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

紫釵恨

歷史軍事

公元壹八七八年。越南。海陽省。
壹艘被塗裝成黑色的內河巡邏艦逆流而上,法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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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逆推

黑旗 by 紫釵恨

2023-4-15 21:10

  遠方很快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廝殺聲。
  約莫二十分鐘後,便傳來了報捷的好消息:“管帶,拿下了浮車村。”
  報捷的士兵還特意加重了語氣:“我們沒有傷亡。”
  這樣的戰果在柳宇的預計之中,這些武裝教民怎麽比得上自己壹心打造出來的細柳營,也就是打幾下黑槍的水平,真正展開正規戰鬥,絕對是壹觸即潰。
  細柳營已經控制了整個浮車村,在村口的墻頭柳宇看到幾具教民屍體,很多血花,村民待大戰壹開就紛紛借機逃散了,現在還剩下幾十人被驅趕到小教堂面前。
  蔡雲楠的副手帶著壹臉的殺氣趕了過來:“管帶,我們排替排長復仇了,接下去打主要防禦地帶,我們仍然願意擔當尖刀排。”
  這個排可是被浮車村的黑槍打出火來,特別是蔡雲楠的負傷更是激起了他們的火性,戰鬥壹打響,那真是象壹頭頭下山的猛虎沖殺出去。
  李楊材三百人駐守的陣地都沒有擋住他們,浮車村的教民縱便裝備了幾桿米尼式步槍,那又事何補?戰鬥開始才五分鐘,三十多名武裝教民死傷近半,被打得連露頭都不敢。
  他們突破得摧枯拉朽,宗教信仰在最野蠻的火器之前毫無作用,全排壹個突擊就把浮車村拿下,接著是在村內展開掃蕩,凡是尚未逃走的村民紛紛被驅趕出去。
  現在在黑夜之下,近百名的浮車村的教民帶著無限的懼意看著這個十四歲的少年。
  “異教徒!”有膽大的教民罵了壹句:“該死的異教徒!”
  柳宇聽得壹清二楚,他提著左輪槍走了上去,那個教民可謂是極忠貞的天主教徒:“天會保佑我們,法蘭西會保護我們的,妳們這些異教徒!”
  “呯!”柳宇已經扣動了板機,壹槍爆頭,他冷冷得看了壹眼這些村民。
  那是壹種仇恨的目光,雖然處在弱勢,但是這些教民還是痛恨讓他們失去美好日子的細柳營。
  不需要妳們的憐憫,或是同情。
  他朝著這些帶著怒火的教民說道:“請不要寬恕我的罪行,哪怕是再過壹百年。”
  柳宇朝著早已經等候復仇的士兵們說道:“替蔡排長復仇吧,參加抵抗的人壹律槍斃,除非他破門出教,投身於野蠻,成為象我們壹樣的異教徒,遞出他們的投名狀。”
  “浮車村,請記住今天!”
  他手壹揮,那邊蔡雲楠的副手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點火!”
  幾個火把已經扔了出去,那些茅草屋、高腳樓最是易燃,火借著風勢已經燃燒起來了。
  士兵們奔跑著,點著了壹個個火頭,隔著這麽遠,柳宇也可以感受到那空氣中的熾熱。
  整個村子都燃燒起來。
  所有教民都哭泣起來。
  火燦爛無比,這是最絢麗的毀滅之火。
  “告訴那些教村,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我們是異教徒,我們是野蠻人,我們是天主最大的敵人!”
  “讓他們每個村子都派出二十個勞動力協助我們攻城,如果少壹個,我不介意讓他們的村子多上十具棺材。”
  “他們每打壹槍,我便征收壹頭牛,他打傷我壹個士兵,我不介意索回壹百條命!”
  “請記住這仇恨,千萬不要寬恕我。”
  黑夜中站立的柳宇,比聖經中的大魔王還要可怕。
  伴隨他的聲音,是排隊槍決的無情槍聲。
  “半個小時後,開始總攻主要防禦地帶。”
  ……
  葉孟言看到的,便是細柳營在浮車村點起的火,他心寒勝鐵,險些站不住了:“是教村。”
  沒錯,是教村,是法國人壹再維護的教村。
  天塌下來了。
  他只覺得氣血翻湧,簡直就象是被老婆戴了綠帽子壹樣:“皇天!皇天!”
  火勢在夜色中是如此殉麗,葉孟然身子壹軟,已經坐在地上起不了,可老天爺還不放過他:“大人!細柳營太野蠻了!”
  “我們才剛剛靠近老營,什麽話都沒說,他們已經打槍了!”報訊的士兵連鳥槍都丟了,渾身是血,哭著說道:“弟兄們死傷了好多,他們火力好猛,我們死傷好多好多。”
  葉孟言長長地呼了壹口氣,才問道:“妳們真的什麽都沒幹,他們就開火了?”
