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十八子墨

都市生活

97年那個時候上大學,除了極個別有錢人家的孩子,基本大家都是壹窮二白,臉色也是亞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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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開始逃避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小淫側了側身,嘟念著:妳們都逼我,妳們都逼我……
  阿瑟看向我:十八,我這幾天想了挺長時間,就想妳和小淫的事兒了,想來想去,我覺得妳倆還是散了吧,不管是從性格上還是從其他方面,真的挺難以調和的,散了吧,我這是為妳倆好,大家就象以前那樣,爽爽快快的做個朋友,挺好的,這樣拖著都累……
  元風打斷阿瑟:阿瑟,妳說什麽啊?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說散了就散了,妳當十八是什麽人啊?
  阿瑟朝躺著的小淫努努嘴,壓低聲音:哎,不是我不想他倆好,妳看小淫,磨磨唧唧的,晚上回來還憋著哭了好壹會兒,枕頭都濕了,壹大男人有什麽放不開的,可是他就放不開,越是磨唧的人吧,還凈是攤上那麽磨唧的事兒,元風,妳說讓小淫怎麽辦?他家裏那個怎麽辦?
  正說著,突然有人按亮了房間裏面的燈,壹瞬間刺眼的厲害,我用手擋住眼睛,好壹會兒才擡頭,看見門口是小麥,小麥象壁虎壹樣貼著墻,摸著腦袋奇怪的看著我們:妳們幹嗎不點燈啊?
  小淫迷迷糊糊的聲音:幹什麽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小淫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小淫身上穿的還是和左手打架時候穿的那件襯衫,血跡斑斑的,我看見小淫睡著的枕頭濕了壹大塊,小淫的鼻子上還塞著面巾紙。小淫皺著眉頭慢慢松開,楞楞的看著我:妳,妳來幹什麽?
  我艱難的笑了壹下:哦,元風過來給大家發結婚請柬,我過來拿請柬,我吵醒妳睡覺了嗎?
  小淫從床上下來,眼神復雜的盯著我看:十八,妳幹麽對我這麽客氣?妳以前不這樣說話的,不是這樣的。
  小淫轉向元風:元風,十八為什麽要這樣跟我說話,她以前不這樣說話的。
  元風看了我壹眼,走向小淫:十八,妳和阿瑟先出去,我想單獨跟小淫說會兒話。
  小淫蠻橫的壹把推開元風:我跟妳沒話說,妳們都走,妳們就知道逼著我!
  元風坐到小淫身邊:小淫,妳別這樣,這樣對誰也不好……
  小淫生硬的推開元風,哼:既然對誰都不好,那就都不好吧,我無所謂。
  小淫壹把拉開門:妳們都走,統統都走,我不用妳們管我!!
  阿瑟和元風互相看了壹樣,阿瑟看著小淫搖搖頭:妳啊,以後有事兒別找我!
  我聽見平K在客廳對佐佐木說:哎,肖揚說了,元風結婚的時候他過來,因為是國慶節,有七天長假呢?
  阿瑟和元風依次走出小淫的房間,我低著頭跟在元風後面,在元風踏出房門的瞬間,小淫砰的壹聲關上房間門,我嚇了壹跳,吃驚的看著小淫:妳幹什麽?
  小淫背倚著門,盯著我:我又沒讓妳走!
  外面傳來敲門聲,阿瑟說:小淫,妳幹什麽呢?開門!!
  小淫對著門狠狠的拍了壹下:用不著妳們管,妳們都走!!
  小淫襯衫上的血跡點點斑斑的,在燈光下顯得尤為的刺眼,我感覺自己心裏慌慌的,小淫往我身邊湊了壹步,冷笑:十八,我動手打了左手,妳是不是特心疼?
  我冷冷的看著小淫:妳什麽意思?
  小淫邪邪的笑:那妳看見左手動手揍了我,是不是特開心,恩?
  我惱火的上前推小淫:妳讓開,妳讓開啊!!
