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窮人的生活不好過

　　秦瓊沒搭話，他在聽著。
　　“妳倒是說說，妳這個阿寶是怎麽回事？”張初塵問到主題了。
　　秦瓊簡單幾句就說清了當時的事，末了又說道：“柳木那小郎君人不錯，我要是挑明了身份，怕是沒得來往，我是無妨，但怕他不敢。”
　　“他還不敢，我給妳說……”張初塵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張初塵想說的是關於柳木想讓自己大姐和秦瓊說親的事情，她安排的人觀察的很細，張初塵相信自己的分析絕對沒有錯。但想了想又不能說，因為說了怕壞事。而且在她眼中柳木也並不知道秦瓊的身份。
　　所以張初塵改口說道：“這木小郎君不簡單，妳知道那香洗值多少錢嗎？”
　　“知道，柳家二娘作了壹個成本算法，所以我知道。但這手藝世上有誰知道，放在長安也是好東西。前些天我的那兩盒給了秦王，昨天秦王妃秘密派人送來些金錠，只說讓我多準備壹些，盒子漂亮些，要往宮裏送。”
　　張初塵壹聽秦王妃，心說要壞菜。
　　世人都只當秦王妃柔弱，性格溫和，可張初塵卻不這麽看，十四歲嫁給秦王，然後隨秦王南征北戰，可以說李唐的這江山，有壹半的功勞是李家女人的。
　　平陽公主占這壹半的七成，而秦王妃也占這壹半的三成。
　　想那秦王玄甲軍，這甲可是秦王妃組織鐵匠與許多婦人日夜趕工給制作出來的。
　　就說秦王府眼下需要養兵，養將，而且秦王出手大方，秦王府內的錢帛從來就沒有寬過，想到這裏，張初塵壹擺手：“叔寶，妳派人拉鐵，我找柳木聊聊，他不是說把方子賣給本夫人，那本夫人就去問問。”
　　“李夫人……”秦瓊喊了壹句。
　　張初塵再次壹擺手：“安心，沒人知道妳的身份。”
　　“謝過李夫人。”秦瓊準備施禮，可張初塵已經飛馬跑遠了。
　　張初塵到柳家的時候，院子正在蓋房，柳木和柳如雨正在談判。
　　“二姐，給我壹貫錢。八百錢也行。”柳木這已經是第三次降價了。
　　柳如雨不斷的搖頭：“最多給妳壹百個大錢，妳知道壹百錢可以買半只羊了。”
　　張初塵到，柳如雨很是緊張，趕緊上前施禮：“李夫人安好。”
　　“恩。”張初塵點點頭算是回禮。
　　柳如雨退離，去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張初塵沖著柳木勾了勾手指。
　　柳木不喜歡這個方式，但這位號稱大唐排名第二的女響馬自己得罪不起，趕緊上前：“李夫人安好。”
　　“找妳說點事。”
　　“請李夫人吩咐。”柳木把態度放的很低。
　　張初塵追問：“妳那補血的方子挺好，我聽聞有許多是對女子有大益，妳怎麽想。”
　　張初塵是故意不提香洗方子的事情。
　　不過柳木何等聰明，他知道張初塵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藥方，因為那藥方柳木說過只要白真人傳授自己大姐藥學，教大姐炮制藥材，藥方就歸白真人。
　　白真人要不要是壹回事，但張初塵肯定不是為了藥方而來。
　　“不如先說香洗的方子。”柳木改了話題，張初塵卻是意外，沒想到這傻呆的小子還有點小聰明，知道藥方更值錢。
　　“李夫人，香洗的方子我在用的只是下方，還是中、上兩種方子。這三種方子都可以給了您，但拿著方子您也用不了，還需要輔料的方子壹共八種。您莫生氣，因為大規模制造，非中等方子不可，中等方子所需的原料，我有心也無力。”
　　張初塵來了興趣：“繼續。”
　　“中等方子需要的原因是，需要礦，眼下我知道高品質的礦區有壹處，在淮安郡桐柏山，我知道當地人露天采礦石，然後加工後給熟皮子用，還有江南那邊絲綢行也用，會讓比較變的更白，更軟。”
　　柳木說的是火堿，最原始的那壹種。
　　“然後咱們耀州有長石，鍛燒後伴水，再混入從桐柏采到的礦石，然後多次嘗試之後，就可以試出最合適的堿水，那個才是大量制作香洗的原料，靠草木灰，這要燒多少草和木頭，怕也不可能大量生產。”
　　張初塵暗自記下，上下打量了柳木之後追問了壹句：“妳怎麽會知道這些？”
　　“我被砸暈之後，見到神仙了。我估摸著，那只貓就是神仙安排的，神仙讓貓推倒木頭，專門砸我的頭，然後我暈了，神仙看我家窮苦，可憐，傳了壹本無字書。”
　　張初塵信了。
　　為什麽張初塵就輕易相信了這話。
　　因為當年，她還在楊素府的時候，夢中似乎聽人指點，說自己的姻緣到了，錯過將悔壹生。然後才是了張初塵主動去找李靖，然後隨李靖浪跡天涯，然後才成就了日後的紅俠。
　　所以張初塵信。
　　“那這中等方子妳要收多少？”
　　“也不知道能不能制出來，我現在功德差，無字書也能讓我看的不多，但總要試試吧，要試成了，再談這錢帛之事也不晚。試不成，您還虧錢呢，我怎麽好意思收錢。”
　　張初塵認可柳木的話，實誠。
　　“李夫人，我聽來自長安的那位老狼哥提到，長安必有富戶會買香洗。所以先從下方開始制作，中方少則需要三個月，多則半年去試。”
　　張初塵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壹切，當下說道：“只要合理，無論花多少錢帛妳只需要列個數就行。我要八成，留兩成歸妳。對外不用提及本夫人，有麻煩本夫人負責解決，但本夫人要安排壹個人。”
　　“您安排壹百人都沒有問題。”
　　“我兒子，德謇。”
　　“啊！”柳木沒想到的竟然是張初塵的兒子，這讓他很震驚。
　　“沒得選擇，就這樣定了。”張初塵根本就不給柳木再談的機會，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張初塵離開了，她要百分之八十的份子其實也不是自己壹個人要。
　　秦瓊與尉遲恭這兩人既然出現在這裏，那麽這兩人每人兩成。最後兩成，作為大唐第二的女響馬，她選擇將其給了長孫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