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萬裏盡漢歌

漢風雄烈

歷史軍事

張乾穿越了,幾分鐘前他還是21世紀的小白領,上班期間,趁著蹲廁所的機會掏出自己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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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

長風萬裏盡漢歌 by 漢風雄烈

2019-5-18 17:21

  高麗的軍事制度非常混亂,地方士兵盛行。那仁州李氏之所以在‘李資義之亂’被平後依舊屹立不倒,壹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仁州李氏的私兵。
  二軍六衛【四十五領即四萬五千人,理論上是如此】的中央軍體制下,還有州鎮軍近三萬人,內有保勝軍近萬人、精勇軍兩萬人,以及州縣軍兩萬人,後者為民兵預備役部隊的性質,籠稱為壹品軍。之下的村鎮世家私兵,甚至是僧兵,皆稱為二品軍、三品軍。總兵力蔚為可觀,實際戰力,則不堪壹擊。
  王字之所率領的就是以開京的中央軍為主體的五萬大軍,結果壹戰而崩。兩萬余梁山軍,兵力是弱,但戰力則強,如同猛虎入羊群,半日間就殺得高麗軍大敗。
  “殺進開京,活捉王俁。”開京城東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巨大喊聲,喧囂到了極點。梁山軍追亡逐北,流血漂櫓。
  開京城防已冰消瓦解,門戶洞開。
  宣義門,開京正西之城門。乃西京諸多城門中最為壯觀者。王俁不理會旁邊焦急的重臣勸說,傻傻的看著城外的戰場,“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明明是他軍占優,壹有地勢之長,二又以逸待勞。還因為是無辜受侵,無罪遭害,群情激憤,將士戰意高昂。那怎麽會打不過人數遠少於己軍的梁山賊呢?
  王俁他不懂軍事,可人多人少,站在高處的他卻看得清明。
  金富軾、李資謙、胡宗旦在壹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抓住王俁就往東面跑。
  可王俁還恍若不覺,只是喃喃自語:“舉國之軍……怎麽就敗了?還敗得這麽慘!我非昏君,諸卿亦非佞臣奸黨。高麗舉國安定,興學育才,養老恤孤,可稱為太平之世也,怎的就這般不堪?以至於開京要重蹈庚戌舊難。京闕俱燼,乘輿播遷……”庚戌舊難,即1010年,遼國高麗二次戰爭,遼聖宗將親征高麗,大破其軍,劫掠無數,焚開京,追高麗王王詢至清江而還。
  王俁也是壹自視甚高的人,不然他不會以他老爹的遺誌為年,幾年前出兵攻打女真了。雖然撞了個滿頭包回來,但這廝見勢不妙,及時止損。雖丟了顏面卻也沒有傷筋動骨。如此作為壹國之主的王俁,對於自家軍隊還是有點信心的。
  眼前的這壹切則是真的叫他懵楞了。
  “大王豈不聞勾踐嘗膽,雪恥會稽;淮陰忍辱,名垂千秋。此番敗局已定,先與賊和戎結好,如此偃革修文,薄賦輕徭,登崇俊良,修政公平。不及數年我高麗必再盛也。屆時壹雪前恥,為時未晚。”金富軾抓住王俁手臂,此刻他最要緊之事,是趕緊走,趕緊跑路。
  王俁的寵臣胡宗旦也緊進言道:“大王豈不聞顯宗殿下之艱難?彼時千秋太後自縱淫荒貽孽,戎臣構逆,強鄰伺釁,京闕俱燼,乘輿播遷,艱否極矣!反正之後,偃武修文,任良將,制勍敵,疆埸無事,中外又安,比之周之成、康,漢之文、景,亦無愧矣。
