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理之路

　　醒來的時候，眼前是壹片昏暗。
　　君臨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很慶幸沒有斷。那麽兇狠的撞擊，現在竟然只有壹絲微弱痛楚，就連君臨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搞定了？
　　君臨心神有些恍惚。
　　打開系統，上面寫著：
　　“成功擊殺弱化版面具屍仆。”
　　“獲得面具屍仆對應積分：2點。”
　　“成功完成反殺，獲得積分獎勵1000點。”
　　“越級完成，獲得三次商店開啟權限。”
　　“看起來不錯。”君臨自語。
　　正打算開啟商店看看能買什麽，卻註意到旁邊自身狀況中竟然有了變化。
　　晉升青銅階壹級，全屬性提升1點。
　　令人驚喜的是，他的壽命也因此提升了半個月。
　　而在能力壹欄中，更是多了壹行提示。
　　能力1：刃化術。
　　妳可以將任何妳接觸到的事物進行刃化，從而成為妳的兵器，但這會改變物質的結構，使其受到損壞。
　　怪不得剛才他把木棒捅進了那面具屍仆的腦袋，要知道頭骨可是人體最堅硬的部分。原來不是他爆種了力量，而是覺醒了能力，順帶還提升了等級，怪不得自己現在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所以，我果然是覺醒了？絕對真理應驗了？”君臨看看自己的雙手。
　　雖然說，戰境次元爆種是常態，越是生死之間，越容易覺醒能力。
　　不過第壹次戰鬥就覺醒，這應該和自己的“烏鴉嘴”有關。
　　唔，用對了就不是烏鴉嘴，而是大預言術。
　　順手將手按在旁邊的桌子上，就見那桌子已泛起壹片金屬冷光。
　　果然它變得如金屬般堅硬，邊緣更是鋒利無比。
　　“還不錯的樣子。”
　　君臨松手，就見桌子已摧枯拉朽般散碎壹地，而君臨自己也微微感受到了壹絲疲憊。
　　很顯然，這種能力是需要消耗體力的。
　　看了看系統提示，君臨道：“弱化版面具屍仆？這是什麽意思？”
　　系統回應：“偉大的次元真神把它分成兩個部分，壹個是身體，壹個意識。總實力雖依然是二級，但其實屬於分化了，這讓妳戰鬥的時候會有些麻煩，但至少不再是無法抵抗的。”
　　“這麽說尼古拉是在照顧我？”君臨樂了。
　　“不。這是所有人都有的待遇，只不過妳抓住了。”
　　“為什麽？”
　　“身為候選者，首重的不是智慧，不是力量，而是勇氣。任務考驗勇氣，放棄即為失敗；戰鬥考驗力量，刺激覺醒；意識入侵則考驗自我意誌。”
　　原來是這樣。
　　這所謂的極限挑戰任務，其實就是個考驗。考驗勇氣，考驗力量，考驗自我意誌！
　　怪不得任務這麽輕松就完成了——它真正的高難度，在於接下任務那壹刻的選擇。
　　現在君臨有了三次開啟商店權限的機會。
　　系統有商店功能，不過候選者必須在完成越級挑戰或擊殺等級不輸於自己的幻想生物（具名）後，才有開啟使用的資格。另外在位面強化，比回歸後強化的價格要貴三成。
　　君臨越兩級完成任務，所以有三次機會。
　　“對了，我好像還有壹次額外的提問權限沒用？”
　　“是的。妳想知道什麽？”系統回應。
　　“說說等級什麽的吧。我是說，這些屬性數字，有什麽意義？青銅之上又有什麽？”
　　“數字沒有意義……它就是個參數。”
　　“這回答也太簡單了。”
　　“至於等級，是次元戰境固有的。次元之神用妳們能理解的方式進行劃分，列為青銅，玄鐵，白銀，黃金，鉆石，大師，王者，傳說八個階位。”
　　的確是好理解的方式。
　　“所以到了傳說，就算達到尼古拉的標準了？”
　　“不，是走出新手村了。”
　　……
　　覺醒的問題解決後，君臨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自己絕對真理的問題。
