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樣拉風的男人

　　擺脫了楚昭然帶著恨意的目光糾纏，我和艾雪隨意地走到了校園裏隨處可見的小片林蔭角落裏，上午的陽光星星點點灑進來，照在我們兩人身上，看起來好像我們第壹次見面時酒吧裏的燈光閃爍。
　　真正獨自面對艾雪的時候，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從什麽地方說起。呆呆看著眼前的美女，我心中隱隱有壹種希望時光能夠暫時停留的想法。
　　就算是現在隨隨便便站在我的面前，艾雪的美麗依然能讓我經常看著看著就走神了。
　　對於已經和女神生活了壹段時間的我來說，這是相當可怕的。就算是看到了朱蔚昕那幾乎完美的胴體，我心中也只是有著無窮的肉體欲望而已，絕不似現在這般看著艾雪的臉就感到壹陣滿足。
　　可能對不同的人來說，不同韻味的美有著不同的殺傷力吧？
　　我這樣看了艾雪接近壹分鐘，最後還是女孩笑著先說了話。
　　“餵，妳不是就打算這樣發呆下去吧？”
　　被艾雪這麽壹說，以我如此之厚的臉皮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大概是好久不見，又被妳的美貌給震撼了。”
　　我們這個年紀的男生女生，很少有人用這麽直白的方式誇獎異性。艾雪被我說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接下去說笑。
　　我稍微整理了壹下思路，讓的表情看起來盡量真誠又感動，用了以退為進的方式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其實我來謝謝妳的。”
　　“啊？什麽意思？”以艾雪的聰明，依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看著艾雪的眼睛，這壹次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有些傷感地說道：“其實我都忘了有多少年了，壹直也沒什麽人關心我，忽然有個人對我這麽關心，我心裏真的挺高興的……妳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吧？”
　　我沒有把話說明白，不過我想以艾雪的聰明，她應該能夠明白了。
　　“我……”艾雪沒想到我會以這樣壹種方式來說起她跟蹤我的事，壹時間不知怎麽作答。
　　“我知道妳有自己的秘密。”我對艾雪說，“我也有。不過咱們之間有壹點應該很有共識。”
　　艾雪被我連續跳躍性的說話方式說得頭都暈了，只能跟著問道：“什麽？”
　　“我很高興認識妳，到現在我也這麽認為。”我說，“我很感謝妳為我做的壹切。”
　　艾雪再怎麽聰明，也不過是和我年齡相仿的壹個女孩子。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想要的是什麽呢？除了金錢和虛榮之外，就只有真誠的心了。我知道艾雪肯定不是缺錢的人，唯有以真誠的姿態面對她。
　　自從那夜見過艾雪震撼的身手之後，加上她幾乎能讓我停止呼吸的美麗，我壹直下意識地不希望艾雪成為我的敵人。哪怕是艾雪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和譚菲菲之間的關系。
　　目前讓我最欣慰的就是艾雪對我依然抱有相當強烈的好感，這壹點就足以讓我繼續跟她保持良好的關系。
　　“算了……不說這些了。”艾雪跟我對視了壹會之後，忽然搖搖頭道，“其實妳不怪我私自窺探妳的隱私我已經很高興了。”
　　我當然很在意，不過這話我是死活不能說出口的。故作大方地笑了壹下，我安慰艾雪道：“別想這些事了。其實我還有壹個問題很想問妳。”
　　只要不跟我互相對視，艾雪的反應還是比壹般人快了許多。聽到我這麽說，少女壹下明白了我想的是什麽。
　　“關於放浪師嗎？”
　　我用力點頭，跟聰明人的談話真是痛快。
　　“真的那麽好奇？這個職業和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
　　“和我是兩個世界，所以我好奇。”我更正艾雪，“妳其實就屬於這個世界吧？”
　　聽到我這麽問，艾雪低頭猶豫了壹下。就在我心中忐忑之際，艾雪忽然揚起笑臉小聲道：“也許，我可以在光輝聚會之後告訴妳我知道的壹切。”
　　這壹刻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真的。”艾雪臉上的笑容似乎很燦爛，不知是為了什麽而高興，“妳放心，我不會再騙妳了。”
