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萬裏盡漢歌

漢風雄烈

歷史軍事

張乾穿越了,幾分鐘前他還是21世紀的小白領,上班期間,趁著蹲廁所的機會掏出自己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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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 筋疲力盡

長風萬裏盡漢歌 by 漢風雄烈

2019-5-18 17:23

  江浙距離金陵咫尺之遙,睦州發生的壹幕轉眼就傳入了京城。壹時間滿朝上下,都為睦州決口之事議論紛紛。吏部、戶部、工部、禮部、刑部、禦史臺,彈劾李光的奏章、條陳,像雪片似的飛向宣德閣來,這種針對壹省巡撫的彈劾,就是內閣都無資格審議。
  而陸川在其內的壹些事兒,則被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忽略了。
  蕭嘉穗暫攝內閣事物,可謂是權威赫赫,但這件事上內閣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原委徹底調查清楚。他可不會為了李光隱瞞甚個。
  而至於陳王,他在睦州嗎?那是安保司的事兒。
  蕭嘉穗與李光只有點頭交情。後者的升降榮辱,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且此事又有些敏感,他是萬不敢替李光隱瞞些甚個的。
  進了宣德閣,卻見趙明誠與蔣敬等內閣閣臣已經先在裏頭,只壹點頭招呼,對陸謙說道:“稟陛下,李光、陸仁的自辨已經呈上,恭請聖裁。”
  此時已近八月,南方持續了數月的降雨已接近尾聲,江河水位落下,若不出意外,朝廷接下的工作重心就是做災後的善後處理了。
  “今夏事多,鬧得人不得安生。我原想六月出巡塞北,現在都不知道要推到幾時。”整個南方數月裏普降大雨,災情最嚴重的是長江流域,睦州區區壹地決口算個屁啊。錯不是有打臉陸謙的嫌疑,這事兒都送不到內閣來。“自辨折子我就不看了,妳先講講,裏頭都說了甚個?”
  二人又能說什麽呢,只是把實情壹五壹十的道出來罷了。安保司的密折,乃至陸川的奏折,陸謙都已經看過了,講真的,李光和陸仁是都情有可原的。
  要知道,那分洪也只分了安江壹條河,李光和陸仁決定扒堤,可是冒著很大風險的。要是安江淹了,神泉鎮也沒保住,那責任豈不是更大?
  這段日子裏,南方但凡有堤壩決口之處的地方官,全都要被免職糾責,甚至還要牽連更多人。
  李光、陸仁能頂著壓力做出分洪的決定,至少兩人還是有擔待的。
  安保司與陸川的“調查報告”十分明了,陸謙看了後心中的火氣也就不剩下幾分了,但此事關系到他的顏面問題,所涉及到的人員該責罰還是要責罰的。“功是功,過是過,有功要賞,有過要罰。此事朕就交給內閣處置。”
  很簡單的踢了個皮球,在場壹幹大臣無壹有二話。
  陸謙說著起身踱至窗前,望著外頭壹晴如洗的天空,喃喃說道:“朕急於要去塞北啊。”五年壹度的大集會是不能錯過的。
  陸皇帝征服了塞北,陸齊大軍橫掃草原,契丹、阻仆、蒙古等盡數臣服。但如何能確保這個臣服變成永久呢?興盛時候的李唐王朝壹樣征服了塞北草原,可李唐壹朝,中原與塞北的廝殺又停歇過幾時呢?
  只有把塞北草原徹底的漢化才行!
  陸謙要把整個塞北漢化,這是壹個很漫長的過程,五年壹次的秋獵就是其中的重要壹緩解。這不只是聯絡各方感情的好機會,也是陸皇帝對塞北各部深入了解的好機會。
  有助於中央對漠南、漠北、漠西各草原部族的管理的同時,同樣的,這也是陸謙親耳聽各部頭人前來訴苦的機會。
  解決他們的難題,面對面的詳談,總比奏折文書往來更透徹,也更行之有效。
  會叫他對草原部族的各方面情況有壹個更深刻更透徹的了解。
  蕭嘉穗等朝廷大臣盡都知道,除非是天大變故,那五年壹次的會面是萬不可能斷掉的。
