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十八子墨

都市生活

97年那個時候上大學,除了極個別有錢人家的孩子,基本大家都是壹窮二白,臉色也是亞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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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當斷不斷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我走到學校,想起之前好久都沒有跑步了,心血來潮的直接跑去操場,空蕩蕩的操場上沒有壹個人,安靜的柳樹偶爾還能有幾聲鳥兒的叫聲,欄桿上有細密的露水,我呼吸了壹下新鮮空氣,仰臉看著天空,我沒敢大聲說什麽,只是低聲的跟自己咕噥著,我說:十八,從今以後,妳的人生能依附的,就只有妳自己了,懂嗎?
  我繞著操場跑步,好久沒有跑步了,沒跑多久身體就出汗了,感覺襯衫貼著後背,濕漉漉的,不過感覺很舒服,我用手忽閃著襯衫,喘著粗氣往宿舍走。
  我想起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師姐了,不知道她恢復的怎麽樣了,師姐睡眼惺忪的開了門,看見是我,驚訝了壹下,師姐明顯胖了,不過更像是浮腫,師姐笑著說: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能不胖嗎?
  我想問問師姐的心情,但不知道怎麽開口,師姐拿出壹聽飲料給我,苦笑了壹下:我挺好的,十八,這個暑假謝謝妳了,謝謝妳之前照顧過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還不能讓家人知道,我這些天想過了,就算是幾千塊錢把自己賣了壹回,我也沒失去什麽,還多了壹些對於男人的經驗,有失有得,早晚都是這麽壹個過場。
  我轉著手裏的飲料,沒有說話,師姐拍了我壹下:不過還好了,失身於沒有太多感情的男人,總比失心於自己喜歡的男人要好,失身有什麽啊?身體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早晚都得潰敗腐爛,但自己的心還是留給自己好。
  我無言以對的看著師姐:聰明如妳,祝妳好運了。
  師姐點頭:妳怎麽樣啊?小淫怎麽說?
  我搖頭:沒怎麽樣,路歸路、橋歸橋吧,不是壹條線上的人,也挺好。
  和師姐閑聊了壹會兒,師姐的精神狀態應該算是欣慰,傷害這個東西不能避免也不能繞開,唯壹能做到的就是想辦法消化傷害。離開師姐的時候,我把那聽飲料重新塞回師姐手裏,這個女人付出那麽大代價換回來的東西,我真的不忍心喝。
  回到宿舍的時候,意外看到江若雨,坐在我的床上,看見我推門進來,笑吟吟的看著我:好久不見。
  小諾正在剪腳趾甲,聽見江若雨那麽說,特意停了下來,看看江若雨:喲,妳們南方人是不是都這麽客氣,這才幾天沒見啊?十八,剛才小淫打電話找妳了。
  江若雨表情僵了壹下,看著我:我那兒,有不少新的VCD,妳要不要挑幾本看看。
  我拿起香皂和毛巾,淡淡的看著江若雨:我沒有電腦,不方便看的。
  走出宿舍去水房,回頭,我發現江若雨跟著我,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沈默的看了壹眼江若雨,總覺得她怪怪的,還有那個她對門叫九段的家夥,放肆到不行。空蕩蕩的水房,彌散著潮濕的水氣,掛著亂七八糟的衣服,還有關不嚴的水龍頭在滴答著水,我擰開水龍頭,不停的用水沖洗著燥熱的臉,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太多,太猝不及防了,我還沒有承受的能力,擡頭看向水龍頭上方的鏡子,我的眼睛看起來真的好疲憊,缺乏睡眠,或者還有很多。
  我用手抹了壹下臉,鬢角額頭上的發絲往下滴答著水滴,打濕了我皺巴巴的襯衫,水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到脖子,鏡子中,江若雨雙手抱胸,倚著門直直的看著我,江若雨哼了壹聲:這就是妳選擇的男人麽?這就是妳想要的男人嗎?妳不覺的好笑嗎?
