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十八子墨

都市生活

97年那個時候上大學,除了極個別有錢人家的孩子,基本大家都是壹窮二白,臉色也是亞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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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友情歲月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這個學期的課程,我迷戀上經濟學,經濟學老師是個非常棒的老師,他不是單純的教給我們經濟學的概念和公式,他教我們生活中的好多事兒,當然了,都是跟經濟學相關的,把生活和教學結合起來的老師,我覺得這樣才是好的教學方式,如果單純的教概念和公式,逼著學生背書就好了。
  左手晚上呼我的時候我還挺奇怪的,因為許小壞的事兒,他好長時間沒有搭理我了,我也不願意自討沒趣,就算是上公共課坐到壹起,我基本都把時間用到了睡覺上,也沒怎麽說話,而且左手好像從來不記得我呼機的號碼,當我回電話的時候聽出是他的聲音,我都有些奇怪了。
  左手說:十八,能出來嗎?
  我有些奇怪:什麽事兒啊?
  左手悶悶的說:要是方便的話,來我房子這邊兒吧,我今天和方小刀,在學校後面的草叢中抓到了壹條蛇,方小刀挺會做烤蛇肉的,妳要不要過來吃吃?
  左手停頓了壹下:我,我和方小刀都覺得妳最近好像特別的累,沒有像妳這麽玩命的,學生會的工作也不賺錢,跟著應付應付就行了。
  這話從左手嘴裏說出來,我覺得真的好別扭,左手這人平時根本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最多就是個哼哈哼哈的人,看人也冷冷淡淡的,他這麽說,我反而不適應了。
  我沒話找話:哎,我從來沒有吃過蛇肉,怎麽感覺怪怪的,妳們竟然吃蛇肉?蛇是國家保護動物吧?
  左手好像笑了壹下:我們又沒有吃眼鏡蛇,是普通的小草蛇,沒事兒,妳過來吧,就當是放松壹下,方小刀手藝不錯的,過來吧。
  我找不到什麽完美的理由說不過去,猶豫了壹會兒說好吧。
  走過學校休息亭子的時候,看見哪兒三三兩兩的聚集了不少人,不時傳來斷斷續續的高昂的聲音,我還納悶兒呢,難道這兒被英語專業用作英語角了?我路過那些人身邊的時候,聽到壹個非常有誌氣的聲音:……我們就應該團結起來,學校給我們的條件太差了,我們是並軌後的第壹批學生,交的錢比之前的學生都多,可是享受的條件呢?跟他們之前那些公費的學生壹樣,所以我們是出虧的!!妳們說是不是??
  開始有學生開始附和:對,就是這麽回事兒,我們太吃虧了,應該跟學校反映。
  非常有誌氣的學生:我們當然要跟學校反映,不行我們就抗議,大家的家長還沒有走,不行我們就學生和家長壹起抗議。
  有學生附和:對,抗議,堅決抗議!!
  我聽明白了,這些學生都是學校最近報道的新生,看來是對學校的條件非常不滿意,所以才在這兒商量著,我們那屆是最後壹批公費的學生,從下屆開始,全國的大學都並軌了,學生的招收的數額開始增多,學費當然也隨著水漲船高了,是我們學費的兩三倍,但是學校給予新生提供的條件,確實沒有比我們好多少,這也是實話,當然了,後續的配套施舍也沒有那麽快能跟上,總的壹步壹步的來。
  走過談論爭議的新生,我回頭看了看壹直在出謀劃策的那個男生壹眼,這孩子還真是適合進學生會,真有誌氣。
  左手壹開門,我就聞到了壹股說不出的香味,跟我之前吃過的東西統統不壹樣,我看見方小刀在客廳裏面跑來跑去的,餐桌上擺著幾聽啤酒,還有壹些裝好的菜。方小刀看著我笑:哎,十八,妳有口福了。
  我吸吸鼻子,看著左手:這個香味就是蛇肉的香味麽?
  左手摸了下鼻子,點頭:恩,我們以前在餐廳也經常吃。
  我瞇著眼睛看著左手:哦,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左手的臉不知道怎麽紅了:妳,妳明白什麽啊妳?