　　真理序列的問題就在於它是個全新序列，妳根本不知道它的發展路徑是什麽。
　　就連尼古拉都不知道。
　　所以君臨只能自己摸索方向。
　　就目前已知的情況，君臨總結出幾條經驗：
　　第壹：絕對真理的使用，最好是許壹些切實可見的願望，而不是那些虛無縹緲難以證實的。
　　第二：先從自己入手。
　　想到這，君臨重新許願：“絕對真理的成長路徑會對我敞開。”
　　沒有反應。
　　這讓君臨有些失望。
　　他想了想，重新措辭：“絕對真理的成長路徑，應當是清晰可見的。”
　　依然沒有反應。
　　君臨繼續：“基礎成長清晰？”
　　沒有反應。
　　“好吧，成長應當是可視化的。”
　　當這話出口時，君臨突然發現，自己的系統面板，原本的天賦能力上，真理之芽上出現了壹幅畫面，那是壹株小苗，從無盡虛空中露出了壹點枝葉。
　　可視化竟然成了？
　　而且是壹株倒生樹？
　　是了。
　　自然之道，順應而生，真理天然。
　　而絕對真理序列，扭曲現實，順應人之意誌，便是逆生。
　　真理之樹，是逆生樹！
　　這刻看著逆生樹，君臨臉上泛起壹絲笑意，突然咳了壹聲，君臨吐出口血。
　　他也沒在意，而是繼續喃喃：“這就對了。這樣，我就能更好的把握住妳了。絕對真理，自行定義。既然這樣，我首先應當定義的，就是妳本身。妳的存在，因我的意誌而降生，既然這樣，序列之路，就應當是我開創。不是本來有什麽路，我該怎麽走，而是我走什麽路，那這序列，就應該是什麽樣子！”
　　隨著君臨的說話，逆生樹苗竟然以肉眼看見的姿態，又生出壹小節來，壹片翠綠葉片悄然浮現。
　　君臨驚喜，正要繼續許願，突然心中壹陣惡心。
　　他猛地跪地嘔吐起來。
　　吐出壹大口的鮮血。
　　同時系統響起警示：“警告，警告，宿主身體出現巨大異常效應，生命強度急劇衰弱，當前可存活時間，四天。”
　　什麽？
　　君臨震驚。
　　老子只是做個試驗，怎麽就把自己折騰成還能活四天了？
　　尼古拉悠長的嘆息聲在這時隨之響起：“果然是這樣，壹切力量，都需要支付代價。而妳的真理之路，就需要消耗妳的生命本源作為代價來實現。”
　　君臨咬牙切齒：“我的路，我說了算！我可沒規定這條。”
　　“是的，妳沒規定，但正因為妳沒有規定，所以就出了問題。”尼古拉道：“這是次元本身的平衡。”
　　君臨明白了：“我之前說我會覺醒，結果成功覺醒刃化術，但身體沒出現異常反應，而按照妳的說法，第壹次覺醒是最簡單的，越到後面越難。這也就意味著，有很大可能，代價也是根據真理實現的難度而來，我當時極度危險，本身就處於覺醒的邊緣，所以也就沒付出什麽代價。但我讓真理之芽以畫面形式展現，這雖然不是什麽大改動，還是出現了不適，只是我自己沒意識到這是反噬。直到我說，我的路才是真理之路，影響太大，就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是的。”尼古拉回應。
　　“至於第二次絕對真理的實現，是因為我接下極限任務，本身就是代價，所以沒有反噬。但我為神命名，也沒有受到反噬，這又是為什麽？”
　　“壹方面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確定代價支付方式，另壹方面因為是我自願接受，妳對我使用，就好比打怪升級，成功則獲益。”尼古拉回答。
　　打怪升級，某種意義上也是壹種付出與回報，只不過代價是由尼古拉這個Boss承受。
　　也就是說，不是所有的真理實現都需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有些代價，也是可以自主選擇的。
　　想通了這個，君臨直接問：“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延長我的壽命？”
　　“系統商店裏就有生命延長的藥物，另外進化也可以提升體質。”