  我看著水槽中的水流發呆,江若雨嗤笑:我是該說恭喜妳,還是說同情妳?
  我也直直的盯著鏡子裏面的江若雨:妳什麽意思?
  江若雨尖刻著聲音:男人有什麽好啊?有讓妳省心過嗎?有沒有?
  我冷冷的回應:那是我遇人不淑……
  江若雨朝我走過來:十八,根本就不是,妳應該早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
  我回頭,警惕的看著江若雨:妳幹什麽?
  江若雨停住,溫婉的看向我,嘆息:十八,妳以為我也會害妳這樣難過麽?
  江若雨的眼神,閃閃爍爍的看著我。
  回到宿舍,小諾正在接電話,看見,無聲的擺出了壹個“小淫”的口形,我搖頭,小諾開始對著電話胡扯:十八啊,她剛才還在好像,妳等下,我給喊喊。
  小諾放下手裏的電話,拉開宿舍門開始對著走廊狂喊:十八!!十八!!妳在水房麽?妳在洗手間麽?電話,有妳的電話!!
  江若雨在旁邊用手捂住嘴笑,小諾裝模作樣的喊了壹會兒,回身拿起電話:哦,十八不在,水房洗手間我都喊了,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應該走不遠吧,她穿著大短褲大拖鞋,能去哪兒啊?恩,她回來了我讓她給妳回電話。
  放下電話,江若雨再也忍不住了,笑出聲,小諾翻著衛生球的眼神看了看江若雨:哎,沒事兒妳笑什麽,我怎麽看妳都別扭。
  江若雨尷尬的看著小諾:我,我好像沒得罪過妳吧?
  小諾哼著:不是得罪的問題,我壹直都對賣碗面的人都過敏,誰讓妳沒事兒賣碗面了。
  下午學生會全體成員開會,主要內容都集中在如何安排接待新生開學上,當4暮滿身掛彩的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的時候,學生會老師皺著眉頭看4暮,4暮也挺尷尬的,學生會老師疑惑的打量著4暮:哎,妳怎麽老是被人揍啊?妳得罪誰了?
  4暮表情尷尬的看向學生會老師:這次是意外了。
  學生會老師瞪了4暮壹眼:哪次不是意外?妳註意了,別人看妳這樣,還不定怎麽想我們學生會呢。
  謝童在我身後低低的對別人說:靠,4暮天生就是壹副欠揍的德性。
  蘇亞調侃著說:別這麽說啊,我怎麽發現越是欠揍的男的就越是有人爭著搶著要啊。
  蘇亞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阿瑟也非常欠揍,難怪蘇亞看上他?謝童碰碰我:哎,十八,元風結婚,妳送什麽禮物啊,我想給錢,是不是俗了點兒?
  我搖頭笑:錢多實在啊,不過大家同學壹場,還是不要給錢了。
  謝童悻悻的說:我又不知道元風喜歡什麽,煙也不抽酒也不喝的。
  蘇亞插嘴笑:妳們男生都這個德性,壹提到買禮物什麽都不懂。
  4暮跛著往我身邊的椅子坐了過來,壹臉的邪笑,我就知道4暮肯定沒有想什麽好事兒。果然,4暮似乎都忘了自己被人揍成什麽德性,嘿嘿的坐在我身邊,我礙於學生會老師在場,沒有發作,4暮壓低聲音:哎,妳和左手去北戴河了?
  我從牙縫裏面擠出壹句話:妳管不著!!
  4暮扁扁嘴:朱檀說妳和左手同居壹室?
  我扭頭冷冷的看著4暮:妳不說話能死,還是會成為啞巴?