  我指指左手:我說妳怎麽整天冷冰冰的,這絕對跟吃蛇肉有關,蛇是冷血動物吧,妳別欺負我不懂生物,我初中高中學的生物都算是成績不錯的,妳吃那麽多冷血的動物,妳的性格都跟著冷血了,哼!
  方小刀笑出聲:哎,左手,妳以為十八那智商都能明白什麽啊?妳太高看她了。
  左手瞪了我壹眼:都什麽跟什麽啊,洗手去。
  左手的房間其實挺淩亂的,墻上掛著好多我不認識的搖滾樂隊的圖片,還有壹些很酷的男人女人的照片,當然了,我是不知道那些玩意兒到底是左手掛的還是索多多掛的。我去洗手間洗手,差點兒笑出聲,可能衛生間的地方太小了,不知道是誰的襪子,整個系成了長繩,就是壹個襪子跟另壹個襪子打個結兒,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襪子,反正挺長的,至少也有兩三米那麽長,在繩子上晾曬著,左手和索多多住著的房間屬於大眾男生普遍的類型,夠臟夠亂,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淫,有小淫居住的地方,永遠都是那麽幹幹凈凈的,襪子也不會晾曬成繩兒,房間裏面更不會有怪怪的味道,毛巾也不會硬梆梆的象棍子似的能打死人。
  我回到客廳的時候,方小刀已經把燉了好久的蛇肉端到餐桌上,左手拿出的幾個啤酒杯子我都不忍心用了,杯沿都破損了,破損的能露出玻璃喳兒,我看看左手看看方小刀,再看看喝啤酒的杯子,猶豫了壹下:要不咱們別用杯子了,這也太……
  左手看了我壹眼:哎,妳是不是嫌棄我們啊?
  我苦笑:我哪兒是那個意思啊?妳們自己看看,這,這都破了,我本來長得就不濟,再喝出個兔唇來,我後半輩子嫁誰去啊?就算兔唇是後天的,那也好說不好聽啊。
  方小刀笑:知道知道,那直接用聽好了,來來來,吃蛇肉。
  方小刀可能沒少在燉蛇上下功夫,那個湯都變成乳白色了,可是我壹點兒食欲都沒有,壹是因為從來沒有吃過蛇肉,不敢吃也不想吃,二是左手這兒的環境,我實在沒有吃什麽東西的欲望,我總不能對著對面毛巾架上掛著好幾條內褲吃飯吧?
  我喝了好幾口啤酒,推脫:妳倆吃,我看著就行,我從來沒吃過這個玩意兒,不敢吃。
  左手看著我:沒有什麽的,蛇肉很補的,索多多說廣東人每年吃好多的蛇肉,妳吃壹次之後不就習慣了嗎?吃吧。
  方小刀笑:就是,十八,吃啊,妳要知道,我和左手可是偷偷跑來這兒做的,左手他們宿舍的人壹個都沒叫,索多多是嗜蛇肉如命的人,我們都沒有叫他,可見對妳多重視了,來,吃上壹塊,保證妳還想再吃。
  我心裏甭提多犯堵了,對面的晾衣繩上耷拉著壹條內褲,五顏六色的,象豹子皮上的紋路,也象蛇的紋路,也不知道那是誰的內褲,我壹點兒食欲都沒有,除了想喝兩口酒,除了蛇肉之外,還有花生米和切好的火腿肉,我動了兩筷子。
  左手不怎麽樂意的看著我:哎,妳怎麽不吃蛇肉啊,就是為了讓妳吃點兒蛇肉才把妳叫過來的,妳吃什麽花生米啊?
  我看向蛇肉的表情壹定很痛苦,方小刀試探性的看著我:十八,妳是不是嫌我們臟啊?我跟妳說,這個蛇肉我真的收拾的很幹凈的……
  我打斷方小刀:沒有,絕對不是妳們說的那個意思,我真的是沒吃過,所以才心裏沒底兒,不敢吃!