　　聽到這個，君臨連忙打開商店，首先尋找能夠提升自己生命力的藥水。
　　生命強化藥劑（青銅階）：使用後增強生命能量，提升屬性，藥劑效果會隨使用次數提升而衰減，對玄鐵階位完全無效。價格壹千+三百積分。
　　後面的價格是位面購買額外加價。
　　君臨現在正好有壹千，可是那三百卻難為死他了。
　　這讓君臨大為不滿：“尼古拉，妳口口聲聲我是妳看好的種子，卻壹點照顧都沒有？如果我死了，妳的希望也沒了！”
　　“從妳進入這個世界開始，真理序列之路就已經開啟，雖然妳是第壹個真理之路的踏入者，但真理序列已經存在，即便妳死了，也會有新人接替妳。”
　　“如果我還有定義真理的資格，我壹定會說，這是句謊言。”
　　尼古拉笑道：“我可以給妳機會，但前提是妳要堅定的朝成為我終選者的方向去走……妳要走自體進化路線。”
　　“走自體進化路線？”君臨愕然：“為什麽？”
　　“因為系統是我創造的，那裏面的力量也是屬於我的力量。”
　　君臨明白了。
　　尼古拉想要的是和他融合的存在，只是自我力量的融合，可達不到他的需要。
　　“可如果這樣，要系統還有什麽用？”
　　“它是用來為那些放棄成為終選者的選民服務的。”
　　作為開掛者，君臨後期註定要比其他人強大，但這也就意味著他後面的日子可能壹路無敵，缺乏磨練。
　　這對尼古拉而言是不合適的，沒有合適的對手就無法成長。
　　所以系統是為那些放棄成為終選者的選民使用的，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磨刀石。
　　但這不是說其他人不能走自體進化路線——任何人都可以選擇終選路線，尼古拉不會放棄任何可能。
　　君臨問：“那系統就是對我完全沒有意義？”
　　“不，只是不能使用系統裝備，那會削弱妳的進步，另外位面法則類的強化無法使用，因為那毫無前途，其他的不受限制。”
　　尼古拉的要求，說白了就是只允許君臨使用最完美的方式提升自己。至於說前期後期什麽的，尼古拉不會考慮，因為他需要的只是壹個絕對後期。
　　什麽？前期先強大刷分然後再圖後期？要那麽簡單，我找妳們來幹什麽？
　　有些路，從壹開始就必須定下。
　　明白這點，君臨終於點頭：“我接受。”
　　下壹刻，君臨的任務欄已亮起提示。
　　“特殊任務：神之賭約。”
　　“妳必須在三天內完成賺取壹千積分的任務。”
　　“任務完成：妳可以獲得壹件商品的五折購買權，並贈送壹瓶治療藥劑。”
　　“超額完成任務：可以就超額部分進行壹次本位面任務內的無息借貸。”
　　“任務失敗：扣除妳在時限內賺到的所有積分。”
　　三天賺取壹千積分？
　　這特麽也是個高難度任務吧？
　　要知道壹個二級的面具屍仆正常情況才2點積分！
　　雖然君臨解決了壹個，但也是搏命勝利，按這邏輯，他得在三天裏搏命五百次。
　　開玩笑呢？
　　哦對了，那時候的面具屍仆，應該還不是弱化版的了。
　　尼古拉給出這樣的任務，與其說是給他的計劃，到不如說是個刁難。
　　這比之前的極限任務更不可能完成。
　　最關鍵的是，我距離購買藥水也只差三百，現在為了免費拿到，卻得豁出命去賺壹千？
　　這種情況下我腦子秀逗了去接這樣的任務？有那功夫我用三天時間賺自己的三百積分不好嗎？
　　可正因為這樣，君臨反而意識到壹點不對。
　　尼古拉不可能給出這麽離譜的任務的，除非……
　　君臨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低喃道：“這不會又是壹個考驗吧……也就是說，存在某種特殊的渠道讓我可以輕松獲得？”
　　尼古拉沒有回答。
　　君臨的目光卻微微亮了起來。
　　他說：“要是提前完成的話有獎勵嗎？”
　　系統回應：“根據提前的程度，可以獲得額外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