  小淫推了我壹下,我後退了兩步,小淫咬著嘴唇:妳心虛了是不是?他什麽人啊,是垃圾,是混日子的人,妳就能隨隨便便的拖著他去北戴河,妳以為他是我嗎?還同居壹室?妳知不知道妳自己在想什麽?
  我氣的嘴唇都在發抖,我用手指著小淫:小淫,我不想跟妳多說壹句話,妳讓開,我叫妳讓開,妳聽見沒有?
  小淫傲慢的擡著下巴,俯視著我:不讓!今晚妳別回學校了,妳不要以為我就沒有脾氣。
  我回身,找著房間裏面可以用來攻擊的東西,櫃子上面斜放著壹個大大的網球拍子,我沖著網球拍子就過去了,在我剛夠到網球拍子的壹瞬間,我被小淫從身後攔腰抱住了,小淫的手臂用勁兒,我握著網球拍子壹點兒也使不上勁兒,我憤怒的想轉身,小淫的頭貼著我的耳邊,小淫喘著粗氣:十八,別鬧了,恩?算我求妳了,別在鬧了好不好?本來就是,就是什麽事兒也沒有的,是妳想的太多,我們還象以前那樣好不好?
  我用胳膊肘往後頂了壹下,小淫叫了壹下,但是始終不肯放開我,我感覺的到小淫加快的心跳,但我真的很不舒服,心裏很難過,壹點兒都沒有了過去那種很想膩乎著身後這個男人的感覺,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我扔了手裏的網球拍子,我抓住小淫的手臂就要咬,我惱火的喊著:妳放開我,妳放開!!
  小淫的手臂用勁兒,氣息拂過我的臉頰,小淫說:我不放,妳還想怎麽折騰我……
  房間門發出砰的壹聲,聲音很大,大到嚇了我壹跳,房門急劇的來回晃蕩著,阿瑟收回擡起的腳,冷冷的看向小淫:小淫,妳幹什麽?
  小淫縮回手,冷冷的看向阿瑟:我還想問妳們想幹什麽呢?都給我出去!!
  平K探出腦袋:哎,小淫,妳過了……
  我狠狠的推開小淫,小淫摔倒在床上,我無比尷尬的沖出房間,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狼狽過,我聽見阿瑟說:小淫,不是我不幫妳,妳太過分了,妳給我聽好了,以後不準妳這樣!!
  我沖出房間的壹瞬間,聽見楠楠和元風喊我的名字,這壹次,我決定再也不能原諒小淫。
  我幾乎是壹口氣跑回學校,校園裏面三三兩兩的學生已經多了,沒幾天就要開學了,返校成了最常見的事兒,我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感覺到前所沒有的疲憊,我扶著校園裏面的樹呆呆的站著,好壹會兒才把氣兒喘勻了,我這是怎麽了?我不是壹向都很自主麽?為什麽就是因為小淫,我就被傷成這樣了??每天想來想去的就是和小淫的這點而破事兒麽?每天都要被他攪得魂不守舍嗎?我惱火的壹拳砸在樹上,然後疼的我縮回手使勁兒的晃著,靠,那些電影電視劇裏面演的男主角壹什麽就砸墻砸磚頭的,怎麽就沒人告訴我會這麽疼呢?
  我慢慢蹲到樹邊接著發呆,直到壹陣拖皮箱的聲音從我身邊兒過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兒,壹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子,拖著皮箱從我身邊走過去,皮箱咯到了石頭,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女孩子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接著拖著皮箱,是葉小連。我奇怪的跟了兩步,試探著喊:葉小連?
  女孩子停住,慢慢的回頭看我,我更驚訝了,葉小連是哭著的,我奇怪的看著她:妳,妳這是怎麽了?
  葉小連扁扁嘴唇,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壹樣掉了下來,在學校的路燈下面,我看得見葉小連眼角留下的淚痕壹閃壹閃的,我走到葉小連身邊:妳到底怎麽了妳,發生什麽事兒了?