  4暮淫蕩的笑著:哎,妳和左手睡了……
  我用自己穿著運動鞋的腳照著4暮的腿大力度的踢了過去,4暮迅速閉上嘴巴,表情極其痛苦的看著我,好壹會兒才把胳膊伸到桌子下面揉著腿,瞪我,壓低聲音:怎麽了我?妳幹嗎這麽正經,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兒嗎?靠。
  我冷冷的瞪4暮:妳不僅欠揍,還欠抽,妳活該!!
  4暮眼神變得邪惡:我還告訴妳,越是妳這樣的女人越是有問題,整天裝著壹副純情女人的人,就越是不安分,妳少在我眼前裝!!
  說著4暮很聰明往旁邊躲開了壹下,我恨恨瞪著4暮,4暮得意的看我:妳裝吧,我看妳能裝多久,哎,妳要是忍不住了,記得找我,我可比小淫有經驗的多。
  我想去小諾那天罵4暮的話:我操妳大爺!!
  學生會老師怎麽布置任務我都沒聽清,我咬牙切齒的看著4暮,我就等著散會,我非揍4暮不可,我的眼睛都能冒火了,4暮當然看到了我的憤怒,裝著壹副無所謂的樣子,挑釁的看著我。
  學生會老師剛壹宣布散會,我騰的就站了起來,朝4暮走過去,可笑的是,4暮比我還快,本來是跛著腳慢慢的拖拉著來的,這會兒的4暮竟然象離弦的箭壹樣往學生會辦公室外面沖去,中間還撞到了兩個學生會幹事,那勁頭哪象是受傷的人?根本就是草原上的壹頭野狼,學生會老師也奇怪的看著飛奔的4暮,詫異的看著我們:這,這4暮到底有沒有被人打啊,怎麽跑得這麽快?把我也嚇了壹跳。
  謝童嘿嘿笑:老師,他那是後遺癥,這經常被人揍的人都有後遺癥,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就跟驚弓之鳥似的,玩兒了命的跑,4暮怕是魔癥了,被人打怕了。
  我本來還是怒氣沖沖的,聽到謝童這麽說,忍不住和大家壹起哈哈大笑起來,覺得4暮實在太過可笑。
  回到女生宿舍樓,我遠遠的就看見小淫,小淫頭發亂亂的,襯衫皺皺的,壹個人低著頭,在女生宿舍樓下走來走去的,小淫擡頭看著我的方向,我站住,小淫開始朝我的方向跑過來,我的眼睛裏面,壹瞬間就充滿了霧氣,我壹時不知道怎麽好,是跑開,還是等小淫跑過來?就那麽楞神的瞬間,小淫已經氣喘籲籲的跑到我的面前,喘息著,眼神躲閃的看著我。
  我無措的晃晃手裏的學生會開會資料,想跟小淫象平時那樣笑壹下,不過我偽裝的水平實在不高,我的動作太僵硬了,僵硬到我自己都知道很失敗,我非常泄氣的在心裏罵自己沒有用,為什麽壹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就會覺得無比的委屈呢?我有什麽可委屈的?
  我沒話找話的看著女生樓,僵硬的笑:快,快開學了,有好多新生的。
  小淫咬著嘴唇看著我:恩。
  我拍了壹下手裏的資料,笑的自己嘴角都在發抖:也都挺忙的,我上去了。
  我著急的想離開,小淫壹把抓住我的手臂,直直的看著我:十八。
  (B)
  我試圖掙脫小淫的手,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小淫,我真的挺忙的,我……
  小淫死死的拽著我的手臂,嘶啞著聲音:比我和妳之間的事兒還忙麽?
