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武松手段

　　洪教頭這廝話說的甚是好聽，可語氣陰陽不定，叫人壹聽就惱。
　　柴進的臉瞬間拉了下來，陸謙、武松還未做聲，劉唐先是怒了。“這鳥廝……”
　　他把陸謙視為親兄，陸謙說那武松武藝絕倫，天下難逢對手，他雖然心裏不服，卻也不認為陸謙說的是假話。這些日子裏朝夕相伴，陸謙武藝如何他是清楚地。能壹合把陸謙擒拿，即便是於暗中偷襲，武松的功夫也非比尋常。
　　可這洪教頭說的話卻分明要尋事兒。
　　武松壹把拉住了劉唐，“且聽柴大官人與哥哥的。”
　　自視甚高的武二郎如何不惱這教頭，但他知道，今日自己與劉唐雖然也坐在席位上，但柴進顯然是更看重陸謙，待陸謙與待他們不是壹個層面上的。
　　現在他武二與劉唐都算是陸謙壹系的人，那教頭則是柴進的人。上頭的兩位大佬根本沒比鬥較勁的意思，洪教頭這廝迷了心竅，自己擅自跳將來，不看柴進臉上已經帶上了怒火。
　　而此刻的柴進內心裏的確是在大怒。
　　陸謙是他的貴客。這是在東京闖下了潑天大禍的人，被官府捉拿追捕時候竟知道不遠千裏的往他滄州柴進莊上來投，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他柴進的聲名必然能在江湖上再上壹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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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進他才不怕因此而被官家看在眼裏呢，他收攏的都是壹些江湖草莽的漢子，這些人在朝廷眼中算個屁啊？還比不得三五落地舉子更讓趙家人紮眼。東京城裏的趙官家要是因為此而要辦了他，才是壹等壹的笑話。
　　何況陸謙殺的只是高俅的螟蛉，又不是他趙佶的相好，柴進覺得自家祖宗的招牌是可以奢遮的過此事的。別看他現在答應了陸謙‘隱姓埋名’，但這只是暫且，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現如今的柴進還沒吃過官府真正的壓力，做起事來毫無避諱，張嘴就吆喝說：“便殺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庫的財物，柴進也敢藏在莊裏。”
　　實際上這卻是趙宋已經沒必要動柴家了。趙匡胤在陳橋驛起兵後，賜柴氏鐵券文書，保證柴宗訓及其子孫永享富貴，即使犯罪也不得加刑。可時間已經過去壹百五十年了，到柴進這壹輩，柴家早已沒有往日的輝煌，便是那名頭也沒百姓真真的買了。
　　如此這樣的壹個柴家，大宋王朝的皇帝以及官員們更願意賣給柴家三分面子了。高高掛起供起來當牌位麽，還能彰顯的老趙家的寬容大度。柴進自個倒也清楚自家的份量，加之他心裏頭的壹些小別扭，所以行事肆意了壹些。
　　這些年間，柴進在滄州壹直是仗義疏財，喜好結納四方豪傑，被譽為當世孟嘗君。這皇帝是不會去管的，壹萬個江湖漢子在趙宋朝廷的眼中怕也沒有壹個進士之才來的重。
　　柴進舒坦的日子過的久了，便是那殿帥府的高俅，也不放在眼裏了。
　　是以，陸謙原本想的也有壹些不對，這柴進還是有幾分擔待的。但那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承受過官府真正的壓力，且水滸原著裏也是林沖自己主動求去的，也不是柴進承受不了壓力主動把林沖送上梁山的。陸謙這點上卻是記差了。
　　但現在急當面的是洪教頭生出的事端，陸謙看劉唐已經被武松拉住，心中壹緩，臉上微微作難的看著柴進。那柴進更是聽到了武松的話，心中甚是以為然，老大還沒發話，安有小嘍啰說話的份兒。這壹對比，心中對洪教頭就更惱上壹分。
　　“大官人，您看這……”
　　柴進眼睛裏閃過壹抹煞氣，對那場下的洪教頭的，就如是看壹條不聽話的寵物狗。
　　“道長勿怪，洪教頭只是心急。哈哈，但即使如此，何不若就讓二郎兄弟與教頭較量壹番。”
　　柴進如此壹發話，那洪教頭更是有勁，當即脫去外罩，拽紮起裙子，掣條棍棒，使出個旗鼓，向著武松喝道：“來，來，來！”
　　武松第壹眼看向陸謙，卻見陸謙對他使出個眼色，要他去看柴進。那柴進見武松看著他躊躇，心中更喜武松知尊卑，便道：“此位洪教頭也到此不多時。此間又無對手。二郎兄弟休得要推辭。小可也正要看二位好漢的本事。”柴進說這話，是只怕武松礙於他的面皮，不肯使出真本事來。
　　陸謙在旁也順著柴進說：“洪教頭盛情難卻，二郎就請較量壹棒。”
　　武松雖然恨不得立刻下去撕了那廝，但還是先回話道：“既如此，武松敢不從命。只望大官人與哥哥勿要笑話。”說罷就地也撿了條棍棒起來，向著洪教頭道：“洪師父，武松請教。”對面的教頭看了，只恨不得壹口水吞了他。
　　也不答話，只把棍棒就地下鞭了壹記，就來搶武松。
　　“且慢。”柴進這時候說話了，叫莊客取出四小錠銀子來，每個只重五兩。“二位好漢比試，非比其他。這些銀子權為利物。若還贏的，便將此銀子去。”卻不是阻止，而是火上澆油。
　　就在這些許時間裏，院外已經圍滿了瞧熱鬧的莊客。
　　洪教頭眼睛中的兇狠更甚，他既怪武松掃他面子，壓他的風頭，又要爭這銀子。但這廝也怕輸了銳氣，便要搶占先手，把棍棒平地壹鞭，便壹棒蓋將入來。
　　原著上，林沖是如何贏這二貨的，陸謙已經忘得壹幹二凈了。但現在以他對林沖的性格、武藝的了解，他斷定如果換做林沖在此，他必然會先退步的。
　　林沖的樣貌與張三爺有幾分相似，但性格全然不同。可就如那句老話所說的，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林沖綽號是豹子頭，他的性格就真有幾分豹子模樣。最擅長引人入瓠，瞅的機會後壹擊斃命。
　　可武松不是這般性格，武二郎看著棍棒打來，不閃不避，只待棍棒當頭時候才微微壹側。洪教頭這壹棒貼著武松身子打下去，他招式已經使老，再難做變。而武松卻趕入壹步，提起棍棒，劈頭打下。
　　洪教頭慌忙躲避，腳步卻己亂了。武松這壹棒打到半處，雙臂壹震，棍棒由劈頭打下變成了攔腰橫掃，洪教頭措手不及，再去跳轉哪來得及，棍棒直掃著他的背上，如是那被汽車撞著壹般，整個人飛了出去，爬不起來。
　　整個較量簡直快的讓人吃驚，眼睛壹眨，勝負即分了。
　　柴進大喜，叫人快將酒上來痛飲。
　　周遭圍觀眾人壹齊大笑。
　　洪教頭那裏難掙紮起來，眾莊客壹頭笑著扶起送入房中了。
　　柴進非要將二十兩銀子送於武松，武松那裏肯受，可是推托不過，只得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