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徹底決裂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我興趣大好的吃著菜,剛才都吐光了,就算沒有興趣也餓得有興趣了,小淫醉醺醺的拍拍身邊的小姑娘,對著佐佐木笑:哎,老佐,我真是走運啊,看啊,她是不是挺漂亮的?
佐佐木看了我壹眼,碰碰小淫:妳喝得夠多的,又開始胡說了?
小淫打斷佐佐木:她對我好啊,長得漂亮,還特溫柔,我說什麽是什麽,特有尊嚴。
元風皺著眉頭:小淫,妳幹什麽?今天是我請大家吃飯……
小淫打斷元風:元風,我知道啊,知道,準許妳幸福,就,不許我也幸福嗎?再說了,我也沒說什麽啊?我,只是實話實說,人家小姑娘是溫柔啊,對我,真是沒說的,雖說是新生,但是知寒知暖的,有時候呢,我自己忘了吃飯,她還經常給我買飯吃,要不是我有自己洗衣服的習慣,她啊,肯定會幫著我洗衣服的,哎,不是我故意說她好,上次壹起買牛仔褲,小姑娘壹眼就能知道我喜歡什麽顏色什麽款式的,對胃口的很,恩……
小淫說著,用手輕輕捏了捏女孩子的臉,女孩子的頭低低的,佐佐木壹把拿開小淫手裏的酒杯:妳又喝多了,胡言亂語什麽啊?
我竟然把自己吃撐了,還打了個嗝兒,我看著阿瑟:哎,晚上我回學校吧,妳這兒都快成老鼠窩了,多少個人啊?
阿瑟嗤笑:都幾點了,妳往哪兒走啊?湊合著對付壹晚上吧。
小淫轉向我,吃吃笑:對啊,阿瑟,是應該讓十八回學校了,不然這兒的地方真是不夠用,再說了,男人說話女人避開也正常啊?不過她不用。
小淫摟了下小姑娘的肩膀,阿瑟皺著眉頭,看向小淫:小淫,妳會不會說話,不會說閉嘴!十八,妳晚上睡小麥房間,我的房間能擠下五六個,那是兩個床,客廳的沙發也夠了。
我站起身,抱著喵喵叫著的小乖:那成,妳們慢慢喝,我得早點兒睡了,還真是困了,我和小乖睡小麥哪兒吧……
小淫騰的站起來,怒氣沖沖得看著我:妳要是介意,妳就說話啊?這麽忍著算什麽?妳虛偽!!妳裝偉大是不是?妳就想所有的人都同情妳是不是?妳虛偽,虛偽啊!!
小乖在我身上乖巧的趴著,身體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多捏它幾下,我呵呵的笑著摸著小乖:怎麽了?困了嗎?妳跟我壹眼,都是懶家夥,來,跟叔叔大爺們說晚安,恩,尤其是要跟妳元風大爺說,祝他新婚快樂,來啊。
我轉身抓起小乖的爪子朝著阿瑟元風肖揚餅小樂大雄平K小麥揮舞著,小乖喵喵的叫著,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元風忍著笑:十八,我什麽輩分成了大爺了,長這麽快?
佐佐木拽著小淫,想讓小淫坐下,我抱著小乖準備進小麥的房間,突然,感覺壹個什麽東西打在了我背後,我疑惑的轉身,看見壹本雜誌,還有小淫暴怒的表情:妳說話啊?我是空氣麽?妳這算什麽?妳究竟想忍多久啊??妳不要以為妳這樣就很了不起……
我看了小淫壹會兒,抱著小乖朝小淫晃晃,微笑:來,小乖,跟妳叔叔說晚安。
在我關門的壹瞬間,我聽見肖揚的聲音:小淫,妳太過分了妳,妳到底想幹什麽?