　　承諾只在許下的那壹刻有效——不知為何我竟然會想到這麽壹句來。不過我臉上的笑容比艾雪更燦爛：“好，那我等著。”
　　我們的聊天時間已經超過了上課時間，上課鈴聲響起。我正打算跟艾雪分開，艾雪忽然問了壹個讓我很崩潰的問題。
　　“……那個，妳真的很喜歡譚菲菲嗎？”
　　這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用什麽答案來回答才能讓艾雪滿意。在艾雪那雙深邃美麗的雙眸註視下，我的心第壹次因為這種沒什麽技術含量的問題變得起了絲絲波瀾。
　　過了半晌，我終於緩緩開口：“這個問題壹定要回答嗎？”
　　艾雪臉上的笑容依舊：“當然不是，妳不想回答就算了。”
　　“那，也等光輝聚會之後再說吧。”我撓撓頭，“人有的時候想要確定自己的想法，也需要壹段時間。”
　　艾雪的笑著點點頭：“我也這麽認為。”
　　不管怎麽說，我這樣的回答已經等於是向艾雪表明了我和譚菲菲之間的關系，不知道這個對我有好感的女孩會怎麽想。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什麽心思去想這些了，好像上課鈴已經響了好壹會了……
　　鶴楓學院唯壹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老師對學生的批評永遠不會很強烈，因此上課遲到的我只要說自己肚子不舒服也足以蒙混過去。熬過上午的四節課之後，下午第壹節課我又壹次萌生了想要逃走的念頭。
　　那個身材完美，表情恬靜，說話聲音甜美的美女老師朱蔚昕的課上，我估計自己免不了要想象壹番她真空時的狀態，帶著這種心態，我的國文課堂表現估計會漫天飛紅叉。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我忍不住跟艾爾西婭商量了壹下。
　　“我說女神姐姐，能不能讓妳那個光明祭師給我搞定壹件事？”
　　我今天跟艾雪的表演中，艾爾西婭壹直在冷眼旁觀，此時聽到我忽然有問題求她，只是冷冷哼了壹聲，沒有說話。
　　見艾爾西婭這個樣子，我只好腆著臉繼續追問：“能不能讓她給我解決壹下國文課的課堂評定？聽說那個分數占了年末考試的三分之壹，妳也不想我過的那麽悲慘吧？”
　　隔了半晌，艾爾西婭的聲音終於想起。
　　“人類，自己的命運最好自己把握。”
　　聽到女神說話，我覺得可能有門，立即窮追猛打：“那不壹樣啊，昨天才跟妳把她渾身光光看了壹遍，今天妳就讓她來給我當老師上課，我怎麽可能專心上課？反正沒有妳的答應我也不會動她，您就讓她給我來個最好的課堂評價又如何？”
　　“人類……妳還想玷汙眾神的奴仆嗎？”
　　“想，做夢都想。不過沒有妳的同意，我絕不會動手就是了。”我給艾爾西婭吃寬心丸。
　　就在我和艾爾西婭交談的同時，站在講臺附近的朱蔚昕發現了我註視她的目光，有些心虛地閃避了壹下。
　　看來現在朱蔚昕體內的靈魂應該還是那個光明祭師，她記得昨天的事。
　　和艾爾西婭討價還價了數分鐘之後，艾爾西婭終於答應我去控制光明祭師給我修改分數。既然拿到了好處，我也就見好就收，沒有再提更多的要求。
　　放學之後我本打算跟譚菲菲逛街去，等到晚上再去打工，沒想到陳無極居然來班上找我。
　　方定坤在旁邊小聲嘀咕了壹聲：“妳最近有些招搖，小心點啊……”匆匆離開了，好像陳無極身上有刺壹樣。我看著方定坤匆匆離去的背影，就有些不明白了，陳無極他們到底有多可怕？怎麽壹個壹個都怕得不行……
　　陳無極也看到了方定坤離去的模樣，笑著搖搖頭。
　　“妳看，在其他同學的心中，我們是多麽可怕的壹群混蛋啊……”
　　我看著陳無極，若無其事地道：“其實要是壹開始知道妳們這麽可怕，我恐怕也會躲遠壹點。”
　　陳無極大有深意地看了我壹眼，用旁人都聽不見的聲音意味深長地道：“妳不會的，妳本來就是個很特別的人……”
　　“特別窮？”我低頭看了壹眼自己腳上的舊鞋，苦笑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妳有什麽事？”
　　“昨天我覺得妳周圍好像有些微妙的波動……”陳無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壹眼，若無其事地說道，“雖然我早就看出妳的精神力強過普通人，可除了我們幾個之外，難道還有人能引起妳的精神潛力？”
　　陳無極在這句話裏似乎無意間吐露了他接近我的壹個理由，不過我寧願相信這是陳無極故意的。來跟我聊天，只能證明昨天發生的壹切雖然短暫，卻引起了四家主的重視。
　　只是……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實在有點難以回答，不過好歹我也要扯個謊出來，總不能實話實說地告訴陳無極昨天我趴在美女老師的大腿上抱了好半天吧？
