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萬裏盡漢歌

漢風雄烈

歷史軍事

張乾穿越了,幾分鐘前他還是21世紀的小白領,上班期間,趁著蹲廁所的機會掏出自己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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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俺也落得爽利

長風萬裏盡漢歌 by 漢風雄烈

2019-5-18 17:21

  太陽的余暉照灑在山巒上,將山野照得金光閃閃。遠處的漢水隨地勢拐了個彎,呈九十度角,從向東轉為向南。
  其北岸就是鹿門山。
  昔日熱鬧的山腳已經是另壹幅模樣。這鹿門山下的好幾處村莊,這兒土地佃戶都屬於鹿門寺,數百戶人家,幾千號人,現下卻是已不見壹個,連壹口水井都沒有,連壹處健全的屋舍都沒。只有滿地的殘屋爛瓦,焚燒後的草垛柴堆,數個村莊都已經盡數被燒成壹片白地。只是壹片瓦礫場上,並無橫七豎八,殺死的男子婦人罷了。
  大批的梁山軍匯聚這裏,壹面秦字將旗招展。
  霹靂火舉目打望著半山腰處的鹿門寺,腦子裏只想到當年青州綠林三寨中的二龍山寶珠寺。
  後者是端的險峻。兩下裏山環繞將來,包住這寶珠寺。山峰生得雄壯,中間只壹條路上山。而現下的鹿門山呢?亦是被山巒環抱,四周有獅子、香爐、霸王、女媧山等山頭,諸山各具雄姿,遠遠望去,五山即如仙女,雲遮霧繞,忽隱忽現,直叫人心馳神往。可近觀諸山,林木茂密,山勢繚繞,也是難尋道路。
  雖然這險要處是不能與寶珠寺相比,卻甚是相似。
  壹條石級直通半山腰,沿途宋軍設立了三道關卡。三重關上,擺著擂木炮石,硬弩強弓,大槍長矛密密地攢著。過了這三關便是鹿門寺了,三座殿門前壹段鏡面也似平地,周遭山石木柵為城。
  梁山軍再次逼來,宋軍占著地勢,居高俯下,刺探的情報如雪片般陡然密集起來。
  但張瓊只看不動,他手中兵力有限,戰力更是有限,不敢去以弱擊強。直叫人密切註視梁山軍的壹舉壹動,坐視秦明分兵兩路,壹路進抵鹿門山下,壹路進抵漢水江畔。
  兩路大軍剛剛抵到,便各自分做兩截,壹部警哨,壹部構築工事營壘。
  以秦明部為例,四個正兵營在山前列陣,做出壹條半弧線的防禦陣列,各營之間露出二十步的通道,通道後側是壹個滿編的騎兵營。
  沒有斥候遊騎,就是五個營列陣,只是壹條很簡單的壹字長蛇,似乎壹捅就破。但張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那麽張大眼睛看著。
  而這條防線的背後,大批的軍兵民壯正奮力開始構築營寨。
  在古代中國的軍事史上,是看不到專業的工兵部隊的。梁山軍縱早就設有專職的輜重營,那嚴格意義上說也算不得工兵。
  他們是集工兵、運輸兵、後勤守備等諸多職能於壹體的部隊。並隨著陸齊的建立與擴大,還有大批的骨幹從軍兵轉為政府官員。
  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是有著根基的輜重營也在自我造血,到今日實力不說恢復從前,也不能小覷。至少在修橋鋪路和構造營壘上,比起宋軍來,強出不止壹個等級。
  他們比這個時代的輔兵和民夫而言,更加專業、更有效率,也更具組織!
  要做到這般境地,不需要有超出這個時代的先進器械,只需要能組織軍兵民壯做該做的事情,將後者的群體作用發揮到最大,如此就足以在效率上遠邁同時代的任何軍隊。
  當壹根根粗細、長短,都大致仿佛的圓木出現在軍兵民壯面前時候,同時壹根根繩索也被拉到他們眼前的時候,那就是壹群豬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不需要多久,壹個個長寬高都在四尺左右的木砦拒馬就宣告完成,如此,營壘最外側的防禦圈便就構成了。再前後用粗壯、短小的木樁系上長繩相連,就又形成壹道道絆腳的攔索。
  它們的外圍還有軍兵民壯揮舞著鐵鍬和榔頭挖掘出壹道道壹人深、三尺寬的壕溝。陸謙治下鋼鐵產量遠超宋軍,這些鐵鍁、榔頭質量壹流,對於挖掘溝壕自是有幫助。
  待到太陽偏西時候,壹根根原木已經立了起來,當黃昏來臨時候,柵欄已經成型。依舊是高地兩列四排,內中有土石夯實,上架有木板,甚至還立有壹面面木立牌。營地中也可見到塞門刀車。就連營壘外的三條壕溝都完成了七七八八。
  只是頭壹天,壹座嚴整的營壘就已經修成。抵到第二天天亮,那營壘內還多出了八座兩丈多高的箭塔,在地勢最高的壹處高坡上,竟還立起壹座更高的瞭望塔樓!
  如此施工速度只把山上的張瓊看的目瞪口呆。
  就壹如漢水對岸的襄陽守軍,王世宣看到壹夜之間漢水岸畔就起來了壹座設置完成的營壘時,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
  這建造速度堪稱是奇跡了。
  對比行軍打仗時候的營寨,眼前的這處營壘就是壹座防禦力翻倍的小城了。