小淫惱怒的聲音:我還能幹什麽?妳們都看見了,我還能幹什麽啊?她有當我存在過嗎?她當我不存在,我是空氣麽?我說話都不需要回答壹下麽……
我輕輕的把小麥的房間門關上,關上了我自以為我再也聽不見的喧囂和難堪,小乖開始溫順的舔著我的手臂,撒嬌似的哽嘰著,我抱著小乖仰面躺到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空洞,小乖找了壹個舒服的角度,依靠在我的身體邊兒上。我就那麽看啊看啊,看著什麽都沒有的天花板,壹直看到眼睛酸酸澀澀的,我用手摸了壹下眼角,原來看天花板也會把眼睛看得濕濕的,看得流眼淚,客廳裏面還有著阿瑟肖揚和元風偶爾說話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其實是被吵醒的,我看了下手表,夜裏淩晨2點多了,小麥房間的隔壁就是小淫的房間,我聽見咚咚的響聲,還有小淫放肆的笑聲,我用手捂住耳朵,聲音還是那麽大。我用枕頭蓋住頭,再用被子蒙住腦袋,小淫放肆的笑聲還有咯咯的笑聲,好像越來越大,大的我都要透不過來氣來了,我騰的坐起身,呼呼的喘著粗氣。
我抓起床上的東西砸向小麥和小淫房間共有的墻壁,小淫的笑聲依然回蕩在我的耳邊,象針壹樣刺著我的聽覺神經,我惱火的跳下床,不小心碰到了小乖,小乖非常不爽的發出壹聲不大好聽的聲音,我沖到小麥房間門口的時候,停住了,我長長的喘了口氣,慢慢走回床上。
小淫和那個女孩子在他的房間裏面依舊不停的鬧著叫著,我在小麥的房間聽得清清楚楚的,我就那麽不停的看著手表不停的喘著粗氣,不停的在床上翻身,不停的用被子蓋住腦袋。
淩晨四點,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我暴怒的從床上爬起來,沖出小麥的房間,我走到小淫的房間門口,握起拳頭,立在小淫房間門口很想砸門,在拳頭落下的時候,我咬著自己的嘴唇,我還是忍住了,我使勁兒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嘆了口氣,準備回小麥房間,回頭,看見阿瑟怒氣沖沖的拉開門看著我的方向,我哀傷的看著阿瑟。
阿瑟撓著頭發:靠,小淫他媽的搞什麽啊?壹晚上我都沒睡好。
我沒有說話,阿瑟訕訕的笑:十八,他那是想刺激妳,妳別往心裏去。
說著,阿瑟走到小淫房門前,啪啪的拍著門:哎,小淫,妳們小點兒聲兒,都他媽的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小淫房間裏面沒有人回聲,依舊是打鬧的笑聲,還有小淫放肆的笑聲,阿瑟皺著眉頭:小淫,妳聽見沒有,我們還睡不睡了?
我低著頭,慢慢進了小麥的房間,還沒等我進去,我就聽到砰的壹聲,我回頭,看見阿竟然壹腳踹開了小淫的房門,在那聲很大的砰的壹聲之後,小淫房間的門可憐的忽閃了幾下,然後,我就看見了小淫,小淫裸露著上身,露出身體上敏感的部位,那個女孩子驚叫壹聲,慌忙抓起床單遮住沒有穿上衣的身體,楞楞的坐在床上壹動也不敢動,小淫伸手捏了壹下女孩子的臉,笑:害什麽羞啊,真是可愛,來,親壹下……
我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我聽得見自己牙齒互相摩擦發出來的可怕的聲音,我聽見了自己心發出的“噗的”的聲音,我感覺得到我身體在輕微的戰栗著,我的手指頭在時不時的發抖著,我聽見我對自己說:十八,妳真夠不要臉的。
我扭頭就走,打開阿瑟的房門沖了出去,我聽見阿瑟有憤怒的聲音:哎,小淫,妳他媽的大半夜搞什麽?妳來真的?這才幾點啊,十八,十八,學校的宿舍樓還沒有開門呢……
小淫放肆的笑聲:有沒有搞錯?我是壹正常的男人,我幹嗎要玩假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幹嗎搞得跟偽君子似的,我最討厭人家裝著正經的了不得的樣子……
淩晨4點多,我壹個人奔跑在回學校的馬路上,這個時間,路上能看見的車都很少,我第壹次發現原來早晨的時間上是那麽美好,空氣在被機動車汙染之前是那麽清新,還很濕潤,那麽可以不可以這麽說,美夢被吵醒之前,感情被打碎之前,心裏的抵抗力再被摧毀之前,壹點點尚存壹絲的希望被淹沒之前,那麽所有的這些依然都是美好的,對不對?那麽之後的,所有的這些統統被摧毀之後呢?要怎樣在壹個美好的連空氣都象礦泉水的早晨,去形容壹種被徹底抹煞的感覺呢?我是應該對著天空放聲大笑,還是應該低著頭,不管不顧的大哭?還是假裝這壹切真的跟我都沒有關系?
