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壹節甜港風雲菊花嶼海戰(壹)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6
芯什麽走向右舷而不是左舷,這個小問題顯然沒什麽意義舊漲壹當海軍幾個月,服從命令聽指揮這個當軍人的基本準則還是明白的。
“直接瞄準船身打”席亞州有些遺憾,“可惜沒榴彈,不然壹發上去就足夠擊沈壹艘船了
“可以用燃燒彈樂琳建議道。
所謂的燃燒彈當然不是汽油凝固彈。也不是白騰彈或者鋁熱彈,而是壹顆被燒得通紅的實心鐵球。這玩意的效果還算不錯,但是炮手操作起來必須十分小心,註意安全,所以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的炮兵,都不喜歡這種彈藥。
“好,就用燃燒彈。”
船上的口磅加農炮是根據最近工業部門根據林深河的提議,由他壹手負責制造出來的準備裝備陸軍的四種標準火炮之壹,仿制的原型是美軍的…曲式1螃加農炮,又稱為拿破侖炮。此炮雖是滑膛炮,但是在11張標準發射裝藥的推動下,能將標準1螃炮彈以度的射角精確地投射到1鎖航外的距離上,而射角為舊度時則可達到驚人的州1米。雖然是壹種滑膛炮,其射擊精度在當時也走出於較高的水平,足以在四0米的距離上與敵人展開交戰,而且只需數發炮彈就可使整連的敵人喪失作戰能力。是南北戰爭期間雙方都普遍使用的火炮。
這種炮的唯壹缺點是比輕重,差不多將近半噸。但是裝在船甲板上用來轟擊海上目標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為了便於在海上射擊,這四門火炮連炮架固定在壹個簡單的轉盤上。利用反沖式後座原理進行火炮復位。
右舷最近的敵船距離已經不到壹海裏了,以…強式的威力,敵人已經處於射程之內了,但是席亞州還是沒有下令射擊。
席亞洲的想法是壹擊必中:大鯨至少要堅持陽分鐘,才能等到十海裏外趕來的支隊的增援。所以第壹次射擊最好全部命中大量的殺傷敵人才行。否則下面就是壹場苦戰。
…曲式的精度在岸上自然不錯,但是在顛簸的海面上打擊壹個心口米之外的目標,能不能命中就只有天知道了。席亞洲雖然不是海軍愛好者。起碼也知道風帆時代的海軍炮戰。距離在1四米以內才能確保大部分射擊都能有效命中。英國人甚至強調在凹米之內再開火。
就算…石7的威力和精度都比那些老式的滑膛炮強。為了確保準確性,把射擊距離壓縮到幼米之冉還是必須的。
十分鐘過去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炮長們眼睛盯著加熱爐裏的鐵球。為了確保安全,加熱爐周圍是厚厚的沙土保護層,必要的時候還能立刻用沙袋把火爐蓋沒。沙袋的壘墻後面的海兵們壹個個從射擊孔向外凝望。海盜的船越來越近了。
席亞州戴上了傳令兵給他拿來的田鋼盔,但是拒絕了防刺背心,這東西穿著站在甲板上會活活熱死。他保持著沈默,仔細的用望遠鏡註視著敵人的動向,和他估計的壹樣。右舷的三條船前出得比較快,左面的四條船慢。
終於,離他們最近的壹條船已經逼近到4口米的距離之內了,
“甲板和炮位註意!”他叫道。
艦上壹陣微響。接著又歸於沈寂。
“開始射擊”。席亞洲命令,“目標3點鐘方向。小。
命令立玄傳達到了甲板上,原來覆蓋在炮位上的草席被迅速的掀開;妨礙射擊的草袋也被掀落到海裏,甲板上頃刻露出了四門火炮黑乎乎的鑄鐵炮身。
“距離二鏈”。測距員迅速報出了目標的直線距離。
炮手們卻毫無動靜,原來這些都是陸軍的炮手,習慣用米做長度單位。樂琳趕緊更正:“目標3點鐘方向!距離勁米”。
“目標彌0米,燃燒彈1發裝填!”
