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壹十五章 喝綠金牛，當帝皇神選！

　　全場肅靜，沒有壹個人想到，這場戰鬥會是以這樣的結果分出勝負。
　　眾人本來期待壹場精彩的法術對決，但他們期待的不是這樣壹場十幾秒就決出勝負的法術對決。
　　看起來瑟努斯·格爾曼只來得及釋放壹個炎爆術和準備三發烈焰之顱，然後就被蓋爾特變成了壹個鍍金雕像。
　　頓時，所有的觀眾們腦海中冒出了壹個想法。
　　這場比賽，該不會是打假賽吧？
　　然而觀眾們又很快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打假賽有很多種方式，如果真的打假賽，蓋爾特使用某種方法或者許諾讓格爾曼放棄了競爭皇家首席大巫師之位是有可能的，但絕不會通過這種法術硬碰硬的方式。
　　施法都是有風險的！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意外，在這種級別的魔法對決中，稍有不慎就會亡命當場，只要蓋爾特和格爾曼聰明壹些，就不會用這種方式打假賽。
　　那麽，既然不是打假賽，那就是真的了？
　　蓋爾特，真的通過壹個大咒法就擊敗了格爾曼！
　　這真是令人太震驚了，眾所周知，凡人的實力壹旦抵達了聖域階，就完成了某種質的變化，每壹位聖域階強者都將擁有壹種特殊的，完全屬於自己的個人能力，而對於聖域級別的對決來說，想要擊敗對方容易，想要殺死對方則非常困難，但現在的情況來看，格爾曼整個人都已經被變成了鍍金雕像，眾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大主教維克馬的臉色有些難看，蓋爾特成為皇家首席大巫師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事到如今，他對於這個結果也已經無可奈何，見到蓋爾特居然壹招就解決了格爾曼，維克馬心想蓋爾特真的很令人懷疑，現在他拿蓋爾特沒有什麽辦法，但事後他壹定要派出戰鬥牧師和獵魔人好好地查壹查他。
　　另壹邊，卡爾·弗朗茨皇帝高興地站起來用力地鼓掌，他從主看臺上下來，大聲地說道：“看來，勝負已分！讓我們恭喜新任的皇家首席大巫師，我們的大煉金師，拜爾沙澤·蓋爾特！”
　　“恭喜！”現場的聲浪壹浪高過壹浪，盡管沒能目睹壹場精彩的魔法對決，但是蓋爾特十幾年的經營多少是有用的，他的支持者同樣不在少數。
　　煉金學院的金屬系巫師們更是狂熱地喊著蓋爾特的名字，其中還夾雜著“for the emperor！”“for the Imperium of Man”“for the holy Terra”的吼聲。
　　萊恩、艾米莉亞、蘇莉亞都跟著鼓掌，艾米莉亞是明擺著支持蓋爾特的，因為努爾的黑女士和努爾軍工廠都和蓋爾特有同盟關系，蓋爾特也是小弗雷德裏克的魔法導師，萊恩則是暗中支持，至於蘇莉亞沒有立場，女騎士見到丈夫鼓掌，也就跟著鼓掌。
　　“恭喜妳，蓋爾特。”卡爾·弗朗茨來到了大煉金師的面前，他笑著說道：“妳是沃蘭之杖的新主人，從現在開始，妳就是皇家首席大巫師，整個帝國皇家巫師學院的最高院長。”
　　“不勝榮幸，我的陛下。”大煉金師稍稍有些激動，要說蓋爾特不想當皇家首席大巫師那肯定是假的，壹生夢想的實現之後，蓋爾特也難抑激動，他低下頭，向皇帝表示了服從。
　　卡爾·弗朗茨卻沒有立即將沃蘭之杖交給蓋爾特，皇帝擔心地將目光放到了擂臺之上：“告訴我，蓋爾特，格爾曼他……沒事吧？”