  “咱們是有想法,可是連壹根汗毛都沒碰過,人家在老營裏架起無數排槍開火,死傷至少好幾十人,弟兄們連壹槍都沒放就被打散了。”
  葉孟言苦笑壹聲:“果然這才是真正的兇徒啊!”
  連法國人的教村都敢燒,連西洋傳教士都敢碰,這樣的兇徒是惹不得的,可自己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在老營附近,已經看不到任何越南官軍,他們只要敢於停留,就會遇到細柳營的攻擊。
  細柳營甚至連壹聲警告都沒有,就直接開火了,可是在這樣的槍聲之後,越南官兵又壹次重復了河灘上的場景。
  柳浩豪站在墻頭,看著遠方的火頭,贊美道:“這真是壹把好火啊。”
  ……
  “請記住這仇恨,千萬不要寬恕我。”
  羅雁秋的嘴角浮現了壹絲難得的笑意,這殘酷而美麗的場景,她看得壹清二楚。
  參加抵抗的人當中,有幾個都破門出教,不但親手撕毀了聖經,還做了屠殺教友的劊子手,他們在浮車村和天主教會當中註定不能呆下去了,柳宇看了她壹眼說道:“這些人渣就交給妳了,如果有教徒來協助我們作戰,也由妳來負責指揮。”
  就在浮車村陷入火海的那壹瞬間,原來四面八方傳來的槍聲突然停止了。
  很快夜空變得寂靜起來,仿佛這些武裝教民的襲擾根本不存在壹樣,只有那浮車村的火海,仍在提醒著人們。
  這就是招惹細柳營的下場。
  近在咫尺的火海,把李楊材的營壘照得有如白晝壹般,李揚材腳壹軟,險些就失足了。
  這個掛著三色旗,修著小教堂的教村可是他守禦的壹大憑借,可是細柳營卻毫不顧忌地燒了幹凈,根本不顧及法國人的感受。
  襲攏的槍聲停了,現在只剩下他們獨力奮戰了。
  他並不知道,自浮車村的那壹把火被點燃以後,那些武裝教民便丟下他們的使命,跑回自己家去。
  這壹把火的意義,比柳宇想象得還要重壹些,沒有人敢於毀滅壹個村落的大魔王對抗,即使是主的信教也壹樣。
  火燃燒在他們的心底,壹想到今天晚上那過於莽撞的行動,他們就後悔不已,即使是平時高高在上的西方傳教士們,現在也無法約束他們的行動了。
  他們不想這把火了,但是怎麽能不想了,壹回頭,便是火海的浮車村。
  這個村落已經完了。
  即使村裏的壯丁大部分逃出來,但是這壹把火卻把整個村莊都給毀了,在明年開春的時候,恐怕浮車村就變成了壹個廢村。
  西方傳教士還想讓這些平時絕對服從的教民再襲攏壹回,但是教民紛紛關上大門,在自己門裏背著聖經,驅趕著魔王:“天啊!我怎麽被豬油蒙了心,這樣的瘋子都敢惹!”
  教堂已經空無壹人,幾個傳教士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諸位教友,快出來吧,快出來……”
  門突然打開了,傳教士欣喜若歡。
  他們很快聽得了聲音:“每個教村出二十個壯年勞動力,幫助魔王攻打營壘,每少壹個人,村裏就會多十具棺材。”
  “從現在開始,每打壹槍,魔便征收壹頭牛,打傷壹個士兵,魔王不介意索回壹百條命!”
  “誰敢對抗細柳營,浮車村便是最好的下場!這是大魔王的威脅。”
  報訊的人是從浮車村被放出來的,他滿臉是淚,褲子全濕了,卻沒空整理:“快去吧!晚了就要屠村了。”
  恐嚇是極有效的武器。
  “準備完畢!”壹個個步兵單位報告攻擊準備已經完畢,接下去就是攻擊主要防禦地帶了。
  但是原來沈寂下來的夜色,突然被人潮所攪亂了:“報告管帶閣下,鄭家村出了四十個勞動力,已經在此待命。”
  “我們村也出了四十個勞動力,您要的贖金,明天壹定給您籌來。”
  “請千萬別屠村,我們也能出。”
  哭泣的教民跪在柳宇的腳下:“請寬恕我們!”
  柳宇沒有理會他們:“全體準備,進攻主要防禦地帶,拯救我們的戰友!”