  我搖頭:小淫,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事兒了,妳聽我說……
  小淫軟弱的看著我:十八,真的什麽事兒都沒有了嗎?都這麽久了,妳怎麽可以這樣說?妳怎麽能……
  小淫有點兒說不下去了,別開眼神看著地面,我感覺到小淫握著我手臂的手在抖著,小淫低低的聲音:十八,我只是不想傷害妳,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想到的,還有啊,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麽都沒做過,妳就不能相信我壹回麽?妳之前有說過不知道怎麽跟我相處,我也壹樣的,還有啊,那盒東西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在我房裏,誰也沒有用過的,妳相信我好不好……
  我努力的用手去掰小淫的手,小淫的手握的死死的,我的手腕被握的很疼,我不敢說話,我怕自己壹說話就會無比委屈的想掉眼淚,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空氣中有著憂傷的味道,直到皮箱拖著地面的聲音才打破了這種沈寂,我聽見有人喊:十八。
  我回頭,看見小丘笑容滿面的臉,易名跟在小丘後面拖著皮箱,小丘接著笑:十八,我回來了,十八,妳怎麽了……
  小淫的手還是不放的握著我的手臂,易名不動聲色的眼神從我轉向小淫,拽拽小丘的胳膊,小丘會意的轉身:哦,我先上去了,對了,我從家裏帶好吃的了,晚上壹起吃。
  我擡頭看著小淫:其實,我們這樣挺好的,我不想妳的時候,挺輕松的,阿瑟說的對,我們不適合的,不僅阿瑟說過,好多人都說過,妳也知道,我很笨的,妳也壹樣啊,其實也沒什麽啊,人家不是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麽……
  他大爺的,這算哪門子比喻?我有點兒說不下去,晃晃被小淫緊緊握著的手臂:哎,我的手腕疼了,妳別這樣……
  小淫直直的看著我:十八,我沒法不想妳,妳去北戴河那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妳看看我,恩?妳看不出來我有多憔悴嗎?我每天不停的給妳宿舍打電話,不停的給所有妳認識的人打電話,我的嗓子都啞了,但是誰都不知道妳去哪兒了?那天晚上壹個沒有人說話的電話裏面我聽到了壹個男人叫妳名字的聲音,我真的都快要瘋了,妳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想讓妳難過的……
  我苦笑:小淫,不是我想逼妳說什麽,妳還是不會跟那個女孩子說我和妳的事實,對吧?妳可以說妳不知道怎麽說?妳也可以說妳不能忘恩負義,妳也不想傷害那個女孩子,妳能做的就是隱瞞,對嗎?
  小淫低下頭:我現在只是不知道怎麽跟她說,她家人很好的,我……
  我點頭:小淫,妳擡頭看著我,妳看著我。
  小淫擡頭看向我,我也看著小淫的眼神:小淫,妳告訴我妳想隱瞞到什麽時候?壹直隱瞞到女孩子對妳沒有了興趣為止嗎?
  小淫急切的搖頭:十八,不會的,她很小孩兒氣的,之前的分手都是她提出來的,她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男朋友的,我知道她……
  我感覺自己心裏酸酸澀澀的,我努力笑著看小淫:妳這麽了解她?真好,小淫,其實我挺鼓勵妳好好對人家的,都說了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不管是讀書的學校還是長得樣子,還有性格,都比我好很多的,我壹向都有自知之明的,我跟她說過話,她對妳也挺好的,妳也沒什麽可虧的,真的,好好處吧,妳們兩家又都是當地的,壹切都是水到渠成,我說實話的……
  易名遠遠的從女生宿舍樓方向走了過來,我朝易名招手,笑:易名,我問妳個事兒?
  易名朝我和小淫的方向跑了兩步,小心的看著我和小淫:十八,什麽事兒?
  我若無其事的看著易名:哎,上次不是妳說要幫我介紹同鄉麽?妳怎麽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易名看看小淫,小淫呆呆的不知道想著什麽,易名訕笑:十八,開玩笑的,就是介紹幾個同鄉認識下,沒別的意思。
  我也笑:我也沒說妳有別的意思啊?我也想多認識幾個同鄉的,這會兒他們在嗎?
  易名看看小淫,又看看我:在倒是在,我們壹起回來的,可是……
  我有些興奮:那妳現在帶我去見見他們唄,我現在也閑著沒有事兒,走吧。
  易名狐疑的看著我:不著急吧,改天也行……
  我盯著易名:改天我會很忙。
  易名有點兒尷尬:那好吧,小淫,也壹起去吧?