這個早晨,我是學校裏面起的最早的壹個,所有的宿舍樓都沒有開門,我壹個人慢慢走到操場上,帶著濕漉漉的空氣的陽光折射下來的光線,壹點兒都不刺眼,金燦燦的,湧動著壹種和諧的溫暖。我呆呆的坐在學校的操場的欄桿上,我想,如果這個時候我大哭,壹定不符合這個溫暖的場景,但我還是覺得委屈的要命,我很想對著太陽大聲的吼叫,看看操場周圍靜謐的安靜,我怕吼上幾嗓子之後,全學校正在睡覺中的學生都會朝我扔飯盒。
我像個怨婦似的看著太陽,呆呆的坐了好久之後,才非常沒有底氣的對著太陽嘟念著:妳怎麽那麽欺負人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妳也是撿軟的柿子捏麽?
我有點兒不解氣,看看周圍沒什麽人,稍微提高了點兒聲音:我是軟柿子麽?妳看準了再捏啊,別捏錯了,我長的這麽彪悍,妳那只眼睛看出我是軟柿子了?
我就那麽類似於自言自語的嘟念著,絕對像個精神病,壹直嘟念到左手抱著籃球,走到了我的身後,我都不知道,我聽見左手說:十八,妳在說什麽?妳在跟誰說話啊?
我回頭,看見左手手裏抱著籃球,壹身黑色的運動衫,陽光撒在左手的臉上,金燦燦的,左手的頭發像是被鍍了壹層金色的陽光。
(B)
左手拍著籃球,靜謐的操場發出空曠的拍球聲音,左手疑惑的看著我:十八,妳在跟誰說話,妳剛才說什麽啊?我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妳嘟嘟念念的……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左手:妳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左手抱住籃球,皺著眉頭:十八,妳怎麽了?怎麽全天下的男人都招妳惹妳了?妳有那麽大魅力麽?
我看看太陽,看看左手,嘆氣: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
左手遲疑的看著我:小淫,又招妳了?
我呆呆我的看著左手手裏的籃球:也不算招我,因為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左手手裏的籃球無意識的掉到了地上,左手有些結巴的看著我:鬧得,這麽厲害?
我撿起地上的籃球,朝籃球場走去:恩,往後我和小淫,是路歸路,橋歸橋,這樣也好,我省著老是跟著揪心。
左手快速從我身後跟上來,轉頭看著我:妳能做到麽?妳每次都把話說的那麽狠,可是妳那次做到了?我不信。
我把籃球對著遠處的籃球架子扔了過去:以前是做不到,那是我還抱著那麽壹絲希望,現在希望徹底破滅了,我的心啊,重新又回到了原點,尤其是當小淫和……
籃球碰到籃板上,發出很大的撞擊聲,左手漂亮跳起來,接住空中飛過來的籃球,壹記遠投:當什麽?
籃球漂亮的入籃,我呆呆的轉頭看著左手:左手,妳喜歡過葉小連麽?
左手楞了壹下:妳問這個幹什麽?