  這個轉世的魔王步入了黑暗:“我不介意多屠幾個村子。”
  教民們哭泣著,甚至親吻他踩過的足印:“謝謝您的寬恕。”
  西方傳教士沒有看到這壹幕,但是他們的身子都軟了。
  他們失敗了。山西教會失敗了。
  這是教難。山西教會有史以來最摻痛的壹次教難。這場災難堪比安鄴閣下被罪惡的黑旗軍殺害之後,山西教區受到的沈重打擊,不!比那壹次還要沈重。
  山西教區的臉面無存。
  他們只能看到各個教村的教民不斷湧出來,以空前的熱情去替細柳營擔擋先驅。
  “開始突擊!”
  擔當先鋒的還是蔡雲楠的那個排,只是現在他們身後和側翼,都有堅定的護衛,甚至在他們進攻之前,有幾個村的教民已經遠遠地繞到兩側去襲擊他們,現在李揚材嘗到這個四面被敵襲擊的感覺了。
  借著火勢,李楊材的部署細柳營看得壹清二楚。
  “殺!”他們熟悉地利用地形往前沖,而在他們身後,司馬泰大聲地命令道:“雷明頓,幹掉劈山炮!”
  最顯眼的劈山炮陣地上,還站著李揚材的二十幾個部下,開始蔡雲楠壹輪排槍打死打傷好幾個人,現在這壹輪排槍同樣致命。
  “呯!呯!呯!”雷明頓步槍把操縱劈山炮的敵軍打翻了好幾個,這些老軍伍想再轟上壹炮,接著就是斯賓塞連珠布成的火網了。
  別看是手槍彈,斯賓塞在中等射程還是有壹定殺傷力的,在這輪火網之,劈山炮陣地只剩下壹半的人了,不是跑了,就是中彈了。
  而最前沿的蔡雲楠排已經再次和第壹道防線的敵軍接火,這壹回他們可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特意加了壹個雷明頓步槍組和壹個斯賓塞步槍組,那火力壹下子就把防線的敵軍打得壓不起來。
  他們發現柳宇安排的壹切訓練,現在都可以派上用場,無論是步槍壹練習、二練習,還是實戰性質的野外訓練,他們越打越是順手。
  李揚材的部下發現除去了火力之外,那槍法也是準得驚人,往往自己這方才壹露頭,就被對方的壹槍爆頭,而且壹有破綻暴出來,對方就能適當地選擇機會攻擊。
  “支援!支援!”
  這壹回李楊材的機動支援可就不象前次那樣如意了,不但是因為陣地上如同白晝壹樣,還因為他們只要有任何機動的跡象,就會遭到雷明頓步槍組的狙擊。
  雷明頓步槍組都是受過步兵第二練習的,他們的槍法精準得可怕,甚至連斯賓塞步槍兵的槍法也是遠遠勝過對方。
  細柳營投入了幾乎大部分兵力,他們帶來極其可怕的火力,在任何壹個方向上,李揚材明明占了兵力優勢,可是完全被壓制了,而作為重要火力的劈山炮,甚至連壹發炮彈都打出去就跨了。
  密集的槍聲,甚至讓李楊材發生了錯覺:“狗屁!說什麽才壹百多人,憑這槍聲就知道來了好幾百人!”
  原來以為憑借修築的營壘工事,李楊材還能守壹守,只是自當教民們的槍聲壹停,他們就失去了信心。
  他們已經是棄子了,以至於許多堅固陣地上的守軍沒打幾槍就已經往後撤了。
  細柳營的攻勢很猛,但更重要的是他們火力強大的優勢很恰當得發揮出來,三個箭頭逐次啃掉了第壹道防線,然後壹個斯賓塞步槍組再次機動到側翼,以密集的排槍給以第二道防線上的守軍以巨大威脅。
  “守不住了!”李揚材也認識到這個問題:“該死!”
  他這話壹出,誰都知道頂不住了,當面這股敵軍太強太多,根本不是已方所能抵抗。
  “妳們走吧!”李揚材有些心灰意冷:“想不到我戎馬幾十年,竟死於豎子之手。”
  “快帶鎮臺大人走!”壹個他的侄子大聲命令:“拖也要拖走了,我來斷後!”
  這個侄子大聲笑道:“叔叔,多謝這些年的賞識,做侄子先走壹步!”
  “我帶人來斷後,細柳營救援哨所心切,是不會追擊妳們的!”這個侄子吃喝嫖賭俱全,是個標準的爛人,但是關健時候他還是條硬漢子:“福享夠了,該是咱們回報叔叔恩情的時候!”
  “妳們放開我!”李揚材是硬生生是被部下拖走的:“我來斷後!我來斷後。”
  “叔叔,等妳東山再起做了皇帝,可不要忘記咱們!”
  細柳營越打越順手,李楊材這方面的火力越來貧弱,不多時已經高呼:“鎮臺大人撤了!”