  左手冷著臉悶悶的喝著酒,我急中生智:哎,我屬龍妳們都知道吧。
  方小刀點頭:知道啊,這跟吃不吃蛇肉有什麽關系?
  我瞪大眼睛:這當然有關系了,這世上哪兒有龍啊?說白了不就是蛇麽?難道我能吃我自己的屬相嗎?那是殘害同類,罪過可大了。
  方小刀疑惑的看著左手:有這麽壹說嗎?不能吃自己的屬相?
  我點頭:有啊,不過這可能跟地方習俗差異有關吧,反正我們那個地方就是不能吃自己的屬相,不然壹輩子運氣不好的,我現在運氣都夠差的了,妳們也不想我以後運氣還這麽差吧?
  左手咽了壹大口啤酒,淡淡的看了我壹眼:那妳吃別的吧,本來還以為能讓妳吃點兒蛇肉,算了。
  我在心裏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沒有得罪眼前這位大爺級的人。
  喝酒的時候,方小刀很羅嗦的問我:十八,妳和小淫的事兒怎麽樣了?妳倆和好了呢,還是大陸朝天各走壹邊啊,總的有個結論啊?妳不會是想這麽拖著吧,可是這樣拖著也始終不是個事兒啊,妳這不是擺明了吃虧嗎?
  方小刀的羅嗦是全校出名的,我有些不耐煩的聽著,其實我不想說和小淫的事兒,方小刀開始不依不饒:不是我說小淫,從我認識他那天起,他就壹直那樣,從來也不會大大方方的說句話,平K說了,小淫人家泡妞的秘笈是壹流,那就是絕對不能傷了女孩子的心,所以從來都不會說個直接的話兒,我們專業壹女生之前,我說的是之前,跟他好過啊,後來那女生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跟小淫分了,沒事兒倆人見面還和和氣氣的打個招呼啊,說個話什麽的,左手,妳還真別說,妳啊,也應該學學人家小淫,妳看看,把葉小連都說哭了,小姑娘多可憐……
  左手在桌子底下好像踢了方小刀壹腳,方小刀皺了皺眉頭,不在說話,左手悶著頭喝啤酒,也沒有再說話。
  方小刀不甘心的看著我:對了,左手他們宿舍想養兩只兔子。
  我奇怪的看著左手:養兔子?幹什麽?
  方小刀小心的看著左手:說是先養著玩兒,等兔子長大了,上秋膘了,殺了吃肉,兔子肉也很補的。
  我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妳們真是殘忍!!
  送我回學校的時候,我壯著膽子問左手:哎,妳和葉小連,為什麽分了?
  左手低著頭吸煙,沒有說話,好壹會兒,才擡頭看了我壹眼:不太合適。
  我裝明白人兒似的點了下頭:哦,這樣啊,也好。
  其實,我壹點兒都不明白左手說的和葉小連不太合適到底是什麽意思。
  (B)
  因為是新學期剛開學,所以功課壹直松松的,已經公然有新生找學校投訴住宿環境差,投訴4大池塘的飯菜差,投訴洗澡的條件差,學生會老師也是壹籌莫展,在開學生會會議的時候,氣哼哼的說:啊,真是受不了,我帶了多少年學生啊,還沒有遇到專門挑學校環境差的,學生來學校是幹什麽的?是學習的,不是來享受的,想享受,住五星級酒店去!
  4暮義正嚴詞的附和:就是,現在的學生多數都是嬌生慣養,根本不能吃苦,我們這些學生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咱們學校是傳統的老學校,註重的是學生的素質和教學質量,怎麽能貪圖享受呢,所以建議宣傳部開始著手宣傳,要加強學生的思想教育,戒驕戒躁。
  學生會老師點頭:對,4暮說的對,十八啊,宣傳部這邊妳得盯上啊,妳文筆那麽好,正好有發揮余地,4暮的這個想法不錯,妳倆做個計劃,是不是開展壹些活動,調動壹下新生的興趣啊積極性什麽的,不能讓他們太閑了,閑了就知道瞎想。
  4暮鄭重的點頭:老師放心吧,這個工作我會積極配合十八的,壹定搞得很有特色。
  我差點兒氣樂了,這個該死的4暮,沒事兒就想著辦法折騰我,學生老師還就吃他那壹套,每次都被4暮說得服服帖帖的。學生會散會後,4暮壹本正經看著我:十八,妳留壹下,我們就宣傳部的事兒商量壹下。
  我警惕的看著4暮,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又在冒什麽壞水,4暮很正經的看著我:哎,妳不要像是防狼壹樣防著我的架勢好不好?我偶爾也很正經的。
  我鄙夷的看著4暮:妳也會正經?