　　“沒事。”蓋爾特知道皇帝擔心那位火焰系聖域大巫師的安危，格爾曼畢竟是從卡爾皇帝爺爺利奧波德皇帝時期就開始效命於帝國的三朝元老了，也擔任過兩任皇家首席大巫師，盡管卡爾·弗朗茨稍稍有些不太喜歡格爾曼，但絕不會希望他出事，帝國本來就缺乏能威震世界的聖域階強者。
　　大煉金師念動咒語，整個人被變成鍍金雕像的格爾曼是如何變成金像，就是如何恢復成血肉的，剛才還不可壹世的瑟努斯·格爾曼恢復了過來，此時，火焰學院至高院長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這……怎麽可能……”
　　話還沒說完，魔力盡失的格爾曼兩眼翻白，當場昏倒在了擂臺之上，看來未來幾個月，這位聖域大巫師要好好地休息壹段時間了。
　　皇帝松了壹口氣，他不再遲疑，從近侍的手中接過沃蘭之杖，交到了蓋爾特的手上：“那麽，最後再恭喜妳壹遍，蓋爾特，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麽？”
　　皇帝說的是十壹年之前，在諾德的海疆上擊敗了蠻族軍隊之後，他和蓋爾特的約定，他當時就表示希望蓋爾特能夠成為皇家首席大巫師。
　　“當然記得，陛下。”蓋爾特點頭，他接過沃蘭之杖，單膝跪地。
　　沃蘭是第壹位皇家首席大巫師，對所有法師來說，繼承他衣缽的權威象征就是他的發展，它能讓魔法之風向使用者屈服！它不僅能夠大幅度降低法術失誤基礎概率，還能夠提升魔法之風的儲存量，而在關鍵時刻，沃蘭之杖甚至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汲取數目驚人的魔力給使用者！
　　“望妳莫忘初心，牢記自己的使命吧！”卡爾·弗朗茨點頭。
　　“是！”
　　就此，千法之夜以壹種非正規的方式宣告了結束，帝國首都也就此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萊恩等人開始準備啟程，前往努爾。
　　……我是牢記使命的分割線……
　　與此同時，穿越圍繞著整個星球的超大型永恒亞空間風暴。
　　主物質宇宙，神聖泰拉，皇宮，王座廳。
　　寬大，幽深和被金光籠罩的整個王座廳依然保持著原先的樣子，無數機械神甫和修士正在為了維護黃金王座的運行而努力著，空氣中充斥著臭氧的味道，成百上千條電纜鏈接著黃金王座，許多電纜爆發著火花和發出故障的聲音。
　　黃金王座前的地面非常地空曠，除了壹些巡邏的禁軍和武裝機仆以外，這裏沒有什麽人，這對於神聖泰拉這座已經極端擁擠的星球來說是非常罕見的事。
　　漫長的歲月讓千瘡之子基因原體馬格努斯已經有些記不起當初大遠征時代自己見到的神聖泰拉是什麽樣子了，他的記憶時而清醒，時而模糊，馬格努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深處依然潛藏著某種黑暗，這黑暗之中可以聽見奸奇憤怒地咆哮聲和咒罵聲，黑暗之神似乎在譴責人類之主奪走了它最喜歡的玩具，在短暫的咒罵之後，奸奇便會再次試圖誘惑馬格努斯，讓他回歸自己的懷抱。
　　可惜馬格努斯已經給奸奇當了壹萬年的惡魔王子，他對於奸奇的小把戲再清楚不過了，他知道，奸奇的許諾或許並非謊言，但邪神永遠不會以信徒希望的方式實現他的願望，至少馬格努斯目前能夠控制住自己，他閉上眼睛，邪神的低語很快就遠去了——在神聖泰拉的金光之中，在極為有序的秩序方陣中，奸奇只有極少數機會能夠觸及到這裏。
　　就在黃金王座之上，馬格努斯閉著眼睛，控制著這個機器運轉，他時常夢回普羅斯佩羅之焚的日日夜夜之中，看見自己的子嗣遭到屠殺，壹遍又壹遍，每當幻境的最後，黎曼魯斯那張醜陋的臉便會出現在馬格努斯的幻覺之中。
　　果然，最恨的人還是他。
