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馬(重返2000)

對井當歌

都市生活

大雪下了整整壹夜。
清早雪停了,天也晴了,壹輪紅日升起來,把雪後的大地照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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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8章 找人開工

門馬(重返2000) by 對井當歌

2023-5-13 21:48

  第二天上午九點,丁闖把林小雪送上開往縣城的客車,臨走時留下電話號碼,以備後續溝通。
  老丁和葛翠萍也跟著送別,送別之後,老丁壹言不發離開,生氣,挺好個大學生竟然要捕魚賣魚,幹二道販子勾當,這不是給自己丟臉麽?葛翠萍也在嗔怪,認為他應該去送林小雪,畢竟都那樣了……
  丁闖也沒多解釋,事實勝於雄辯。
  想到即將開始重生第壹戰,內心忍不住陣陣激蕩,第壹時間趕往村東頭,也就是本名張武德的老張家裏,正如父親所說,前些年水庫壹直都是老承包,後來水庫被認定飲用水源,無法投肥,村裏看他可憐才承包下來。
  找他是為了讓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不過了,離婚,明天就去離婚,嫁給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妳這麽個貨,還不如死了算了!”
  丁闖剛走進院裏,就聽見前方的房子裏傳出女性吼聲,應該是張武德妻子孫梅,聲線很尖,喊的極其刺耳。
  正想著來的是不是時候。
  孫梅喊聲更大:“說話啊,妳個死人,天天就知道在炕上躺著,馬上過年了知不知道,家裏壹分錢沒有,這個年怎麽過?再不說話,我帶著孩子拿個盆,挨家挨戶要飯去!”
  仍然沒聽見男性回應。
  “哢嚓。”
  房子裏緊接著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可是,依然沒有男性回應。
  丁闖猶豫片刻,還是走進去,多壹個人終歸能緩解氣氛。
  農村格局都差不多,進門是客廳,冬天堆放雜物,右手邊是臥室,正前方是廚房,推門進去,就看地上有破摔的鏡子,張武德在炕上躺著,妻子站在地上掐腰罵。
  “張叔,張嬸……”丁闖笑著打招呼:“張嬸嗓門真大,在門口就聽見了,如果妳上春晚,就沒那些歌唱家啥事了,妥妥女高音。”
  “滾!”孫梅沒好氣的罵了壹聲:“哪涼快哪呆著去,趕緊滾蛋。”
  在村裏除了老丁是村長之外,很講究長幼尊卑,所以他村長兒子的身份,並沒讓人客氣。
  “厄……”丁闖被噎了壹下,險些忘記村裏人都很彪悍,轉頭看了看張武德,蒙著腦袋壹言不發,主動道:“張叔,找妳有點事,起來說話?”
  “呵。”
  孫梅抱著肩膀,毒辣道:“找他個廢物能有什麽事?讓他教妳如何在炕上躺著,如何成為廢物?看吧,就在這呢,活生生的廢物。”
  丁闖壹頭黑線,所謂家和萬事興,有這樣的老婆,想萬世興都難。
  還沒等說話。
  張武德壹翻身,趴在炕上,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隱約間還傳來哭聲,年近五十的人,竟然被罵哭,而且還當著外人的面,毫不客氣的哭。
  “妳……妳哭什麽!”
  孫梅見他哭,眼眶也紅了,別看剛才罵的歡,可到了觸動感情的時刻,他也受不了,咬牙道:“妳個窩囊廢還有臉哭?家裏三張嘴,連下鍋的米都快沒了,年怎麽過?還不讓人罵兩句?嗚嗚嗚……”
  雙腿壹軟,坐在地上嚎啕痛苦。
  張武德翻身坐起來,哭訴道:“我也想賺錢,可幹什麽?”
  壹句話,讓孫梅哭的更劇烈。
  確實,冬天什麽都做不了。
  丁闖嘆了口氣,心中有些瞧不起張武德,但並不是很多,每代人有每代的固有問題,張武德半輩子都活在春種秋收、冬天貓冬的思維,讓他突然跳出去非常難,並且像他這種人並不少,至少小灣村不在少數,過年需要借錢、種地種子化肥需要借錢,等到秋天有收成再還債,冬天再借錢,如此反復。
  改變現狀也難。
  能做什麽?
  冬天大雪覆蓋,他們能做的出力工作停工百分之九十,只有少數幸運兒能搶到,技術工作又不會,什麽都幹不了。
  “小兔崽子,滾蛋,回家看戲去!”孫梅坐在地上,哭喊著拿起拖鞋朝丁闖扔過來,沒用多大勁,扔過之後繼續哭。
  “我是廢物,我是廢物!”張武德說著,擡起手扇自己巴掌。
  丁闖根本不在意被拖鞋砸,想阻止,可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不準被轟出去,索性往炕上壹坐,從開口袋裏拿出錢。
  “呸。”
  粗獷的朝手指上吐了口唾液,開始數錢:“壹張,兩張,三張……”