  我搖頭:他挺忙的,去不了,走吧。
  我轉身跟著易名走,小淫握著我手臂的手壹直沒有放開,我往前走,小淫的手臂也被我拉著,小淫跟著我走了好幾步,才慢慢的慢慢的放開握著我手臂的手,易名小聲說:十八,妳手腕青了??妳倆怎麽了?
  易名想回頭看,我扭頭看了易名壹眼:不準回頭,我們拐過男生宿舍就分開走,妳回宿舍,我去別的地方。
  易名不解的看著我:妳不是要認識同……
  我看著易名,易名打住,拐過男生宿舍,易名上去了,我順著男生宿舍繼續走著,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兒,想起生活用品沒有了,我晃晃蕩蕩的往學校超市走去。
  在學校超市裏面,我拿著購物筐瞎轉著,有些心不在焉,空蕩蕩的超市裏面,還有壹些學生在買東西,但是男生好像居多,我看著放牙膏的貨架發呆,比較著那種牙膏便宜壹些,我聽見身後有男生說話的聲音。
  壹個男生:哎,妳知道左手的手機號碼嗎?
  另壹個男生:左手之前給我過,放在宿舍了,怎麽了?妳找他?
  壹個男生笑:哦,也沒什麽事兒,我表妹出國玩兒,上次左手過生日的時候我還差他壹個禮物,就讓我表妹幫著買了壹副耳釘,想送給他,左手的喜好特殊,不是他喜歡的,妳給了他,他也不要。
  另壹個男生:那倒是,那小子拽拽的,剛來的時候,好像誰都欠他似的。
  壹個男生:他人挺好的,話少,恩,我就買這些了。
  另壹個男生:歐陽,妳英語復習的怎麽樣?托福有把握嗎?那可是用美元報名的,考壹次心疼壹次,我想想心裏都發怵,妳學校選好了嗎?就是加拿大的?
  壹個男生:恩,我本來也喜歡加拿大的學校,剛好我們家在哪兒有親屬,我爸媽也同意,看托福和申請的情況了,不過現在也不著急,怎麽都得先畢業了再說了,妳呢?
  另壹個男生:哎,我可沒妳那麽好的實力,妳行啊妳,妳爸那麽有錢還能心疼妳那點兒學費麽,妳倒好,每次都拿全額獎學金,哎,差不多就行了,把全額獎學金的機會讓給那些窮的叮當響學生好不好?妳出國靠的是實力申請,我就全得老爹老媽出錢贊助了,正跟女朋友家裏商量著,是不是壹起辦出國,不然壹個在國內壹個在國外,那不成笑話了麽?
  壹個男生:就是啊,所以我早就不讓妳談戀愛啊,不為別的,不能害人家啊,不然妳說兩個人真的談上了,是讓對方在國內等著妳,還是壹起出去?挺麻煩的,哎,我先走了,妳記得把左手的手機號碼給我……
  ……
  我心裏壹動,左手?歐陽?好像左手之前跟我提過他們宿舍裏面有個學習英語的高手,全科優秀,好像也叫歐陽,我轉頭看向說話的地方,臨近門口的收銀臺,壹個挺拔的身影快速跑出了超市,只留下壹件深藍色的運動衣的背影。我挑了壹款小小的牙膏,嘆息,人和人是不同的,天生的秉賦就不同,有的人天生就優秀,有的人天生就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命。
  我瞇著眼睛看著牙膏的標價,搖搖頭,話說:人的命,樹的影兒。樹大影兒大,樹小影兒小,像我這種半截子樹,樹大不起來,影兒略剩於無,將就著吧。
  阿瑟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默默的啃著小丘從家裏帶回來的好吃的,壹邊吃壹邊說好吃,許小壞壹門心思放在左手身上,對著美味兒也沒興趣,唉聲嘆氣的看我:十八,最近我好想念左手的,他都不去酒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著我,怎麽說我也是美女吧,太傷自尊了。
  小諾吭哧著:哦,對,妳跟我們三個比較是美女,十八半男不女的,我還沒長開,小丘鄰家小妹,妳當然是美女了,妳也好意思比?