  大王今日之資十倍於先王,何以不能忍壹時之辱,臥薪嘗膽,厲精圖治,以雪今日之恥?”
  百年前,高麗國被遼國痛扁了三次。第壹次戰爭高麗慘敗,最終“奉遼正朔”,向遼稱臣納貢並與宋斷交,因為高麗使臣徐熙扯淡說之前高麗沒向遼朝貢是因為被女真阻擋了朝貢的路,於是遼則賜高麗女真故地。
  第二次因為王氏高麗圖謀被遼占領的渤海故地,並企圖聯合北宋夾擊遼。而此時急欲擺脫剛剛病逝的蕭太後陰影的遼聖宗以此為名,討伐高麗,以樹立個人威望禦駕親征。這次王氏高麗敗的比上次還要更慘,遼軍攻入王氏高麗首都開京,王氏高麗被契丹打的心服口服。
  然而遼聖宗覺得上次的戰果還不夠輝煌,想把當初讓給王氏高麗的鴨綠江以東女真故地收回。高麗拒之,並扣留使者耶律資忠。第三次遼國高麗戰爭,王氏高麗終於開掛了壹次,兩場主要戰役中王氏高麗先敗後勝,而王氏高麗也元氣大傷無力再戰,兩年後遼朝準備再次征討王氏高麗之時,王氏高麗立即遣使乞供方物,求和。更於次年釋放耶律資忠,並上表請稱蕃納貢。
  此三戰皆在高麗顯宗王詢時候,其國勢艱難遠比現下更甚,遼軍毒流三韓,射黃屋、焚寢廟,王氏高麗的祖宗之業幾於墜地,可是王詢不還是壹日壹日的熬了過來?最後還成為了高麗國百年公認的壹代明君。
  牽龍軍護衛著王俁緊忙沖向了城東,後者就是高麗王的戍衛部隊,再有就是別武班。這支王俁老爹時候設立的軍隊。
  當年王俁他爹王颙與女真打了壹場曷懶甸之戰,取得斬首三十余級的戰果,但高麗方面損失更為慘重,“陷沒死傷者過半”。王颙不得不遣使求和,劃定疆。
  如此敗仗丟盡顏面,王颙自然心有不甘,視為奇恥大辱。重臣尹瓘痛定思痛,分析戰敗原因為“賊騎我步,不可敵也”,建議加強騎兵建設以對付女真人。於是就有了這別武班。
  後來王俁也跟女真幹了壹仗,還是打不過。如是這別武班的地位也就沒有往昔的尊貴了。被壹分為二,壹部分由高麗軍將拓俊京帶領駐守北部邊疆——千裏長城。後者是高麗王朝為防禦北方契丹、女真等民族的入侵而修築的防禦工事,長約八百裏。
  壹部分就依舊握在高麗王的手中,性質已經無限等同於牽龍軍。
  宣仁門【東大門】外,王俁見到了自己的妻兒,順德王後李氏(李資謙之女)與年方八歲的王太子王楷。而至於後宮其他人等,顯然是等不到了。王俁也不可能在冒著巨大危險,耗時此處,等候自己的嬪妃庶子。
  事實上,梁山軍此刻已經殺進開京了。
  那城中的喧囂聲和巨大的驚呼逃難聲音,只需不是聾子都能聽到。
  王俁身後左右已經匯聚了不少高麗的重臣,這些人面色惶然,壹個個嗚呼哀哉,發出近似於嗚咽聲的哀嘆,還有壹些高麗的年輕貴族,則雙目充血的望著西端,兩眼之中盡是仇恨。
  “大王快走。賊軍有壹支騎兵,正向宣仁門殺來。”壹名戰袍上沾染了不少血跡的高麗軍將校向王俁高聲叫道。
  後者猛地壹激靈,滿臉的憤恨頓時不見了,化為壹絲兒恐慌,也不多話,轉過身就下了望樓,乘上早就準備好的轎子,與王後王太子,在壹隊牽龍軍的護衛下,飛也似的往漢江方向跑去。
  這今後如何且放在今後去做打算,現下還是逃命第壹。
  大王王後壹家人的逃跑引得宣仁門的秩序大亂,那些達官顯貴們再也不顧及體面,壹個勁的直向前逃去。黎民百姓,開京城內的富商之流,此時也顧不得尊卑體統,是壹窩蜂的直向前沖去。
  整個宣仁門內外立刻亂成了壹團。偌大壹個開京城,此時還真像壹個被大水淹沒的蜂房蟻穴。黎民百姓也好,達官顯貴也罷,沒人願意甘為人後,每個人都被恐懼鞭策著,奮力的逃脫這個恐懼的牢籠。
  百年前的那壹幕雖然早已經沈浸在記憶裏,不要說底層貧民,就是高麗王朝的達官顯貴們也多忘記了當年的慘淡,但是,他們卻知道那壹場戰爭中‘開京’的最後結局是什麽。遼國人焚燒了開京,半島上最大的壹座城市在熊熊烈火中化為了壹片廢墟。
  所以,他們此刻心中,唯壹想到的就是逃。
