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各取所需

　　妮可想要錄制的，無非都是些販毒主要人物縱情聲色的特寫罷了。我相信通過剛才那段舞蹈，這姐姐夾在雙乳中間的那個小攝像頭應該已經完成基本任務。
　　那麽剩下的事，只好我來做。
　　在心中默念時間差不多，我輕輕扶了壹把總往下掉的便宜面具，壹腳踹開貴賓室大門。
　　真是壹腳踹開，貴賓室那特制的沈重大門，被我壹腳踹得直挺挺砸進貴賓室。貴賓室還在放著見鬼的艷舞音樂，砰然壹聲門板落地聲，將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我身上。
　　“藝術之星”的才能立即發動，我用甕聲甕氣的聲音喝道：“媽的，敢私下販賣毒品，妳們都不想好了是吧？”
　　妮可知道是我，非常配合地尖叫了壹聲，聲音正好足夠讓人覺得害怕，又不足以穿過走廊讓外面的人警覺。
　　坐在沙發上的四個男人中，只有那故作深沈的大叔反應最為靈敏，在陪酒姑娘尚未發出尖叫之前，疾出四指！
　　四個姑娘沒機會制造噪音，紛紛軟綿綿倒下。
　　深沈大叔露出這麽壹手，汪經理和王超本來不太好看的臉色慢慢恢復平靜。汪經理還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十分慶幸：“幸好今天謝大哥過來了，否則咱們可能要倒黴。”
　　王超和楚昭然紛紛如小雞啄米壹般點頭，明顯是看出我剛才那壹腳的實力，兩人心中也在發毛。
　　那位故作深沈的大叔出手挽回己方士氣，臉上略有得色地緩緩站起：“年輕人，不要以為弄個假證就能敲詐，妳是新出道的吧？”
　　——廢話，老子當然是新出道的，否則誰敢來波米亞酒館鬧事？
　　心裏雖然這麽想，我也不會這麽說出來。只是對著那位謝姓大叔燦然壹笑——可惜，戴著面具他還看不見。
　　“少廢話，妳們打算暴力抗法嗎？”
　　從小就對治安局的做派有所了解，我張嘴居然還怎能說得很像治安局人士的發言。這壹句話說完，楚昭然和汪經理臉色都跟著變了變，顯是想到治安局平時做事還真就這種風格。
　　汪經理畢竟是老江湖了，看氣氛不對立即揮手安慰道：“別怕，他最多是個小副職隊長，咱們的事肯定捅不上去。”
　　我哪裏能給汪經理滔滔不絕鼓舞士氣的機會，幾乎是汪經理說話的同時，我已經壹腳踢起跟前壹張椅子。
　　我這壹腳惡狠狠地踢出，那椅子帶著壹陣風聲朝謝姓中年人飛去。我也沒閑著，越過茶幾就揮起拳頭，緊隨椅子招呼謝大叔的臉！
　　椅子比我快多了，先到謝大叔面前。那位大叔居然也學我的模樣，擡起壹腳垂直落下，硬是將那椅子生生從空中跺下！
　　謝大叔腳落地的同時，我的拳頭也到了。
　　我出拳的速度和套路學的是文哥手段，這樣既不會暴露我的身份，也挺實用。這並未全力以赴的壹記刺拳，就是文哥當初對付我的手段。
　　學以致用，這也是我的人生信條之壹。
　　拳出破風，比風更快更迅，對面的謝大叔壹條腿剛剛落地，怎也沒料到我竟如此悍勇。低呼壹聲，雙手向下交叉壓來，就要擋我這壹拳。
　　壹聲悶響在我倆之間蕩開，那謝大叔明明用雙臂攔我拳頭，我卻感覺自己好像打在壹塊厚厚的肥肉上，竟然對他毫無撼動。
　　——看來又是個讓人討厭的武道師，說不定還他媽的懂得什麽“氣”之類！剛才那壹拳連他雙臂都沒打到！
　　爺吃的就是壹碗狠飯，今天這場面我下了狠決心，壹定要先鎮住楚昭然，更要全身而退。剛才妮可看情況不對，裝作受驚嚇早就兔子壹般逃逸，現在我再不把已經亂七八糟的局面鎮住，這事兒就沒法善終了。
　　我心中狠意大生，不再臨摹文哥那有氣無力的三腳貓功夫，右拳回撤的同時左拳已掄出。這次我學的是艾雪。
　　幹妳媽的武道師！妳再厲害，跟放浪師比比看！
　　亂拳打死老師傅，我自信在體能和神力的支撐下，多數武道師那些所謂非凡手段都屁用沒有。
　　謝大叔怎也沒想到，今天來這裏見個小輩而已，居然能碰上我這樣棘手的貨色。我左拳轟來，他也只有抵擋的份兒。而我敢賭十塊錢的，擋我拳頭的滋味壹定不好受，估計比被艾雪的橡皮球砸到強不了多少。