  錢還是那壹萬獎金,承包魚塘花了二百,又給林小雪五百塊前期資金。
  果然。
  看到錢兩人楞住了。
  我們就是因為窮才哭,妳竟然坐我家炕頭數錢?相互對視壹眼,又同時看向丁闖。
  孫梅從地上站起來,試探問道:“小闖,妳是要借錢給我們過年?”
  張武德咽了口唾沫,尷尬道:“我們這麽大人,怎麽能好意思管妳壹個晚輩借錢,再者說,就是借,也得從妳爸妳媽手裏借。”
  “對對對。”孫梅跟著點頭,局促搓了搓手:“查到五十張了,用不上用不上,過個年有三百塊就夠,五千夠過二十個年了,呵呵。”
  夫妻倆都覺得他要借錢,除了這個沒別的可能。
  丁闖動作停住,擡頭看向兩人問道:“誰說要借妳們錢了?不借!”
  繼續數錢。
  場面靜止足足十幾秒。
  孫梅破口大罵道:“妳個道德敗壞的小王八蛋,故意氣我們是不是?在學校找小姐,救人還親嘴,昨天跟人去水庫打滾,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滾滾滾,再不滾信不信老娘撓死妳!”
  氣的直喘粗氣,這不是在耍自己麽?
  “趕緊滾蛋!”張武德咬的牙齒直響:“別以為妳爹是村長,老子就不敢揍妳!”
  也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丁闖數好錢,從裏面抽出三張,拍在炕上:“不是借妳們,是給妳們,當然,說給也不準確,妳們需要幹活換取三百塊酬勞,願不願意?”
  說完,笑著看向兩人,並不是有意耍他們,而是有些問題不能壹蹴而就的說出來,需要方式方法,如果壹開始就說主題,他們未必會盡心盡力,甚至會覺得非他們不可,不急不躁,最為妥當。
  兩人再次呆住。
  “什麽意思?”張武德緊張兮兮問道。
  “妳……說清楚點,我不明白。”孫梅不知為何,有可能三張百元大鈔太刺眼,也有可能是丁闖氣定神閑的樣子不像小孩,說話竟然底氣不足。
  “當然是讓妳們幹活。”
  丁闖沒繼續賣關子:“我包了水庫,要打魚賣,需要妳們的技術和設備,這三百塊錢算是租妳們漁網和出力的,怎麽樣?”
  “打魚?”
  張武德驚奇開口,趕緊搖頭道:“不行不行,魚打出來就得凍死,根本運不出去,而且縣裏都有供應……”
  話沒等說完,孫梅用手肘懟了他壹下,惡狠狠瞪了眼,隨即露出諂媚笑容:“大侄子,怪不得妳能是咱們村唯壹的大學生,腦子就不是我們這些粗人能比的,像武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關鍵妳會打虎,這活我們幹了,放心,壹定盡心盡力完成!”
  說話間,手已經想錢伸過去。
  丁闖快她壹步,搶過錢,從裏面抽出壹張道:“壹共給三百,先發壹百,剩下二百等打上來魚再說,妳們先把漁網都找出來。”
  扔下壹百,離開。
  張武德還想說話,可覺得腰間壹疼,等丁闖走出大門才有開口的機會,焦躁道:“妳掐我幹什麽?打魚賣魚賺不到錢,我得告訴他,不能看他掉坑裏!”
  “閉嘴,他有錢願意花,這個年,妳還過不過了?”
  ……
  其實剛剛的壹切丁闖都看在眼裏,不用想,也能猜出裏面在進行什麽樣的對話,可並不後悔,排除自己要賺錢的因素之外,還想給老丁爭口氣,上壹世郁郁而終,這壹世總的讓他挺直腰桿。
  三百塊相對而言確實多,權當達則兼濟天下了。
  緊接著來到食雜店,除了有他們兩人還不夠,水庫冰凍將近壹米深,打魚眼下網都需要人力。
  群裏人平時都在食雜店聚集閑聊,當然,更多的是打撲克,印象中能坐四五桌。
  走進門,裏面人滿為患。
  “呦,道德敗壞來了?聽說昨天與市裏的記者在水庫打滾來的?跟我們講講感覺咋樣,凍不凍屁股?”趙德利手裏夾著煙卷,滿臉調侃。
  “順便再給我講講,那天與路上的小妞親嘴啥感覺?”張淑花站在櫃臺裏,笑吟吟的看著。
  “哈哈哈。”
  食雜店內哄堂大笑。
  丁闖懶得搭理他倆,清了清嗓子吼道:“除了趙德利之外,願意幹活的跟我走,二十塊錢壹天,活不多不累!”
  “唰……”
  壹時之間,所有人都看過來,連打牌的也不再打牌。
  丁闖再次把錢壹沓錢拿出來,倒不是刻意炫富,而是全村人都知道他得了獎金,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全市都會知道,沒辦法隱藏。
  晃了晃道:“當天結賬,願意幹的現在就走!”
  說完,轉身出門。
  食雜店內寂靜幾秒,隨後就看,幾乎所有人同時起身,迅速走出門。
  趙德利還坐在椅子上,臉色壹陣紅壹陣白,憑啥不帶自己?
  張淑花也目瞪口呆,看著空空如也的房子,自己的食雜店就靠他們來玩帶動消費,他們都走了,消費得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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