  我朝小丘示意:哎,這個好吃,小諾,妳不用這麽打擊我吧。
  然後,傳呼器裏面傳來樓道阿姨金字招牌的嗓音:332的十八,樓下有人找,在嗎?
  我含糊不清的對著傳呼器嚷著:在啊,在。
  小諾警惕的看著我:十八,會不會是小淫啊?
  我搖頭:不知道,看看吧,大家壹拍兩散,不致於成仇人的,下去了,哎,小丘,這個給我留點兒。
  小諾咣唧踹了我壹腳:滿臉掛飯盒,妳跟我滾!!
  下樓,看見阿瑟正對著蘇亞笑,蘇亞幫著阿瑟整理著脖子上的什麽東西,阿瑟笑的陽光燦爛的,自從阿瑟和蘇亞好上了之後,蘇亞對我也開始好了,這還真是愛屋及烏。阿瑟看見我,低頭跟蘇亞說了幾句什麽,蘇亞笑吟吟的拍拍阿瑟的胸,轉身上了臺階。阿瑟朝我走過來,嘿嘿笑:十八,走,壹起聊聊去,北戴河好玩兒麽?
  我也笑:湊合,螃蟹還不錯,不過皮皮蝦肉粗,塞牙。
  往咖啡廳走的路上,阿瑟拍拍的我的肩膀:十八,妳想和小淫怎麽樣啊?妳倆別沒事兒玩兒心跳遊戲好不好?幸虧咱們哥們兒沒有心臟病的,不然哪還禁得起妳們這麽折騰啊?
  (C)
  阿瑟喝了壹口冰咖啡,看著我笑:哎,怎麽想起和左手壹起去北戴河?
  我搖頭:和誰都壹樣,隨便抓著去的,我總的找壹個人負擔我的路費。
  阿瑟點頭:我就說是這樣了,小淫吃的哪門子飛醋啊,非說妳看上左手了。
  阿瑟從口袋裏面掏出壹樣東西,放在桌子上,是我還回去的鑰匙,阿瑟盯著我:十八,這個鑰匙跟小淫沒有關系,拿回去。
  我把鑰匙推給阿瑟:不想拿了,有些事情,該斷就斷了。
  阿瑟嗤笑:得了,別說的那麽酸了,妳斷得了麽呢?小淫還沒答應妳呢?
  我冷笑:他有什麽答應不答應的,大家彼此成全,還能做個朋友,誰都別記恨誰。
  阿瑟轉著咖啡杯子:十八,再給壹次機會吧,這事兒雖然是他騙了妳,但他不是惡意的,他也想妳們都好,別這麽拗了。
  我嘆息:不是我拗,阿瑟,妳說得對,我和小淫其實不合適,妳們心裏都知道,我想的簡單,就像當初我和肖揚也壹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是不能湊合著或者應付著,小淫不同,他是菩薩心腸,不管喜歡不喜歡,他都不會用直接的方法,他會拖著,他等著對方去說不,哎,妳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讓女的來說不啊?算了阿瑟,我就是真的給了小淫機會,等於逼著小淫去跟那個女孩子說事實,我也不想做惡人,我和小淫到此為止,彼此有成全就好。
  阿瑟啞然失笑:哎,不管妳給不給小淫機會,都是要逼著他去說事實的,既然都是逼著小淫去面對事實,忍耐壹下也不是壞事兒,十八,妳怎麽沒有算開這個帳呢?