  葉小連用手捂住嘴,哽咽:十八,左手,左手跟我分手了……
  我更加奇怪了:怎麽會啊?他怎麽會?
  葉小連搖頭,無比委屈的看著我:十八,我今天第壹天回學校的,我下了火車就給左手打電話,他見了我就跟我說還是分手吧,十八,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我今天才第壹天回來……
  我也暈了,這,這都怎麽了?難道說今年是流年不利?是所有人的感情流年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為感情失意,我還是非常不解左手為什麽要跟葉小連分手,葉小連扔了手裏拖著的皮箱,慢慢的蹲在地上開始哭,我拍著葉小連的肩膀:妳別哭啊,妳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葉小連壹個勁兒的搖著頭,壹點兒也沒有停止哭的意思,葉小連委屈的哽咽著:十八,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壹個暑假也沒有招惹他的,我真的沒有啊……
  我嘆了口氣,想來想去,想到許小壞身上,葉小連和許小壞相比,當然沒有許小壞漂亮了,許小壞對男人壹直都是有巨大的魅力的,許小壞又當眾親了左手,左手肯定要在感情上做壹個選擇。我同情的拉起葉小連:別哭了,就算沒有左手,妳也要好好的生活啊,難道說就是為了左手活著的嗎?
  葉小連抽泣了幾下:我不是為他活著的,可是我真的挺想為他活啊。
  我拖著葉小連的皮箱,在夜裏發出很大的聲音,葉小連轉頭看我:十八,妳跟我說實話,左手是不是又有喜歡的人了?不然他幹嗎要跟我分手?
  我搖頭:這個我也,也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我自己的壹堆破事兒就已經讓我煩的找不到北了,葉小連自語著:他肯定是有喜歡的別的人了,不然為什麽要跟我分手?十八,要是妳知道左手又喜歡誰了,妳記得告訴我,我就是想知道左手喜歡的是誰?我不想說什麽,我總的知道左手為什麽要跟我分手吧?
  我含糊的答應著,我怎麽敢把許小壞親吻左手的事兒說出來,女生都想知道壹個真相,說是自己只要知道這個真相之後就再也不會多想,但是壹旦知道了某個真相之後,就再也沒法不去多想了。
  (B)
  我把稿子交給朱檀的時候,朱檀說我的神情超級的疲憊,我說很多事情發生的太意想不到了,所以我沒有準備時間來應付這些。我苦笑:朱老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做,所以我才會去想之前如果我們沒有產生感情該是多麽輕松的壹件事兒?怎麽才能實現這種如果呢?
  朱檀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十八,如果壹個男人想要背叛妳,妳是怎麽想都會想不到的,妳問別人,別人就更不會知道,妳記住,永遠不要拿如果和假設去說事兒,只有事兒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可能才會知道要怎麽去做。
  我點頭,朱檀拍拍我:十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好多經歷是躲避不了的,怎麽繞著,都會在前面等著,所以妳記得要向前看,不然停在原地,妳只會更痛苦,妳的生命不止就是要有愛情。
  小淫在那天晚上之後給我打過電話,說是那天晚上他真的喝多了,所以才會那麽不理智,我始終避著不在見小淫,對他可能我想說我是失望的,可是在小淫而言,他對我又何嘗不是失望的?小淫希望我能相信他,但是我太脆弱了,脆弱的不堪壹擊,我再也沒有讓自己相信他的理由,我也給不出自己這樣的理由。阿瑟他們再也沒有插手我和小淫的事兒,阿瑟說他對小淫也很失望,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左手說過小淫不是男人的那句話,雖然這話在我想起來的時候我會有罪惡感。
  在學校正式開學的前兩天,我自己做了兩件事兒,第壹件事兒是我自己去了教務處的公告欄看了微積分的成績,小淫沒有讓任何人失望,我的微積分成績真的讓我綜合排序具有了無與倫比的優勢。隔著公告欄的玻璃,我用手指頭點著成績單上的名字,壹個格兒壹個格兒的點著,教務處是老樓,樓道的采光不好,始終是暗暗的,樓道裏面常年亮著微弱的燈光,我怕我看錯了,用手在公告欄的玻璃上點了好幾遍自己的成績。
  我想起之前小淫陪著我來這兒看微積分成績,我不敢看,小淫逗我擁抱我的場景,那些溫暖的感觸好像都還在這個走廊中留有著余溫,我怎麽都不相信現在的絕望是真的,這壹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只不過壹個是寒假,壹個是暑假,卻已經讓人的心裏從盛夏降溫到了寒冬,我們都不在是對方那個心裏最疼的人了嗎?
