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九十章 布列塔尼亞與奧蘇安共主？

　　嘉蘭議會的總部設在原來著名的永恒者龍巖城堡，這裏原來是永生者德拉肯菲爾斯的城堡，在這裏這位永生者曾經在數百年的時間內給世界帶來了無數恐懼，這點前文已經說過了。
　　現在德拉肯菲爾斯暫時被打敗了，但毫無疑問他依然沒有死透，隨時都有可能卷土歸來，不過很不幸的是，他的城堡或許不再屬於他了。
　　在壹次訪問中，壹半出於對永生者的秘藏感興趣，壹半出於萊恩的請求，帝皇帶著羅嘉來到了永恒者龍巖，將這座城堡完全凈化了，之後施工隊花了差不多大約壹年的時間，將整座城堡重新修繕了壹下，現在作為女術士集會所的總部，改名瑪格麗塔堡。
　　實際上帝皇來幹這件事情是有點掉價的，就算是萊恩親自請求，也還是掉價，幸好人類之主真的在永生者德拉肯菲爾斯的城堡裏面有了不少收獲，他甚至確定這位永生者是經歷過傳說中的“鐵人叛亂”時期來到這個世界的，還見證過古聖的到來再到離去，見證過無窮的種族興衰和時代變遷，不過不同於帝皇和魔紋馬卡多再或者歐爾佩松壹直致力於為人類做點什麽，德拉肯菲爾斯更多的是想當壹個世界的主宰。
　　可惜他後面先後或主動或被動地被討伐者幹死了很多次，成了豬仔。
　　同樣，這座城堡在灰色山脈實際上是靠帝國那壹邊的，因此主權應該是帝國所有，不過早期無論是帝國還是布列塔尼亞實際上對這個地方都是畏之如虎，根本沒人敢靠近這裏，後面微風堡矮人出來表明主權之後，雙方都趕緊迫不及待地將燙手山芋扔給了矮人，然後萊恩再通過壹大筆錢（差不多是五箱金幣）從微風堡矮人那邊正式得到了黑石據點和永恒者龍巖的領土主權，經過舊世界公認。
　　在灰色山脈通往瑪格麗塔堡的道路上，四位灰騎士新兵走在最前面警戒，除了貝當被萊恩安排留守在蘇莉亞身邊聽候差遣以外，剩下的都來護駕了，崎嶇的山路兩邊各有壹隊老近衛軍警戒，壹輛豪華馬車正在山道上行駛著。
　　車內是另壹副場面，只見尊貴的帝國女爵艾米莉亞閣下正穿著壹身藍白女仆裝，低胸的領口、頭上的白巾和白色吊帶蕾絲長襪讓原本威嚴滿滿的艾米莉亞仿佛回到了青春時代，她高興地在馬車裏面用雙手提起裙擺，然後朝著自己的女兒，今年十四歲的蕾姆說道：“蕾姆！準備好了麽？要開始學習咯！”
　　“是！是的，媽媽！”小蕾姆和艾米莉亞穿著壹身壹模壹樣的藍白女仆裝，只是改得小了壹些，同時她的頭發不像艾米莉亞壹樣長達腰際，在紮起壹個側馬尾的情況下僅僅蓋住脖子，艾米莉亞的深藍色高跟鞋也換成了她腳上的深藍色小皮鞋，萊恩的大女兒顯然非常緊張，她趕緊學母親壹起拉起裙子向兩邊展開，擺出了壹個行禮的姿勢。
　　“皇家女仆的心得！”艾米莉亞興奮地朝著自己的女兒說道：“要聽好了！”
　　“第壹，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保持優雅。”
　　“好的！”蕾姆嬌小可愛的臉上非常嚴肅。
　　“第二，戰鬥的時候必須要勇敢而且華麗！”
　　“是！”
　　“第三，無論何時都必須保持冷靜，紅茶不能灑！”
　　“明白！”
　　“第四，每天都要玩碧藍航線！”
　　“唉？還……還要玩那個麽？！”
　　“好了，每天的紅茶時間到了！蕾姆！今天看妳的了。”
