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睡臥閣樓

　　兩人起身，趙三娘幫他拍掉身上的枯枝，自己也整了整衣衫，這才從樹叢出來，步履蹣跚地來到大堂門口，迎面碰到仁壽堂的石郎中，打著酒嗝：“哎呀左少爺，我，我正找妳敬酒呢！”
　　左少陽巴不得來人，正好借機脫身：“行啊！咱們喝！”
　　趙三娘抓起壹盅酒，擠開石郎中：“喝什麽喝？我還有事跟，跟大郎說，等會！”抓住左少陽的手往外走，卻被另壹個人攔住了，卻是祝藥櫃。
　　祝藥櫃也喝大了，張開手攔住兩人：“別走！三娘，要走妳走，左兄弟留下，先陪老朽喝兩盅！”
　　趙三娘眼看不能脫身，又見他們倆搖搖晃晃的，便道：“行！咱們四個人喝，每人壹盅！敢不敢？”
　　祝藥櫃斜眼看著她：“這壹盅可有半斤！”
　　“半斤怎麽了？難得住我趙三娘？來呀，喝了壹盅，咱們再說話！行不行，大郎！”
　　沒等左少陽說話，石郎中已經搶先豪言壯語道：“好！誰怕誰啊，大老爺們還怕妳這女流之輩！喝！”壹仰脖，咕咚咚灌了幾大口。他本想壹口氣將那壹盅喝光了，可是到底太多了，幾大口下去，嗆住了，不停咳嗽。
　　左少陽也頂不住這麽急著喝，忙道：“還是慢慢來吧，這樣喝很快就醉了……”
　　這時，正在和梁氏喝酒的桑母看見左少陽來了，大呼小叫著喊著左少陽，端著酒又追來了，左少陽要走，卻又被桑娃子攔住了，桑娃子盯著趙三娘豐滿的雙峰，道：“三娘，妳怎麽跑了，我剛拿來酒，就找不到妳了。”
　　趙三娘媚眼如絲，吃吃低笑道：“是妳自己不中用，放在眼目前的人兒都抓不住，——盯緊點，想偷嘴又不想動腿，哪有那便宜事啊？”
　　桑娃子頓時兩眼放光：“這會子我眼珠都不轉盯著妳，妳鐵定跑不掉！”
　　左少陽正忙著應付桑母他們幾個，眼見走不掉，趕緊對祝藥櫃他們道：“咱們坐下喝！”
　　“對對！坐下喝！”祝藥櫃拉著左少陽坐在圓桌上，左少陽眼見桑母過來，趕緊壹把將趙三娘拉倒自己身邊坐著，這樣便擋住了桑母，等桑母過來的時候，石郎中和桑娃子都坐下了，她只能坐在對面，當著這麽些人，又七嘴八舌的，想倒苦水卻沒機會。
　　桑小妹也靜靜地坐在旁邊，眼瞅著左少陽。
　　這邊推杯換盞喝了起來，那邊黃芹和白芷寒已經喝醉了。
　　白芷寒被桑娃子那幾句話勾起了傷心事，壹杯接著壹杯地往肚裏灌酒，而黃芹見她傷心，也跟著傷心，不停跟她說話，也不停往肚子裏灌酒。兩人酒量本來都不怎麽樣，卻連著喝了差不多兩盅酒，到底醉了。
　　特別是黃芹，第壹次跟心儀的“男人”白芷寒喝酒，盡管白芷寒幾乎不說話，她卻已經非常高興，壹杯接著壹杯，壹大半的酒都是她自己喝掉的。
　　他們這酒喝著不太辣，但是後勁很強。結果，很快黃芹酒勁就上來了，醉眼朦朧說話顛三倒四，連凳子都坐不穩了。
　　白芷寒道：“妳醉了，回去歇息吧！”
　　“我不！”黃芹搖搖晃晃道：“咱們兩……，還……，還喝……！”
　　“我叫妳丈夫來扶妳回家！”白芷寒扭頭壹看，只見桑娃子正坐在趙三娘身邊，不停說著話，而趙三娘緊緊摟著左少陽的胳膊，笑得山花爛漫。心中不禁壹酸，道：“算了，妳丈夫這會子沒空，我先扶妳去我屋裏歇息壹會，等走的時候再叫妳！”
　　黃芹喜道：“好好！咱們拿酒去妳屋裏喝！”
　　抓起壹壺酒，要去拉白芷寒。可是醉眼朦朧看不清，壹下抓了個空，壹個趔趄往地上倒，白芷寒急忙扶住她，把她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攙扶著她出了大堂，兩人搖搖晃晃穿過石徑小路，過了垂花門，沿著池塘邊小路來到個樓下，咚咚上了樓，來到二樓書房。
　　黃芹朦朧醉眼四處張望著：“這……，這是妳的房間？”
　　“不是，是少爺的，我的在隔壁。”
　　白芷寒推開自己的房門，借著窗外星光，黃芹朦朧看見這屋子比外間小得多，便道：“算了，我們還是……，在妳家少爺屋裏……，喝，吃酒好了，妳屋子太小，妳們少爺，妳們少爺真小氣，讓妳睡這麽小的地方……”
　　白芷寒便把她攙扶在外間左少陽房間圓桌旁坐下，黃芹把手中酒盅放在桌上，瞇著醉眼東張西望：“酒杯呢？糟了，酒杯……忘了！”
　　“不喝了。”