  4暮點頭:是啊,比如現在我就非常正經,我壹點兒都沒想和妳幹什麽。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4暮,4暮不屑壹顧的嗤笑:因為我昨天剛和別的女生做過了,暫時沒什麽興趣了。
  我用惡心的眼神看著4暮,4暮流氓的笑著:哎,妳別這麽正經好不好?好像妳壹輩子都不做這事兒似的?妳要真是壹輩子不做這個事兒,好,那我真佩服妳,妳和小淫沒做過?
  我抓起學生會辦公桌上的筆筒砸向4暮,4暮沒躲開,正砸在4暮的肩膀上,4暮皺皺眉頭:哎,妳還別說,妳還真是我見過的最沒勁兒的女生,妳是不是以為妳很能打,不稀的收拾妳,妳脾氣越來越大了,都說這女生的毛病都是男生慣出來的。
  我沒搭理4暮,轉身就走,4暮追上我:哎,要說咱們學校還真是挺差的,人家那些孩子拿了那麽多錢來讀書,條件還真是差……
  我鄙夷的看著4暮:妳不是剛跟老師說要務實要以學習為主麽?變這麽快?
  4暮挑挑嘴角:切,那有什麽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唄,要不妳對我好點兒,我好好教教妳。
  代代越來越不象話,有拿報紙給人寫信的嗎?這家夥撕了半張報紙,用黑色的碳素筆在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大半個版面,最後還特意註明:對不起了,沒找到信紙。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要不怎麽說什麽樣的人結交什麽什麽樣的朋友呢,誰讓這個風兒是我開頭的,我不就是用了半張掛歷紙給代代寫了封信麽?
  上經濟學課的時候,我和小諾倚靠在教室外面的欄桿上,我開始用唾沫沾郵票,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用舌頭在郵票的背面那麽舔上壹圈兒,再往信封上壹沾就完事兒了。小諾非常惡心的表情的看著我:十八,妳真惡心,妳這壹年得給國家省多少膠水啊?
  我白了小諾壹眼:別,妳比我惡心,妳天天用舌頭舔橡皮,然後用橡皮擦啊擦的,問題是我舔完郵票就完事兒了,妳那橡皮,擦完了之後還接著舔,天,這會兒想想我都惡心……
  欄桿旁邊倚靠幾個新生,都是女孩子,唧唧喳喳的,我聽見壹個女生興奮的指指綜合樓樓下:哎,哎,妳們看啊,帥哥,長得真帥……
  然後幾個女生壹起朝樓下看著,小諾碰碰我:哎,十八,妳先別說我惡心,妳看看妳們家那位,還真是招人。
  我叼著信封往樓下看著,阿瑟、小麥、小淫還有佐佐木從樓外面走進來,小淫低著頭,好像和佐佐木說著什麽,阿瑟的手非常不老實的摸了摸小麥的屁股,小麥騰的跳了起來,對著阿瑟就是壹腳。旁邊的女生議論著:對,就是最後面的那個長頭發的,最前面的那個也好啊……
  我扁扁嘴,沒有說話,小麥最先看到我,拽拽阿瑟,阿瑟擡起頭往上看,我沒搭理阿瑟,轉身就往教室裏面走,阿瑟叫起來:十八,妳給我站住!!
  旁邊欄桿處的女生紛紛看向我,我惱火的瞪著阿瑟:又幹什麽?上課了!!
  阿瑟好像火氣比我還大:哎,妳這小子,妳還有理了妳?妳得了稿費也不請我吃飯,就差我這瓶酒是不是?