炮手們飛快的在炮膛內的火藥包上面再填上壹塊潮濕的軟泥餅,這是用稻草和粘土合搗成型的。接著炮享用鐵鋌子從爐子裏小心的鉗起了壹個已經燒得通紅的鐵球,兩名炮享用壹個鐵制的擡架,合力將這枚滾燙的鐵球裝進了炮口。
由此可見這東西的危險性是夠大的,如果隔絕火藥的泥餅沒有很好的發揮它的作用,火炮就會自己發射,起碼正在炮口前忙碌的炮手是活不成了。
“開火”。樂琳叫道。
四門加農炮很有默契的按照從壹號到四號的方式逐壹開火了,甲板上頓時籠罩著壹層輕煙。
“見鬼”。席亞洲罵道,火炮射擊時候的煙霧實在太討厭了。硝化棉發射藥什麽時候才能有。
等到這陣炮火的輕煙吹過船後,席亞洲才看到了網才的對敵船的攻擊效果:打頭的單桅桿船吃水線以上部分中彈,已經冒起了黑煙,甲板上的人正在拼命的打水企圖撲滅火煉
雖然效果不錯。但是並沒有“秒殺”對手,席亞洲有些失望。
這時,從正面過來的三條船上也冒起了白煙,傳來了隆隆的炮聲。但是這些倉促射出的炮彈在距離大鯨很遠的地方就落進了大海。席亞洲知道敵人的火炮威力不大,不進入到凹米很難發揮作用,可以放心大膽的先收拾右舷的船。
接下來的壹次射擊,燃燒彈洞穿了船帆,飛進了大海,敵人的船幟因此燃燒起來,很快變成了壹個火炬,還有壹發則從後甲板上橫飛過去。後梢的全部帆篷顧然壹片紛亂的倒下。聚集在那裏的十幾個人無壹幸免。全部被打得支離破碎,皮焦肉糊。
“好!打得好!”席亞洲目睹此景極為亢奮,“繼續發射燃燒彈”。
但是這燃燒彈卻沒有了,要用爐子把壹個冰冷的大鐵捧燒紅,需要很長的時間。樂琳已經命令改用實心彈了。
雙方的距離已經逼近近如米”據炮在這個距離內幾乎是百發百中。右舷的打頭的第壹艘單桅船差不多已經完全癱瘓了,後稍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甲板
大鯨號的甲板上被火炮發射的煙霧籠罩著,壹陣風吹來,煙霧散開的時候,樂琳差點沒驚叫起來,左舷的四條船中的壹艘單桅船已經逼近到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甲板上光著膀子,殺氣騰騰的拿著雙頭矛、腰刀和竹竿長矛的海盜們,瞪著通紅的眼睛,只等著兩船相靠的壹霎就跳過來廝殺。
隨著海兵排長的口令小沙包後面的海兵開火了,隨著整齊的槍聲,聚集在甲板上的海盜們象被鐮刀掃過壹般,齊刷刷的到下去壹排,掉在
裏。
這時候,瞄準著右舷敵船的四門大炮也打出了壹個漂亮的齊射,四發四中”螃鐵球在壹艘雙桅船的水線上撕開了大窟窿壹它開始沈沒了,上面的海盜紛紛跳入大海。扒上後面的壹艘雙桅船。
甲板上的海兵們壹陣歡呼。“擊沈壹艘,擊中起火壹艘。”樂琳報告。
“好”。席亞洲回答,“繼續射擊,換霰彈!”
