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九色長蟲

歷史軍事

睜開眼。
壹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桌案上。
陽九嚇得壹屁股坐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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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壹章 這娘們麽治了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by 九色長蟲

2023-9-10 21:01

  這些年開打鐵鋪,鐵匠也攢下了不少銀子,在他死後,足以買個丫鬟,好生伺候妻兒,讓他們過得舒心。
  人嘛,就得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買單。
  鐵匠能找來這裏,並打算讓陽九帶著他去衙門領賞銀,可見他是誠心悔過。
  盡管被鐵匠殺死的那些人很可憐,但若鐵匠死了,鐵匠妻兒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陽九想了想說道:“那二千兩賞銀我也不要了,但妳得答應我,以後不可作惡,而且得從妳的收入裏拿出壹半來幫助別的可憐人。”
  “恩公,我罪該萬死,我沒資格繼續活著,我……”鐵匠額頭觸地,哭得撕心裂肺。
  陽九道:“那妳就拿出更多的錢,去挽救更多無辜者的生命,用余生去贖罪吧。”
  說完,陽九直接將鐵匠趕了出去。
  “那二千兩銀子不要了?”
  “錢財女色乃身外之物。”
  “呸。”
  甘思思真想唾陽九壹臉,男人不都愛錢愛權愛美人,非得在這跟老娘裝。
  真虛偽。
  ……
  東廠。
  魏忠賢身穿螭龍袍,斜靠在寬大舒適的太師椅上。
  在正堂中間則擺著包學儒的屍體。
  包學儒趴在擡屍板上,裸著後背,那道縫痕格外醒目。
  小玄子候在旁側,都不敢擡頭去看屍體。
  魏忠賢突然站起來,來到包學儒的屍體旁邊,蹲下身,伸手拂過那道縫痕,笑得合不攏嘴。
  這手活真是漂亮。
  完美。
  無瑕。
  起身走回太師椅時,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襠部,若有所思。
  “督主,三爺還在外面候著呢。”小玄子輕聲說道。
  魏忠賢輕輕擺手。
  小玄子來到門口,將三爺請了進來。
  三爺將煙鬥別在腰間,貓著腰走到包學儒的屍體旁邊時,雙膝壹屈,跪道:“拜見督主。”
  魏忠賢笑瞇瞇道:“小三啊,起來說話。”
  三爺站起身,看了壹眼包學儒後背的縫痕,也是贊不絕口。
  “小三,今天叫妳過來,就是想問問妳,妳覺得陽九這小子咋樣?”魏忠賢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但不會有人覺得那笑容很和藹。
  笑裏藏刀,說的就是魏忠賢的笑。
  三爺稍作思忖,道:“陽九肯吃苦,功夫也不錯,而且還會失傳已久的桃花針法,可堪大用。”
  “很好很好,以後妳多教教他,東廠很需要陽九這樣的人才。”魏忠賢已經決定,要將陽九當作重點培養對象。
  頂級的縫屍人絕對是最寶貴的財富。
  三爺很優秀,可惜老了,需要有壹個接班人。
  “是。”三爺恭聲應道。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得到魏忠賢的賞識,陽九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哪。
  ……
  吃過晚飯,陽九坐在縫屍鋪門口,邊看晚霞邊等屍體。
  對街的包子鋪裏,魏雨燕在撿菜。
  甘思思不知道去了哪兒。
  包學儒的死,貌似對她的打擊挺大的。
  事實上,此事傳開後,轟動江湖。
  特別是那些已經來到長安城,卻還在為該如何劫獄而爭論不休的江湖漢子,滿心悔恨。
  許多人都很自責,要是能夠早點動手,包大人就不會死了。
  但也有人將罪責推到了伍能熊的身上。
  要不是伍能熊太過魯莽,提前暴露了他們準備劫獄的事,東廠也不會這麽快就將包大人弄死。
  陽九感覺這些江湖人的自責,就是做做樣子,只有甘思思是真的很難過。
  太陽落山後,天會黑得很快。
  不知道今晚會送來怎樣的屍體?
  正想時,只見甘思思踉踉蹌蹌地走來。
  看那步伐,不是喝醉,就是受傷。
  再靠近點,陽九便看到了她嘴角溢出的血。
  這娘們真是……麽治了。
  陽九趕緊將她扶進縫屍鋪。
  盡管甘思思換上了平時常穿的紅衣,但後背濕漉漉的,陽九摸了壹把全是血。
  陽九撕開她的衣服,看到她的後背上有壹道四寸多長的刀口,鮮血潺潺。
  “怎麽搞的?”陽九對甘思思真是無語了。
  都說姑娘最愛美,這家夥倒好,三天兩頭跑去跟人鬥毆,在身上添幾道疤痕很爽嗎?
  “別問我,別問我。”
  甘思思使勁搖頭。
  陽九取出藥箱,斥道:“正常點。”
  “我……我去刺殺魏忠賢那狗賊了。”甘思思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就跟壓在屁股下似的。
  刺殺魏忠賢?
  陽九驚得懷裏的藥箱差點掉落。
  他記得甘思思對他說過,當今武林,魏忠賢可是公認的天下第壹。
  況且東廠差役眾多,高手如雲,縱然甘思思能夠殺到魏忠賢面前,若能傷到魏忠賢的壹根頭發,陽九都願意叫甘思思壹聲奶奶。
  包學儒被打入東廠大牢後,甘思思第壹個意圖去營救,結果左肩挨了壹刀。
  包學儒慘死獄中,甘思思又是第壹個想要刺殺魏忠賢為其報仇,結果後背挨了壹刀。
  兩次都能活著回來,傷勢也不算太嚴重,也算她運氣好。
  要是甘思思壹直這麽沒腦子,壹意孤行,早晚得嗝兒屁著涼。
  陽九小心翼翼地給她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只要稍稍碰到點傷口,甘思思就會發出銷魂的呻吟。
  “妳再這樣叫,可沒男人能把持得住。”
  “人家疼嘛。”
  甘思思嗲嗲的聲音簡直能酥到陽九的骨髓裏。
  真是受不了。
  “九號縫屍鋪縫屍,九號縫屍鋪縫屍。”
  外面突然傳來東廠差役的喊聲。
  陽九趕緊將藥箱收拾好,催道:“快走快走,別影響我工作。”
  “就知道妳更喜歡跟屍體呆壹起。”甘思思站起身,感覺後背涼颼颼的,才想起陽九將她的衣服撕開了,就這麽走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
  她催著陽九趕緊給她隨便縫縫,只要不露肉就行。
  縫衣服比縫屍還難,陽九都想將衣服縫到甘思思的肉裏。
  針尖戳到甘思思的肌膚,痛得她直哼哼。
  等在門口的兩個東廠差役,相視壹笑,猥瑣至極。
  待到縫屍鋪的門打開,甘思思氣喘籲籲地跑了出去。
  陽九將門開得更大些,道歉道:“讓兩位官爺久等了,真是對不住。”
  “理解理解。”
  “我懂我懂。”
  兩個差役笑得人畜無害。
  解釋就是掩飾。
  掩飾的就是真相。
  陽九笑笑,側身讓開。
  兩個差役擡著屍體進入了縫屍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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