  我壹時語塞,沒有說話,小淫楞楞的看向我的方向,上樓梯的時候踏空了壹階,幸虧佐佐木拽了他壹下,請客,想那麽容易,總共才幾個錢?還有啊,我要是請了阿瑟是不是就得請大家,請了大家是不是就得有小淫??
  阿瑟非常不樂意的帶著小麥佐佐木、小淫來到我身邊,阿瑟用肩膀撞了我壹下:這麽值得高興的事兒,我竟然是最後壹個知道的,還是輾轉的從別人嘴裏知道的,妳誠心是不是?
  我敏感的看著小淫:妳也知道不舒服了?我平時還不是壹樣,不管什麽事兒,我都是最後壹個知道的,還都不是從妳們嘴裏知道,什麽兄弟啊,妳們就排斥我吧,我就孤孤單單的這麽算了……
  小麥摸了下鼻子:十八,妳最近怎麽都不去看小乖了。
  阿瑟嗤笑:得了,我算是被妳抓到小辮子了,怎麽老是記著那點兒破事兒,說點兒高興啊,壹起吃吃飯嗎?知道妳疼錢,讓小淫做好了,小淫做菜妳又不是不知道水準,妳得獎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們知道了,臉上也光榮,妳也不說。
  小淫半低著頭,不說話的看著別處,旁邊欄桿上的女生都在看小淫和阿瑟,阿瑟非常大方的朝那幾個新生笑了壹下,阿瑟轉向我:哎,十八,別說我不提醒妳,我現在就跟妳說第壹手的資料,這幾天真的有新生的小姑娘追小淫來著,瘋狂的很,妳要是還這麽抻著,我可不敢保證小淫還是不是妳的……
  小淫皺著眉頭撞了壹下阿瑟,阿瑟不爽的看了壹眼小淫:幹什麽啊?我說的是事實啊,人家小姑娘就差哭著喊著的抱著妳不放手了,謙虛什麽啊?
  我裝著無所謂的點頭:我相信啊,他壹直都這麽招人,小淫,恭喜妳了。
  小淫咬著嘴唇盯著我,上課鈴聲響了,我晃晃手裏的信封:哎,上課了……
  阿瑟壹把拽住我:哎,晚上去我哪兒,我哪兒明顯門庭冷落了,哎,提前說好了,妳要是不過去,我就抄著把吉他到妳樓下唱情歌,嚷嚷著說妳拐跑了我心愛的姑娘,我可是說到做到,聽見沒?
  我瞪著阿瑟:知道了,怕了妳了。
  我和小諾進了教室,經濟學老師夾著課本上了講臺,剛準備講課,門被撞開,幾個遲到的女生站在門口,經濟學老師放下手裏的粉筆,看著門口:怎麽回事兒?
  壹個女生怯怯的看著經濟學老師:老師,手表,停了,沒有電池了。
  經濟學老師點點頭:哦,手表停了,正常,妳們都是手表停了?
  幾個女生壹起點頭:是,老師。
  經濟學老師放下粉筆:是嗎?來來來,把妳們的手表拿上來,我看看是那個廠家生產的手表這麽誤事兒?抽時間我們砸了他們的場子。
  女生怯生生的說:因為停了,所以,就沒帶來。
  經濟學老師點頭:也是,妳們的手表都停了,所以就都沒有帶來是不是?
  幾個女生異口同聲:是的,老師。
  經濟學老師接著點頭:妳們是不是都把我當白癡?