  尋常軍寨,外頭的柵欄只是單層,壕溝都能不挖,鹿角木砦也只堆在寨門處,那兒像眼下的,眼看著三道半人高的胸墻都已經有了。
  營寨內旌旗招展,他就是立在硯山上,亦瞧不清楚營寨內究竟有無石砲。可這座營壘壹立來,但凡有幾座梁山石砲,就能把江面封鎖個大半。
  那原本往來江面就如是在自家地頭壹樣自在的宋軍水師戰船,都不敢再成群結隊,密密麻麻的在這壹段江面上行過了。不只是單穿單行,更前後拉開間距,還靠著硯山壹側行船。
  當然,對襄陽威脅更大更直接的還是那紙糊的樊城。
  後者的表現已經很頑強了,在城池廢墟中與梁山軍反復廝殺了整整壹日,但結果是無可改變。
  三十座梁山砲壹天的時間就將城頭的敵樓、床弩諸器物給掃蕩幹凈。
  當那只有襄陽城壹半寬的城壕被填平,壹輛輛雲梯車推到城墻上,壹切就不可挽回。
  對岸輸送來的兵馬與內城的死守抗爭,都只是延緩了這壹時間罷了。就像前文所言,梁山軍大勢已成,這種拼消耗的廝殺,他是最不怕。
  受傷流血的只會是趙宋。
  事實也確實如此。壹座樊城,對岸的宋軍至少填進來了五千人。還最終落得以失敗收場。
  夜幕降臨,寒氣逼人。呼嘯的夜風,刮得人睜不開眼睛。
  襄樊浮橋的對面,漢水江畔,數百個營帳林立,團團篝火熊熊燃燒。壹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往來巡弋,壹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襄陽防禦使兼知州姚古親自帶領壹眾軍官,對著樊城設祭。樊城壹戰他們損失嚴重。岸畔邊揚著壹面面的白幡,上寫道:樊城陣亡將士之魂,排下許多祭物。
  王孝忠、王世宣諸將都掛了白袍,鐵盔上蓋著壹層孝絹,壹眾僧道擺開道場。軍校已都列下黑豬白羊金銀祭物,點起燈燭熒煌,焚起香來。姚古在當中證盟,朝江對岸的樊城下哭奠。僧道們搖鈴誦咒,攝召呼名,祝贊將士魂魄,降墜神幡。
  在場諸多官兵,壹並面上閃現出悲戚之色。
  樊城之戰,只禦營禁軍損失就不下三千人,壹名副統制殉難,並著十七名正副指揮使,數十名都頭與人數更多的隊將,可謂是禦營禁軍自重新建軍以來,損失最大的壹戰。此刻他們這兒的壹幹人還不知曉牛臯部之情,那梁方平的臂膀之壹,已然是折斷了。
  他們只知道樊城之戰,自家是虧大發了。就是當初在洞庭湖畔與鐘相、王慶軍決戰,禦營禁軍的損失也遠沒現下多。
  直到三日後襄陽的姚古才接到後方急報,言語牛臯部之敗。其部五千軍丁,逃歸漢川者不及千人。統制牛臯陷於陣中。襄陽城內水陸軍兵就全都壹滯。
  漢陽軍的急報不僅遞到了姚古這兒,還送到了江陵。後者反應的極快,就調遣江州的劉光國,就近折返,增援鄂州、漢陽軍。
  萬幸他們還知道,西軍在江寧府廝殺正急,且後者已經搖搖欲墜,大功即將告成。並不輕率下命叫西軍後撤。
  “哥哥,這幾日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甚個道理麽?遮莫就要俺鐵牛只在這兒枯坐麽?”
  打拿下了樊城,陸謙所督大軍就已按兵不動,與對岸的宋軍隔水相持了。至今已經多日,叫李逵等的好不耐煩。
  “不然呢?妳莫不是還能飛過這漢水麽?”
  江畔夜風習習,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都已經九月中下旬了,冬季已經到來。夜色中妳聽不到任何蟲兒鳴叫,就連飛鳥都不見壹只,只有漢水沖刷著岸畔的聲音。
  偶爾壹顆大大的煙花會打到天空中,爆炸聲傳播兩岸,劃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的夜空,照亮壹段江面,卻也更給天地間增添了無窮的寧靜。
  幽幽江水,在涼涼的西北風中閃耀著粼粼波光,就像銀色的月光壹樣。
  要是文人墨客面對此情此景,怕會賦詩壹首寄托自己的情感。可惜陸謙跟李逵就是壹個俗人,壹個是粗胚。
  “這接下的戰事,重點已經不在這兒了。在淮南,在江南,在荊南……”
  陸謙遙望對岸,宋軍戰船夜間巡江,燈火點點滴滴。
  李逵不解的摸著腦袋,陸謙的話他不懂,明明這兒有數萬大軍,只要過得江去,趙官家的那些孬兵屁都不是。且過江也不是很難麽。這兒是過不得,他處呢?漢水的上遊還是能過的麽。
  怎的重點就不再這兒了?
  只是李逵的腦子雖不聰明,但人聽話。既然是陸謙說的,那不再這兒就不再這兒。“不打就不打,俺還能早回家。”
  不打仗早回家也好,他去歲剛娶了媳婦,隨軍出征的時候,肚子已經大了。李逵渾是渾,對自己的媳婦,對自己媳婦肚子裏的娃,可壹百個上心。
  “聽說妳把田產都給妳哥了?怎忽發起善心來,前幾年不還要與他死不往來麽?”
  “那是氣話。他到底是俺哥哥,看在俺老娘的份上,也不能由得他落魄。再說,那些個田畝恁地煩躁,佃戶裏亦有幾戶孬壞。非是哥哥司法森嚴,看俺也揮拳給他們教訓。就都給了去,教他去與人扯皮,俺也落得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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