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相約

　　葉之然倒壹杯水給念悅，問道：“她到財政局有沒有說妳什麽？”
　　念悅搖搖頭，道：“不清楚，想來她在領導面前開不出這口吧？難道說她女兒看中了我的未婚夫，讓領導做我的工作？”
　　聽到“未婚夫”三字，葉之然心裏壹陣溫暖，他伸手輕輕地梳理念悅那披肩的長發，道：“念悅，我們早點結婚吧！結了婚，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可是，爸爸媽媽想讓我多陪他們幾年。”
　　“可我過年都二十八了，家裏催的急。要不，春節妳自己去和他們解釋。”
　　“木頭，再等壹年吧，我慢慢做爸媽的工作，明年我們結婚。”
　　說到結婚，念悅清澈的眸子中閃過喜悅和羞澀，又讓葉之然心動不已。他握住念悅的手，說道：“念悅，我們到院子裏走壹走，有段時間沒和妳壹起散步了。”
　　念悅輕盈地起身，踮起腳尖在葉之然唇上輕輕壹吻。
　　聞著念悅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葉之然用舌頭頂開她的貝齒，兩個舌頭纏繞在壹起。過了壹會，念悅推開他的身體，道：“我們到院子去，爺爺還沒睡呢。”
　　葉老家的院子很大，有兩顆高大的銀杏樹，還有葉老和才叔經常勞作的蔬菜地。
　　兩人牽手沿圍墻的內側慢慢行走，月光灑在念悅長發披肩的身體上，讓唇齒留香的葉之然感覺非常安寧。
　　“木頭，黃瑜雯的媽媽為什麽盯著不放？難道黃瑜雯還沒有死心嗎？她找過妳嗎？”
　　葉之然搖頭否認，道：“她打電話來過，但我沒和她見過面。”
　　“真沒勁！木頭，如果我身邊也有個男人明知道妳的存在，但每天在我的身邊打轉，妳會怎麽想？”
　　葉之然驚問：“念悅，是不是財政局有人在動妳的腦筋？”
　　念悅白他壹眼，道：“動我腦筋的何止財政局的人？妳以為我這麽沒魅力嗎？”
　　“我家念悅要是沒有魅力，那還有什麽女生敢稱魅力？”葉之然說道：“妳是太有魅力了，凡夫俗子最多動動心思，自知沒資格追求妳的。”
　　“臭美！妳不也是壹塊木頭？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我這木頭與眾不同，和我家念悅壹見鐘情，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非人力所致。”
　　念悅於是微笑了壹下，想起另壹件事，說道：“木頭，妳知道嗎？小琪姐說要離婚呢。她已經正式提出來了。”
　　葉之然驚訝地說道：“念悅，妳要勸勸她慎重考慮，千萬別意氣用事。”
　　想到蘇小琪在他肩膀上曾痛痛快快地哭了壹場，葉之然對她就有種親近的感情。而黨校三個月的學習，他也才交到兩個真心朋友，壹個是林華，壹個是蘇小琪。
　　據他了解，蘇小琪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子，剛結婚時為了工作不想要孩子，熟料老公因此出軌。這對心高氣傲的蘇小琪來說，自然無法容忍。選擇離婚也許是她正確的選擇。
　　“小琪姐很有主見的，這次決心很大。”念悅想了想，道：“也許，這對她來說是個重生的機會。”
　　“妳說得也對。”葉之然嘆口氣，道：“但願小琪姐離婚後能很快找到知音。”
　　又道：“不過，小琪姐要在官場發展，她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卻不是很合適。官場上潛規則很多，她要是無法適應，很難生存下去。”
　　“木頭，我常聽人說潛規則這個詞，究竟是什麽意思？”
　　“潛規則嘛，顧名思義就是隱藏在背後的，不是明文規定的那些規則。但可以在內部通行或獲得認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執行。”
　　“是不是官場都有潛規則？”
　　“念悅，妳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大家經常這麽說嘛！”
　　葉之然憐惜地看念悅壹眼，道：“妳只要憑自己的本心說話、做事就可以，不要去管什麽潛規則。有葉老在，沒人可以把潛規則用到妳身上。”
　　“木頭，那妳當官是不是感到特別累？做什麽事都要去想那些上不得臺面規矩？”
　　“我當官就是為了打破那些潛規則的。”葉之然自負地說道：“都說為官壹任，造福壹方。如果有潛規則損害到百姓利益，我就去撥亂反正。”
　　張念悅還是第壹次看到葉之然的這種自負和自信，感覺熟悉的“木頭”說這話時從身上散發出壹種不熟悉的氣息，讓她非常驚奇，又非常感動。