　　我壹拳轟中謝大叔，硬是將他打得後退了是七八步，差點仰頭倒在沙發上。經過這壹拳，我心中信心大增，轉身壹腳踹在汪經理和和王超之間，警告兩人不要發出任何不合時宜的響聲。
　　就像學校裏的老師在上課時的規矩，誰敢出聲我就滅了誰！
　　……汪經理和王超都沒敢亂動，楚昭然倒是從沙發上壹躍而起，淩空壹腳朝我飛來！
　　這壹腳踹得又帥又淩厲，我自知閃避不及，幹脆擡手對著那飛來的名牌運動鞋打出壹拳。哪知這壹腳跟我的手剛壹接觸，我就知道媽的我果然還是低看了楚昭然這混小子。
　　這廝在我面前表現的幾次，居然都在隱藏實力！眼下這是覺得自己受到生命威脅了，這才來了點真格的。
　　楚昭然的境界在武道師裏最少也能落個十級以上的排名，雖比那最高的二十級還差了很遠，在普通人中也足夠稱王稱霸。難怪這小子平時囂張又沒人敢動他，原來也有這層原因。
　　可惜楚昭然碰上的是我，我又是艾雪壹手調教出來的，體內還有點未來女神姐姐給我的神力。這壹拳對上壹腳，楚昭然從半空中毫無美感地跌落，我也後退了兩步。
　　第壹回合結束，壹時間貴賓室內安靜下來。不管是那個謝大叔，還是汪經理和王超，還是楚昭然，甚至包括我，都在微微喘息。
　　不是累的，是緊張。
　　楚昭然和那位謝大叔水平比較接近，當然楚昭然要比謝大叔弱那麽壹點。倆人壹前壹後夾著我，看似占盡優勢，可誰也不肯動手。
　　剛才楚昭然飛起那壹腳本是打算在人面前露露臉，等到發現我不是什麽好捏之後，這廝也軟了，就站旁邊虎視眈眈看著我，看樣子也不再打算動手。
　　我站在貴賓室中央，挺著胸前的證件，蒙著臉也不說話。既然想要玩深沈，咱們大家壹起玩，看誰比誰深，誰比誰沈！
　　我這壹手讓屋裏的幾位都有點莫不著頭腦，這幫人都猜不透我心中到底在想什麽。其實我想的很簡單，悄悄用右手抄起餐桌上的餐叉，對準身後的楚昭然猛紮過去！
　　楚昭然尚在揉自己那條狗腿，怎麽也沒料到竟對他發難，壹個躲閃不及，胸前被我噗哧壹聲刺破。
　　這個舉動估計會讓很多人心碎，包括楚昭然。
　　嘩啦啦，狀如鹽粒的小碎末自楚昭然胸口傾瀉而出，好像隆胸失敗的女人胸前流出那許多惡心吧啦的東西。我面色不改，將手中的餐叉扔到壹邊，雙拳緊握，盯著整個房間裏對我威脅最大的那位大叔，緩緩向門口退去。
　　那些目空壹切的大叔看著我，雙眼之中目光頗為怨毒，顯然之前苦心經營出來的高深形象都因我的出現被打破。
　　不出我所料，那大叔斷喝壹聲，竟又欺身上前。雙手在空中畫出壹道飄逸弧線，竟以極為詭異的壹種角度出拳，出掌！
　　拳帶風聲，掌帶寒意。這位謝叔叔的出手看似詭異，實則蘊含樸素又悍勇之本質，我就算此時擁有神力加護也不敢亂來。體內神力奔湧而出之際，雙手在虛空中輕輕壹按，整個人向後滑開，壹腳踏在地面的門板上。
　　華麗富貴的木質房門被我踏得發出壹聲巨響，我朝這幾人微微壹笑，伸手就去抓楚昭然的衣袖。
　　楚昭然好歹也是個武道師，剛才被我壹叉即中，臉色本就怎麽好看。此時我再次朝他出手，以這哥們的聰明才智，想必也已知道今天我來鬧事的重點就是他了。
　　楚昭然彎腰，收背，下蹲，向後翻身。壹連串動作簡單利落，躲開我明鏡止水般的壹抓。
　　遺憾的是，人躲開了，衣服沒躲開。
　　我這宛如鬼神之力的壹抓，目的不是楚昭然的脖子，而是他那件價值不菲的外套。
　　胡！老子就是個穿便宜衣服的，看別人穿名牌就不爽！
　　這壹抓之下，楚昭然人雖然躲開了，衣服裏那些小包的顆粒狀晶體卻稀裏嘩啦撒了壹地，數量之多讓我都有些意外。
　　媽的，這量就算判死刑都夠了……
　　所有人都沒料到我的目標居然仍是這些毒品，除了壹個人。
　　剛才我壹腳跺在門板上，化身成脫衣舞女郎的妮可冰雪聰明，立即領會我的意思。我這壹把抓出楚昭然身上藏著的毒品，妮可那邊已站在門口喀嚓喀嚓連續拍起數張照片。
　　這姐姐的機敏果然了得！
　　相機生壹響，房間裏這幫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傻缺們立馬崩潰了。汪經理大叫著跳起來，想要去搶妮可手中的相機。