  樓道裏面開始不停的有人穿梭著,也有在我身邊跟著看成績的學生,我低著頭默默的朝樓外走著,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看公告欄的位置,我想到了物是人非。
  第二件事兒,我和小旋同學親戚約見了,我也從來沒有想到人家住的是那麽高檔的壹個小區,我騎著破自行車晃晃悠悠到人家小區大門口的時候,可能我的自行車太破了,保安趾高氣揚的揮揮手示意我停下,我膽怯的停下了自行車,保安冷著臉問我去哪家,我抖抖嗦嗦的拿出人家的地址,生疏的念著,保安看我的眼神更加懷疑,拿了電話直接撥了那家的號碼,我看見保安恭恭敬敬的立在電話旁邊,非常有禮貌的詢問著。我無聊的敲打著自行車的永遠不響的鈴,打量著保安,我琢磨著,這算不算是狗眼看人低。
  我正想著的時候,小區外面的傳來了嘟嘟的按喇叭聲,我回頭,看見壹輛非常大氣的奔馳車子停在大門外面,保安放下電話,巔巔兒的跑過去開了自動門。保安躬著身子對著車窗裏面的壹個男人說:杜先生,這個是妳們家找的家教,我剛才已經跟杜太太核實過了,杜太太說是今天約來見面的……
  車裏的男人冷冷的打量了我壹下,車子壹閃,飛快的開進了小區,保安惱火的看著我:哎,妳還看什麽看啊?跟著進去啊,就是他家。
  我手忙腳亂的騎上車子,我哪兒跟得上那個奔馳車啊,怎麽說人家也是四個軲轆好不好?最關鍵人家是奔馳的S600,我壹下子得騎上多少輛自行車才能跟的上啊?我呼哧呼哧得騎著破舊的自行車,楞是沒看到奔馳車開到哪兒去了,我也非常氣急敗壞的象無頭蒼蠅似的亂跑壹通,後來還是壹個掃地收拾衛生的大姐告訴了我具體的地址,我感覺自己被自己鄙視的不行。
  等我呼哧呼哧的好容易把車子停好,壹個保安沖著我就跑了過來:哎,哎,說妳呢?這兒不讓停自行車,這是停車位,把妳的自行車停到別處去!!
  我茫然的看著稍稍還停著啤酒肚子的保安:那,那我要停到什麽地方啊,我壹會兒就走了……
  保安不耐煩的打斷我:妳停哪兒我不管,這兒就不讓妳停車,這是停車位,壹個月多少錢妳知不知道……
  正在教訓我的保安突然朝我身後躬了壹下身,我嚇了壹跳,這保安沒有病吧?就這麽壹會兒就換了態度了?我楞著的時候,保安微笑:杜先生好。
  我回頭,剛才奔馳車子裏面的男人拎著公文包,看了我壹眼,又看向保安:就放在這兒吧,這兒的車主我熟,他的車位晚上才用。
  保安笑吟吟的看著杜先生:好的,明白了。
  保安點頭哈腰的走了,杜先生看了我壹眼:妳是小寶新來的家教老師?