　　黃芹歪著頭望著她，臉上飛燙，胸中小鹿壹般拼命蹦，壹咬牙，伸手去摟她：“白大哥，我……，我喜歡妳……！”
　　白芷寒壹晃身躲開，站了起來：“黃姑娘！”
　　黃芹搖搖晃晃跟著起身，說話舌頭都直了：“我，我真的喜歡妳，妳放心，我就只說喜歡妳，不，不做別的，就，就跟妳說說話，只是，只是說說話！”黃芹看見白芷寒後面是張床，便撲過去想把她撲在床上。
　　白芷寒壹躲，黃芹撲了個空，摔倒在床上。
　　她本來就醉了，這壹撲到，腦袋壹混，更是天旋地轉，想起來，兩手發軟，哪裏還有力氣。
　　白芷寒嘆了口氣：“妳這樣只怕回不去了，罷了，今晚妳就在這睡好了！”說著幫她脫了鞋子，又去脫她的外衫和裙子。
　　黃芹全身發顫：“好哥哥，今晚，我們倆……”
　　白芷寒脫掉她外衫長裙，把她放到在床上，蓋上被子：“妳睡吧！”
　　黃芹緊緊抓住她的手：“好哥哥，妳也上床來啊……”
　　白芷寒苦笑，撒了個謊：“我內急，方便壹下就來，妳先睡！”
　　“真的？”黃芹心花怒放，“妳別哄我？”
　　“不哄妳！”
　　黃芹戀戀不舍放開了白芷寒的手：“那妳快點啊！”
　　“馬上！”
　　白芷寒快步出門，拉上房門，輕手輕腳下了樓。
　　黃芹完全醉了，酒勁如潮水壹般用上頭頂，天旋地轉，不敢睜眼，但是，她強忍著，閉著眼苦等白芷寒回來。
　　……
　　……
　　趙三娘也喝醉了。摟著左少陽的胳膊就是不放手。
　　桑娃子不停跟趙三娘說話，可趙三娘喝醉了，只是摟著左少陽的胳膊，腦袋雞啄米壹般點著打盹。
　　左少陽也喝大了，祝藥櫃、余掌櫃、石郎中等人不停舉杯勸他喝酒，他想跟桑小妹單獨說說話，卻也不能，桑小妹見他被趙三娘緊緊摟著胳膊，根本無法脫身，壹副很無辜的樣子，抿著嘴笑。
　　梁氏過來說道：“三娘喝醉了，讓人送她回家吧。”
　　“我不！”趙三娘感到腦袋有千斤重，垂著頭不停扭著腰肢：“孩子都，都送回他爺爺家了，我，我壹個人回去做什麽，我不回去！我要住在這，以前都，都是住在這的，我要跟大郎，跟大郎吃酒！”
　　梁氏見她當真醉得厲害，家裏也沒別人，送回去也沒人照顧，便道：“那……，我叫草兒和芷兒攙扶妳去芷兒屋裏睡休息吧？明早再回去。”
　　“我不！”趙三娘低著腦袋喋喋道：“我要跟大郎，我要跟大郎吃酒！我，我要跟大郎，吃酒……！”
　　左少陽苦笑，對梁氏道：“還是，我扶她去吧！”轉頭拍了拍趙三娘的手：“走，咱們到我小閣樓喝酒去！”
　　“好啊好啊！”趙三娘立刻來了精神，沈重的腦袋也有了氣力，搖晃著站起身：“走吧！走！咱們再喝兩盅！回房喝！”
　　“好好！”左少陽道，“回房喝去！”將她攙扶著站了起來。丫鬟草兒過來要幫忙攙扶，卻被趙三娘推開了：“不要扶，我沒喝醉！走開！”
　　左少陽只好壹個人攙扶著她往門外走。草兒不放心，壹直跟在後面。
　　祝藥櫃道：“妳可快點回來哈，我們還等著妳吃酒呢！”
　　左少陽點著頭，卻連連擺手示意不要說，攙扶著趙三娘出了房門到了後花園，慢慢上了樓梯。
　　趙三娘說話都聽不清了：“大郎……，大郎，咱們喝……，妳得，妳得陪我喝……”
　　“好！我陪妳喝！”
　　草兒見兩人搖搖晃晃的都站不穩，生怕從樓梯上摔下來，忙跟過去道：“少爺，我來攙扶吧？”
　　趙三娘嘟噥道：“不要！誰也不要！”
　　左少陽只好道：“沒事，妳在下面等我好了。我壹會就下來。”
　　“哦。”
　　左少陽壹手攙扶著趙三娘，另壹手抓著欄桿，慢慢上到了二樓。上樓之後先到的是書房，也就是自己的臥室，讓趙三娘睡這裏可不好，還是睡白芷寒的裏屋。
　　攙扶著她繞過屏風，進了小門，來到白芷寒屋裏，攙扶她坐在床沿上。
　　趙三娘嘻嘻笑道：“妳扶我上床，想做什麽？妳想跟三姐我……？”
　　“別誤會，就扶妳躺壹會，我去拿幾碟小菜來，咱們接著喝！”
　　“呃，那妳幫我解衣服！我喝醉了，扣子解不開！”
　　趙三娘的衣衫褲兒是被壹排排密密麻麻的盤扣連在壹起的，左少陽摸索了壹下，果然難解，心想，上次連她身子都見過，也不在乎借衣衫，反正屋裏光線很昏暗，看不清的，便伸手解了她的衣衫。
　　“大郎，妳是個小壞蛋！三姐……，三姐就喜歡小壞蛋……！”趙三娘咯咯笑著，伸手去抓扯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