籃球慢慢的滾到我的腳邊兒,我蹲下來按住籃球:算了,不問了。
左手泯了下嘴唇,飛快的看了我壹眼:還行吧。
我嗤笑:還行?那是不是可以說成是喜歡,也可以說成是不喜歡?
左手低著頭,沒有說話,我轉頭看著左手:我說妳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妳還不樂意,妳既然沒有象葉小連喜歡妳那麽喜歡她,妳為什麽要跟人家葉小連相處呢?為什麽要相處呢?
左手慢慢也跟著我蹲下:十八,其實感情……
我皺著眉頭打斷左手:其實什麽?妳們男人都這樣,連狀況都搞不清楚,就隨隨便便的去接納壹個人,結果是什麽?就拿妳和葉小連來說吧,她喜歡妳,她對妳很用心思,到頭來,妳還是選擇了分手,既然不是那麽喜歡她,就不要給她希望啊,給了希望之後又收回希望,妳不是讓她更傷心麽?妳都不知道,我看到葉小連哭成那個樣子,我都會跟著難過,雖然說妳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也會覺得妳做的過分……
左手無意識的往籃球上扔了壹顆小石頭,喃喃自語:妳就光看見她傷心了,妳看得到我傷心麽……
我奇怪的看著左手:妳?妳傷什麽心?葉小連什麽時候讓妳傷心了?
左手往地上壹坐,攪著雙手不說話,手臂內側的刺青模模糊糊的,左手轉頭瞪了我壹眼: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真是的。
我也瞪著左手:妳光說錯了就行了嗎?妳要為妳的行為負責,妳不喜歡葉小連,妳幹嗎三番兩次的親人家?
左手皺著眉頭:哎,十八,妳不覺的妳……
我朝左手做了壹下拋籃球的威脅手勢:我什麽我?我說錯了嗎?妳讓人家怎麽辦啊,得,被妳那麽壹親,初吻沒了……
左手臉色有些難看:哎,妳不能這麽算好不好?她小時候,她爸媽她爺爺奶奶什麽的,哪個沒有親過她,我……
我惱火的把籃球扔想左手:妳還敢嘴硬!
左手楞楞的抱著籃球:哎,別把這事兒說得那麽臟好不好?小淫都不親妳麽?小淫親了妳,那妳以後怎麽辦啊?光知道說別人!!
我氣哼哼的站起身:他敢!!
左手抱著籃球慢慢站起來:妳是說,小淫沒有……
我瞪著左手:沒有,沒有,真是的,問來問去的,我才不會那麽沒有原則呢。
左手和方小刀設定的去石渡玩兒的計劃,被我全面升級了,為了讓來回的路費變得更加的客觀些,我在這次出行的隊伍中,加入了小諾許小壞,還有小米,另外就是之前說的阿瑟和小麥,本來是想把夭夭納入計劃的,但是夭夭是夜夜的歌唱夜夜的迷戀新生中壹個會寫詩的小子,所以夭夭要在國慶節放假期間天天到食堂看那個小子吃飯。聽夭夭說的意思是,那個會寫詩的小子實在太有才華了,渾身上下包括汗毛孔,包括頭發,都散發著詩情畫意,更過分的是,夭夭說那小子就連哽嘰聲都像是寫詩,有這麽比喻的嗎?如此種種行為,都充分說明了壹個天大的真理:女大不中留啊。不過不少地方說得是:女大不由爺啊。我估計這樣的話得有夭夭的老爹來說,我們就省了。
就在我孜孜不倦的為如何降低來回的車費的時候,阿瑟做出了壹個非常帥的舉動,阿瑟當時的那個帥,讓我們計劃中的所有人基本都是仰著頭看的,用小諾的話說,就是非常類似於看美國那個舉著大大冰淇淋的自由女神像。
阿瑟說:兄弟們,我們不用在來回路費上算計了,我爸的戰友說了,可以借給我們壹輛大點兒的旅行車。
左手看著阿瑟說:會不會麻煩人家,不行我們就自己出發算了,反正都是出去玩兒。
阿瑟呵呵笑:不麻煩,壹點兒都不麻煩,主要是人多,不然我們家的車就夠了。
我是非常喜歡阿瑟的這個贊助行為,當然是有占便宜的嫌疑,因為這樣我就不用幫著左手寫這個學期的結業論文了,左手對此則表現的非常失望,說是要是我不幫他寫,這學期他還得被老師掛掉。
出發那天,每個人都非常的興奮,畢竟能這麽方便的出去玩兒壹趟不容易,尤其是我這樣非常疼錢的人。阿瑟說的那個旅行車,我忘了是什麽牌子的,大小就跟我們現在看的金杯車差不多,但是是壹種深灰色的,車子裏面有著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我壹進車子就聞到了,我呆呆的楞了壹會兒,阿瑟推了我壹下,復雜的看著我:十八,妳沒事兒吧妳?