  我苦笑:阿瑟,妳們都比我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就不能還我壹個清凈麽?我怎麽覺得我活得那麽憋屈呢?我忍耐小淫,就等於可憐兮兮的傻等著那個有恩於小淫家的女孩子那天不高興的把小淫踹了,然後我再謝天謝地的趕緊把小淫領回來?我壹定要這麽等著別人施舍我麽?感情的事兒能這麽處理嗎?
  阿瑟嘆了口氣:妳倆啊,錯就錯在妳過於有原則了,而小淫沒什麽原則上,其實小淫也不是沒有原則,只是他這人比較含糊,從小到大就這麽個性格,他墨唧妳也不是不知道,十八,好好想想,兩個人都舍不得放開,總要想辦法稍微遷就壹下啦……
  阿瑟的手機響了起來,阿瑟接聽:哎,小淫,怎麽了?
  我低著頭喝著咖啡,阿瑟突然把手機放在我耳邊,我嚇了壹跳,想躲開,阿瑟轉著我的胳膊,小聲說:是小淫,喝多了,妳聽……
  手機裏面傳來小淫含糊不清的聲音:……阿瑟啊,妳幫我啊,幫我想辦法啊?十八不理我,我怎麽辦啊?元風行嗎?讓元風找十八說說好不好?阿瑟妳在哪兒啊……
  突然,手裏面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小淫不在說話了,我騰的站起身,阿瑟吊兒郎當的看著我笑:怎麽了?被打動了吧……
  我對著手機喊著:小淫!小淫啊!妳在嗎?
  電話裏面沒有聲音,阿瑟臉色也變了下:十八,出什麽事兒了?
  我著急的看著阿瑟:不知道啊,剛才好像有什麽東西摔碎了,阿瑟,怎麽辦啊?
  阿瑟壹把搶過手機,喊了好幾聲:小淫?小淫?小淫妳說話啊?
  阿瑟重新撥打了電話,朝我搖搖頭,說占線,又打了好幾次,還是占線,阿瑟騰的站起身,臉色變了變:十八,妳跟我回去看看小淫,這兩天他都不怎麽正常的,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
  我心裏也慌了,跟著阿瑟就往外跑,阿瑟跑得比我快,跑了壹會兒,阿瑟回頭看我:十八,我先回去,妳不用太著急!
  說著阿瑟就開始飛快的往房子跑,我感覺自己的腿也在發軟,還是勉強支撐著,半跑半快走的跟在阿瑟後面。
  等我氣喘籲籲的跑到阿瑟房子的時候,看見客廳水泥地上壹地的碎玻璃,阿瑟正在不停的拍著小淫的後背,小淫不斷的咳嗽著,壹身的酒氣,阿瑟看了我壹眼沒有說話,小淫的襯衫上濕漉漉的,手上還有血漬,靠著沙發的有氣無力的趴著,看見我,好像想站起來,我楞了壹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阿瑟輕輕的撫著小淫的後背,看著我:十八,妳過來幫著拍拍小淫的後背,他剛才滑倒了,把啤酒瓶子打了,手也劃破了,我去倒杯水。
  說著,阿瑟就起身往廚房走去,小淫開始不停咳嗽著,我遲疑了壹下,慢慢走過去,蹲在小淫身邊,用手拍打著小淫的後背,小淫忍著咳嗽,想跟我說什麽,我避開小淫的眼神:別說話,壹會兒喝點兒水就好了。
  阿瑟把水遞給我,回房間又拿了壹些創可貼出來,我顫著手把水杯遞給小淫,小淫看了我壹眼,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水,阿瑟把創可貼小心的貼到小淫劃破的手上,我剛要站起身,小淫的手壹把抓住我的手臂,擡頭看我:十八,妳別走!
  阿瑟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搖了搖頭,把房間鑰匙塞給我:十八,妳要是再敢把鑰匙還給我,我就當沒有妳這個朋友,我先回學校了,妳在這兒陪著小淫待會兒吧,妳倆好好聊聊,最不濟大家還是朋友嗎,小淫,妳別為難十八了,我回去了。
  我站起身,著急的看著阿瑟:阿瑟,妳別走啊?