  幾個女生依舊慣性異口同聲:是的,老師……不,不是的……
  教師裏面的學生都跟著笑了起來,經濟學老師收起了笑容:不是就最好了,都回座位上,這樣的事兒,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上課。
  經濟學老師用粉筆剛寫了兩個字,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轉身看著我們:說到手表,我還真是想到了差異化這個問題,妳比如,我就發現最近幾年的手表,女士的手表表盤是越來越小,女生恨不得戴個芝麻粒兒大小的手表才顯得精致,可這男生不同,男生的手表表盤是越來越大,這男生戴表,恨不得把鬧鐘直接別到褲腰帶上。
  教師裏面的學生都開始哈哈大笑,我也笑的不行,經濟學老師點頭:不過也有特例,經濟管理壹班的班長就不壹樣,人家那手表,也絕對趕上半個鬧鐘那麽大了,有個性……
  我還在哈哈大笑,所有的學生唰的把頭都扭向我,小諾扭了壹下我的胳膊,我的笑聲嘎然而止,經濟管理壹班的班長?是我啊?我想起來了,我帶著壹個運動表,那是跟別人壹起逛市場的時候,硬生生的講價講回來的,要價35元,我就給了15元,當時就剩下那麽壹塊手表了。
  經濟學老師發出洪亮的聲音:把書翻開到25頁,今天講的就是差異化。
  (C)
  傍晚去阿瑟哪兒,我有些心事重重,現在我是真不想見到小淫,說不上恨,只是會覺得難過,即便是恨也是恨自己沒出息,當初明明知道兩個人是不合適,竟然沖昏頭腦的陷了進去,竟然還慢慢相處,還慢慢的發現了自己用了那麽深的情。
  走在路上,我仰天長嘆:天啊,我這不是沒事兒找抽麽?
  走進單元門,我就開始犯抵觸,壹步壹個臺階的往樓上走著,每走壹個臺階都需要好幾秒的思考空間,阿瑟租的房子在三樓,走到二樓的時候,我聽到了貓叫,我站住,好像是小乖?小乖好像時不時的喵上兩聲,然後我好像還聽到有人小聲說話,聲音不大。我的好奇心上來了,輕手輕腳的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往樓梯上面走著,走到二樓和三樓的拐角處,我停住,我聽見小乖喵了壹聲,然後有人說話:怎麽了?又不乖了,是不是?
  是小淫的聲音,我轉頭看,能看見小乖,小乖脖子上掛著鈴鐺,正蹲在地上吃著什麽,小淫好像坐在水泥地上,我能看見小淫夾著煙的手指,還有兩條腿,小淫好像輕輕的笑了下:好吃麽,慢點兒,又沒有人跟妳搶,真是,怎麽連吃東西的習慣都壹樣……
  我的心沒來由的壹悸,小乖撒嬌似的接著喵了兩聲,我聽見打火機打火的聲音,小淫哦了壹聲:又生氣了?傻瓜,壹次不能吃太多,我要怎麽辦呢?她發火兒的樣子跟妳壹樣,看都不看我壹眼,要怎麽辦才好,恩?
  中間是沈默的聲音,我慢慢靠著樓梯的欄桿,發呆的看著小乖脖子上的鈴鐺輕輕的抖動著,小淫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有了,今天就吃這些了,妳也是,不給東西吃就會生氣,理都不理我,小沒良心的,明天再吃好不好?
  小乖不依不饒的朝小淫可憐兮兮的叫著,小淫好像忍不住笑了:可惡的家夥,就受不了妳這麽看著我,好了,再給妳最後壹點兒,說好了,就最後壹點兒了,諾,給。
  小乖脖子上的鈴鐺好聽的搖晃著,小淫嘆了口氣:我也想永遠這麽疼著妳,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妳知道我最怕妳生氣了,恩?……
  我聽不下去了,慢慢的,慢慢的,不發出壹點兒聲音,從樓梯退回去,退出單元門,我感覺自己的心咚咚的跳著,我呆呆的看著天空,漫無目的進了旁邊的超市,心不在焉的挑著東西,我只是不想面對小淫,我也沒有辦法能讓自己平靜的面對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買了些什麽,我結帳的時候,聽見超市門口傳來阿瑟放肆的笑聲,我匆匆拿了東西,快速出去,果然看見阿瑟帶著平K大雄還有佐佐木和小麥從小區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壹個大大的袋子。我喊:阿瑟!!
  阿瑟回頭:喲,妳過來了,走,壹起上去,我們剛好買了幾條黃花魚,據說這魚的味道不錯,讓小淫做做,我給楠楠和元風打了電話,蘇亞和大雄女朋友壹會兒也過來,夠熱鬧吧?