  我有些緊張:啊,還沒定的,杜太太說要看看再說……
  杜先生按了看門密碼,防盜門發出清脆的聲音,我非常小心的跟在杜先生後面,上了三樓,我就聽到其中壹個房間裏面有罵人的聲音,好像是壹個尖銳的女人聲音。
  女人:妳死人啊,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買肉不能買這種便宜的!!我是吃便宜東西的人嗎?妳今天統統給我都吃了!
  另壹個聲音:太太,這個真的是市場最好的了……
  女人:妳給我住嘴!!不要叫我太太,叫我小姐,妳聽見了沒有?
  啪的好像是打耳光的聲音,我跟在杜先生後面,身體壹抖,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女人,這麽彪悍,看來有錢人脾氣不好,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理,被錢燒得能脾氣好嗎?
  杜先生啪啪啪的拍了壹個房間門,壹會兒門開了,壹個穿著真絲長衫睡衣的女人,臉上還裹著面膜,出現在門口,看看杜先生,又看看我,我朝女人點頭:您好,我是那天說好的要過來看看的家教老師,今天約了您的。
  女人哦了壹聲沒有說話,杜先生語氣冷淡:又怎麽了?妳是不是每天都沒什麽事兒做啊?樓上樓下的,還有哪家不知道我們家鬧騰。
  女人不服氣:什麽鬧騰啊?小柳根本不會買菜,買的肉是人吃的嗎?
  杜先生把手裏的公文包扔給女人,冷笑:小柳不會買菜?好啊,從明天開始妳去買!
  女人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我楞在門口,進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女人沒好氣的看著我:進來啊。
  我咬了咬嘴唇,低下頭,跟著進了房間。
  杜先生翻來覆去的看著我的身份證和學生證,又看看我,杜太太不住的點頭:我覺得她不錯,挺好,帶著小寶沒什麽問題。
  我想起之前小旋說過的他們家找家教的標準是女的不能漂亮,男的不能帥,我低著頭忍著笑,杜先生陰沈的聲音響了起來:妳,是女生?
  我點頭:恩。
  杜太太笑:是啊是啊,我看著就挺好的。
  杜先生冷冷的看了壹眼杜太太:妳知道什麽啊,就是是是的,小寶就毀在妳手裏了。
  杜先生轉向我:我侄女跟我說過妳,說妳英語補習的不錯,補習的也很認真,我這兒沒什麽要求,就是小學生五六年紀的課程,小寶不愛學習,他要是喜歡玩兒的話,妳就多陪陪他玩玩,但是要看住他不能打遊戲,多做戶外運動就好了,成績上,多幫著他提高提高,有點兒興趣最好了。
  杜太太點頭:妳最好每個興趣來三次,周六周日各壹次吧,周三晚上7點到8點半之間也來壹次吧,我有應酬活動,妳幫著帶帶小寶,錢不是……問題。
  杜先生轉頭盯著杜太太,杜太太聲音微弱了壹下,杜先生哼:妳是怎麽當媽的?妳有應酬?妳有什麽應酬妳?補習歸補習,妳能不能帶孩子了?要是不能帶,好,我這就給小寶換個稱職的媽。
  杜太太半低著頭不說話,杜先生朝保姆喊了壹下:小柳,讓小寶出來見見老師。
  小柳用圍裙搓搓手,朝其中壹個房間走了過去,壹會兒我就看見壹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怯怯的被帶了出來,忽閃著眼睛看著我,杜先生指指我:小寶,叫老師,這是妳新的家教老師,以後記得聽話,多學習,知道嗎?別跟妳媽似的,二百五。
  小寶半低著頭,怯怯的叫了我壹聲老師,轉身就往房間跑去,杜先生把身份證和學生證還給我:中午在這兒吃飯吧。
  我趕緊搖頭:不了,學校還有點事兒。