　　同樣，端坐在黃金王座之上後，馬格努斯才開始明白了曾經的帝國宰相馬卡多的輝煌成就，因為帝皇同樣在王座廳中辦公，人類之主壹直以來是這個龐大的帝國無可爭議的主人，他是唯壹壹位能夠搞定壹切問題之人，他能夠壓制審判庭過度膨脹的權威，壹句話否定至高領主議會做出的決定，制止灰騎士或者黑暗天使最糟糕的殘酷無情，亦或者是羅嘉和帝國國教那無窮無盡的長篇大論，只有帝皇和曾經的馬卡多有能力處理這些。
　　如果馬格努斯願意坦誠壹些，他或許會告訴他那如神祇壹般的父親他現在理解了馬卡多的偉大成就，就在坐黃金王座的這幾年之內，馬格努斯親眼見證了無數人的到來，基因原體、星際戰士戰團長、行政院主持、國教教宗、機械神教賢者、審判庭代表、星界軍指揮、法務部特使、導航員特使、星語院主持、刺客庭特使、帝國海軍將領、帝國衛隊的將軍、忠嗣學院的政委們、那些崇拜著帝皇的戰鬥修女們、擁有貿易許可狀的行商浪人王朝統帥、完成任務的帝皇禁軍、以及那些帝國商會發言人等等等等。
　　這些人壹波接壹波，沒完沒了地來到王座廳，對著帝皇提出自己的請求和建議，有些至關重要，有些則毫無價值，無數的事務都需要由帝皇處理並借助審判庭和至高領主議會將他的意誌傳達到星炬之光目前還能照亮的所有地方。
　　審判庭們視帝皇的歸來為他們進取和進壹步規範行為守則的機遇，而至高領主議會們則是認為帝皇的歸來是他們重新掌握權力的保證，帝國國教則在密謀著什麽，嗅聞著其中獲取利益的機會，毫無疑問他們都必須服從於帝皇的意誌，但這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自己的想法。
　　而帝皇始終平靜而冰冷地處理著這壹切，帝國攝政基裏曼閣下現在正在進行不屈遠征，事情必須由他來處理，人類之主似乎從未見到壹絲疲態，時間在王座廳之中似乎失去了意義。
　　但終於，在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後，人類之主暫時處理完了手頭的所有事物，冰冷的面孔盯著壹份報告：“它又來騷擾妳了？”
　　“習慣了。”馬格努斯睜開眼睛，他知道帝皇說的是什麽：“感覺像在講笑話，挺有趣，我原來很煩，但現在反而有些期待它下次會說什麽。”
　　“奸奇，總是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人類之主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就這樣站著，從附近靜滯力場的冰櫃取出了壹瓶葡萄酒小酌壹杯，如果有人認得，葡萄酒上印著溫福特公爵家族紋章“純白天馬”和葡萄酒的名字“呂薩呂斯”。
　　這種帝皇特供葡萄酒現在是整個神聖泰拉之中最頂級的奢侈品，它是否是味道最好的葡萄酒沒人清楚，但是它是帝皇最喜歡的，這就足夠了。
　　除了基因原體之外，目前只有三個人在面見帝皇時得到了壹瓶這種葡萄酒作為賞賜，分別是塞巴斯蒂安·雅瑞克政委、亞伯拉姆·岡特政委和凱法斯·凱恩政委。
　　值得壹提的是，前兩位政委在接受了賞賜之後都誠惶誠恐地立即飲用謝恩，只有凱法斯·凱恩政委叫來了自己的壹群小夥伴們壹起品嘗，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出售了壹小杯給慕名而來的行商浪人。
　　這貨差點就被國教和戰鬥修女們抓住燒掉，即使帝皇開金口說既然賞賜了怎麽處理是凱恩政委的自己事，整個國教和修女會還是因為這件事恨得牙根癢癢。
　　馬格努斯舔了舔嘴唇：“父親，能給我來壹杯麽？”
　　“妳只能喝這個。”帝皇從桌子上拿起了壹罐綠色的飲料。
　　圓柱形的罐子直接朝著馬格努斯扔了過去，在靠近黃金王座的不遠處就在千瘡之子的靈能力量下停滯，馬格努斯接過罐子壹看。