  阿瑟看著我笑:十八,妳什麽時候變成怕小淫了?他又不吃人,我走了,他要是吃人的話,妳電話給我。
  阿瑟帶上門出去了,小淫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看向我:十八,我們怎麽就成了這樣,本來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就成了這樣了?
  我惱火的看著小淫:妳沒事兒喝什麽酒啊妳?妳自己看看啊,要是不小心摔倒在這些碎玻璃上怎麽辦?妳放手,我手腕都青了!!
  小淫的喉結動了壹下,楞楞的看著我:十八,妳還是擔心我,是不是?
  我瞪了小淫壹眼,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不吭聲,小淫咬著手指頭,不時的看看我,我被小淫看得很不自在,站起身:妳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學校了,這兩天學生會忙著接新生的事兒。
  小淫騰的站了起來:那妳明天再回去吧……
  我皺起眉頭:小淫,妳給我聽好了,這個房間,多壹秒鐘我都不想在這兒待著,妳明白我的意思。
  我轉身就走,小淫騰的跑過去擋住門,喘著粗氣,怒氣沖沖的看向我:十八,妳得跟我處下去!!
  我感覺可笑:妳想什麽呢?
  小淫生硬得看著我:我沒想什麽,妳要是不關心我妳別跟阿瑟過來啊?來了又走,這算什麽啊?
  我推開小淫:妳放心,我這就走。
  小淫惱火得看著我:我不是都跟妳說了嗎?我和她有什麽啊,什麽都沒有的,妳幹嗎非要這樣對我?妳就是不相信我,妳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我直直的看著小淫:小淫,如果妳那個妹妹就想壹輩子跟著妳,妳是不是壹輩子都要等著她先說不要妳了,妳想我跟妳等多久?
  小淫開始憤怒的嚷著:妳就不能相信我嗎?她早晚會跟我說的,我也會找機會說啊,妳什麽時候相信過我啊?
  我苦笑:不能相信妳了,也不想再相信妳了,江雪琪的事兒妳騙過我,這會兒的事兒妳又在騙我,就算我智商低,也不用妳這麽反反復復的來驗證吧?
  小淫有點兒惱羞成怒,喘著粗氣,猛的拉開房門,指著外面:好,好啊,妳都把我看得這麽扁,大家也沒什麽好說的,妳走,妳走吧,妳走了,就再也不能回頭,妳不要後悔!!
  我看都沒看小淫壹眼,直接走出房門,下樓,拐過樓梯的時候小淫扯著嗓子喊:十八,妳不要後悔,我不會再給妳機會的!!
  然後,我聽到摔東西的聲音。
  我為什麽要後悔?
  華燈初上的夜晚,流竄著夏季有熱度的空氣,我竟然真的不感覺有什麽委屈了,雖然心裏還是會難過。在學校大門口處,我看見九段摟著壹個女生放肆的笑著,九段的手捏了好幾下那個女生的屁股,那個女生的身體跟著扭捏了好幾下。因為沒有正式開學,所以學校的大門是鎖著的,旁邊僅能容壹個人通過的小門開著,九段撐開雙臂擋著進入的小門,那個女生挨著她的肩膀。我擡頭,九段似笑非笑的說:九月初,我要到外地實習了。
  女生嗔怪的撞了壹下九段:哎呀,妳都跟我說過了,我知道的。
  九段慢慢的歪著腦袋,邪邪的朝我笑:寶貝兒,我沒跟妳說,不要插嘴。
  女生有些不高興:那妳跟誰說啊?真是討厭。
  九段無端的笑,摟著那個女生,轉身往學校裏面走:傻瓜,我就是在跟妳說,不然妳以為我會跟誰說呢?
  這年頭,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全部都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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