  “傳令下去,擒賊有賞,殺降及剽掠者死。”林沖立在開京城的西大門宣義門上,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對於逃難的百姓他不在乎。開京城真正的財富也不在於他們身上。
  但高麗的降兵及俘虜,這也是財富。而剽掠這種事兒,縱然梁山軍此來就是專門為此,那也需要有組織有配合的去做,而不能士兵胡作非為,放縱他們,叫他們心裏生出野念。
  待到日暮,整個開京城方平靜了下來。梁山軍壹沒有殺人,二沒有放火,三不女幹**孺,搶掠百姓,這開京城內經過壹個下午的混亂後,在夜幕來臨之前,慢慢平靜了下。
  而高麗的國庫、官署、王宮、達官顯貴之家等等,卻已經被壹隊隊梁山軍給盤踞。便是那些往日裏受到高麗君臣尊崇的佛廟道觀,也全被梁山軍給占據。
  中軍設在順天館。
  花榮帶著騎兵滿載而歸,直來順天館見到林沖,後者正在驗看‘收獲’。不出所料,那數量是很喜人的。若是能運回齊魯,如此之儲備足可夠梁山軍壹年之需。畢竟高麗軍在開京屯駐了大量軍隊,且本處又有那麽多百姓,就像東京城壹般,如此多的的軍民,首先糧食就是必不可少的。而至於金銀錢財,作為高麗壹朝百年財富匯聚之地,高麗縱然再是弱小,收獲也叫林沖歡喜。
  只不過這些糧食的最終歸宿只能是耽羅島,陸謙對於它們的盤算,乃是留以作開發日本之需。倒是這裏的錢財將壹個不少的運回齊魯。
  “哥哥不忙那個,且來看我得了何物?”
  小李廣見了豹子頭就高聲叫著,他手中持著壹描金勾畫的朱紅盒子,壹尺見方。
  林沖好奇問道:“這內中是何物件,讓兄弟妳這般歡喜?”
  就看小李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林沖面前,將盒子放在桌案,獻寶樣兒打開,以豹子頭之沈穩,看後都是壹驚。“龜鈕金印?這是……”
  內中卻是壹金印,龜紐,方三寸,翻開看,文字不忍的,可確是契丹文無疑。
  “就是大遼賜給高麗王的金印。小弟雖然沒有抓到那王俁,卻是逮到了不少高麗權貴。內中還有宮廷內侍,這盒子就是從壹人身上搜得的。”
  “小弟只引二百余騎,壹路追殺,大大小小的敗軍碰到了六七股。那最多的壹股都不下千人,卻無人敢擋,不是壹哄而散就是乖乖做了俘虜。
  三百騎不到,卻俘獲其軍民五千余眾。這高麗軍民懦弱至此,如若上天之賜,不取反受其咎。哥哥何不上稟大王,留下兵馬將做三五個月,怕就能踏平這千裏山河了……”
  這世上不可能有挨了打挨了宰後還對妳無有壹絲怨言的人。梁山軍與高麗已經擱下冤仇,何不索性宜將剩勇追窮寇?
  歷經了上午的廝殺與下午的追殺,小李廣心裏是壹百個看不上高麗。視這兒的軍隊弱如嬰孩,觀這兒的君臣百姓懦如怯雞。
  可是再弱小的勢力,反噬起來,也是壹麻煩不是?
  林沖眼神瞇了起來……
  “此事關重大,待我向大王稟告。”
  但在林沖舉起筆來時,卻又被花榮做攔。“還是作罷。此事是小弟輕率了。”高麗好歹是千裏之國,百姓百萬眾,便是內裏有那些不忘前朝的‘亂臣賊子’,也終究是少數。他可不敢保證高麗人真就會在強權面前徹底的臣服。而且彼此言語不通,現下的梁山軍看守中土的地盤官兒都不足,如何能占據堂堂千裏之國?
  興奮之情冷靜下的花榮覺得自己先前都癔癥了。
  林沖聞聲壹笑,“賢弟且莫做定,此事需大王拿捏。”
  豹子頭前後說的近乎是壹樣的話,也是壹樣的意思,可內中卻有著不壹樣的味道。
  君臣,君臣。他林沖是很本分的,也是很適應這種變化的。這很林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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