　　“小楚，妳的安排果然棒！”我陰陰地誇了楚昭然壹句，將汪經理壹拳幹翻。
　　我這幾下讓那故作深沈的謝叔叔也感到愕然，壹時間不知該不該繼續追擊，猶豫這是先去搶妮可手中的相機，還是繼續圍剿我。
　　妮可倒是聰明，得手之後扭頭就跑，兔子看見強奸犯壹樣飛快。
　　以楚昭然的聰明，當然明白我是什麽意思，可惜這震撼場面來得太厲害，讓他沒時間辯解。
　　“妳……”
　　楚昭然只說出了這麽壹個單字，我已彎腰將他壹把擎起。本就被我那壹句挑撥離間說得心煩意亂的帥哥沒機會掙紮，我手臂中的神力已隨著跟楚昭然的接觸送將過去。
　　這下帥哥立刻蔫了，我能想像得到自己這股神力強行灌入人體是個什麽感覺。神力對我來說可能跟毒品差不多，對普通人來說估計比古代酷刑還難受。
　　壹句話挑得楚昭然跟鄭天巖的手下徹底撕破臉，也然妮可趁機拍到想拍的東西。我不再理會那位又打算動手的謝大叔，扭頭逃出貴賓室。
　　站在外面把風的阮慕真看見我扛著壹個大活人出來，神色壹凜，裝模作樣地想要攔我，實則向我偷偷拋了個眼神。
　　我看了壹下阮慕真指示的逃逸線路，明白他是希望我能制造壹點混亂再走。
　　我微微朝阮慕真點頭，心中唯壹的想法就是有內奸的感覺真好。
　　……
　　妮可動作極快，我才沖出去，她居然已經換好衣服跑在外面看熱鬧，離汪經理和王超他們遠遠的滿臉幸災樂禍。我瞄了壹眼那姐姐，似乎手中攝像頭還開著，看來打算拍攝全過程。
　　我蒙著臉自然什麽都不怕，身上的衣服也是為了今天特意準備的。只是我自己也很意外，平時總是謹小慎微的性格，今天居然鬧出這麽大事來，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收場。
　　不管了，反正不能讓楚昭然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栽到鄭天巖手裏，就算要被人收拾，也該我來親手修理他。
　　我從貴賓室這邊的側室沖出，單手跟阮慕真真真假假地交手，壹路踢翻不少花盆裝飾之類的器件，惹得大廳裏不少人發出尖叫和驚呼。吧臺的領班用壹種看殺父仇人的眼神猛盯著我不放。
　　波米亞酒吧從來沒少過打架和尋仇，估計這幫人也是見怪不怪。
　　阮慕真還算夠意思，用了不少好看又動作幅度大的招數跟我動手。我這幾天壹直在拍動作片，對這種假招子的套路自然純屬無比。我們兩人也叫交換三拳兩腳的功夫，大廳已是亂成壹團。
　　因為太亂，緊追而來的謝大叔和王超倒沒機會插手，只能看著我們動手。
　　看情況差不多，我扛著小臉煞白壹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楚昭然，快步沖到酒吧樓梯處，逃之夭夭。
　　背後，那個徹底沒本錢玩深沈的謝大叔氣急敗壞地跟著我，健步如飛。
　　噔噔噔，我也健步如飛，媽的看咱們誰體力好！
　　跑出波米亞之後，這事情就完全超出大叔們的控制範圍了。
　　經過艾雪壹段時間的強烈摧殘，再有艾爾西婭的神力頂著，我的體力簡直可以媲美世界最佳長跑運動員。最重要的是，前段時間跟艾雪進行長跑特訓的時候，我對耶雲市的城市道路情況更加了解。那幫每天都在同樣範圍內走來走去的混混們，怎麽跟我比？
　　今天我之所以這麽沖動地現身並動手，最重要的理由其實只有壹個。
　　今天他們交易順便聯絡感情的場所，是楚昭然選的……老子不陷害楚昭然壹次，心理實在不能平衡！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引著追我的幾位哥哥在城市裏兜來兜去足有壹個多鐘頭，最終這幫孩子徹底絕望了。
　　我看把已經他們折騰得差不多，加快腳步拋下這兩人，扛著已經昏迷的楚昭然去了學校。現在學校沒人，是談心的最好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