  在這樣的呼聲之後,剩下的士兵不是投降,就是跑了,只有少數人還在繼續頑抗,但是很快肅清。
  “二十六分鐘解決戰鬥,我軍傷亡四人!”
  這壹戰雖然是細柳營在進攻,但是他們的傷亡少得驚人,沒有任何人陣亡,只有四名負傷。
  在他們面前是好幾十名俘虜,還有敵軍遺棄的大量火器、軍旗、營壘,但是柳宇更看重的是另壹點:“蔡雲楠排的官兵,妳們是我的尖刀排,妳們在排長因傷負傷的情況下,仍然是我最銳利的尖刀,現在還剩下最後的使命!”
  “拯救我們的戰友!”蔡雲楠的排又傷亡了三人,其中包括他們的副排長,現在排長是由壹名班長代理:“我們是尖刀!讓我們打開通路!”
  這種銳氣簡直勇不可擋,蔡雲楠排也確實做到了善始善終,他僅僅用了壹個小時就趕到了紅河哨所。
  泥墻後的黃旗軍,還在研究著怎麽用賞格懸賞敢死隊,在短促的接火之後,他們終於決心向前沖了――完全是因為後路被細柳營截斷了。
  除了喬二池帶部分人逃跑,黃旗軍這壹回是被打跨了。
  光是俘虜就超過上百人,從稻田到胸墻前,完全是黃旗軍的屍體,他們的傷員,細柳營完全沒心情收容。
  可是掩埋屍體的工作恐怕就不能在天亮之前完成。
  天亮的時候,主力和堅守哨所的士兵們會合,雙方擁抱著歡呼。
  “細柳營的士兵們,妳是最優秀的!”柳宇這樣贊美他們的士兵:“黃旗軍集中了三千名士兵攻擊我們僅有三十七名的哨所,李揚材則率領壹千名正規軍阻擋我們的進攻。”
  “但是勝利者是我們!我們三十七名士兵就打敗了三千名黃旗軍,蔡雲楠排長率兩個班就敢突入李揚材築成的營壘,司馬泰哨長以壹哨人打敗了壹千名敵軍,這是何等的業績啊!只有功勛最卓越的部隊,才能完成如何艱辛的任務。”
  是如海潮壹般的歡呼。
  細柳營大捷。
  在他們腳下是堆積得無處下腳的屍體。
  柳宇站在屍堆之上,是最顯耀的明星。
  羅雁秋看著他的眼神,有若星辰壹般明亮。
  戰鬥雖然結束了,但是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
  柳宇壹直到臨近中午才處置好睡下了,他睡的地方是這個教村裏最好的壹間宅子,原本是法國傳教士的住所,完全是法式風格,現在他就床上美美的睡下了。
  他不必擔心任何人敢於對他不利。
  他便是魔王。
  歷史證明,這個國家的人民具有挑戰魔王的勇氣――但是自己壹人去挑戰魔王,而是必須有外援的情況,他們才敢於挑戰魔王。
  躺在法式床睡得很香,直到晚飯過了,他起床。
  又是壹堆文件,壹邊吃壹邊處理,事後他還偷空洗了個澡。
  他不介意自己好好享受壹番,作為穿越而來背歷史潮流而動的人,他不介意自己換上壹件最好的衣服,享受著這權力和殺戮帶來的甜美果實。
  他還在想著這壹場勝利,這次戰鬥,細柳營大捷,所獲得的目光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據說不少傳教士已經找借口直接去了河內總教區敘職。
  但是下壹步棋怎麽走,他還需要考慮考慮:“我再休息會,沒有急事不必叫我!”
  “是的!管帶!”
  綢衣穿在身上很是舒服,這件事提醒他,現在他的底子太單薄,實力太弱,更重要的是,這個村社僅僅是因為懼怕他的力量才保持著與細柳營的合作。
  這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只有從最底層張成壹張蛛網,把每壹個人、每壹個村落都變成自己牢牢掌握下的戰鬥堡壘,這才是戰無不勝的保證,在另壹個時代,這叫作“政權建設”。
  正當他考慮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他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沒有起來:“什麽事?”
  對方輕手輕腳地關好房門,以壹種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是我!我知道妳不要她們打攪妳。”
  看美人也是壹件賞心悅目的事情,柳宇張開了眼睛,卻看到羅雁秋面色冷漠,穿了件越南難得壹件的黑色披風:“雁秋?怎麽了?”
  羅雁秋走到了柳宇的面前,無視著柳宇的眼神,也沒說什麽。
  她很美,空氣有些噯味。
  她貼到了柳宇的耳邊,咬著柳宇的耳邊下了決心說道:“我要看妳的身體,當然妳可以看我的……”
  他猛起地抱住了柳宇,柳宇已經發現她的披風裏什麽也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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