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直砍殺過去便了

　　“壹丈青？！”
　　陸謙兵圍五裏口的同時，從沒放松了對陽谷的監視，不僅是陽谷，還有清河縣左右的鄆城與巨野，全都嚴密監控起來。
　　那陽谷縣果然再開來了壹支人數頗多的鄉勇，依舊打著獨龍崗的旗號，當先行軍的是扈字旗，為首是壹員女將。陸謙立刻就想到了扈三娘，這個在水滸裏很叫人錯愕的人。
　　雖然她在原著裏，被施老爺子壹個‘推卻不得’，就嫁給了貪財好色、無才無德、無品無貌的王英，還對李逵的惡行視而不見，顯得忒沒心沒肺壹些了。可是不能否認，這整個水滸當中，那就數這個壹丈青最惹人眼。那隨後的仇瓊英，陸謙就覺得這印象太單薄了些。
　　“陽谷援軍人馬頗多，總計不下兩三千人。”
　　軍帳裏，方正的桌子上，攤開這壹副簡易的地圖。
　　“現在這兩側都無看到人馬，倒是這獨龍崗，行動迅速啊。”
　　陸謙指著陽谷縣南下的壹道紅標線，這就是對方的援兵。而除此之外，這清河縣中的官方兵力也分做兩截，壹段在縣城，壹段在五裏口。而左右的鄆城、巨野等縣，卻是全無半點反應。
　　“這五裏口有六七百殘兵，縣城裏有壹千人，再添上他們的援軍，數量頗重，若叫他們聚合壹處了，倒是棘手。”劉唐看著眼前的地圖，腦子裏什麽對策也想不出來，只曉得這三股兵力聚合壹處了甚是不好。
　　魯智深道：“劉唐兄弟說到了要害。要破獨龍崗，決不能叫他們三軍合兵壹處。”魯智深知曉梁山大寨裏還有頗多兵馬，但這些人馬卻要防備著那張叔夜使壞。那張叔夜有兩個兒子，長子張伯奮，次子張仲熊，據傳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這些日子來在濟州府城招兵買馬，興辦義勇，已經有所起色。且山寨中還有諸多的俘虜需要彈壓，再抽調兵力也只是壹兩個新建營頭罷了。
　　對方若是四五千人都縮在清河縣城，那便是把梁山整個人馬都拉出來，也無濟於事。
　　不把這裏的人馬打破，分兵去取獨龍崗甚是冒險。蓋因為那陽谷縣現如今除了獨龍崗，還有壹支鄉勇不曾動彈。
　　“大頭領，以灑家看，這新來的獨龍崗援軍必然是支烏合之眾。我山寨之前探明的消息，這獨龍崗安能使出五千了得的莊客來？”
　　這中國打唐代以來，莊客就是地主田莊裏的佃農和雇農的通稱，包括明代皇莊的佃戶和清初旗莊的莊丁，都是壹個意思。
　　但是這莊客當中也有那區別的，有的莊客就是壹本本分分的佃農，有的莊客卻近乎脫產的職業化打手，如獨龍崗的那些馬軍。但這只是少數的，更多的就是那半脫產的民勇性質的莊客。如唐廟的那支，也如獨龍崗的這人馬。
　　“如那支援軍是壹烏合之眾，我等何不半道就把它擊潰了，斷了那小兒輩的念想？”
　　魯智深說著把眼睛看向了陸謙。這位山寨的大頭領，別看在兵場推演中不是太過出色，可到了實戰裏頭，那卻是尤其的善戰敢戰，還愛鉆漏洞，且臨戰指揮調度非凡。別的不說，只說那湖邊壹戰，親衛營背水壹戰，能抵擋的住獨龍崗兩三倍兵力的沖擊，花和尚是不意外的。那親衛營的武備和兵員素質明顯勝過莊客甚多，但他們在戰場上能反過來橫推正面之敵，這就叫人不得不贊嘆了。
　　至於兩翼齊飛的夾擊攻勢上的重大失誤，魯智深也不覺得有甚。自認為是陸謙高估了獨龍崗的人馬，殺雞用了牛刀。他可不知道什麽叫系統，更理解不了什麽是系統。
　　魯智深雖然經歷過大陣仗，但當時他就是壹聽命廝殺的軍漢罷了，這指揮調度和更大的戰術戰略問題，魯智深也不懂。
　　“烏合之眾最怕的便是被襲。”陸謙反動腦筋，斟酌著說道：“要打他們壹個措手不及，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可我軍現在這清河縣，想要如此卻是艱難。”梁山泊在清河的名聲雖然很好，但清河縣的士紳地主階層明顯對梁山是比較敵視的，他們還沒如鄆城的同類那樣，被打怕殺怕。
　　在清河縣這人口密集的地方，不管是白日行軍，還是夜間行進，那都是很難不被傳出消息的。這地方也沒大江大河，兵馬壹動，行蹤難以掩蓋。
　　陸謙手指頭在地圖上比比劃劃，“這鄉勇行軍，壹日三十裏已算高的。從陽谷縣北到清河南，多則五六天，少則四天。我等還有時間。”
　　“如，真的尋不出可乘之機，我以為，就在這縣城外，叫壹部人馬看住縣城。余下兵馬就與這支援軍全力壹戰，把之壹擊打潰。”烏合之眾麽。
　　但那是實在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這援軍貼近清河縣城的時候，必然也是它心情最放松的時候，到時候全力壹戰，就算敵眾我寡，可以當日水畔壹戰中獨龍崗人馬的表現，也當不在話下。這樣做還能極大地震懾清河縣城中的官民士紳。
　　說真的，這祝家莊固然早早羅列在陸謙的菜譜之上，可現在的陸謙真心沒去尋獨龍崗麻煩的念頭。那獨龍崗三莊實力雄厚，錢糧豐盈，又兼守備森嚴。他麽，祝家莊壹個小村落竟然玩起了迷宮了。他那裏有句民謠，叫做“好個祝家莊，盡是盤陀路。容易入得來，只是出不去。”先前還有提示標誌，可要是等到梁山大軍殺到，祝家莊會把標示再去，陸謙就坐蠟了。
　　這不尋個當地的土人引路，真真難以進出。
　　額，因為陸謙也忘了那祝家莊的盤陀路是怎麽走法了。只隱約記得有個什麽樹在做標記，要看樹，然後向左/右拐彎。
　　就他這認知，打仗之前必然是要認真‘辨路’的。
　　可不曾想這祝家莊為首的獨龍崗人馬，自己先撩撥起水泊來了。這不管是為了民間的聲名聲望，還是為了江湖上的名頭地位，這壹戰陸謙都必須要打。
　　也虧得他們自己鉆出了窩來，水泊岸畔那壹戰，不出所料，除欒廷玉武力頗高叫陸謙遇險外，獨龍崗人馬戰力不高，勝的容易。
　　而現如今，他們是來的更多了，素質也更近壹步下降了。
　　這比叫梁山起了大軍殺奔獨龍崗，破村砸寨，容易多了。這要把這壹路人馬給打掉，短期裏，這偌大的濟州府就再無壹支可威脅到陸謙的力量了。
　　張叔夜編練的民勇，現如今人馬還不足千人，不足為道。
　　李逵豎著倆耳朵聽，再瞪大牛眼去看那地圖，卻是狗屁也不懂。可陸謙最後說的話，卻是能懂得的。當即是笑了，“哥哥這話說的俺鐵牛喜歡。直砍殺過去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