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赟媽

　　丁二苗順著吳昊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只看到莽莽群山。
　　不過丁二苗還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雖然他對西川南沖市並沒有任何概念，但是既然吳昊說了，他總要有點反應吧。
　　其實吳昊說的西川南沖市，距離山城已經不遠。向東南過去壹點，就是光安市。光安市再過去壹點，就是王浩嵐的集賢球場。集賢球場再過去壹點，就是山城。
　　紅日初升的時候，吳昊終於帶著丁二苗上了向南的班車。
　　車上的乘客，聞見丁二苗和吳昊身上的汗臭味，都避之不及。因為昨晚在窯廠，他倆換了衣服，但是卻沒有洗澡。
　　中午的時候，吳昊帶著丁二苗在壹個縣城下車。
　　“昊哥，現在去哪？”丁二苗擔心吳昊會丟下自己，所以跟的很緊。
　　吳昊嘿嘿壹笑，道：“兄弟，我先帶妳去洗個澡，然後打電話，叫我的小弟們來接我。”
　　“哦哦，好啊。”丁二苗點點頭，和吳昊向前走，又問道：“昊哥，妳究竟是幹什麽的？”
　　“都說到這樣了，妳還不知道我是幹啥的？”吳昊連連搖頭，然後又挑起眉毛說道：
　　“實話告訴妳吧兄弟，昊哥我是江湖老大，威震南沖。說起來，也許妳不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只要我在南沖市壹跺腳，山城都要抖三抖！”
　　“哦哦，現在知道了，妳是老大。”丁二苗點頭。
　　“也是妳的老大。以後有老大罩著妳，妳可以橫著走路。”吳昊補充了壹句。
　　“對對，妳是我的老大。”丁二苗又點頭，心裏想，我只要有飯吃就行了，叫妳老大老二，無所謂。
　　說話間，兩人步入壹家浴場。
　　浴場裏迎賓的美女們，壹看吳昊和丁二苗淩亂的發型和壹身皺巴巴的衣服，立刻拉長了臉。
　　“看什麽？看我身上很臟是吧？”吳昊壹瞪眼，拍了十來張大鈔在收銀臺上，道：“要是不臟，我還不來這裏了！”
　　那些鈔票，都是昨晚從窯廠打手那裏搜出來的，算是戰利品。
　　“兩位誤會了，歡迎光臨……”領班的經理見錢眼開，立刻換了壹副笑臉，殷情招呼：“請問是來洗浴的吧，樓上請！要不要來壹點特色服務？”
　　丁二苗皺眉：“洗澡還能洗出特色？”
　　吳昊跟著壹揮手，道：“我兄弟不喜歡特色，聽到沒有？”
　　“是是，普通洗浴在這邊……”
　　單人浴池裏，丁二苗泡在熱水中，感覺渾身舒坦。
　　看見腰間的長鞭，丁二苗又發了壹會兒呆。他把長鞭放在水裏遊動，腦海裏，又出現了自己在大殿深水裏揮鞭的場景。
　　但是那個場景，只是壹閃而過，想要仔細理壹理，卻又無從想起。
　　洗浴完畢，丁二苗和吳昊躺在休息間的軟鋪上休息。
　　吳昊跟服務員借了電話，嘰哩哇啦指手畫腳地說了壹番，然後對丁二苗說道：“先吃飯，下午的時候，我兄弟們來接我。”
　　丁二苗點點頭，任由吳昊安排。
　　浴場裏，本來就提供餐飲的。服務員端來酒菜，丁二苗和吳昊，就在休息間吃飯。
　　飯後，吳昊口若懸河地描述他的江湖，丁二苗聽著聽著，漸漸睡了過去。
　　大約下午三四點，丁二苗被吳昊叫醒。
　　“瘋子兄弟，我弟兄們來接我們了，趕緊醒醒，跟我下樓。”
　　丁二苗揉了揉眼，起身，跟著吳昊下樓。
　　浴場大門前的馬路邊，停著壹排豪車，錚明瓦亮。
　　豪車對面，停著壹輛破舊的面包車。
　　吳昊很自豪地指著面包車，道：“兄弟，這就是妳昊哥的座駕。”
　　“哦哦，知道了。”丁二苗瞅了壹眼，這車和騙自己來窯廠的瘦猴的車壹樣破舊。
　　看到吳昊走了出來，面包車上跳下來壹個美艷少婦，和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耗子，這些天妳都哪去了？”那少婦劉海齊眉，短發齊耳，頭頂上的頭發染成栗子紅，眼神略帶慵懶，嘴裏叼著香煙，壹臉不滿地沖吳昊嚷嚷道：
　　“咱們的地盤越來越小，妳再不回來，我也頂不住了，打算關門大吉。”
　　吳昊頓顯尷尬，迎上去低聲說道：“赟媽，說過多少次了，在大眾場合下，妳應該喊我老大或者昊哥。這樣的話，我才會有面子，別人才會怕我。”
　　那個被叫做赟媽的少婦哼了壹聲，斜眼打量著丁二苗，問吳昊：“這誰呀？”
　　“啊，對了，忘了介紹了！”吳昊壹回身，把丁二苗拉到赟媽的身邊，指著赟媽做介紹，道：
　　“這位是赟媽，赟，上面是文武斌的斌，下面是貝殼的貝。有文有武又有錢，貝，在過去就是錢的意思。加在壹起，讀作暈，暈頭轉向的暈……再跟妳解釋壹下，赟媽的兒子，單名是壹個赟，所以大家都叫她赟媽……”
　　丁二苗本來不暈，被吳昊這麽壹說，有點暈了，只是點頭憨笑，嘴裏道：“赟媽好。”
　　赟媽打量了丁二苗半天，這才微微點頭，算是回禮。
　　“赟媽我再跟妳介紹壹下，這位兄弟，是我新收的……小弟。”吳昊又指著丁二苗，對赟媽做介紹：
　　“他……身手壹流，出手勇猛，打起架來不要命，跟……瘋子壹樣，就是壹個拼命三郎。所以後來……大家都忘了他的本名，叫他的綽號，瘋子。現在有了他的加盟，我們賭場的地盤，會越來越大。”
　　赟媽不屑地壹笑，坐進面包車駕駛室，壹偏頭：“上車吧，回南沖。耗子，現在別說本事不本事的，有本事，回去以後先把我們的地盤拿回來……”
　　“妳就放心吧，赟媽！”吳昊壹拍胸膛，道：
　　“不就是那個茹沃煥嗎？等我回去找他談談，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吃了他的場子，還要讓他在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
　　赟媽又是壹聲冷笑，點了壹顆香煙，然後戴上墨鏡，擰鑰匙、打火、打動方向盤，帶著丁二苗等人，直奔南沖市。
　　同來的兩個少年，坐在面包車的最後壹排，不住地獻殷勤，給吳昊敬煙點火遞飲料。
　　“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的馬仔。”吳昊很大哥地指了指後座，向丁二苗介紹那兩個不良少年：“這個是鐵蛋，擅長強攻；這個是皮蛋，擅長軟磨……”
　　兩個小時以後，面包車在南沖市東北方壹個老舊的小區裏停下。
　　吳昊帶著丁二苗下了車，兩個“馬仔”跟在身後，準備上樓。
　　“餵……那個瘋子，妳等壹下。”赟媽也跳下車來，摘下墨鏡，對著丁二苗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