  小麥搶過我手裏的袋子開始翻:十八,妳買的什麽啊?哇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有薯片和可樂。
  我走在阿瑟所有人的後面,上了樓,小淫還在走廊裏面陪著小乖玩兒,看見阿瑟,小淫站了起來,小麥嘿嘿笑:小乖啊,來爺爺這兒,讓爺爺抱抱!!
  我沒忍住笑,阿瑟惡狠狠的回過頭看著小麥:臭小子,妳什麽意思?我最多就是讓小乖叫我哥哥,妳哪來這麽大的輩分,滾!!
  小麥幸災樂禍的躲到我身後,阿瑟狠狠的瞪了小麥壹眼。
  房間裏面裏面人多了起來,小乖也跟著鬧騰起來,壹會兒跑到這兒壹會兒跑到那兒的,沒有壹會兒功夫是閑著的,小淫拎著黃花魚進了廚房,我朝小乖拍拍手:小乖,過來!
  小乖有點兒茫然,我連著叫了小乖好幾聲,小乖都眼神茫然的歪著腦袋看著我,我有些不解,剛準備走過去抱小乖,佐佐木笑了壹下,支開我:十八,妳管它叫小乖,它當然迷糊了。
  我奇怪的看著佐佐木:不叫小乖叫什麽啊?小麥不是也壹直叫小乖麽?
  佐佐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貓很聰明的,小麥和阿瑟整天管它叫小乖,它當然知道它是他們的小乖了,妳好些天不來了,它記不住妳。
  我依然迷惑:可是……
  佐佐木朝小乖拍拍手:十八,過來,讓舅舅親壹下。
  我惱火的推開佐佐木:哎,哎,妳們這都是幹什麽啊,連妳也欺負我……
  小乖竟然歡快的撲向佐佐木,佐佐木嘿嘿笑,壓低聲音:小淫私下裏壹直都管小乖叫十八的,小乖當然知道它是小淫的十八了,我和小淫老沒事兒逗小乖玩兒,我叫它十八它當然也明白了。
  小乖在佐佐木身上興奮的來回蹭著,還時不時的舔著佐佐木的手心,我說不出話的用手撫摸著小乖柔軟的毛,佐佐木把小乖遞給我,正經的看著我:十八,小淫壹直把小乖叫十八這麽養著,妳都好些天不理小淫了,他壹直都這麽和貓說說話,呵呵,挺怪的吧?
  小乖掙脫了我,喵喵叫著跑向廚房,可能是聞到了魚的味道,我跟了兩步,想到小淫在廚房,我停了下來,佐佐木拉開廚房的門,我看見小乖繞著小淫的腿不停的轉著,嘴裏不停的喵喵叫著,小淫正躬身收拾著案板上的魚,非常認真的壹刀壹刀的切著魚。
  佐佐木喊了壹聲:小淫!
  小淫轉頭,慢慢直起身體,指指案板上的魚:這個,有點兒費事兒。
  佐佐木笑:要我和十八幫忙嗎?
  小淫亂亂的指指身後:需要點兒大蒜,要不妳們幫著剝剝。
  我被動的被佐佐木推進廚房,蹲下身開始剝蒜,小乖不停的喵喵叫著,佐佐木看著我笑:開學忙了吧,感覺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妳了。
  我點頭:恩。
  佐佐木轉頭看小淫:我們這學期功課也挺多的,是吧,小淫?
  小淫含糊的恩了壹聲,阿瑟喊了壹下佐佐木,佐佐木快速的把剝好的蒜塞給我,走出了廚房,我低著頭手忙腳亂的剝著蒜,小淫把手伸給我:差不多夠了,給我吧。
  我看了壹眼小淫伸過來的手,遲疑了壹下,還是把蒜另外放到案板,小淫慢慢縮回手,低著頭接著收拾魚,小乖因為沒有要到東西吃,楚楚可憐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這兒找點兒吃的,廚房的氣氛挺尷尬的,我聽到阿瑟說:喲,元風,今天妳過來挺早的,楠楠呢?