　　“沒什麽事，我不過是想起每次看見妳都會額頭疼幾下，想得多了，就覺得腦袋壹通狂疼，後來就沒事了……”
　　陳無極只能感覺到我壹個人的精神力量變化，說明他還是壹個普通人，那兩位從諸神國度裏來的怎麽折騰他都沒發現。我隨口扯了壹個聽起來讓人不怎麽信服，又無法反駁的理由給陳無極，等待他的反應。如果陳無極夠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陳無極低頭想了壹下，終於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那沒什麽事了。對了，過幾天就是光輝聚會了，妳準備的怎樣？”
　　我看陳無極應該是已經了解了我的想法，臉上也露出微笑。
　　“別的都還沒準備好，不過美女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上午？”
　　“妳怎麽知道？”
　　“聽說的。”陳無極秀氣又驕傲的臉上寫滿了八卦的表情，“聽說早上妳把楚昭然給得罪了，我這就是來保妳的。”
　　陳無極這麽壹說，我才想起我早上似乎很不給楚昭然面子，那個看起來又高又帥的男生對艾雪的想法連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我把艾雪拉走說了半天話，還出言諷刺他，他肯定已經記恨上了。
　　陳無極就是個流動的情報庫，不問他簡直是浪費。
　　“這孫子想幹嗎？放學後找人抽我嗎？”
　　“還不清楚。”陳無極搖搖頭，“不過聽說他能動用不少能量，妳小心點。”
　　我捂著嘴裝楚壹副很惶恐的樣子望著陳無極：“餵，妳不是吧？我難得找到妳這麽大壹個靠山，妳這麽說是不打算幫我了？”
　　“我幫妳處理了湯海潮，妳幫我約艾雪來參加光輝聚會，大家前壹次的交易已經完成了。”陳無極這個時候忽然表現得十分冷靜，說話也開始慢條斯理，“如果想開始新的交易，妳也要付出相應的籌碼我們才會上場嘛……”
　　雖然陳無極話是這麽說，我還是覺得他有想幫我的意思。這種對別人想法的直覺不止壹次幫過我，也不止壹次害過我。這壹次我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我知道，跟陳無極這樣的人露出壹副無賴面孔始終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從未看過陳無極和別人怎麽心狠手辣，至少面對我的時候他挺和藹可親。
　　“我這沒錢沒糧票的，您不是難為我麽？”我看著陳無極，繼續裝出惶恐又可憐的模樣，“跟豪門子弟鬥氣這種上等行為，我這鄉下孩子還真就沒嘗試過。您是不是……給我來個觀摩演練的機會？”
　　陳無極讓我給說笑了，指著我的鼻子笑罵道：“妳就裝吧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現在的妳對付楚昭然這種人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妳就真那麽害怕，非要扯上我們幾個？”
　　既然陳無極這麽問了，我也恢復了正經的臉色。
　　“不是害怕，是怕鬧起來真沒辦法收場。如果是以前，看到這種鼻孔朝天的少爺我躲都躲不及，現在還想著這麽對付他，說明我現在的心情和以前也應該有些不同了。可是我現在真的很窮，而且沒什麽親戚朋友可以利用，不拉個大靠山下水心裏總覺得不太妥當……”
　　“這麽說，妳是打算跟楚昭然對著扛了？”
　　“為了女人嘛。”我笑著說道，“艾雪這樣的美女，身邊不多點為了爭風吃醋鬧出的事兒，多不正常啊……”
　　“餵餵。”陳無極提醒我，“最先讓妳約艾雪來參加光輝聚會的可是我呀。”
　　“我知道。”我對陳無極詭異地笑了壹下，“可是這個世界上愛美的人那麽多，妳也不能都殺了是不是？再說了，我也不認為妳找艾雪是為了感情方面的想法。”
　　“妳怎麽知道？”
　　“妳提起艾雪的時候，眼神太平靜了。”我嘆息道，“說明妳和我壹樣，知道艾雪是什麽樣的人，根本沒有關於那方面的想法。這樣壹個女孩，光了解就要很久很久，對妳來說追起來太浪費生命了。”
　　陳無極正想說點什麽反駁我，懷中的移動電話響了。我微笑著看他掏出移動電話，微笑著看著他跟電話那邊的某個女孩低聲細語。兩人說了足足有十分鐘才掛線。說完電話的陳無極擡頭看到我註視他的好笑眼神，臉不由得壹紅。
　　“我們兄弟這麽拉風，受女孩子歡迎也正常嘛……”
　　好軟弱的解釋……在電話那邊讓他變得溫順的女孩怎麽看也不像是他的追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