網才海兵的齊射給他啟發。既然距離已經不到勁米,用霰彈射擊這種毫無防護可言,甲板上又聚集著大量人員的船只必然能取得很好的效果,雖然打不沈對手,起碼也能大量的殺傷敵人,削弱敵人的白刃戰戰力。
1螃霰彈開始橫掃海盜船的甲板。大炮的每壹次射擊都會噴射出碼個鐵制的彈丸,猶如暴雨壹般的將海盜船的艙面甲板“洗”過壹遍。幾乎無人能夠在這樣的轟擊下幸存,右舷的最後壹艘船上聚集了大批準備跳幫的海盜,壹次齊射之後。整個甲板上已經不再有活動的人影。
右舷的威脅基本上的解除了。但是正面逼近的古家的三條船也也到了大鯨號面前。它們向船猛撲過來,十二門裝在船頭大炮同時開火,使它無法回避。
大鯨不幸被擊中了,石子和鐵彈打在沙袋上,發出沈悶的“噗噗”聲,潮濕的草袋冒起了青煙。接著又是壹炮擊中了前桅,帆篷頹然落下壹片紛亂,敵人船上妾玄響起來壹片嗷嗷的叫聲。
雙方炮戰繼續了十鐘。敵船和大鯨在火藥燃燒的白色煙霎中都看不見了,要等到煙氣退盡,才能知道雙方互相造成的損失。大鯨上已經出現了第壹批死傷的人員:壹發鐵彈擊穿了壹處沙包壘墻,後面的三名海兵和壹名炮手被擊中當場死亡。
“註意防護!”席亞洲喊道,忽然他的腦袋壹震,腦袋有點暈,壹個石子從鋼盔上彈落下來。
海盜船開始用各種武器攻擊大鯨,鳥統劈劈啪啪的開火了,到處是槍聲劈啪。石彈、鐵彈、鉛子、羽箭、標槍還有火炬紛紛被拋射到大鯨號上。甲板上彈如雨下。雖然有著高高壘起的沙袋掩體的掩護。但是還走出現了更多的傷亡。席亞洲幾次都差點被打中,壹瞬間他的腿肚子顫抖了壹下,極端想把身子鉆到掩體的後面去,但是堅信自己有主角光環護體、王霸之氣附身的席亞洲指揮若定,在艦樓上屹然矗立。冷靜地發號施令,仿佛他是在檢閱時指揮鳴放禮炮似的。
“支隊怎麽還沒來?。席亞州看似鎮定,實則心裏發虛。支隊再不來,恐怕就得進入白刃戰了。
船上開始出現了更多的傷亡。死傷的人員被立即送到下層甲板去,傷員在那裏接受應急處理。水手們往沾滿血跡的甲板上傾倒著沙子,以免來回奔走的人滑到。
“枷!”
“雙份霰彈!”
“後桅起火,損管隊!”
“衛生員,有人受傷!”
甲板上的水兵們的呼喊。伴隨著槍炮聲和敵人的嚎叫,讓樂琳感到即危險又刺激,他渾身冷汗。但是全身都沈浸到壹種無法說出來的巨大快感中,簡直輕飄飄的要飛了起來,他壹手拿著手槍,壹手握著壹柄海軍軍官佩刀,手舞足蹈的不住的用廣東話喊叫著,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麽,好在現在也無此必要了。平時的刮練起到了充分的效果,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大鯨上槍炮齊發,硝煙彌漫。象壹條噴火的蛟龍,緩慢的在海面上移動著。
忽然,席亞洲發現敵人的船只開始掉頭了,壹定是支隊來了!他趕緊拿起望遠鏡,果然。在煙霧散開的間隙裏,遠處二艘漁輪正在向這裏全速靠近,白浪翻滾小海軍旗飄揚。
“總算來了!”他嘀咕了壹聲。
兩艘漁輪的加入立刻終結了戰鬥。古大春原本雖然驚訝於大鯨號上的火力,但是自持己方人多船多,只要圍攏上去打白刃戰,還是壹樣能夠奪下大鯨,何況他自己的三條船還沒有受到大的損失。但是眼前這兩艘無帆無槳的快船的到來,使得他立刻明白了對手是誰。
對手就是那個,打敗過劉香和諸彩老的人馬的澳洲人啊!難怪火力這麽強!想到這裏,古大春差點肝膽俱裂,比起雷州的祝三爺,常年在這壹帶混飯的古大春對澳州人的傳聞知道的不少,他們的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聽說了許多,特別是大鐵船和鐵快船。
“快,掛起旗號,走!”古大春臉色煞白,吩咐道。
逃跑的方向是不用關照的,這些年來每次海上行劫不順手,或者遇到了官軍的圍剿、對頭的追殺,就走向菊花嶼裏跑。只要跑過貓跳口就安全了。何況這次是速度比他們快得多的鐵快船。直線逃跑必死無疑。只有跑進菊花嗎那個迷魂陣,他們才有可能脫險。
古家的三條船率先調轉船頭,在帆和椿的推動下,向菊花峙方向逃去。接著,余下的幾條船也都跟隨著掉頭逃跑。
海面上,留下了二條有氣無力的漂浮著的船和壹艘火焰沖天的船,這些船上的人員已經基本上被殺傷殆盡,帆桅、舵桿俱毀,就算還有些活人也沒法使它們動彈了。海風裏傳來了破船上被丟下的海盜們的號哭和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