  元風的聲音:楠楠去學校了,說是找過去宿舍的壹些朋友吃吃飯。
  我轉身就朝廚房外面走,我的眼角看見小淫咬著嘴唇看著我。
  元風看見我笑:哎,才女,妳的事兒聽說了,我非常的有自豪感,妳是我帶進宣傳部的,看誰還敢說妳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恭喜了。
  我笑笑:如果才女的才帶上個貝殼,我是非常樂意接受的。
  元風呵呵笑:這麽財迷?
  元風拿了兩聽可樂,遞給我壹聽,朝開著的窗戶旁邊走了走:十八,過來壹起聊聊,好長時間沒壹起聚聚了,我算是知道了,這壹畢業,人的心就真的離學校遠了,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讀過大學。
  我喝了壹口可樂:有這麽厲害?
  元風點頭:恩,等妳畢業以後就知道了,這個學校和社會,完全沒有壹點兒相似的地方,現在想想,真的不想畢業,要是真的能做壹輩子的學生就好了。
  我笑:妳別不知足,妳現在是有房有好的工作,馬上就要結婚了,還愁什麽?
  元風搖頭:哪有妳想的那麽簡單,房子是有了,可是那是我們家和楠楠家兩家老人幫著拿出了壹部分錢,工作倒是有了,可是我感覺這種工作的感覺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早就過了試用期了,可是我還是不能習慣工作的環境,越是不習慣就越是懷念學校的感覺,楠楠壹回來就想著回學校找她之前宿舍的姐妹了。
  我端著可樂趴在窗臺上,往下看著,元風倚在窗戶旁邊,朝廚房方向看了壹眼,壓低聲音:現在還和小淫氣著?
  我搖頭:談不上氣不氣了,終歸不是壹條路上的人,淡著吧,終歸是會忘的,大家都吃人間煙火,誰離了誰都壹樣。
  元風不相信似的看著我:十八,妳真的這麽想的開?
  我聽見小淫的聲音:妳們是想吃紅燒的,還是清燉的?
  我沒有回頭,依舊趴在窗臺上喝可樂,元風笑:隨便,什麽的都可以。
  小淫非常生硬的聲音:我沒有問妳,阿瑟,阿瑟?吃紅燒的還是清燉的?
  我轉頭,看見阿瑟叼著雜誌從廁所裏面出來,阿瑟吊兒郎當的笑:還用問嗎?好幾條呢,紅燒的和清燉的分開做。
  元風笑著搖頭:十八,妳和小淫,沒那麽容易斷的幹凈,妳倆啊,誰都放不下誰,十八,我不是向著小淫說話,其實我挺能理解小淫的。
  我木然的看著元風:什麽意思?
  元風正色的看著我: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小時候家裏確實挺清苦的,我和小淫的年齡差不多,我有壹個姐姐,還有壹個弟弟,小時候家裏也沒有多余的吃的,不過勉強還是能吃飽的,那個年代的人,尤其是我們的父母,把義氣看的很重,我記得小時候我爸爸得了壹場大病,那會兒條件不好,借錢不好借,我爸有壹個拜把子哥們兒,是他們廠工會的,為了給我爸搞到錢,背著廠子裏面的領導,用了壹張空頭支票押在了醫院,醫院這才給我爸做了手術,後來我慢慢長大了,我爸就經常跟我說他的命是他哥們兒幫著撿回來的。
  元風喝了壹大口可樂,沈默了,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元風,元風捏了壹下可樂罐兒,苦笑:我爸那個哥們兒有個兒子,不怎麽爭氣,好賭,為這事兒還進過局子,壹直晃蕩到三十好幾了也沒有人願意嫁給他,後來跟人打架還瘸了壹條腿,我不知道我爸那哥們兒什麽意思,沒事兒就跟我爸說我姐如何如何的好,要是他家兒子有福氣能娶到我姐就好了,這樣的話我聽到的都不少,我爸和我媽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我姐嫁過去了,我知道我姐不想嫁的,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欠錢可以還錢,欠人情也可以還人情,可是欠命又要怎麽來還呢?真的要還出壹條命嗎?
  元風手裏的可樂罐被捏的哢嚓哢嚓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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