　　車廂裏面的母女對話，車廂外面隱隱可以聽到，騎士王萊恩壹身國王禮服，輕松地指揮著拉著車的四匹純血精靈戰馬，示意它們繼續沿著山道走。
　　而純血精靈戰馬用看傻逼的目光看著這個兼職車夫，我們如此高貴的血脈居然被拿來拉車……
　　好吧，看在他是萊恩·馬卡多的份上，給他個面子好了，希望他說話算話，事後給我們每匹馬壹根大號蜂蜜胡蘿蔔。
　　塔列朗壹身深紅色的禮服，就坐在萊恩旁邊，作為萊恩的外交大臣，他這次隨行，正在跟萊恩匯報各種事件，瘸子聽到了裏面隱隱約約的聲音，忍不住有點想笑，但很有職業素養和經過專業訓練的瘸子不會那麽容易失態，他送上壹份文件：“陛下，第三次黑火隘口之戰結束了。”
　　“詳細情況如何？”萊恩微微點頭，當國王的他太忙了，就算是他在度假或者處理別的事情，保持對外界信息的通暢也非常重要，更不用說是關乎舊世界安危的大戰了。
　　“戰爭非常慘烈，根據帝國方面的宣傳這是壹場史詩大捷，但從我們的情報來看，或許用血戰險勝來描述更貼切些。”塔列朗拿著文件，將上面的報告讀給萊恩聽：“帝國軍算上中途全軍覆沒的斯提爾軍壹共有大約55000多人參戰，而傷亡人數帝國軍隊遲遲不公布，但是根據矮人那裏的推斷應該在30000-36000人區間，其中艾維領和瑞克軍隊損失最大，足足有十八個軍團被徹底打散了建制，不復存在，跟著皇帝參加戰爭的統共2000名騎士最終只有不到1000人回來，即使是到了最後，皇帝依然靠著單挑才擊敗了綠皮大軍閥，根據可靠的消息稱皇帝壹開始是完全劣勢，最後得到了神祇附體這才勉強獲勝。”
　　“努爾軍和獅鷲騎士們怎麽樣？還有矮人呢？綠皮傷亡如何？”萊恩靜靜地聽著塔列朗的匯報。
　　“努爾軍的五個軍團中有兩個幾乎被消滅，但得益於弗雷德裏克的重整，努爾鐵甲軍和黑石守衛以及剩下的三個軍團們都沒有受到太多傷亡，獅鷲騎士們陣亡接近100人，卡爾·弗朗茨皇帝壹直讓您的教父伊凡公爵和義兄安東伯爵帶著人在南部的小樹林裏面埋伏，可在我們看來，這只最精銳的部隊沒有發揮出太多作用，至於矮人基本上沒有傷亡。”塔列朗接著說道：“至於綠皮，矮人的保守統計是共收集綠皮首級43967個。”
　　“那還是讓綠皮跑掉了壹半多，而且自己損失太大。”萊恩依然眉頭緊鎖，騎士王只能嘆了壹口氣：“至於教父那邊，戰場情況變化萬千，很多時候精銳部隊不能起到效果也是戰場局勢變化太快導致的。”
　　塔列朗實際上不太懂軍事，不過瘸子總是很好地掩飾這壹點，他只是接著萊恩的話往下說：“陛下說得是，實際上我壹直認為，卡爾·弗朗茨皇帝和陛下的區別在於，您會第壹時間上去錘爆那個綠皮大軍閥的腦袋，然後我們會上演壹場巨型的騎兵追擊戰，綠皮面對我們的軍隊，可不會只付出了差不多三分之壹的陣亡率，我們的鐵蹄會追趕著、屠殺著他們，然後將它們那惡臭和骯臟的城塞壹起摧毀，就像是在八峰山壹樣！”
　　“噗！”萊恩原本緊鎖的眉頭聽了塔列朗的話之後忍不住松開了，他甚至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塔列朗的馬屁水平真的在舊世界是獨壹檔。
　　很多時候萊恩明知道塔列朗在拍馬屁，但他說得不僅壹點都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而且總是能夠對上要點和拍中正確的位置。
