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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吾誰與歸

歷史軍事

  正統十四年,朱祁鈺在皇位上大夢初醒,睜開了眼睛。   土木堡之變已經發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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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畏威而不懷德

朕就是亡國之君 by 吾誰與歸

2023-7-15 23:35

  楊善這話可不是胡說,大明對遠來之客,足夠的寬容了,但是換來的是什麽?
  宣德十年,倭國比睿山根本中堂被焚,大明在倭國行商的商賈,卻因為所謂的商賈散播謠言,足利義教殺掉了大明數名商賈。
  倭國的室町幕府,還在京都仿照大明設立的鈔關,對大明商賈征科收稅,這些事,朝中除了他鴻臚寺誰有知道呢?
  很少有人關心。
  楊善幾近憤怒的說道:“日本國王、幕府將軍足利義教為自己壹己私利,無端扣押我大明漁夫、商舶、商賈數十人,這是為何?”
  “倭寇,夷狄也,畏威而不懷德!”
  “他們怎麽不在永樂年間這麽做呢?!他們敢嗎?不就是因為大明沒了水師嗎!”
  此話壹出,朝中群臣皆默默不語,這事其實大家都清楚。
  大明的寬仁並沒有換來什麽好的回報,反而是因為大明水師的沒落,導致大明的商賈沒了武力依仗,反而是無法行商。
  這件事就很迷幻。費亦應,也持有類似的觀點。
  正統三年毀掉了大明官營的無敵艦隊,是無數人合力。
  覺得大明皇帝這片天,在他們頭上壓得喘不過氣來。
  宣德年間是夏元吉壹直反對海貿,但是宣德皇帝朱瞻基還是繼續南下西洋。
  宣德皇帝病逝以後,明英宗繼位主少國疑,三楊輔政,終於迎來了禁海的契機,最後搗毀了所有大明的官營海舶,銷毀了那些他們恨的咬牙切齒的寶船。
  結果呢?
  失去了大明的無敵艦隊之後,生意反而愈加的難做,永樂、宣德年間,那些非常有禮貌、十分恭敬的番人,立刻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為什麽永樂年間不敢?
  因為永樂年間這麽做,大明皇帝會派出艦隊,攻破他們的王宮,殺掉他們的護衛,把他們押送到京師,砍掉他們的腦袋,告訴他們這麽做的後果,多麽的嚴重。
  但是正統年間,失去了無敵艦隊的大明商賈,如同失去了母親的雛鳥,處處受人欺負。
  即便是如此,大明朝中,依舊有人不願意大明恢復官營海船。
  因為相比較之下,大明官營船隊的貿易量太大了,把他們的貿易額給占了,他們還怎麽賺錢呢?
  這種事同樣發生在康熙年間。
  康熙比大明隆慶皇帝還不如,至少隆慶年間說要開關,無論多大的反對聲浪,照樣在月港開關了。
  康熙年間開關,康熙連續死了幾個心腹,最後不了了之。
  朱祁鈺看著楊善猙獰的嘴臉,坐直了身子說道:“所以說,朕才會把那些犯法倭奴,送入解刳院。”
  “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
  楊善大聲說道:“陛下聖明!”
  楊善手裏還有很多被欺負的案例,比如大明設在南洋的舊港宣慰司,宣慰使施二姐被滿者伯夷欺負,最終被吞並。
  這些事很多,大明失去了無敵艦隊,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朱祁鈺說要處罰倭使,楊善持有贊同意見,大明現在的水師正在緩緩恢復,雖然還未開始營建寶船,但是卻已經開始大規模制造戰艦。
  密州、寧波、月港三大市舶司均有造船廠,而且建的都是戰座艦,專門負責保衛大明海疆。
  從密州到濟州島,再從濟州島到對馬島,從對馬島至倭國,這條航路,也是兵路,倭國但凡是有悖逆行為,大軍伐之便是!
  “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興安高聲說道。