  杜先生點點頭:那以後吧。
  小柳送我出來的時候,我聽見杜先生陰冷的聲音:今天中午,這些肉,妳啊,壹口都不準吃。
  下了樓,我長長的松了口氣,心裏憋屈的厲害,有錢人家的差事兒果然不是那麽好幹的,想起之前保安趾高氣揚的德性我心裏就犯堵,可能能怎麽樣呢?錢這個東西,真的是王八蛋,可是沒有錢我又要怎麽活下去呢?我每天這麽辛苦的奔波著,跑來跑去的,不就是為了賺這些王八蛋嗎?可就是這些庸俗的讓人壹輩子都不想用手去碰的王八蛋卻是我賴以生存的血液。
  (C)
  我去教務處拿課表的那天是許小壞的生日,天空下著瓢潑大雨,是這個陰霾的暑假裏面第壹場這麽有氣魄的雨,那會兒我才發現我們宿舍都是壹群窮鬼,連把像樣的雨傘都沒有,許小壞非常鄭重的遞給我壹把折斷了傘骨的雨傘,那會兒我真的很想跟許小壞說,我還不如頂著臉盆去教務處比較保險。
  我水淋淋的頂著壹把破傘跑到教務處,拿了這個學期的課表,教務處長非常頭大的問我們班級的貧困生上個學年還沒有繳納的學費怎麽辦?總的想辦法解決吧?我就更不知道怎麽回到這個問題,我發現人都是有弱點的,壹是當提到錢的時候,二是當提到感情的時候,那心裏軟弱的,完全沒有底氣。
  我們班級的貧困生多數都是男生,我頂著那把除了不漏陽光什麽都漏的破傘,直接跑去男生宿舍樓,樓道陰陰的,偶爾幾個男生敲著飯盆不知道在房間裏面聊著什麽,我看見易名從宿舍裏面出來,不停的抖著被雨淋濕的襯衫,看見我,有些驚訝:十八,妳怎麽來了?
  我指指我們班級男生的宿舍:哦,我拿到這學期的課表了,順便還有點兒別的事兒,過來壹下。
  易名好像笑了壹下:十八,這學期的公文寫作是大課,左手他們專業和我們壹起上的。
  我聽見我們班級男生宿舍裏面好像還有些笑聲,我心不在焉的看著易名:是嗎?
  易名慢慢折起襯衫:是啊,那樣的話會方便很多的。
  我不解看易名:妳說什麽方便很多?
  易名避開我的眼神:許小壞和左手啊?肯定會方便很多的,許小壞不是喜歡左手嗎?
  宿舍裏面開始有人喊:門沒鎖,進來吧!!
  我推門,看見宿舍裏面坐著壹溜兒的貧困生,好像正在看著什麽,我順著他們看著的方向看去,還沒有看清畫面,就聽到了男人女人激情時候發出的那種呻吟的聲音,我疑惑的看向那些男生,每個都看得挺認真的,看見我看他們,有的男生坐不住了,尷尬的示意關了電腦,問我有什麽事兒。
  我把領到的課表放到課桌上,正在醞釀怎麽開口說關於上個學期的學費的事兒,其中壹個男生問我:班長,妳還有什麽事兒嗎?
  我琢磨著他們很想繼續看剛才的那個片子,我把教務處長說起的學費未繳的問題說了出來,整個宿舍的男生都不吭聲了,摸手指頭的摸手指頭,轉頭看著窗外的看著窗外,有的男生開始稀裏嘩啦的起身往碩大的搪瓷茶缸中倒了開水,用不銹鋼的勺子壹口壹口的喝著熱水,反正就是沒有壹個說話的。
  我猶豫了壹下,還是把盡快繳納學費的事兒傳達了壹遍,終於有壹個男生怯怯的開口說:也不是我們不繳,家裏沒有錢啊,去年的學費都是村裏人幫著湊的,現在都還沒有還上。
  又有男生跟著附和:就是啊,要是有錢的話,我們肯定會繳的,這不沒有錢嗎?學校給的那點兒補助,吃飯都緊緊巴巴的,更別說幹別的了……
  用搪瓷茶缸喝水的貧困生叫小裴,慢吞吞的說:不是說有勤工儉學的補助嗎?俺同學的學校都給壹千多呢,咱們學校的怎麽沒有了?是不是被學校都給私自吞了。
  我感覺自己的忍耐真的倒了極點,我點點頭,挨個看了壹遍坐著的貧困生:行啊,我不說了,我以後都不會跟妳們再說什麽,妳們自己看看妳們自己,窮就要有個窮的德性!!妳們在這兒看三級片很爽是不是?妳們都是男人好不好?有這個功夫去那個餐廳給人家唰唰盤子賺不來幾個錢,還是隨便找點兒活兒幹幹會餓死人?再不濟妳們去考獎學金啊?