　　“小女王呢？現在到哪裏了？”萊恩接著問了第二個他感興趣的問題。
　　“艾麗薩拉殿下和高等精靈使節團已經到了提利爾南部的盧西尼。”塔列朗接著說道：“他們在那裏停留壹兩天之後就會立即直接前往海門關，據說至高王已經派出壹支龐大的矮人軍隊，在那裏做好準備護送了。”
　　對於人類來說，龐大的軍隊起碼也要兩萬人，但對矮人來說，龐大的軍隊以萊恩想來估計也就是千人的規模。
　　塔列朗見萊恩沈默這次卻是會錯了意。
　　瘸子壹直以來都是萊恩的近臣，時常接觸萊恩的家事，而萊恩對能從塔列朗這裏得到意見也不反感，於是他試探道：“陛下可是因為兩位男爵的事情？實際上，如果小女王艾麗薩拉能夠和矮人談成議和，那麽她回來的時候或許還會路過，但是無論是弗雷德裏克閣下還是德文希爾閣下，能夠和小女王產生實質性關系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認為您已經足夠了解高等精靈了，陛下，就算是情人，也必須要是精靈王子以上。”塔列朗歪著腦袋：“當然，如果那個王子叫泰瑞昂就更好了。”
　　萊恩聞言苦笑了幾聲，倆兒子喜歡上小女王是他沒預料到的，不過倒也不用過於苛責兩個兒子，第壹個是小女王本人不僅是個大美女，而且她的身上擁有神祇的祝福和力量，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各自繼承了壹部分的靈能天賦，這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本質上來說萊恩自己都靠著這個吸引來了特蕾莎、維羅妮卡、奧莉卡和湖中仙女，甚至莫吉安娜都上癮了。
　　見萊恩苦笑，塔列朗這下有點摸不透萊恩到底在想什麽，自己侍奉的主人有時高深莫測，又有時只是惡趣味，是壹個非常難以揣摩和猜測的家夥。
　　不過這樣也很有趣，塔列朗人生的壹大樂趣就是和他的主人互相猜測、防範、試探和博弈，這讓瘸子每壹天大多時間生活在快樂之中，他和萊恩既是君主和臣子，也是知己和老對手了，瘸子心裏過了壹遍，他接著笑道：“陛下，不是我有意地貶低或者歧視，但是在高等精靈看來，別說您的兩個兒子是人類，就算他們願意加入高等精靈，奧蘇安也不會歡迎他們的，除非……雙方能夠在無盡的爭議和仇恨中生下孩子，未來這個孩子還要以半精靈之身強勢入主鳳凰王庭和阿瓦隆，入主奧蘇安，才能夠有那麽壹絲微不可見的機會。”
　　“呵呵。”萊恩忍不住笑了，騎士王先是自嘲，然後又是無奈。
　　類似的問題他前世在某個問答社區上看過了，那是壹個爭論了幾百年的懸案公案。
　　“壹代天驕成吉思汗到底算不算天朝人？”
　　這是壹個非常難以解釋的問題，因為沒有統壹的標準，也不能用現代的史觀去套古代的觀念，更不能籠統地將這個問題作為站隊的立場，而萊恩壹直以為，如果成吉思汗被當成是天朝人，那他也完全可以算是俄羅斯人——他的後代建立了金帳汗國、金帳汗國尊他為太祖並曾經統治過俄羅斯壹個王朝、現在韃靼人也是俄羅斯國民的重要組成部分。
　　以此類推，這位壹代天驕還可以是各種人，只要是他和他的家族征服過的地方，留下過他的血脈，他就可以被算過是哪裏人，而黃金家族在世界上有1600萬血裔。