  “臣等恭送陛下!”眾臣俯首。
  朱祁鈺將於謙、胡濙、楊善三人留在了奉天殿內,就剛才的事兒,又討論了壹番。
  他朱祁鈺倒是壹時爽快了,別讓朝臣太難做才是。
  楊善俯首說道:“陛下,室町幕府三代將軍足利義滿,對大明俯首稱臣,為了分化倭國,永樂年間,太宗文皇帝冊封其為日本國王。”
  “足利義滿先是做了從壹位大政大臣,掌握了政權,而後出家當和尚,法號道義,受他的影響壹大幫公家、武家、皇室被迫出家以示恭順。”
  “本來足利義滿都要稱天皇了,這樣壹來,倭國的天皇是我大明的臣屬。”
  “可惜在登極之前,足利義滿死了,太宗文皇帝又給追封:鹿苑院太上天皇。”
  朱祁鈺疑惑的問道:“不是,這個足利義滿出家和他做天皇有什麽關系嗎?”
  楊善只好細細的解釋了其中的道理,古代倭國的歷史中,唱主角的無非就三類人,武家、朝廷、和尚。
  本身足利義滿的姓氏就是源氏,是天皇血脈,再加上他的拳頭最大,掌握了武士,再出家,幾乎就是捏合成了三位壹體的權力怪物。
  翻譯翻譯,在倭國出家等於在大明加九錫,那是要做話事人的。
  朱棣樂於見到這種局面,因為從洪武年間,大明就壹直和足利義滿的室町幕府打交道了。
  可惜足利義滿死的早,否則這天皇的位置,就被足利義滿給拱了。
  楊善嘆息的說道:“子孫不孝,這三世將軍足利義滿死後,六代將軍足利義教,本來好好的做著從壹位大政大臣,正在對赤松氏的領地進行剝奪,本來也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結果這足利義教,跑去赤松氏家裏赴宴去了。”
  朱祁鈺伸出手來,呆滯的說道:“妳等會兒啊,讓朕捋壹捋。”
  “妳說說六代將軍足利義教,要對赤松氏的領地進行剝奪對吧,而且占盡了優勢,然後跑去赤松氏家裏赴宴?!”
  楊善點頭說道:“正是。”
  朱祁鈺有些呆滯,朱允炆足夠離譜了,朱允炆會跑去燕王府赴宴嗎?
  那不能夠啊!這不是找死嗎?
  朱祁鈺眨了眨眼說道:“妳繼續。”
  鴻臚寺卿楊善繼續說道:“赤松氏當然不願意領地被剝奪,就在宴會上,埋伏了武士家臣在幕障之後。”
  “足利義教聽到了動靜,就問:什麽聲音?足利義教的心腹三條實雅說,大約是雷鳴吧。”
  “結果刀斧手從宴庭幕障後而出,赤松氏的家臣安積行秀,砍下了六世將軍足利義教的首級,是為嘉吉之亂。”
  “自此之後,室町幕府在倭國就有些鎮不住了。”
  朱祁鈺聽完了這個跟開玩笑壹樣的嘉吉之亂,眨了眨眼說道:“刀斧手這種事也能發生的?”
  劉邦當年赴鴻門宴那是沒辦法,不赴宴,項羽鐵定要幹他了。
  這六世將軍足利義教,實在是有些過於離譜了。
  楊善俯首說道:“正統十四年,足利義政繼任八世將軍,他是三世將軍足利義滿的孫子,六世將軍足利義教的兒子。”
  朱祁鈺的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了壹休的畫面,在動畫片《壹休》裏,壹休也是足利義滿的孫子。
  楊善繼續說道:“足利義政年幼,斯波氏、細川氏、畠山氏三管領趁機坐大,這次來使是細川氏勝元和日野富子,這個日野富子是個女人。”
  “作亂的是細川氏家中的武士。”
  倭國的管領,有點類似於家臣,室町幕府有三大家臣,下克上是倭國的傳統文化,也不例外。
  朱祁鈺眉頭緊皺的說道:“為什麽還有女人?”
  楊善繼續回答道:“日野家世代和室町幕府聯姻,因為日野家自藤原咨業開始,就是世代儒學士,歷朝歷代,為倭國公家記錄歷史、文學、官職、禮樂等等,乃是倭國的文人世家。”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此次來使日野富子,就是室町幕府八世將軍足利義政的妻子了。”
  “她……來度種的。”
  朱祁鈺壹楞,疑惑的問道:“度種?”
  “度種。”楊善面色為難的說道。
  朱祁鈺疑惑的問道:“什麽叫度種?”
  “度種就是度種啊!”楊善回答道。
  朱祁鈺看向了胡濙,希望胡濙能夠翻譯翻譯,什麽特麽的叫度種。
  胡濙掩面,這種事他才不翻譯!
  他是禮部尚書!
  興安左右看了看,低聲解釋了幾句,才知道原來如此。
  大明如日中天,經濟文化昌盛,諸多藩屬國就出現壹些很奇特的風俗,而度種就是其中之壹。