　　“綠金牛罐裝液態提升補充功能飲料（機械神教試作版），讓妳的肌肉牛起來！”
　　“這是……機械神教的新作品？”馬格努斯端詳著罐子上六足兩尾四角的“金牛”圖案，紅之子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喝，他幹脆把罐子上的文字念了壹遍：“軍務部唯壹指定液態提神飲料！全天然成分！提供健康能量增幅！美味並殺敵，感受以帝皇之名帶來的祝福吧！”
　　想了半天，馬格努斯總覺得這玩意喝多了會出事，他將罐子放在了壹邊，頗為嘲諷地搖頭：“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父親，有好東西妳只會想著萊恩，而不是我們。”
　　“莊森嘗試了壹下，他很喜歡。”帝皇手中拿著《團旗報》，人類之主正在看著報紙：“不同的是，他喝的綠金牛是用從安格朗那裏順來的牛的牛奶做的。”
　　“安格朗……”誰知道馬格努斯聽見了安格朗的名字就發出了不滿的抱怨聲：“父親，為什麽妳能讓安格朗在萊恩那邊當個老農民？現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
　　羨慕，嫉妒的情緒在王座廳中散發開來。
　　“壹個不聽話的安格朗？無腦莽夫？”帝皇神色淡漠：“他能起到的作用甚至比不上壹個普通的禁軍！”
　　馬格努斯挑了挑眉毛，他還想再問，可帝皇已經無意再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了：“再給妳問兩個問題的機會，馬格努斯。”
　　“……那妳能不能告訴我，妳和靈族的死神還有基裏曼的那個靈族媳婦都聊了些什麽？”馬格努斯仔細思考了壹下，趕緊問道：“還有，靈族的笑神席樂高，我能感知到，妳在網道中和祂對話了！”
　　正在警戒的帝皇禁軍立即對馬格努斯怒目而視，相比起馬格努斯，帝皇禁軍顯然更加青睞羅伯特·基裏曼的能力，也可以說他們最討厭馬格努斯。
　　“不能，還有，馬格努斯，給奸奇當了壹萬年惡魔王子，妳的腦子果然壞掉了，這是兩個問題，不是壹個問題。”帝皇將目光放到正在空中來回的機仆：“還剩壹個問題。”
　　“呵~”馬格努斯心想妳這個混賬父親，沒有感情的魂淡，活該在黃金王座上坐了壹萬年。
　　千瘡之子基因原體不再寄希望於帝皇是否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在想怎麽惡心自己父親壹下。
　　“父親，真是恭喜妳啊，妳的嫡長孫誕生了嘍~”馬格努斯坐在黃金王座上笑著說道：“妳都不去看看？妳的孫子也叫那個異形之神叫媽媽~哈哈哈哈哈~偉大的神皇對此有什麽看法？妳不覺得那個異形之神很跳麽？”
　　駐守在萊恩領地的帝皇禁軍定期向人類之主匯報有關萊恩的消息，上次還送來了壹張小嬰兒的圖片，這張圖片現在被裝裱起來，放在王座廳之內，帝皇偶爾會看著小嬰兒的畫像出神幾秒鐘，然後繼續辦公。
　　“……馬格努斯，如果妳是想要激怒我，那我只能告訴妳，妳失敗了。”出人意料，帝皇依舊保持著平靜和冰冷的神色。
　　“我是要妳回答問題，父親！”馬格努斯果然惱羞成怒：“妳還沒回答我！”
　　“如果我打算殺了她，我有無數次機會動手。”帝皇開口了，他註視著馬格努斯：“那次只是壹次恐嚇和威脅，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殺她，想知道原因麽？馬格努斯？”
　　“當然，父親！”馬格努斯能感覺到話題的主動權又回到了帝皇那邊，他心想這個該死的老頭子，但又忍不住好奇。
　　“因為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