我恍惚的搖頭:沒,沒事兒。
跟在我後面上來的左手,淡淡的看了我壹眼。其實我有非常強烈的建議阿瑟帶上蘇亞壹起去石渡玩兒,阿瑟拒絕了,阿瑟說他和蘇亞之間的感覺淡了,好像是水彩畫兒被水沖淡了感覺,帶著反而沒有了感覺,人家阿瑟還總結出來壹句話,說是:相見不如懷念。阿瑟這麽說的時候,我知道了壹個事實,那就是阿瑟又厭倦了,不知道下壹下不讓阿瑟厭倦的女孩子是誰。
旅行車要離開學校的時候,我自己都非常奇怪的說出了壹句話,我問小麥:小麥,小乖怎麽辦?
還沒等小麥說話,阿瑟就直直的盯著我說:小乖有小淫呢,放心吧,小淫現在正和他女朋友在我那兒沒日沒夜的笙歌呢……
許小壞噗哧笑出聲:哎,妳懂點兒古文好不好?那叫夜夜笙歌。
方小刀那張胖臉不懷好意的湊近了阿瑟:不會吧,小淫體力有那麽好麽?
左手用胳膊肘撞了壹下方小刀,方小刀皺著眉頭縮回脖子,沒有再說話。
阿瑟的眼神壹直沒有離開我,笑:不管是沒日沒夜的笙歌也好,還是夜夜笙歌也好,都那麽回事兒,妳說呢,十八?
我擺出壹副呵呵傻笑的樣子:呵呵,哦,那麽回事兒。
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能感覺自己的心啊,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抽打了壹下。
壹路上的風光數不勝數,我突然發現熱鬧的都市,任何絢爛的風景,都遠遠不及自然風光中的花花草草,哪怕只是壹支隨風亂擺的夠尾巴草兒。這壹路上我都在看著窗戶外面自然的風光,車內,小諾和小米還有小麥互相打著嘴帳,方小刀和阿瑟說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左手壹路上都挺沈默的,我有時候轉頭看左手,就會看見左手輕輕的撫摸著手臂內側的刺青,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小麥甕聲甕氣的說:小米,妳憑什麽看不上我?
小諾說:小兄弟,別說小米看不上妳了,那天妳請我吃了那麽大個兒的冰淇淋,其實我還是看不上妳。
小米嘿嘿笑:小麥啊,妳往後跟我混吧,我在我們家親戚那麽多孩子哪兒輪,算是大姐大了。
小麥委屈的聲音:妳倆欺負人。
小米笑:妳看看妳自己,都多大了,還看漫畫啊,哎,不是我說妳,上次去阿瑟哪兒煮吃的,我看見陽臺晾曬著壹條卡通內褲,那是妳的吧?妳敢說那不是妳的?妳都多大了,還說那麽卡通的內褲,我們家的小孩子,三五歲才穿那樣的內褲,過了十歲都是成人檔次的內褲……
小麥憋了好壹會兒沒有說話,小諾開始循循善誘:小兄弟,來,跟姐姐說說,妳什麽時候開始不尿床的?
小米插嘴:小諾姐,我敢打賭,小麥肯定十好幾歲還穿尿不濕!!