  小裴看了我壹眼:考試有用嗎?城裏的孩子考試都是抄的,我們不會抄,怎麽能考的過他們?
  我壹腳踢翻了眼前的凳子,直直的盯著那個男生:妳有本事把所有學過的東西都給背下來啊!!!他們就算再會抄,能架的住妳全部都復習到了嗎?
  我轉身出了房門,把宿舍門狠狠的摔在背後,發出砰的壹聲,我看見易名雙手抱胸倚在他們宿舍門口,看見我出來,訕訕的笑了壹下:十八,妳火氣真大。
  我沒搭理易名,易名拽住我,笑:別生氣了,他們壹直都是那樣的,過來坐坐吧,哎,十八,妳還從來沒有到過我的宿舍吧?
  易名幫我倒了壹杯水,我仍然氣乎乎的,易名坐到我對面:哎,妳們班的貧困生也太不爭氣了,妳看看我們班級的還有國際貿易班級的,人家現在都在積攢讀研究生的學費了。
  我火兒大的踢了壹下桌子:就知道說沒錢,沒錢不會想辦法嗎?他們那個不是大男人?就會說學校的補助低,真是沒出息,哎,易名,他們這會兒竟然還有心思看三級片??
  易名噗哧笑出聲:妳啊,就別少見多怪了,都是到了年齡的人了。
  我瞪了易名壹眼,易名打住話頭,接著笑:哎,野百合也有春天啊。
  我也想笑:哎,羅大佑要知道妳把他的歌兒用到這上面,非宰了妳不可。
  許小壞的生日,我不知道送什麽好,首先許小壞什麽都不缺,我就算買個什麽自認為稀罕的東西,人家許小壞說不定連眼皮兒都不會翻下,最關鍵是我會心疼的要命,許小壞提前就說過了,只要我把左手請到場就算我送禮物了,別的什麽都不要。這個活兒非常有難度,但是想到左手會和葉小連分手,我想著左手對許小壞肯定是有意思的,所以就滿口應承下來了。
  我在女生樓下遇到了江若雨,她正抱著三個康師傅方便面的箱子吃力的走著,箱子已經被雨水打濕了,我快速跑過去,把許小壞那把破傘塞給江若雨,伸手接過那三個方便面的箱子,還真是有些沈。江若雨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小聲說:謝謝。
  我搖頭:不用,這大下雨天的,妳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江若雨幽幽的看著我:馬上要開學了,宿舍裏面要備些貨,VCD的碟也得進了,新生開學,誰知道他們喜歡什麽類型的電視劇和電影。
  江若雨把手帕伸到我額頭上,輕輕的擦了擦上面的雨水,我聞到壹股淡淡的茉莉香,我躲開江若雨的手帕:沒事兒,走吧。
  把三箱方便面放到江若雨的宿舍,江若雨看我:十八,妳為什麽要躲著我?
  我避開江若雨的眼神:我沒有啊,我幹嗎要躲著妳?
  江若雨嘟著嘴:那妳還和那個男生好嗎?
  我抹了壹下臉上的雨水,拍拍方便面箱子:我回去了,到時候多介紹幾個人來妳這兒買泡面。
  我把朱檀給我的呼機號碼給了阿瑟、左手,所以阿瑟給了小淫,小淫呼我的時候,我壹直都以為是阿瑟呼的我,我打過去才知道是小淫呼的我,小淫在電話裏面低低的說:十八,我今天刮胡子了,真的,變得年輕了很多,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好多,妳要不要過來看看啊?
