走几日就是了。”“可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追来。”他两道剑眉不禁颤抖了一下。
  队伍只得绕道继续往山的深处走去。
  已是正午,风不吹,鸟不叫,牛羊不走动,山道上死一般沉寂,空气也仿佛凝滞了。
  忽然,队伍里起了一阵骚动,是两名战士“噗嗵”一声倒地不起。
  “什么事?”他回过头问。
  姜青山说:“有人晕过去了。”
  他忙挤了过去,只见两名战士脸色苍白,两眼无力地闭着,呼吸十分微弱。他忙吩咐道:“快,把人抬到树荫下去。”姜青山在他耳边小声说:“让大家休息一下吧,这些日子突围,大家又累又饿,只怕还会有人晕倒。”他便说:“传我的命令,都找个地方休息。”两名晕倒的战士被抬到一处树荫下。他取下身上的水袋,往口里倒了一口,忽又止住,忙拿着水袋俯下身来,亲自给一名晕倒的战士喂水。身边围着的人一下全都静了,大家望着他,呆呆的怔在那里。那名战士嘴角抽搐了几下,大概是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眼睛里两滴晶亮的液体爬出,在脸上爬成了两队通体透明的蚯蚓。这已不是痛苦,而是感动的泪水了。
  姜青山取下自己的水袋,递给他说:“甘主任,您喝水吧。”“你喝吧。”他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不,您喝。”姜青山执拗地望他。
  他便捧起水袋喝了一口,咂吧咂吧着嘴唇,然后把水袋还给了姜青山,心里便有了一种被爱的感觉,就像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心底最柔弱的部位。
  他逐想起与父母惜别时的情景。
  走的那天,母亲特地为他做了一桌子菜。父亲还特地交待要炒一盘腊肠子,亲自开了一坛子酒,对他说:“儿子,今天我可高兴,来,我们爷儿俩痛痛快快喝两杯。”他见父亲这么说,便忙抓过盛酒的瓦坛子,先给父亲倒了一碗说:“爹,恕儿子不孝,不能在家照顾您俩,一切都要俩老自己保重。爹,这一碗,儿子先敬您。”“好,好!”父亲高兴,撮起嘴唇凑近酒碗吸了一口,“滋——”发出悠长的声响。接着,咂吧着嘴唇,把一只黑黝黝的瘦骨嶙峋的大手舞起来,眼睛看定儿子道:“儿子,我给你说个故事。”甘泗淇就笑了笑,他不明白父亲肚子里打哪里装来那么多故事,从小他就喜欢听父亲讲故事,他听故事的态度认真极了,嘴巴微张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惊讶与欢喜。现在,他仍是这么副模样,这让母亲在一旁抿着嘴偷偷地直乐。
  父亲说:“春秋时候,吴王阖闾带领大军进攻楚国的国都郡。楚国大夫申包胥就到秦国去求救兵,他靠在秦国朝廷的墙边大哭了七天七夜,连一口水也不肯喝。秦哀公大受感动,朗诵了《无衣》这首诗表示要跟楚国并肩作战。这首诗的首章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 修我予矛,与子同仇!’意思是说:谁说无衣穿,我同你合穿一件战袍。国家要出兵打仗了,修理好我的戈和矛,你的仇敌就是我的仇敌。儿子,你听懂了我这故事的意义吗?”“我懂得了,”他点了点头说:“您是要我与大家精诚团结,同仇敌忾,对吗?”“是这样,”父亲又抿了一口酒,皱纹脸上泛起红潮道:“你去参加革命,就要对大家关心和友爱,大家才会与子同袍,与子同仇啊!”“我会牢牢记下的。”他说。
  父亲便不说话了,只见两行老泪,沿着那满脸的皱纹,弯弯曲曲地淌了下来。……他想着,有两颗又咸又涩的眼泪在眼窝里直打转,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了下来,便转过身去,手却抖得厉害。
  姜青山有些诧异地问:“甘主任,您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刚才是刮风,眼里落进了沙子。”这一带,气象变化得极快,刚才还是晴朗朗的天,一忽儿天就彤云密布,大雨像波浪奔腾似地从天而下,只一瞬间就将四周的一切全给淹没了。而且,有一股股寒气砭人肌骨。李贞和大伙一样,冷不防地让雨淋了个透湿,全身像是浸在冰水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
  有两名女战士急切地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居然啪地朝她行了一个军礼:
  “报告李部长,卫生员李满秀向您报到!”
  “报告,卫生员张桂花向您报到!”
  她吃了一惊,旋即又笑了:“嗬,怎么是你们俩人,欢迎啊!”两人便欢喜叫道:
  “大妹子!”
  “李贞姐!”
  “怎么,调到我这儿来了?”她问。
  李满秀说:“军团首长说的,你们是老乡,在一块好说说话儿,去吧!”她便笑道:“军团首长会这么说吗?嫂子,你别逗我了。”“嘻嘻!”张桂花说,“姐,我实话说了吧,是军团首长特地安排我俩来照顾你的。”李贞的脸一下就变严肃了,说:“不行,怎么能安排两个人来照顾我呢?”“你刚才不是说欢迎吗?怎么,又不欢迎了?”李满秀嘴一噘,觉得挺委屈。
  “你们来,我当然欢迎,但不能光照顾我。”她说,“这样吧,我们这里有好些个伤病号,正缺人手,你们来了可就好了。”说罢转过身去,对小赵吩咐道:“小赵,你领她们去收容队吧,看看吴昆他们怎么样了。”“大妹子,”李满秀站着未动,说,“首长说了的,照顾好你,这可是一项很重要的政治任务。
  你们去吧,军团首长那儿我自己会去说的。”“大妹子,你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什么非常时期,不就是要生孩子嘛!作为女人,哪有不生孩子的?”“大妹子,你别赶我们了,首长这么安排是有道理的。”“什么道理?我只知道照顾好每一个战士才是最大的道理,”她说,“我们是革命队伍,大家都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怎么能分彼此呢?”“你——”“走吧,他们更需要你们的照顾和帮助。”正说着,甘泗淇与姜青山走了过来。甘泗淇问:“怎么,出什么事了?”“甘主任,你来得正好,她不肯留下我们哩。”李满秀说。
  “我们是首长特地安排来照顾姐的。”张桂花也说。
  “我哪能要两个人来照顾嘛,我有这么娇贵吗?”李贞说,“现在伤病号多,正需要人手,她们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甘泗淇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的性格,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先去照顾好伤病员同志,李贞同志如果有事,再通知你们好吗?”李满秀与张桂花对望了一眼,却仍没有挪身。
  甘泗淇说:“多一个同志,就多一份革命力量,我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同志,保存革命的力量,你们明白了吗?”她俩这才噙着热泪走了。
  甘泗淇什么也没说,走过去用胳膊使劲地挽住李贞,两人相互搀扶着迎着漫天的风雨向前走去。
  雷声隆隆,闪电不断,密集的雨点在地上溅起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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