小麥憤怒的聲音:妳們胡說,我,我7歲開始就不尿床了……
車裏的人都跟著開始大笑起來,我差點兒笑出眼淚,小米失望的搖頭:我們家的小孩兒,4、5歲基本都不尿床了,妳啊,我就不說妳了,所以妳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擺老大的樣子。
旅行車行駛到中間的時候,阿瑟找了個山腳,要求司機停壹下,說是上山找個地方方便下,然後,阿瑟、方小刀、左手,還有小麥和旅行車的司機,幾個男的下了車子,順著山路走上去,我無聊的靠著車窗,看著車子前方,心裏總是有那麽壹些說不清的地方在讓我自己難過著,我嘆了口氣,因為我雖然難過,但我就偏偏不知道到底我的難過在我身體裏的那個地方,我只是知道,旅行車裏面彌漫開來的古龍香水味道,讓我黯然神傷。
許小壞開始唉聲嘆氣:哎,左手怎麽看都不看我壹眼呢?
小諾開始壞笑:妳得往他身上撲啊,多撲幾次就好了。
許小壞拍拍我:十八,左手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看著窗戶外面,搖搖頭:我不知道。
許小壞從車窗探出頭,壹會兒開始笑:哎,他們竟然排成壹排了,呵呵,男人真是方便哦。
小諾推了許小壞壹下:妳這個流氓。
說著小諾也探出腦袋往山上看著:哇,果然是排壹排?小麥真矮小。
小米嘿嘿笑:哎,哎,妳們看什麽啊?
小諾縮回腦袋,無所謂得笑:哎,這有什麽啊,妳沒聽過那句話嗎?男人背後壹堵墻。
許小壞依舊看著山上,幽幽的自語著:我還真納了悶兒了,為什麽兩個我動了心的男人,都不把我當回事兒呢?我有那麽差麽?
(C)
到了石渡之後,左手和方小刀特意選了壹家靠著河邊的農家旅舍,農家院很大也很整潔,有很多的房間,從農家院出來,要不了多久,就是有著潺潺流水的小河邊,這樣的地方,讓所有的人都非常的興奮,我們都在城市裏面生活的夠久了,我們都有好些年沒有在自然的狀態下聽到小河流水嘩啦啦了。
我微閉著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好壹會兒新鮮的空氣,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阿瑟已經追著小麥跑去河邊兒,小諾和小米,還有許小壞也都手舞足蹈的跳著蹦著往小河邊跑去,方小刀被小諾推了壹下,差點兒摔倒。
我轉頭,看見左手表情淡淡的看著河邊,左手說:十八,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我點頭,笑:是啊,很不錯了,對了,河裏真的能抓到魚麽?能燒烤的那種?
左手也跟著輕輕的笑了:能抓到啊,不過應該只有兩寸那麽長就不錯了。
我有些失望:哎,妳不是說能抓到燒烤的魚嗎?
左手挑了挑嘴角,笑:傻瓜,要是真有那麽多能燒烤的魚,還用等著我們來抓嗎?這兒每天都有那麽多來玩兒的人,早就抓光了。
左手頓了壹下:十八。
我奇怪的轉頭看著左手,左手長長的喘了口氣:十八,我想跟妳說的是,我們來這兒玩是為了開心,我和方小刀都好久沒有看見妳像之前那麽蠻橫的樣子了,妳不能老是這樣,我把話說在前面,我是說如果,如果妳真的還是無法放下小淫,好,我手機就在這兒,妳現在就給小淫打電話,讓他過來,如果妳不想去想,那妳就把之前那些破事兒統統扔到壹邊兒,不管以後還會不會再去想,至少現在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說著,左手從牛仔褲口袋裏面拿出他的手機,抓過我的手,把手機放到我手裏:難受不難受,都由妳自己選擇,反正我們都是看熱鬧的。
我看著手裏左手的手機,有點兒恍惚,我把手機遞回給左手:妳回去吧,我不會打的。
左手慢慢的接回手機,看著我:那十八,妳可不可以不去想他?就這幾天不想也好。
我看見阿瑟卷著手朝我喊:哎,妳倆在哪兒傻呆呆的想著什麽呢?過來啊!!