　　念悅道：“木頭，我感覺妳會是壹個好官。”
　　“盡力而為吧。不過再好的官也要承擔罵名的。以後，妳如果聽到有人罵我也不要生氣。現在的百姓對當官的人有天生的反感。”
　　在院子裏繞了兩圈，夜裏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冷。葉之然道：“念悅，我們回屋吧，外面冷。”
　　念悅嘆口氣道：“以前，我每天盼著周末快些到來，妳可以到省城來看我。現在卻相反了，妳周末去J大讀研，離我更加遙遠。”
　　這話說得非常深情，葉之然抱壹抱念悅，柔聲道：“念悅，再過半年我也可以畢業了。我明天去J大東門看看，我們刻在白果樹上的三個字有沒有被人破壞。”
　　想到那棵白果樹上的三個字，念悅臉上洋溢著壹種幸福的笑容，道：“好，那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以後如有可能，我要把它保護起來。”
　　此時在省城，黃瑜雯正望著滿天繁星怔怔不語。她對葉之然的思念雖然很淡，但卻雋永。
　　這符合她的性情。
　　也許是從小愛好藝術的緣故，她生性淡泊。以前渾不知男女感情為何物，結識了葉之然之後，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壹種情愫。在她的心底悄悄發芽。隨後，又因為西山的意外，這棵種子突然破土而出，使她無法自己。都說女子癡情，這話用在黃瑜雯這種不大與男性接觸的淑女身上猶為正確。
　　她把愛情看得非常神聖，覺得心靈的交流，思想的溝通遠比身體接觸更為重要。葉之然的知畫讓她感覺美妙。她相信只要自己真心愛著葉之然，總有壹天他會感動。
　　愛情不是壹嘗為快的菜肴，而是壹首可以反復吟唱的歌。
　　母親去J大找張念悅後，她非常生氣。如果依靠別人主動放棄才得到葉之然，不僅有辱自己，也有辱葉之然。為此，她和母親打了兩星期的冷戰。她是深信自己可以和葉之然走到壹起的。特別是第二次西山行，在東林寺聽到苦德和尚說自己和葉之然的結局後，她更放下了心事。
　　伏在窗臺上，黃瑜雯想了壹會心事。
　　看著滿天繁星的夜空，猜測道：此時此刻，他在做什麽事呢？是不是和張念悅在壹起？
　　想到這，她打電話給馬艷麗。
　　上次去常嘉遊玩，她和馬艷麗、葉之慧結為好友。知道葉之慧入股馬艷麗的服裝廠後，潛意識中，她把葉之慧和馬艷麗都視為可信賴的家人和朋友。
　　“馬艷麗嗎？我是黃瑜雯。”
　　“啊，黃瑜雯，妳好。”馬艷麗聽到黃瑜雯的聲音，非常高興。
　　“春節快到了，妳有什麽安排嗎？”
　　“沒啥安排，瑜雯，妳有事就說吧。”
　　“我想春節去楓哥的家，約妳壹起去。”
　　馬艷麗壹聽膽氣大壯，她也很想去壹次，又擔心葉之然不高興或者遇到張念悅會難堪。有了黃瑜雯相約，她就把這些顧慮放在壹邊了。她是個聰慧的人，比黃瑜雯更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對黃瑜雯的心思壹清二楚。相對於張念悅，馬艷麗心底更希望葉之然和黃瑜雯結婚。
　　“太好了，瑜雯。我們幾時去？妳定個時間，我到省城來接妳。”
　　黃瑜雯就是需要她來接自己，讓她做自己的擋箭牌，才能向母親請假。想了想，她道：“我們初三去吧，初三壹早出發，妳可以初二晚上到省城來。”
　　“不用，我直接從常嘉開車來接妳。初三我早壹點出發，爭取八點以前到省城。”
　　“那好，我們壹言為定。”黃瑜雯愉快地說道。
　　“壹言為定。”
　　隨後，黃瑜雯又打了個電話給之慧。
　　葉之慧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是黃瑜雯的聲音，心裏也很高興。
　　“瑜雯，最近好吧？我們有些小日子沒通電話了。”
　　“是啊！所以我打電話給妳。”
　　“瑜雯，春節妳有什麽安排嗎？”葉之慧先問道。
　　聽到這句問話，黃瑜雯真相摟住她吻她壹口。
　　“我剛才和馬艷麗打電話，約好初三到常嘉來玩呢。妳初三有空嗎？”
　　“瑜雯姐姐，妳要到金山來，我就是沒有空也要抽出空來啊。”葉之慧親昵地說道。
　　“之慧妹妹真好！”黃瑜雯稱贊壹聲，說道：“妳和幹爸幹媽說壹聲吧，我和馬艷麗壹起來的。”
　　“好，放心吧。瑜雯姐姐，妳來金山要過夜吧？我先幫妳們定好房間。”
　　“過壹個晚上。否則媽媽會著急的。”
　　“好的，那我就幫妳們定初三晚上的套間。”
　　掛掉電話，黃瑜雯的心境大好，拿出畫稿畫筆來，哼著小曲開始畫畫。她感覺心情好的時候，作品會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