  “南國各地降雨已歇,大小江河水情見緩;北地亦有秋雨復來,中原事宜何以再勞聖慮?臣且以為,陛下盡可率人去往燕京。”橫豎鄂北水情見緩之後,許貫忠也已經要歸金陵了,不愁沒人坐鎮中央。
  時間嘩啦啦的流逝,陸謙見天能收到地方上遞來的祈求免稅免賦的折子,國庫也大把大把銀錢物資撥了出去。甚至困於財政方面的短缺,都已經有人提議發行國債債券了。
  債券這玩意兒早好多年在馬會就已經有人玩起,‘國債’對於內閣大佬們言更不是陌生字眼,十年前就有人提及發行國債。之前的幾次提及都不了了之,因為朝廷真沒困難到那個地步,可是現在……
  南方壹場大澇,北方壹場大旱,南北各省的水利設施都要再修建,比如水庫和分水壩。這都要用錢,很多很多的錢!
  吵吵嚷嚷之中,時間就進入了八月。幾場秋雨之後,中秋時節,桂花飄香的同時,金陵城內已經飄起了落葉。
  兵部連著上了幾道折子,詢問今年秋獵的事。
  “秋獵”該不該去?
  那當然是要去的!
  不能因為時間拖拉了些,就不去做麽。而至於北旱南澇的災情,幾個月的時間可不能小覷,南北各省壹處處的統計匯總到金陵來,受災人員蹭蹭的坐火箭壹樣直線上升。善後之事更多如牛毛,但這更忙的是內閣。
  這場南北同時發起的大災大難,對陸齊朝的影響有沒有?自然是有的,可卻動不了陸齊的根基。
  壹場大旱,壹場大澇,南北各省受災百姓數量輕輕松松的就達到了數百萬規模,各地糧食作物減產,乃至絕收,都已成定局。然陸齊朝總領天下二十年,百姓手中豈無壹歲之余?
  所以,中原亂不了。
  不會出現餓殍遍野,易子相食,流民無數,遍地白骨的場景。
  齊軍的赫赫威名在面對天災的時候丁點用處也沒。就跟張薄紙壹樣,輕輕壹捅就被戳穿了虎皮。但陸齊朝的善後工作卻叫這場南北並起的大災難,消散於無形之中。
  國庫損失慘重,各地災民的賑濟花銷,加上稅賦和秋糧減產帶來的影響,國家財政損失起碼在兩千萬銀元之上。但損失再大,陸齊朝也要全都兜住。
  “今年各省多有遭災。朕不希望看到各地遭受天災的同時,百姓還要復受人禍。”賑災之中可做的手腳太多,壹些事上也貓膩太多,那些人,和災難中不作為的家夥,壹個個都該死!
  “德惟善政,政在養民。天災之下斷不能再生人禍。寧可國家多費金銀,不可令百姓食不果腹,流離失所。此朕心願,亦當為朝堂重臣之願。”
  馬上就要去北地了,家裏頭的這些事兒,陸謙要留下個明確態度。
  “今天,朕把這句話送給妳們,爾等要牢記心頭。”
  “臣等受教。”壹幹大臣們齊聲說著。
  陸謙穿越二十多年了,做江山也有二十年,遭遇旱災、洪災絕不是今年這壹起。但今年的災害卻絕對是影響範圍最大的,從南到北設計十幾省。
  各省秋糧大幅度減產,很多地方顆粒無收,這要是放到劉漢楊隋,李唐趙宋,那是要起亂子的大難。流民潮湧,壹粒兒火星子,眨眼敗壞數省之地都是等閑。
  但在現在的陸齊朝,市場上的糧價變動就極少有超過三成的,並且各地的糧價很快就又回落。可以說,現在的陸齊與過往年月裏的歷朝歷代,真的是有質的不同。
  “國庫中有錢有糧。地方上的官倉、糧倉,如有需要,可全部啟用。各省遭受災害的州縣,該免稅的免稅,該免賦的免賦。”這事兒本就是壹個看錢糧財力的事情。
  “臣等遵旨。”
  “減稅、免稅、撫恤、賑濟、借貸、安置流民,涉及事略眾多,涉及錢糧眾多,禦史臺與各地的公檢法機關,還有安保司,都把眼睛給朕瞪大了。看誰個敢來伸手,立斬不饒。”
  眾人退去後,陸謙轉回內書房,壹頭紮進了書山文海之中。內裏已經不再是各地傳來的關乎災情的密奏秘折了,而是這陣子積攢下來的關乎塞北各部族的信息。
  當皇帝既容易又不容易。
  陸謙有自己的宏圖大略,所以他選擇的道路就是‘不容易’的這壹條,很多雖非親力親為,但卻壹定要有個‘知道’。然而全國億萬蒼生,每日裏要發生多少事端?朝堂那麽多大臣,壹日中又要生出多少蠅營狗茍?
  只是這簡單的壹個‘知道’,就已經叫他筋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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