這個晚上,是我人生中除了愛情之外,最開心的日子。
我們從農舍哪兒借來了燒烤用的壹些非常簡單的東西,簽子和鐵絲網都已經有明顯的銹跡了,但是阿瑟說不礙事,多塗抹些油就可以了,農舍家裏有現成的鮮魚還有好多為遊客準備的肉,倒是調料不多,本來想那麽湊合著就算了,但是阿瑟說不行,沒有燒烤的調料等於人生沒有樂趣,所以,還特意讓司機跑了壹趟,去相對商業化的地方買了阿瑟要求的各種各樣的調料。
其實沒有燒烤用的木炭,那會兒還不是冬天,農舍是非常簡單的,也沒有這麽備著這些東西,我們就從山上還有山腳下撿壹些枯掉的樹枝還有木頭什麽的,點著之後看著還真是象那麽回事兒,方小刀自告奮勇的報名當燒烤的大廚師,許小壞非常懷疑方小刀的實力,方小刀拍著胸脯他能長那麽胖絕對不是吹的,那是吃出來的。
我和小米在用調料攪拌著要燒烤的東西,小諾和小麥在調整著火兒,小麥壹個勁兒的吹著火兒,被嗆的壹個勁兒的咳嗽,阿瑟悠閑的拿了個墊子,往河邊的石頭上壹躺,開了壹瓶啤酒,晃著腳丫子坐著他的春秋大夢,就等著吃現成,人家本身就是個油瓶倒了都不願意動手去扶的主兒,這會兒要是想讓阿瑟幫著幹什麽,等於對著石頭吹牛。
許小壞圍著左手轉著,左手皺著眉頭來回的躲著,許小壞說:哎,妳幹嗎躲著我啊,我又不親妳。
左手轉到我和小米的身邊,冷冰冰的說:哎,妳倆好好教育教育她,她還是女的嗎?
許小壞嘟著嘴:哎,左手,妳可別後悔,我現在在給妳機會,哼。
左手搖頭:妳還是讓我後悔吧,我求妳了。
許小壞哼了壹聲,轉身朝阿瑟躺著的地方走過去,我忍著笑,看著左手:哎,小壞對妳可是壹片真心,妳這都看不出來麽?沒見過妳這麽笨的人。
左手定定的看了我壹會兒,嗤笑:這妳都能看出來,真不容易。
方小刀挽著袖子,過來拿了好幾串的肉,還有魚,左手也拿了幾串,走到火堆上開始燒烤,壹會兒我就看見了煙霧繚繞的感覺,伴隨著壹陣又壹陣的燒烤煙霧,很快我就聞到了魚焦糊的香味兒,我有點兒流著口水的湊到左手身邊,眼睛壹眨不眨的盯著左手手裏的魚。
方小刀嘿嘿笑:喲,十八,妳是不是饞了?
我沒有否認的舔舔自己的嘴唇,左手很專業的翻著手裏的簽子,方小刀開始羅嗦:十八,不是我說妳,妳自己看看妳,最近都蔫兒了,哪象我們剛認識那會兒的那個火爆?雖然妳火爆起來的架勢很讓人感覺怕,但是那股子勁兒在啊,人活著不就是壹股子勁兒嗎?小淫那麽對妳……
左手撞了方小刀壹下,方小刀知道失言了,尷尬的看了我壹眼,我笑:哎,妳別光是口頭上說說啊,要不妳幫我介紹個好男人不就結了?真不是壹般的羅嗦。
方小刀小心的看看左手,好像還用屁股碰了左手壹下,笑著小聲說:哎,十八,妳說好男人啊,這不就是現成的嗎?還有另外單……找麽?