  和後世盛行的人種論差不太多,倭國人認為主要是大明的人種優勢,所以才會如此鼎盛,這些小國就動了歪心思。
  他們將本族的女子借著朝貢來到大明,勾搭大明的男子和她們發生關系,從而妊娠生下孩子,以此來改善本國的人種。
  「倭國壹舟漂於在境上,壹行凡三、二十壹人,婦女悉被發,遇中州人至,擇端麗者以薦寢,名度種。」
  “這有了咱們大明人的孩子,她們還能嫁人嗎?”朱祁鈺面色古怪的說道。
  興安低聲解釋道:“額,反而更好嫁人,因為能來度種的都是名門貴室,否則的話怎麽能登上前來大明的貢船啊?第壹個孩子是大明人,第二個孩子是自己的就可以了。”
  咄咄怪事,朱祁鈺是不能理解這種行為的。
  這算是啥?
  楊善解釋了壹句說道:“這個日野富子不度種,是負責這個度種的事兒。”
  朱祁鈺感覺更怪了!
  按理來說,這日野家是儒學世家,學習禮樂,可是學了半天,就學了個這個嗎?
  他總結性的說道:“總之,朕聽明白了。”
  “這個室町幕府因為六世將軍處事不密,赴宴導致室町幕府大亂,室町幕府正在衰弱,所以借著室町幕府維持倭國穩定,已經不能滿足大明的需要了,對吧。”
  楊善俯首說道:“陛下英明,室町幕府的衰弱的原因有內外兩重,內因的確是因為六世將軍處事不密。外因則是守護大名不斷坐大。”
  守護大名,就是田主,莊園主,小名主和大名主兩種。
  室町幕府的統治已經變得岌岌可危,而且大明王朝再給室町幕府支援,已經得不償失了。
  除非派出大軍強行扶持,但是守護大名之間的爭鬥,已經趨近於白熾化了,連大明鴻臚寺都知道了。
  “陛下,細川氏和日野家的使團要不要見壹見?”楊善嘗試的說道:“畢竟十年才來壹次。”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若是不答應鈔法,那就不見了。”
  “臣領旨。”
  戶部開始了清田厘丁的大事,翰林院派出了文林郎繼續修訂《寰宇通誌》,朱瞻墡帶著三百緹騎前往了貴陽府。
  而此時的江南巡撫李賢,正在魏國公府內,南京惠民藥局的提領正在給他拆線。
  “疼,疼,疼!”李賢額頭都是冷汗,大夫正在給他換藥拆線,壹只箭矢紮在了他的肩胛骨下面,得虧是就醫及時,否則小命不保。
  現在李賢只有壹種感覺,那就是疼。
  目眩神迷,他只感覺眼前的人都是重影,看不真切,只感覺疼的全身麻木,有種魂遊天外的感覺。
  袁彬眉頭緊皺的說道:“李巡撫,要是疼的話,有孟婆湯啊,喝壹碗就不疼了。”
  “不喝!”李賢雖然有點疼的意識模糊,但是依舊拒絕服用孟婆湯。
  孟婆湯是俗稱,正經的名字叫麻沸湯,是專門用來麻醉用的,但是李賢堅決不用。
  因為這玩意兒的危害,邸報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壹旦上癮了,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雖然說壹次兩次無礙,但是李賢壹次都不肯嘗試。
  玉娘滿是心疼的給李賢擦著額頭的汗,滿是關切的說道:“馬上就好了,不疼,不疼,我給妳吹吹。”
  徐承宗連連搖頭,吹吹管個屁用!
  李賢又不是小孩子,那麽好糊弄了。
  “這次刺殺之人,查補得怎麽樣了?”徐承宗說起了正事。
  南京太醫院惠民藥局的提領笑著說道:“已經七日了,羊腸線拆線不應該這麽疼才是,若是再復發,早日就診,妳們且先聊,我就不聽了。”
  “謝醫倌。”李賢送走了提領。
  皇帝不讓太醫院參與政事,提領醫倌看完了病就離開了。
  袁彬無奈的說道:“余孽。”
  “可能是叛軍余孽,可能是勢要余孽,也可能是上次投河之後的商賈的余孽,他們不敢開罪陛下,就只能找李賢撒氣了。”
  “有本事找陛下去啊!找我幹什麽!”李賢嘴唇都是發白,他憤怒無比的說道:“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
  “咱們壹行九人,為什麽只有我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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