  我對著話筒沈默著,小淫接著說:十八,我把床單啊毛巾啊什麽都洗了,幹凈的像新買的壹樣,真的,妳過來看看好不好?
  我猶豫著說:小淫……
  小淫執著的打斷我:十八,我把整個房間都收拾了壹遍,客廳的地面是我跪在地上壹點壹點擦出來的,阿瑟說了,地面幹凈的像被牛舌頭舔了壹樣,妳要不要過來看看?
  我說:小淫……
  小淫的聲音開始嘶啞:十八啊,今天下雨了,我真的覺得很難過,我到妳樓下等著妳,妳跟我說幾句話好不好?就幾句話,恩?我這就過去等妳,妳壹會兒下樓,就跟我說幾句話,好嗎?
  還沒等我說話,小淫就放下了電話。
  我的心情被小淫攪得壹如窗外不停歇的大雨,亂糟糟的,許小壞翻來覆去的看著新學期的課表,唉聲嘆氣:天啊,這學期怎麽還有公文寫作,不會吧,還有中級聽力?
  我沒理會的看著窗外,許小壞拿枕頭扔了我壹下:哎,妳就別自我折磨了,告訴妳吧,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純凈的愛情,妳選了什麽樣的男人,就會跟著遇上什麽樣麻煩,這是註定。
  我看向許小壞:誰說的?
  許小壞笑:零點樂話,壹個跟伍洲同說心事的女人的說的,哎,十八,妳說伍洲同的聲音多迷人啊,他本人是不是跟聲音壹樣迷人?不過人家都說電臺支持人壹般都是用來讓人去想象空間的,我就是覺得那麽半夜給伍州同打電話的女人,說的那些事兒未必真的是自己,肯定是為了跟伍洲同說說話,才編出壹些事兒說自己多可憐,這個世上哪有那麽多倒黴的人?
  我聽見窗外有人喊我的名字,往下探探頭,看見小淫打著雨傘仰著臉看向我們宿舍的窗戶,雨水打在傘上,激蕩起壹層又壹層的水花。許小壞湊過來也跟著往下看了看,笑:哎,妳下去吧,妳就忍心讓人家這麽等著?
  我猶豫著下了女生樓,小淫轉到臺階處,看見我出來,打著傘朝我走了過來。小淫真的刮了胡子,那些天黑黑的胡茬兒掛在臉上真的很蒼老,幹凈的襯衫幹凈的表情,我恍惚好像又看到之前那個小淫,可是連我自己都知道眼前的小淫讓我恍惚的感覺是看到了,我們真的被什麽隔開了,陌生的像是壹堵墻,堵的我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難過,還有心慌。
  小淫訕訕的笑:我,真的刮胡子了。
  我半低著頭:恩,挺好的。
  小淫壓低聲音:那妳看看我啊,恩?是不是,還象以前那麽精神?
  我飛快的看了壹眼小淫:恩。
  雨水打在傘上,發出寂寞的啪啪啪的聲音,我的眼神看到小淫胸前襯衫的紐扣,我聽見身邊有人跑來跑去的聲音,轉頭看,好幾個從學校澡堂跑出來的男生,真的頂著洗臉盆往宿舍樓跑去,有壹個男生還滑倒了,郁悶的說了句:靠,白洗了,要知道這樣,還不如脫光壹衣服往大雨裏面壹站,老天爺還不收澡票呢。
  我想笑,但是沒有笑出來,小淫嘆了口氣:十八,這些天我都在想著妳,妳都不想我麽?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小淫,我怎麽沒有想妳?可是就算我想了,我們就能回到過去麽?我現在能那麽放松的想念妳麽?小淫,妳有妳至親的人要照顧,我要為自己吃飯事兒想破腦袋,我還能怎麽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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