左手停止了手裏燒烤的動作,皺著眉頭看著方小刀,沒有說話,方小刀怕怕的往旁邊退了壹下,然後我聞到了燒烤的糊味兒,左手手裏的魚呼啦壹下著了壹下火,我慌忙沖上去對著著火的魚猛吹了好幾下,火被吹滅了,但是魚也被燒糊的有點兒厲害,我惋惜的搖著頭,擡頭看見許小壞表情失望的看著左手,我拿過左手手裏的魚,笑:哎,胖子,妳看看,小壞看左手看的緊著呢,誰要是敢動左手壹根汗毛,估計小壞直接就沖過來了。
方小刀不以為然的翻著手裏的肉串:得了吧,左手不喜歡她。
我吃了壹口燙燙的魚,燙的舌頭麻麻的:妳怎麽知道左手不喜歡她,我看上次許小壞親左手的時候,左手也挺享受的啊,帥哥美女,很……
左手冷冷的看著我:哎,妳說什麽呢?
我楞楞的看著左手:我是說……
左手噗哧壹笑:哎,妳怎麽吃的滿嘴都是黑灰……
方小刀橫著飛過來壹句話:十八,話不能那麽說,要是這會兒,左手突然上前抱著妳親妳壹下,妳也反映不過來,誰知道妳願不願意?說不定我們看著還說妳很享受呢……
我和左手幾乎同時暴怒的喊出來:死胖子,妳給我過來!!
我拿著串著烤魚的簽子,簽子上還耷拉著半個燒糊的魚頭,左手抓起壹根木棍,把方小刀這通收拾,惹得旁邊的小米和小麥笑的不行。
燒烤晚宴正式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亂七八糟的敲著碟子和叉子,興奮的很,天空竟然能看見星星,這在市內是根本無法實現的事情,阿瑟端著啤酒剛要說幾句的時候,手機響了,阿瑟掏出電話,開始接聽:哎,哦,又怎麽了?
手機那邊兒不知道誰在說話,阿瑟皺著眉頭:我啊,我和小麥,還有十八在石渡呢,晚上回不去,明天也回不去,我們準備多玩兒兩天,十八難得出來,這次得玩兒痛快了,這事兒妳別找我,我也管不了,誰愛管誰去管吧,別從我這兒輪,沒有這麽辦事兒的,有這麽折騰人的嗎?
我壹直盯著燒烤魚中最大的壹條,準備隨時沖擊,阿瑟說:妳這幾天不是挺快活的嗎?妳就折騰吧,我看妳活得挺滋潤的,要不這樣,妳沒事兒再接著換幾個啊,夜夜笙歌,把自己玩兒舒服了為止,怎麽樣?
阿瑟拿起酒瓶,碰了壹下桌子,另壹只手接著電話:來,我們大家喝酒,左手,今兒晚上,我要是不把妳灌的趴下了,從明天開始我跟著混!
大家都舉起酒瓶子,阿瑟對著電話冷冷的說了壹句話:妳活該!!
阿瑟掛了電話,然後大家叫嚷聲碰杯聲說話聲大笑聲,混和在了壹起,寂靜的河邊的晚上,被我們叫嚷的像開了鍋壹樣,許小壞又湊合到左手身邊,給左手拿了壹串肉,左手淡淡的推開許小壞:我自己長著手,妳自己吃吧。
阿瑟開始壞笑:哎,左手,妳怎麽這麽不解風情啊?來,小壞,左手不吃我吃,美女給的東西撐死都要吃。
小米輕輕碰碰我,小聲叫我:十八。
我奇怪的看著小米:怎麽了?
小米謹慎的看著我,壓低聲音:十八,那個左手是不是喜歡妳?
我嚇了壹跳:哎,妳可別瞎說。
小米捂住嘴:我也是猜得,妳看左手啊,就跟妳說話是好好的,跟別人說話都是壹種非常不爽的表情。
我擡頭看向左手,左手半低著頭,表情淡淡的,手裏轉著桌子上的啤酒杯子,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什麽,看我看他,左手把頭轉向方小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