　　所以這個問題萊恩看很多人撕了幾千頁也得不出結果。
　　同樣，如果把這個情況放到了高精的身上，假設萊恩的兩個兒子和小女王有了結果，那豈不是以後高精追溯永恒女王血脈根源要追溯到萊恩身上？
　　萊恩不就成了高精的“成吉思汗”？他既不以精靈語為母語，也不以精靈文化為主體，壹輩子也極少在奧蘇安活動，甚至就連他的軍隊和他的統治的區域也跟精靈沒什麽關系，他更是布列塔尼亞人的太陽王，帶著騎士們錘爆舊世界，而對於高精的禮法來說，作為永恒女王之祖父的他可不就會被算成高精人麽？到時候精靈和騎士王國豈不是要共主了？
　　如果能夠讀懂這壹層，就能明白為什麽湖中仙女莉莉絲會突然支持德文希爾去追艾麗薩拉，因為她極有可能就是想在這上面做文章，也就是女神最喜歡的“搞事”環節，而為什麽塔列朗告訴萊恩這絕對不可能，因為瘸子很了解高精，他知道高精決不能夠容忍。
　　“實際上德文希爾對艾麗薩拉更多的是仰慕和欣賞。”萊恩沈默了二十多秒鐘，騎士王微微搖頭：“以及，有意要和弗雷德裏克爭的小孩心思，妳知道的塔列朗，有的時候哥哥喜歡所以我也喜歡，有的時候是因為哥哥要有所以我也要有。”
　　“陛下的意思是，弗雷德裏克男爵是真的喜歡艾麗薩拉？”塔列朗立即聽出了萊恩的言外之意：“這可麻煩了，男爵閣下可不是輕易放棄的類型。”
　　“啊，塔列朗，我腦闊兒疼。”萊恩苦惱著說道。
　　“哈哈哈哈！要我幫妳揉揉麽？陛下？”瘸子很識相地說道：“可惜我的手法很差，您還是讓別的人來幫妳按摩壹下吧。”
　　“好了，我能克服。”萊恩取出了壹張地圖：“接下來的事才重要，再過三個小時，我們就會抵達瑪格麗塔堡，維羅妮卡和她的女巫團，將會成為我們這次遠征奧比恩的關鍵，我們會攻入奧比恩的孔誇塔，完成和蜥蜴人，還有我對福根兄長的約定。”
　　“遠征奧比恩，那是個危險的地方，陛下，您打算率領哪裏的軍隊？”塔列朗順勢說道，瘸子實際上很喜歡和萊恩討論軍情，即使他對這方面不算擅長，但瘸子知道人類國家本質上都是軍功貴族們當家做主，所以他在拼命學。
　　布列塔尼亞方面各方面人才濟濟，軍事上都是壹批批的戰爭天才，軍隊都是擁有多年戰爭經驗的勇士，可不全都是跟在萊恩身邊學出來的麽？
　　“最精銳的軍隊，我的近衛軍、穆席隆軍團和布列塔尼亞南方貴族們的公國軍隊。”
　　“可……那會極大地削弱我們在王國南部的軍事力量。”塔列朗看著地圖。
　　“是的，這看起來不是特別明智。”萊恩深藍色的眼珠之內有靈能電芒閃動，騎士王將目光聚集在了地圖上的奧比恩島：“但是我會在兩個月之內，完成奧比恩遠征。”
　　“敵人絕想不到我們的速度會那麽快。”萊恩將手指點在了穆席隆：“至於我，我會在穆席隆的楓丹白露宮聽歌劇、打麻將、跳舞、打獵，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正在休息。”
　　“至於壹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我倒是巴不得，有些人在我遠征奧比恩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冒頭呢！”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